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祈夏:“……”忘了她的本体是只暴力兔了。盛修:“……”花祈夏轻咳一声,明明只负责把米倒进去按个按钮,被黎胜南这么眼睛亮晶晶地一夸,莫名还有点儿骄傲是怎么回事。黎胜南盛了一碗白粥,站在料理台一堆开了封没有标签的瓶瓶罐罐前扶着眼镜沉思,最后转头求助花祈夏:“学妹学妹,哪个是红糖?”花祈夏走过去看了一圈,“这里好像没有红糖,你要吃甜的吗。”“不是我吃,我想先给白鸥搞一碗。”黎胜南抓抓毛茸茸的卷发,“刚才去她房间还充电线,看她有点儿低血糖脸色不好……唉,当舞蹈生好辛苦的,我听聆枫说她在积玉杯赛前必须再瘦八斤,天,她现在已经瘦成超薄磁化合金片了是不是!”花祈夏和盛修对视:“超薄……什么片?”黎胜南“啊”了一声,揉揉困顿的眼睛:“不好意思,我...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花祈夏:“……”忘了她的本体是只暴力兔了。
盛修:“……”
花祈夏轻咳一声,明明只负责把米倒进去按个按钮,被黎胜南这么眼睛亮晶晶地一夸,莫名还有点儿骄傲是怎么回事。
黎胜南盛了一碗白粥,站在料理台一堆开了封没有标签的瓶瓶罐罐前扶着眼镜沉思,最后转头求助花祈夏:“学妹学妹,哪个是红糖?”
花祈夏走过去看了一圈,“这里好像没有红糖,你要吃甜的吗。”
“不是我吃,我想先给白鸥搞一碗。”黎胜南抓抓毛茸茸的卷发,“刚才去她房间还充电线,看她有点儿低血糖脸色不好……唉,当舞蹈生好辛苦的,我听聆枫说她在积玉杯赛前必须再瘦八斤,天,她现在已经瘦成超薄磁化合金片了是不是!”
花祈夏和盛修对视:“超薄……什么片?”
黎胜南“啊”了一声,揉揉困顿的眼睛:“不好意思,我还没醒,昨晚盯数据把脑子盯乱掉了噢。”
花祈夏脑海中回忆起昨天白鸥晕车时苍白的脸色,以及晚餐她盘子里那两根绿油油的烤莴苣,叹了口气:“南南姐你先吃吧,燕度刚刚买了牛肉和皮蛋,待会儿给白鸥学姐做个牛肉皮蛋粥,光喝白粥怎么行。”
黎胜南又崇拜了:“学妹,你好牛逼。”
盛修把竹筐搬到厨房,就听见花祈夏故作谦虚“我做得一般啦”,他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黎胜南:“那我给你打下手啊学妹。”
“成,那我先切牛肉,你帮我剥个皮蛋就行。”
花祈夏撩起袖子刚准备动手,下一秒就被她哥塞了一杯热水:“……?”
盛修一只手指拎着衣领把她拎到一边,“你回去换衣服,我来做。”
“哦,那你来。”
花祈夏跟她哥从不虚让,盛修的厨艺一直都在她之上。
花祈夏接过盛修递过来的热水站在了一边慢慢嘬,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哥,你们没有直升飞机吗?”
“嗯?”盛修低头将新鲜牛肉切成薄片,殷红的血丝染红了他修剪干净的指尖。
“小说里的霸总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难道不是天上下刀子也要空降董事会的吗,下个雨你们还真就不走了啊?”
花祈夏好奇,想到哪里问到哪里,“你们没有那种万能特助吗?一个电话就调来直升机那种。”在她的印象里这些男主一直都是手眼通天的存在,分分钟天凉王破的,怎么下个雨一个两个都这么佛系。
“……”盛修抬头,用干净的那只手罩住花祈夏的脑袋,云淡风轻:“……乖,打工人的命也是命,霸总也不是每分钟都有几百亿单子要签的。”
花祈夏深切认同:“好有道理,那我们继续待在这儿好了噢。”
旁边,完整听完兄妹俩对话的黎胜南一脸恍惚地剥皮蛋去了。
花祈夏喝完热水,感觉身体回暖,她没回房间换衣服,而是帮她哥打起了下手。
刚淘完米,穿得跟只开屏孔雀似的Hadrian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竟然又换了新的发色,应该是用临时染喷染的,张扬如火的红,配上他那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却丝毫不突兀,成为这昏暗天色下最扎眼炽烈的亮色。
Hadrian闲庭信步地晃到厨房,跟几个人打了招呼,扒皮蛋的黎胜南耳朵立即红冒烟了。
——
花祈夏被他那头火热又迷人的红撞了满眼,看他一早就打扮得像是能直接参加演唱会似的,忍不住啧啧称奇。
——
一分钟后,花祈夏端着餐盘在岛台前挑花了眼。
盛修一身浅咖色的家居服,左肩处用银线绣了大朵曼陀罗:“要吃面么。”
“不要。”花祈夏摇头,“明早要去山顶那个面摊吃牛肉面,现在不想吃。”
于是盛修往她盘子里放了一小盅烩南瓜,顺便抬头问对面的陈聆枫:“闻人呢?”
