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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晚棠萧峙最新章节

心若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棠原以为和萧予玦虚与委蛇过后,他能收敛几分。但她低估了萧予玦的色胆。他如今不敢出去和那帮纨绔寻欢作乐,待在侯府的时辰自然变多了,于是晚棠一进入眼帘,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粘在她身上。晚棠察觉到这种异常后,彻底放弃了继续虚与委蛇的打算。再那样下去,她怕萧予玦会认为她在半推半就。但是已经晚了,萧予玦开始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堵她。萧予玦次次都选在靠近梅园的角落或假山之后,因为宋芷云即使再不放心,也不敢打搅梅园。今天是萧予玦堵晚棠的第三日,前两日都被她逃了,这一次萧予玦便壮着胆子直接在梅园外守株待兔,终于被他守到了。他心急地把晚棠拽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不肯撒开:“晚棠,你这几日莫不是在躲着爷?”“大爷,奴婢没有。求大爷松开奴婢,奴...

主角:晚棠萧峙   更新:2025-01-04 1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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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晚棠萧峙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晚棠萧峙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心若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棠原以为和萧予玦虚与委蛇过后,他能收敛几分。但她低估了萧予玦的色胆。他如今不敢出去和那帮纨绔寻欢作乐,待在侯府的时辰自然变多了,于是晚棠一进入眼帘,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粘在她身上。晚棠察觉到这种异常后,彻底放弃了继续虚与委蛇的打算。再那样下去,她怕萧予玦会认为她在半推半就。但是已经晚了,萧予玦开始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堵她。萧予玦次次都选在靠近梅园的角落或假山之后,因为宋芷云即使再不放心,也不敢打搅梅园。今天是萧予玦堵晚棠的第三日,前两日都被她逃了,这一次萧予玦便壮着胆子直接在梅园外守株待兔,终于被他守到了。他心急地把晚棠拽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不肯撒开:“晚棠,你这几日莫不是在躲着爷?”“大爷,奴婢没有。求大爷松开奴婢,奴...

《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晚棠萧峙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晚棠原以为和萧予玦虚与委蛇过后,他能收敛几分。

但她低估了萧予玦的色胆。

他如今不敢出去和那帮纨绔寻欢作乐,待在侯府的时辰自然变多了,于是晚棠一进入眼帘,他的眼睛就忍不住粘在她身上。晚棠察觉到这种异常后,彻底放弃了继续虚与委蛇的打算。

再那样下去,她怕萧予玦会认为她在半推半就。

但是已经晚了,萧予玦开始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堵她。

萧予玦次次都选在靠近梅园的角落或假山之后,因为宋芷云即使再不放心,也不敢打搅梅园。

今天是萧予玦堵晚棠的第三日,前两日都被她逃了,这一次萧予玦便壮着胆子直接在梅园外守株待兔,终于被他守到了。

他心急地把晚棠拽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不肯撒开:“晚棠,你这几日莫不是在躲着爷?”

“大爷,奴婢没有。求大爷松开奴婢,奴婢还要回去给大奶奶绣帕子呢。”晚棠不再像上次那样虚与委蛇,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手腕抽出来。

“你迟早是爷的人,别如此不识好歹。”萧予玦目光发沉,堵住晚棠的去路再次抓住她手腕。

不等晚棠再次发力挣脱,腕上一凉,萧予玦不由分说地给她套了一只纹银腕钏,上面刻着精美的雕花,腕钏中央还挂着一只小铃铛。一动弹,铃铛便叮铃铃地响。

萧予玦套得急,是硬生生刮蹭着晚棠的手背套上去的。

晚棠疼到惊呼出了声,忙用另一只手捂了嘴。

萧峙此时刚走进翠玉轩,听到熟悉的娇呼,他步子一顿,扭头看向身后的赵福:“愣着做什么,去泡壶茶,等缓之来了,用轿椅抬过来。”

徐行,字缓之。

等赵福应声退下,萧峙迅速登上三楼。他的耳力比常人好,循着刚才那声娇呼看过去,很快便看到萧予玦和晚棠拉拉扯扯的身影。

晚棠背靠着假山,被萧予玦禁锢在双臂之间,拼命挣扎。

那头,萧予玦浑然不觉。

他感觉晚棠可太香了,像雨后的海棠花,肌肤嫩到吹弹可破,他忍不住上手便摸她的脸,晚棠赶紧往另一边躲,却撞到他另一条胳膊的臂弯里。

萧予玦咽咽口水,顺势把她搂进怀里。

“大爷,奴婢有意中人,大爷乃正人君子,不能强人所难。”晚棠浑身都在抖,带着哭腔哀求。

萧予玦却道她是在欲拒还迎,低头就想埋首在她颈侧吸几口香:“你的意中人不就是我吗?”

晚棠这回真怕了,虽然知道萧予玦不会在这里强迫了她,可他一靠近,她的一颗心就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连带着魂儿都跟着一起蹦出身体。这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和厌恶。

不经意间,她透过竹林的缝隙看到翠玉轩上站着一个人。

此人高大挺拔,身形伟岸,不是萧峙又是谁?

