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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全文

露将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胎记有可能造假,你好好跟哀家说说,他…他在床笫之间,可还…”说到这样的话题,绕是太后,也有些支支吾吾。温嘉意更是脸上一片火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她好歹是自己的长辈,给自己出那等下药爬床的法子便也罢了,怎么事后还要自己详细的说明?温嘉意思绪因为太后的话不受控制的拉回龙宸殿,她有些尴尬:“陛下他…”“太后,奴婢方才一直在龙宸殿外候着,嘉美人进去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出来,这时间…”莫说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就算是寻常男子,在这等事上怕是也折腾不了那么久。太后脸上的怀疑愈发的明显,她喃喃道:“他的身子,哀家知道,他绝无可能…你个蠢货,哀家让你去探他虚实,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发现吗?”她随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朝着温嘉意掷了过来。茶盏不偏不倚,...

主角:温嘉意湛璟臻   更新:2025-01-20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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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嘉意湛璟臻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全文》,由网络作家“露将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胎记有可能造假,你好好跟哀家说说,他…他在床笫之间,可还…”说到这样的话题,绕是太后,也有些支支吾吾。温嘉意更是脸上一片火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她好歹是自己的长辈,给自己出那等下药爬床的法子便也罢了,怎么事后还要自己详细的说明?温嘉意思绪因为太后的话不受控制的拉回龙宸殿,她有些尴尬:“陛下他…”“太后,奴婢方才一直在龙宸殿外候着,嘉美人进去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出来,这时间…”莫说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就算是寻常男子,在这等事上怕是也折腾不了那么久。太后脸上的怀疑愈发的明显,她喃喃道:“他的身子,哀家知道,他绝无可能…你个蠢货,哀家让你去探他虚实,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发现吗?”她随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朝着温嘉意掷了过来。茶盏不偏不倚,...

《娘娘只想升职,阴湿帝王疯狂觊觎全文》精彩片段

“不!胎记有可能造假,你好好跟哀家说说,他…他在床笫之间,可还…”说到这样的话题,绕是太后,也有些支支吾吾。
温嘉意更是脸上一片火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
她好歹是自己的长辈,给自己出那等下药爬床的法子便也罢了,怎么事后还要自己详细的说明?
温嘉意思绪因为太后的话不受控制的拉回龙宸殿,
她有些尴尬:“陛下他…”
“太后,奴婢方才一直在龙宸殿外候着,嘉美人进去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出来,这时间…”
莫说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就算是寻常男子,在这等事上怕是也折腾不了那么久。
太后脸上的怀疑愈发的明显,她喃喃道:“他的身子,哀家知道,他绝无可能…你个蠢货,哀家让你去探他虚实,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发现吗?”
她随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朝着温嘉意掷了过来。
茶盏不偏不倚,正砸在温嘉意的眉心处,砸出大片的青紫,温嘉意忙不迭的跪了下来。
太后犹觉不解气,又拿了第二个茶盏,就在这时,外间的万嬷嬷匆匆进来道:“太后!不好了!方才龙宸殿叫了太医,似是陛下出事了。”
温嘉意心头咯噔一声,脸上也渐渐失了血色。
出事了?这么巧,莫不是那碗助兴的药…
想到这个可能,她控制不住的背脊发寒。
就算主意是太后出的,可那碗药却是她递上的,如果真因此害了湛璟臻,那她只会被推出去顶罪,届时她的妹妹也…
太后也是稍稍怔愣,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冲温嘉意道:“你随哀家过去看看。”
比起方才离开时的安静,龙宸殿这会儿兵荒马乱,下人们有序的进进出出,赵公公则是一脸焦急的守在门外。
一看到太后过来,他便急急迎了上来:“哎呦,太后,您可来了,陛下他…”
“混账东西,陛下如何了?你倒是直说啊!”太后怒骂。
赵公公看了一眼温嘉意:“自嘉美人走后,陛下忽然就呕了血,方才更是昏了过去,眼下里面什么情况,奴才也不知晓啊。”
太后瞪他一眼:“废物,枉你还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竟是连陛下的身子情况都不知道,滚开,哀家亲自去看看。”
赵公公低着头讷讷不敢言,温嘉意手心里已经是冷汗连连。
她扶着太后进了殿,便有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药草的苦味冲入鼻腔,几名太医围在榻前正商量着什么,一看到二人进来,纷纷噤了声,把湛璟臻床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湛璟臻这会儿醒来了,虚弱的靠在床头,温嘉意大着胆子望了他一眼,就见他面色灰败,唇色也是一片惨白,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
她心头惧震,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回想起了花玉提出的质疑。
她记得自己方才出门的时候,湛璟臻还是中气十足的模样,怎么这才过了半个时辰,就…
“皇帝,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太后已经到了龙床前,她关切的要拉湛璟臻的手,却被湛璟臻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男人的视线正冲着温嘉意望过来:“这个答案,怕是也只有嘉美人能为母后解惑了,你说是吧,嘉美人?”
