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见喜圣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喜逢秋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水蜜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梁见喜顺着怀寿郡主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怀寿郡主点头,“对,就是你!我听见你说本郡主坏话了。”学堂内,好事之人窃窃私语。“谁这么无畏,敢说怀寿郡主的坏话。”“是啊,瞧郡主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人没见过啊。”“我知道,这是帝师梁家的七姑娘。”“梁七?那不是圣京首富。”“首富?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惹得郡主这么生气。”“怀寿郡主作威作福惯了,也许是她故意陷害人家也说不定呢。”“诶,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啊。”怀寿郡主听到这些话,环视四周,咬牙威胁,“谁胆敢再说一句,本郡主要他好看。”梁见喜也听见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怀寿,“郡主是不是误会了?”苍天作证,她可半句诋毁郡主的言论都没有说过。“你说本郡主的坏话居然还敢笑,来人,...
《愿喜逢秋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梁见喜顺着怀寿郡主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怀寿郡主点头,“对,就是你!我听见你说本郡主坏话了。”
学堂内,好事之人窃窃私语。
“谁这么无畏,敢说怀寿郡主的坏话。”
“是啊,瞧郡主那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人没见过啊。”
“我知道,这是帝师梁家的七姑娘。”
“梁七?那不是圣京首富。”
“首富?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惹得郡主这么生气。”
“怀寿郡主作威作福惯了,也许是她故意陷害人家也说不定呢。”
“诶,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啊。”
怀寿郡主听到这些话,环视四周,咬牙威胁,“谁胆敢再说一句,本郡主要他好看。”
梁见喜也听见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怀寿,“郡主是不是误会了?”
苍天作证,她可半句诋毁郡主的言论都没有说过。
“你说本郡主的坏话居然还敢笑,来人,给本郡主掌嘴!”
她话音刚落,就从学堂外迅速飞奔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婢女。
“公主何故这样咄咄逼人,”梁见喜站起身,飞快推开了其中一个正在靠近,摩拳擦掌的婢女,“我何时说过郡主的不是,拿出证据来。”
怀寿郡主语带讥讽,“我说错了吗?”
“既然郡主非要如此,那我敢问郡主,不知我说了什么?竟让郡主大发雷霆。”
怀寿一顿,表情有些尴尬。她眨着眼睛想了一下,强硬地回答,“你说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学堂内私语的声音一下子都没了。
他们也不傻,看出怀寿郡主是在无理取闹。可她向来蛮横,谁也不敢替梁见喜说话,生怕自己也被记恨。
梁见喜哼了一声,“我还真就不知道。郡主既然指证我了,合该让我知道,郡主你听到了什么?”
被落了面子的怀寿更加愤怒,“本郡主说有就是有,即便没有,本郡主看你不顺眼,想罚就罚,你能如何?”
她越说越气,“你一介平民,怎么敢和本郡主顶嘴的!还不快掌嘴!给我狠狠地打她!不打废她这张嘴就不要停!”
她光指挥还不够,推搡着让婢女向前。
距离梁见喜更近的那位两步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梁见喜毫不犹豫地打了回去。
“你竟敢还手?快,继续打。”
林芳疏眼疾手快挡在梁见喜身前,推开挥过来的那只手。
她直视着怀寿的脸,“怀寿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抓着此事不放。”
怀寿郡主认得林芳疏的脸,知道她是林太师家的千金。
“你是林太师家的?”怀寿双手抱臂,展出一副自认为大度的样子,“你身后这平民对我不敬,今天我要好好教训她。只要你让开,我就不与你计较。”
“梁姑娘到底有没有对你不敬,郡主心知肚明。她不过跟我耳语几句,并未如郡主所言那般,何不将事情揭过。”林芳疏毫不后退。
梁见喜亦冷言,“你是郡主就可以空口白牙,随意攀陷吗。”
怀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气得浑身颤抖,奈何她一张嘴说不过她们两个。
两方争议到如此地步,学堂中其他人谁也不敢出声劝阻。
等在学堂外的惊鹊见屋内场景不妙,心中焦急不已。突然,她灵机一动,连忙问身边林芳疏的贴身婢女翠柳,“徐家何处?快去喊徐小公子过来。”
被怀寿吓愣住的翠柳被惊鹊提醒,恍然大悟,“对,我去喊徐公子!我现在就去!”
