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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岑漪砚安番外笔趣阁

缄默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从和砚安重遇之后,岑漪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处理好岑忠之后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谷城逗留。可当她看到砚安那张怯生生的脸时,莫名激起了些别样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借着处理岑忠之事,留在了这里。如今母亲已经来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回京城,参加一年一度的草原围猎。谷城到京城需要快马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她还能在这里呆上十多日,就必须起程回京。在回京城之前,还要将砚安去留的问题处理妥当才行。岑漪略有烦躁地敲打着书案上的纸张,瞧着这一个个商户越发的不耐烦,瞧瞧谷城有些头脸的都是什么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风不正,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谷城商户于家,据说于家二小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到了...

主角:岑漪砚安   更新:2025-03-05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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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漪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岑漪砚安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缄默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和砚安重遇之后,岑漪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处理好岑忠之后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谷城逗留。可当她看到砚安那张怯生生的脸时,莫名激起了些别样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借着处理岑忠之事,留在了这里。如今母亲已经来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回京城,参加一年一度的草原围猎。谷城到京城需要快马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她还能在这里呆上十多日,就必须起程回京。在回京城之前,还要将砚安去留的问题处理妥当才行。岑漪略有烦躁地敲打着书案上的纸张,瞧着这一个个商户越发的不耐烦,瞧瞧谷城有些头脸的都是什么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风不正,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谷城商户于家,据说于家二小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到了...

《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岑漪砚安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自从和砚安重遇之后,岑漪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处理好岑忠之后就立刻返回京都,不在谷城逗留。
可当她看到砚安那张怯生生的脸时,莫名激起了些别样的情绪,鬼使神差地借着处理岑忠之事,留在了这里。
如今母亲已经来信催促回京,他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回京城,参加一年一度的草原围猎。
谷城到京城需要快马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她还能在这里呆上十多日,就必须起程回京。
在回京城之前,还要将砚安去留的问题处理妥当才行。
岑漪略有烦躁地敲打着书案上的纸张,瞧着这一个个商户越发的不耐烦,
瞧瞧谷城有些头脸的都是什么家族,不是主夫刻薄,就是家风不正,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一家符合岑漪的眼光。
谷城商户于家,据说于家二小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到了娶夫郎的年纪,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小侍,是谷城数一数二受欢迎的小姐。
只不过因为生父是一个地位低下的侍郎,正夫当家,在于府虽然不受宠,拿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酒楼的经营权,分府别住不参与斗争,日子过得倒也算是顺风顺水。
岑漪抬手拟了一封信,刷刷地写了起来,半晌后顺畅的笔锋突然顿住。
砚安要是嫁过去,当真不会受欺负?她又捏着于家二小姐的资料前前后后地仔细读了一遍。
再也没有继续写的兴致,索性撂下笔靠在椅背上。
岑漪对着空气沉思。若是…将砚安留在自己身边呢?
处在京城权力斗争的中心,最忌讳的就是有一个极其明显的软肋,属于是亲手递了一把刀给自己的敌人。
如果好好地藏起来呢?
让那些狗屁的世家大族查无可查。
这样的假设一经出现,就在内心滋长着各种的可能。
岑漪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手掌,仿佛手下还有抚摸砚安流泪脸庞时残存的触感。
正想着,叶曲进来禀报“大人,砚公子拿了食盒过来。”
“让他进来吧。”岑漪撂下在手中纠结的信,看了看明晃晃的资料,略一沉吟没有将它们规整起来。
“多谢。”砚安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对给他挑帘子的叶曲略略一曲膝道谢。
叶曲诚惶诚恐地回一礼,知趣地退了出去。
岑漪挂上温和的笑,招了招手示意砚安走得近了一些“怎么过来了?”
“昨日和大人去云兮楼的时候,看见大人很喜欢吃那里的桂花红枣糕,今日早上我特意叫人去排队买的。”
砚安眼角的笑意荡漾开,端着食盒小心翼翼地想放到岑漪的书案之上,却瞧见书案上摆放了很多纸张,丝毫没有地方放食盒。
他局促地啊了一声,笑盈盈的眼睛一下就渗透出了胆怯“打,打扰了大人办公......”
