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红鲤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筑凤台

筑凤台

郁轮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崔昀笙秦采堂是古代言情《筑凤台》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郁轮袍”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宫斗权谋万人迷修罗场】相爱相杀摄政王x前小白兔后大杀特杀女主x病弱白月光皇帝一夕家破人亡,百毒不侵的昀笙,被太后送去了疯子太医那里,成了皇帝的试药女。无数人想杀她,反而把她步步逼上高位。平冤情,诛仇敌,拢大权,唯独留不住深情天子的命。守新寡的昀笙,扶持着还不会走路的儿子坐上皇位。内忧外患,虎视眈眈,只好把算盘打在了摄政王的身上。“娘娘当年,不是不肯和臣走吗?”...

主角:崔昀笙秦采堂   更新:2025-01-18 22: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昀笙秦采堂的女频言情小说《筑凤台》,由网络作家“郁轮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昀笙秦采堂是古代言情《筑凤台》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郁轮袍”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宫斗权谋万人迷修罗场】相爱相杀摄政王x前小白兔后大杀特杀女主x病弱白月光皇帝一夕家破人亡,百毒不侵的昀笙,被太后送去了疯子太医那里,成了皇帝的试药女。无数人想杀她,反而把她步步逼上高位。平冤情,诛仇敌,拢大权,唯独留不住深情天子的命。守新寡的昀笙,扶持着还不会走路的儿子坐上皇位。内忧外患,虎视眈眈,只好把算盘打在了摄政王的身上。“娘娘当年,不是不肯和臣走吗?”...

《筑凤台》精彩片段

满堂震惊。
浑身酒气的顺阳王往地上那脑袋一瞥,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呲欲裂。
“你——你——”
众人骇不能言。
那是顺阳王世子的头颅。
唯有病弱的小皇帝依旧面不改色:“哦?逆贼?王世子怎么好端端地成了逆贼?谢侯可要仔细说来。”
“臣如常围猎,路上遇着了王世子一行,本想打个招呼,谁知道王世子热情地招呼了一队人马向臣放冷箭。”谢砚之顿了一下,看向顺阳王,“难不成这是东陵特有的问候方式?本侯受教了。”
“胡言乱语,你——”
“幸好臣别的不成,身手还成,不仅幸免于难,反倒擒住了王世子。却发现他行踪诡谲,竟然暗通私兵,言语间还忤逆君上。
臣不得已,只能为陛下清理了逆贼——那些兵甲,现在已经被臣的人控制住了。”
顺阳王闻言,浑身血液犹如倒流,上前一步:“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本王杀了你——”
“陛下面前,谁敢妄动!”
谢砚之依旧不动如松,语气微微讥诮。
“说起来,禁军正在详查御马监的事情,王爷不如先解释解释,您的人为何试图将御马监的人灭口吧?”
“顺阳王世子在京为质之时,便常常语出雠怨之语,对陛下和朝廷不满。”老太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顺阳王鼻子骂道,“陛下心慈,不仅再三包容王世子,还许以官职安抚。
不想王爷和世子不仅不感念天恩,竟然有不臣之心,意欲谋逆!”
“此等不忠不义之乱贼,一日不除,我大梁便一日不得安宁!”
“老东西!”顺阳王上前几步,竟然揪住邱太傅的衣领,“本王先请杀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离间宗室的老不死!”
“住手!”
皇帝忍无可忍。
顺阳王阴仄的目光,沉沉钉住脸色苍白的少年。
如果能化成实质,只怕已经能把皇帝捅出千百个窟窿。
“陛下,谢砚之目无朝纲,诛杀宗室,本王请陛下下旨,将这个贼子五马分尸,为我儿报仇!”
昀笙瑟瑟发抖地看向皇帝,发现他神色沉静,一只揪住衣袖的手,却已经是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内心远没有看上去那样镇定。
紧接着,禁军首领滚了进来,禀告了顺阳王世子种种不端,皆和谢砚之所言一致。
皇帝闭上眼睛,一字一句。
“宣平侯镇压反贼,无过有功!顺阳王世子犯上叛乱,证据确凿,业已伏诛;着,削去顺阳王爵位......”
“小儿安敢!温礼晏!你忘了当年是谁驰援平定京城的?没有本王,你今日能坐在这龙椅上?”顺阳王丢开邱太傅,打断了皇帝的话。
几步之间,危山巨石般的影子,已经逼近压迫而来,铁钳似的大掌抓上了皇帝纤细的脖颈。
“本王看陛下是病得糊涂了,才听信佞臣妄语!”
“陛下!护驾!护驾!”