“我跑得快!我跟你一起!”
惊鹊跟着翠柳去徐家搬救兵了,明月和林芳疏的另一个侍女白鹭留候在此观察局势。
二人一路疯跑,不敢停歇。
翠柳带着惊鹊在狭窄的小巷中穿行,不忘回头解释,“大路上车水马龙,不如小路,跑得更快。”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跑快些。”
惊鹊嫌翠柳跑的慢,她又不知道徐家在哪,只能跟在她身后。
她跟了一会,觉得翠柳实在太慢了,忍不住跑在翠柳前头,拉着她跑,“你指挥我,往哪跑。”
“左边,左边!哎呦我的老祖宗…你慢点跑…别摔着我!”翠柳都快跑断气了,“再往右!右边那个巷口出去就到了…”
好在徐家距离毓秀堂并不算远。
徐家门口有守卫,翠柳还不等跑到大门前,就大声嚷道,“快去喊你家公子!我家姑娘有难啦!”
门口守卫见过翠柳,知道她是林芳疏身边的丫鬟,不疑有他,急忙通传去了。
守卫的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徐槐就匆匆出来了。
徐槐出来时,他身后还跟着神色凝重的穆望秋。
惊鹊看到穆望秋仿佛看到了天大的靠山,“北襄王!你也在!太好了!你快去救救我家姑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助穆望秋,但是冥冥之中她觉得,北襄王一定是她家姑娘的救星。
“你说疏疏有难,她遇到什么事了?”徐槐询问翠柳,并让守卫牵了两匹马来。
“我家姑娘与梁七姑娘在学堂上说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同在学堂的怀寿郡主偏说七姑娘对她言语侮辱,声称要打死七姑娘。我家姑娘不肯,郡主连我们姑娘也要一起打。”翠柳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甚至还夸大了几分。
徐槐听了十分生气,他扬了扬拳头,“真是这样?岂有此理。”
穆望秋听到翠柳所言,本就冷峻的神色更是凛若冰霜。
他顾不得等守卫安抚好马匹,夺过缰绳,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徐槐也不落后,马不停蹄地随着穆望秋朝毓秀堂方向狂奔。
“我们是不是被落下了...”翠柳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十分痛苦,“还要跑回去吗?”
惊鹊这时没工夫搭理翠柳。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穆望秋骑马奔驰的身影,眼中闪烁着疑虑。
惊鹊八卦地心想,北襄王不会是看上我家姑娘了吧?
一时间梁府上下陷入一片慌乱。
梁宣财叫喊着内侍抓错了人,梁仲日不住地询问内侍为何要将梁宣财带走,“大人!大人这是做什么?”
其他人则面色茫然。
梁山荷隐隐觉得不妙。
内侍可并不管他们如何阻拦,利落地押解走梁宣财。
见梁宣财真的被逮,梁见喜仿若大仇得报,慢悠悠地开口道,“大哥哥真乃英雄啊......”
“你在说些什么!”爱子被捕,梁仲日顾不上伪装真实面目,他恶狠狠地指着梁见喜的鼻子,“是不是你在搞鬼!”
“大伯可不要误会喜儿,喜儿什么都不知道。喜儿不过是方才内侍大人展开那纸的时候,有幸瞧见其中内容。”梁见喜故作惊讶地用帕子捂住嘴,遮挡住早就憋不住的笑容,“我瞧着倒有些像府衙逮捕的文书。难不成…”她停顿了一下,“哥哥大义凛然,自觉向圣上秉明私设赌场一事?”
“你说什么!”梁仲日听闻,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那盒中明明是边境作战的布防图啊,怎么会…“
他先是沉默,然后幡然醒悟,目光凶恶,“梁见喜!是你做的!”