岑漪本来是有意让砚安瞧见资料上面的内容,没曾想砚安的目光只是轻轻地略过。
她将资料收拢到一块,“不经意之间”把资料放得离砚安更近了一些。
“无碍,近几日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砚安这才放心地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碟子糕点,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摞资料明晃晃地择亲人选四个大字。
“未曾想你还注意到我喜欢吃桂花红枣糕。”
砚安心里跳了一下感觉岑漪态度冷冷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只轻轻试探着问。
“大人......不喜欢吗?”
许是因为在外冷风侵袭,屋内又暖如初春,砚安的面颊红红的,不是染了胭脂劣质的红,是衬托出几分诱人色彩的红。
砚安给岑漪的感觉,就像是明明不怎么闪光,却十分吸引自己的璞玉,这样的璞玉不适合招摇地镶嵌在头顶发冠之处,而适合穿了绳子,贴身挂在胸口,时刻保护着这瞧起来十分脆弱的璞玉。
而且他总是怯生生的,只要自己稍加沉默他就会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喜欢,只是最近事情多,已经好久没有吃个痛快了。”说着,岑漪极为配合的捻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去。
糕点甜糯,入口仅仅咀嚼几下就化作了糖水进入腹中。
砚安则像是得到了夸奖,眯着眼睛就是笑,看岑漪吃,仿佛他也吃到了一样。
“阿安手中积蓄可还够用?”
上次砚安说三十两买自己一夜,虽然自己没有收,但是第二天那三十两和那数张自己送给他的田产铺子的文书。就被他悄悄送回到她的书案之上。
本来她想着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却又想到这样做的话,砚安难免再次多想,还不如断干净的时候一次性多给些银两和田产铺子。
“够,够用的。”砚安没想到岑漪会突然发问,急忙点头。
“我记得阿安头上,原本是有一支翡翠簪子的。”岑漪目光落在砚安发髻上,那个簪子她印象很清楚,是个质地下成的料子,与其说是翡翠,倒不如说是一块漂亮的石头。
岑漪看着砚安发髻上只有一根素银簪子,这打扮还不如京城一些有头有脸的仆侍。
砚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尴尬地摸了摸发髻的银簪,低头嗫嚅着说“我,我把簪子当掉了......”
“是我欠考虑,这每个月的月钱还没到发放的时候,竟忘记你手中积蓄不多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以为砚安在宅子里应该是吃穿不愁,却忘了他艰苦的出身和如今尴尬的处境。自己没有把砚安当自己人看,宅子里的仆侍自然是持不冷不热的态度。
砚安却吓了一跳“不是的大人......奴,奴侍没有抱怨的意思,奴......”