伴随着湛璟臻话音落下,温嘉意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滞了些许。
明明方才是他亲口让自己离开的,这会儿却是要兴师问罪了?
损害龙体,若是这样一顶大帽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扣下来,恐怕等着她的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温嘉意能感觉到,有无数探究的目光朝着自己头顶落了下来。
她指甲掐在手心里,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冲着湛璟臻床榻的方向跪了下来:“陛下,姑母,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想到陛下多用一碗补汤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早知如此,臣妾该劝住陛下的,求陛下与姑母看在臣妾事先不知情的份上,饶过臣妾这一次吧。”
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温嘉意的声音听起来都在发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却异常的冷静,她认罪时不动声色的偷换了概念,将那助兴的药换做了补汤,话里话外都在刻意引导是湛璟臻自愿喝的。
以那些太医的本事,定是能查出湛璟臻今日用了什么,下药的事根本瞒不住,那她就只能将事情先推到湛璟臻头上去。
湛璟臻好歹是大郦帝王,他不可能不要面子,温嘉意就是在赌,比起疏忽不察被人下药强制圆房,他会更情愿的认下自己喝补汤这么个解释。
只要他点头,那他喝的是不是补汤就不重要了。
湛璟臻一双阴郁的眸子就这样朝着温嘉意望过来。
女子恭顺地匍匐在地,瞧着倒是幅谨小慎微的模样,只是这手段却真是多的不容忽视。
这种时候,竟然还敢给他下套。
“皇帝,今日确实是意儿的疏忽,你若想要罚她,哀家也不会阻拦,只是皇帝平日也该自己注意自己的身子,补汤再好,也不能贪多,否则虚不受补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太后漫不经心的出声,直接就替湛璟臻坐实了补汤一事。
温嘉意心里提起来的那口气也渐渐的消散了。
若是助兴药的事没有遮掩,她的姑母为了撇清干系,绝不可能帮她,可换做补汤就不一样了。
她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姑母此时开口,不仅可以保住她这颗棋子,还能将湛璟臻一军,这样划算的买卖,姑母不会不做。
湛璟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案,他漫不经心道:“母后说的是,怪朕贪多,平白让嘉美人蒙此冤屈,这般算来,倒是朕对不住嘉美人,朕合该给嘉美人些什么才对,那补汤那样好,不若就每日赏嘉美人一碗吧。”
他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温嘉意心头却好似重过千斤。
她可不认为湛璟臻口中的补汤指的真是补汤。
今日她喂给湛璟臻的可就只有一种东西。
那等虎狼之药,单是看湛璟臻服下之后的失态,就知道药性有多么厉害,若是真给她每日一碗,又没人帮她纾解,温嘉意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折磨致死。

淑妃的指尖还在滴着血。
她拧眉看着温嘉意,眼睛里也尽是犹豫。
女子裙摆散落下来,盖住了膝盖,让人看不到她膝下的碎瓷。
但周围遍地都是散落的瓷片,她就跪在这里,让人看着也是忍不住的揪心。
黎才人口中的苦肉计三个字不断的在淑妃心上回荡着,淑妃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她确实被温嘉意的话说动了,想要看看对方如何证明陛下对自己的心意。
但此情此景之下,她亦是害怕温嘉意反咬自己一口。
“嘉妹妹,你这是…”
“淑妃姐姐,请您信臣妾一次。”
温嘉意开口,直接打断了淑妃的话,她的手按在地面上,手下正是一片碎瓷,掌心直接被割的渗出了血。
疼痛让她唇色都翻了白,额角也渗出了冷汗,她在心里祈祷着湛璟臻来得快一点,否则她都不知能不能撑到把这出戏演完。
“淑妃姐姐,您别听她的,她弄成这样,陛下看到,肯定会迁怒您的,现在赶紧把她送回去才是正道。”黎才人不依不饶道。
