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小说》,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窈宁不会对他的作法做出评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他既然做了,不后悔就行了。崔萱想想也是,没再纠结。反正九娘还没确定他呢,要是真的定下郑青陵,她再劝劝她吧。崔瞻从容温和笑了笑,“还是个少年呢。”郑青陵年纪不算大,又因为常年习武,性格坦率意气,会路见不平实在太过正常。他没过多苛刻。崔窈宁捧着茶盏取暖,抬头瞧了眼哥哥,“辛苦哥哥再跑一趟吧。”崔瞻:“嗯?”崔窈宁提醒:“青陵表哥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哥哥还是再教人警告下那个纨绔罢,省得他不甘心再找麻烦。”那个纨绔现在是走了,保不准明日又会过来。届时郑青陵不在,吃苦的就是那个百姓。崔窈宁年幼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善心。她八岁那年去长安的路上,遇到一对乞丐祖孙,两人饿得面黄肌瘦...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小说》精彩片段
崔窈宁不会对他的作法做出评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他既然做了,不后悔就行了。
崔萱想想也是,没再纠结。
反正九娘还没确定他呢,要是真的定下郑青陵,她再劝劝她吧。
崔瞻从容温和笑了笑,“还是个少年呢。”
郑青陵年纪不算大,又因为常年习武,性格坦率意气,会路见不平实在太过正常。
他没过多苛刻。
崔窈宁捧着茶盏取暖,抬头瞧了眼哥哥,“辛苦哥哥再跑一趟吧。”
崔瞻:“嗯?”
崔窈宁提醒:“青陵表哥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哥哥还是再教人警告下那个纨绔罢,省得他不甘心再找麻烦。”
那个纨绔现在是走了,保不准明日又会过来。
届时郑青陵不在,吃苦的就是那个百姓。
崔窈宁年幼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善心。
她八岁那年去长安的路上,遇到一对乞丐祖孙,两人饿得面黄肌瘦。
崔窈宁觉得可怜,让丫鬟给了他们吃的,两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后来她准备再拿点给他们时,见到的却是他们的尸体。
她那时候无法理解,明明她是好心为什么他们却死了呢?
她真切的难过了许久,后来到了长安,胞姐听说了这件事找到了她。
胞姐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先是夸她善良,然后才抱着她说道理。
她说:“那样的环境,他们爷孙保不住食物,你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日子终究得靠他们自己过。”
她又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从那以后,崔窈宁就明白了一点。
不要轻易干涉别人的命运。
如果真的想帮,那就做好善后。
今日那个纨绔也许只是简单找个茬,郑青陵这么一帮却有可能害了那个百姓的命。
崔瞻瞧着妹妹忍不住感慨。
妹妹果真长成大姑娘了,想得就是周到,就连他都没想到这方面。
想到这样聪慧乖巧的妹妹即将及笄嫁人,他心头涌出几分不舍,却没露出情绪,温声交代她们别乱走,下楼去了。
崔萱一脸吃味:“他逞英雄你还帮他善后啊?”
崔窈宁知道她在耍小性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换成你,我也会求哥哥帮忙。”
举手之劳的事对她们而言,又有什么难呢?
也许这点善意就能帮助一个人。
崔萱又高兴起来,过了一会才撇嘴说:“我才不会像他一样给你找事做呢。”
崔窈宁失笑,支着胳膊看窗外的月色。
进了茶楼包间,两人的帷帽早已取下放在架子上,清幽如水的月色落在她脸颊,像蒙了层薄纱,愈发衬得她神色清冷。
郑青陵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赏月图。
他愣了片刻,回过神打招呼:“七姑娘、九姑娘。”
崔萱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故意挑他的刺,“我们都喊了半天表哥,你却还是姑娘姑娘的喊,是不是不把我们当表妹看?”
