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在天花板投射数字：23:47。
急促的脚步声已抵达二楼。
林夏抓起日记残页塞进内衣，转身时撞倒闲置的画架。
帆布画哗啦展开，画中穿白裙的少女站在玫瑰园里，左耳垂的朱砂痣在月光下像滴血珠。
右下角签名龙飞凤舞：周明泽 2008.3.15。
钥匙插入门锁的声响惊醒了某种蛰伏的东西。
林夏冲向阁楼暗门时，手机电筒扫过墙角的穿衣镜。
镜中倒影的锁骨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
四.婚纱店的影子婚纱店更衣镜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
林夏数着镜框边缘的水晶坠饰，第七颗缺角的钻石正对她的后颈，像支蓄势待发的弩箭。
店员调整头纱的手指冰凉如蛇，“林小姐穿这件鱼尾款特别美，周先生说您最喜欢香槟色。”
林夏凝视镜中苍白的脸，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比三天前更鲜艳了。
今晨梳洗时，她发现纹身边缘渗出淡粉色组织液，像朵正在腐烂的真花。
这是三年前周明泽求婚那天纹的，他说要永远记住她指尖的玫瑰香。
“需要试试头纱吗？”
店员的声音忽远忽近。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轻纱，试衣间布帘突然被掀开。
黑色蕾丝裙摆像团不祥的雾漫进来，周晚倚在门框上，耳垂的朱砂痣在射灯下红得刺眼。
“真可惜，”她抚摸着婚纱上的珍珠，“我哥总说死人最适合穿白色。”
镶满水钻的指甲划过林夏的后腰，在镜面留下细长划痕，“知道为什么选香槟色吗？
因为能盖住尸斑。”
林夏后退时撞翻镀金衣架，白纱如幽灵般飘落。
周晚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段深夜监控视频：医院走廊的荧光灯管频闪，推车上的白布被颠簸震开一角，垂落的手腕系着蛇形铂金手链，无名指蓝宝石折射出十字星芒。
“你猜那个戒指现在在谁手上？”
周晚的呼吸带着腐殖土的气息。
视频突然切到太平间特写，停尸柜名牌在镜头前放大——“林夏”两个字被冰霜覆盖，日期显示2018年3月12日。
试衣间灯光开始明灭不定。
林夏的太阳穴突跳，记忆碎片如锋利的镜片切割神经：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心电监护仪的直线嗡鸣，病床上少女干裂的嘴唇开合：“请代替我......”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突然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