“怎么又自称上奴侍了?”岑漪一把扶住就要跪下的身影,一个用力把他拽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大,大人,奴…我只是看见大人昨日很喜欢这个糕点,绝对没有......”砚安有些不安地揪着衣角
“阿安识字吗?”话头一下子被岑漪截住,转移着话题。
岑漪牵过那只不安分的手,砚安似乎一紧张就会有类似的小动作。
“字?”砚安怔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识字......就会写自己的名字。”
岑漪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我可以学的大人,我学东西很快的。”他殷切地说,像是怕岑漪失望,一股脑地列举着他这些年独自学会的东西。
等砚安回过神才发现,他自顾自地说了好多,却没想岑漪是不是喜欢听。
“啊......”他又下意识的住嘴“我多言了”

“我一定会改正的。”砚安怕岑漪不信,又信誓旦旦地重复一遍。
岑漪被他的样子逗笑“阿安要改正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他被问得磕巴“我不应该记不住大人吩咐的事情。”
他是指自己吩咐他不用遵从礼节的事。
岑漪没有回话,看到砚安因为自己沉默,渐渐变得惊慌,坐不住一般,从座位上滑下,垂下头跪在自己脚边。
她岑漪收敛神情,眼睛一遍一遍描摹着此刻砚安的模样。
“阿安真是乖啊......”岑漪音色暗哑,伸手掐了他的脖颈向自己膝前拽。
砚安也顺从的靠近了一些。
却见他短短的时间,睫毛上已经垂了泪珠,扑闪扑闪的泛着光,眸子里带着战战兢兢的情绪,生怕惹的岑漪不高兴。
“阿安今年十九了吧?”岑漪开口询问,内心确实暗自感叹他像是水做的人儿一样。
“是…大人,我今年有十九岁马上二十了。”
在本朝,若不是本身有疾病或者家中有重大变故,男子最迟在十八岁就会嫁出去。
十九岁,在男子中无疑是偏大的年龄。
“大人…我是不是年纪太大了一些。”
砚安知道年纪对男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作为外室,他既没有好的相貌身段,年纪也不占优势,砚安只觉得自己虚虚的飘在空中,没有着落。
砚安耳垂上的饰品随着马车的晃动也跟着摇曳,那摇摇欲坠的泪珠也掉了下来,砸到衣服上碎成了数瓣。
砚安脸上残留的泪痕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生生割裂了岑漪平静的情绪。
此刻内心有无数个近乎蛊惑的声音响起,纷纷高呼着留下砚安在自己身边,就像是像圈养小动物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地停下,车帘外传来叶曲的声音“大人,到地方了。”没有吩咐不敢挑帘子,她只恭恭敬敬地候在外面。
砚安神色惊惶地看着岑漪,不知所措地嗫嚅了几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岑漪拿袖口擦了擦他的眼泪,用着不会惊扰到他的语调轻声说着“阿安在想什么呢?细算下来阿安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跟了我,哪里年岁大了。”
岑漪把砚安拉了起来,拍了拍沾在他膝盖上的灰尘“阿安的衣裳都是几年前时兴的样式了,我们去选几匹好的料子,做几身衣裳。”
这样像是在嘱咐胆小孩童的语气,让砚安不自觉地红了耳尖,讷讷地说着是,跟随岑漪下了马车。
这店铺是叶曲提前打点好的,店掌柜亲自在外面迎接,恭恭敬敬的将一行人请了进去。
屋内生了暖炉,刚刚下马车侵袭的寒气被一扫而光。
铺子一楼有几位客人已经在挑选布匹,瞧见岑漪一行人竟然由掌柜亲自迎接进来,不由得侧目望了过来。
谷城不大,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那么几个,几人看见为首的岑漪是个生面孔,不禁交头接耳的嘀咕起来。
“父亲,这位小姐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城里有这么一号人物?”说话的人富家小姐的打扮,正歪着头和一位穿戴贵气的男子咬着耳朵。
那男子也摇了摇头,瞧着岑漪身上掐了金丝的深蓝色外袍咂了咂舌“兴许是经过这里的贵人,看他们来坐的马车,想来是不想引人注意。”
“母亲!”那位富家小姐盯着岑漪身侧的男子细细的瞧着,忽然压低声音略带兴奋的用下巴点了点砚安的方向。
“你看那是不是萧家长女看上过的那个砚家外室子?”
她最开始觉得那眉目熟悉,一下就想到那即将垮台靠嫁儿子支撑的砚家。
因为砚家家主相貌不俗,是出了名的浪荡女,小侍奴仆是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接,甚至有一年砚家同时降生了四位男婴。
之所以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是砚家的人,这还要归功于那砚家家主四处嫁儿子的壮举,让谷城有头有脸的人都能分辨出砚家人相似的相貌,可以提前的绕路走,因为谁也不愿意帮衬那个什么也不是的砚家。
富家小姐唇角勾出一个阴险的笑,想到母亲那个从砚家抬进来的伶牙俐齿的小侍“不能惹家里那个贱人,就找一找这外室子的晦气。”
......
