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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 全集

锦霏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翠兰的事娓娓道来。“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说完后,沈青梨低声问道。魏旻沉思片刻,“那醉鬼酗酒伤人,本就罪有应得。若是花银子保他出来,只怕会害了那对母女。表姑娘劝她们离开,倒是明智之举。”沈青梨眼前一亮,“大郎君也这么想?”“那妇人若是执意要救夫君,表姑娘纵然给了银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魏旻语气平缓,“倒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念想,带着孩子重新开始。”“正是如此!”沈青梨不禁有些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顿了顿,“只是方才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生怕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魏旻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表姑娘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哪里简单了。”沈青梨心中一暖,“多谢大郎君理解。”她抬头看了看...

主角:沈青梨魏缜   更新:2025-04-18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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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梨魏缜的其他类型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 全集》,由网络作家“锦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翠兰的事娓娓道来。“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说完后,沈青梨低声问道。魏旻沉思片刻,“那醉鬼酗酒伤人,本就罪有应得。若是花银子保他出来,只怕会害了那对母女。表姑娘劝她们离开,倒是明智之举。”沈青梨眼前一亮,“大郎君也这么想?”“那妇人若是执意要救夫君,表姑娘纵然给了银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魏旻语气平缓,“倒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念想,带着孩子重新开始。”“正是如此!”沈青梨不禁有些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顿了顿,“只是方才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生怕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魏旻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表姑娘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哪里简单了。”沈青梨心中一暖,“多谢大郎君理解。”她抬头看了看...

《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 全集》精彩片段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翠兰的事娓娓道来。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说完后,沈青梨低声问道。

魏旻沉思片刻,“那醉鬼酗酒伤人,本就罪有应得。若是花银子保他出来,只怕会害了那对母女。表姑娘劝她们离开,倒是明智之举。”

沈青梨眼前一亮,“大郎君也这么想?”

“那妇人若是执意要救夫君,表姑娘纵然给了银子,也是治标不治本。”魏旻语气平缓,“倒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念想,带着孩子重新开始。”

“正是如此!”沈青梨不禁有些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方才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生怕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魏旻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表姑娘心思细腻,为人着想,哪里简单了。”

沈青梨心中一暖,“多谢大郎君理解。”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大郎君刚从军营回来,想必也累了。”

“嗯。”魏旻点点头。

看着沈青梨的背影,他想起方才她说起翠兰时眼中的担忧。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明明自己都在府中小心求生,却还心存善良,愿意帮助旁人。

这份善念,实在是难得。

沈青梨回到自己院中,心情轻快了许多。

她没想到大郎君平日总是沉默寡言,聊起来竟是如此投机。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四郎君院中。

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有四郎君魏缜带着一丝酒气从门外来了,慌忙低头行礼。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四郎君斜睨她们一眼。

“回四郎君的话,没、没说什么……”一个丫鬟结结巴巴地回答。

“没说什么?”魏缜冷笑一声,“方才不是说得挺热闹的吗?”

另一个胆子大些的丫鬟道:“奴婢们只是在说,今日看到大郎君和沈表姑娘在回廊处说话,两人谈得很是投缘……”

“啪!”一个茶盏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丫鬟们吓得缩成一团。

“闲言碎语,”魏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连忙退下,只留下魏缜一人在院中。

秋风吹动他的衣袖,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这香气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沈青梨被他压在窗台时的惊慌模样,她挣扎时发丝散乱的样子,她颤抖又柔软的唇,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魏缜闭上眼睛,却怎么也赶不走这些记忆。

下身一阵燥热,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可那声音却像是在骂自己。

明明已经被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乖乖地待在小院里。

他都已经想好了,以她的身份,做正室不够资格,做个贵妾还是可以的。

大不了等那崔玲珑进门了,他便去向母亲讨要她,用贵妾之礼收她入房,从此日日宠着她,爱着她。

可她倒好……

每次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在大哥和二哥面前却是那般自在随意。

想起大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魏缜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摸索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熄他心中的火。

他又想起沈青梨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看向大哥时那种柔和的神情,下身愈发胀痛,他狠狠地砸了酒杯。

“贱人!”他又骂道,声音里却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外面的风呜咽着,吹散了满院的桂花香,魏缜躺在床上,任凭欲望和妒火在体内燃烧,却怎么也睡不着。


国公爷看着柳姨娘的讨好,再瞧着她那仍有几分姿容的雪白脸庞,倒也没有拒绝。

他揽着她的肩,一道走向了红罗帐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沈青梨的床榻上。

她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青梨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衫,便见柳姨娘就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姨母?”沈青梨惊愕。