淑妃没有动静,她指挥不动云舒殿的下人,干脆直接过来伸手要拉温嘉意。
温嘉意说:“黎才人,你这么急切,是不是也知晓陛下对淑妃姐姐的心意,怕赌输了丢脸才这么急切的结束赌约?”
“你明知道淑妃姐姐最想看到什么,平日里见你日日与淑妃姐姐形影不离,我还以为你与淑妃姐姐是一条心的,今日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一己私欲扫淑妃姐姐的兴。”
“我没有,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只是替淑妃姐姐担心…”
“是吗,那黎妹妹的担心完全多余,可以明确的告诉黎妹妹,今日不管我受多么重的伤,流多少血,陛下进门只会看到淑妃姐姐指上的伤。”
温嘉意的声音振振有词,听得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就连黎才人在她坚定的语气之下,伸出去要把她拉起来的手也有些犹豫了。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内侍的通传,正好打断了温嘉意与黎才人的争执。
一众嫔妃纷纷起身行礼,湛璟臻缓步进殿,目光在温嘉意身上有短暂的停留,他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满地的碎瓷,女子发白的脸色,以及鲜血淋漓的手。
脚步有些许的停顿,但很快,他脑海里就开始回荡在门口时听到的温嘉意的那句话。
淑妃也受伤了。
再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径直越过了温嘉意,朝着淑妃走去。
湛璟臻走到淑妃面前,将淑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在她指尖找到那道细小的伤痕。
他眉心微蹙,又一次看向了温嘉意。
“今日不管我受多么重的伤,流多少血,陛下进门只会看到淑妃姐姐指上的伤。”
女子铿锵有力的话在他耳膜里作响,让他的脸色都有些阴沉,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温嘉意分明是拿他的心意在这里给人打赌。
真是好大的狗胆。
湛璟臻几乎要忍不住出声质问,温嘉意察觉到了他不善的视线,怯怯道:“陛下,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小心划伤了淑妃姐姐,求陛下恕罪。”
温嘉意不明白,自己已经把这么好的机会递到了湛璟臻面前,对方为什么没有立刻安抚淑妃。
但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才不允许自己的伤白受,于是干脆出言提醒,把淑妃的伤拦到了自己头上,直接就给了一个湛璟臻必须处罚自己的理由。
淑妃现在不就是因为自己侍寝的事担忧吗?
温嘉意现在就是要告诉她,即便自己侍寝,湛璟臻对她也毫无怜惜。
湛璟臻的脸色更沉了。
温嘉意的小心思他看得明显,偏偏淑妃就在这里看着,他不得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声音冷厉:“恕罪?你好大的狗胆,淑妃的凤体岂是你能伤的?你便在这里跪到淑妃消气为止。”
“是。”温嘉意应了一声,头埋的更低了一些,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她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稍稍动了动,幅度不大,足够湛璟臻看到。
湛璟臻拧着眉,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扶着淑妃进了内殿。
“陛下,臣妾只是小伤,倒是嘉美人看起来伤的更严重,要不要等太医来了,先给嘉美人看一看,那样好看的一双手,若是留疤了多让人心疼。”
亲眼看到湛璟臻对温嘉意的冷漠,淑妃已经把温嘉意的话信了个大半,她犹豫一瞬,还是试探湛璟臻的态度。
说话前她有意的将手伸到了湛璟臻的面前,干涸的鲜血掩住了指上本就细小的伤痕,让那伤口几乎要寻不到。
湛璟臻不由得就想到了温嘉意那只完全被鲜血浸染的手。
短暂的恍惚之后,他说:“便是留了疤,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不知身份,胆敢伤了爱妃?”