岑漪一行人跟着掌柜上了招待贵客的二楼,就见二楼整整齐齐摆了几排的现下时兴的布匹。
男子向来喜欢漂亮的衣裳,砚安也不例外。
那些绸缎精美,砚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锦缎勾去,看了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目光。
“大人,这些都是本店里卖得最好的,还有从京城传过来的。”掌柜取了一匹淡蓝色绣有白色花朵暗纹的布匹,在岑漪面前展开。
岑漪用下巴点了点一侧的砚安“让这位公子挑,选一些适合他的料子,不用在乎价格。”
掌柜的愣了愣,目光从岑漪移到砚安身上。他打量着这位眉目低垂的公子,原本以为这位公子只是位无足轻重的仆侍,却没想到是对这位大人如此重要的人吗?不用在乎价格?
掌柜只是走神一瞬间,便笑吟吟地拉着砚安看起了料子。这可是个大主顾,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个是京城时兴的翠纹织妆花缎,公子眉目素雅,配这样的绸缎,就更显得公子气质过人......”
这掌柜讲的卖力,砚安被拉着左一个料子比量,右一个料子比量。
“大人......”他多次把目光无措地投向岑漪,他何时这么挑选过料子,往常都是在过时料子里,挑一个最便宜的做一身衣裳,如今这些料子的价格贵的他心尖发颤。
岑漪瞧着砚安眸色里盛着笑意,走到他面前,抬手挑了一匹浅蓝色绣有飞鸟的料子在砚安身上比了比。
“诶呦大人真识货,这个料子算是本店最好的了,虽然和云锦相比差了一点,但是这料子是一顶一的好货。”
“阿安喜欢哪些料子?”
“大人…这些料子会不会太贵了一些,我从未,从未穿过这么贵的料子......”砚安离岑漪近了一些,仰着头悄声说着,神色里带着惴惴不安“我穿楼下那些普通的料子就可以了。”
岑漪迎上他的目光,他呼吸凝滞了一下,羞赧的别开了脸“大人......真的,太贵重了一些。”

砚安猜不透岑漪让他看这血腥的一幕是什么意思,震慑他乖乖听话?还是告诉他,他的身份和被鞭打的人没什么区别。
“阿安。”岑漪灰扑扑的影子恰好撒在他的脸上。
砚安微微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对他的称呼。
“阿安为什么来找我?”岑漪开口再次询问,手指微微用力掐着砚安的下巴,将他拉近了几分。
指尖残留的甜点渣滓蹭到他的脸上,衬得他更白皙几分,仿佛被沾染了墨汁的宣纸。
此刻那宣纸仿佛被人拉扯,紧张得快要碎了。
砚安垂着眼,似乎不敢直视岑漪,手指不安的绞着衣角,像是做错了事情,紧张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如此拘谨做什么,我问的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了。”岑漪瞧他都要把嘴咬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砚安的脸颊。
就见他眯着眼缩着脖子,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大人要打发我走吗…”砚安抓着衣袖,声音轻的像是一阵烟。
岑漪收回手,这话他晨间的时候也问过,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好是否要留下这个外室。
于情,他在谷城等了自己许久,理应不再冷落他,应该对他加以照顾。
于理,未娶夫郎就有了一个外室,那些世家大族不免颇有微词,况且一旦娶了正夫,一个没有任何父族势力的外室,自己又能护他几时呢。
岑漪的沉默有些重,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砚安晨间的时候就以已经体会过了。
他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像是求饶一样,语气里掺杂了微妙的哭腔。
“我知道了大人…我会听从大人的安排的。”
砚安捏衣角的手指更用力了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只能极力掩饰着近乎绝望的心情。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如同那个被鞭打的人,是生是死只是大人一句话所决定,如若惹了大人不悦,兴许自己会被打的更惨烈一些。
他卑贱至此,理应顺从大人所有的安排。
岑漪看着面前圆滚滚垂着的脑袋,那一头绸缎一样的秀发软趴趴的垂在颈间,隐隐约约遮住了一点痕迹。
她忽然想起他昨晚因为疼痛是挣扎了几下的。
莫名的掌心发痒,再次伸手托起他的脸却摸了一手湿漉漉的眼泪。
岑漪心头跳了跳,不禁皱眉询问“怎么哭了?”