饶是方才有多晕头转向,这时梁宣甫也都明白过来了。
梁仲日同梁宣财等人,本意是嫉恨自己一朝风光,所以想用藏在院中的布防图加害自己,却没想到这招被梁见喜发现。
但布防图自己从未见过,梁宣甫不知道大房这图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梁见喜无辜地眨眼,“不是大哥哥自己主动上交的吗,与喜儿有何干系。”
“你这毒妇,“梁仲日双眼赤红,“我儿无辜啊…!梁见喜!你居然敢坑害我儿!”
“果真无辜又怎么会被内侍逮走,”梁见喜不愿再和他废话,“大哥哥会有今日的下场,不是他自己选的吗?”
如果他心存良善,放弃加害梁宣甫,梁见喜伪造在盒内的文书,又怎么会害了他。
梁见喜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贱人!我要杀了你!“他说着,猛地朝梁见喜扑了过来。
梁宣甫眼疾手快,飞来一脚踢中了梁仲日的侧腰,将他踹倒在梁海智脚边。
一直在远处看热闹的梁海智看到自己大哥被踹,吓得躲在了远处。
梁宣甫站在梁见喜身前,“大伯这是做什么?”
“梁宣甫!他是你大伯,你怎么能动手呢!”任氏哭嚎着趴在地上。
此时梁仲日已气急攻心,脸色红涨,双眼紧闭。
“我方才亲耳听到大伯说要杀了七妹,一时情急,婶婶切莫怪罪。”
梁山荷试图从中斡旋,“你大哥被捕,生死难测。你,你大伯他也是心急...胡言乱语了!”
“伯伯要杀侄女这等言论,怕不是胡言乱语,而是有的放矢吧。”
“这…口误而已。”
梁宣甫勾唇冷笑,“刚回京时,我就听到京中有风言风语。说梁家大房容不下七姑娘掌家,要把她扫地出门。”
“宣甫,外头的流言都是假的。”
梁宣甫不听她辩驳,“三姑姑的言辞才难辨真假。大伯所言所行处处针对七妹妹,三姑姑为何视而不见?难不成三姑姑也有这样的想法,想灭口夺权?”
他疾言厉色,伸手护住梁见喜,“我且把话放在这儿,若再被我发现有人有谋害七妹妹之举,我定不放过!”
“宣甫,我怎么会害喜儿呢?“
梁宣甫斜着眼睛看她,默不作声。
梁山荷自知此时不是狡辩的时机,她只能哂笑着和梁如月等人离开。
走时不往喊人抬走了已经晕厥在地的梁仲日。
“七妹妹,谢谢你。”待所有人都撤出了他的小院,梁宣甫面朝梁见喜,温柔道谢,“若不是你,今日被内侍逮走的,定是我了。”
“二哥哥不要和我客气,恶人企图加害你,我定会让他们自作自受。”梁见喜难得露出小孩子俏皮的一面,她眨了眨眼睛,“对二哥哥不利的那东西,我已经烧掉了,你放心,他们寻不出证据的。”
梁宣甫摸了摸她的脑袋。
梁见喜还没办过及笄礼,是依旧青涩的年纪。与她同龄的姑娘还保留着天真,她却已经适应宅斗中的腥风血雨。
想到这儿,梁宣甫心中满怀歉意,“我参军离家多年,连祖父去世都不能回来吊唁。家中没有可以依靠的兄弟姊妹,我们小七孤身一人,委屈坏了吧?”
梁见喜有些说不出话。
她原本是不委屈的,被梁宣甫这么一说,她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不过我们小七真的长大了,都可以站出来保护哥哥了。”梁宣甫察觉出她的情绪低迷,柔声安慰道,“不过二哥哥回来了,以后二哥哥来保护小七。”
“真的?”梁见喜高兴极了,片刻后又噘着嘴,“二哥哥骗人!过些日子你就又要回边境了。”
“那我和小七保证,只要二哥哥在府中一日,我就定保小七健康无忧,怎么样?”