魏旻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中,他面容冷峻,目光如炬。

“崔小姐,请自重。”

魏旻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府中客人,理应得到尊重。”

崔小姐被这一眼看得心中发怵,下意识往母亲身后躲了躲。

崔夫人见状,连忙打圆场:“大郎君说得是,小女年幼无知,还请见谅。”

魏旻置若罔闻,只是看着柳姨娘和沈青梨:“你们下去歇着吧。”

柳姨娘连忙应声:“是。”

她拉着沈青梨告退。

临走前,沈青梨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眼这位临时解围的大郎君。

可还没等她看清,就感受到另一道凌厉目光射了过来。

她偏脸一看,便对上魏缜阴森森的脸,心底不禁一颤,赶忙收回目光,再不敢乱看。

柳姨娘和沈青梨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崔小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王氏看了看魏旻和魏缜两兄弟的神色,轻咳一声:“行了,既然都来齐了,那便坐下,商讨一下正事吧。”

崔夫人会意,拉着崔小姐坐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魏缜一眼,眼中满是不悦。

魏缜神色淡漠,仿佛没有察觉到崔夫人的目光,只站在窗边,看着院中的海棠花,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

沈青梨和柳姨娘离开了前院。

柳姨娘有些后怕的拍着胸膛道:“还好两位郎君及时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如何被那崔家人刁难。”

沈青梨觉得奇怪,咬唇道:“那位夫人和小姐是什么来头?”

为何无缘无故针对她,她又没招惹他们。

“这你就有所不知道了,那位夫人是刑部尚书崔昊家的,那位小姐呢,是崔家嫡女,名唤崔玲珑。这崔家与咱们府上的四郎君是定了婚事的,此番过来,八成便是商议两家婚事了。”

柳姨娘解释道:“先前就听说这崔小姐脾气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唉,日后她若是真的过门来,你可得离她远远的,别到她跟前触霉头。”

沈青梨却是没想到,四郎君竟然有婚约在身。

而那位崔小姐,便是他的未婚妻!

那他方才还当着崔小姐的面维护她……

这不纯纯给她拉仇恨吗。

沈青梨咬了咬唇,心下叫苦不迭。

柳姨娘见状,只怕吓着她,又连忙拍着她的手安慰:“不过你别担心,真等她过门,怕是还得有个一年半载呢。没准在这之前,我已经给你寻好一门亲事了。”

提到这事,沈青梨面色微红,“姨母,我不嫁人……”

“说傻话,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何况我们家阿梨生得这般美。”

柳姨娘满意地看着姝丽美艳的外甥女,保证道:“放心,你母亲虽不在了,但姨母定会仔仔细细替你寻一门好婚事。”

稍顿,她忽然想到什么,语重心长地提醒道:“阿梨,你离府上的郎君们远一些。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姨母当年是家里穷,没办法才给人做妾,你……你千万要当正头娘子啊!”

沈青梨看到姨母眼底隐隐约约的泪光,也知姨母这些年在府中并不容易。

她重重点头:“姨母,你放心,以后我见着郎君们就跑!”

柳姨娘破涕为笑:“倒也不必如此,礼数还是得要的。”

姨甥俩说说笑笑,阳光洒在回廊上,将俩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傍晚时分,一阵凉风吹过,带来几许木槿花的香气。

远处传来下人们准备晚膳的声响,院墙外隐约传来马蹄声,一切都在慢慢归于平静。

崔小姐坐在马车里,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绞碎。

马车缓缓驶离国公府,车厢内的气氛一片沉闷。

“那个沈青梨,不过是个投靠国公府的穷亲戚,阿缜哥哥怎么能这样维护她?”崔小姐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服气。

崔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傻孩子,四郎君那是待客之道。”

“可若只是待客之道,为何后面提起两家婚事,他却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定下日子?”

“母亲,你说……”

崔小姐突然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会不会是那个沈青梨勾引阿缜哥哥?阿缜哥哥才不愿意娶我?”

马车轻轻颠簸了一下,崔夫人皱眉看向窗外。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开始点起灯笼,暮色渐浓。

“莫要胡思乱想。”崔夫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四郎君虽然顽劣,但也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崔小姐却不肯罢休:“可是母亲,你没看见他护着那个沈青梨的样子吗?从前他可从来没这样对过任何人。”

“对,肯定是那个姓沈的小贱人暗地里勾引了阿缜哥哥,她就和她那个姨娘一样,都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国公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放了这样一个小贱人入府,这不是养了个祸水吗!”

