眼神。
赵秉宣不顾众人的阻拦,直直冲了过来:“你个卑鄙小人!”
我手中的软刃先一步抵达他的腹部。
他回身看我一眼,卸了力气,我任由他忠心的暗卫将他带走,循着踪迹或许能炸出漏网之鱼。
又过了几日,他彻底没了消息。
许逸钦顺应民意登基为帝,我也以女子之身被封侯。
回西北的前夜里,我的房门被叩响了。
“娘娘,可否去见陛下最后一面。”
来人是赵秉宣的心腹,最为忠心。
我应了下来,和他到了一个炊烟袅袅的小屋。
“颂安,好久不见!”
明明还是年轻的脸庞 ,我却觉得沧桑。
“是啊!
二十年不见了,陛下。”
他不再看我:“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还合不合你的胃口,好些年不曾做过了。”
“不必,这最后一面见完我也该走了。”
他气息将尽,的确是命不久矣。
回想他还是落魄皇子时,对待我用心,我爱吃的菜他亲自做,爱听的曲他亲自弹。
真情假意我还是分得出的。
大抵是许多夫妻只能共苦不能同甘,人心易变。
最后一路我还是来送送他。
“今日是我生辰,你陪我过,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我不再拒绝,坐了下来。
看着他替我倒满酒后自斟自饮:“要是能早点想起全部记忆就好了。”
“要是能再多见你一面就好了。”
说完他将虎符赠予我:“飞鸟尽,良弓藏 ,我不在,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谢谢,不过我前半生所有痛苦都源于你。”
赵秉宣一边苦笑一边咳嗽。
慢慢的唇角开始有血迹渗出。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颂安,这辈子我负了你,下辈子换你负我好不好?”
我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他好似醉了:“我有些困了,可以陪着我睡着再走吗?”
我的沉默被当做允许,他靠得近了一点,睁大眼睛仔细描绘我的五官。
眼皮的压力太大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好!”
我们别再纠缠了。
我起身叫人进来。
赵秉宣的墓碑立在空山寺角姻缘树下,不刻姓名。
我将裴令仪的骨灰撒入碑前:“地府路远,你二人正好作伴。”
山风掠过经幡,许逸钦站在我身侧:“史官问,该如何记这一笔?”
我望向万千绵延的灯火:“便写——梁颂安此生,未负山河,未负己心。”
9.我一早便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