“一言为定!”
听到何夫人这么说,梁山荷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梁见喜莞尔,“我三姐姐在京中素有才名呢,即便是仙女也可比得。对吧姑姑?”她转而去看梁山荷。
后者尴尬牵起嘴角全当微笑了。
“我母亲早逝,我幼年当家,这些三姑姑都看在眼里。三姑姑看我长大,待我极好,如同半个乳母般…“梁见喜叹了口气,“长姐未嫁,我们做妹妹的不能议亲,三姑姑也是为了我和六姐姐考虑。”
何夫人低头,但笑不语。
“我们喜儿心地良善,明白姑姑的良苦用心。”梁山荷明知梁见喜是在暗讽她,却不得不顺着她的台阶走下去。
“夫人今儿个来提亲,聘礼单子可带了?”梁见喜又问。
何夫人招招手,便从她身后走出个身材矮小的婢女,她手持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就是何家的聘单。梁见喜拿过,扫了几眼又随手放下,开口道,“夫人或是不知道,自从我祖父仙逝,家产虽是落在了我的手里,但我年幼,并不擅打理,这好些个产业,已是入不敷出。如今梁家不比往昔......”
“七妹妹!”贾璧月惊叫出声,蓦地又放缓了语气,“你在说什么笑话呢?”
眼见着贾璧月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阴沉,梁见喜顿了顿,匆忙改口,“梁家不比往昔,但三姐姐的嫁妆,我也已尽心备好了,不能亏待了姐姐。”
明月送来了贾璧月的嫁妆单子,“请何夫人过目。”
梁见喜的为难落在何夫人眼里十分刺眼,但好在嫁妆还算让她满意。她点了点头,精明的眼光在贾璧月和梁见喜当中打转,“那这亲事便定下了?”
“自是如此。”
梁见喜又同何家闲聊了几句,好不容易才送走了这尊大佛。她神色疲惫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看见院门外站着四个戴着头巾的小厮。其中两个见到梁见喜回来,下意识地就想去通风报信。
只不过此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一步也不敢挪。
“你去告诉我大伯一声,说七姑娘一会就前去拜会。”梁见喜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
那人松了口气,一溜烟跑了。
她随后又附在明月耳边低语两句。
明月低头应声,小跑着钻进了侧门。
不多时她又带了个婢女回来。
带来的婢女名叫惊鹊,她身量纤长,步伐飞快。
三个人穿过长廊,远远地就看见院内围满了人。
平时敞阔安静的小院此时比街上还热闹,几个婢女老妇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嘴脸仰得比天都高。白砖红瓦的院门被花花绿绿的衣衫掩盖,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婢女看到梁见喜更是连礼也不敬,“不知七姑娘去哪了?可叫我们几个好等。”
惊鹊出声反驳,“你们大房的人都是这样无礼的吗?见到七姑娘还不赶紧行礼。”
“七姑娘可千万别怪罪,我也是奉了大爷的命来请姑娘去他院里说说话的。”方才说话的婢女又大声道。
“呦,知道的是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问罪呢!”惊鹊跟她计较起来也不遑多让。
那婢女白了惊鹊一眼,“七姑娘还是快些同奴婢前去吧,别让大爷等急了。”
惊鹊还想说什么,只见梁见喜摆摆手,温温柔柔地出声,“把她捆起来。”
得到主子首肯的小厮迅速拿出麻绳把这个不懂礼数的婢女五花大绑起来。
“七姑娘你可瞧清楚了,我是大爷院里的人。你动手也要掂量掂量,看事情捅到大爷面前,他会不会轻饶了你!”与梁见喜呛声的人是梁家大房梁仲日屋子里的掌钱丫鬟,叫芙蓉。前些日子府里对账,她来梁见喜院里回过几次话,梁见喜对她有些印象。
这个芙蓉似乎很得梁仲日的喜爱,明月曾说过,自己不止一次看到芙蓉和梁仲日背着大房正妻任氏在自己院里旁若无人的亲热。
仗着这层关系,芙蓉在梁家总是盛气凌人。
“不过是一群怅鬼养出来的作恶丫头,我想打就打了!”在芙蓉及众人怠慢的目光下,梁见喜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我把你拎去他面前,叫你看看你的大爷他如何驳我!“
她指挥院里最身强力壮的两个小厮把其他几人一并捆起来,拎去了大房梁仲日的面前。
梁仲日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见到心爱的芙蓉丫头被捆,他又焦急地询问,“喜儿,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等芙蓉开口,梁见喜眼睛一抹,哭得伤心欲绝。
“喜儿知道自己年纪尚小,又人微言轻,大伯对喜儿掌家之事心有不甘!只是这管家的名头既然落到了喜儿的头上,大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容忍手底下的人这么作践我呀?”
