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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凤命?捡到的夫君是幼帝安夏惠正大结局

十二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成轩没辙了,只能把话题扯到死去的儿子身上。可是没想到,唐楚君脸色沉得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声“滚”了。他又去瞧女儿,见女儿全程安静地吃着饭,眉都没抬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女儿养得真不错,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女才有的端庄矜持。他敢说,这仪态,宫里的娘娘都不一定赶得上。心头越发火热起来。就他女儿这姿色,就他们家这门第,配个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吧。谁说的到他这代侯府就要没落了?但他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在这时,随从进来报,“不好了,二爷!二爷不好了!”时成轩拿着筷子的手随着心脏一抖,“又怎么了?”“温姨娘不给银子,有人跑去官府告她了!”时成轩心头恼火,急急问,“什么银子?谁要告她?”“二爷您不是让小的当街杖打了侯府奴才吗?温姨娘叫围观的百姓把...

主角:安夏惠正   更新:2024-12-14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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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夏惠正的其他类型小说《天生凤命?捡到的夫君是幼帝安夏惠正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成轩没辙了,只能把话题扯到死去的儿子身上。可是没想到,唐楚君脸色沉得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声“滚”了。他又去瞧女儿,见女儿全程安静地吃着饭,眉都没抬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女儿养得真不错,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女才有的端庄矜持。他敢说,这仪态,宫里的娘娘都不一定赶得上。心头越发火热起来。就他女儿这姿色,就他们家这门第,配个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吧。谁说的到他这代侯府就要没落了?但他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在这时,随从进来报,“不好了,二爷!二爷不好了!”时成轩拿着筷子的手随着心脏一抖,“又怎么了?”“温姨娘不给银子,有人跑去官府告她了!”时成轩心头恼火,急急问,“什么银子?谁要告她?”“二爷您不是让小的当街杖打了侯府奴才吗?温姨娘叫围观的百姓把...

《天生凤命?捡到的夫君是幼帝安夏惠正大结局》精彩片段




时成轩没辙了,只能把话题扯到死去的儿子身上。可是没想到,唐楚君脸色沉得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声“滚”了。

他又去瞧女儿,见女儿全程安静地吃着饭,眉都没抬一下。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女儿养得真不错,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女才有的端庄矜持。

他敢说,这仪态,宫里的娘娘都不一定赶得上。

心头越发火热起来。就他女儿这姿色,就他们家这门第,配个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吧。谁说的到他这代侯府就要没落了?

但他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就在这时,随从进来报,“不好了,二爷!二爷不好了!”

时成轩拿着筷子的手随着心脏一抖,“又怎么了?”

“温姨娘不给银子,有人跑去官府告她了!”

时成轩心头恼火,急急问,“什么银子?谁要告她?”

“二爷您不是让小的当街杖打了侯府奴才吗?温姨娘叫围观的百姓把他们抬回府来,说好一人给十文工钱,结果抬回来以后,温姨娘就赖着不给了......”

时成轩眼皮突突跳,连市井痞语都用上了,“这婆娘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人十文都不肯给,就算请了一百个人,又才多少钱!

时成轩气得连招呼都没打,就大步出了海棠院。

唐楚君望着一脸看笑话的女儿,“这也是你安排的?”

时安夏似笑非笑,“不是,女儿的手伸不到那么长,温姨娘自己发挥了。”

唐楚君噗哧笑出声,不再问,继续低头用饭。莫名生出一种错觉,这饭菜比刚才香多了。

荷安院里,温姨娘跪在屋中哭泣。

上首坐着久不露面的老侯爷,时老夫人挨在他身边坐着,侧位上则是时成轩。

时老夫人拿了个茶杯砸在温姨娘头上,怒吼,“谁让你私设香案祭台的?老身有没有交代过,全府上下严禁再出现这些东西!”

温姨娘头上被砸起个包,痛得惨叫一声,软倒在地。

茶水冲淡了她头上的血迹,顺着头发流到衣服上,只留下一滩污渍而已。

老侯爷已知事情经过,不由得疑惑,“本侯以为最可能私设香案的是唐氏,你一个姨娘起什么劲儿?”