“他在房间开视频会议,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花祈夏端着烩南瓜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吃什么,于是决定借鉴一下其他人的选择,抬头一看——
白鸥的餐盘里只有两条手指粗的白灼莴笋,碧绿碧绿的。
她坐在料理台边的高脚凳上温吞地咀嚼,时不时抬眼看看远处的电视。
花祈夏看着她盘子里萧索寡淡的两条绿,又扫了一眼满岛台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食,心里对需要严格保持体重的白鸥学姐产生了浓浓同情。
同样需要严苛饮食摄入的还有乔星灿,盘子里也不过比白鸥多了两块小孩拳头大的烤比目鱼和一条斑节虾。
“当舞蹈家真辛苦啊。”花祈夏小声感慨,默默低头夹了一大块洒满欧芹碎与黑胡椒的烤羊排。
岛台对面的乔星灿抬起头,目光落在花祈夏那满满当当的盘子上,半晌,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岛台上空灯光柔和,乔行灿重新低头给自己夹了两片火腿。
谢共秋和Hadrian正在壁炉旁边的台球桌前对战,看样子比赛即将结束。
谢共秋的衬衫扣子依旧严谨地系到最顶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拿起巧粉蹭了两下杆头,倾身对准了最后一颗黑色八号球。
Hadrian丢掉球杆:“Crisis averted~”
谢共秋在Hadrian的口哨声里依旧全神贯注,他绷直脊背,肌肉淹没在衬衫之下,流畅的手臂线条在灯光下倒映在墨绿球台上,完完整整地拓出一轮黑色的剪影,顺着他起身便如一条摇曳的黑鱼,顷刻间就游没在谢共秋的皮带与腰腹之间。
咔哒一声脆响,撞击。
杆球碰撞溅起细小的白尘。
清台。
谢共秋冷淡如常地放下球杆走到岛台这边,直接端起了一盘配好的一份制牛排餐,外焦里嫩的肉块看起来精而瘦,嫩红嫩红的,点缀着红酒酱。
托着一杯香槟的Hadrian斜倚在壁炉前,他什么都不吃,只喝酒,手里金色的酒液随着他的手腕轻轻摇晃,折射出清亮的光点。
陈聆枫:“这次要多谢你的厨师。”
Hadrian笑得慵懒而促狭:“大家喜欢就好。”
他宝蓝色的眼眸一眨,上下睫毛轻轻碰触,懒洋洋道:“吃完的空盘放回原处就行,明早山下会有人来送餐,到时他们会收拾的。”
选好了吃的,大家就在客厅围坐成了一圈。
花祈夏这时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房间里。
于是她又回了房间,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来自钟楼咖啡馆店长的未接来电。
花祈夏边关好房门边回拨过去,店长在电话中询问她下个月的课程安排,她那边要开始统计排班。
“学姐,我下个月就不过去了……嗯,不是,要去临市参加夏令营……对,已经给教务处发了邮件说明……”
花祈夏在走廊尽头站定,一边和店长讲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拉墙角的塔松盆栽。
毛茸茸的针叶搔过指尖,像草嘟嘟灵活的尾巴尖。
花祈夏把离职的事告诉了店长,店长很诧异,忙不迭开口挽留她。
毕竟花祈夏年轻能干,待人亲和,给顾客的情绪价值特别饱满,是出业绩的一把好手,很多店员都说和她搭班工作很轻松,好像原本枯燥乏味的工作都变得美好起来了。
花祈夏也很喜欢咖啡馆的工作,不仅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客人,同事们对她也很照顾,知道她家里养花后,大伙儿有时还会把废弃的咖啡渣留下来叫她带回去堆肥。
但教务处的助学岗位有限,她不可能人不来了还霸占着位置不放。
店长也明白这一点,劝了几句便很遗憾地叫花祈夏有时间多回去看看。
“嗯……我给大家带好吃的……没别的事了,学姐再见。”
闻人清和开完会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抬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刚挂掉电话的女孩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手机一角抵在花盆上轻轻地敲,直到蹭掉了上面的浮灰,露出复古斑驳的花盆纹路。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微敛着,闻人清和眼神犀利,他清楚地看见有一丝怅然从中划过却又匆匆溜走,进而更多的犹豫与思索浮了上来。
那枝翠绿的塔松枝叶在她指尖压出一弯柔软的弧度。
