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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全文

南城十三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自然要互相帮助,我去引开那老虎,也不是你们逼迫,诸位不必放在心上。谢礼就免了吧,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沈三郎此话一出,让柳嫣急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既然是自愿的,那就没有赔礼一说。如今更是直接说免了谢礼!本以为能捞点好处,现在好了,除了名声什么都没捞到。作为继母的柳嫣更是在乎名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沈三郎什么。愣是憋了一肚子气。众人散去,魏染搀扶沈三郎进屋。“阿染,我刚才的表现如何?”沈三郎此时一副“快夸我”的神情。魏染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道:“还行。”院试又称为童子试,考三场,沈三郎第一场县试考了三次都没有过。因此,对于一个“还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夸奖了。沈三郎笑嘻嘻地捧着几本书,“你且随意抽查,我背...

主角:沈三郎魏染   更新:2024-12-09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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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三郎魏染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城十三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自然要互相帮助,我去引开那老虎,也不是你们逼迫,诸位不必放在心上。谢礼就免了吧,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沈三郎此话一出,让柳嫣急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既然是自愿的,那就没有赔礼一说。如今更是直接说免了谢礼!本以为能捞点好处,现在好了,除了名声什么都没捞到。作为继母的柳嫣更是在乎名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沈三郎什么。愣是憋了一肚子气。众人散去,魏染搀扶沈三郎进屋。“阿染,我刚才的表现如何?”沈三郎此时一副“快夸我”的神情。魏染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道:“还行。”院试又称为童子试,考三场,沈三郎第一场县试考了三次都没有过。因此,对于一个“还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夸奖了。沈三郎笑嘻嘻地捧着几本书,“你且随意抽查,我背...

《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全文》精彩片段


“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自然要互相帮助,我去引开那老虎,也不是你们逼迫,诸位不必放在心上。谢礼就免了吧,今年粮食收成不好。”

沈三郎此话一出,让柳嫣急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既然是自愿的,那就没有赔礼一说。

如今更是直接说免了谢礼!

本以为能捞点好处,现在好了,除了名声什么都没捞到。

作为继母的柳嫣更是在乎名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沈三郎什么。愣是憋了一肚子气。

众人散去,魏染搀扶沈三郎进屋。

“阿染,我刚才的表现如何?”沈三郎此时一副“快夸我”的神情。

魏染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才说道:“还行。”

院试又称为童子试,考三场,沈三郎第一场县试考了三次都没有过。

因此,对于一个“还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夸奖了。

沈三郎笑嘻嘻地捧着几本书,“你且随意抽查,我背的可熟了。”

魏染接过书本随意翻了翻……

与此同时,回到屋内的柳嫣开始闹腾了。

抱着两个孩子,期期艾艾地哭诉。

“三郎受伤,村里赤脚大夫没辙,让去县里医馆请大夫,家里没银子,婆婆想出银子,可是公中的银子都得花在刀刃上,一大家子都要花钱,我们也不是不想给三郎请大夫。”

听到这,沈全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儿,没有分家,当家的还是母亲。

看到他握紧的拳头,柳嫣继续哭诉。

“我这不是想办法去请高僧么,这落户的银子还是卖了五郎的书,四丫的一只手镯才凑够的。那手镯可是给四丫准备的嫁妆。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三郎几句话便让那些人逍遥自在……”

什么卖书卖嫁妆都是假的。

虽说没有分家,当家的还是婆婆张芸,但是柳嫣是个会吹枕边风的,也是个有心眼儿的人,把持小家也是一把好手。

成亲近十年,抠抠搜搜积攒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两银子。都藏的好好的。

沈三郎念书一般,县试都没过,供他念书就是白费。日后也未必会对她这个继母好。

再者,她的儿子五郎,与之相比,最是会念书的。经常得先生夸赞。她又不是观音菩萨,必定是要为自己一双儿女做打算的。

柳嫣偷偷地掐了一下女儿。

四妹哭着扑过去,一把抱住沈全说:“爹爹,我不要嫁妆,不要卖弟弟的书,弟弟念书那么厉害,将来定是大官人。”