她期盼地看着那个身影,希望他能帮忙解围,可他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晚棠没了指望,心慌意乱地抓住萧予玦的胳膊就狠狠咬下一口。

隔着厚厚的衣衫,萧予玦都痛得抽凉气,再也没了旖旎的心思。

翠玉轩三楼,徐行看萧峙侧脸阴沉,不由得打趣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萧峙目睹着晚棠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到后来的全力反抗,冷笑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种女子有什么值得怜惜的。”

徐行嘴角的笑容僵住:“我说过珍娘不是这种人,她既然已经嫁人,便会对她夫君一心一意。是我听说她夫君知晓了我和她之前的纠葛,误会于她,我这才主动想帮她澄清,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萧峙看晚棠朝这边看过来,咬牙切齿道:“惺惺作态,水性杨花。”

徐行激动地站起身:“不许侮辱珍娘!你怎得也如此不明事理!你母亲明日生辰,这是贺仪,我便不来瞎凑热闹了!”

萧峙依旧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这会儿晚棠已经从萧予玦怀里逃脱,狼狈地跑去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楼梯处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

萧峙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徐行正拄着拐下楼。

明日老夫人四十五岁生辰,早就定好了在侯府办家宴,徐行作为萧峙的挚友,是唯一受邀的宾客。如今他声名狼藉,很识趣地不想过来惹老侯爷老夫人不快,这才提前送来贺仪。

萧峙抬手敲敲脑袋,头疼不已地追过去......

萧峙浇灭徐行的怒火,再回梅园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看到晚棠魂不守舍地候在院子里,他视若无睹,冷着脸从她身边经过。

“侯爷!奴、奴婢见过侯爷!”晚棠很确定刚才那一幕被萧峙看了个正着,也顾不得咬了萧予玦那一口会有什么后果,更顾不得回锦绣苑,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在梅园里等着萧峙。

萧峙没搭理,继续往前走。

晚棠不安地追上去,纹银腕钏上的铃铛不合时宜地响着。

叮铃铃,叮铃铃,十分地清脆悦耳。

萧峙冷不丁停下,回头看向晚棠的左手腕。

晚棠追得紧,没有料到萧峙会突然停下,险些撞上他的后背。她胆颤心惊地抬眸看了一眼,沿着萧峙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看到铃铛露出来,她下意识扯扯袖口,把腕钏遮得严严实实。

正经人家的女子不会戴这种铃铛,勾栏瓦舍的才会戴着助兴,晚棠眼下觉得十分窘迫羞愧。

萧峙磨磨牙:“本侯看你不该叫晚棠,应该叫秋高。”真是把他气爽了,这种东西,还当成珍宝不成?

一个丫鬟,他没指望她能听懂,偏偏晚棠听懂了。

只见她忽然撸起左边袖口,露出那只腕钏,手背上被刮蹭的红痕映入眼帘。

她也不清楚萧峙生气的缘由,可她不敢说萧予玦的坏话。他是萧峙的继子,而她区区一个丫鬟,孰轻孰重,她分得很清。

告状说萧予玦轻薄她、纠缠她吗?万一萧峙说一句她本就是他房里的人,那她所有的图谋就会变成竹篮打水。

所以她一声不吭,发了狠地把那只腕钏硬生生扯下来,导致手背上的红痕破了皮,瞬间渗出一串血珠子。

萧峙瞳孔一缩。




“谁......”

晚棠她惊惧地看向半开的门扇,生怕有人闯进来。

后腰硌在桌沿上,晚棠疼得眼泪直涌,小小的她被伟岸的身影完全禁锢住,只能轻声哀求。

这里是武安侯府的内宅,晚棠奉大奶奶之命回锦绣苑取东西,中途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拽进这间厢房。

不容她定睛细看这人的面容,便感觉身上一凉,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热吻。

晚棠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扎却挣脱不了,当即哭出声来:“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是府里的丫鬟,放心,本侯不会亏待了你。”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晚棠颤栗着睁大眼:“侯爷?”

老侯爷子嗣单薄,只有萧峙一个儿子,八年前远赴边疆从戎,一直不曾婚娶。两年前萧峙的死讯传回京城,老侯爷夫妇伤心不已。隆重治丧后,他们听从族长的建议,从萧氏一族给萧峙过继了个年已十四的儿子,正是武安侯府如今的大爷萧予玦。

晚棠伺候的大奶奶便是萧予玦之妻。

不过谁都没想到,萧峙两个月前竟然带着战功回京了。

一个月前他袭爵成为京中新贵,成为武安侯府最为尊贵之人。而晚棠不过是个不得自由的丫鬟,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们的手里。

念及此,晚棠放弃了挣扎,只有眼角不断滚落的泪水无声倾诉着她的委屈......

半个时辰后,她鼓起勇气看向床榻上的萧峙。他正合眼睡着,面色红得不同寻常。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萧峙,他长得很好看,平日里目光锐利,威压逼人,睡着后五官柔和了许多。

晚棠不敢多看,哆哆嗦嗦地帮他整理好衣服,鼓起勇气扒下他的外袍套在自己身上。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没法穿出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她才回到大奶奶宋芷云身边,手里捧着宋芷云让她拿的那套头面。

宋芷云冷眼睇着,不悦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你还知道回来?死哪儿去了?”