听见脚步声,花祈夏转头望过来。
闻人清和鼻梁上架了一副蓝光眼镜,遮住了眼底隐晦的疲态,他应该是刚到就忙着开会了,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身上依旧穿着那身衬得他肩宽腰窄的双排扣戗驳领西装。
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脖颈,铁灰色的条纹领带也糅出了细微的褶皱,那股经典的绅士老炮风度被削弱了几分,反而透出一种随性的洞悉与杀伐。
他从铺满酒红色地毯的长廊一步步走过来,宛若在谈判桌上巡视的狮子。
看来他刚刚的会议并不轻松。
“抱歉,我不是故意在你打电话时靠近的。”
“啊,没事没事。”花祈夏对闻人清和的道歉有些诧异,她连忙收拾好情绪,扬起嘴角,“您开完会了?快下楼吃饭吧,大家都在。”
“您?”闻人清和眉尾上剔,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无奈的笑,“我第一次在情侣活动中听见敬称。”
花祈夏对老师和教授天然就带着一股敬畏,她不敢说比起闻人清和在商业领域的领航地位,她更尊敬对方的学术成就,只敢远观,压根没敢把对方当作和自己身份相同的活动参与者。
她有些讪讪:“抱歉,教授,我不这个意思。”
“没关系。”闻人清和将眼镜摘掉,抽出口袋巾包住又插回襟口,“叫我闻人就行。”
“好的,闻人……”
花祈夏看着这张成熟沉敛的面庞,张了张口,脑海中幻想她喊班导师“志英”然后被狂扣学分的惊悚画面,瞬间头皮发麻,连忙改了口:“闻人先生。”
闻人清和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对这个称呼表示异议。
楼梯台阶上加装了感应灯带,带着水纹波的,追随着他们的脚步相继亮起,像游泳池里被底灯渲染的水光。
走下楼梯的时候,闻人清和提道:“刚才我看你似乎有些失落,还好吗?”
“不算失落。”花祈夏刚才只是在想事情,“是在纠结一些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花祈夏是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个学长抢单的事告诉店长。
自己现在已经离职了,更不图那个学长会道歉或悔改,这几乎是不可能且对她已经没有意义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花祈夏今天下午没有当场点破对方。
但是那人刚来上班就敢公然抢单,动作熟练很明显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花祈夏不了解夜班的情况,可大家都是学生,都是来勤工俭学挣辛苦钱的,这么做不公平,而且不道德。
她想提醒店长注意一下这件事,但在开口前忽然犹豫了。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
一句话而已,小到说出去都显得有些无关紧要。
可花祈夏还是因此郁闷。
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从这件小事中延展出了更多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她惊讶于现在的自己居然会迟疑。
这迟疑本身就是让她沮丧、甚至自责的地方。
以前的自己只会毫不犹豫向店长坦白的。
为什么……现在居然会犹豫了呢。
花祈夏下意识看了一眼谢共秋的位置,他坐在最左边,正低头用餐巾纸擦拭盘子。
谢共秋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
“愣着做什么,不是饿了吗。”
盛修从岛台走过来,把一只洗干净还挂着水珠的空碗,和一双筷子递给花祈夏,他自己在谢共秋对面落了座,旁边挨着燕度和黎胜南。
黎胜南还在对花祈夏招手,花祈夏脚步迟疑了几秒,低头看了一眼桌边的谢共秋。
谢共秋把手边酒杯递到唇边,喝了一口,杯子里不是香槟,只是冰镇的纯净水。
花祈夏朝黎胜南抱歉地笑了笑,坐在了谢共秋的身边。
“啊……”黎胜南这时候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让花祈夏坐过来确实不太合适,圆圆的脸蛋唰地红了,瞬间化身瑟瑟发抖的鹌鹑,双手合十朝花祈夏比了个抱歉。
花祈夏笑着用口型回“没关系”。
她落座后,谢共秋似是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陈聆枫开口了:“各位,景区接待办的人刚才联系了我,今天下午两点后他们会分批次派摆渡车来接我们下山。”
花祈夏愣了愣,脱口而出:“这么早?”