“玲珑,你别沉不住气!就算是真的,难道我们崔家还怕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不成?”

崔夫人闭上眼睛,安抚道:“好了,回去好好歇着吧,不必为那些不重要的人烦心。”

马车在暮色中继续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崔小姐靠在车窗边,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若那个姓沈的小贱人真的不知死活勾搭她的阿缜哥哥,她一定扒了她那身狐狸皮!


魏缜挑眉:“我什么?”

小娘子的脸皮如何比得过男人的厚,何况沈青梨也不善于与人争辩,面对此等无赖,眼圈红了又红,很快便盈满了泪:“你…你怎能这般过分,这般欺人太甚!”

眼见着小兔子跳脚了,魏缜也意识到有点过火了。

诚然,她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情。

但相较于将她惹哭,他更希望她能像面对大哥、二哥和六弟那样,笑眸弯弯,自在从容。

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娘子每次见到他都怕得厉害。

难道他长得像青面獠牙的恶鬼不成?

魏缜心里纳闷,再看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终是叹口气“好了,爷逗你玩的,别哭了。”

他伸手要去替她擦泪,却被她偏脸躲过,“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实在担不起四郎君的这番‘厚爱’,还请您日后莫要再为难我,让我在府中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两年。待我姨母替我寻好了亲事,我立即嫁出去,再不给府上添麻烦了。”

她本意是想撇开关系,可偏偏她越想撇开关系,魏缜心里越是不痛快。

待听到她还急着要嫁人,方才那点子温存霎时荡然无存,他冷笑一声,“嫁人?你的嘴都被爷吃过好几回,爷的身子也叫你摸过了,你还想出府嫁人?”

话落,沈青梨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咬牙道:

沈青梨攥紧了衣角,心跳如擂。

她不明白四郎君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明明昨日还让人给她送吃的,今日就阴晴不定。

“四哥,你别吓唬青梨姐姐。”魏茗挺身而出,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

魏缜嗤笑一声:“吓唬?我还没开始吓唬她呢。”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沈青梨,“沈姑娘倒是会哄人开心,你与我六弟不过才见面,他竟为了你,违逆我这个兄长了。”

沈青梨咬紧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魏茗气得脸都红了:“四哥,你怎么能这样说青梨姐姐?”

“怎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会心疼女人了?“魏缜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幼弟,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回去好好读你的书吧。”

魏茗还想说什么,沈青梨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对他摇摇头,“时辰不早了,弟弟快回书院吧,我就不继续送你了。”

说着,她又朝魏缜福了一福身子:“四郎君说得是,我这就回去。”

她转身快步离开,生怕再惹魏缜不快。

魏缜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眸色更深。

一见到他就跑,难道他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

魏缜也懒得搭理这个庶弟,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身后传来六郎君气呼呼的声音:“四哥,你太过分了!”

刚出了花园,一个小厮就悄悄跟了上来,在魏缜耳边低语:“四郎君,给您下药的人已经抓住了。是大夫人送来您房里的丫鬟,就是那个新来的秋烟。”

魏缜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冷笑一声:“把人捆了,送到大夫人面前。”

小厮应声退下。

魏缜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眸中寒光闪动。

这个丫鬟,还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母亲这些小把戏,也该到此为止了。

-

正院里,王氏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

一个丫鬟正跪在地上抽泣,身上的衣裳凌乱不堪。

“你说清楚,四郎君为何不肯碰你?”王氏沉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跪着的丫鬟抽噎着回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四郎君根本不让奴婢近身,连茶水都不让奴婢端。”

站在王氏身旁的嬷嬷皱着眉头,凑近低声道:“夫人,会不会是四郎君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正要开口,另一个丫鬟急忙插话:“不会的!今早打扫房间时,奴婢看见四郎君的中衣上……“

她说到这里,脸一红,声音越来越小,“有那个……痕迹。”

王氏微微蹙眉:“既然不是那方面的问题,为何连个丫鬟都不愿意收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莫非是对谁用了真心?”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魏缜推门而入,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

“母亲找这么多丫鬟来伺候儿子,儿子真是感激不尽。”

魏缜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只是这些丫鬟,心思都不在伺候人上。”

王氏手指顿了顿,强笑道:“四郎,你这是什么话?娘不过是担心你……”

“担心?“魏缜冷笑一声,“母亲若真担心,就该管好自己的人,别整日在儿子房里东翻西找。”

王氏脸色一白:“你……”

魏缜不等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母亲若是闲得慌,不如多关心关心六弟的功课。至于儿子的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这个逆子!

