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熠琛宁芷韵的其他类型小说《你为诈死青梅守身,我转身嫁权贵了沈熠琛宁芷韵》,由网络作家“沈熠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一空,手下的人就已经被祁遇抢走了。祁遇的手下也随即冲上来,掩护两人迅速撤离。沈丘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气得大骂沈熠琛:“你这个蠢货,就差一秒,就能完成任务交差了,你他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摸出了手枪,边追边开着枪。“砰!”刺耳的枪响,响彻周围。好在祁遇和宁芷韵在祁家保镖的重重掩护下顺利逃了出去。祁家公寓。宁芷韵裹着毛毯蜷缩在客厅沙发上,身子还在轻轻颤抖,依然笼罩在劫后余生的恐惧里。祁遇在旁守着他,眼神中也已满是疲惫。“二少爷,有兄弟中枪了,两个,已经送医院。”手下敲门进来,压低声音来报告。祁遇大手一挥,“告诉我哥,让他处理后续。”然后,他转过身,温柔地把宁芷韵搂进怀里,“别怕,有我...
《你为诈死青梅守身,我转身嫁权贵了沈熠琛宁芷韵》精彩片段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一空,手下的人就已经被祁遇抢走了。
祁遇的手下也随即冲上来,掩护两人迅速撤离。
沈丘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气得大骂沈熠琛:“你这个蠢货,就差一秒,就能完成任务交差了,你他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摸出了手枪,边追边开着枪。
“砰!”刺耳的枪响,响彻周围。
好在祁遇和宁芷韵在祁家保镖的重重掩护下顺利逃了出去。
祁家公寓。
宁芷韵裹着毛毯蜷缩在客厅沙发上,身子还在轻轻颤抖,依然笼罩在劫后余生的恐惧里。
祁遇在旁守着他,眼神中也已满是疲惫。
“二少爷,有兄弟中枪了,两个,已经送医院。”手下敲门进来,压低声音来报告。
祁遇大手一挥,“告诉我哥,让他处理后续。”
然后,他转过身,温柔地把宁芷韵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呢,都过去了。”
宁芷韵微颤着慢慢开口,“枪......他们居然有枪,这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有枪算怕什么,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家伙,我家有更猛的,你信不信。”祁遇语气带不屑道。
宁芷韵抬起头看他,眼中恐惧不散,“不只是枪。今天还被我发现了……骨头,人的骨头!”
“是谁的知道吗?”祁遇一愣,忙问。
“我猜是莲姨和她女儿。早知道沈家这么可怕,沈丘这么狠毒……真不该让你掺和进来,连累你。”她声音哽咽着终于哭了出来。
“傻瓜,说什么傻话。”祁遇心疼地将她按进怀里面,“沈丘算什么东西,我根本没在怕的。既然这家伙当真这样坏事做尽,那就必须快点绳之以法才行。”
过了一会,宁芷韵的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抬起头来问:“对了,那个地方这么隐蔽,你是怎么找过去的?”
她刚问完,茶几上,祁遇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苗婉可的微信头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祁遇接了电话。
“祁二少爷,我刚得知消息,沈家已经下了绝杀令,你们赶紧逃。”苗婉可的声音传来。
祁遇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
突然,公寓门外传来急促的撞门声。
砰!砰!砰!
门被撞开了,几个黑衣人拿着棍棒,凶狠地闯了进来。
祁遇一把把宁芷韵拉到身后,快速看了看四周,然后拉起她的手,迅速朝后门跑。
身后传来手下和黑衣人打斗的声音。
在手下的掩护下,祁遇带着宁芷韵,公寓成功逃离出来。
“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祁遇说着,已经想到了老朋友蒋诚,此人与祁家交情颇深,肯定愿意收留他们。
于是,他马上拦了辆出租车,带着宁芷韵直奔蒋诚家。
在出租车上,宁芷韵紧紧抓着祁遇的手,心跳很快。她转头看身边的祁遇,心里突然愧疚不已,他又为了自己陷入危险。
蒋诚家是郊外一栋别墅。
下车后,祁遇熟门熟路地带着宁芷韵走了进去。
蒋诚已经接到电话,已在家门口等着,看到两人走进来,他立刻迎上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和沈家什么时候闹出这么大的过节?”
祁遇简单说了几句,蒋诚也就不再多问,宽慰他们:“放心,这里安全,你们先住下。”
蒋诚安排佣人准备了两间房间,祁遇把宁芷韵带入其中一个房间。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祁遇关照完,正准备离开。
宁芷韵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
祁遇心软了下来,转过身,走回宁芷韵身边,轻轻抱住她,“别怕,没事了,安全了。”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立刻让宁芷韵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她把脸埋在祁遇胸口,“你觉得苗婉可的话能信吗?”
祁遇叹了口气,“现在,我们没别的办法。”
他知道苗婉可的话,可能有很多变数,但现在,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宁芷韵沉默了一会,“对不起,又连累你了,还有祁伯父的葬礼,也因为我没能好好办……”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祁遇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别想太多,没人会怪你,更不会怕麻烦。”
宁芷韵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这时,敲门声响了,门外传来蒋诚的声音。
“晚饭好了,出来吃点吧。”
祁遇松开宁芷韵,“走吧,先吃饭。”他拉起宁芷韵的手,走出房间。
蒋诚热情地招呼着,带着他们去餐厅。
餐桌旁,大家围桌而坐,蒋诚夫妻很是热情,他们的小孩也陆续坐了上来。家里的温馨气氛,暂时冲淡了些许不安。
用餐到一半时,电视里,突然播报了一条紧急新闻。
“本市一幢豪华公寓突然起火。”
画面上,熟悉的豪华公寓,正被大火吞噬。
宁芷韵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像血都凝固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电视,又看向身边的祁遇。
祁遇的目光也紧盯着电视屏幕,深邃的眼睛里,能看见情绪翻涌。
“沈家,真够狠的。”蒋诚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你的家…没了,以后怎么办?”宁芷韵带着颤音问。
祁遇握住她的手,“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但律所一些重要客户的资料被烧了,确实损失很大。”
这时,祁遇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苗婉可的名字。
祁遇看了宁芷韵一眼,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里,隐约可以听见苗婉可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祁遇只是静静听着,“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表情很是平静。
“她说了什么?”宁芷韵忍不住问。
祁遇转过头看着她笑道:“没什么,我会处理的。”
“别隐瞒我。”宁芷韵带着一点生气看着他。
祁遇沉默片刻,“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宁芷韵脸色沉了下来,马上质疑道:“你们这算是合作了?”
“合作?”祁遇愣了,马上又笑了笑,“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我看得出来!”她直觉向来很准。
祁遇叹了口气,认真看着她,“信我,我有分寸,我能对付沈家。”
“苗婉可不是好人!”宁芷韵急切地警告他,“那女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我知道。”祁遇点头,“但现在,我只能靠她才能破局。”
宁芷韵压下情绪,“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话说。”说完,她猛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祁遇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
晚上,宁芷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公寓被烧的新闻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复重现。苗婉可的介入,又让她很不安,她根本没法安心就这么坐以待毙。
一直熬到深夜,宁芷韵终于决定采取行动,她悄悄起来,偷偷溜出蒋家,想要直奔沈家。
她要去找沈老爷子,让他有什么事情都冲着自己来,放过祁遇。
她独自走在街上,刚打算拦下路边的出租车,突然一道身影从路边冲出来,一把把她拽住。
“你又想干什么!”祁遇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宁芷韵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们各做各的计划,谁也别管谁。”
祁遇马上又抓住她手腕,“所以,你又不信我?”