时老夫人和温姨娘同时心头一跳。

还好这会子时成轩怒气冲冲道,“你们还不知道,这个贱人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我这仕途前程怕是要被这贱人毁了!”

温姨娘惶恐地将眼神投向时老夫人,“姑母,这件事您是清清楚楚的,兴儿对那魏小姐......”

“贱人你还敢说!”时成轩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姜大人那里得了脸,马上就被毁得干干净净,顺手抓起茶杯也砸了过去。

这次茶杯砸到温姨娘胸口上,力道大得直直将她砸得往后仰。

但谁也不关心她伤没伤着,只听时成轩说唐楚君如何为他谋划,差一点就成了。

有些细节是时安夏在马车上给他说的。他听完后又加了自己的一些猜想和理解。

他道,“姜大人跟魏大人是同乡,两人入仕前就相识。两家的夫人也是手帕交,魏家两姐妹都是姜大人的干女儿。楚君就是知道这一点,打听到姜大人去了魏府,所以让夏姐儿一边通知我,一边赶去了魏家......”

时老夫人沉吟片刻,点头,“楚君能想通就最好。以后你们夫妻和和睦睦,有国公府给你助力,不怕没有升迁的机会。夏姐儿这丫头也委实不错,办起事来妥帖,还一门心思惦着你这个做父亲的。”

“那毕竟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向着我还能向着谁?”时成轩眉间染上一丝得意,又想起女儿端庄贵气的模样,心里更觉前途一片光明,“今日要不是夏姐儿在场,我也不可能跟姜大人相谈甚欢。他本已答应为我举荐......”

时成轩在礼部主事这个位置上呆了很多年,身边的同僚陆续升迁,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

他也不是没送礼托过人,但员外郎跟员外郎还不同。有的人分量轻,举荐他后,也还是被退回来了。

唯有这个姜大人,在礼部虽只是个员外郎,但影响力很大。在吏部那边举荐的分量重,基本都能成。这次升迁,姜大人很可能要往上提一提,成为最年轻的礼部郎中。

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所以姜大人十分忌讳与外人接触,就怕有人说他徇私。

时成轩痛心疾首,“这么好的机会,愣是被这贱人毁了!”

因着老夫人的关系,他这些年对温姨娘也算不错,恩恩爱爱,举案齐眉。

而且他这个人平时对妾室都是温言细语,耳根子也软,很好说话。从来不会对妾室,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骂。

尤其他把魏府门口那一出,一五一十给吐了出来,真就是越说越冒火。

老侯爷自然生气。

但时老夫人除了生气,还心虚。

因为这事儿,其实她是知道的。

在时云兴出事的当天,她就叫了小厮来问过,知道兴儿爱慕魏家大小姐,起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所以才搞成这个局面。

当时温姨娘就发过狠,“我一定要那魏家大小姐臭名远扬,就算她死了,也要给我兴儿当冥婚新娘!”

时老夫人那会也很赞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万万想不到,魏忠实一个小小六品官,竟然跟手握实权的姜大人还有牵连。

她要是早知道这点,说什么都要阻止。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问儿子,“那轩儿,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时成轩气呼呼的,“您以为儿子为什么要当街杖打府中下人?还不是为了做给姜大人看的?谁知!谁知!”

谁知这个贱人又惹事!为什么要欠百姓那么几个铜板?一个人才十文钱!他侯府是给不起吗?

这不就是存心毁他仕途,毁侯府前程?

时老夫人道,“温慧仪,你惹出来的这件事,老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之内必须解决掉。”

“不必了,此事已解决。”时安夏掀帘而入,披风上还覆了许多未消融的雪花,整个人都带着凛凛寒气。




确定父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记下,并且能准确复述后,时安夏才总结道,“父亲,女儿今日备了礼来向魏小姐致谢,恰巧碰上姜大人也在此。就想着父亲平日一直念叨姜大人,所以派人把父亲找来一起说说话。”

她声音清越,口齿清楚。

除了姜佑深和时成轩,其余的人虽面面相觑,但很快也咂摸过味儿来了。

敢情这些人都是时安夏安排过来的......