王氏气的心口疼,捂着胸,拧眉道:“这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担心他吗?都二十岁的儿郎了,房里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而且那魏茗不过一个妾生的庶子,哪里值得她费心神?

“他真真是个讨债鬼,一点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王氏忿忿。

一旁的嬷嬷见状,赶忙给她拍背,又安慰道:“或许,还是尽早和崔家将四郎君的婚事定下来吧。这儿郎成了家,也就长大了。”

王氏一听,倒是认真思索了起来。

半晌,她点头道:“扶我回房,我给崔夫人下帖子去。”

-

早上送走表弟魏茗后,沈青梨便回到她的小院里休息。

直到傍晚时分,柳姨娘请人叫她去用晚饭,她才出门。

没想到才走过一扇月洞门,却见不远处一个美貌妇人带着丫鬟迎面走来,浓艳的妆容衬得她面色愈发妖冶。

“这不是沈表姑娘吗?”

万姨娘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沈青梨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当真如丫鬟们所说,生了一副天仙般的好容色。”

沈青梨刚入府,对人员复杂的国公府还不熟悉,现在见到这个美貌妇人,还有点懵。

好在身旁的丫鬟低声提醒道:“这是府上的万姨娘。”

沈青梨回过神,想起昨日姨母的叮嘱。

国公爷一共有八位姨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其中当初姓万的五姨娘最是不好惹。

姨母叮嘱她:“那姓万的和我是同一年入府,宠爱也不分上下。但我肚皮比她争气,得了你六弟,她曾经怀了个孩子,只养到三岁没留住,便一直记恨我,觉着是你弟弟的八字克死了她的孩子。”

“总之,你以后见着她,就躲得远远的,她可是条疯狗!”

沈青梨记在了心里。

却没想到她不想招惹,这位万姨娘却主动迎了上来。

思忖片刻,沈青梨决定低调混过去。

她规规矩矩朝着这位风姿绰约的万姨娘行了礼:“姨娘万福。”

万姨娘却是勾唇冷笑了下,忽的又问,“听说昨日四郎君给你送点心了?真是好福气。”

沈青梨心下一惊,面上不显:“万姨娘说笑了。”

“说笑?”

万姨娘冷笑一声,“你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能得四郎君青眼,可不是天大的福气?只可惜……”

她拖长了声调,“你这福气怕是享不长。”

沈青梨握紧了手指,指节泛白。

万姨娘见状,更加得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就是个扫把星,年纪轻轻父母双亡,哥哥失踪。如今寄居在国公府,谁知会不会把浑身的晦气带来我们府上。”

“万姨娘!“沈青梨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微发颤。

“怎么,说到痛处了?”

万姨娘向前一步,“你以为四郎君真会看上你这种……”

沈青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万姨娘。

万姨娘突然尖叫一声,直直倒下。

她身边的丫鬟立刻扶住她,大声呼喊:“来人啊!万姨娘晕倒了!”


这不疾不徐的语气,却如鼓槌似的一下又一下敲在了沈青梨的心口。

她那张本就莹白的小脸更是煞白,忙不迭摇头:“不,不是,大郎君你误会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女知道刘斌所犯之事,是他罪有应得。只是我那同乡的婆婆拿此事来威胁翠兰姐,我就想着……大郎君可否有什么办法,帮翠兰母女与刘家撇清关系,好让她们母女得以平平安安回到苏州……”

沈青梨边说边觑着男人的神色,见他迟迟不言语,她眸色微黯。

“我知道这个请求冒昧,但翠兰母女若是真的因此而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小女心中难安,这才厚着脸皮来拜托您……”

她咬了咬唇,“若是实在难办,那大郎君便当青梨今日没来过好了。”

说着,她抬起手,规规矩矩朝前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才迈出两步,身后陡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你为什么不去求我四弟?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沈青梨没想到大郎君会问这个问题,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魏旻。

魏旻却是目光平静地望着她,那视线似是要把她看透般。

久在军营里的男人自有一派浑厚强大的威严,沈青梨一个小小女子怎敢在他面前扯谎。

犹豫片刻后,她如实回答:“四郎君……性格多变,小女不敢轻易相信。而大郎君为人正直,小女觉得更可靠。”

魏旻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过很快,那抹弧度便又压下,再看眼前这恨不得将脑袋钻进青石板里的表姑娘,他道:“既然你都求到了我面前,又说我为人正直,倘若我不答应,岂非也变成了个性格多变之人?”