宁芷韵挣脱不了,只好怒视着他,“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苗婉可。”
“我不说了吗,我不会被坑,我有分寸。”祁遇边说边把她往蒋家方向拽,“这么晚了,瞎跑什么,赶紧跟我回去。”
宁芷韵死命挣扎,绝望地喊着:“你放开我,我要去沈家,我要告诉他们,全都冲我来。”
祁遇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你这么做要有用的话,沈家早就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宁芷韵听到祁遇的话,瞬间不动了,只是呆呆看着他那刚毅的侧脸,任由他将自己带回了蒋家。
“好好休息,不许再乱跑!”祁遇说完,就把她关在房里,锁上了门锁。
第二天中午,蒋家又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所有人都在餐厅吃着。
电视里播着新闻,“蒋氏千金蒋婉,和沈氏总裁沈熠琛青梅竹马,两家联姻门当户对,不是小三上位……”
宁芷韵听着电视默不作声,等吃完午饭,她才慢慢起身走到阳台透口气。
祁遇看着她的背影,放下筷子,也走去了阳台。
“为什么要帮苗婉可洗白?”宁芷遇听着脚步声,头也不回地直接问。
祁遇淡淡道:“等价交换,你别多想。”
宁芷韵冷笑,“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交换条件,别瞒着我。”
祁遇把目光投向远方,“我说了,不用你操心。”
宁芷韵火一下就上来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凭什么什么任何事情都替我决定?”
“我说了,没多少事。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祁遇也有些不耐烦了。
宁芷韵眼眶红了,“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现在明明更担心了。”
祁遇见状心软了下来,柔声道:“你别闹行不行?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对付沈家,为了帮你报仇!”
宁芷韵见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心彻底凉了,随即转身跑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祁遇在阳台又站了一会,才和蒋诚道谢,然后回房休息。
“这不是帮不帮助的问题,”宁芷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是我的家事。”
“我对你的家事太了解了。”祁遇冷笑,“你忘了以前你继母在家闹腾,是谁陪着你吗?你忘了每次你继母打你,是谁过来保护你吗?你忘了......”
“够了,别再说了!”宁芷韵闭上眼睛,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
车厢内陷入一片沉默。
祁遇将车重新启动,停在一家餐厅前。
“先吃饭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下车走到副驾那边给她开门。
宁芷韵推辞不了,只好下车跟着他一起走进餐厅。
可刚一进去,就看到沈熠琛和苗婉可正坐在靠窗位置喝着香槟。
苗婉可先看到了宁芷韵,站了起来,步态优雅地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她用画着精致眼妆的眸子,在宁芷韵身上打量了一番,“一转眼,三年了,姐姐看起来,憔悴不少。”
宁芷韵有些恍神,确实,三年过去,苗婉可样子也变了不少,已褪去青涩模样,一袭红裙将她衬得妩媚性感了起来。
“苗小姐是吧,你可知谎报死亡信息,追究起来可是得负法律责任的。”祁遇上前一步挡在宁芷韵的身前,替她回敬了过去。
这时,沈熠琛认出了祁遇,猛地跳了起来,“是你?我记得,你们以前......你,怎么和我老婆在一块?”
“老婆?你有把她当老婆的话,还会陪别的女人一起吃饭?”祁遇冷笑,“的确,我们不止有以前,还会有很多个将来!”
“你什么意思啊!”沈熠琛瞬间黑了脸,冲上去想要一把揪住祁遇。
祁遇一个侧身就将他撂倒,连个衣角都没被他触碰到。
“祁少爷,需要帮忙叫保安吗?”服务员立刻过来,站到祁遇身边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不必了,我和这位沈先生已经叙旧完,请另外给我个包间。”祁遇吩咐。
服务员又鞠了一躬,将他们领到楼上的VIP包间。
华丽的餐桌,丰盛的菜肴,宁芷韵和祁遇相对而坐。
祁遇将牛排细心地切成小块,递给宁芷韵,见她还低头想着心事,便对他说:“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
宁芷韵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想报复沈家,对不对?”祁遇语气肯定。
宁芷韵没有否认。
“我可以帮你。”祁遇看着她的眼睛,“这样,我们合作,你看如何?”
“不必。”宁芷韵垂眸,长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祁遇温怒着,泛白的指节紧紧攥住餐叉,可见力道之大,几乎将银质餐具扭曲。
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被她利用......
他不怕被利用,只怕她不需要他!
“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沈家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你需要帮手,一个可靠的,能为你冲锋陷阵的帮手。”
宁芷韵默默听着。她当然知道,沈家这棵盘踞本市多年的大树,根系深植,枝繁叶茂,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祁遇瞬间看穿了她的心思,坦言道:“你担心我会成为你的阻碍,或者,你根本不信任我。”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毕竟,当年是我……”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宁芷韵打断他,语气平静。
祁遇深呼吸了一下:“好,我们不谈过去。只谈现在,谈未来。我知道你恨沈家,恨他们对你父亲,对宁氏集团所做的一切。你想报复,想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他停顿片刻,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没有反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我会拿出我的诚意,我可以帮你搜集沈家这些年所有违规操作的证据。我还可以动用祁家的人脉和资源,为你提供全方位的支持。我可以……”
“够了。”宁芷韵再次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遇看着她,眼神坚定:“我想说,我愿意成为你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我知道你聪明,有手段,但你也需要一个执行者,一个在明面上为你挡风遮雨的人。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顿了顿,然后语气放缓道:“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会提出一些对你,对我,对我们都有利的条件。”
“什么条件?”宁芷韵问。
“第一,我会以诚达律师事务所的名义,与你签订一份合作协议。这份协议会明确规定,我将为你提供法律咨询,代理诉讼,和其他必要的支持。同时,你将获得诚达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回报,你必须保证,在复仇计划中,所有涉及法律层面的问题,都必须交由我来处理。”
宁芷韵挑眉:“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可是笔不小的数字。”
祁遇笑了笑:“这只是开始。如果你能成功复仇,我会将诚达更多的股份转让给你。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第二,”祁遇继续说道,“在复仇计划实施过程中,你不能单独行动,更不能冒险。任何行动,都必须事先告知我,并得到我的同意。”
宁芷韵皱眉:“这是限制我的自由?”
“不,这是保护你。”祁遇语气严肃,“沈家不是善茬,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第三,”祁遇说,“复仇计划成功后,你必须……”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必须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宁芷韵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可我,还没离婚。”
祁遇静静地看着她,“我会等你。都等这么久了,不在乎多等会。”
良久,宁芷韵开口:“好,我答应你。”
祁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同意了?”
宁芷韵点头:“我同意合作。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才答应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帮手。”
祁遇苦笑:“我明白。”
用餐结束,祁遇又提出送她回家。
可她却又拒绝了:“不必,我想自己回去。”
祁遇没有坚持,只是在她下车前,又忍不住叮嘱了一次:“记住我们的协议,不许擅自行动。”
宁芷韵没有回应,关上车门,默默转身离开。
祁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杂陈。
宁芷韵不能回沈家,也不想回娘家,倒也不是无处可去。她有个闺蜜叫周丽娜,正好最近来京城找工作,租了套小公寓,可以容她一起小住一段时间。
在闺蜜公寓借住的第二天,清早醒来,宁芷韵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回趟沈家,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且,她要尽快离婚!
沈家别墅。
宁芷韵刚走到门口,就察觉有些异样。
当她猛地推开沈家别墅那扇厚重的大门时,瞬间被眼前景象震惊了。
客厅里,沙发东倒西歪,茶几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各色靠垫散落在羊毛地毯上,像是刚经历过一场飓风的洗劫。
“这是怎么回事?”宁芷韵皱着眉头问道。
“呀,夫人回来了!”王妈看到她,急忙迎了上去,却又朝她挤眉弄眼的使颜色,轻声低语地告诉她:“少爷带回来的那个苗小姐,跟少爷的小婶婶夏敏,吵起来啦!闹得可凶啦,您还是躲着点吧!”