小皇帝却迎着顺阳王赤红的眼睛,说完了后面的话:
“......押、入、诏、狱,择日——问斩!”
下一瞬,寒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温热的猩红,溅了昀笙一脸。
她怔然地望着顺阳王定格住的脸,瞬息之间,狰狞变换,犹如从炼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他慢慢看向自己胸口露出的一点刀锋:“谢......谢......”
没能说完这个名字,顺阳王重重倒了下去。
谢砚之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利落地拔出了金错刀,眼睛像是看向皇帝,又像是看向皇帝身边的昀笙。
“何必择日?臣看今日就很好。陛下勿慌,逆贼已死。”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
“陛下是天子,谁若犯上作乱,我谢砚之的刀,就要谁的脑袋。”
“管他是什么玉皇大帝,还是什么十殿阎王。”
鲜血蔓延开来,没过了昀笙的鞋面。
她望着顺阳王的尸体,和不远处那头颅,眼前一片片发黑,双腿忍不住一软。
却被一只胳膊给牢牢扶住。
那连杀两个宗室的杀神,正低头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眼神像打量着什么物事,冰凉的手抚过她沾染血迹的脸,轻轻抹去。
血渍反而抹得更多了。
众人丝毫没有什么,被从逆王手中解救下来的庆幸,反而双股战战更甚。
宣平侯说顺阳王谋逆,可他又是哪里来的人马,能够转眼之间,轻易解决了王世子的私兵的?眼下他持刀赴宴,距离天子寸步距离,比顺阳王犯上犯得不更肆无忌惮?
总觉得那把金错刀,下一瞬也能立马“不小心”捅进皇帝的胸口。
“陛......陛下......”
禁军首领立刻带人将皇帝护住,警惕地锥视着谢砚之。
“陛下既然说臣无过有功,那臣今日能不能讨个奖赏?”
他看也没看禁军一眼,饶有兴致的目光始终攫住昀笙的脸。
原本众人正心里打鼓,思索宣平侯这一次会怎么挟恩,狮子大开口。
是要加官进爵,还是给北定军多拨军饷,又或者想把顺阳王手里的军权也吞下去......
“谢侯想要什么赏?”
“——臣只要她。”
谁料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没个正形的年轻君侯,正指着皇帝身边漂亮的小太监,甚至调戏地把人的脸抬起来。
“这样的美人,实在对本侯的眼缘。”谢砚之语气垂涎,“还请陛下割爱,把她赏给臣!”
那时候,他本要追上去亲自和她解释清楚,没想到正遇上顺阳王世子的人,差点被射穿成刺猬。
幸好她还算机灵,知道往皇帝这边跑,保住一条小命,没折在乱局之中。
飞林不中用,几句话都说不明白,反而把人吓得不轻。还不如他当众亲自把人要来,光明正大。
娇娇小小,胆子倒是肥,现在看你要再往哪里跑?
昀笙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嗅着扑鼻的血腥味,睫毛紧张地扑闪着,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到底怎么招惹上这玉面阎罗的!落到他手里,自己能活过这个月吗?
救命......
只能求救地看向皇帝。
众人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幸而谢侯还有个贪恋美色的毛病。
本以为这样的小事,陛下肯定一口答应,到时候谢侯顺理成章谢恩退下,君臣和睦,不是皆大欢喜?
没想到,皇帝看了眼昀笙,却蹙起眉头。
“谢侯还是换一个讨赏吧!”
谢砚之行事荒唐,好虐玩美人的名声,他在宫中也有所耳闻。昀笙怕成了这样,他怎么能舍弃了她,推她入火坑?
他许诺过她一个请求,绝不会食言。
“哦?一个小小的奴才,臣都要不得了吗?”谢砚之表情淡漠下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昀笙不是奴才,是给朕司药的女官,朕——朕的病离不得她。”
“司药女官。”谢砚之轻声重复了一遍,笑道,“陛下如此在意,她又打扮成这样,臣差点就要误解,这是陛下的什么红颜知己了呢?”
众臣噤若寒蝉,生怕谢侯一个不高兴,把这个太监还是女官的,一刀砍了。
砍上瘾了,谁知道他还会接着砍谁?
谢砚之敛起笑容,凝视着昀笙:“本侯再问你一句,你是要做司药女官,还是跟本侯走?”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45707


那一瞬间,昀笙觉得谢侯的眼神变得很深。
这句话的背后,似乎还蕴含着更多的意思。
你要继续不自量力地闯那龙潭虎穴吗?哪怕只是蚍蜉撼树?哪怕豁出性命,也不能真得为崔家做什么?
