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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色:下堂妇的锦绣人生前文+后续

乐天派向日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已故的韩老将军布衣出身,凭借超群的武艺,在军中迅速崭露头角,由伍长一路晋升至千夫长,仅用十年时间便跻身将军之列。老夫人许氏是他的结发妻子,许家仗着与韩老将军的姻亲关系,也跟着鸡犬升天。韩老将军重感情,不仅对妻族关照有加,还为妻弟许应田在军中谋了个“吃马粪”的肥差。贩卖马粪虽然听起来不体面,但马粪却是耕种的绝佳肥料,卖价颇高,每年盈利不下万两白银。即便扣除上下打点、人情往来等各项开销应酬,许应田依然能稳稳获利五千余两银子,故而许家在京城也算是富户。许婉儿是许家最小的女儿,长相不似许家人粗犷,反而容貌娇俏,身材玲珑,深得韩家母子喜欢。韩老将军虽然愿意照顾妻族,却也知道许家人贪图享乐、爱慕虚荣,明确告诉妻子:“可以资助娘家,绝不能让儿子娶...

主角:苏念佛珠   更新:2025-03-21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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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佛珠的其他类型小说《杏林春色:下堂妇的锦绣人生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乐天派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已故的韩老将军布衣出身,凭借超群的武艺,在军中迅速崭露头角,由伍长一路晋升至千夫长,仅用十年时间便跻身将军之列。老夫人许氏是他的结发妻子,许家仗着与韩老将军的姻亲关系,也跟着鸡犬升天。韩老将军重感情,不仅对妻族关照有加,还为妻弟许应田在军中谋了个“吃马粪”的肥差。贩卖马粪虽然听起来不体面,但马粪却是耕种的绝佳肥料,卖价颇高,每年盈利不下万两白银。即便扣除上下打点、人情往来等各项开销应酬,许应田依然能稳稳获利五千余两银子,故而许家在京城也算是富户。许婉儿是许家最小的女儿,长相不似许家人粗犷,反而容貌娇俏,身材玲珑,深得韩家母子喜欢。韩老将军虽然愿意照顾妻族,却也知道许家人贪图享乐、爱慕虚荣,明确告诉妻子:“可以资助娘家,绝不能让儿子娶...

《杏林春色:下堂妇的锦绣人生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已故的韩老将军布衣出身,凭借超群的武艺,在军中迅速崭露头角,由伍长一路晋升至千夫长,仅用十年时间便跻身将军之列。

老夫人许氏是他的结发妻子,许家仗着与韩老将军的姻亲关系,也跟着鸡犬升天。

韩老将军重感情,不仅对妻族关照有加,还为妻弟许应田在军中谋了个“吃马粪”的肥差。

贩卖马粪虽然听起来不体面,但马粪却是耕种的绝佳肥料,卖价颇高,每年盈利不下万两白银。

即便扣除上下打点、人情往来等各项开销应酬,许应田依然能稳稳获利五千余两银子,故而许家在京城也算是富户。

许婉儿是许家最小的女儿,长相不似许家人粗犷,反而容貌娇俏,身材玲珑,深得韩家母子喜欢。

韩老将军虽然愿意照顾妻族,却也知道许家人贪图享乐、爱慕虚荣,明确告诉妻子:“可以资助娘家,绝不能让儿子娶许家女。”

许应田夫妇不敢违逆老将军,却也尝尽了姻亲的甜头。为了能让女儿攀上高门,在得知高门贵女皆自小缠足后,也为女儿裹上了小脚,让她以大家小姐自居。

然而韩老将军逝世后,许家没了依仗,成安府富贵人家都瞧不上许婉儿的出身,不愿与其结亲,所以又盯上了身为从六品昭武副尉官职的外甥。

只要陛下兑现承诺,韩世泽很快就能荣升从五品游击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老夫人自然想帮衬娘家人,故而扬起下巴,大声说道:“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做个侧室都委屈她了!若不是你占着妻位,她嫁给宗泽做正妻都不为过!”