“毕竟都是自家姐妹,嘉美人跪在那里,臣妾实在心里难安,陛下要不看在臣妾伤的并不严重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淑妃继续试探。
湛璟臻面不改色:“爱妃不必请示朕,既是她伤了爱妃,要怎么罚她全凭爱妃心意。”
淑妃脸上的笑有些掩不住,她放软了身子,朝着湛璟臻怀里靠去:“陛下,你待臣妾真好。”
“嗯。”湛璟臻随口应了一声,瞧着扑过来的温香软玉,他的脚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与淑妃拉开了距离。
淑妃踉跄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湛璟臻,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明明待自己确实够好,为什么在自己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却只说了一个“嗯”?
还有,他方才是不是退开了?
“陛下,您在避着臣妾吗?”淑妃强压着心里的不快,又开始试探。
她的手伸出来,想要挽湛璟臻的胳膊,指尖还没有碰到对方,湛璟臻忽然抬手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淑妃吓了一跳,忙问:“陛下,你怎么了?”
“咳…咳咳…朕…朕近来许是又染了风寒,爱妃还是离朕远些,朕不想过了病气给你。”湛璟臻说。

温嘉意站在云舒殿门口。
隐隐约约的将云舒殿里嫔妃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这宫里眼红她,记恨她的人多的是,她自己早就知道了。
她本也不愿意特立独行,但奈何刚入宫那几日,太后日日早上将她召进寿康宫训话。
每每出来的时候,都误了来云舒殿请安的时候。
这样的次数多了,温嘉意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母的用意?
她入宫那日,姑母就给她定的妃位,是陛下生生压了下来,最后就只封了个美人。
太后分明就是借这件事来给陛下下马威的。
她刻意不让温嘉意来云舒殿请安,就是在告诉陛下,她的人就算只是美人,也能和淑妃分庭抗礼。
宫中之人,个个都有自己的算计,温嘉意这个太后侄女的身份,自入宫起就足够引人注目,哪怕只是个美人,也时不时的有人来柔嘉宫讨好她。
她不来的这段时间,那些有心巴结太后的嫔妃也都大着胆子不来请安。
明明这不是她的安排,但是在旁人眼里,就好像那几人是站队到了她这边一般,硬生生地将温嘉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对于姑母的这种行为,温嘉意一点也不赞同,奈何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就这么被人推着与淑妃矛盾越拉越大。
伴随着温嘉意进门,云舒殿里的嫔妃们几乎同一时间将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这里多的是温嘉意见都没见过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人眼睛里的敌意。
温嘉意面不改色的越过了一地狼藉,恭敬的冲上首的人行礼:“臣妾参见淑妃娘娘。”
“嘉美人,真是稀客呀,本宫还以为你今日又不来了呢。”淑妃掀了掀眼皮,并没叫平身,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风凉话。
温嘉意道:“前段时日姑母身子不适,臣妾在寿康宫侍疾,没能给娘娘请安,是臣妾的过错,今日臣妾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淑妃娘娘赔罪。”
“呵,赔罪?谁不知嘉美人的靠山是谁?你话都说到这里了,若是娘娘让您赔罪,岂不是对太后不敬?嘉美人是在给娘娘下套吗?”