今日这一选择,将决定了她这一生会怎么走。
昀笙不怕死地直视着谢砚之。
“我要留下来。”
她不信任谢砚之,谁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什么打算?刀山火海,头破血流,她也要自己走这一趟。
听完这回答,谢砚之收回了手。
不知怎的,昀笙莫名觉得,他眼底似乎洇开了一层笑意来。
像是......还挺欣赏她的回答似的。
“好吧,不过没关系。”谢砚之状似可惜地对皇帝一拱手,仍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等哪天陛下腻了这小女官,再把她赏给臣吧。”
他扫向众臣,慢悠悠道。
“一日得不到,臣便还是觉得不甘心。”
有这句话,即便她以后在宫里,一般人若没有利害之争,便总得忌惮着他。
不敢动这块“宣平侯看上还没得手”的肥肉。
“还有些贼党余孽未清,臣请告退,诸位大人继续用宴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昀笙瘫软下来,已经是浑身冷汗。
待回了御帐,依旧是浑浑噩噩。
“你还好吗?”皇帝问道,“别怕,有朕在呢。”
昀笙恍惚地对上了皇帝关切的目光,像是找到了什么浮木,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多谢陛下!”
“不过,事急从权,还没有问你的意愿,就让你来做朕的司药官。”
“我......不对,下官愿意的!”
“当然是愿意的。”季迟年凉凉的声音响在身后,“一下子从不杏林,鲤鱼跳龙门,跳进兴庆宫里了,能不愿意吗?”
昀笙缩了缩脖子。
“师父,就算去了兴庆宫,您也还是我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对您还和以前一样!”
“......”季迟年无言以对。
真会蹬鼻子上脸。
不是,她什么时候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他徒弟了?那不是蒙皇帝圆谎的话吗?
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而且,之前再三叮嘱了要她别乱跑,结果居然还是让谢砚之看上了。
啧,麻烦。
“好了,季先生,别生气了,昀笙今天遇上这么多事,一定吓坏了。”
皇帝见她怯怯地往自己身后躲,笑了起来。
“说起来,刚才你在宴上,定然没吃好,朕让人送来了饭菜去你帐中,你安生休息去吧。”
刚才宴会上,剑拔弩张,乱臣围逼,陛下自己也受惊受累不小吧,没想到他竟然还分出心思为她考虑。
昀笙喜出望外,连忙行礼谢恩,顶着季迟年不善的目光逃了。
等人走了,季迟年才幽幽道:“陛下好像很关心她?”
虽然小皇帝向来仁善,让季迟年恨不得把护国寺的佛像推了,把皇帝拉上去坐,但今日他拒绝的可是谢砚之。
一刀捅了顺阳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谢砚之。
“还是个孩子呢。”皇帝轻声道,“这世间无可奈何的人太多了,朕帮不了所有人,也只能尽力为之。这孩子和朕有缘法,亲善得很,何必让她去谢侯那里,惶惶不可终日呢?”
这样的滋味,他尝得还不够吗?
季迟年扯了扯嘴角。
一口一句“孩子”的,说得好像他自己有多大似的。
不过个还没及冠的毛头小子!
“说起来,她家里人何在,季先生之前又是怎么遇上她的?”
季迟年动作一窒。
“她——家里人都没了,孤身一人,只能来宫里寻出路。臣见她做事还算灵巧,便留她在不杏林打下手。”
皇帝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没再多问。
“季先生,今天的药怎么不一样了?”
“那药效力有些太过,臣改了方子,徐徐图之。陛下今日受惊,眼下安神更要紧。”
要是皇帝也像崔昀笙那样耳鸣头疼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了,看在她试药又救驾的份上,太后那里,自己多遮掩遮掩罢。
季迟年在心里摇头。
秋狝在人心惶惶中结束了,谁也没心思去计较什么彩头不彩头的事情。顺阳王谋逆,可回到京城之后,平反立功的宣平侯,反而是被参折子更多的人。
谢砚之浑不在意,反正那些碎嘴子们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
“主子那日,是这个。”
宣平侯府,飞林比了个大拇指。
“顺阳王专会暗算,要不是这孙子使阴招,主子回京的路上怎么会中毒箭?还有咱们北定军军饷的事情,那王世子没少掺和,这下子痛快!”
谢砚之动了动臂膀,浑身关节直响,神色并没有多“痛快”。
“痛快什么痛快!”