听着老夫人理所当然的话,苏念的心一沉再沉,只觉寒冷如冰。

韩老将军生前官居正三品怀远将军,在成安府颇具威名。

虽然他出身贫寒,但勤学善问,参军就跟着军中主簿识文断字,荣升将军后更是日夜苦读,虽不能出口成章,却也谈吐文雅。

韩老将军深知发妻的言行举止与京中贵夫人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因此不得不与李管家一同处理府中大小事务。

平日里,老夫人只需吃喝享乐,丝毫不用操心府中的种种繁杂琐事和往来交际,也乐得清闲。

自苏念嫁入韩家后,韩老将军便将管家权交予她,所有权财物和人情应酬皆由她打理。

在她的辛勤操持下,韩家的商铺田产进账稳中有升,与韩老将军的故交也走动频繁。

尽管近三年韩家无人在朝中做官,却未曾被成安府权贵遗忘,苏念功不可没。

老夫人只顾着奢靡享乐,韩世泽整日与纨绔和狐朋狗友厮混,他们都以为富足的生活唾手可得,根本没人感谢她的日夜操劳和辛苦付出。

既然这对母子对她这般不满,三年孝期也已过,她好像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原来人真的会在一瞬间,一把火烧光心中所有的羁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说:“母亲,您说的对,婉儿表妹知书达理,嫁给夫君做正妻都不为过。是儿媳愚钝无知,霸占正妻之位,让夫君不喜。待夫君回府,儿媳便自请下堂,让母亲和夫君如愿。”说完转身就走。

这样的韩家,她每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苏念的这番回答完全出乎老夫人的预料,她只想抬高婉儿,打压苏念在府中的权威,并非真想赶她走。

老夫人匆忙起身,高声喊道:“给我站住!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我只说要抬婉儿为侧室,什么时候让你下堂了?”

闻声,苏念脚步一顿,缓缓转身,不卑不亢地说:“母亲,昨日许家派下人来府上替夫君取衣裳和银两,说婉儿表妹近日不慎染上风寒,夫君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还花费重金为表妹购买百年人参补身体。儿媳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无媒自通,六礼不备,是为贱妾。但母亲和夫君都这样喜欢表妹,觉得她堪当正室,我又怎能做棒打散鸳鸯的恶人,合该给表妹让出位置才是。”

老夫人自然知道儿子最近都住在许家,为了能让儿子与婉儿开花结果,她还特意送了虎鞭、鹿胶、血燕等补品过去。

但这事可以暗地里做,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否则让外人怎么看韩家?怎么看许家?

弟弟家的下人也太多嘴了!

老夫人目光如刀,直直刺向站在堂下的儿媳,声音尖锐且刻薄:“世泽去许家是探望他舅父,与婉儿何干?你莫要胡说八道!”

随后,她指着苏念同辛嬷嬷说:“你去趟许府,就说我被这孽障气病了,让世泽赶快回来!”

看着蛮不讲理还要倒打一耙的婆母,苏念只能无声冷笑。

以为让韩世泽回府就可以稳住她,让她继续为韩家鞠躬尽瘁?

她真被这对寡廉鲜耻的母子恶心透了!

在老夫人的怒目而视中,她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正房。

老夫人气急败坏地抱怨:“你看看她,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像什么样子!”

辛嬷嬷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嘴里安抚道:“少夫人这臭脾气都是老爷给惯的,如今韩家的管家下人都听少夫人的,说话自然硬气。少夫人也不想想,她不过是个军医的女儿,谁给她的底气与婆母叫板!若是老奴的女儿秀禾,定会侍奉婆母如侍奉上天,侍奉夫君如臣子侍奉君王,哪敢有半句怨言。”

老夫人这才微微消气,和颜说道:“秀禾自然是好的,我也待她如半女。你放心,她的亲事我会认真挑选,定不会亏了她。哼,当务之急,就是让世泽回来,好好教训这块茅厕里的石头。石头还能垫脚,她呢?整天摆着一张冷脸,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出来,还有脸在这儿装模作样。只要我一日尚在,韩家就轮不到她做主!”

辛嬷嬷赔笑着说:“是,老夫人,老奴这就把大爷唤回来!”