宁芷韵将视线投向里屋,果然有争吵声从里边传出来。沈家的事她早已懒得搭理,径直上楼回房间迅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正当她提着包准备离开的时候。
“小韵,你打算就这么走了?”沈老爷子突然从背后把她叫住。
宁芷韵转身,略带敷衍的笑了笑,“谢谢爷爷这几年的照顾,既然苗婉可回来了,那我就......”
话还没说完,却被沈老爷子打断了。
“暂时,还不能让我孙子跟你离婚。”沈老爷子连装都不装了,收起往昔的慈眉善目,换上了副疏离冷漠之色,“你们现在离婚,对沈氏股价影响太大。记者会刚澄清完就离婚,那不成笑话了。”
“那您觉得要多久合适?”宁芷韵松手放下行李,抬眸看向她。
“再等半年看吧。”沈老爷子轻飘飘地说了句。
“等半年,还要再看吧?”宁芷韵被气笑了,“沈老爷,我允许您拿我的婚姻当做生意,但不代表可以无限度的妥协。”
沈老爷子显然没料到宁芷韵会以如此口气对自己说话,皱了皱眉,随即便出言威胁起来,“看样子,你是不管你爸死活了是吧?别忘了,你爸还在监狱,没有我的证据,他这辈子都得呆在里边,别想出来!”
“您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们就痛快点,我可以再等半年,但半年之后,必须离婚,不然,我就向媒体宣布,您孙子根本一天都没把我当做妻子,我们之间,除了夫妻之名,有的只是无数个女人,和荒唐的绯闻!”宁芷韵一口气说完,仿佛要把这三年来受尽的委屈全部倾倒出来。
“你......”沈老爷子平生第一次被威胁,对方还是自己的孙媳妇儿,气得一时语塞。
宁芷韵知道再多停留一秒,都只回多添一份羞辱,提起行李立刻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迫不及待去找你那个旧情人吗?”沈熠琛听到动静跑下了楼,追到了宁芷韵面前,“好啊,我真是太天真,太单纯了,完全没想到,原来你早就已经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说,你们瞒着我在一起多久了?”
“你天真,你单纯?要不要我给你翻翻这几年的旧账,让媒体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绿了谁?”宁芷韵再不惯着他了,直接冲着他劈头盖脸反问。
听到媒体两个字,沈熠琛气焰少了大半,心虚地看了沈老爷子一眼,只敢弱弱说一句,“爷爷,你赶紧管管她。”
“你滚开!”宁芷韵瞪了一眼他那副窝囊像,懒得理,拖着沉沉的箱子一把把他推开。
装满行李的箱子约莫有三十来斤重,箱子的滚轮恰巧打沈熠琛的脚背碾压过去,疼得他哇哇大叫,“呀哟,你这个女人,给我,给我等着瞧!”
水亭别墅。
宁芷韵将行李箱拿来,开始收拾衣裳。
等她收拾好衣物,拖着行李箱来到客厅,已经不见沈熠琛的身影,想来是去了老宅,这倒是让她省事了不少,省得他们再次爆发争吵。
她将行李箱放在背后箱开启车子去了枫林道,这里盘踞的都是将近三十年的老小区,优点也是很明显,物美价廉,不少外来务工人员都选择租住在这里。
当初父亲出事,她变卖了名下房产还债,后面沈老爷子出手收购了宁氏股份,偿还了所有债务,她用手中仅有的钱买下了这个老小区的一处房子,就为了有朝一日离婚了,能有有家可归。
如今母亲住在房子里,最近忙着离婚和工作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来了。
想着等父亲出来,她们就可一家团聚了,她内心有些小激动。
母亲知道她脱离苦海,一定会为她开心,抱着她喜极而泣。
宁芷韵满怀兴奋的敲响了门。
陈蓉打开房门,看到宁芷韵的瞬间,笑容僵持在脸上,双手环抱胸前,警惕看向她,“你来干什么?”
“我和沈熠琛离婚了,要搬回来住。”
宁芷韵拉着行李箱想要进入房间,却被陈蓉拦在门外,“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不方便。”
话落,从陈蓉身后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全身脱个精光,只裹了条浴巾遮挡重要部位。
小伙深处双手搂着陈蓉腰肢,将下巴放在陈蓉肩膀上,亲昵道,“亲爱的,这是谁啊?”
陈蓉尴尬一笑。
小伙上下打量着宁芷韵,灼热的眼神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老女人真没意思,倒是眼前的女人,长得是真带劲,若是他攀上她,就再也不用忍着恶心伺候老女人了。
他松开陈蓉,上前想要抓住宁芷韵的手,宁芷韵反应过来,快速避开身,不悦道,“滚开。”
“小姐姐别害羞嘛,欢迎你加入我们。”
小伙的话成功让宁芷韵起了生理反应,恶心得不行,残存的理智让她强忍怒火。
她望着陈蓉,愤怒道,“我不想和你争吵,要么他滚,要么你两一起滚。”
“宁芷韵,我是你妈妈,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养个小白脸,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陈蓉伸出双手试图阻拦宁芷韵进来,可惜她根本不是宁芷韵的对手。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收拾,滚出我家,超出时间,我就直接报警。”宁芷韵拿出手机搜索着家政服务。
陈蓉愣了下,“我可是你妈妈,你竟敢赶我走?”
宁芷韵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你们还有八分钟,看着办吧。”
“现在天都要黑了,这临时的,你让我去哪里找房子?”
“酒店或者大街上,总之都和我没有关系。”宁芷韵早已疲惫不堪,懒得和陈蓉继续废话,“你们还有八分钟。”
她迈步进入次卧,将被褥拿出来铺在床上,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回忆起她和父母的点点滴滴,不知为何,自小她和陈蓉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她看到别的小朋友在妈妈的怀抱中撒娇,摔倒时求抱抱,难过时有父母安慰,便是十分羡慕。
她和陈蓉从未如此亲近过,不是她不想,而是陈蓉根本不愿意,每次她想和陈蓉亲近时,不是换来一次辱骂,就是一顿挨打。
以前听说有人生怕就六亲缘浅。
可能她们就属于没有缘分的母女吧。
京都国际机场。
沈熠琛焦急得等待在接机口,爷爷的话对他震撼太大,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真相。
要是可儿还活着,那他这三年的恨意算什么?
等待是漫长的。
“琛哥哥。”
不等沈熠琛梵反应过来,一个倩丽的身影扑进他怀中,久违的香水味,让他恍如隔世。
她真的没死?
他试探性喊道,“可儿?”
“琛哥哥,我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苗婉可抬起头,嫣然一笑,双手环顾他的腰肢。
不远处,汪铎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用手肘怼了怼一旁的祁遇,“沈熠琛还挺厉害的,这次找的妞从侧面看最像苗婉可。”
“没兴趣。”
祁遇冷漠的话,惹得汪铎轻笑一声,“你这人就是太无情,这件事好歹和你女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都不关注一下?”
祁遇一记冷眼过去,汪铎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手中动作可没停,接连抓拍了几张,统统发给了宁芷韵。
汪铎:宝贝,快看你老公和三姐。
宁芷韵:哦。
汪铎:就哦?不赶紧来捉奸?