一个“板栗”猛然敲在了飞林的脑壳上,另一人走进屋子里。
“以侯爷如今的境地,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顺阳王之事,少不得有萧党推动。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侯爷再不恣意妄为些,以后在小皇帝面前,就不好自处了。”
徐慎君向谢砚之一礼:“参见侯爷。”
飞林还是叫冤:“就怕小皇帝不懂主子的忠心苦心,真信了那些折子的话。”
“他会懂的。”
谢砚之的手抚摩着贯日弓的弓身。
没能要回昀笙,皇帝便把这个秋狝的彩头赏给了他。
言这等宝弓,唯有宣平侯足以相配,愿侯爷勿望朕之厚望,以之护我大梁北疆云云。
“小皇帝病骨支离,却还能在太后的眼皮底下长到今日,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懂?这几年后宫六院塞满了人,为什么到现在却还是没有皇嗣降生?”
谢砚之叹了口气。
“顺阳王败就败在,太小看他了。”
飞林无甚所谓,反正小皇帝目前还只是个傀儡,朝廷里要命的是太后和萧党。
“不过,主子,您放着万千恩赏不要,去救那崔小娘子,她却这样不给你面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吧!要不然,咱们以后别管她了!”
徐慎君没说话,心里却想,就主子那狼藉的名声,一边是天子,一边是恶鬼,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你懂什么?”谢砚之往飞林额头一敲,“她要真这么顺从地跟我走了,也不是她了。”
一家子都是犟种,直折剑里怎么长出来曲全钩?
崔大人将她养得很好。
“罢了,小皇帝看上去挺照顾她的。”
谢砚之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心里蓦然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女大不中留”的怅然,又给飞林安排了一二三四。
“是。”
飞林正要领命而去,却被谢砚之叫住。
“等等。”
只见主子憋屈半天,还是忍不住了。
“你说,难道她就真得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而且我这张脸,长得有那么不可信任吗!”
“......”飞林不敢吭声。
兴庆宫里,正跟在太监身后搬到新居所的昀笙,忽而打了个喷嚏。
许是天气转凉了,明天添一件衣服吧。
昀笙望着干净明亮的屋子,喜笑颜开。
和她在不杏林的住处相比,何止天差地别?
“多谢公公。”
“女官不必客气,不过季大人那边刚刚传话来,让女官收拾好了去寝殿里伺候陛下药浴。”
昀笙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药、药浴?”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45707


“是啊,陛下每隔两日就要药浴。期间过一段时间就要调换药材,司药官必得时刻近身,详细检验,避免出什么问题。”
“......知道了,多谢公公。”
即便如此,难道陛下没有别的司药官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让她这个新人来做。
昀笙拍了拍自己脸蛋。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抱着那十几年闺阁小姐,男女大防的矜持作什么?自己选的路,自然得大大方方走下去。
季迟年不是都说了,“医者父母心”,自己这个司药官也算半个大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大大方方。
昀笙转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自己没问药浴的地方在哪儿。
御清池是皇帝登基后,太后娘娘命人专门新辟的,连通着药房。昀笙一走进去,便闻到了熏蒸着药草清苦香的热气,没一会儿,小脸便红通通了。
“你搁那儿走金莲步呢!赶紧滚过来!”
季迟年不客气的怒斥,立刻驱散了昀笙心中最后那点羞赧,她慌忙“滚”过来。
只见一方修得比寻常更深更小的浴池中,皇帝歪着头,紧闭双眼地浸泡其中。披散下来的乌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胸膛,仿佛一道道伤痕,显得那眉骨愈深了。
苍白的皮肉裹在淡红色的药水里,说不出的脆弱清媚。
“陛下疼昏过去了,你把他胳膊抬起来,防止滑下去,我施针。”
“......哦,哦。”
昀笙支支吾吾地绕到皇帝身后,颤抖着摸上赤裸的臂膀,却因为湿滑的药水没托住。
“你捞鱼呢?”季迟年皮笑肉不笑,“做不了就别占着位置,知道有多少比你更有资历的老人,想做这活做不了吗?”
“对不起,师父。”
昀笙舒了口气,快速摒弃邪念,只当自己抱着一块肉,按照季迟年的吩咐做事,注意力放在他施针的位置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看好了,半柱香后探陛下脉搏,没有异样就把左手边那个药壶里的倒进去。”季迟年甩了甩酸疼的手,噼里啪啦交待一通,便转身往药房里去。
留下昀笙一个人,望着赤裸的皇帝,瞠目结舌。
“师......”