砚安瞧见岑漪皱起来的眉头,下意识的绷紧神色,以为招致了厌恶,着急忙慌的去擦眼泪,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岑漪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他捏住,索性直接牵住那双瑟缩的手。
砚安没想到岑漪会回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的吃惊了一下“大人…”
片刻,岑漪感受到他的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反握住了自己的手。
岑漪觉得可爱,这外室就连牵手的动作都极其小心,像是怕惹自己不悦。
兴许留下这一个外室,也不是什么坏事。
......
刑行手法极狠,破布也挡不住,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听着心惊胆战,那人本就意志不坚定,没过一会儿便哭着求饶。
岑漪觉得无趣,这样幽暗血腥的环境也不适合砚安呆着,索性牵着他的手一路出了地下牢房,做了一次甩手掌柜,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属下处理。
出了地下牢房,光线骤然亮了起来,砚安下意识地偏头闭目,又觉得眼下落了一小片阴影,才小心翼翼的微睁开眼睛。
“慢慢适应一下,这下头还是太黑了些。”岑漪抬手替他遮着刺进来的阳光,余光注意到他片刻的失神,循着那一抹目光看去的时候,砚安已经迅速的垂下了头。
像是错觉一般。
“多谢大人体恤。”砚安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袖口,只觉得耳缘发烫,心脏也雷鼓一般的跳。
兴许是今日的天气太好了一些,光把大人照的像是天上的仙人。砚安想。
近几日雪下的格外大,偏偏这雪一停气温就开始回暖,雪水稀稀拉拉的化了一院子。
砚安跟着岑漪,正专心致志地躲避着积水。
想到方才那个惨叫的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出来的地方,只觉得心有余悸,从未想到......
“是不是从未想到院子里还会有这么一处秘密之地?”
砚安感觉到耳边被呼了热气,这句话几乎衔接了他心里所想,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震惊之余回头,和岑漪的脸对了个罩面。
他只感觉大人正认真的打量着自己,那双眸子深邃的要命,压的他呼吸几近停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陡然觉得害怕,那样的地方如若换成自己,怕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
砚安的笑容就渐渐僵在脸上,终是挂不住牵强的微笑,被岑漪牵着的手也愈发的冰凉。
岑漪察觉到他的不安,轻轻的拍了拍那双发凉的手,牵着他绕过一处积水。
“大,大人…我断不会,不会将这秘密之地说出去的…我......”砚安说的磕巴,极力捋直自己的舌头却越说越是慌乱。
岑漪瞧他会错了意,便岔开话题不想他觉得不安。
“是我大意,竟然把你留在这里许久,想必这的日子不会有多好过。”
“不......”他急急忙忙的摇头否认“这里的人都待我很好的。”生怕岑漪觉得他在不满被遗忘的这两年。
砚安不敢把手抽出来,但又怕岑漪发现他的颤抖。
所有的事情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把他的性子磨的更加沉默,心窝憋了一大口的苦水,他就快将这苦水咽进肚子里的时候,大人从天而降,给了这些许虚妄的甜头。
砚安偷偷的拿眼瞧了一眼岑漪,在刺眼的日光下,那侧脸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这口苦水被大人的甜头勾起来,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就那么不上不下的横亘在那里。
他几次想冲大人诉一诉这两年的苦,可又明白自己身份低微,恐怕只能招致厌恶。
......
