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房屋因年久失修、四处漏风,连进山上坟的路也模糊难辨,问了村里人仍费了老大劲才找到地方。
在爷爷的墓前,我点了一对蜡烛,烧了一堆纸钱,跪在地上郑重地磕了几个头,把那根头绳裹上黄纸一同埋进土里。
然后回到兰城,象征性地去了一趟父母的新家,和他们各自的家庭坐在一张饭桌上,佯装乐融融的模样吃了两顿年夜饭。
也许是到了分别的时刻,那一年的压岁钱格外多,连带着两份嫁妆钱一起给了我,客气地说了几句新年祝福。
反观沈裕如跟着父母去美国探亲,每天都分享着异国他乡的趣事,日复一日地盼着再度重逢之日,与我沉重的心情形成截然对比。
出国前,他准备了一盒的信,每一封都标上了日期,叮嘱我按顺序打开,不能提前偷看,更不能一次性看完。
我始终记得第一封信,开头如是写着:浪漫会一直有,我也会一直爱你。
爱情对我来说就像奢侈品,我不敢轻易地诉说我爱他,只是朦胧地描述他给我的感觉,那种感觉言简意赅地来说,就是待在他身边就能感到心安。
但是,我仍要直晃晃地说,尽管我们是对方最理想的伴侣,但我们无法长相厮守,因为他需要的是灵魂契合的同行者,而我爱的是他身上自由的气息。
去见沈裕如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
我后仰枕在公交靠背上,趁着阳光射进眼里时,条件反射式地闭上眼。
这时,腿上的手机顺着裤腿滑落在地。
我挣扎着起身,弯腰捡起脚边的手机,邱铭涵的电话冷不丁地冒出来。
他语气平静地对我说:“馨馨,好久不见,现在有时间见一面吗?”
我说了声“好”,从公交车上下车,揽了一辆顺风的士往他给的地点驶去。
见面后,我们并未热情拥抱,只是两两对坐着,各自点了一杯饮品,他不动声色地观察我,我借着余光不经意地看向他好奇的目光。
良久,他问我,过得好不好,同家里关系如何。
我打趣道:“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不会经济拮据了。”
认真地论起来,他算是我曾经的债主,当初父母离婚谁都不愿意供我读完大学,是他义不容辞地借给我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