晚棠用余光瞥到她伸过来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下意识想躲:“奴婢途中遇到侯爷差遣,所以来晚了。”

这套头面是侯府老夫人送的,宋芷云原本是想拿过来跟人炫耀,眼下耽误了她的事,晚棠知道自己少不得要挨一顿罚,便以为宋芷云要抽她耳光。

到底光天化日,宋芷云只是勾起她的下巴瞧了瞧。

看她眼尾泛红,一双眼水汪汪的,面上更是白里透红似抹了胭脂,宋芷云便轻蔑地笑出声来:“收起你的小心思,打扮成这狐媚样也入不得侯爷的眼!一个贱婢,也敢妄想高攀?你也配?”

今日赏花宴是老夫人为侯爷萧峙而办,目的便是为他择亲。晚棠“处心积虑”打扮一番,宋芷云便以为她在存心高攀,哪管晚棠此时穿的衣服反而比之前那套灰暗。

晚棠慌忙跪下:“奴婢不敢,求大奶奶明鉴。”

宋芷云不愿被人看到她责骂丫鬟,咬牙切齿道:“给我回去跪着!”

晚棠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侯爷过于粗暴,她浑身上下都在疼,能如常站着都是在强撑,若是继续在这里伺候定会被宋芷云瞧出端倪。

不过她还没离开花园,萧峙便来了。

高大的身量随便往哪里一站,都能立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晚棠低眉顺眼地退到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萧峙那双俊美昳丽的眉眼扫过不远处正在窃窃私语的贵女们,扫过忙忙碌碌的丫鬟们,最后停留在晚棠身上。

她正在止不住地发着抖。

萧峙皱眉,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一遍,薄唇轻启:“把头抬起来。”




晚棠心跳如雷,她不是没有预想过此情此景,自然也想过应对的法子。

先虚与委蛇稳住萧予玦才是上策。

可真当身临其境了,她却发现冲他挤出一抹笑都是那般艰难。

她压根不敢转身面对萧予玦,小声道:“大爷,奴婢怕。”

“怕什么?”萧予玦听她乖巧懂事,激动地从后面把她压在门扇上。

晚棠恶心到浑身都在颤,压低的声音发着颤:“奴婢怕大奶奶突然回来,若是发现大爷和奴婢这样,会......会罚奴婢的。”

她是真心害怕,怕来不及改变命运就被萧予玦强占。

萧予玦听到她在哽咽,心疼不已,温柔地把她强行掰过来面向自己。

豆大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妩媚潋滟,看得萧予玦直咽口水。

他抬手便要帮她擦眼泪,晚棠佯装害羞地低头躲了一下:“大爷......”

语气里的求饶既卑微又无助,萧予玦魂都被勾走了,听得心里发痒:“你迟早是爷的人,爷早点儿疼你是好事,跟了爷,日后锦绣苑里再没人敢欺负你。”

他轻声诱哄着,一双手不老实地探向她的腰。

晚棠情急之下,矮身从萧予玦手臂下钻了出去,她无处可逃,只能往窗户边跑。萧予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胳膊就往美人榻那边拖。

晚棠的力气哪里有他大,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倒在美人榻上。

她用力抵住欺身而下的萧予玦,哭出了声:“大爷,大奶奶会生气的。”

“她不敢,日后爷会护着你,不让她凶你半个字......”萧予玦迫不及待地亲上去。

晚棠扭头躲开,不过她越躲,萧予玦想拿下她的心思就越强烈。

就在这时,外面隐约传来紫烟的声音:“咦?大白日里怎么关着门?”

晚棠急道:“大爷,大奶奶回来了。”

萧予玦到眼下还没亲到她,饥渴难耐,哪里察觉得到外面的声音,所以压根没有停止的意思。

晚棠绝望地落下两行泪:完了。

门扇就在这时被推开,宋芷云主仆匆匆闯进来,恰好看到萧予玦低头要亲晚棠。

“爷,你们在做什么?”宋芷云怒不可遏地走过去。

萧予玦如梦初醒,急忙从晚棠身上爬下去。

他不敢看宋芷云,低着头一边整理长袍一边撒谎:“晚棠要帮我揉膝,不小心绊了一跤。我们没做什么,你别误会。”

宋芷云气得发抖,这么拙劣的理由,把她当傻子吗?

晚棠听到萧予玦的措辞后,爬起来便熟稔地跪到地上。

紫烟看了一眼宋芷云的脸色,走过去便甩了晚棠一耳光:“怪道你今日磨磨蹭蹭不回来,你瞅准了大奶奶回景阳候府,便趁机勾大爷是吧?你个贱蹄子!”

晚棠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当即现出手掌印。

她不敢捂,连连摇头:“不!大奶奶明察,奴婢没有!”

宋芷云冷笑,朝紫烟使了个眼色。

没有也得有!难不成让丫鬟们知道是萧予玦垂涎她?传出去又得被侯爷训斥!

“还说没有!屋里这么平坦,就你走路会绊倒?还拽着大爷绊到榻上去?”紫烟扬起另一只手,又给了晚棠一巴掌。

萧予玦心疼得眼角抽了下,到底没有出声维护。

晚棠疼出眼泪,抬眸看向萧予玦。

萧予玦别开视线,看向宋芷云:“好了,闹大了可不好看。你日后小心些,别再绊倒了。”

这是把错都推到她身上了,暗示刚刚确实是她在勾他。

屋子里没风,晚棠却冷得彻骨:“奴婢知道了。”

宋芷云皮笑肉不笑,声音比平日里温柔许多:“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叫人瞧到了,又要误会我苛待了你。”

晚棠抖了抖,心头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站起来后躬身退下。

紫烟和采莲对视一眼,很有眼力见地一起退了下去。

宋芷云斜睨了一下晚棠的身影,委屈地伏到萧予玦怀里:“夫君若是喜欢她,跟我说一声便是。”

萧予玦抓住她的柔荑,按到自己心口:“都说了是不小心绊倒,为夫心里只有你,区区一个小丫鬟,哪有我家云儿可人?”