宁芷韵:……
汪铎:宝贝,你不行啊,我帮你把渣男挂网上。
宁芷韵:多谢。
汪铎将他和宁芷韵的聊天记录递到祁遇面前,挑了挑眉,“你女神比你霸气。”
“陈泽,跟着他们,多拍点照片发给汪铎。”
祁遇嘴角微笑抑制不住上扬,她对渣男越失望,他越是有机会。
宁芷韵刚睡醒便收到汪铎的信息,她把手机放在床上,推门走了出去。
家里很安静,她巡视一遍家里,发现陈蓉和小白脸的确离开了,同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望着近乎家徒四壁的房间,无力坐在沙发上。
还好,一切都不算糟糕,她脱离苦海,爸爸也要出来了,都在往好的事情上发展。
那她更不应该自暴自弃。
……
人才公寓。
苗婉可刚进门巡视了一圈房子,略微有些激动,“琛哥哥,这房间还是保持我没有离开时的样子,也没有灰尘,看得出来你把房间保护的很好。”
“我有让助理固定找人来打扫。”
沈熠琛心中有千百个问号,必须问清楚,他将苗婉可拉到沙发上坐下,迫不及待问道,“可儿,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琛哥哥,我遗书所言句句属实,当初我跳海是报了必死决心,许是上天怜悯我,并未让我死去,我我被一对捕鱼的夫妇救了下来。”
“当时我伤势太严重,命悬一线,根本没办法联系你们,苏醒后我想着不如就借此机会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你和宁芷韵结婚了,我不想回来看你们恩爱,索性就让你们以为我死了,我也可以开始新生活。”
“可惜天公不作美,我休养好,却发现双腿没了知觉,无奈之下,我联系了爷爷,是爷爷让我去国外治疗,因怕双腿恢复不好,所以不敢跟你说。”
“在国外治疗半年,我就痊愈了,便想着回国找你,爷爷让我再忍耐一些时日,说他和你要做一件大事情,等事情完成后,他便让我回国找你,还表示不会阻碍你我在一起。”
祁遇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然后带着几分自嘲说:“看来,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纠纷的案子。”
宁芷韵转过头,“说起来,我还是有点好奇。林秋雨这个人,你也看到了,算不上多讨人喜欢。况且,夏云你也认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接下她这个案子?”
祁遇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边开边说:“夏云跟我哥是熟,跟我,真算不上朋友。接这个案子嘛……主要是那天听周丽娜说,你和汪铎都不肯接。我怕那个女人被拒绝后,出去到处乱说话,败坏我们律所的名声。”他忽然皱了皱鼻子,带着玩笑笑道:“你知道的,女人有时候心眼小,报复心可强了。”宁芷韵被他逗笑了,轻轻瞥了他一眼,“什么叫女人心眼小,报复心强?我可从来没什么报复心。”
祁遇侧过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是吗?那不知道是谁,这两天一直跟我冷战,板着个脸。这还不叫小气?”
宁芷韵脸颊微热,笑着刚想反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沈熠琛”三个字。她微蹙了下眉,按下了接听键,还顺手点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熠琛略显焦躁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苗婉可尖锐的哭闹和争吵。
“……你别闹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吵!那个,上次……上次你说,愿意拿一个亿出来帮沈家周转,还作不作数?”
祁遇闻言,又转了个弯,缓缓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宁芷韵平静回应,“当然作数。我的条件,你也清楚,我一付钱,你必须马上离婚。”
电话那头的沈熠琛沉默了几秒。
“你去求那个贱人做什么!”背景里苗婉可的哭骂声更响了。
“沈家的资金链,彻底断了。刚才沈丘打电话来说,支付完挪威工厂那边的第二笔合同款,公司账上……彻底空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沈熠琛绝望说道。
“你就去找那个贱人!让她帮你啊!你不是把她当救世主吗?去啊!把她当神仙供起来吧!”苗婉可又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闭嘴!”沈熠琛懒得再理会她,又用卑微的语气求着宁芷韵:“帮帮我……帮帮沈家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毁在我手里吧……”
宁芷韵心头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干脆利落回答:“可以。明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一个亿,立刻转到沈氏集团账上。”
电话那头,沈熠琛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一声,“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签字。”
宁芷韵没再多说一个字,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两人坐在车厢内安静了片刻,祁遇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绕到副驾这边,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
车子正好停在跨江大桥的中央。
夕阳正缓缓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将天空和江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
他拉着宁芷韵的手,带着她走到桥边的观景平台赏景。
晚风带着微凉,吹拂在两人耳旁。
“看样子,明天,就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了。”祁遇站在她身侧,双眸望向远方的落日熔金。
宁芷韵也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啊,等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她嘴角忽又勾起一抹笑意,“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当初从沈家那里赚来的一个亿,没想到,最后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祁遇转过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这回总该答应我了,等明天离了婚,我们马上去登记结婚。”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声地昭示着她的答案。
祁遇的欣然一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隔天清早,诚达律师事务所。
宁芷韵处理完手头几份紧急文件,习惯性地点开了新闻推送,一条加粗的娱乐头条赫然映入眼帘——“惊爆!祁氏二公子私会有夫之妇!”
她看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丽娜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挪到她办公桌旁,安慰道:“你别看这些!新闻都是胡说八道的!那些记者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写,外人根本不了解情况,你别往心里去!”
宁芷韵点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就在这时,汪铎一风风火火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周丽娜喊:“小周!快!帮我叫辆车!快点!”
可当他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宁芷韵时,话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尴尬起来。
宁芷韵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汪铎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出来,“是老祁那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煽动了一帮媒体记者,说他私生活混乱什么的,把他住的公寓楼下给堵死了!水泄不通!他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庭要开,根本出不了门,急死了!让我赶紧叫辆车从后门停车场接应他!”
宁芷韵心里一急,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祁遇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嘈杂混乱的声音,隐约能听到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声和相机快门声。
“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紧?”宁芷韵着急问道。
“没事,小场面而已,别担心。”祁遇在轻松地试图安抚她,“就是一群苍蝇,有点烦人。你安心工作,别多想,我能处理好。”
宁芷韵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担心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还想再问,可他那边实在太吵了,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紧接着,只听祁遇匆匆说了句,“先不说了,晚点联系你。”便挂断了电话。
汪铎看了看宁芷韵阴沉的脸色,心里的火气也跟着蹭蹭往上冒,用力一拍大腿,发泄道:“妈的!肯定是沈家那帮孙子的鬼!除了他们,谁还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不行!我不能让老祁一个人在那儿被堵着!小周,车不用叫了,还是我开车过去,从后门接他出来算了!”
宁芷韵看着汪铎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你别太担心了。祁律师那么厉害,肯定能应付的。汪律师也过去了,不会有事的。”周丽娜小声劝着她,“不过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别跟祁律师见面了。那些记者盯着呢,万一再被拍到,指不定又编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宁芷韵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透着担忧。
下午,民政局门口。
宁芷韵提前到了,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才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沈熠琛从驾驶座上下来。紧接着,副驾驶的车门也开了,苗婉可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下来,手臂还亲昵地挽着沈熠琛。
宁芷韵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两个人,“请快点,我下午还有事。”
沈熠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想抽回被苗婉可挽着的手臂,却被她缠得更紧,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她……非要跟着一起来。”
宁芷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看见他身边有人,“东西都带齐了吧?进去吧。”她率先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很快核对了证件,将两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宁芷韵迅速确认好条款,直接拿起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马上将其中一份推到沈熠琛面前。
“你签完我就打款。”
沈熠琛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终于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苗婉可在旁紧紧盯着沈熠琛的动作,见他签完字,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塞到沈熠琛手里,嗲声嗲气说:“琛哥哥,来都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登记结婚吧!”
沈熠琛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现在?这……这太快了吧?爷爷那边……还没同意呢……”
苗婉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抱着他的胳膊继续撒娇,“哎呀,爷爷那边我去说嘛!他肯定会同意的!琛哥哥,我们等了这么久,我不想再等了!我们现在就结婚,好不好嘛?”