这时,五郎也一脸委屈地说:“爹爹,家里没粮了,你不要怪三哥,我人小,吃的少,可以少吃点。”

每日做饭都是张芸分发粮食,两个儿媳轮流做。

两个孩子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尤其是五郎,吃不饱也耽误念书。家里也得准备粮食开小灶。

沈全是个木讷的,没有盘算。听到这些话,眼底的心疼逐渐蔓延,他抱着两个孩子,坚定地说道。

“放心,爹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我这就去找村长说道说道。”

柳嫣逃荒而来,还未曾被破身,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两个孩子更是从小被教的油嘴滑舌。

话说回来,魏染问了几句,不管是让沈三郎答前半句,还是答后半句,他都准确无误地回答。

见此,魏染微微点头,“还不错,背的很熟了。”

沈三郎很少受到夸奖,兴奋地说道:“我还能知晓准确的位置。”

紧接着,他便把刚才魏染提问的,所在页面都一一道来,甚至是左中上这样的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偏差。

记忆如此厉害,那为何县试都考不过?

魏染这么想着,便问道:“学而不思则罔,此话何意?”

沈三郎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而后才说道:“学习却不思考会让人变得很迷惑。”

嗯……解释的一般。

魏染继续问道:“你可知后一句?”

沈三郎又摇头晃脑地说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后一句说的是,思考不学习会变的更加迷惑。”

哪个夫子给的解释!很想一板砖拍过去!

“你说的对,也不全对。还有,背书的时候不要摇头晃脑的。”

“哦。”沈三郎愣愣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

“你自己的理解呢?”

沈三郎很干脆地摇头。

魏染嘴角抽了一下,心说这孩子白瞎了那么好的记忆。

过目不忘又如何,不解其中之意,跟没背一样。

略微思索,也算明白症结所在。

在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断句不当,会产生很多误会。

而且,夫子的教学是各有不同。只觉得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却不知,注解能让学生更快的理解,更好的记住。

魏染放下书本,背着双手,俨然一副先生的模样。

“逐一翻译,说的是学习不思考就会迷惘无所得,思考而不学习就不切于事而疑惑不解。”

沈三郎听的很认真,魏染继续解释……

此话出自《论语》,是孔子提倡的一种读书及学习方法。

一味的读书不思考,做不到活学活用,也是白搭。而只是善于思考,没有实际的学习行动,终究会因为知识积累的匮乏而止步不前。

沈三郎似懂非懂地点头,“哦,我明白了,学而不用,是浪费,用而不学便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呃……这么说也没错。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魏染转身去收拾野鸡,暂时不想跟他继续讨论学问的事。

古代的考试,难于“广”。

不管哪一场考试,都取自四书五经。然而,四书五经中,又有诸多的典故,再引申出去,又是数不清的学问。

现代的考试,应试教育中,至少是有指定范围的。小学、初中、高中,每次的考试是有范围限制的。

知识如盖房子,一层一层往上搭建。基础好,搭建的更快。

然而,古代没有好的启蒙老师,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比如沈三郎,明明过目不忘,却因为启蒙先生的方法不合适,愣是把他的天赋当成“死记硬背”。

古代的考试除了让考生解题出自哪本书,还要写解释,结合当下写自己的理解。

这还只是基础题,就已经难住许多人。


新年穿新衣,除夕穿上新衣守岁。

魏染不想拒绝沈三郎的好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穿的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心里就别扭的紧。

当她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三郎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衣裙。

“看看这套如何?”

他把手中的衣裙抖开,魏染眼前一亮,忍不住站起来。

衣裙是暗红色作为主色调,暗蓝色作为点缀,衣袖和衣襟都有绣花滚边。衣裙下摆还有一圈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

这是她喜欢的风格,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

“这个好,我喜欢。”

虽说财政大权在她手里,平日里给沈三郎的零用钱也没那么多的。她猛然抬头,眯着眼看着他。

“你哪来那买哦银钱?”