他说着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温柔轻咬。

宋芷云身子发软,抱住他的腰身小声喘息着:“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你若想要她,我可把她抬成通房。只是前些日子紫竹林里刚出过事,以免父亲不高兴,最好再等上一等。”

“云儿如此贤惠大度,我怎会辜负于你?一个丫鬟,及不上云儿的一根指头,你还要误会到何时?嗯?”萧予玦说着把手往她衣服里探,在她腰上捏了捏。

宋芷云腰上发痒,咯咯笑着往他怀里躲。

萧予玦趁机将娇妻搂紧,眼底却没有半分欲念。

晚棠比宋芷云生得好看太多,他哪能不喜欢?但宋芷云的肚子至今都还没动静,他便是再想要晚棠也得忍着,哪有谦谦君子正妻还没有喜就迫不及待抬通房的?

他不能再落人口实,被武安侯府的老东西们训斥了。

晚棠迟早是他的人,不急这一时......

晚棠提心吊胆到入夜,但是宋芷云一直没有下令惩罚她。

她忐忑地睡下,半梦半醒间被疼醒了。

胳膊上传来熟悉的刺痛,她一睁眼便看到采莲骑在她身上,禁锢着她的双手,紫烟则捏着绣花针在她胳膊上狠狠地扎。

晚棠有那么一瞬,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

刺痛不停地扩散,她很快清醒,用力挣扎起来:“你们做什么?”

紫烟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不是最会勾人吗?大爷和大奶奶才成亲多久呀,你就迫不及待地把大爷勾到榻上去了,我叫你耐不住寂寞!”

她咬牙切齿地狠狠往晚棠身上扎,两三寸长的绣花针,几乎陷进去半寸。

一根绣花针被戳弯,她立马从桌上再拿一根。

晚棠痛得发晕,趁着紫烟不注意,发了狠地咬住她虎口。

紫烟疼得直抽凉气,又不敢拿针戳她脸,急得赶紧叫采莲帮忙。

采莲怎么都扒不开晚棠的嘴巴,最后才想起来捏住她鼻子。

晚棠松嘴那一刻,紫烟疼得颤着手赶紧往后退,晚棠趁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采莲从铺上推下去。

“哐当”一声,采莲摔了个狗啃泥。

紫烟抬起颤巍巍的左手一看,虎口处已经被咬破,鲜血淋漓的。

她崩溃地哭出声来。




徐家是太医世家,不过徐行是个异类,医术高超却不显于人前,有人病倒在脚下,他若不愿,看都不带看一眼,更不会出手相救。但他偏偏和萧峙处得来,上赶着来帮他调养身子。

他赏花宴第二日便发现萧峙中过迷情之药,至于怎么解的,没从萧峙嘴里问出来。

萧峙叹了口气:“那日人多,不好查。”

徐行看看他的脸,揶揄道:“莫不是哪家姑娘垂涎你的美貌,才出此下策?左右那人也没得逞,查不出也不要紧。经常给你按跷的丫鬟呢?快叫过来。”

萧峙幽幽道:“如此聒噪,你这辈子没做雀儿实在是可惜。”

许是被紫竹林里的热闹吸引,恰好有一群麻雀立在墙角的枯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很是应景。

徐行白了他一眼:“你这张嘴,活该娶不到妻!我要出趟远门,不过是想多教那丫鬟几手,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莫不是要去益州?她已经嫁人,你何苦来哉?”和萧峙一样,徐行年已二十五,也还是孤寡一人。

“谁说我是去找她的。”徐行心虚地别开视线,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远处的一墙之隔外,热闹非凡。

雅集多是饮酒赋诗、听曲赏画,今日亦然。

紫竹林里有一座三层高的竹楼,名曰翠玉轩,掩映在葱葱郁郁的竹林之中。

小雪纷飞,一干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正在楼中高谈阔论,丫鬟们在旁边烤着鹿肉温着小酒,有人凭窗赏雪,有人探手抚竹,好不逍遥快活。

酒过三巡,有几位纨绔浪荡子开始微醺。他们都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一个个都维持不住起初的儒雅君子模样,逮着周围伺候的丫鬟开始评头论足。样貌过得去的,都被他们用眼神非礼了一遍。

其中一个看得不过瘾,鄙夷地冲萧予玦道:“你府里只有这等货色?”

“子琢以往说的绝色,怕不是在梦里吧?否则我实在不敢恭维你的眼光。”子琢是萧予玦的字。

“哈哈哈......”众人哄笑,都觉得萧予玦以前说的那些话是在吹嘘。

萧予玦脸上挂不住,不悦地叫住一个小丫鬟:“晚棠在何处?叫她过来伺候!”

晚棠那张脸生得玉脂凝香,那双眼更是能勾魂,他不信他们见了晚棠还会如此嘲讽,一帮子没吃过细糠的家伙!