梁仲日被梁见喜哭得晕头转向,他看了看梁见喜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停摇头的芙蓉,“喜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快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芙蓉刚想开口,又被梁见喜甩了一巴掌。
“说白了这芙蓉丫头,大伯还没纳她做妾呢,就已经骑到喜儿头上来了。这,这难道不是大伯吩咐的吗?”
席上并没有外人,除了大房夫妇,还有送走了何家匆忙赶来,还没来得及告状的三房母女。三房梁山荷是人精,她虽然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想使唤丫鬟想把梁见喜拉起来。
被她灵活避开了。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任氏听到梁见喜的话,气得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椅子上,“梁仲日!你....你竟背着我和一个婢女厮混到一起?!”
“子虚乌有!”梁仲日心虚地甩袖,“梁见喜!你别哭了!你仔细说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鬼话污蔑你大伯!”
“是芙蓉亲口和我说的,说大伯您是她在梁家的依仗。”梁见喜捂着脸直哭,“大伯若看喜儿不顺眼,不如把喜儿赶出梁家!喜儿受不了这种屈辱!”
之前随明月一道来的婢女惊鹊十分聪敏。
她听到梁见喜开口,趁别人不注意飞快地跑到梁家大门口,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求求梁大爷饶过我们家姑娘!不要把她赶出门去啊!我家姑娘心善,断不会追究被大爷身边的婢女欺辱之事!还望大爷不要赶走我家姑娘!”
她一连求了好几遍,直到有看客把她搀扶起来,她才悲痛地哭晕过去。此番举动给追来堵截的小厮看得目瞪口呆。明明此前她身姿之伶俐,连梁家大爷院里三个护卫追了个满院都没能碰到她衣角半分。
圣京百姓皆知梁老太爷谢世才满一年,七姑娘这管家权在手里还没捂热呢。这么快连府里的婢女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又打算着要把可怜的七姑娘赶出家门,这不明摆着觊觎她手里的管家权吗?
旁观者纵然不相信稚嫩的梁见喜可以经管好偌大的梁家,可对于平头百姓而言,比起家宅争斗里那点见不得人的恩怨,他们更愿意亲眼看到高门世家由盛转衰的局面。
一时间无数人围在梁家大门前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此刻梁家大爷高坐在首,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般心焦。他一副被欺侮的难堪样,瞪着梁见喜的眼睛透露出狠毒。
梁见喜假装看不见他的眼神,她悲愤难慨,几乎要和惊鹊一样哭到晕厥。
贾壁月环视了一圈屋里僵住的几人,“七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伯怎么会赶你走呢?不要听信这种捕风捉影的话。”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要去挽梁见喜的胳膊,“大伯会寒心的。”
梁见喜顺势倚倒在贾壁月身上,“三姐姐,我抢走了大伯的管家权,大伯当真不会怪我吗?”
“自然不会,大伯怎么会和你一介孩童计较呢?况且老祖宗过世前从未提及管家之事,不是你的,也未必是大伯的。”贾壁月亲切地抚摸着梁见喜的后背,好似十分关心梁见喜。
梁见喜整个人都攀在贾璧月身上,脸埋在她肩头,低声啜泣。
贾璧月使了好些力气才稳住身子不被梁见喜压倒在地,她咬了咬牙,“七妹妹快别哭了。“
梁仲日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
梁见喜自然不信贾壁月轻飘飘的几句安抚,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梁仲日。
在梁见喜真切的目光下,梁仲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然!大伯怎么会和你争家产呢!”