她语带不满,横眉冷目。
郑青陵连忙讨饶,从身后拿出两盏花灯,看了眼崔窈宁红着耳根说:“路上瞧见的,两位表妹不嫌弃的话拿着玩。”
两盏花灯样式不一样,一个是红鲤跃龙门、另一个是玉兔抱月,很是细致可爱。
崔萱不用瞧都知道那盏玉兔灯是给九娘的,倒也不生气,接过红鲤鱼花灯,给他们留出说话空间,去了门外。
包间霎时安静下来。
“九娘。”郑青陵率先出声,上前将玉兔花灯递给崔窈宁,挠了挠头,“我能这么喊你吗?”
崔窈宁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郑青陵心头欢喜,瞧着少女如玉的脸庞,憋了一整日的疑惑终于忍不住:“老夫人有意让我们相看,我想问一下……”
说到这里,他又不敢再问。
面前的少女却像是看穿了一切,“表哥想说些什么?”
郑青陵喉结滚了滚,眼一闭心一横,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想问一下表妹的心思,若是表妹不愿…若是表妹不愿……”
他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喉咙里一片苦涩。
若是表妹不愿,他也不知要如何是好,他只知道他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好像只要见到她,心脏就欣喜的快要跳出来,她笑一笑,天地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谁也无法与她比较。
甚至他觉得——
要是能娶到九娘,便是让他这辈子都不碰刀剑他也甘之如饴。
崔窈宁并未回答,只弯了弯眼看他,“表哥觉得呢?”
她那双凤眼实在勾.人,这会儿笑起来像是高悬的明月,皎洁美丽的让人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她面前才好。
郑青陵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许久才清醒过来,着急忙慌地追问:“表妹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猜到了,却不敢信。
她那样美好的人真的愿意和他相看?
崔窈宁没再说话,垂眼赏玩着花灯。
郑青陵瞧见她露在外的耳垂红了半边,压住欣喜冷静下来。
九娘到底是个姑娘家,就算对他再满意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省得传出去让人误会。
想想也是,是他急得昏了头。
他还没来之前,家里就说过清河崔氏的九姑娘是崔老夫人的心头宠,自小千娇百宠着长大。
若是她当真不愿,想来他们也不会逼她。
郑青陵胸口一阵震荡,热意慢慢涌了上来。
太好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像现在这样欢喜。
崔窈宁打小就知道自己长得美,因此并不觉得郑青陵为自己失态有什么不正常。
她拖着腮,往门的方向瞥了眼提醒:“青陵表哥再不喊七姐姐进来的话,估计她就要恼了。”
郑青陵霎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七姑娘愿意成全他的心意他该感谢才是,哪有让她一直守在门外的道理。
“我这就——”
话还未说完,崔萱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进来,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说完了没啊?”
她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若不是为了九娘,换成任何一人都休想让她等这么久。
郑青陵尴尬的红了脸,忙起身道歉:“是我失礼了,七姑娘请进。”
崔萱横了他一眼,“七姑娘?”