沈青梨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这话。

但也不等她细想,下一刻,便见身形高大的男人站起身,神色淡淡道:“此事我会安排,你回去吧。”

沈青梨心中一喜,抬起眼:“大郎君,您这是答应帮忙了吗?”

阳光下,少女的眉眼弯弯,笑靥生花。

莫名其妙的,魏旻觉得胸口有些涨涨的感觉。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嗯,答应了。”

“太好了!大郎君,我就知道您是个正人君子!”

沈青梨此刻简直是欣喜异常,忙不迭地朝着魏旻鞠躬,一遍又一遍,“多谢大郎君,多谢大郎君!”

见她这般感恩戴德,魏旻不禁失笑。

不过一件小事,何至于此……

转念一想,也许在他们这些掌权人眼中的一件事,落在她们这些弱女子的眼里,便是比天还大,比山还沉。

又一番道谢后,沈青梨起身道:“大郎君,那我就不打扰您,先行告退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魏旻却再次叫住了她:“沈姑娘。”

沈青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魏旻,两只眼睛还亮晶晶的透着光:“大郎君还有吩咐吗?”

“不算吩咐。”

魏旻负手而立,一双狭长的黑眸深邃地看着她:“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不用再去求四弟了。”

沈青梨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半晌,她只能再次行礼,轻声说了句

一辆马车在京城街头缓缓前行,车厢里,沈青梨将额头抵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寒风从窗缝中钻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斗篷。

这件斗篷是她在路上典当首饰换来的,虽然有些旧,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京城繁华无比,街道上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沈青梨却感受不到这份热闹。

五个月前,她还在苏州的宅子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失去了所有。

父亲沈明远在朝廷派遣剿匪的路上遭遇埋伏,与匪徒同归于尽。母亲郁郁而终。哥哥沈青山为报父仇,不顾母亲劝阻参了军,至今杳无音信。

马车停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

沈青梨站在高大的朱红大门前,攥紧了手中那封皱巴巴的信件。

她抬头望着门楣上的金字匾额,府邸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姑娘是来找谁的?”看门的老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语气并不太友善。

“我……我是来找柳姨娘的。”沈青梨声音有些发抖,将那封信递了过去,“这是我娘留下的信……”

老仆接过信件,狐疑地看了几眼,转身进去通报。

沈青梨在门外等候,心跳如擂鼓。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姨妈不肯收留她,她在这偌大的京城便真的无处可去。

不多时,一个丫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沈青梨几眼:“跟我来吧。”

进了府门,沈青梨小心翼翼地跟在丫鬟身后。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透着富贵气象。路过的下人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站住。”丫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记住了,这里是魏国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规矩要懂,分寸要守。”

沈青梨连连点头:“是,是。”

走到一处院落前,丫鬟示意她在外间等候。

沈青梨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秋菊随风摇曳,心中忐忑不安。

这座气派的府邸将会是她的容身之所,可是对于一个孤女来说,寄人篱下的日子究竟会是怎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青梨低着头,看着自己破旧的鞋子,那个丫鬟却迟迟不见了踪影。

秋风吹得院中的落叶沙沙作响,她不知该继续等待还是去寻人。

犹豫间,她听到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青梨循声望去,只见一片假山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只手从暗处伸出,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唔——”

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一双灼热的手掌捂住了嘴。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一张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那人的眼神迷离,呼吸灼热。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某种异样的气息。

“别出声。”男人沙哑地说着,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放开……”沈青梨拼命挣扎,却被他结实的长臂紧紧箍在怀中。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滚烫如火,呼吸越发粗重。

她呜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认识你……”

“帮我。”

男子沙哑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中了药。”


这日晨光微熹,沈青梨跟着柳姨娘往王氏的院子走去。

“姨娘,这么早去请安,会不会打扰了夫人休息?”沈青梨小声问道。

柳姨娘摇摇头,“夫人一向早起,这个时辰正合适。”

两人来到王氏院中,果然见王氏已经梳妆完毕,正在喝茶。

见她们进来,王氏放下茶盏,“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夫人有什么吩咐?”柳姨娘恭敬地问道。

“再过几日就是二姑娘的生辰了,”王氏说道,“我想着办个生辰宴会,你来帮着操持。”

柳姨娘连忙应下,“是,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氏点点头,开始细细交代宴会的安排。

沈青梨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四郎君魏缜大步走了进来。

沈青梨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柳姨娘身后躲了躲。自从那晚之后,她见到魏缜就觉得心慌。