靠淑妃最近的位置,一名蓝衫女子质疑。
温嘉意看了一眼,在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勉强翻出了此人的身份,黎才人,自入宫起,就经常来云舒殿走动,和淑妃几乎形影不离。
温嘉意之所以能记得她,除去她和淑妃走得近以外,还有自家姑母前两日刚骂了她父亲定清侯不识抬举。
事关前朝,温嘉意也不敢多打探,只知道她那姑母极看不上这位。
现在听到这黎才人的语气,温嘉意便觉得这位未必不知道太后不喜欢她。
温嘉意说:“臣妾今日过来,特地给淑妃娘娘备了一份大礼,不知娘娘可否同臣妾移步殿外?”
“什么礼还要劳烦娘娘移驾?拿进来不就是了。”黎才人说。
温嘉意道:“臣妾不敢脏了娘娘的地方,斗胆请娘娘移驾一观。”
淑妃拧着眉,眼睛里渐渐浮现了几分好奇。
她虽是郁气未消,这会儿却也被温嘉意勾起了好奇心,她手搭在了宫女的手背上:“本宫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温嘉意低着头,等淑妃的布置越过了她,才敢抬脚跟上。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
殿外的青石板上还尽是未干的水渍。
雨后的空气清新。
但此刻却不知怎么混杂了一股浓烈的腥气。
那分明是血的味道。
一众嫔妃出了门就纷纷皱起了眉,视线同时望向了院子中央。
只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一摊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她满身血污,衣衫也有些破烂,身上还流着被藏着之后的血痕。
“嘉美人,你这是做什么?”黎才人问。
温嘉意看也不看她,恭恭敬敬的对淑妃道:“听闻昨日就是这贱婢冲撞了淑妃姐姐,臣妾今日特地带人来给姐姐赔罪,不知姐姐可还满意?”
那瘫在地上的人正是花玉。
她来之前仔细斟酌了一下,自己既然要帮湛璟臻哄淑妃,若是不拿出诚意来让人消气,后面的根本进行不下去。
她必须得先让淑妃看到她的诚心。
温嘉意清楚,为了不得罪姑母,她以后还是不会日日来云舒殿晨昏定醒的,故而在那个话题上,她模棱两可的越了过去。
直接引着淑妃的注意力到了昨日的事上。
看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淑妃的心里隐秘的闪过了几分快意。
犹记的昨日就是这贱婢顶撞于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太后的人,说罚了她就是在打太后的脸。
让她只能强行咽下这口窝囊气。
便是淑妃再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否认,温嘉意这礼是送到了她心坎上的。
“姐姐不说话,那便是不满意了,没关系,臣妾既是赔罪,并一定会让姐姐满意,昨日是她这张嘴顶撞了姐姐吧,那臣妾就亲手割了她的舌头,让她再没办法顶撞姐姐,如何?”
温嘉意话说着,径直朝着花玉面前走去,她的手捏住了花玉的下巴,将人的脸抬了起来,正冲着淑妃的方向。
花玉并没有昏过去。
相反的,疼痛让她很是清醒。
温嘉意的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立刻怒目圆睁:“我可是太后的人,你怎么敢…”
“老实一点,你只是姑母身边的贱婢,可有可无的棋子,我与姑母可是流着同样的血,便是我杀了你,姑母还能因为一个玩物迁怒与我?”温嘉意呵斥一句,转而看向淑妃,“臣妾今日是诚心来赔罪的,姐姐要臣妾怎么罚她,臣妾就怎么罚如何?”
淑妃看着距离她仅有几步远的温嘉意,眼睛里闪过了些许的恍惚。
昨日在陛下面前,这女子如一只幼猫一般柔弱乖顺。
今日再望向她时,她字字句句都在征求她的意见,看起来也依旧乖顺,但淑妃却忽然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她摆摆手道:“妹妹的诚意本宫看到了,这奴婢也受到了惩罚,今日便算了吧。”
算了二字出口的时候,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不是傻子,正如温嘉意所说的那样,她是太后的侄女,她就算是杀了这宫女,太后也不会如何,但太后的怒火一定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女人,恭敬的背后是在给她下套!