这衣裙都是纯手工,一针一线做的,可比不上现代,还有机器。

算算时间,还挺赶的。多请几个绣娘,还是赶得上的。人多了,价钱可就不一样了!

沈三郎实话实说。

“刚才那套是名掌柜送的,这套是我选的。备年货的银钱我没有私吞,这套衣裙已经花掉我所有积蓄了。”

魏染送年礼的时候,明秋拉着她神神秘秘的,说是沈三郎给她准备了礼物,而且特别的用心!

她抱着衣裙,勾着嘴角,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谢谢你,我很喜欢!”

沈三郎情不自禁搂住她的腰肢,低头的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转身准备热水,她换上新衣。

两人用过早饭,沈三郎与父亲三叔一块杀鸡宰鹅,柳嫣和三婶一旁打下手。

魏染则是去隔壁看望唐金煜,带着准备好的新衣。

“新年礼物,每个人都有。”

唐金煜抱着新衣笑呵呵的。

“谢谢姐姐,等回去后,我让八叔补新年礼物,也算上姐姐的。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先送给你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简简单单的平安扣,挂着蓝色的流苏。

白色的平安扣,乍一看光滑简约,仔细一看,发现内圈刻着一圈细小的图腾,似乎是什么古老的文字。

魏染不认识那圈字,更加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贴身戴着,想必是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

在一旁的苏瑜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礼物,冷着脸默默欢喜,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小主子,那玉佩可是主子送您的生辰礼,不好送与旁人。”

唐金煜傲娇地抱着手臂,仰着头噘嘴瞪着苏瑜。

“姐姐是自己人,不是旁人。”

随即,他再次举着手,把玉佩往魏染方向送了送。

“好吧,我先收下,等你回去了,找别的礼物送我,然后把这块玉佩还给你。”

魏染接过玉佩,抬手摸了摸唐金煜的脑袋。

“太好了,姐姐开心,我也开心。”

……

因着家里人口多,又是过年。二房和三房各自做几个菜,魏染也做几个菜,到时候再拼桌。

家里没有养猪,猪肉是魏染回来时候买。

她做了一个萝卜排骨汤,糖醋里脊,荷叶鸡,麻辣兔肉。兔肉分了两份,一份不辣的。

素菜做的土豆泥,香菇切末调香,浇上自己炒的番茄汁。酸酸甜甜的,几个小孩都很喜欢。

二房做的清蒸鱼,茭白炒肉,麻婆豆腐。

三房做了东坡肉,烧鹅,醋溜白菜。

当然少不了果酒!

院子里放了三张桌子,拼成一长条,一大家子围坐一桌,所有菜式摆上,左右两边再分一分,避免夹不到。

沈宏端着酒杯,沈全站起来,众人也跟着起身,沈宏连忙摆摆手。

“自己家里吃饭,没有那么多的礼数,都坐下。”

众人纷纷坐下,几个孩子盯着桌上的菜肴,忍不住吞咽口水。

见此,沈宏笑弯了眼,再次说道。

“除夕除夕,除旧迎新。祝愿沈家儿郎高中,祝愿沈家女郎都能许到好人家。”

众人纷纷举着酒杯或是茶杯,异口同声说着新年快乐。

魏染很开心,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新年。

人情冷暖,到哪都一样。幸好,有那么一个人,在乎她。

希望这份在乎,能一直一直到远远。

这也是她许下新年愿望。

人啊,还是贪心一点好。有了世俗的欲望,才不会想着去死。

饭桌上觥筹交错,饭桌下,沈三郎偷摸着伸出左手,捏着她的右手,低声问道。

“还想吃什么?”怕她夹不到。

魏染视线盯着他的碗里。

“我想吃鸡腿。”

荷叶鸡的两个鸡腿,被沈宏做主分给了他和五郎。

沈三郎恍然大悟,立即把碗里的鸡腿夹到她碗里。

“你若喜欢为何不说?此前总是把鸡腿让给我,或者是妹妹们。”