岑漪在宅子内暂时居住,虽然距离内城的路程远了一些,但也算是清净的好地方。
自从上次岑漪把砚安送回院子,因为事务繁忙,两人就鲜少碰面,这期间来访城南宅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砚安最开始还能在内外院中间的园子逛逛,期盼着能遇见岑漪,就算是问个安也是好的。
但屡次碰到生人,砚安干脆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免得惹来其他事端。

岑漪重新把他按回被子里,瞧着他还不断流出的眼泪,思忖了一下。
“今日在你这里歇息,我去睡小榻。”
“这…这怎么可以…让大人......”砚安惊愕出声。
“正好我有公务,在小榻那处理方便一些。”岑漪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砚安面露忐忑,还没等再次开口,阿介就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大人,大夫吩咐的药已经熬好了,温度适中已然可以服用了。”他走到岑漪面前,因为端着托盘的缘故,只深深的曲了曲膝盖。
“嗯。”岑漪略一颔首,看注视着砚安的一举一动。
就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仅仅喝了一口眉眼就皱在了一起,又因为岑漪注视的目光,他视死如归的一闭眼,直接将苦涩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这汤药好像太苦了一些,下次吃药之前让阿介准备一些蜜饯来吃。”岑漪自然的抬手擦掉挂在他唇边的药渍。
这举动十分亲昵,砚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头看向正收回手的岑漪。
岑漪收回手的动作在空气里微微凝滞了一瞬间,随后就若无其事的起身“这药有嗜睡的副作用,你快些歇息。”
她转身转的有些仓促,只感觉指尖还留着触碰到的体温,太灼人了些。
砚安窝在锦被里,那顺滑的锦缎贴着他的小腿,丝滑的触感让服药之后嗜睡的症状更为明显,他本来想去看看睡在小榻上的大人,结果这眼睛闭上就昏沉沉的睡去。
只是这一夜睡的不是很安稳。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鸟飞过扑棱棱的声音,砚安猛然睁开眼睛,一下从锦被里弹坐了起来。
“醒了?我把你吵醒了?”
一道声音遥遥的在耳边响起,那声音温润,带着晨起之后的沙哑之感,却偏偏好像说话人距离很远,就像是存在于方才的梦境之中。
砚安回头,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覆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刚刚那瘆人的梦境在这时陡然被想起,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嗯......似乎已经不高热了。”
入目是已经穿戴整齐束好头发的大人。
砚安微微僵硬住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是了,这是大人,不是要伤害他的。
一种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砚安一下就望进了岑漪的眼睛里。
岑漪俯身探了探他的体温,随后掐上他的脸颊左右瞧了瞧。
“感觉你又瘦了一点。”
那双眼睛沉沉的看着自己,砚安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低低的垂下了睫毛“大,大人......奴侍昨夜做了噩梦。”
话语之间还带着砚安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依赖的意味。
“噩梦?”岑漪察觉到砚安正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他口中的噩梦吓到了,索性微微将锦被掀起一角坐在榻边。
岑漪皱起眉,眸子里划过一丝怜惜,抬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说来听听。”
砚安闻言,睫毛微颤,他看了一眼岑漪,却像是不敢与她对视,只是别开了目光。
“是…奴侍梦到自己要被......被杖杀。”
砚安垂着头,声音低低的,滑落的秀发遮挡了大半张面孔看不清表情。
他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梦到自己怀了大人的孩子。
梦里自己怎么求饶大人都不予理睬,疼的狠了他扯拽着残破的衣衫拔腿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抓住。
他还瞧见方才还和自己云雨的大人,此刻正衣冠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最后自己和另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女人,被大人下达了杖毙的命令,罪名是私通。
那梦里的情节太过真实,仿佛梦醒之前的痛楚,现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被我下令杖杀?”岑漪沉吟了一下,猜到了一点。毕竟昨夜的时,砚安惊恐求饶的梦话,她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砚安愕然的抬头,全然不知道自己昨夜狼狈的样子被人瞧了去。
他眉眼微红,眼里的水光漾了一下,没等落下来又被他自己生生逼了回去。
竟然是这样一副脆弱不设防的样子。
岑漪暗叫不好,移开了目光,如今如此温香软玉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昨夜做噩梦了,任谁都会升起怜惜之情。
她端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才感觉头脑清醒起来,为自己刚才浑浊的念头感到尴尬。
目光再次转回砚安的脸上“这样的事情…断然不会发生的。”
生涩干瘪的安慰说出口,岑漪忽然觉得哽住,因为砚安像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忽然的安心下来,仅仅因为这一句什么都算不上的话。
岑漪觉得心里泛酸,想起叶曲调查的砚安的信息,商户的外室子后又被发卖为奴,从小就小心翼翼的活着。被自己买下以后,又不巧被自己忘了两年,如此讨好卑怯的性格,近乎成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大人......奴侍的日子突然好过起来,奴侍总是会觉得这好来的太过不切实际......”