小丫鬟匆忙找到晚棠时,她正在让人熬醒酒汤,因为担心待会儿萧予玦仗着吃多了酒而对她为非作歹,她亲自调配了醒酒汤的方子。

听说萧予玦找她,晚棠不肯去:“大奶奶给我派了重要的活计,我不可擅自离开。”

小丫鬟快急哭了:“晚棠姑娘可怜可怜我吧,你若不去,我定是要挨罚的。”

晚棠狠心道:“你只管做事去,回头大爷哪里认得出哪个是你。”

小丫鬟战战兢兢,不敢离开。

俩人僵持之际,采莲也找了过来。

晚棠心知继续拖延下去会惊动大奶奶,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翠玉轩。

晚棠走进翠玉轩时低着头,饶是如此,萧予玦还是凭借她的身段一眼便认出了她:“晚棠,过来给爷斟酒。”

常和萧予玦一起吃喝玩乐的纨绔们都听说过晚棠是个尤物,听到她的名字,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看过去。

晚棠感觉如芒在背,向众人见过礼后,垂着脑袋便去拿酒壶。

酒壶是温的,并不烫手,可是她刚拿起酒壶,斜里便伸来一只大手落到她手背上,趁机将她整只手握住:“这就是子琢兄的不是了,不懂怜香惜玉,这双手若是烫坏了多可惜。”

前世晚棠便被这一出惊到,不小心弄翻了酒壶,将酒水浇在旁边这人的身上。

他看似不拘小节,嘴里说着无需更衣,却是让晚棠拿帕子当众帮他擦拭。偏生酒水翻在他大腿处,晚棠在萧予玦的眼神逼迫中迅速擦了几下,转眼便又被另一个人搂了腰。他们一个个都不做人,转眼便将她当物件似的轮流上手轻薄一番。

在翠玉轩里伺候的丫鬟都是宋芷云的陪房,所以萧予玦肆无忌惮地放任着他的友人们,压根不怕事情传到老侯爷和侯爷耳中。毕竟他自己没有上手,即便传开,他也没有大过错,顶多被老侯爷和侯爷训斥几句,道他交友不慎。

至于这些纨绔公子哥儿,不过是醉酒后调戏了个丫鬟,便是玩弄一番又如何,主子们不会把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当回事。

所以这一次晚棠握紧了酒壶,没洒出一滴。

可握着她手的那人却不肯松开她的手,指腹还在她手背上摩挲了数下。

晚棠恶心得抖了下,到底不敢反抗,只小声央求道:“奴婢给爷斟酒。”

“斟酒多没意思,你陪我喝一杯。”那人说着搂住晚棠的腰,把自己的那杯酒递到晚棠嘴边。

今生明明换了一处不容易被他们触碰到的位置,可结果却并没有改变,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晚棠咬紧了牙,打算向萧予玦求救。

离前世萧予玦给她开脸还有五十二日,眼下跟他虚与委蛇,还有些希望。

相较于被多人恶心,晚棠宁可选择只被一人恶心。

她抬眸看向萧予玦,红唇轻启:“大爷,奴婢......”

话音未落,斜里忽然有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犹如天籁降临:“我道侯府今日为何如此干净,原来是你们在用颜面扫地。”

搂着晚棠的那只手倏然撤开。

晚棠眼眶一热,仰头看向来人。

气宇轩昂的萧峙赫然映入眼帘,他拧着剑眉,墨黑的眸子里布满冷肃之气,只是往那一站,刚刚还暖融融的竹楼里瞬间阴寒了几分。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翠玉轩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鹿肉被炙烤出来的滋滋声。

同样被煎熬的,还有刚才摸过晚棠的那位纨绔——裴侍郎的次子。

“父、父亲怎么来了?”萧予玦万万没想到萧峙会到这里来,他不是一个爱凑热闹之人。

萧峙挑了下眉头,眼刀子从他脸上掠过,萧予玦想好的说辞硬生生被吓得咽了回去。

萧峙皱眉看向他身边的晚棠:“过来。”

晚棠的眼睛不受控地开始发涩,略有些狼狈地小跑到他跟前见了礼。

萧峙看向她的手,又扫了一眼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沉声道:“他刚刚用哪只手摸了你?”




这场雪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晚棠刚扫完的青石板上很快又落了一层。

头上肩上堆满了雪,连眉毛和长睫都结了霜,远看像个会动的雪人。

赵福来到锦绣苑便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不禁怔了怔。

他仰头看了下纷纷扬扬的大雪,又瞅了瞅院子里已经被打扫过的地方,眼角直抽:“晚棠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晚棠抬头看去,鼻头和脸颊都红通通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累的。

看到赵福,她扯了个僵硬的笑:“小哥怎得来了?”