许婉儿在掌柜们那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糟糕透顶,冷着脸回到婉香居。

辛嬷嬷的女儿秀禾眼尖,远远瞧见侧夫人情绪不佳,赶忙跑到伙房,做了碗甜汤,笑靥如花地端到婉香居。

秀禾将甜汤放到桌上,轻声细语地劝慰:“夫人,那些个掌柜最会拿腔作势,他们就是看您心地善良、为人和善,才敢这样欺负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我说啊,‘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这句话是真的一点没错。等到下月给掌柜们发月银的时候,您直接都降一等,让他们尝尝苦头,这样他们才知道韩府现在是谁当家做主。”

许婉儿听她称呼自己为“夫人”,而非“侧夫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满足感。

这秀禾说的对,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扣下月钱,还愁控制不住他们?

她打开妆奁,从中挑出一枚最轻的银簪,塞到秀禾手中,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最贴心!这将军府里冥顽不灵、不知好歹的人着实太多,不过没关系,本夫人有的是时间,迟早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秀禾掂量了下手里的银簪,估摸能值上二两银子,只是做工过于粗糙,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经过这几日观察,侧夫人对自己出手极为阔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燕窝人参整日如流水般买进府。

但打赏下人却颇为吝啬,想来绝非大方之人。

不过母亲让自己讨好她,以便将来能谋个管事妈妈的差事,到时候各种孝敬银子还能少了?

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哎呀呀,到底还是夫人大方!哪像那院子里的……哼,小门小户出身,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听到秀禾的奉承,许婉儿愈发觉得她识趣,但还想试探一下她的忠心,故意长长叹了口气,面露忧愁地说:“可惜啊,她是个会收买人心的,否则府上的管家和掌柜也不能都对她言听计从。”

秀禾谄媚地说:“依我看呐,她无非就占个‘正’字罢了。若论样貌人品,哪样能与夫人您比啊!”

她的话顿时让许婉儿想到表哥提及苏父与皇后的交情,心里当真忧愁起来:“只要占了个‘正’字,她就会一辈子压在我的头上,日后我也要对她俯首帖耳,如何能直得起腰?”

秀禾眼珠子提溜一转,提议道:“以大爷对夫人的疼爱,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她逐出家门,到时候偌大的将军府不就只有您一位夫人了吗?”

许婉儿心中一动,瞬间便有了计划。

既然苏念一心想与表哥和离,表哥又执意不肯,那索性就寻个由头,让他不得不休妻。

苏念屡次三番羞辱自己,一定得让她颜面扫地,方能解心头之恨!

随后,她又摸了摸小腹,只要除去苏念这个障碍,腹中胎儿就是嫡子,生下来便是官宦子弟,高人一等。

许婉儿再次打开妆奁,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首饰间来回扫动,从中挑出一枚包金的簪子,在秀禾眼前轻轻晃动几下,似笑非笑地问:“秀禾,你可认识什么可靠的市井流氓?”

秀禾被问得一愣,市井流氓还能可靠?

不过眼前闪闪发光的金簪实在太过诱人,她狠狠咽了口唾沫,笑着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有个表哥,平日里无所事事,办起事倒还算稳妥周到。”

许婉儿微微一笑,拉过秀禾,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宴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接话。

处境如此艰难,苏夫人还能坦然处之,这份心境和气度绝非一般女子所能及。

李珩微微侧身,低声向成郡王说道:“这苏氏的处境,似乎跟你有几分相似啊。”

成郡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

同样父母早逝,寄人篱下,还时常遭人冷眼,苏念的身世确实与他极为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有郡王的身份在,旁人看在皇室的面上,不敢怠慢于他,让他可以锦衣玉食的生活。

想到这里,成郡王不禁对苏念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情。

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愤恨不平地说:“英烈之女,绝不容欺辱!本王这就回宫面圣,定将此事如实禀报,让皇伯父替苏夫人做主,治韩副尉一个宠妾灭妻之罪!”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虽然治国理政能力不佳,却极擅笼络人心。

凡是忠臣之子,向来不吝优抚。

无论是失怙的皇侄,还是战中英勇献身的忠良后代,均会下旨褒奖,甚至还将一部分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也正因如此,朝野上下都称赞陛下仁德宽厚,乃当世明君。