魏采菱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这会子,才真正确定现实真的与梦境相反。

她悄悄走到时安夏身边,一手摸着妹妹的头发,一手去握时安夏的手。

时安夏眸光淡淡,却给了魏采菱最安定绚烂的色彩。

那厢时成轩借着时安夏这个话题,又夸了女儿懂事,知恩感恩,是他们时家的传统。

姜佑深终于爽朗开怀大笑,“时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啊!好福气!好福气!时大人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坐了不少年吧?也是时候该往上调一调了。”

时成轩大喜,连忙站起身拱手一鞠,“多谢姜大人赏识!”

姜佑深笑得莫测高深,“哪里哪里!时大人能养出这么识大体又冰雪聪明的女儿,必定是把家宅官场都平衡得很好。朝廷就需要如此智慧的人才。”

“过奖过奖!”时成轩洋洋得意,看女儿的眼神都平白添了几分慈爱。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际,门房慌慌张张跑来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魏大人眼皮一跳。

魏采菱的眼皮也狠狠一跳,不顾身份抢在父亲之前开口,“出什么事了?”

门房抹了把汗,看着屋内坐着的两位侯府贵客,结结巴巴回话,“是建安侯,侯府的人,带,带着人在门口大喊大闹,要向咱们魏府讨,讨个公道......”

时安夏能清楚感受到魏采菱的惊恐。她拍拍对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魏采菱如一个在海中快被淹死的人,紧紧抓住浮木不松手。她颤抖着,却还是点点头。

时安夏牵着她的手走上前,向时成轩不慌不忙道,“既是咱们侯府的人来了,爹爹不去看看?”

时成轩本来还沉浸在要升官的喜悦中,听说有侯府的人来闹事,立刻站起身一拍衣袍,“待本官去看看是谁在胡闹!”

时安夏侧了侧身,“父亲先请!”

时成轩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昂头挺胸走在最前面,时安夏牵着魏氏两姐妹紧跟其后。

郑妈妈曾妈妈带着南雁和红鹊簇拥着小姐。排在最后面的,是魏忠实和姜佑深,以及魏夫人和魏屿直。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魏府大门而去。

此时暮色微起,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魏府门口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温姨娘得了桂嫂的信儿,知时安夏带着人往魏家来了。

原本她自己是不会亲自来的,但近几日被时安夏气狠了,实在需要好好出口气。

这便带着以刘妈妈为首的侯府婆子丫环小厮,堵在魏府门口。

刘妈妈站在石阶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围观百姓讲述,他们建安侯府家的嫡孙和魏家长女魏采菱惊天动地的爱情,什么私相授受,什么情不自禁,讲得跟青楼的小黄段子似的。

众人听了都脸红,却还想继续听。

时成轩大步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家的小厮拿着长长的白菱,搭着自带的长梯,准备爬上去挂在人家门楣上。

两只白色灯笼还散在地上,没来得及挂。

刘妈妈犹自抹泪哭诉,“我家兴少爷跳下水拼尽全力去救落水的魏小姐,结果好不容易把人抱上岸,自己却没力气了!就这么没了啊......就这么人没了......我家兴少爷没了这好几日,可魏小姐却一眼都没去看过啊!我就想来问问,你们魏家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啊!这么对我们家兴少爷!”

这次轮到时成轩的眼皮狠狠一跳。

他冲上来,狠狠一脚踢开白色灯笼,气急败坏狂吼,“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谁让你们来的!”

站在一旁的温姨娘陡然面色发白,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老,老爷......”

不喊还好,这声一出口,时成轩可算找到罪魁祸首了,“温慧仪,你在做什么!”

温姨娘结结巴巴的,“我,我......”无论如何,这出戏还是要唱下去的,眼眶一红,泪水就决堤了,“老爷,兴少爷没了,这魏家也没个说法,我,我就是......来,问,问问......”

姜佑深适时“哼”了一声,鄙夷和失望溢于言表。

时成轩心里一咯噔,知自己的大好局面被这无知妇人毁于一旦,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温姨娘脸上,“贱人!瞧你干的好事!”

温姨娘这些年在侯府因着掌家,总被捧着,何曾当着下人的面被打过。

尤其这里还有这么多围观群众,顿时脸红耳赤。

她不管不顾吼起来,“妾身说错什么了?你儿子死了好几天了,魏小姐来祭拜过一次吗?”