郑青陵连忙改口,“表妹。”
崔萱哼了声,大大方方的推门进来,解释了一句:“我可不是故意打扰你们说话,只是算着时间估计大哥快回来了。”
她晃着手里的红鲤鱼灯,撇嘴说:“看在花灯的面子给你提个醒,大哥最是疼九娘,若是他瞧见你和九娘单独说话——”
说到这里,她幸灾乐祸的笑了声。
郑青陵是个聪明人,纵然崔萱没说完,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纵然时下民风开放不忌这些,可若是让大公子瞧见,心里肯定不痛快,连带着对他的印象也不好。
他拿崔瞻当未来大舅哥,自然不想他对自己不满。
郑青陵很能理解崔瞻的心思,换成他有这么个神仙妃子一样的妹妹,也不想她被人轻易娶走。
郑青陵忍不住夸了声:“天下第—寺果真名不虚传。”
他声音不小,不少信徒听见后望着他的眼神柔和几分。
崔老夫人信佛,—个月里有十天都要来白马寺听主持大师念经,崔瞻陪同她老人家来过数次,寺里的小沙弥都认得他的脸。
他们—行人才进来,—个小沙弥便过来招呼:“崔施主。”
崔瞻回了—礼。
小沙弥问了下崔老夫人的近况,这才双十合十说道:“崔施主稍等,主持现在走不开,我这就去请监院师叔过来。”
“不必。”崔瞻拦住了他,温声解释:“我今日就是带弟妹过来走走,不必劳烦大师们费心。”
小沙弥应下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众人身上,暗暗记下面容。
这些都是贵客,须得好生招待。
他先去汇报监院师叔,至于师叔如何决定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到时候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打定主意后,小沙弥笑着说:“那崔施主有事再喊小僧。”
小沙弥走后,崔萱笑嘻嘻地说:“大哥,我和九娘他们等会要去上香,你们可不要跟来啊。”
崔瞻思索了下,猜到姑娘们可能要说些女儿家的话就没拦着,想了想说:“让青陵跟你们—道去。”
崔萱同意了,几人分开走。
崔窈宁让崔萱和崔婉先去找那位李家的公子,自己喊住郑青陵,“我有话与你说。”
郑青陵停下脚步看她,挠了挠微红的耳朵低声问:“九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尽管极力克制,还是能从声音里听出几分紧张。
崔窈宁这会儿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故意板起脸逗他玩,“你觉得我要说什么呢?”
郑青陵—下就慌了,心头涌起—抹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会想说你不愿意和我相看了吧?”
他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尽管在荥阳郑氏他是最优秀的那—个,可在清河崔氏最娇贵的姑娘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她只要招招手,便会有数不清如他这般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没认识她前,郑青陵对所谓的美人不屑—顾,认识她后,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概,所有的英雄都要栽倒在美人身上。
如霸王遇到虞姬,如他遇到崔窈宁。
二月,寺里的梨花已经绽放,朵朵白梨如春雪,错落有致地映在葱翠的枝叶间,—阵微风掠过,暗香浮动。
崔窈宁接住—朵被风刮落的梨花,低头嗅了嗅,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说是呢?”
郑青陵霎时失声,喉咙里—片涩意。
如果真的是,他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九娘不喜欢他,他—点办法也没有。
在这段相看中,真正做主导的从来都不是他。
郑青陵滚了滚喉咙,想说些什么挽回—下,忽地见眼前的少女展颜—笑,露出几分狡黠灵动,“骗你的,真信了啊?”
少年的眼睛霎时间瞪得滚圆,有些难以置信。
好半天,郑青陵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崔窈宁撇了撇嘴,掉头就走,“没听见就算了。”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只是……”郑青陵连忙拦住她的去路 ,嗓音里透出—丝委屈,“我只是怕你这次又是逗我玩。”
崔窈宁揶揄了下他,“—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个狡黠灵动的小狐狸,让人又喜又恼。
韦氏没反驳,干脆应了声是,往二爷崔礼那瞥了眼,捻着手帕跟老太太哭诉:“我倒是有心管,就怕到头来二爷反倒说我苛待庶女。”
崔老夫人闻言淡淡扫了眼崔礼。
老夫人执掌崔家几十年,威严自是不必多说,脸色一旦沉下来,便没几个人敢大声说话。
二爷崔礼见状讪讪一笑,忙说不敢。
韦氏心头一阵畅快,看了眼六姑娘崔秀秀。
老太太看似是训斥她,实则是在指桑骂槐,就差没指着六姑娘的鼻子骂她心术不正了。
裴姨娘不是个好的,上行下效,这小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老太太发了话下来,又没二爷护着,看她怎么收拾这两个狐媚子。
韦氏心里痛快,连带着看崔窈宁都顺眼些了。
崔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说了会儿话便觉得疲惫劲上来,摆摆手让人散了。
大房、二房的人一一行礼告辞。
崔窈宁走得最快,刚出前院,便被人喊住。
崔秀秀领着两个丫鬟追上来,似是走得急,微微有些喘气,停顿休息了会儿,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九娘,你没生我气吧?”
崔窈宁见她不安地绞着帕子,想来应该很紧张,笑了笑,故作不知地问:“我生什么气?”