倘若此事传到陛下耳中,那么等待韩世泽的可不仅仅是几句斥责,兴许还会面临贬职罚俸的惩处。

居然能被成安府第一纨绔王爷如此大言不惭地说教,这位韩副尉也算是当朝第一人。

韩世泽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成郡王息怒,下官绝无此事啊!下官与夫人一向恩爱有加,是母亲年事渐高,思念家人,才让表妹入府侍候左右,并非宠妾灭妻。下官一片拳拳孝心,还望郡王明鉴!”

成郡王扬起下巴,冷声说道:“哼,本王眼睛又没瞎,明鉴得很!苏夫人佩戴的首饰均是几年前的老旧款式,再瞧瞧你那侧室,头上戴的、手上套的,哪件不是玲珑阁的最新款?还恩爱有加,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苏夫人只有衣服款式新颖,首饰都过气了好些年,但凡有眼力的人一看便知。

成郡王首次得到百官拥护,愈发得意起来:“本王向来好脾气,被路过的狗踹一脚,本王都能反手给它一根肉骨头。实在是你今日的行径太令人发指,本王才不得不仗义执言,为苏夫人讨个公道。”

韩世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冷汗涔涔,绞尽脑汁地想理由:“我……下官夫人素来勤俭持家,不喜奢靡浪费,定是侧室贪慕虚荣,下官回府就惩治她,绝不许她再有僭越夫人之举!”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成郡王虽说生了恻隐之心,但也只能帮衬几句,不好太过追究。

他背着双手,一本正经地教训:“你身为朝廷命官,理当以身作则,严格约束自身行为......”

成郡王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打断:“大爷,侧夫人突然腹痛难忍,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韩世泽只觉按下葫芦起了瓢,一个头两个大。

但考虑到表妹腹中胎儿,他还是强压下烦躁,低声询问:“侧夫人好端端的,怎会腹痛难忍?”

秀禾见自家大爷孤零零地跪在宴厅中央,哪敢站着回话,赶忙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也不清楚,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而且毁的越彻底越好。

廖瑶玥在言景荣身上看到了薄情,在韩世泽身上更是看到了寡义。

男人天生多情,却也会为了一个女人长情。

女人多数痴情,但狠起心来也绝情。

她的视线落在苏念那双如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眸上,仅这一眼,便断定她已心如死灰。

想来方才那些苦口婆心的劝说皆是真心实意。

同为天涯失意人,廖瑶玥突然想为苏念撑腰,拒绝韩世泽的无理要求。

正当她准备回拒之际,苏念却欠身说道:“廖姐姐,婉儿妹妹向来身体孱弱,烦请准备一间客房,让她稍作休息。”

廖瑶玥眉头紧皱,满心不解地望向苏念,却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瞬间便会意,回道:“既然苏妹妹开了口,那便让她去西厢房休息吧。”

韩世泽对苏念的贤惠之举十分满意,满脸笑意地伸出手,想扶她起身,却被她侧身躲开。

苏念视他不存在,姣好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容,转头吩咐秀禾:“你站这做什么?还不赶紧扶侧夫人去歇息。”

韩世泽感到一阵尴尬,讪讪地缩回了手,赌气般说:“婉儿,咱们走,我带你去休息。”

许婉儿眼珠儿一转,轻轻摇了摇头,娇声说道:“夫君还要与诸位大人说事,妾身怎敢耽误你的正事。”

随后,她拉住苏念的手,柔声哀求:“妹妹实在身体不适,劳烦姐姐陪我一会,可好?”

苏念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嘴角噙着浅笑,不紧不慢地回道:“妹妹说笑了,我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难道我陪着,妹妹就能浑身舒坦?”