所有人都看向她,把花祈夏看得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
闻人清和笑道:“是啊,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忽然要离开了,我也有点儿舍不得呢。”
花祈夏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参与者们,虽然个个都是身份斐然的豪门子弟,但是这两天相处下来,从没有哪个人或某一刻让她觉得抵触或不适。
在来参与活动之前,花祈夏虽然表面期待,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她很怕有男主会因为某些剧情力量的驱动,做出通过打压女配来提升所谓“角色魅力”的举动。
然而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这些天之骄子们几乎都展示出了近乎完美的绅士风度。
那道横亘在所谓“高贵”和“普通”之间的无形壁垒似乎从一开始就被所有人忽视了,又或许它从未存在过——
他们相处得很融洽,花祈夏不必刻意逢迎或欣羡谁,也没有因为地位与价值观的差异而格格不入。
就像陈聆枫说的那样,或许将来,他们真的会成为有缘分的朋友。
——毕竟,就连最傲娇的Hadrian现在都在搅着筷子跟黎胜南学调火锅蘸料。
这是一场很宝贵的经历,花祈夏很惊喜,也十分珍惜这些令她开阔眼界的优秀者。
花祈夏在想,或许那些人性崩坏、无脑打压的刻板狗血情节,在绝对强势的自由人格面前,是不是,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可推翻呢?
咔哒。
在她陷入思索的时候,一只干净的碟子被放在了她面前桌子上。
花祈夏回神,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看过去,谢共秋在她愣神的时候又抽走了她手里的筷子。
又将自己手里那双擦拭干净的递给了她。
整个过程自然得花祈夏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是那一瞬间他指尖无意擦过花祈夏的指背。
被那杯冰水浸染的凉意透过皮肉传导到花祈夏的手指上,轻得像一片雪花落下。
“……谢谢。”
花祈夏连忙道谢,她下意识碰了碰眼前的瓷碟,干燥温凉。
谢共秋接着伸手去拿她的碗,立即被花祈夏一把按住,接着反应过来又猛地松开了:“我自己擦就好了,谢谢学长。”
——
即使夜色昏黑,燕度立体而硬朗的面容轮廓依然清晰。
他似乎又冲了个澡,黑色的睡袍系带杂乱,露出蓬勃分明的胸肌沟壑。
劲韧流畅的线条沿没入胸腹深处,强悍的侵略气息令花祈夏本能地朝后挪了挪脚步。
燕度耳尖一颤,已经放到嘴边的酒杯又落了回去,漆黑的剑眉上挑。
盛修因为燕度的话而脸色难看,不再说话,只闷头喝酒。
闻人清和:“盛修,你妹妹是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独立的辨别能力。”
盛修嗓音低哑:“我清楚,但是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
燕度嗤笑一声,话语里带着点儿阴阳怪气,“我十八岁已经跟老爷子翻脸滚去非洲徒步了,闻人十八岁当上董事局主席,还有那个谢共秋,听说那家伙十八岁在索马里国际医疗队,一个人抄着手术刀剖了个感染病毒的海盗,”
“所以。”盛修步步紧逼,加重的语气意有所指,“我妹妹和你们不一样。”
这次不说话的人变成了燕度。
他冷淡地挪开目光,抬手喝光了杯里的酒,喉结上下一滑。
闻人清和摇了摇头,随手拿起遥控器,那首粤语老歌又开始在黑夜中浅浅流淌。
无情夜冷风,
吹散热情梦
含泪对孤灯,
痴心错恨种
……
燕度醉了。
他的脊背在沙发里陷得更深,从眉骨到鼻梁,在到凸起的喉结都夜色晕染成浓稠的鸦羽颜色。
男人微微侧垂着头,半张脸埋没在靠枕里,遮住了他凶悍的眉眼,很久没有人说话,酒精的度数开始随着夜色攀升,燕度薄唇翕动半晌吐出一个“操”,像嘶哑梦呓,“……能不能换首歌。”
不知道是谁用遥控器切了歌。
寂静的夜里浅浅回荡起一首空灵延展的女声独吟——
在你的双眸中,
我发誓我感受到了永恒
我正向你灵魂最深处徐徐沉落,
每当我凝视你双眼
我内心便被征服,
你的爱欲扩张着
将我瓦解
……注:《Deep Blue》原英文版
音符与曲调像蜿蜒的枝干,深埋地下的虬根自由攀缠,韵律随着夜色起舞,灵动纯净的吉他伴奏游动在空气中。