淑妃一颗心都像是置于云雾,脸也渐渐染了红霞。
她满心都被湛璟臻的那一句重视填满,这会儿自己也觉得把名字与喜欢放在一起说,好像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忽略了还跪着的温嘉意,又开始雀跃的给湛璟臻布菜斟茶。
温嘉意匍匐在地,听着二人还算融洽的声音,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
淑妃这一关,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但她无比清楚,淑妃走后,她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且不说湛璟臻还会不会跟自己去见姑母,就是他的追责,也是她不好应付的。
一顿饭用完,淑妃依旧依依不舍:“陛下,臣妾近来新学了支曲子,不知能否请您去云舒殿坐坐?”
乍一听到她这句话,温嘉意猛的抬了一下头。
陛下与淑妃现在的气氛也是水到渠成,他应该会跟着淑妃去云舒殿的,那见姑母的事就得往后推迟。
旁的也就罢了,但若是姑母知道淑妃在自己面前把陛下劫走,肯定又有意见。
稍作斟酌,温嘉意说:“淑妃娘娘,陛下之前还答应了要去寿康宫看太后,若是再跑一趟云舒殿,只怕身子会吃不消,不若臣妾去一趟云舒殿,替您把琴拿来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了,朕听着外面雨也停了,让母后久等不好,朕今日先与嘉美人去见太后,改日再去云舒殿。”湛璟臻直接下了定论。
淑妃眼睛里有失落闪过,她看了一眼温嘉意,试图从温嘉意脸上找到刻意争宠的痕迹。
但温嘉意始终都是乖顺的跪在那里,宽大的衣衫衬的身姿过于纤瘦,甚至她的脑袋冲着的都不是湛璟臻,而是自己,就像是潜心的向她跪拜一般。
淑妃终于道:“既是如此,臣妾先行告退,那就劳烦嘉妹妹今日代本宫照顾陛下了。”
温嘉意主动道:“陛下,臣妾送送淑妃姐姐吧。”
她觉得她还是得给淑妃解释一句,至少要说明她不是有意和淑妃抢人的。
方才湛璟臻直接拒绝淑妃,也是她没想到的。
“站住,你留下给朕更衣。”温嘉意还没爬起身来,湛璟臻的声音就传到了耳中,让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了些许。
她觉得就算淑妃方才没有恨上她,现在有湛璟臻这一句话,对方一定是对她生了意见了。
她垂着眸,思虑着此时还能再说句什么补救一下,就见淑妃眸光微变,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
就连赵公公也识趣的离开,龙宸殿里只剩下了温嘉意和湛璟臻。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捏住了温嘉意的下巴,直接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男人喑哑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朕警告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别把你的小主意打到她身上去。”
这个她,不用说也是指的淑妃。
温嘉意被掐的几乎窒息。
视线里是一双凶厉暴躁的瞳孔,比那夜她仓促间窥见的还要凶狠。
温嘉意心头闪过短暂的惊惧,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惊喜。
她好像想到该如何解脱自己现在这样的困局了。
手扒在男人的手腕上,勉强抓着他的手松了松,温嘉意说:“陛下,您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淑妃?”