时安夏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魏小姐为什么要来祭拜哥哥?她只是我的闺中密友,与哥哥什么相干?”

时成轩生怕女儿把自己表现的机会弄没了,抢着说,“对啊,夏儿落水,魏小姐作为她的朋友,让丫环们下水去救她,已是十分仁义了。魏小姐和兴儿又不熟,为什么要上门祭拜?”

温姨娘气疯了,使劲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老爷,不是这样的!是魏小姐落水......”

“胡说八道!”时成轩负手而立,气场全开,“魏小姐因为感染风寒,一直在马车里待着,这夏儿能作证。”

车轱辘话没白捣鼓,时安夏这会子看自家父亲稍微顺眼了些。

她认真点点头,“是啊。我被救起来的时候,还去了魏小姐的马车里,她给我擦干的头发。不止我能证明,还有在场的百姓也能证明啊。咦......福顺,你怎么也在这?”

她向围观群众里躲在后面的几个人招招手,“过来!”

有两三个少年走过来,齐齐跪下,“见过二爷,见过大小姐。”

时安夏居高临下,“你们都是我哥哥身边贴身侍候的。那给大家说说看,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那个叫福顺的立时抬起头,满眼坚定,字正腔圆地回答,“当日大小姐您落水,兴少爷救妹心切,不顾一切跳下水救人。结果大小姐救上来了,兴少爷脚抽筋,筋疲力尽,就没了......呜呜呜......”

他身旁那两人也跟着哭起来,点头如捣蒜,“对,对,就是这样!”

温姨娘眼里全是惊讶和愤怒......




唐楚君叹口气,“兴儿死的那日,你祖母和温姨娘就提到了魏家。当时我脑子很乱,就没注意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时安夏道,“祖母和温姨娘自然是要坏了魏姑娘的名节。”

前世时安夏在水里扑腾一场一病不起,母亲唐楚君更因儿子意外死亡整日哭泣。

时老夫人和温姨娘从跟着时云兴的小厮嘴里,得知这场落水的前因后果。

不止没有对魏家赔礼道歉,还派人大张旗鼓跑到魏府门口去闹。口口声声说侯府嫡孙时云兴为救魏姑娘而死,且魏姑娘早就把身子给了他们家云兴少爷。

魏采菱没顶住漫天流言,选择自尽以证清白。

而这也并没能止住侯府继续作恶,时老夫人和温姨娘竟然在魏府办丧仪时,请了媒婆吹吹打打去魏府下聘,要给时云兴和魏采菱办冥婚。

魏夫人见女儿死了都逃不过侯府的侮辱,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在棺木上,当场活活气死。

待时安夏病好以后,得知此事再想补救,魏大人已举家调离京城。

十年之后,魏家那小妹妹魏娉婷以绝色之姿选秀入宫,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对付侯府和时安夏,最后以两败俱伤收场。

时安夏进了冷宫,魏娉婷也因利用肚子里的龙胎报仇失了圣宠,终被一杯毒酒赐死。

最后看起来她赢了,其实是大家都输了。

有魏忠实那样的清流,实是北翼之幸。

在国破家亡面前,魏家摒弃前嫌,遵从她这个太后调遣御敌。

这一世,她又如何忍心再让魏忠实背负丧女丧妻之痛?

唐楚君这会子也不抢着要解决问题了,“夏儿,那你说,接下来要如何做?若是让人找上魏府去,那魏姑娘会被逼死的。”

时安夏点点头,“正是!母亲若信我,便让我去处理这事儿?”