“……你们。”盛修也醉了,声音断续喃喃,“离她远点儿,否则朋友没得做。”
复古怀旧的感伤曲子褪去,仿佛那些黑色的根脉钻出地表,隐晦地勾拧在这些男人的脚踝与小腿上,像在注入某种浪漫的生命力,温柔地催促他们去找寻那个生命中的“她”。
你仿佛黑暗中一星闪耀的火花,
令我毫不犹豫
无边夜色里,
你是被蒸汽波晕染的迷人光芒
……
花祈夏静静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房间。
沙发上的燕度缓慢睁开一只眼睛,一丝锐芒从幽深中划过,他安静盯着乌黑的天花板,一秒、两秒,又闭上了那只清醒得发亮的眼睛。
这歌还不错,燕度想。
他翻了个身,喉结滚动,口腔里烧灼的辛辣气息正在侵略五感,那杯国王酒混合的酒精分子火一般吞噬了喉管与舌尖的水分,撕扯得喉管刺痛。
就在这时,燕度嘴唇微张,他从满腔灼烫中隐隐品到了一丝清爽的酸甜,像阳光照射下吸饱了甘泉的多汁果实,冲散了那凶猛的热与辣。
——是那杯酸甜可口的葡萄汁。
燕度抑着呼吸吐出温热的鼻息,他似乎真的有点儿醉了……
二楼。
绝对不能忍受身上沾染酒味入睡的Hadrian又在房间浴室里洗了个澡。
等他裹着满浴室的白色雾气走出来时,就看见他那位看起来同样洁癖到龟|毛的“室友”不知为何居然还没睡——
Hadrian看见谢共秋站在窗边,正仰着头聚精会神盯着什么东西在看。
Hadrian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上挂着一只复古的欧式床头灯。
这没什么稀奇的,Hadrian这边的床头也有。
“你看什么呢。”
谢共秋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浅淡冷漠的眸子里似乎正藏着一抹动容,看见Hadrian后就只剩满眸的古井无波。
他拿起自己床上的衣服,与Hadrian擦身而过走进了浴室。
Hadrian有些莫名地朝谢共秋的床边走了两步,宝石蓝的眼睛眯起来,这下他看清楚了——
谢共秋床头那盏复古灯罩的外面,正“嗡嗡”飞舞着一只山中常见的灰棕色粉蛾。
它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明黄耀眼的纱网灯罩,不知疲倦,盘旋飞舞。
好像在奋不顾身地冲向燃烧的火焰。
——
第二天清晨,花祈夏是被冻醒的。
山里的气温比山下低得多,她还没睁眼就先打了个喷嚏,一晚上没喝水的嗓子又干又涩,好像生吞了十斤辣炒锅巴。
万籁俱寂。
花祈夏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脑子还晕乎,她捂着毛巾:“打开窗帘。”
智能窗帘徐徐打开,窗外是静默的青黛色山壁,在稀疏的晨光下显得格外厚重。
花祈夏小心翼翼下楼,一楼同样安安静静的,看来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
她踩着拖鞋到餐厅晃荡了一圈。
昨晚岛台上堆摞的餐盘酒杯不知已经被谁打扫干净了,台面擦得干干净净能当镜子使,昨晚没吃完的三文鱼和海鲜刺身都被放进了冰箱里。
花祈夏翻了一通,在壁炉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包大米和两小袋面粉,还有一桶食用油,米面油的包装袋上都印着景区的LOGO,应该是景区工作人员留下的备用物资。
她从料理台下找出一只电饭煲,盛了两碗米倒进去设置了“米粥”模式,接着穿上外套出门。
山里的清晨并不如花祈夏想象中那样清新空灵,相反,今天的空气中隐隐掺杂着湿重的水汽,对岸的山与天都灰沉沉的,仿佛天地被洗颜料用的涮桶水给泼了,灰暗而沉闷。
花祈夏走出别墅小院,稀疏的星子挂在山线之上,东方天色洇出鱼肚白。
她面前的石板路一路绵延,东边通向进山的盘山公路,而往西则是登顶看日出的必经之路。
于是花祈夏选择往上山的方向走去。
山谷里凉意渐起,在一片青黑的混沌中群山凝聚成一派宏大的水墨画卷,东方些许微光正在静默着,点点残星正在褪色。
花祈夏一个人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是朝下走的木道,另一条阶梯往上。
她辨认了一下立在一旁的指示标牌,原来往下走就是景区的青龙瀑景点,往上则是登顶。
这时从上面走下来两个背包客,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年轻情侣。
其中女生见到花祈夏挺惊讶:“诶?你也是上去看日出的?”