沈熠琛被她缠得烦躁起来,用力推开她,“好了!别闹了!这事以后再说!”
苗婉可表情渐渐冷了下来,见沈熠琛态度坚决,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证件。但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向宁芷韵,“恭喜你啊,终于恢复自由身了。怎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迫不及待要嫁给祁二少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现在外面那些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祁律师可是被你连累得不轻啊。你要是真敢在这个时候跟他结婚,我保证,祁氏的股价,明天就得跌停!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祁家交代!”
宁芷韵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件事看来有你的功劳了是不?”
苗婉可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她心里已明白一切,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协议和证件,站起身狠狠瞪了苗婉可一眼,“还有空管别人,小心自顾不暇。”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宁芷韵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祁遇拨了过去。
可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她看了眼时间,估算着祁遇这会应该是在开庭吧。
有一瞬间,她真想立刻冲去法院找祁遇。可周丽娜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别跟祁律师见面了。那些记者盯着呢,万一再被拍到……”
她的脚步便顿住了。现在过去,只会给他添乱吧。
她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心头的焦躁,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决定还是先回律所等消息吧。
车子途径一片杂乱的棚户区,宁芷韵握着方向盘,思绪有些飘忽。就在她有些走神的瞬间,车子前方路口忽然窜出一辆电动车!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宁芷韵猛地回过神,心脏骤停了一瞬。
是撞到人了吗?
她立刻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一看。
地上躺着个穿外卖服的女人,头盔滚到了一边,人看着像是晕过去了。
宁芷韵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乱动这女人,就马上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赶到,她顾不上自己的车,也跟着上了救护车送女人来到最近的医院。
医院急诊室外面。
宁芷韵坐在椅子上等着,过了会儿,门开了。
医生摘了口罩:“你好,是送这位外卖员过来的家属?”
宁芷韵急忙迎上去,“我是,她没事吧?”
“她醒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有点轻微骨裂,还有些擦伤,得住几天院观察。”医生说完,旁边护士示就示意可以进去探望了。
宁芷韵马上跟着护士往病房走。
推开门,床上的女人正费劲地想坐起来,看见宁芷韵,她眼神里有点懵,露出些许点防备之色。
“你好,感觉怎么样?”宁芷韵走到床边,轻声问候。
女人紧张地说:“我……这是在医院?医药费……”
宁芷韵马上表示:“你放心,费用我已经先垫了。”
没想到,女人脸色不但没缓和,还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哪儿行!我没钱!我不住院!我得马上走!”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好像马上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你先别激动,养伤要紧。”宁芷韵忙按住她,想让她平静下来。
“不行!我真没钱,你让我走吧!”女人固执地摇头,伸手就要去拔手背上的输液针。
宁芷韵赶紧上前按住她的手:“别乱动!伤口该感染了!”
两人正僵持着,床头柜上女人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号码,猛地甩开宁芷韵的手,急忙接起来,
“喂?张老师?怎么了?小玉不见了……”
宁芷韵站在一旁,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心里一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女人挂断电话,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她却浑然不顾,掀开被子就往床下爬,“我女儿不见了,我要去找我的小玉!”她下了床,可腿上的伤让她动作踉跄,差点摔倒。
宁芷韵忙上前扶住她,“你冷静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找孩子?”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小玉肯定吓坏了!”女人根本听不进劝,用力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冲。
宁芷韵实在看不下去,边扶着她边说:“我陪你去找!多个人肯定能快点!”
就这样,她搀扶着几乎无法站立的女人,一瘸一拐离开医院,来到附近的幼儿园。
好在抵达幼儿园时,老师已经接到电话,说孩子在公园被找到了。
宁芷韵又马不停蹄地搀扶着女人,朝着不远处的公园赶去。
在公园滑梯旁边,她们总算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在冰冷的长椅子上。
“小玉!”韩玫好像一下子有了力气,甩开宁芷韵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你在这儿干嘛?怎么不等妈妈?知不知道妈妈快急死了!”
小女孩看见是妈妈,憋了好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来,声音不大,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特别可怜。
宁芷韵慢慢走过来,看着小女孩挂满泪珠的小脸,心也跟着软了。她蹲下,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女人。
那女人感激接过,擦干小女孩眼泪后,又抱着亲昵的哄了一会儿。
宁芷韵看着母女可怜模样,默默抽出一沓挺厚的现金,递到女人跟前,“今天实在对不起,这里有五千元钱,你先收下。”
小玉的哭声停了停,泪汪汪地看着那叠红票子,扯了扯女人衣角说:“妈妈,有钱了,我可以去春游了吗?全班就我没交春游费,我都不好意思坐在教室里边。”
没想到,韩玫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地站起来,一把打开宁芷韵递钱的手,几张钞票散落在地上,“谁要你的钱了!”
小玉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瘪着小嘴看她妈妈。
宁芷韵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轻轻拍了拍小玉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阿姨给你钱,你可以去春游的。”
女人一把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怒瞪着宁芷韵,“我说了不会收你钱的!”
小玉却再也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小女孩哭声噶然而止,含泪憋住的表情,却比哭更惹人心疼。
宁芷韵也被女人举动惊到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摸着女孩头发柔声哄了两句。
此时,女人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宁芷韵忙上前轻拍她肩膀,一起安慰。
过了一会,女人终于缓缓开口,“我叫韩玫,这是我女儿小玉。我们刚从老家搬回京城,我送外卖养活我们俩。日子是紧巴点,但我们不靠别人施舍。”她虽然还在流泪,可话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宁芷韵点了点头,严肃认真地对她说:“韩女士,你误会了。这不是施舍。是我开车不小心,闯了红灯,撞坏了你的车,还让你受了伤。这是我该给的赔偿。”
韩玫冷笑,“不管你是不是闯红灯,这钱我不会要。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动不动就想拿钱砸人,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这时,旁边的小玉小声地哭泣起来,“妈妈……我想去春游……老师说要交一千块钱……”
韩玫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了小玉的屁股上,“哭哭哭!就知道哭!春游春游!没钱去什么春游!以后不许再提了!”
小玉挨了打,又硬生生把哭声憋了回去,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看着她妈妈,不发一言。
这一幕,让宁芷韵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钱递到韩玫面前,努力放低姿态,对她说:“就算这钱是我借给你的,好吗?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孩子想去春游,就让她去吧,别因为这点钱,让孩子心里留下遗憾。”
提到女儿,韩玫眼圈红了,她看着女儿委屈又渴望的眼神,再看看宁芷韵手里的钱,紧抿的嘴唇终于松动了,“好……算我借你的。这样,你跟我回家一趟,我把身份证押给你。等我还了钱,你再还给我。”
“好。”宁芷韵看着她坚持的样子,没有再拒绝。
她跟着母女俩,走进了旁边一个老旧小区,拐进漆黑的楼道,终于在一扇铁皮都掉了的门面前停了下来。
韩玫掏钥匙开了门,屋里真小,就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差不多就满了。她走进去,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旧箱子,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有点皱的身份证递给她。
宁芷韵刚接过来。
突然,门被拍得“咚咚”响。
一个女人在外面喊:“韩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交房租了!”
韩玫脸色一下子白了,定了定神,才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中年女人,两手叉腰看着她们,“房租呢?今天到期了!”
韩玫一脸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王姐,再宽限两天行不行?送外卖的钱,平台那边得过两天才能拿到……”
房东王姐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两天?又是两天!上次就说两天!蒙谁呢?”她上下打量着韩玫,嘴里毫不客气地开骂:“一个外地来的野女人,拖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孩子,能干啥正经活?我看你就是想赖账!”
韩玫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不是野女人!我有身份证!我是北京人!”她忙从宁芷韵手里拿回身份证塞给房东看。
房东嗤笑一声:“身份证?谁知道真的假的!假证多了去了!北京人?北京人混成你这样?住这破地方,带个拖油瓶送外卖?鬼才信!”