唐楚君见女儿年纪虽小,但处理事务干净利落,且行事张弛有度,瞧上去比自己稳重熟练得多。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即应下。

商量妥了后,时安夏让人将曹妈妈叫了过来。

她早上就把国公府大部分人手还回去了,只留下曹妈妈几个得力的管事。

曹妈妈是时安夏的大舅母从娘家带去国公府的人,自家主子跟小姑子外甥女好,她自当不遗余力办事。

她进来便恭敬行礼,“给夫人请安,给姑娘请安。”

时安夏亲自起身笑着扶起,“不用多礼,往后还要仰仗曹妈妈帮我调教身边的丫环,叫她们也能像曹妈妈这样行事让人放心妥帖。”

曹妈妈得了夸奖,老脸笑出了褶子,“姑娘过誉了,但凭姑娘差遣。”

早上国公府的下人回去时,人人都是美滋滋的。因为姑娘除了给每人包了红包去晦,还另外发了赏银和布匹。

他们做下人的,做事是本分。

但主家若是打赏多些,说明对他们办事能力的肯定。

曹妈妈原就在心中对姑娘高看几分。就昨晚那一系列行事,实在称得上冷静大胆,不像未及笄的小姑娘做事畏手畏脚。

虽然她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如此对自己的兄长,但哪个高门大户后宅里没点腌臜事儿?

思虑间,曹妈妈瞧见几个丫环进了屋。

时安夏道,“不怕曹妈妈笑话,如今我院里能信的,能用的人,也就这几个丫环。我想着,曹妈妈能不能分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分别带带她们?”

她顿了一下,又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或许会非常隐秘,不能有任何差错。”

曹妈妈懂了,姑娘要搞大事,侯府怕是很快要天翻地覆了。

她略一思索,便点点头,“老奴心里有数。”

姑娘早上留下八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分派五个出来,加她自己还有三个,便问,“剩下的可是要留在海棠院?”

时安夏点点头,“曹妈妈想得没错。”

她这几个丫环中,有四个一等丫头,分别是东蓠,西月,南雁,北茴。

其中北茴跟她感情最好。另外三个是母亲之前替她挑的,忠心不成问题。

还有一个丫环叫红鹊,是二等丫头。

时安夏想等这波事办完以后,把红鹊也提成一等丫头。

以她前世的记忆为准,这几个丫环都不曾背刺她。

倒是还有一个二等丫头绿鹦,不止干出爬床的事,还成为别人对付她的爪牙。

这样的人,她得挑个错处把人发卖了。

几个丫环齐齐向曹妈妈屈膝行礼,“见过曹妈妈。”

曹妈妈笑容可掬,“那就跟我走吧。我自当挑选合适的人,教教你们如何能独当一面,为姑娘好好办事。”说完,又行了一礼,“夫人,姑娘,老奴告退。”

时安夏微微颔首,坐姿端庄,“多谢曹妈妈费心。”

曹妈妈告退的瞬间,莫名察觉姑娘有种不可直视的威严。

彼时温姨娘坐在软椅上,正指使小厮鞭打看守柴房的桂嫂。

每一鞭下去,就夹杂着一声惨叫。

温姨娘抬手示意小厮停手,气急败坏地问,“为什么时云起不见了,你不及时禀报?”

桂嫂心里苦。

昨晚小姑子又来找她要钱,扬言老娘发高热,要去医馆看病。

她说手里没钱,让小姑子找她哥想办法。

家里三个哥哥,凭什么让她这个做嫂子的一个人给钱?

小姑子见拿不到钱,就出言讽刺她人老珠黄没用,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问小姑子什么意思?

小姑子许是为了刺激她,让她难受,就说,“你自己回家看看不就得了。”

桂嫂想着,平日起少爷被关在柴房里没人理,他自己也不会出去。再加上他伤成那样,根本没法子到处跑。

她锁了柴房匆匆赶回家。

结果看见丈夫和她那好表妹正在自己床上行欢作乐。

他丈夫是个木匠,手艺不行,一年到头揽不上几个活儿。

她一个女人家,卖身进侯府为奴,赚钱养丈夫养娃养小姑子还要养公婆。

如今看着,是还要多养一个表妹呢!

她这一穷二白的家,丈夫还要学那大户人家讨小。

她越想越气,闹了半宿。等早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柴房的锁被砸,起少爷被大爷带走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禀报温姨娘,温姨娘就派人把她抓起来了。

“啊!”又是一鞭,桂嫂痛得蜷缩在地,“姨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温姨娘猩红着双目,“去找人牙子来,把这个贱人发卖到最脏最累的地方去!”