“我过来把斗篷取回去,到底是侯爷的东西,出现在锦绣苑不大合适。”赵福没说这是萧峙的要求,他虽是个下人,该偷懒时也是会偷懒的,只要事情办得好,萧峙从不会随意打骂他们。

他原本琢磨着,晚棠明日去梅园自会带过去,压根没想特地跑一趟。

“好是好,只是我的活计还没干完。”晚棠怯怯地朝正屋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为难之色。

都是做下人的,赵福明白她的苦处,主子不喊停哪能随意停下,于是便道:“你先扫着,我去给大奶奶问声好。”

晚棠感激地冲他点了下头,便开始继续扫雪。

赵福无声地叹了口气,进屋片刻便笑着出来了:“晚棠姑娘,快去把东西拿出来吧,我跟大奶奶说我闯祸弄坏了一件衣裳,叫你帮忙修补呢。”

晚棠放下扫帚,让赵福在游廊里稍候,回屋将斗篷取出来。

赵福接过斗篷时,故意借着斗篷的遮挡,从下面递了一把烤栗子给她:“你回来还没吃东西吧,将就着垫垫肚子吧。”

这是烤地瓜时一起烤的,他刚刚掏出来剥了一把。

武安侯府的主子少,老侯爷新侯爷从不苛待下人,赵福鲜少看到让丫鬟雪中扫雪这样离谱的事情。他不爱多管闲事,但今日到底动了恻隐之心,一把烤栗子,实在算不得什么恩惠。

可是晚棠却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小哥。”

原本在景阳候府,她还有相熟之人相互照应照应,来到武安侯府后,她的一切便都要仰仗宋芷云夫妇。她虽然是一等丫鬟,可宋芷云只要不高兴,洗恭桶都会叫她干,以至于锦绣苑的丫鬟多不拿她当回事。若不是她该强硬时便强硬,可能连个粗使丫鬟都唤不动。

像赵福这样雪中送炭之人,还是头一个。

扫雪出了一身汗,停下来被风一吹,晚棠就冷得连打几个寒噤。

赵福不忍心再看下去,捧着斗篷回了梅园。

萧峙看看斗篷,不悦道:“怎么脏了?本侯好意借给她穿,她都不打理一下?”

赵福眼角狂抽,嘴里却笑呵呵道:“侯爷不是说斗篷旧了,本就打算扔掉了吗?”

萧峙瞥他一眼,冷哼道:“不想扔了。”

赵福到嘴的讨要又咽了下去,尴尬道:“晚棠姑娘在扫雪呢,许是来不及打理,待会儿小的会打理干净的。”

萧峙朝窗外看了一眼:“雪还没停,扫什么雪?”

赵福讪讪地打了一下嘴,暗忖自己一时没管住嘴巴,倒像是在侯爷跟前告状。

“嗯?”萧峙听他不吭声了,不耐烦地挑起眉头。

赵福吓得腿软:“侯爷息怒,奴才可不是在告状。奴才刚才去锦绣苑拿斗篷的时候,看到晚棠姑娘正在扫雪,看样子已经扫了好一会儿了,所以才想着她应是没工夫清理斗篷,不是故意不清理。”

萧峙站起身:“这雪一直在下,何时能扫完?”

“可不是嘛,就晚棠姑娘一个人扫,怕是扫一夜都扫不完。”

萧峙的指头颤了下,缓缓蜷起。

他扭头看向窗外的雪,万物都银装素裹,雪景极美,但他却无暇欣赏:“把锦绣苑的全部叫去前厅,本侯有话要训。”

赵福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暗道糟糕。

萧峙面无表情地目视窗外,一双眼暗沉沉的,比屋外的风雪还凛冽。

赵福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小半个时辰后,锦绣苑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厅,包括萧予玦和宋芷云夫妇俩。

宋芷云一看到萧予玦,便问他冷不冷,膝盖疼不疼,肚子饿不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萧予玦心中憋着闷气,看到娇妻如此心疼自己,便温柔地帮她揩眼泪。

晚棠来不及更衣,穿着一身半湿的衣服站在人群里,感觉有点儿头重脚轻。

萧峙负手走进前厅,身上披着一件玄青色斗篷,斗篷下面沾了点儿泥水。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座,盛气凌人的眼神不管看向何处,那处都会立马鸦雀无声。

萧予玦心头发怵,奇怪地看向身后那群人,细细一看,竟然都是锦绣苑的。

他捏着宋芷云的手小声询问:“父亲怎么把锦绣苑的人都唤过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宋芷云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

一看到萧予玦,她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会儿才跟着纳闷起来。

萧峙走到众人跟前,从左往右扫视过去,看到晚棠时,他的目光顿了顿。

前厅里人很多,屋子里也燃着火炉,并不冷。可她却时不时地抖一下,一张小脸红得很不正常,目光蔫蔫的,没有一点精气神。

心头莫名揪了下,萧峙的眼刀子转眼便扫向宋芷云夫妇。

宋芷云有所察觉,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这才怯生生地抬眸朝他看过去。

萧峙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本侯处罚子琢,你很是不服?”

前厅里安静无声,下人们都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胆大的则用余光偷偷瞄宋芷云。萧予玦闻言,也皱眉看向宋芷云。

宋芷云被萧峙嗜血的眼神吓到,她腿脚发软,抱着萧予玦的胳膊直抖。

她茫然地摇摇头,颤声道:“父亲,我没有不服呀,父亲是不是有所误会?”

脑子里闪过让晚棠求情的画面,她暗暗恼火,定是晚棠没把事情办好,反而牵连了她。

萧峙勾唇,笑容却不达眼底:“本侯前脚才为这些个丫鬟出头,你后脚便明晃晃地打本侯的脸。怎么,这是想气死本侯,好让子琢做孤儿?”