宁芷韵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把韩玫挡在后面,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晾在房东面前,“这些钱够不够?快点拿去,别在这儿嚷嚷,吓着孩子。”
房东看着那沓钱,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够了够了!这位小姐真痛快!有您付钱,那爱住多久住多久!”
宁芷韵见她收了钱,马上“砰”一声关上了门。
汪铎忙摆摆手道:“不了不了,知道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慢用啊。”说完就逃也似的溜了。
办公室又安静下来,两人吃完宵夜,又忙碌了一会。
宁芷韵放手中文件,看了眼时间,对祁遇说:“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MG总裁既然答应考虑了,方案晚点交应该也没事。”
祁遇却摇头否定,“不行,沈家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一天没签合同,随时可能有变数。”
宁芷韵只好默默继续陪着他,直到夜深人静。
“终于弄完了!”祁遇吐了口气,轻松地说。
“那你赶紧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你的案子还要开庭,也有的可忙呢!”宁芷韵看他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
祁遇摇却摇头,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文件,“你那份工我打完了,我自己的活还没开始呢。明天上午的开庭,我还得准备一下。”
“那你岂不是又要忙通宵了。”宁芷韵听完更是心疼,想了想,又说:“要不……今晚就在律所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吧?这样你能多休息会,不用来回跑。”
祁遇抬头看她,“你陪我不?”
“你想得美,咱们一人一间房!”
“好,听你的。”祁遇又忙了好一会,终于合上电脑,宁芷遇和他一起离开事务所。
两人来到附近酒店的前台,祁遇确实订了两间房。宁芷韵接过房卡,和他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门开,两人各自走到相邻的两间房间门口。
宁芷韵拿出房卡,刚把门打开,身后的祁遇突然推退了她一把,也跟着走了进去,然后,迅速用后背把门关上。
宁芷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就被祁遇抱了起来,放到了大床上面。
“你干什么!”她紧张得要命,心跳好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他深情望着她,就像要把她吸进去。
祁遇慢慢低下头,吻住了她,有些急切,动作却很温柔。
宁芷韵挣扎了下,完全躲不开,知道再挣扎也没用,只能任由他吻着。
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这些天的想念和压抑,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直到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他终于停了,然后,抱着她满意地睡去。
宁芷韵终于松了口气,双眼盯着天花板,愣愣地看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竟是祁遇放大的脸。
她吓了一跳,刚想起身。
“别动。”祁遇却将他摁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让我再睡一会”。
宁芷韵心跳更快了,她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对他说:“觉得,有些事,我们有必要先说清楚,我现在还没离婚,而且,也没准备好。”说完,她偷偷看祁遇的反应,紧张到浑身僵硬。
祁遇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尊重你。”然后他松开她,坐了起来,“我都等这么久了,不在乎再等等。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身边。”
突然,他又紧紧抱住了她,“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跑掉。”
这一刻,宁芷韵只觉心都化了。
她在他怀里靠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我去洗个澡。”
浴室里传来水声。
祁遇拿起手机,靠在床上随便翻看新闻。
忽然,一条新闻标题吸引了他,他皱眉,仔细看完,对着浴室喊了声,“沈家又出事了。”
浴室门开了,宁芷韵擦着头发出来。“怎么了?”她看祁遇看着手机,便猜想是昨天的新闻。
“你说苗婉可和沈熠琛的新闻?我昨天就看到了,我猜到就是她自己爆出来逼婚的。本来我还担心,收了沈家的钱,逃不掉又得配合他们演场戏,现在看来是不必了,正好帮我挡了那个麻烦。”
“不是这事,你看这个。”祁遇却把手机屏幕凑到了她面前
宁芷韵低头一看,“这,什么意思?沈丘?他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祁遇皱眉,“这个人这会突然出现,怕是又是出来搞事的。”
一整天,京城的电视新闻,反复滚动播放着沈氏集团最新一场新闻发布会。
沈丘站在发言席上,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我代表沈氏集团,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经过我本人在南非的考察,已经成功取得了世界上最稀有宝石-海蓝宝的独家销售权。各位可能不知道,我前段时间正好在南非旅行散心时,偶然发现南非出土了这个世间罕见的宝石,所以我立刻代表沈氏集团,将其全部收购。”
“我可以很确定地向大家宣布,沈氏集团,是全球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有权打造海蓝宝石生产线的企业。”
“在此,我也向MG集团发出诚意邀请。如果MG集团愿意跟沈氏集团合作,我们将非常乐意一起联手打造全新品牌,共享市场收益。”
诚达律师事务所。
会议室的电视屏幕上,完整地播放完这场新闻发布会。
宁芷韵关掉电视,看向会议桌对面的祁遇和汪铎,目光有点凝重。
“这个沈丘,真能吹。”汪铎先说了话,语气满是不屑,“什么南非宝石?他还考察和努力?他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宝石?我看他消失这么久,八成是惹了麻烦,躲起来避难去了。”
“汪大律师难得看人这么准。”祁遇笑着看向汪铎,带着揶揄,“你要是看女人也这么准,就不会一直被女人甩,单身到现在了。”
汪铎被祁遇调侃,也不生气,耸耸肩,自嘲地笑笑,“得了吧,祁大律师你就别得意了。这下看样子,你熬的几个通宵,算是白熬喽,生意要被抢走喽。”
祁遇笑容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下,我确实没办法了。方案做得再漂亮,也没用了。”
宁芷韵在旁默默听着,眼神黯淡下来,表情有些失落。
她本来以为,有祁遇帮忙,这次MG集团合作,肯定没问题。
没想到,沈家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觉得真是可惜。
祁遇注意到她表情变化,嘴角微微勾起,安抚了她一下,“别愁眉苦脸的,来,笑一笑。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办法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宁芷韵不解地看向他。
祁遇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我约了个人。这会差不多该到了。”
正说着,他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到了,我去接一下。”
周丽娜手拿抹布回来,边擦桌子,边随意接话,“就是!自己婚都没离,还跑出来搞东搞西……”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汪铎正使劲给她递眼色,示意她看看旁边的宁芷韵。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看向宁芷韵。
“咳,我的意思是,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宝贝,你别多想啊,我不是说你哈!”汪铎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回旋。
“没事。”宁芷韵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去楼下买杯咖啡。”说完,她转身就朝电梯口走去。
祁遇见状立刻迈开腿,跟了过去。
在律所楼下的咖啡厅。
宁芷韵点了杯冰美式,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祁遇就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傻瓜,别想太多。”他伸出手,覆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安抚,“你和沈熠琛本来就是要离婚的,手续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因为别人无心的话,影响自己的心情。”
宁芷韵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怎么也说这种话?听起来,倒像是觉得林秋雨那种行为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三观这么……”
她顿住了,后面的“不正”两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祁遇脸上的温柔瞬间消散,眼神满是受挫,“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芷韵酝着怒气,“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妥协。”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然后,祁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宁芷韵端起面前那杯冰美式,猛地喝了一大口。她慢慢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
或许,她应该去一趟医院,去探望一下沈老爷子。
有些事情,必须再找沈老爷子当面谈清楚。
当天下午,她就去了沈老爷子所住的私立医院。
宁芷韵到达以后,向护士站询问了沈老爷子的病房号,得知在顶楼的VIP包间。
她便乘坐电梯,按了最顶楼,电梯缓缓上升。
“叮——”
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才发现走错,顶楼的阳台,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多上了一层楼,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人的声音十分耳熟。
她脚步一顿,想了想,走过去,侧身隐蔽在门后的阴影里,偷偷往阳台那儿窥视。
阳台角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将苗婉可困在怀里,手不规矩地搂住她的腰。
“今晚,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把你让我给沈老爷子下药的事捅出去。”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
苗婉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语气娇媚道:“啊呀,李医生,你急什么呀,我肯定陪你。再说了,我们之间,可不止是交易这么简单,我对你,早就有真感情了。”
李医生嗤笑一声,“这种话大可不必。我可是有老婆的,还从没想过离婚呢。”
苗婉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抓住话柄,“既然如此,李医生就更该小心了。万一哪天我不高兴了,告诉你老婆去……”
李医生猛地收紧手臂,眼神阴鸷,“你不敢。鱼死网破,你的损失更大。”
苗婉可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她踮起脚尖,顺从地迎上男人的唇。
短暂的亲吻结束,苗婉可推开医生,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恢复了冷静,“药的事情,你可得算好时间。我要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医生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剂量和时间都控制得很好,保证专业。”
宁芷韵吓了一跳。
他们竟打算联手毒死沈老爷子!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后退,悄无声息地带上阳台的门。
她定了定神,坐上电梯又下了一层,很快找到了沈老爷子的病房,她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走了进去。
豪华的VIP病房。
沈老爷子半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全然没了往昔的威风,他抬眼,看到进来的人是宁芷韵,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来看我笑话了?”