魏缜却像是故意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那眼神灼热得让人难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四郎来得正好,”王氏说道,“你妹妹生辰宴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让表妹也来帮忙筹备?”魏缜漫不经心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沈青梨,“她年纪与二妹相仿,应该更懂二妹的喜好。”

沈青梨猛地抬头,对上魏缜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

王氏眉头微皱,“不用了,有柳姨娘就够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青梨,道,“你们先下去吧。”

柳姨娘福了福身,带着沈青梨退出房间。

沈青梨松了口气,却感觉背后还有一道灼人的视线紧紧追随。

待沈青梨和柳姨娘离开后,王氏让身边的罗嬷嬷将房门关上。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魏缜身上。

“四郎,你似乎格外关心这个沈青梨?”王氏语气平和,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魏缜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孩儿只是觉得,既然是府中办宴,多个人帮忙也好。”

“是吗?”王氏轻轻摇了摇团扇,“可我怎么听说,你前些日子总在她院子附近转悠?”

魏缜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母亲这是从何处听来的?”

“你以为府中的事情能瞒得过我?”王氏放下团扇,正色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魏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孩儿知道。”

“知道就好,”王氏看向一旁的罗嬷嬷,“罗嬷嬷,你这几日多留意着些。”

罗嬷嬷会意地点头,“老奴明白。”

魏缜冷笑一声,“母亲这是不信任儿子?”

“我是为你好,”王氏叹了口气,“你大哥近来也常与那丫头说话,若是传出什么闲话来,对谁都不好。”

魏缜眸色一沉,“大哥?”

“是啊,”王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前几日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花园里谈心。你大哥向来不近女色,这次却对她格外关照。”

魏缜拳头暗暗攥紧,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大哥素来正直,想必只是怜惜表妹无依无靠罢了。”

“但愿如此,”王氏说道,“她不过一个妾侍的外甥女,父母也是商贾之流,你与你兄长都是国公府的郎君,与她搅合在一起,没得自降身份。”

魏缜垂下眼,躬身行礼,“孩儿明白。”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

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罗嬷嬷走上前来,“夫人,您看四郎君这样子……”

“他心里有事,”王氏轻声道,“你这几日多盯着些,别让他再去找那丫头。”


不多时,万姨娘被带到书房。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参见大夫人。”万姨娘福身行礼。

大夫人冷眼看着她:“万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设计陷害表姑娘,还想拿我儿子做文章?”

万姨娘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夫人明鉴,妾身冤枉啊……”

“冤枉?”

大夫人冷笑,“春桃已经全都招了。”

万姨娘一听“春桃”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春桃乃是关键人物,如今连春桃都已全盘托出,那就意味整个计划已然彻底败露,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虽不知这事如何捅到了大夫人那里,但是当务之急,求饶为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夫人饶命,妾身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惯柳如云那个狐媚子,还有她这个外甥女的狐媚做派,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妾身并非有意要牵扯四郎君的,实在是那个小贱人……她自己不安分,她好几次都勾搭四郎君……”

女人尖利的哭声实在叫人脑仁疼。

大夫人一向看不惯后宅里这些姨娘,尤其是这个万姨娘,又蠢又毒。

但万姨娘好歹曾经给国公爷生了个儿子,虽说那个孩子最终没立住,但也不是那等可以随意打杀发卖的寻常妾侍。

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夫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嗓音难掩疲惫道,“来人,把万姨娘关进柴房,一个月不许出来,每日只给一碗粥!”

万姨娘很快被拖了下去。

大夫人想到万姨娘方才说的那些话,眸光闪了闪。

若是那沈青梨真的干出那等不知感恩的狐媚事,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

春桃被卖出府,万姨娘关了柴房的事,没多久自也传入沈青梨和柳姨娘的耳中。

柳姨娘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王氏竟会这般雷厉风行地发落了春桃和万姨娘。

还当太阳打西边出来,王氏大发慈悲了。

沈青梨想着柳姨娘的身体,便没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她求了四郎君,才会有这么高的效率。

不管怎样,总之,结果是达成了就是最好的。

这日午后,沈青梨的新丫头梧桐站在一旁,安静地为她穿针引线。

这个丫头是管事嬷嬷新挑的,做事麻利,性子也乖巧,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扫房间,连门槛上都不沾半点灰尘。