老实寡淡,识趣地过了头。

萧峙淡漠地收回视线。

避子汤早已经准备好,晚棠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提别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喝完了这碗苦涩的汤药。

退出梅园后,她才敢放心大胆地喘几口气,又抬手揩额角冷汗。

不过走出去没多远,梅园的丫鬟便追出来:“晚棠,这是侯爷赏你的。”

不容晚棠拒绝,那丫鬟把荷包塞进晚棠手里便回了。

晚棠掂了掂,沉甸甸的,约莫得有十两银子吧?

她苦涩地扯扯嘴角,一个丫鬟的清白也就值这点了,若是不收,反倒会让萧峙洞察到她的别有居心。

她将荷包藏进怀里,步履蹒跚地回了锦绣苑。

时辰尚早,晚棠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后才去伺候宋芷云夫妇起身。

俩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每次都是宋芷云亲自为萧予玦更衣。

晚棠端着洗漱的用水在旁边候着。

萧予玦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她脸上掠过。

作为丫鬟,晚棠实在生得好看,莹白小脸跟羊脂玉似的,唇不点而红,衣领处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看起来都香喷喷的。

宋芷云捕捉到萧予玦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走到晚棠跟前,挡住他的视线:“不早了,咱们快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萧峙名义上是他们俩的继父,但是因为没有娶妻,并不需要宋芷云晨昏定醒,于是他们俩便日日都去老夫人跟前请安。

老侯爷给萧峙过继子嗣,原本是想让萧予玦做世子的,谁都没想到萧峙会活着回来。

萧峙虽然默认了这个继子的身份,可他身子康健,迟早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世子之位显然不会再落到萧予玦身上。

所以萧予玦和宋芷云如今的处境有些尴尬,只能侍奉好老侯爷和老夫人,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趁萧予玦洗漱之际,宋芷云把晚棠叫到一边,恨声道:“日后大爷起身,不需你伺候!”

晚棠低眉顺眼地道了一声:“奴婢知道了。”

待宋芷云夫妻离开,她才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抹恨。

一个月前,就在萧峙袭爵当晚,宋芷云愁闷不已,便借口说簪子掉进了水池,让晚棠下水捞了半宿。当时已是深秋,晚棠当晚便高热昏迷,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她便重生了。

前世便是如此,宋芷云有喜之前时时防着她靠近萧予玦;有喜后为了固宠,又亲手将她推入火坑。

那时她每每伺候完萧予玦,宋芷云都逼着她将过程一五一十地道出,隐瞒不行、撒谎不行,宋芷云总有法子逼她说实话。可是听完又要不高兴,打骂她是常有的事,晚棠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常年淤青,有时候十个指尖都要被针戳出血,宋芷云才能消气。

想起那种十指连心的刺痛,晚棠至今都忍不住颤栗。

萧予玦看似斯文儒雅,骨子里却禽兽不如,腻味了她后,便把她当玩物一样送给别的男子耍弄。

有一次她被萧予玦带出府彻夜未归,翌日回府后,宋芷云看她的眼神便不对了,当日便将她折磨致死,让人草席一裹扔进了乱葬岗。

晚棠愤恨地闭上眼。

这一世,她不打算再做逆来顺受的枉死鬼。

留给她的时日不多了,她必须先摆脱宋芷云夫妻的桎梏。

虽然心急如焚,晚棠却没有乱了分寸,老实本分地继续在宋芷云身边尽心伺候,耐心等着机会。

这一晚寒风料峭,晚棠抱着斗篷去接归府的萧予玦。

半道上趁着四下无人,萧予玦忽然低头在她后颈处深深嗅了一下,然后便把晚棠拖进了附近的假山山洞。

黑灯瞎火,酒气熏天,晚棠用力挣扎,苦苦哀求,好不可怜。

萧峙回梅园时恰好经过此处,听到响动后起初并不打算管。

萧予玦刚才走在前面,他看到了,不用细想便知道假山里是谁。

“大爷饶了奴婢吧,大奶奶会打死奴婢的,求求您了。”

寒风送来耳熟的啜泣声,一如那日苦苦央求他放过她的样子。

萧峙到底停下了步子。




翌日,萧峙在梅园舞了一会儿长枪后,烦躁地停下。

赵福见状,笑呵呵地上前禀话:“松鹤堂来人了,请侯爷过去呢。”

萧峙把长枪扔他怀里:“不去。”

想到老夫人昨日催他定下亲事,脑子里就嗡嗡响,头疼。

他不舒服地动动右肩,又酸又胀,似在醋里泡了一夜。这肩膀旧伤初愈后便在边疆又伤筋动骨,天气一冷就容易作怪,回京后针灸过、调养过,始终无法痊愈。

这几日难以忽视的酸胀一直在隐隐作祟,难受狠了便整宿睡不着。

昨晚倒是睡得不错,哪知今早操练了会儿便又开始发作了。

萧峙恍然想起晚棠的那双小手,手指白皙,指甲粉嫩嫩的,看似柔弱无骨,按在肩上却颇有些力道。

他甩甩脑袋,大步流星地回了屋。

松鹤堂,晚棠正在为老夫人捏头。

听到萧峙不过来,她满心期待落了空。

还有五十七天,宋芷云便要有喜了,有喜当日便会对她耳提面命,让她做通房固宠。

晚棠心头焦虑,但也知道急不得,一回神便听到老夫人在夸她这双手实在是巧:“老啦,一吹冷风便头疼,她们几个按得虽好,却没这般舒服。”