花祈夏:“嗯。”
男生听了立刻摆手:“别去了,上面的人都散了。”
花祈夏一愣:“怎么了?”
女生一根手指从冲锋衣里伸出来:“昨天晚上云就开始变厚了,上头牛肉面摊主说估计要下雨呢,人都散了,姐妹,你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下雨不好走,光是过十里画廊就得四十分钟呢。”
“不下雨也看不了日出啊。”男生很不悦,“这么厚的云,居然碰上个阴天,白在上头冻一晚上,倒霉催的,但愿山下还有游览车。”
他女朋友换了个手握登山杖,牵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好啦,起码咱在上头把最后一碗牛肉面买到了不是?都是体验嘛,不亏。”
男生立刻被哄好了,两个人道别了花祈夏,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要下雨了啊……”花祈夏在原地站了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花祈夏忽然想起闻人清和。
她看着一只长脚蜘蛛爬过山石缝隙里的苔藓,随后转身朝别墅走去,刚迈出去几步——
忽然,一滴清凉落在了她的眼角下方。
燕度正面着天花板的顶灯,柔和的灯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像熊熊燃烧的篝火,他一眨眼,从滚动的喉结里溢出一声笑来。
这时,闻人清和走出了卫生间,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燕度。
他问:“你刚才就直接洗了澡?”
燕度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说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来到卫生间,闻人清和敲了两下淋浴触摸板。
冰凉的水流从上空喷洒而下,过了几分钟,触摸板上的温度仍旧保持在“20℃”。
闻人清和无奈:“控温系统有问题,可能是太久没人住老化了。”
说着他看向燕度,明显觉得好笑:“你刚才洗了个凉水澡,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燕度挠了挠耳朵后面,有些尴尬:“啊……”
他还真没发现。
燕度是Polar plunge的狂热爱好者,曾在南极参加过无数次极地跳水,这点冷意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或者说,身体的滚热与血液的燥热让他完全忽视了水流的温度,他根本不在乎水温的冷暖。
水流的凉意能让他冷静,抚平燕度血液里的燥意与冲动,让他洗去磨人的冲动本能,将体内那只躁动狂暴的野兽重新勒止在清醒的底线之后。
——山里的雨过于瓢泼激荡,叫燕度觉得自己差点儿被拍碎了,骨头渣子融入那青绿光滑的石板中去,心甘情愿被人踩碾。
燕度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疯了。
然而看闻人清和的眼神,很明显对方不仅仅是在笑他冲了凉水澡而不自知的事,很显然,闻人清和看透了什么。
但他是个睿智的人,没有说破,将自己的浴巾搭在手腕上,只说:“看来只能去借其他人的浴室了。”
接着走出了卫生间,燕度稍稍侧身给他让路,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糙痞凶悍的脸
半晌,燕度自顾自嘲笑似的,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接着抬手接了杯水把那镜子里的面孔泼花了。
……
咯嚓。
刺猬的爪子在纸板上刮擦,整团栗子球瑟瑟发抖。
谢共秋将银亮的针头刺入它的身体里,惊得小刺猬猛地挣扎哆嗦起来。
花祈夏有点儿不敢看,别开眼去看谢法医沉静的侧脸轮廓,那双遮挡在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缄默,让花祈夏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手底下的不是一只会挣扎的刺猬,而是无声无息的死物一般。
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中,连花祈夏自己都觉得诧异,她心中轻啧,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对谢共秋不公平。
被注射了药剂的小刺猬很快就不再发抖,从箱子拿出来,两只后爪软趴趴地摆在无菌布上,整只刺猬瘫成一汪水,任戴着手套的谢共秋怎么拨拉都不再动了。
接着谢共秋从医药箱里拿出两包慕丝线,花祈夏知道他要开始缝合了,直到锋利的手术刀挨上小刺猬折断的那块软肉,花祈夏冷嘶一声别过脸去。
有点儿不敢看。
谢共秋听见她的声音,目光落在她脸上又移开,他平静地挑开刺猬的创口。
花祈夏目光掠过安静的房间。
忽然——
“学长,窗边那本《盖茨比》是你的吗。”
“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接着都微微一怔。
“嗯。”
“还挺好的。”
——又是不约而同开了口,花祈夏低头看他,谢共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敛眸静静地剔除了创口外缘的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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