宁芷韵走到病床边,神色平静无波,“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沈老爷子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忽然意识到什么,紧紧盯着宁芷韵韵,“你听到了什么?说!”
“想知道?”宁芷韵微微勾唇,“那岂不是又该要付点代价。”
沈老爷子冷冷瞪了她一眼,“沈家现在这样,哪还有什么闲钱可给你?”
宁芷韵摇了摇头,“我只要一样东西。尽快离婚。”
沈老爷子沉默了会,眼中闪过算计,“离婚可以。不过,总得等我出院吧。”
宁芷韵看出来他还是想拖延,就向前走了几步,“出院?我怕您等不到了。有人可不打算让您活着走出这个医院。”
沈老爷子脸上血色褪尽,“苗婉可!”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
宁芷韵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您只猜对了一个。”
沈老爷子眸中寒意窜起,颤抖着手拿起床头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
“张律师吗?准备离婚协议,立刻预约下周法院协议庭签署!”
挂完电话,沈老爷子看向宁芷韵,“还有一个是谁,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宁芷韵达到了目的,满意点头,“那就再提醒您一句,小心您身边那位李医生。”说完,她转身走向病房门口。
她拉开房门,门外竟赫然站着脸色铁青的苗婉可。
“你这个贱人!还敢来!”不等宁芷韵反应,苗婉可猛地冲上前。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宁芷韵脸上。
“害得我们沈家家破人亡,你就开心了?!”她的声音响彻医院走廊。
宁芷韵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抬手,毫不犹豫地回敬了苗婉可一巴掌。
“啪!”声音更响亮。
“你......”苗婉可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作恶多端,小心遭报应。”宁芷韵不想纠缠,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向电梯,迅速坐电梯离去。
电梯到达底层大厅,宁芷韵松了口气,正打算走出医院,可刚一抬头,她就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认出那人是林秋雨。
林秋雨这时正站在导诊台前,向护士询问着什么。
宁芷韵相隔她不愿,隐约听到几个字飘过来。
“流产室在哪边?”
宁芷韵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她怀孕了。
她忽然目露同情,但很快,她又收回目光,径直走出了医院大门。
回到诚达律师事务所楼下,宁芷韵走进大厦,按下电梯按钮。
“叮——”电梯门开了。
没想到,里面站着的人,正是祁遇。
祁遇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她微微红肿的左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异常刺眼。
“怎么回事?”他眉头瞬间拧紧,盯着她看着。
“没什么。”她下意识地想别开脸,伸手想挡一下。
可他却不给她回避的机会,立刻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电梯,然后迅速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闭,开始下行。
“你干什么?”宁芷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
祁遇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脸色阴沉得吓人。
电梯很快到达地下车库。
门一开,祁遇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她拉了出来,径直走向他的车,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
然后,他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说,谁打的?”祁遇侧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脸。
宁芷韵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我刚才去医院见沈老爷了,他答应离婚了,下周签协议。
祁遇却不为所动,眼神依旧紧锁着她脸上的伤,“我只想知道,你的脸,是谁打的。”
“苗婉可。”她知道瞒不过去,只好低声说。
然后,她简单将刚才在病房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手了,没吃什么亏。”
听完她的话,祁遇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死死盯着她,突然,他抬手停在半空,最终却只是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有时候,我真想也给你一巴掌!你为什么老是以身犯险?”
宁芷韵看着他暴怒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我没办法,不拿到离婚协议,我就永远摆脱不了他们。等离了婚,我就再也不用和这些危险的人打交道了。”
祁遇深深地看着她,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答应我,最后一次。”
“嗯。”宁芷韵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
祁遇松开她,抬手,轻轻抚过她红肿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低下头,在她带着指印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而珍视的吻。
然而,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已经在此停留多时了,车里边,相机的快门声,早已悄悄记录下这温情的一幕。
沈家那边,私人医院的监控室内。
与此同时,机场。
祁遇冲出机舱,一遍又一遍拨打宁芷韵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祁遇挂断,又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机械女声像一根针,扎得他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拨通了汪铎的电话。
“喂?祁遇?你飞机这么快就落地了?”汪铎的声音传来。
“宁芷韵呢?”祁遇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汪铎那边顿了一下:“芷韵?这会她应该在律所吧,怎么了?”
“应该?”
祁遇声音拔高:“汪铎!我把芷韵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夏敏的案子为什么让她接?沈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汪铎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解释:“祁遇,你先别激动,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全。”
“当时……芷韵她坚持要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祁遇打断他,“沈家是过家家?夏敏是省油的灯?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你让她去碰,想过后果没有?!”
“我知道……”汪铎的声音有些懊恼.
“我当时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让芷韵在律所站稳脚跟,而且夏敏给的律师费很可观……”
祁遇吼道:“钱?你就知道钱!”
“汪铎,芷韵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她要的是安全!是平静!你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你……”
“祁遇,冷静,听我说。”汪铎打断他.
“我知道你担心芷韵,我也担心。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先找到芷韵,确保她没事。”
祁遇声音没有缓和:“这还用你说!你最后一次见到芷韵是什么时候?”
汪铎了一下回忆:“昨天下午,在法院门口。她去递交夏敏的起诉材料,之后就没联系了。”
“法院?”祁遇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汪铎仔细想着:“没有……她当时情绪不太好,好像跟夏敏吵了几句,具体因为什么,我没听清。之后,她说要回律所,然后就没消息了。”
祁遇的心一沉,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你立刻去律所,看看芷韵在不在。查一下法院的监控,看看她离开法院后去了哪里。还有,马上联系周丽娜,问问她知不知道芷韵的行踪。”
“好,我马上去办。”汪铎忙答应。
他又宽慰道:“啊呀你别急嘛,芷韵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
“希望如此。”
祁遇挂断电话,站在机场出口,看着人来人往,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宁芷韵的影子。
他再次拨通宁芷韵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
“宁芷韵,你可千万别出事……”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发霉的气味。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宁芷韵耳膜发疼。
她只觉得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肿起。
莲姨站在原地,打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宁芷韵。
“你个小贱人,还敢跟我耍心眼?”
莲姨猛地揪住宁芷韵的头发,用力一扯,逼迫她抬起头。
宁芷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倔强地与她对视。
“莲姨,在沈家那些年,你可没少给我出谋划策吧?沈熠琛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功不可没啊!”
宁芷韵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少血口喷人!”