许婉儿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旋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韩世泽。

她双手抱紧小腹,楚楚可怜地再次哀求:“婉儿身体虚弱,姐姐与廖夫人相熟,倘若真有什么突发状况,有姐姐在身旁,多少也能安心些。夫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韩世泽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心头不由一软,转身对苏念吩咐道:“既是如此,你便陪着婉儿走一趟吧。”

坐在后排的昭武副尉夫人看着许婉儿微隆的小腹以及韩世泽紧张的神色,顿时若有所思。

苏念一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夫君也这么说,我便陪着妹妹吧。”

她转身朝廖母等人欠身行礼,身姿优雅又带着几分落寞,神色黯然地说:“诸位夫人,苏念多有失礼,先行告退。”

廖母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苏夫人实在太过软弱,明明已经掌握侧室偷窃的确凿证据,自己也可以替她撑腰作主,她却仍不敢将侧室绳之以法,着实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这般绵软的性情,如何能与女儿相交?

廖瑶玥却轻轻摇头,示意母亲无需插手。

周围的夫人们见此情形,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瞧瞧,这正室居然反被侧室压过一头,韩府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呵,话虽如此,但那苏夫人也得自己争气才行啊!瞧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真给咱们做正室的脸面!”

穆乔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高声喊道:“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苏念父母为国捐躯,只留下她孤身一人,本就没有娘家帮衬,怎敌得过身为韩大人亲表妹的侧室?一个侧室,上有婆母撑腰、夫君宠爱,下有恶仆拥护,刚进府就把主母的管家权夺了去。各位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换做你们是苏念,又当如何自处?”


韩世泽昨晚与友人在春香楼尽情玩乐,直至天明才醉意朦胧地结束狂欢。

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府里,许婉儿正服侍老夫人喝参汤,婆媳二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见韩世泽进门,许婉儿急忙起身,端着茶杯款步向前,笑语焉焉地说:“夫君辛苦了,在外奔波这么久,官职可是有着落?”

韩世泽将茶水一饮而尽,脑中的混沌霎时清明了些。

他眉头紧皱,不悦地回道:“这世道啊,处处都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父亲生前的旧部多数帮不上忙,好在我认识的朋友还算有能耐,可以牵线搭桥。只是……这官场之道,没有足够的银钱开道,怕是难以成事。贾大人最为仗义,花了不少心思帮我疏通兵部关系,明日兵部侍郎嫡长子办满月礼,特替我讨到一份请柬,让我准时赴宴。”

许婉儿听到这,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夫君能与兵部侍郎攀上交情,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朝武将任命都需经过兵部提报审批,倘若此次宴会能够顺利结交贵人,那么夫君的晋升之路必定指日可待。夫君带我一同去可好?婉儿也可以结识一些世家夫人,为夫君广交人脉。”

老夫人一听这话,马上赞叹道:“到底还是咱们婉儿见多识广,就连朝廷上的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世泽,以后你出门办事应酬都带着婉儿,她心思细腻、伶俐乖巧,嘴巴又甜又会说话,夫人们但凡见到她,肯定会喜欢!”

韩世泽神色突然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迟疑地开口:“听闻兵部侍郎夫人乃是翰林院学士之女,最为注重规矩礼仪......恐怕......”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老夫人见状,赶忙追问:“你这孩子,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究竟是何事?”

韩世泽看了眼满脸期待的许婉儿,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母亲,儿子前日带着婉儿上门拜访都指挥使文江,门房很快就收下拜帖,让我们在偏厅稍等。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后来,好不容易等到门房出来回话,却说文大人公务繁忙,早就外出办事去了。”

许婉儿不由得秀眉微蹙,疑惑地问:“夫君,那管事回话的时候很是恭敬,婉儿并未瞧出不妥之处啊?”

韩世泽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吕家与文家有旧交,吕景文特意告诉我,都指挥使夫人李氏听说我们那日成亲之事,说韩家不懂礼数规矩,不宜来往。贾大人还告诫我,越是高门显贵,越注重门第,赴宴交际只能带正室夫人,带侧室便是羞辱人,会被主家不喜。”

老夫人和许婉儿对视一眼,这样的话,岂不是压不住苏念了?

许婉儿不忿地说:“那苏念不过是军医之女,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带她出去交际能有什么用?”