砚安的声音飘乎乎的,回想起自己和大人初见的模样,面孔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不堪的表情。
自己被发卖的日子,多次逃跑都被抓了回去打的遍体鳞伤,就连一件像样蔽体的衣物都不曾有。
他一度以为自己会被用几十文的价格卖给怡香苑,做最下等的男倌。若不是大人怜悯买下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会横尸在哪条巷子里。
那段阴暗无望的日子,砚安每每想到都遍体生寒。
两人相对沉默的坐了一会,家仆就上了早膳,砚安诚惶诚恐的立在岑漪身侧就要伺候她吃着早膳。
岑漪看的好笑,拽着他坐好。
对于自己身为外室竟然和大人同桌而食,砚安感到格外的不安,只虚虚的坐了半个屁股,一碗粥喝的也不安心,不断偷瞄着岑漪是否有不悦地表情。
岑漪瞧了一眼他小半碗的粥,将盛了满满一碗的银耳莲子羹推到他面前“我昨夜特意吩咐人请了天香楼的厨子,这银耳莲子羹是她最拿手的,你多用一些。”
饭量猫食一样。

岑漪把手中余下的几张文书递给他“这是岑家在谷城的几间铺子,掌事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赠予你也算是你安身立命的保障。”
“大人......”砚安觉得手里的文书像是烫手山芋“奴侍不想要这些铺子......奴侍,奴侍现在还是大人的人......”
砚安的语气讷讷地,趁着岑漪片刻出神没有注意他,小心翼翼的往岑漪的方向移了移。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铺子的价值,依靠岑府做背景足以嫁给富足的商户了,可是......
砚安低头掐捏着自己的指尖,可自己已经被大人收用,又怎么能转而服侍其他人呢。
岑漪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只自顾自啜饮这那一小杯凉茶。
屋内安静半晌,岑漪瞧了瞧外面乌黑的天色,才站起了身道“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
“大,大人…今天在奴侍这里歇息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几乎有些难以听清。
“今夜,奴侍一定好好服侍大人。求大人不要赶奴侍走。”
岑漪的脚步一顿,绣袍被人扯住,这近乎大胆的举动令岑漪颇感意外。
见岑漪停下脚步看他,砚安的指尖都在发颤,他知道,自己这样自荐枕席的行为很可笑,可是他真的不想被赶出去,所以…哪怕是自甘下贱,他也要努力留在大人身边。
砚安局促的目光和岑漪仅仅相接一瞬就胆怯的垂了头。
岑漪盯着他瞅了片刻,拂开了牵着自己衣袍的手,细细的端详了他骤然之间变得难看的面色。
砚安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指尖还残留着大人衣袖的余温,那被拂开的触感都感觉令人难堪不已,这样的情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心里却是阵阵钝痛,他曾幻想着…大人会不会留下来,会不会和那天一样,怜惜的亲亲自己的眼皮......
但是这一切的幻想,都在被拂开手的瞬间破灭了。
“大…大人,奴侍冒犯,请大人责罚......”砚安小声的请罚,发觉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在自取其辱。
“好了。”岑漪打断他的话“好生歇着吧。”
他眼眸发红,嘴唇抿得死紧,身形轻轻发颤,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奴、奴侍恭送大人。”
门外漫天飞雪,岑漪一脚踏在雪上,雪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痛吟。
“大人,我们现在就去岑家吗?”