“姑娘,针线串好了。”梧桐柔声说道,双手恭敬地递上串好的银针。

沈青梨点头接过。

窗外的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案几上。

她想起四郎君暗中帮忙之事,心中也涌起一丝暖意。

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似乎也并非外人说的那般不堪。

沈青梨的手指轻抚着绣了一半的香囊,海棠花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只待填补细节。

“梧桐,你去打些温水来,我要洗手。”沈青梨放下针线,对丫头吩咐道。

“是,姑娘。”梧桐应声退下。

这一日,沈青梨就在屋中绣花。毕竟魏缜答应她的事已经做到,也到了她践行承诺,给他香囊的时候。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白天到黑夜,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不知不觉间竟趴在床沿睡着了。

朦胧中,她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脚步声渐近,沈青梨想要坐直身子,却发现身子酸麻得厉害。

她刚动了动,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魏缜踉跄着走进来,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

他看见趴在床边的沈青梨,脚步一顿。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如瀑的青丝上,映得她的侧脸愈发清丽。

“四郎君,你怎么在这。”沈青梨惊愕唤道,想要起身。

魏缜没说话,只走到床边,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沈青梨被他这灼热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躲去:“四郎君……”

魏缜看着她躲避的动作,眸色一暗,忽然俯下身,靠得极近。

酒气扑面而来,沈青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却被魏缜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掌温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

“四郎君醉了,我去给您熬醒酒汤。”沈青梨强自镇定,轻声说道。

魏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带着几分清醒的专注。

沈青梨叫来梧桐,吩咐她去准备醒酒汤。

等丫鬟端着汤碗回来时,魏缜已经靠在床边的软榻上,姿态慵懒地半躺着。

“四郎君,请喝醒酒汤。”沈青梨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魏缜撑起身子,却不接碗,而是抓住她的手腕。

沈青梨一惊,汤碗险些洒出来。

她刚要开口,却见魏缜凑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

“你总是这样,对谁都这么温柔。”魏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对那个新来的丫头,对府里的下人,甚至对那些想害你的人……”

沈青梨心跳加快,手中的碗微微颤抖。

魏缜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神渐渐深邃。

“四郎君……”沈青梨低声唤道,想要抽回手。

魏缜却突然倾身向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沈青梨浑身一僵,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醒酒汤洒了一地。

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映着碎开的瓷片,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远处传来更漏的声响,一声一声,敲在沈青梨剧烈跳动的心上。

梧桐在外间听见动静,正要进来,却被魏缜的贴身小厮拦住。

夜色渐深,廊下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摇曳的影子。

沈青梨双手紧攥着衣袖,呼吸急促。

那股浓烈的酒气和男人特有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不敢动弹。

良久,男人才结束这个吻。

沈青梨还在发怔时,男人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雪白细腻的脸颊,嘴里醉意呢喃着,“小表妹,你身上怎的这么香……”


国公府里,沈青梨走进徐姨娘的院子,一阵欢声笑语传来。

几位姨娘正围坐在八仙桌前打叶子牌,牌面上银钱堆叠,煞是热闹。

“青梨来了。”徐姨娘温声唤她,“快过来坐。”

沈青梨福了福身子,再次抬眼,万万没想到那不好招惹的万姨娘竟然也在。

徐姨娘似乎也有些尴尬,低声凑到沈青梨身旁解释道:“我没叫她,就等着你来的。可没想到她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竟不请自来……这人都来了,我也不好将她赶出去……”

沈青梨明白过来,点点头:“徐姨,没事的,反正我也不会打,在旁看着便是。”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儿。”

徐姨娘拉着她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

“哎呀,又输了。”赵姨娘懊恼地拍了拍桌子,“今儿手气真不好。”

“赵妹妹莫要懊恼,”万姨娘笑着将赢来的银钱往自己跟前揽,“输赢都是常事。”

孙姨娘抿嘴轻笑:“万姐姐今日手气倒是不错。”

“国公爷昨晚来我院里了。”万姨娘得意地扬起下巴,“说是我近来伺候得他舒坦。”

赵姨娘眼睛一亮:“万姐姐可得好好说说,怎么个舒坦法?让我们也学学。”

沈青梨听得面红耳赤,悄悄低下头。

“这有什么好说的,”万姨娘扫了眼沈青梨,意味深长道,“不过是些床笫之事罢了。”

“可不是,”孙姨娘接过话茬,“咱们伺候国公爷,不就是为了这个。”

几位姨娘笑作一团,沈青梨觉得耳根发烫。

“瞧把表姑娘羞的。”孙姨娘打量着她,“这般年纪,该懂些事了才是。”

徐姨娘道:“行了,青梨还小,这些话题不适合她听。”

“徐姐姐就是心善。”万姨娘嗤笑,“她都这般大了,再不懂事,以后可怎么办?”