时安夏在门边已经站半天,忍不住悠悠道,“姨娘看不上桂嫂,那不如给我吧。”




温姨娘的手被那面生的妈妈死死钳在空中无法动弹。

耳边响起冷沉的声音,“一个侯府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也想随意殴打国公府的人,这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刘妈妈见势不妙,忙上前帮主子挣脱桎梏,“国公府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一个奴才也......”

时安夏掩去眸底阴鸷,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曾妈妈是我千辛万苦从国公府请过来帮忙的,是刘妈妈有意见,还是温姨娘有意见?不如我们去祖母跟前说一说?”

温姨娘这时也冷静下来了。

再这么和一个奴才争执下去,实在有损脸面。况且对方还是国公府的人,若是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她。

她努力挤出一个息事宁人的表情,委屈得很,“夏姐儿,这都是误会。我看算了,别扰了老夫人休息。”

时安夏闻言淡漠勾起唇角,“温姨娘以后最好别为难国公府的人,他们都是我贴了母亲的脸面好不容易请来做事的。如今侯府人手不够,温姨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头几日唐氏要求多派些人来操办丧仪,温姨娘却想让国公府派人来给时云兴长脸,便借口说府里人手不够,让唐氏自己想办法。

温姨娘被堵得心头气闷,又拿不出理由反驳,只得讪讪转了话锋问,“宏达大师刚才来过了?”

时安夏不置可否点点头,一点口风都不想露。

温姨娘追问,“那怎的半柱香不到就离开了?”

时安夏一拢长裘,冷淡回应,“温姨娘还是请回吧。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姨娘该操心的。”

“你!”温姨娘气了个倒仰,“时安夏,别忘了这个家是谁主事......”

“啪!”曾妈妈没忍住,一个耳光扇在温姨娘脸上,“没点规矩!姑娘的名字是你一个姨娘能随口叫的吗?”

时安夏温温一笑,“是啊,姨娘没个姨娘样!难不成你想说,堂堂侯府是你一个姨娘主事?”

温姨娘气急败坏捂着脸,愣没迸出一个字来反驳,只恨恨一声,“刘妈妈,我们走!”

她管着中馈好几年不假,但明面儿上都是老夫人出头。要是传出去侯府由着一个姨娘主事掌家,那侯府这脸面也别要了。

老夫人千叮万嘱过,让她行事低调,绝不能落人口实,府中下人更是被严厉敲打过。

她也不过是一时情急之下,想用掌家的身份来压一压时安夏,谁叫她们只当她是个姨娘呢?

那臭丫头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跟她对杠起来。往日里也不这样啊!

想必尝到了主事甜头,刚得了操持丧仪的权利就开始翘尾巴。终究是个眼皮子浅的啊!

温姨娘走得慢,听到身后时安夏正在跟曾妈妈交代事情,“我现在要出府去请阳玄先生来给哥哥超度,这边就麻烦您和廖管事一起费费心。”

曾妈妈恭敬回话,“姑娘言重了,老奴必尽心当差。临来前,我们夫人还叮嘱过,一切全听姑娘差遣。”

温姨娘走远了才问,“阳玄先生?那个京城有名的风水先生啊!上回老夫人让我请来看宅子,都递了好几天帖子才得个准信儿说没空来。现在这个点儿才去请人,还能请到吗?可别误了安魂的好时辰。”

刘妈妈附和着,“是啊,可不能耽误时辰。不过大小姐如果以护国公府的名义去请人,没准能成。”

温姨娘心慌意乱,垂泪低语,“但愿能成......我苦命的儿啊!”哭到最后,她发了狠,双目猩红,“魏家那丫头,必须给我儿陪葬!”

这夜风雪肆虐,侯府灯火通明。

温姨娘终于听到了好消息,阳玄先生来了。

她一颗心堪堪落地。能赶在子时前进行安魂超度,也算吉时。

就在她困得不行一眯眼之间,天就快亮了。

时安夏一夜没睡。

卯时侯府的奠堂便撤了,棺木也从后门抬走,不知去向。

待时老夫人和温姨娘在天亮后得到消息时,连抄手游廊的白色灯笼和素纱都撤得干干净净。

时安夏扶着唐氏刚踏进老夫人院里,就听到温姨娘正在卖力告状,“姑母,您说唐氏和夏姐儿到底要干什么?今儿才第四日啊!全撤了!人全撤走了,丧仪物品也全撤走了。”

温姨娘这时候都懒得遮掩,呜呜咽咽伤心哀嚎,“四天!这才第四天!丧仪还没进行到一半,就这般随随便便,草草了事......”