“既然不怪罪喜儿,喜儿这下彻底心安了。”梁见喜哭声渐弱,“大伯放心,喜儿会尽快学会掌家之事的,不让长辈们担心。”
她深深看向坐在堂上的每一个人,“喜儿,深谢各位垂爱。”
梁见喜沉默了两秒,反问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穆望秋没想到梁见喜是这样的回答,他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又露出微笑,“七姑娘如此直爽,看来是我多虑了。”
“王爷做事进退有度,与王爷合作,我有利无弊。”梁见喜揶揄道,“况且我与王爷还有交易没有完成,我们当然是还在合作的关系。”
这时距离上一世王家摆宴的时间差距不远,从重生后的每一天,他都如临大敌,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提到这件事,他又有些紧张,说话时看上去十分真诚,“王家宴席,你不要去,我不会害你。倘若...倘若你遇到了其他危险,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穆望秋说这句话时连语气都有些颤抖。
如果重来一世他还救不了梁见喜的话,穆望秋想,他一定会崩溃的。
“北襄王殿下,我相信你。”她笑容温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想办法的。而且你不要急,方才我已经想好了推脱宴席的理由。”
刚才是情急之下,现在缓过神来,穆望秋自觉失态,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过露骨,担心吓到梁见喜,起身拱手,“时候不早,姑娘早些休息,我先告辞了。”
他几乎是逃走的。
梁见喜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嘴角弯了弯。
穆望秋大概不知道,自己每每面对她时,眼睛里都泛着难以自持的温情。即便她是闺阁女孩,没有经历过情事,也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明晃晃的两个字:心仪。
梁见喜想起他俊秀细致的眉眼,脸蛋和耳朵都泛起奇异晶莹的粉红。
“姑娘这是怎么了?”一直守在门外的福溪听到屋内没了动静,推门而入。她看到梁见喜红润的脸色,还以为是她着了风寒,“是哪里不舒服吗?”
梁见喜少见地有些慌张,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矢口否定道,“没有。我们也快回去吧,看看梁家什么情况了。”
梁家现在的情况就是梁仲日带着十几个护卫,伙同着梁山荷把四房的院子团团围住了。梁宣财还在禁足,不方便出院子,只有贾璧月和梁如月远远地站着。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云雨之事被打断,梁海智很是不满。他只披了个外袍从妾室的屋内走出,一脸不悦。
梁仲日气定神闲,说话时隐约带着鄙夷,“你女儿被抓进宫了,你还有心思温香软玉在怀。”
自从上次发生被扔在郊外的事后,梁海智再没见过梁见喜。因此,他也并不知道梁见喜被抓,几天没有回来的事,“这个混账东西!”
他骂,“只会给梁家惹麻烦的蠢货!”
“四弟,不是做哥哥的落井下石。你这女儿自从得到了老爷子的家产,可曾给你许过一点便利?”梁仲日一脸精明,“可惜这么大的产业,四弟真心愿意全部交给一个女娃打理?”
梁海智嗤笑,“她?她能打理什么?这些东西将来不都得牢牢地交到老子手上?!”
梁仲日更加不屑了,但他并未完全表出,“我记得四弟所长并不在此,还不如将它交在我手中。我定期给四弟丰厚的收益,如何?”
“哦?我说大哥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儿说话呢,原来还是算计我女儿手里的家产啊。”梁海智看着被包围的死死的院子,他终于明白了梁仲日的意思。
梁山荷适时地插话,“四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梁海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几声,“三姐的说辞,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想唬我?还差得远呢!”
他对梁山荷说完,又将脸转向了梁仲日,“大哥带了这么多人围了我这么一个小院并不值当,话说回来,家产如今还在我家喜儿手里,你若想要,与喜儿商讨啊。”
与梁如月站在一块的贾璧月柔柔弱弱地开口,“四叔叔还不知吗?喜儿自被通传入宫,已许久未归家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怕是...”