“是啊,”孙姨娘意味深长,“我看表姑娘生得如此貌美,年纪也又十六了,是该说一门亲事了。”

说到这,孙姨娘看向沈青梨:“表姑娘,你姨母可曾给你张罗起来?”

沈青梨抿了抿唇,摇头:“我不知。”

“嗐,何必往外面找,我看昨夜几位郎君都对你殷勤得很,听说昨晚还是二郎君送你回去的呢?”万姨娘讽刺笑道。

沈青梨猛地抬头,脸色发白。

“行了,”徐姨娘轻轻拍了拍沈青梨的手,又扫了另外几位姨娘,“咱们继续打牌吧。”

“徐姐姐就是心软。”万姨娘冷笑,“这般护着她。”

徐姨娘也不愿意与万姨娘起争执,只支开沈青梨,轻声道,“劳烦表姑娘去给我们沏壶新茶来。”

沈青梨如蒙大赦,忙起身向外走去。

后传来几位姨娘的笑声,还有万姨娘意味深长的话:“这丫头,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这才多少功夫,竟勾的府中爷们个个都青眼有加。”

沈青梨倒完茶,默默坐在一旁。

牌桌上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向了四郎君魏缜的婚事。

“听说崔家那位姑娘生得极美。”赵姨娘一边理牌一边说道。

“我倒是听说,”孙姨娘压低声音,“崔姑娘性子刚烈,不太好相处。”

“那正好配四郎君。”万姨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青梨,“总比某些装模作样的好。”

徐姨娘轻叹一声:“四郎君性子冷,也不知道崔姑娘受得住不。”

“这有什么,”万姨娘冷笑,“男人嘛,成亲后自然就变了。”

几位姨娘又笑作一团,沈青梨觉得心里堵得慌,想起昨夜四郎君炽热如狼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青梨,你觉得四郎君如何?”孙姨娘突然问道。

沈青梨一惊:“我……我不敢妄议。”

“装什么装,”万姨娘冷哼,“先前四郎君不还又是给你送糕点,又是送鹅腿的吗?”

沈青梨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行了,”徐姨娘适时打圆场,“天色不早了,该散了。”

几位姨娘这才依依不舍地收拾银钱。

沈青梨松了口气,正准备告退,就听见万姨娘道:“四郎君和崔姑娘的婚事就在明年开春,某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攀高枝的小妖精也该收了心思了。”

沈青梨的脚步顿了顿,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回到自己的小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丫鬟梧桐兴冲冲地迎上来:“姑娘,今日绣品卖得好极了!”

沈青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么?”

“可不是。”梧桐将一个钱袋放在桌上,“这是今日的收入,足有二十两呢。”

沈青梨打开钱袋,银光闪闪的碎银子映入眼帘。

这些都是她日夜赶工绣出来的作品换来的报酬。

“姑娘辛苦了。”梧桐道,“这些日子天天熬夜绣花。”

沈青梨正要说话,院门突然被人推开。

大夫人王氏身边的罗嬷嬷带着几个婆子闯了进来。

“你们……”沈青梨话未说完,就见罗嬷嬷一挥手,“给我带走!”

婆子们冲到桌前,将钱袋和绣品一把抄走。

“这是做什么?”沈青梨惊慌失措。

罗嬷嬷冷笑:“做什么?私下经营生意,这可是犯了府规。”

“我……”沈青梨急道,“我只是……”

“少废话!”罗嬷嬷厉声打断,“跟我们走一趟。”

不等沈青梨反应,两个婆子已经上前架住了她的胳膊。

梧桐想要阻拦,却被一把推开。

“姑娘!”梧桐焦急地喊道。

沈青梨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王氏的正院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夫人,这些银钱是老奴从表姑娘房里搜出来的。”罗嬷嬷将钱袋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一旁的万姨娘则是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夫人,我那玉佩是国公爷亲赐的,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沈青梨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

她知道这是万姨娘的圈套,可此刻却无力辩解。

“你这丫头,”大夫人冷冷地盯着她,“可有什么要说的?”

沈青梨咬着唇,沉默不语。

桌上那二十两银子来历不明,她不能说是卖绣品所得。府规森严,私下经营是重罪。

“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万姨娘冷笑,“下午打叶子牌时,我们四个人八只手都在桌上,就她坐在一旁无所事事,想必就是那时候偷的。”

“我没有!”沈青梨终于忍不住,“姨娘,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

“我冤枉你?”万姨娘声音陡然拔高,“那你说说,这些银钱是从哪来的?”

沈青梨低下头,不敢作答。

“来人!”大夫人厉声喝道,“把她的丫鬟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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