她这一句话落下,那只掐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把温嘉意的眼睛里都掐出了眼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温嘉意想要咳嗽,都因为窒息感咳不出来,眼泪更是愈发的汹涌,直接从眼眶里溢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到了湛璟臻的手上。
触及到滚烫湿热的温度,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的收了手。
温嘉意终于获得了自由,她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陛下,臣妾知道您心悦咳咳…心悦淑妃,只是您咳咳…您这样的态度,只会…咳咳只会让她寒心,就算…就算您今日要同臣妾见太后,也该先安抚她。”
温嘉意害怕湛璟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起初的时候,她语速极快,拼了命的想要在湛璟臻发怒之前将自己想说的说完。
但话说了一半,她又看到湛璟臻托着腮像是在认真思索,便渐渐的放慢了语速。
一段话说完,见湛璟臻没有打断的意思,温嘉意自知自己赌对了对方的心思,又说:“陛下如果真不知该如何和淑妃相处,臣妾愿意帮您。”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湛璟臻问。
听他还是没有否认他对淑妃的心思,温嘉意心头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她说:“陛下应该看出来了,姑母要臣妾接近陛下,如果臣妾失宠,姑母一定不会饶了臣妾,故而臣妾必须得为自己打算。
臣妾自知陛下心里的人是淑妃,从不敢妄想陛下的喜欢,臣妾愿意帮陛下表达心意,只求您时不时的召见臣妾两次,让臣妾能给姑母一个交代就好。”
她话说的半真半假的,语气倒是分外的诚恳。
之前她常常给湛璟臻送补汤吃食,好不容易换的对方态度缓和,但那一夜一碗药之后,一切都毁了。
姑母总逼着他来接近陛下,她却不能次次向今日这般使苦肉计才能进得龙宸殿的门。
同样的次数用的多了,就显得拙劣,她得有个长久的营生。
至少得先让姑母看到她的进展,这样映映才安全。
“你这是要与朕合伙糊弄你姑母?为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朕会信你?”湛璟臻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
温嘉意说:“陛下,臣妾不想死,哪怕前面只有一点点活着的可能,臣妾也会拼尽一切的往前爬。
姑母身边不要无用的人,臣妾没有信心完成她的要求,为了活着,只能这样做,请陛下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
她不再刻意的伪装柔弱,一双桃花眼里迸发出坚定灼热的光,就这样映照着湛璟臻的影子。
湛璟臻被她那双眼睛看得生了短暂的恍惚,他说:“朕愿意相信一个棋子为了活命的决心,但朕不相信你们温家人口中的任何话。”

淑妃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温嘉意在心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那番话就是刻意说给淑妃听的。
花玉可是太后的心腹,她这般自作主张的把人罚了,已经算是惹怒了太后了。
但好歹还能解释。
若她今日敢把人弄死,后果她根本就无法承担。
她自己清楚的很,这个太后侄女说出去好听,事实上在太后心里,那所谓的血脉亲情或许都不如花玉这样的心腹重要。
否则太后也不可能直接拿妹妹来威胁她听话。
温嘉意压着心里的那几分动荡,狠狠地甩开了花玉的脸:“你这贱婢,还不赶紧感谢淑妃娘娘心善,不与你计较?”
花玉狠狠地瞪了温嘉意一眼,满脸的不忿。
但这会儿也根本没有人去关注她一个宫女。
进了殿,落了座,淑妃到底气不过就这样退让,她意味不明的道:“嘉妹妹这承了宠就是不一样啊,这手段,这气势还真是够威风的,本宫都没有嘉妹妹这气势足。”
来了,这承宠一事,终究还是来了。
温嘉意早有准备,她不卑不亢的道:“姐姐说笑了,若论起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咱们这满宫嫔妃加起来也不及姐姐一人呀。
臣妾不过是陛下路途中随手采摘的一朵野花,唯有姐姐,您是陛下种在心上的牡丹,没有人可以替代您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嘉美人这一张嘴真是厉害。”黎才人不屑的嘀咕一句,她这一句话,正好也是此刻淑妃最想说的。
昨日也是这女人,口口声声地同自己说陛下对自己的心意,结果夜里留宿龙宸殿的是她。
现在更是才刚刚侍过寝,又来她面前巧言令色,她若是信了,那就真有鬼了。
温嘉意今日来到云舒殿后,第一次转头和黎才人对视:“黎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不认同我的话,觉得淑妃娘娘不是陛下的最爱?还是你想与淑妃娘娘争艳?”