梁海智的脸上隐约略过一丝担忧。
梁仲日并没有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变化,只是自顾自地试图劝导梁海智,“喜儿如果遭遇不测,梁家这些产业难道统统都要搁置吗?”他先是态度强硬,而后又放缓了语气,“喜儿哪里都好,就是亲缘淡薄了些....”
“大伯的话好像说错了吧?”梁见喜清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我怎么记得祖父临终前交代后事的时候明明告诉过我,说大伯才是亲情缘淡的那个呢。”
“你这是碰瓷吗?拿出一副叫花子做派给谁看。”贾璧月想从她身边绕过去。
王雅嫣捂着脸小声地哭。
虽然哭声不大,但十分够用,她成功吸引到了刚刚被转移走注意力的那批人。
也是最早被发现梁见喜差点被推下水的那批人。
“小丫头,快起来,是不是摔疼了?”刚刚带头指责贾璧月的直爽姑娘又是第一个冲出来,将王雅嫣从地上扶起。
王雅嫣抹了把眼泪,偷偷看了贾璧月一眼,又委屈地低下头去。
直爽姑娘只当王雅嫣是被贾璧月撞到的,所以她拉着王雅嫣去要说法,“站住!撞倒了人为什么不道歉?”
“她是自己摔倒的,与我有何关系?”春寒料峭,贾璧月冷得有些发抖。她生气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放开我,我要去更衣了。”
直爽姑娘还不愿放手,岂料王雅嫣拉了拉她的袖子,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姐姐,放过我母亲吧,她不是有意推我的。”
“母亲?!”直爽姑娘眼睛都瞪直了,“小妹妹,你说她是你母亲?”
贾璧月气愤地想要捂住王雅嫣的嘴,她骂道,“小贱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要冲上来,被人拦住了。
梁见喜看戏看了半天,终于轮到自己上场。她调整好表情,忧愁地上前拉住王雅嫣,“王姑娘...不要乱说,我姐姐不是你母亲。她只是...只是...”
梁见喜“只是”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王雅嫣不舍地看了贾璧月一眼,“可是她与我父亲有了肌肤之亲啊...嫣儿虽然年纪小,却也省的,男女之间有了亲密接触就要成亲的。她不就是嫣儿的母亲吗...”
现场静谧了一瞬,而后哗然。
何津更是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小月,我们不是已经定亲了,你为什么还会...而且我们明明前几日才...”
他的话明明没有说完,但是大家也知道何津说的是什么。
贾璧月也和何津亲热过了。
何津刚刚倒退了很多,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距离行凶的哑巴男人越来越近。
男人看钳制住他的侍卫也在看戏,手下的力道越来越松。他趁机从侍卫的手中逃脱,向何津跑去的路上顺手捡起了被劈掉的刀,顺势插进了何津的身体里。
血液喷涌而出。
在场的人无不惊慌失措,四处飞奔。
在男人再一次准备靠近梁见喜的时候,一把长剑从他身体中贯穿。即便这样,他还执着地想要杀掉梁见喜。
他朝梁见喜的方向扔出了手里的刀。
刀从她的胳膊旁擦过,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衣服,划伤她的肌肤。
“谁......也不能伤害...月...月儿”他在咽气前,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月儿自然是贾璧月,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对贾璧月用情至深,连无辜的何津都因为与梁见喜有过亲密的举动所以被他杀害。
说到何津,李嬷嬷已经派大夫检查过了。已经咽气,毫无回转余地。
梁见喜抿了抿嘴,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两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受到了惊吓,惊鹊焦急地找大夫为自己处理伤口,她呆愣地随着惊鹊的指挥而动。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能预料到的,包括何津的死亡和宴上这个持刀的男人。
穆望秋看梁见喜双眼无神,十分担心,可此时人太多,不适合他去关心她的情况,只能先按捺下来,等晚些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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