时安夏和唐氏向着脸色极不好的时老夫人敷衍行了一礼,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时安夏拿着手绢虚虚抹了抹眼角,声音里带了些疲惫和沙哑,“温姨娘对云兴哥哥当真是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温姨娘的儿子。”

温姨娘闻言一惊,哀嚎声骤然堵在喉间。

时老夫人听了这话也很心虚,出言打圆场,“这府上哪一个对兴哥儿不上心着?温姨娘又最是绵软的性子,伤心是情理之中。”

时安夏心头冷笑,面上却乖顺,“祖母说的是。温姨娘因为我哥哥的死,还亲手鞭打了云起哥哥,可见温姨娘尊嫡懂礼。”

温姨娘提起这茬,就恨得咬牙切齿,心头那股火无处发泄,“我恨不得他代替兴哥儿去死!”转而又含恨阴阴看向时安夏,“他若非去救你,就不至于不管兴哥儿的死活!”

唐氏悠悠的,“我夏儿的命也是命。”

温姨娘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自然是嫡子的命要紧。”

唐氏不理她了,只抬眸望向时安夏,叮嘱道,“终究是起哥儿救了你的命,以后你要记得对起哥儿像亲哥哥一样好,听到了吗?”

时安夏听话地应下,“记住了,母亲。我定会对云起哥哥好。”

温姨娘快被这母女俩一唱一和气疯了。

但老夫人的看法却不同。

昨夜听说国公府派人帮忙操持丧仪,又听说请来了宏达大师安魂超度,心里对唐氏母女是满意的。

只是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就撤了奠堂,棺木也不见了。

想来,这里面必有隐情。她开口问唐氏,“楚君,你说说,为何丧仪没满期就撤下了?”

唐氏,闺名楚君,还没回话就情真意切嘤嘤哭上了。

时安夏只得上前边安抚母亲,边回老夫人的话,“祖母,事情是这样的......”




来人年约四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正是礼部员外郎姜佑深。

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魏采菱和魏娉婷两姐妹的干爹。

一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以魏采菱名义送去的信。

打开内容看了以后,才发现信其实是建安侯的嫡孙女所写。

信中约他一个时辰后去魏家坐坐,以帮魏采菱保住名节。又说她父亲时成轩也会到,希望姜大人能表面应承,答应为其父举荐,以助他晋升。

其中“表面应承”这几个字,十分耐人寻味。信中还保证,事后绝不会让姜大人难做。

这就很有意思了。为此,姜佑深不能不来。

他干女儿落水,牵连建安侯的嫡长孙之死一事,他是知道的。心里虽愤恨,但无能为力。

事关干女儿的名节,他不知从何下手。

事发之前,建安侯之子时成轩曾多次宴请他,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并不想举荐一个长年混水摸鱼之人升迁,去占一个需要实干的官位。

就在这几日,他动摇了。

如果能帮到魏家,他也不是不能通融。结果时家嫡小姐就那么适时地来了这封信。

所以他想先来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他见这位建安侯府的嫡小姐虽看着年纪小,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容颜极盛,圆圆的小脸还带了点婴儿肥,瓷白无暇的肌肤比最珍稀的白玉还要温润几分。

其实这都不算稀奇,京城美人多的是。

但此女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定喜悦的气质。她只微微一笑,就让人无端想起“国泰民安”这个词来。

姜佑深刚才在门口听到时安夏说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就好像一个死局,忽然打开了新局面,出现一条生路。

他大踏步走进屋子,以主人自居,“快快,上茶上茶。时姑娘既与采菱一见如故,那定要多坐会。”

时安夏淡淡一笑,一点不惊讶,又上前行了个礼,“晚辈见过姜大人,恭敬不如从命。”

屋中差点石化的人顿时全都动起来。

魏忠实忙请人上座。

魏夫人如梦初醒,张罗丫环上茶。

魏采菱也不知所措。难道梦是反的?