叶曲将手中大氅一甩精准的披在了岑漪的身上。
冷风飒飒,将岑漪的神思吹的飘忽不定。那外室惊慌流泪的模样,倒是十分讨喜。
走过回廊岑漪才回过神,想起那些愚蠢至极的家伙不免心中不悦,瞧着手心融化的雪,声音就冷了几分。
“嗯,夜闯。”
......
岑府白日里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礼,据说是岑府嫡子生辰,谷城岑家极为重视,宴请了谷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和富庶的商贾,贺礼成箱成箱的堆满了整个厅堂。
表面上看是庆贺谷城岑府嫡子的生辰,实际上就是趁机交好岑家甚至是有说媒求娶之意。任谁见了不感叹一句谷城岑家的势大。
岑家的客人离开的一干二净,数十个家仆收拾着宴请客人的大厅。
岑忠看着家仆将礼品一一清点之后的礼品单子,满意的勾了勾唇,手在身旁侍郎的腰上狠狠摸了一把调笑到“今天高兴,等会去夫郎那里讨个镯子带,就说是我的意思。”
那眉目尽显妩媚的侍郎娇嗔一声妻主,欢欢喜喜地领了命令讨赏去了。
岑忠瞧着那扭着腰离开的侍郎,心里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再纳一位回来解解闷,一路脚步虚浮的进了书房。
“啊......这鬼天气是真冷…嗯?你是何人!”岑忠刚刚转身关上书房的门,就看到自己办公的主位上做了一名青衫女子。
岑忠心里骇然,岑府雇佣了众多身手矫健的家丁,不成想竟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这书房重地,想到这里当即就要呼喊出声,一把寒凉的长剑就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岑姨母在谷城经营的行当真是颇受欢迎啊。”岑漪开口,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账本,未曾看一眼进来的岑忠。
岑忠酒醒了大半,听见来人称呼自己为姨母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又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来人。
“原来是世女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吩咐。”岑忠笑得谄媚,十分忌惮的瞧了瞧拿剑挟持他的叶曲。
“本殿可不敢吩咐岑姨母,这贩卖良民的勾当姨母做的如此之大,笼络了不少地方官员和谷城的重要商户,若要谈及吩咐,恐怕本殿还不够这个资格呢。”岑漪放下账本,一脸戏谑的瞧着岑忠。
岑忠面色唰的一白,谄媚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世女这是什么意思,姨母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吗?”岑漪将账本重重一甩“那姨母好好看看,这帐本上都记得是什么,若是这不够,本殿还可以叫人来给你证实一下!到时候可就不是你不知道,而是直接送官查办了。”
岑忠脸色煞白,那账本杂乱的丢在地上,那张本烧成灰她认得,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账本上写的是什么。
她当即膝盖一软,顾不得还横亘在脖子上的剑,直挺挺的一跪“世女殿下......我......”
岑漪打断她“不过姨母后手处理的倒是十分干净,可是让本殿好一番辛苦才找到证据,倒是好手段。”
岑漪一挥手,叶曲领命在房梁上悬挂了长长一条白绫。
岑忠看着那在空中飘飘荡荡如同鬼魅一般的白绫,面色变了几变惊怒道“我可是你的姨母!你怎敢不尊长辈擅自处置我!”
“长辈?不过是侍郎生出来的庶女,本殿母亲宽宏大量不计较你以前的蠢事,还将王府下的商铺交由你保管,竟然还做出来这样的事情,还敢自称长辈?”岑漪几步走到她面前,扬手重重给了她一耳光。
岑忠被打的唇角流血,不甘的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其中还混合了一两颗牙齿。
岑漪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笑容和善,仿佛是在和长辈讨论哪个酒楼的菜品更好吃一样。
“今日姨母若乖乖去了,姨母那唯一的宝贝儿子,我们侯府也不会坐视不管,会将他接入府,做一个吃穿不愁的侯府表少爷,还可以许个好人家。若不然明日早上传出的消息就不是岑忠在家中悬梁,而是谷城岑家上下百余口人惨遭灭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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