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被我晃出的茶水,把勺子弄掉到茶几下。
我和他同时低头捡的瞬间避开了摄像头。
我在桌下迅速向他比出掌心的字。
李文斌瞥了眼,以极快的速度直起身,双手递过来勺子,郑重地说了句“请小心”。
没错,警方终于行动了。
几天后,裴肆和海外大客户交易的当晚,场子突然起火。
李文斌把他救出火场,从此成了他过命的兄弟。
裴肆躺在病床上,慵懒地吃着我剥的橘子,盯着我说:“要是我半身不遂了,你会不会逃走?”
我当然会,不过,我会先去他的密室带走罪证。
他见我没回答反而有点高兴,把贴身戴的项链取出来。
听说他在火场不省人事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它,我猜想吊坠里锁着的是他最珍视的东西——钥匙。
我曾无数次趁他睡熟试图打开,但都失败了。
如今,他正当着我面打开银匣子。
我的心脏兴奋得砰砰直跳。
打开了!
里面没有我预想中的钥匙,而是个枯黄难看的草编项链。
失落。
恍惚。
怔住。
几个月前,裴肆突然要在别墅房本上加我名字,说是纪念日的礼物。
那天是我和阳阳被他绑架的那天,竟成了他庆祝的节日。
我忍着悲愤背对着他坐在台阶薅草,手里不自觉编了个草项链——阳阳上幼儿园的时候从学校里学来教我的。
趁我发呆,他抢了过去,嘲弄了一番,说是他见过最廉价难看的东西。
我以为当时他就扔了,没想到留到现在……“不是说收废品的都不要吗?”
我问。
他试图掩饰点什么,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抓过我的手。
抓得生疼。
他取下把草圈不由分说地戴上我的无名指,眼里闪着我没见过的忐忑:“我们结婚吧,哪怕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11那不是什么爱情结晶,是死刑犯的犯罪成果!
可我没有决定权,我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裴肆,随便你怎么做,我死都不会生下这个孩子,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冲他吼。
他的拳头攥得青筋暴起。
好啊,索性把我打流产得了,我闭上眼等。
响亮而嘈杂的摔碎声还是让我害怕得抱头。
安静很久后我睁开眼:满屋狼藉,空无一人,墙上淌下鲜红的血迹。
地上的古董碎片里闪着一丝银晃晃的光——银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