“老祖宗这是嫌弃上咱们了。”旁边的嬷嬷姑姑们笑着打趣。

晚棠也笑着说道:“多谢老祖宗抬爱,奴婢哪里比得上嬷嬷姑姑们。大奶奶本是要亲自学按跷孝敬老祖宗的,后来忙着备嫁,便让奴婢沾光学了来。”

一番话既夸了宋芷云,又将她自己的按跷本事和孝敬老祖宗扯到一起。

老夫人很是夸了宋芷云一番,还送了她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离开松鹤堂后,宋芷云的唇角一直压不下去,当晚没再让晚棠值夜,晚棠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三日,宋芷云夫妇刚到松鹤堂,便发现萧峙也在。

见过礼后,晚棠轻车熟路地走到老夫人身后帮她按跷。

萧予玦惴惴不安地偷瞄了萧峙几眼,忽而朝他跪下:“儿子前几日醉酒,听说是赵福送我回去的,倘若有冲撞,还请父亲原谅。”

萧峙懒洋洋地看过去:“不记得了?”

旁人听得一头雾水,萧予玦却知道他在问什么,故作茫然地摇摇头。

萧峙冷嗤一声。

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他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只比他小十岁,虽然不用辛苦养育,但品行也已经定型。那晚瞧得真切,萧予玦没到假山之前走路稳着呢,他的好大儿演技不错。

萧予玦磕了个头,额头撞在地上,“嘭”的一声闷响:“父亲恕罪,那晚儿子和裴侍郎次子吃酒,贸然说起有关父亲的传言,儿子不服气便与他争论了几句......后来便斗起了酒,最后成功将他喝倒。”

宋芷云跪到萧予玦身边:“父亲,夫君谨记身份不敢动手,也是想为父亲争口气。”

老夫人不悦地看向萧峙:“你成锯嘴葫芦了?还不叫他们起来。”看萧峙不言语,又无奈地问萧予玦,“玦哥儿这是听到什么传言了?快跟你父亲保证日后不再斗酒。”

“他们说父亲有隐......”萧予玦隐晦地朝萧峙瞄了一眼,再次磕头,“儿子是武安侯府之人,自然不可任凭别人污蔑父亲!”

扯出这些,他那日的酒后失德便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萧予玦虽然没说全,但老夫人听懂了。

她讳莫如深地瞥了萧峙一眼,这个传言她也有所耳闻,不知哪个嘴贱的说萧峙有隐疾,豪门贵胄之间早已传开。所以她才急着办赏花宴,把萧峙的亲事定下来,好让谣言不攻自破。

萧峙被气笑了,掀起眸子朝老夫人那边看了一眼。

晚棠感觉有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屏息不敢表现出半分异样。但是想到萧峙那日的骁勇,耳根子便开始发烫,很快染上绯色。

“好了好了,玦哥儿也是为了维护你,这是他的孝顺,没什么好苛责的,都起来吧。”

老夫人发了话,萧予玦夫妇顺势站起。

萧予玦看萧峙脸色不大好,便讨好道:“父亲不是旧疾犯了吗?这丫头在我屋里伺候,按跷的本事不错,我让她给父亲捏捏?”

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但萧峙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这是在提醒他,晚棠是他屋里的人,酒后对她动手动脚算不得什么。

萧峙扯了下唇:“本侯还有事。”

话音未落便起身走了,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

萧予玦错愕地和宋芷云对视一眼,老夫人尴尬找补道:“他肩膀不舒服,夜里总是睡不好,才会如此心绪不佳。”

“老祖,我还是带晚棠过去瞧瞧吧。”

老夫人看萧予玦如此有孝心,自然不拦着,便放了晚棠跟他离开。

宋芷云不便跟去梅园,便留在松鹤堂里和老夫人说话。

萧予玦一路上又叮嘱了晚棠几句,让她悠着点说话,晚棠乖顺地垂着头。

阳光下的侧脸光滑细腻,跟羊脂玉一般,看得萧予玦再次心猿意马。好在理智拉着他,到底没有动手动脚。

俩人很快来到梅园,萧峙正在吃茶。

萧予玦说明来意后,便给晚棠使眼色。

晚棠走到萧峙身边见了礼:“奴婢给侯爷捏捏?”

萧峙未置可否,晚棠硬着头皮走到他身后,一双软糯的手放上他的宽肩,找到上次位置便开始按捏。

萧予玦看萧峙没有拒绝,暗暗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萧峙不耐烦地瞥了萧予玦一眼:“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萧予玦不知哪里说错做错,怔愣一瞬。

萧峙清咳一声,端起父亲的架势语重心长道:“日后少吃酒,多读书。”

萧予玦恭顺点头,睨了晚棠一眼后乖觉退下。

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萧峙和晚棠二人。

梅园里除了粗使丫鬟,近身伺候萧峙的都是小厮,到底是比丫鬟们粗心大意,茶水冷了也没人及时更换。萧峙在军营待了几年,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不拘小节,端起冷透的茶水便抿了一口。

晚棠眨了眨眼,小声道:“侯爷肩酸,不宜饮绿茶,奴婢为侯爷换一壶茶吧。”

偌大的屋子里,响起娇乎乎的声音,夹着一丝甜软的糯,就在萧峙耳边。

像极了小猫崽子在心上挠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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