韩世泽忆起父亲在世时告诉他的苏家旧事,说道:“岳父虽是军医,却出身杏林世家,曾任职太医。十年前,陛下子嗣稀缺,宫中娘娘受孕不是小产就是夭折。当今皇后娘娘在那时还是惠妃,好不容易怀有龙嗣,却突然见红。当时陛下和先皇后去皇陵祭祀先祖,宫里未留太医,惠妃拖了关系,找到病休在府的岳父。岳父带病进宫,使出毕生所学才保住胎儿,却也因此得罪先皇后,斥责他非召入宫,被罢黜太医官职。后来先皇后病逝,惠妃诞下皇子,荣升皇后。听说皇后娘娘还特意召见岳父,想让他担任院判,接管太医院。岳父却说军中急需医师,他无心官场,故而推拒了皇后娘娘。”

老夫人啧啧说道:“这苏父也太不识好歹,给他官职,竟然还敢不要!”

许婉儿也附和道:“就是,若苏父在朝中任职,对于夫君也是个助力,哪能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韩世泽未顺着她们的话,而是低声陈述:“父亲说岳父岳母乃真正仁义之士,坚守初心,不为名利,在军中口碑极好。而且,皇后娘娘欠苏家一个救命之恩,若苏念有事求到宫里,必能讨到恩典。因此,各府夫人也对苏念另眼相看,皆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

许婉儿心里顿时一激灵,怪不得表哥说什么都不和离,苏念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老夫人更关心儿子仕途,不禁发问:“那苏念以救命之恩为你谋个职务,岂不是更容易?”

韩世泽脸色突然骤变,冷声说道:“我月前就找过她,她说后宫不得干政,让我不必打这个主意。”

许婉儿不屑地说:“说到底,她就是与夫君不是一条心!若换作是我,定会想方设法为夫君打点人脉,怎会眼看着你为难。”

老夫人也点了点头,“这苏念桀骜不驯,向来不肯为我儿出力,咱们根本指不上她!”

她们的话让韩世泽眉头紧皱,苏念何止桀骜不驯,还想与自己和离,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

“哎,当务之急,还是让她明日先陪我赴宴。”

随后,他环视一圈屋子,问道:“母亲,苏念在哪,我这几日怎么没看见她?”

老夫人为了打压苏念在府中的权威,听从许婉儿的建议,将她禁足在月到轩。

“她啊……”

许婉儿眼睛一转,立刻接过话茬:“姐姐可能还在生气,婉儿一会就去道歉,务必让姐姐消气,陪夫君赴宴。”

韩世泽感叹:“还是婉儿识大体,这事就交给你了,明日满月礼万不能迟到。另外,还要叮嘱她,你怀孕的事不许乱说,绝不能因为口舌之快耽误了我的仕途。”

许婉儿笑着回道:“夫君放心,我必嘱咐好姐姐。”

就在这时,李管家来报:“老夫人、大爷,按照惯例,商铺的掌柜们每月末要向夫人汇报账务,眼下人都到齐了,是否让他们入内?”

许婉儿听到“商铺”两个字,眼前一亮,抢先说道:“母亲,如今管家权在您手中,掌柜们再向姐姐汇报,怕是不合适吧?”

老夫人有些迟疑:“我也不会看账,他们向我汇报也没用啊?”

许婉儿撒着娇说:“婉儿出嫁前就管过家,不过是几个铺子,能有什么难的?母亲,我可以帮您管!”

李管家当时头皮发麻,韩家商铺田产遍布成安城,岂是许家这样小门小户能管清楚的?

夫人当年为了管账,日日早出晚归,巡店了解情况,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他出声劝阻:“老夫人,商铺事务繁杂,门道甚多,是府中的钱财支柱,突然换人,会惹麻烦的。”

许婉儿马上眼圈一红,委屈地说:“母亲、夫君,我提议什么李管家都不同意,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连个下人都能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这家我是没法待了!”

韩世泽连忙心疼地替她擦眼泪,怒喝道:“侧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替主子做主?我看你是奴大欺主!”

李管家被骂得一愣!

他年少跟在老太爷身边,一生兢兢业业,却被说奴大欺主,心里都是苦楚。

见屋里三人皆怒目而视,他只能佝偻身子,低声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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