莲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松开宁芷韵的头发,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那些事都是沈熠琛自己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宁芷韵揉着头皮,冷笑。
“跟我没关系?沈熠琛喜欢甜食,是谁告诉我的?苗婉可对百合花过敏,又是谁告诉我的?莲姨,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莲姨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宁芷韵居然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了。
没错,这些都是她做的。
她原本是苗婉可家的保姆,和苗婉可的母亲亲如姐妹,苗婉可和叶琳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苗婉可死了,她也和众人一样,把这一切都怪到宁芷韵头上,认为是她抢了苗婉可的未婚夫。
这也是莲姨来到沈家当保姆的目的。
暗中给宁芷韵使绊子,挑拨她和沈家人的关系。
莲姨干脆撕破脸皮:“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抢了婉可的男人?你这种女人,活该!”
宁芷韵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莲姨,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弃妇,那你女儿呢?她算什么?小三?小四?还是小五?”
她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皱巴巴的照片,狠狠地甩在莲姨脸上。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婿!你女儿以为自己傍上了大款,其实不过是个高级玩物!”
照片散落一地,莲姨颤抖着手,一张张地捡起来。
照片上,沈丘搂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亲昵的动作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嘶哑,一脸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沈丘他……他对琳儿很好的……他答应过我,会给琳儿名分的……”
“好?”
宁芷韵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买几个包包,送几件首饰,就算好了?莲姨,你别做梦了!沈丘这种人,根本没良心!他今天能这样对夏敏,明天就能这样对你女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建立在别的女人的痛苦之上!”
此时,莲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直以为,女儿找到了幸福,可以过上好日子,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
“妈!你把这女人抓里这做什么呀?”叶琳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琳儿挺着孕肚,穿着一身名牌,脸上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风尘感。
“琳儿……”莲姨看着女儿,声音颤抖。
她把照片递给叶琳儿:“琳儿,你快来看看,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
“退一步?”宁芷韵笑了声,“您说的退一步,是让我的当事人继续忍气吞声,对沈丘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还是让我的当事人放弃她该得的,委曲求全?”
她看着沈老爷子,眼神坚定道:“抱歉,我当事人的条件里,没‘退一步’这三个字。这些都是我当事人该取得的权利,财产分割一分不能少。”
谈判厅又安静下来,气氛凝固。
夏敏坐在宁芷韵旁边,感受到她话里的力量,心里紧张缓和了些。
对于宁芷韵表现她有些出乎意料,她没想到宁芷韵会的真的经全力为她争取,不计后果地跟沈家对着干。
过了会儿,沈老爷子再次开口,脸上已带着一丝疲惫,“财产分割,我可以替沈丘签字。但离婚协议,还得他本人签字才行。”
宁芷韵嘴角微一上扬。她知道,此刻沈老爷子已愿意妥协了。
能让沈老爷子在财产分割上签字,已经达到目标。
只要财产分割协议生效,夏敏的利益就保住了,至于离婚手续,等沈丘日后再签也不迟。
“好,那就请您就今天所谈的内容,在签协议书上签字。”宁芷韵见好就收,立刻递上协议。
沈老爷子仔细核对条款,确认没问题后,终于拿起笔,在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了字。
签完字,宁芷韵把一份协议书递给夏敏,轻声说,
“夏女士,协议生效了。”
夏敏接过协议书,手指有点抖,她看着纸上的字,眼眶红了。
这协议,不只是财产分割,更是和过去痛苦婚姻的了断,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谈判结束。宁芷韵起身,对沈老爷子微微点头,
“今天谢谢您的配合。希望沈家守信用,尽快履行协议。”
沈老爷子面色沉静,压抑住情绪,一字一顿道:“宁律师,后会有期。”
宁芷韵没再说什么,走到夏敏身边,扶起她,“夏女士,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谈判厅,内心的紧张和压抑似乎都已一扫而空。
“宁律师,今天,真谢谢你。”夏敏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微笑着对宁芷韵表达感激。忽然,她眼眶湿润了,一脸真诚地说:“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您别客气,这是我律师的职责。”宁芷韵安慰道,“再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夏敏听了,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用力点头,哽咽着说,“是,我们是朋友。宁律师,今天你为我做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夏家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宁芷韵看着夏敏真诚的眼神,也感到很是欣慰。
她帮夏敏,不只是为了工作,更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感。看到夏敏能走出困境,重新开始,她觉得哪怕得罪沈家也值了。
“好,那我可记住了。”宁芷韵笑开玩笑道。
两人笑着一起走并肩出法院。
宁芷韵回到事务所,庆祝的气氛就蔓延开来。
汪铎走在她身边,声音洪亮,“今天必须好好庆祝一下!芷韵,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宁芷韵笑了笑,“庆祝是应该的,不过福星不敢当,是夏敏自己争取来的。”
“不不不,你就是福星!”汪铎摆手,坚持他的看法,“这次夏敏离婚案,外界关注度多高啊。庭外和解,你还能为当事人争取到最大份额财产,真是律师界的奇迹。现在业界都在议论你,宁芷韵这名字,很快就是离婚律师的标杆!”
事务所其他人也跟着高兴地鼓起掌来。
周丽娜尤其兴奋,挽着宁芷韵胳膊,“是啊,你可太厉害了!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
宁芷韵心情不错,笑着打趣周丽娜,“你?先把那些法律条文背熟再说吧。”
周丽娜嘟起嘴,装作生气,“又取笑我!”
一行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
汪铎大手一挥,“走!今天我请客,去会所!大家不醉不归!”
事务所里响起一片欢呼。
下班时间一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来到律所附近的会所庆祝。
会所包厢内,气氛热烈,精致菜肴摆满桌面,酒杯碰撞声不断。
汪铎兴致极高,频频举杯,夸宁芷韵能干。
宁芷韵也开怀畅饮,接受大家祝贺。
酒精作用下,平日拘谨的同事们也放开了,包厢里笑声不断。
汪铎喝得脸颊微红,目光扫过周丽娜,笑着说,“小周最近进步很大,文件没再出错了,值得表扬。”
周丽娜眼睛一亮,立刻凑到汪铎身边,带着撒娇语气,“真的吗?汪律师,你真觉得我进步很大?”
汪铎点头,认真说,“当然是真的。最近工作认真多了,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周丽娜笑得合不拢嘴,趁机提出要求,“那……你以后不许再叫我麻烦精了!”
汪铎一愣,随即大笑,“好好好,不叫你麻烦精,叫你……小能手,怎么样?”
周丽娜满意地笑了,举起酒杯,笑道:“这还差不多!为了庆祝我不断进步,干杯!”
众人人又一次碰杯,大家都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包厢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气氛更热闹。
宁芷韵看着眼前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也挺高兴。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疲惫,似乎都随着酒精消散了。
就在众人欢声笑语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喧闹声一下停了。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一个挺拔身影出现在那,那人身穿西服,即使逆着光,也能看出几分冷峻之色。
宁芷韵一眼认出,是他。
祁遇。
他怎么来了?
不知为何,宁芷韵心跳忽然漏跳一拍。
她看着祁遇缓缓走进包厢。
而祁遇双眸也直直看着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眸光相对。
空气都静止了。
宁芷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将目光移开,看向地面。
汪铎这时也反应过来,认出祁遇,眼睛一亮,几步上前,一把揽过祁遇的肩膀,语气夸张地喊道:“我的天!祁大律师,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来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庆功宴了呢!”
祁遇拍了拍汪铎的肩膀,目光越过他,直接落在宁芷韵身上,他复杂,好像藏着很深的情绪。
“你这个时间管理大师,果然厉害!”汪铎还在一旁打趣,没注意到气氛的变化,“来来来,这边坐,宝贝旁边正好有位置。”
说着,他热情地拉着祁遇往宁芷韵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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