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镜中映出她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
这场景她等了整整三个月,自从王桂花母子拘留期满,村里就开始流传“恶媳虐待中风婆婆”的谣言,她知道,反击的时候到了。
村委大院的梧桐树下,王桂花裹着一件褪色的花袄,歪在藤椅里,蜡黄的脸上挂着两行浊泪,那夸张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三个举着手机支架的年轻人正忙前忙后地调整角度,镜头特意对准她打着石膏的右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儿媳迫害的悲惨故事。
“家人们看啊!
这就是被儿媳赶出家门的可怜老人!”
染着黄头发的女主播声泪俱下,那做作的腔调让温冬晴一阵反感,“现在寒冬腊月只能睡牛棚......”围观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见温冬晴一袭月白棉袍,宛如一朵绽放在寒冬的白梅,穿过晨雾缓缓走来。
她乌发间别着朵素绢玉兰,更衬得整个人清冷而高雅。
她怀中的女儿裹着绣着百子图的锦被,那鲜亮的红与王桂花那刺眼的石膏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温冬晴停在镜头的死角,声音平静却暗藏锋芒,“您上个月才在镇卫生所体检,报告显示骨密度比年轻人还好。”
王桂花瞳孔骤缩,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造孽啊!
我每天给她端屎端尿......端的是麻将室的痰盂吧?”
温冬晴不紧不慢地解开领口的盘扣,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烫伤瞬间露了出来,惊得主播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这是怀孕七个月时,您用火钳烫的。”
温冬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
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温冬晴不慌不忙地抖开一本泛黄的账本:“大家看,婆婆每月打麻将输掉两千三,而我...”她缓缓举起布满针眼的手指,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是她无数个日夜辛苦劳作的见证。
“这些年在他们母子监视下,靠给绣庄代工偷偷存下三万六千元。”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指责声不绝于耳。
这时,村会计费力地挤进来,扬着一本存折大声说道:“冬晴每月托我存二百,说是给妞妞上学用!”
存折内页密密麻麻的存款记录,像一把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