魏屿直提着刀,默默退到角落里站得笔直。

只有那小娉婷忽闪忽闪带泪的眼睛,朝时安夏走来,仰起头,“姐姐,你跟我姐姐很要好么?”

时安夏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上辈子,斗得不死不休。

冷宫中,魏贵妃用脚狠狠踩在她那双满是冻疮的手上;还用双手死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每当她觉得快要死的时候,魏贵妃就放开她,让她喘口气。

她每句话都淬着毒。

“我恨你!我恨死你们时家人!你们时家没一个好人!”

“是你们逼死我姐姐,逼死我母亲!”

“时安夏!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时安夏曾解释,“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我祖母和温姨娘报仇!是她们逼死了你姐姐,逼死你母亲!等我想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魏贵妃哈哈大笑,癫狂得像个疯子,“你以为我会放过她们吗?你们侯府,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我已经没有人生了!我的人生都被你们建安侯府毁了!”

但是当魏贵妃因残害龙嗣被赐死时,最后要见的,竟然是她时安夏这个仇人......

“姐姐!”小姑娘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时安夏的思绪。

她缓缓蹲在小姑娘面前,唇角笑意一点一点绽开,“你叫什么?你长得真好看呀。”

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精致翘挺的小鼻头,粉粉润润的小嘴儿一张一合。

她长大以后,美得明艳张扬,更加具有攻击性,难怪能让帝王沉醉不知早朝。

“我叫魏娉婷,魏娉婷的娉婷,有时候姐姐也叫我娉娉婷婷,这样显得姐姐有两个妹妹。”小姑娘眨着大眼睛认真解释。

魏忠实几次想把小女儿抱走,怕她说话不小心得罪贵人不好收场,都被姜佑深的眼神阻止了。

时安夏望着还没长大的故人,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我叫时安夏。”

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睑,又朝魏采菱笑笑,“采菱姑娘,那天多谢你让丫头们下水救我,不然我也许人就没了。”

魏采菱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愣间,听门房来报,说建安侯府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人,是建安侯爷的第二子时成轩,也就是时安夏的父亲。

魏家不知侯府到底卖什么药,一颗心顿时又吊到了嗓子眼。

唯有姜佑深挑了挑眉,向时安夏投去探究的目光。

时安夏抱着魏娉婷坐在椅上,平静地胡说,“我父亲仰慕姜大人学识,常在家中称赞姜大人乃朝廷命官之楷模。想必是听说姜大人在魏府,便来一睹姜大人的风采。”

此话一出,连魏屿直这种大老粗都不信。

姜大人自己都快笑出声来。

他一个礼部员外郎,平时管管祭祀天地祖先,宫宴礼仪,官民的婚丧嫁娶。要说重要些的职责,就是负责主持科举考试。

但又怎扯得上什么朝廷命官之楷模?当真是睁眼说瞎话。

说话间,时成轩大踏步进来了。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材颀长。只是他眉眼间那抹假笑和轻浮,破坏了整体印象。

他说话也是一贯的浮夸腔调,拱手道,“姜大人啊姜大人,下官可算见着人了。要不是下官的女儿派人来通知,下官还不知道您在魏大人家里呢。”

姜佑深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时安夏,心里想着信里写的“表面应承”,便轻轻点头,“时大人节哀。”

原本一脸笑容的时成轩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家儿子刚死,应该换个悲伤脸。

这便愁眉苦脸回应,“唉!命!命啊!”

他不清楚为什么丧仪未完便撤了奠堂。但也没想着多问,既然撤了,便有撤了的道理。管那么多做甚?

时成轩一屁股坐在时安夏原先坐的椅子上,让女儿站在他身后正合适。

时安夏见时机差不多了,这便上前来,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魏府。

仍是那套说辞,重点有两个。

一是魏小姐在出事现场不假,但因为路上感染风寒,便一直在马车里没下来过。

二是魏小姐与她早前就一见如故,见她落水,便让几个丫环下水救人。

她不动声色将这两个重点,用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倒腾了好几遍。

时成轩一边听一边点头,还要口头评价一番,“嗯,魏大人家风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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