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在这宅子里!”
林澜咬着牙,喃喃道:“娘,你看见了吗……我为你报仇,却也走进了她们的牢笼。”
她终于疯了。
不再装疯,而是真疯。
被吊打三日三夜,血肉模糊,烧着高热,却仍笑着唱起童谣:“红纱遮面,谁娶我归……血落井中,娘亲好累……”桃夭跪在门外,泪流满面。
“她……真的疯了。”
—第三日夜,苏彦之怒闯柴房。
“住手!
我要带她走!”
何氏拦在门口:“你若敢动她一步,我就当你从此不是我儿!”
“那你便杀了我!”
他狂吼,“她若死,我便死在她前头!”
何氏终究还是放了手。
苏彦之抱着满身血污的林澜,一步步走出柴房。
林澜已经烧糊涂了,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呢喃:“三爷……你别为我死,好不好……”苏彦之红了眼:“我不死,我要活着,陪你一起把这狗宅子毁了。”
—林澜被藏在城郊破庙中,苏彦之亲自请来太医调理。
她昏迷七日,终于醒来,睁眼第一句话却是:“桃夭……背叛了我吗?”
苏彦之不知如何回答。
林澜轻笑:“我早知她会背叛。
可我还是想信她一次。”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我只剩她一个可以唤作‘亲人’的人。”
她笑得凄凉,如梦呓:“一个人活着,总得信点什么。”
—桃夭终究撑不住良心。
她偷跑到破庙门口,留下一个布包,里头是她抄下的《井案录》原稿,是柳姨太当年含冤的线索。
苏彦之将布包交给林澜:“她,怕是也不是全然恶人。”
林澜低头不语,缓缓用火将布包烧掉。
“我不需要证据了。”
“那你要什么?”
“我要……让他们像我娘一样,死得无声无息,却叫满宅夜夜听见她唱的歌。”
“你打算做什么?”
她回眸,笑意清寒:“让这宅子,再落一个井死的冤魂。”
—信,终究还是寄出去了。
不是给陈督办,而是——寄给了苏府老宅的一个隐士长辈,那是老爷的亲叔,手握苏家族规的清客,曾因不满何氏为人而出走多年。
这一招,是林澜最后的暗子。
不为翻案,只为清算。
她要让整个苏家,亲手将何氏——逐出家门!
—而此时的苏府,已变成惊恐之屋。
老爷虽未死,却已半瘫。
太医束手无策。
府中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