她刚一起身,手下小皇帝的脑袋便歪下来,还扎着针的胳膊,眼见着就要滑进浴池里,吓得她连忙捞住,一动不敢动。
掌下来自另一个人的温热,分外陌生,昀笙不敢乱看,只低着头逼迫自己看那针,和对方弧度凌厉的腕骨,耳朵脸颊热了一片。
半柱香、半柱香——
她从身后试图慢慢把皇帝的肩臂抬起来,力道却还是太过保守,不仅没能成功,倒是溅了自己一脸药水。
只好捧起他的下颔。
咫尺之间,交错的呼吸微微凌乱。
一只手忽而将她死死抓住。
昀笙一窒,只见皇帝睁开眼睛来,和面红耳赤的她对了个正着。
“你——”
手上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气,皇帝这才意识到是谁,忙松开来。
“抱歉,弄疼你了。”
“下官没事。”昀笙磕巴着解释了前因后果,却发现他欲言又止地瞥了一眼自己,又垂眸收回视线。
“......”
昀笙这才发现,自己的前襟已经被药汤打湿大片,贴在胸口,何止是一个“不得体”。
为了防止意外,所有近身伺候陛下药浴进来的人,都被搜了身,换上准备好的轻便薄衣,以免有人私藏什么,伤了圣体。
“怎么是你,贺药官呢?”
皇帝偏过头去,喉结滚了滚。
“是师父让下官来的,没见到其他人。”
昀笙想到季迟年的吩咐,连忙试了他脉搏,给他添药。
“朕——朕自己来——”
“这药壶里的药烫得很,陛下让下官来吧,这是下官分内之事。”昀笙放平心态,按照季迟年的话,一丝不苟地调药底。
青绿色的汁液荡开,裹住玉白的身子,昀笙伸手进去试试水温,便见他的胸口起伏鼓动着,几乎是一瞬间爬满了红色。
“是水太烫了吗?”昀笙担忧地又往药水深处探,“陛下可觉得哪里不适?”
“......”
皇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红愈发滚烫起来。
“陛下是否觉得胸口发闷?”昀笙手足无措地从他左边转到右边,又奇怪地嘟囔了一句,“不烫啊?难道是针位动了?”
“你——”
皇帝一个激灵,往后直缩,差点站起身来,猛然钳住她的手。
“别动。”
声音微微喑哑。
昀笙吓得纹丝不动,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皇帝望着她天真无邪的表情,神色变幻莫测,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那一晚。
穿着自己旧衣的她,和他蜷缩在缝隙里。耳边那对狗男女忙得火热,她也是这样坦然懵懂的模样,末了竟然还问自己,那俩人明明是一伙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孩子呢。
他眉间的羞窘,终是转成无奈之色。
“没事,你让人把贺药官叫来吧。”
他药浴之事,向来都是男子和年老的嬷嬷们来侍奉的。一来是他们懂药理,二来母后也不想有奴婢生出其他心思,蓄意勾引,反而耽误了他用药。
季先生也真是的,怎么就让昀笙来了?
昀笙正要从命,却听到季迟年的声音。
“什么贺药官,没有贺药官了。”
季大人一来,原本微妙的氛围便消退下去,他撸起袖子,熟练地查看皇帝的情况,飞快去了针。
“贺药官怎么了?”皇帝蹙眉。
去汴州秋狝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季迟年一边动作一边道:“他死了。”
语气平静得像是说今天下雨了。
四周倏然沉寂下来。
“娘娘说,陛下身边的司药官,要不了那么多,既然已经有了崔女官,别人也没必要留着了。”
昀笙仿佛被他的话钉在原地。
“又得知,贺药官在陛下出行之前,曾经见过王美人,所以便下旨,将他鸩杀了。”季迟年轻轻解释道,“王美人勾结顺阳王世子,也已经下了狱。”
浑浑噩噩地从御清池里出来,昀笙才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而去。
她忍不住最后回望了一眼皇帝。
他伸展着臂膀,任凭太监们为自己换衣裳,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一具任人施为的傀儡。
这是太后的警告,对自作主张的皇帝的,也是对她的。
她是在告诉自己,即便做了司药女官,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别以为搭上了皇帝,就能高枕无忧。
若敢违抗她,贺药官就是她崔昀笙的下场。
这一日,梁京真得淅淅沥沥下了雨。
昀笙倚着窗看书,手里的书页却迟迟没翻。
小宫女的话从廊间传来。
“今晚又是贵妃娘娘吗?”
“是啊,陛下身子刚好些,贵妃娘娘便过来了,想必是要宿下来侍寝的。”
永昭帝过于病弱,连宠幸妃子,太后也不让他去嫔妃寝殿,而是让嫔妃来兴庆宫。
昀笙想得入神,手里的书一不小心从窗口掉了下去。
正要出门去捡,却见道身影停下脚步。
隔着一扇窗,一只手将书卷递了过来。
“多谢。”
昀笙接过书,却怔住了。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45707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