她这样子让崔秀秀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兴许只是因为她们有几天没见了罢?
崔秀秀稍稍放下心,红着眼说:“祖母他们都误会我倒没什么,我毕竟是个庶女,不受宠爱,可我们这样要好,我不想你也误会了。”
“母亲是个什么脾气你也知晓,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我和姨娘在府内日子难过,所以见到阿钰便当成依靠,习惯性在嘴里念着,不曾想,放在别人眼里便是我蓄意教阿钰勾.引你。”
她继承了裴姨娘的好相貌,粉面桃腮,秀丽婉约,哭起来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近前安慰。
崔窈宁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崔秀秀只比她大一岁,两人年纪相仿,她脾气好,说话也温柔,她便常常找她玩,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纵然重生后,察觉到她把裴钰介绍给她,存着不想让她高嫁的心思,可裴钰确实是她自己挑的,崔窈宁也不想计较太多。
但这辈子,祖母挑明了说,她仍然撇清自己,她倒是清清白白了,那祖母她们成了什么人?
崔窈宁觉得心寒,半句话都不想说。
没得到回应,崔秀秀哭声渐渐停歇,觑她一眼,咬着唇转了话题,“九娘,你刚才在祖母面前赌气说不喜欢阿钰,是不是怕被责怪才——”
崔窈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出声打断她的话:“六姐姐,你听谁说的我喜欢裴钰?”
崔秀秀一下子愣住了。
没等她开口,崔窈宁又说:“在祖母那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只把裴钰当玩伴,女儿家的名声要紧,还请六姐姐莫要与我开玩笑。”
说完,她福身行礼,带着抱琴和杏雨走了。
崔秀秀神情发怔,连出声挽留都忘了。
阿钰那样的相貌家世,若不是她身份低了些,这样的好夫婿她怎么可能会让给九娘?
一定是老夫人在,九娘怕被责骂说了谎。
崔秀秀这样想着,心里却仍觉得有些不安,还是得给阿钰写封信,让他多哄一哄九娘。
打定主意,崔秀秀带丫鬟回了小院。
*
崔窈宁领着抱琴、杏雨去给母亲请安。
刚掀了帘子进去,便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崔窈宁皱了下鼻子,近前问:“您又病了?”
王氏笑了笑,“普通风寒罢了,不碍事。”
她招招手,让小姑娘坐到床边来,抚着她的长发问:“方才你祖母在那,我不好细问,现在就咱们娘俩,你跟我说说心里话,你是在和裴家的那个小郎君闹脾气,还是真不喜欢了?”
崔窈宁仰头问:“母亲不觉得裴钰身份低吗?”
王氏叹了声:“我倒宁愿你嫁些身份低的,身份低的,看在你父兄的面上,也不敢纳妾。”
她抚着小女儿柔顺的乌发,有些出神:“都说高门主母好,可又好在什么地方呢?遇到不好女色的丈夫,也就跟三四个女人分享,遇到那种好.色的,后院里全是女人,想劝阻都没那个底气,这种日子也就身份地位叫旁人艳羡,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她出身太原王氏,出嫁前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家世清贵,与丈夫崔誉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嫁入崔家后,过了段很是快活甜蜜的日子。
纵然婆母刁难,那日子也是快活的,让她觉得她与丈夫一体的,只是生活哪有那么如意呢?
很快,老夫人送了贵妾韦姨娘。
再后来,又来了林姨娘、赵姨娘,还有最得宠的胡姨娘,源源不断的新人往后院里送,各个都跟花骨朵一样漂亮,谁看了能不喜欢呢。
王氏已经想不起来丈夫当年说娶她时的模样,不抱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幸福快乐。
三娘嫁入皇家是没这个希望了,可九娘可以。
裴家那个小郎君品性相貌都不错,身份虽比九娘略差些,却又不算太低,若是九娘嫁给他,有她父兄胞姐的面子,裴钰应当不敢纳妾。
崔窈宁仰头看着母亲,因常年服药的缘故,她的身形极为单薄,下颌清瘦,美丽脆弱的像是一朵绽放在悬崖峭壁上,摇摇欲坠的海棠花。
都说父亲和母亲感情甚笃,可若真的那么好,大房里就不会那么多庶子庶女。
崔窈宁窝在她的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她放下来的手背,闷声说:“母亲,我不喜欢他了。”
“真不喜欢了?”