“我没有!淑妃姐姐,臣妾并无此意,她在冤枉臣妾,臣妾只是再为姐姐抱不平,她昨日才侍寝,今日就来夸赞姐姐,她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故意炫耀。”
黎才人被温嘉意这一顶大帽子压的直接跪了下来,紧张迫切地朝着淑妃的方向解释。
淑妃本就因为侍寝的事,心里藏了疙瘩,这会儿又被黎才人提出来,她呼吸都重了几分。
这个蠢货,不会说话,偏还多嘴。
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的狼狈吗?
温嘉意一直拿余光打量着淑妃的反应,瞧见对方的怒气,她并没有急着安抚,而是依旧和梁才人道:“梁妹妹这话好无道理,我不过说句实话,怎么到了梁妹妹,这里就成了居心叵测?梁妹妹可不能冤枉我。”
“谁冤枉你了?你平日里都没有来过云舒殿,偏偏侍寝之后就来了,你的下人还敢顶撞淑妃,你敢说你不是来炫耀的?”
“我说了不是,我的话句句属实,梁妹妹若是不信,可敢与我打赌?”
“你…你赌什么?”
话赶话的说到了这份上,梁才人的气性也上来了。
明明最开始只是说句风凉话的,这会儿她寸步也不愿意再让,只想撕破温嘉意伪善的面皮。
温嘉意说:“就赌我方才的话与炫耀无关,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所言为真,便请梁妹妹掌嘴五十,同我道歉,若我证明不了,同样掌嘴五十,与你道歉,如何?”
“嘶,这…嘉美人,大家都是姐妹,没必要闹得这样大吧?”有一名青衫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试图劝慰。
温嘉意认出她是文才人,之前自己早上为了讨好湛璟臻,亲自采集花露煎茶的时候,在御花园碰到过两次她练舞。
虽说算不上熟稔,好歹也说过两句话,比起那些匆匆见面连话都没搭过的嫔妃,倒也能算上有些交情了。
“就是,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拿陛下的心意做赌局?你发疯别带上我,我可不做这等掉脑袋的事。”
在听到温嘉意说出的赌约时,黎才人就有一点儿心虚了。
她刚才一直都在斟酌着要怎样体面的把这事儿揭过去,这会儿听到有人打圆场,立刻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机会。
“黎妹妹刚才不是咄咄逼人吗?这会儿怎么临阵脱逃了,莫不是真如我说的那样。你就是一心想与淑妃娘娘争艳,害怕窥得陛下真心自惭形秽才不敢与我赌?”温嘉意不依不饶。
不等黎才人回话,她又转而望向了淑妃:“淑妃姐姐,臣妾知道有些事话说出来太苍白,该让您亲自看到才对,您想看陛下对您的真心吗?”
真心这个东西,根本就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温嘉意偏说能让她看到,还把话说得如此的笃定,淑妃又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
反正赌是温嘉意要赌的,这儿所有人都亲耳听到温嘉意说的话,就算陛下迁怒,也不可能迁怒到她身上的。
淑妃喃喃问:“嘉妹妹,你要怎么做?”
温嘉意说:“不难,娘娘只需用头上的钗在手上扎一个小口,然后便等着臣妾与黎妹妹的赌约结果就是。”
“淑妃姐姐,你别听她的,她不知在憋什么坏呢,你身份尊贵,只能因为她三言两语就损伤凤…”
一个“体”字还没落下,黎才人的话忽然戛然而止,她看到淑妃已经拔了钗扎进了指尖,鲜血顺着手指低落下来。
看到淑妃这个动作,黎才人就知道自己再如何抗拒,这赌约只能成立,否则就是得罪淑妃。
“来人,去告知陛下,说淑妃娘娘受伤了。”温嘉意吩咐一句,她忽然掀起了裙摆,直接对着满地的碎瓷片就这样跪了下去。
“淑妃姐姐,您看她,她就是不安好心!她这分明是在演苦肉计陷害您!陛下来了,肯定会觉得是您罚她跪碎瓷。”
温嘉意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黎才人直接失声尖叫起来,又冲着背后的宫女吼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扶起来呀!看不到她在用苦肉计害淑妃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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