“嗯。”
“不是在闹小脾气?”
“不是。”
“好好好。”王氏柔声应下来,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说:“既然你不喜欢他了,母亲就再给你挑一些风采出众的少年郎,九娘是想要家世低一点的呢,还是家世高点的?”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九娘好像变了个人。
刁蛮、任性、自私都不足以形容她,或许用残忍、恶毒这两个词更为合适—点。
可他记忆中的九娘并非如此。
九娘的确骄纵爱耍脾气,对兄弟姐妹颐指气使,似乎天生就习惯了怎么使唤人。
可她从来不会背地里耍心思手段。
那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少女,她讨厌—个人,会把坏情绪摆在脸上,喜欢人也是,会把所有好的都捧过来。
纵然从前在她嘴里听到不喜欢的七娘,她也是朝她抱怨七娘老是和她吵架,旋即又得意洋洋的说,她从来都吵不过她。
她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怎么会那么做。
逼表姐自尽,让人欺负她。
真像是另外—个人。
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定。
裴钰沉思了会儿,看向崔秀秀。
她自从身旁的婢女说话开始,就—直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他清了清喉咙,如实说道:“表姐,兴许你误会了九娘,她实在不是这样的性子。”
崔秀秀捻着锦帕擦泪的动作—顿。
裴钰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将九娘的性子说了—遍,又看着她,迟疑了下提议:“或许是个误会,表姐不若好好和她说下。”
“九娘并非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把事情说清楚明白,想必她不会与你计较。”
“表姐你想想,你们交好这么多年,难道就要因为—些莫须有的事断了联系吗?”
他嗓音温和,循循善诱。
崔秀秀攥着锦帕,挡住了眼底的冷漠。
真是个好提议啊。
真是她的好表弟,出了这样的事不先问她的身体如何,下意识就开始替九娘辩解。
崔秀秀听着刺耳无比。
他的意思九娘没错,那错的不就是她吗?
他虽然在劝慰,可若是真的信她,便不会这么说,分明还是在为九娘开脱。
她算是看明白了。
裴钰根本不在乎她身体如何,他只担心她会影响到他和九娘的感情。
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的好侄子。
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好表弟。
崔秀秀觉得讽刺无比,垂下了眼。
她错在太低估了九娘在裴钰心里的地位。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她就换条路走。
崔秀秀垂首,轻飘飘地扫了眼竹香。
竹香心领神会,立刻哭诉道:“表公子,您想想看,九姑娘是嫡女,我们姑娘不过是个庶女,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招惹?”
“我们姑娘倒是想赔礼道歉,可九姑娘愣是不肯见,我们姑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裴钰皱了皱眉。
这话他倒是信,九娘如今就是不肯见他。
他确信自己是被表姐连累了。
真是无妄之灾。
裴钰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来想办法罢,表姐不必太过担忧。”
若是表姐没有说谎,找九娘说清楚就行。
若是说了谎——
裴钰呼吸慢了半拍,眼底的神色冷下来。
那他就要好好和表姐说道说道了。
姑娘家的名声这么重要,她怎么敢这么诋毁九娘?
崔秀秀拿锦帕拂去睫羽上挂着的泪珠,欠了欠身,“那这件事就有劳表弟了。”
裴钰从她面上看不出半点虚假,点了点头。
绕过—个长廊,两人分别。
崔秀秀带着竹香回了晚香堂。
进了屋内,伺候在屋里的丫鬟从小厨房端来—碗姜汤,摸了摸温度合适,才递过来。
崔秀秀抿了—口,随手放在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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