魏染不好解释,眨眨眼吐了舌尖,抓起鸡腿啃了一口。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句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餐桌上的鸡腿再也不独属于自己的年龄。

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或许还幻想着能回去吧……

啃了一口就开始发愣,嚼了快三十下,双眼空洞洞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此,沈三郎凑上前去,握着她的手说道。

“你喜欢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不会跟你抢的,妹妹们不需要你让着。”

三个妹妹一溜的坐在魏染左手边,瑶瑶听的很清楚,差点呛着。

瑶瑶瞪着幽怨的眼:唉,恐怕三个妹妹都不是亲生的。

小丫站起来端着碗,走到她们身边,把碗里的鸭腿分过去。

“嫂嫂,给你。阿娘说了,嫂嫂对二丫好,二丫也要对嫂嫂好。”

魏染一脸懵圈:不是吧,这都被听到了?

仔细一看小丫的神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年嘛,全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孩子。可以吃到平时都吃不到的东西,还可以领红包!

一个时辰后,年夜饭结束,院子里也都收拾齐整。

二老也换上新衣,坐在主位上,左边坐着二房的,右边坐着三房的。魏染与沈三郎坐在末尾。

一溜孩子排着队磕头说新年祝词,拿着长辈给的红包。

每个孩子手上都有三个红包,就连唐金煜也有。


翌日清晨,魏染醒来时,依旧如同八爪鱼一样挂在沈三郎身上。

此时,已经没有先前的尴尬,更多的是欣喜。

今日,大年初一,也是出嫁女回门的日子。

沈家大女儿沈乐,携夫君郑旷,带着一双儿女前来拜访。

沈乐一家见过二老后,郑旷留在屋里说话,沈乐带着一双儿女看望两个弟弟。给两个弟妹带了礼物,孩子们自然也少不了。

新年嘛,少不了又是一轮红包互换。

也是这个时候,沈乐才知晓侄子成亲了!

当初沈三郎命悬一线的时候,沈家也没有去报信。

虽说沈乐嫁给隔壁村,不远不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娘家不上门求助,已经是对出嫁女儿最好的保护了。

总说嫁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和中秋走亲戚。

沈乐连忙拿出钱袋,一股脑抖落在手心里。

十七个铜钱。

“姑姑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图个彩头。三郎成亲了,要好好待你娘子。”

沈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里的铜钱都㩙给沈三郎。遂又拉着魏染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取下,放到她手里。

“你们成亲匆忙,姑姑也不曾知晓,这镯子是姑姑出嫁时戴的,时日久了,阿染不要嫌弃。”

魏染知晓古代女子多艰难,尤其是寻常百姓家,嫁女儿宛如卖女儿。

她果断拒绝,两人推拒间,她赫然看到沈乐两只手腕上有淤青。

沈乐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收回手。

“孩子闹腾,不小心磕碰的。你们俩好好的,三郎的母亲泉下有知也是欢喜的。”

她眼神的闪躲,极力的掩饰,已然让魏染有了猜疑。

“多谢姑姑,银镯我收下了。”

等沈乐走了,魏染这才问道。

“刚才,你可看见姑姑手腕上的伤?”

沈三郎若有所思的点头。

“姑姑比父亲大两岁,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嫁人了,老二是男孩,今年虚岁十三。老三是女孩,五岁。”

魏染纳闷了。

“既然有儿有女,祖父又是秀才,按理说,应当没人敢对姑姑动粗。”

沈三郎寻思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说道。

“往年回来的时候,有一次姑姑还戴着面巾,说是感染风寒,我有闻到药膏的气味,姑姑说是怕蚊虫咬,当时我年幼,也就没有多想。”

魏染分析道。

“那就说明,这样的事不是最近才发生的。”

沈三郎:“我自幼丧母,姑姑待我很好。阿染,我们……”

魏染知晓他心意,接过话茬说道。

“一定能帮姑姑!”

逃离魔鬼的折磨!

魏染让沈三郎把沈乐的小女儿抱到屋里。

“敏儿,舅表嫂请你吃点心好不好。”魏染用点心诱惑ing。

敏儿怯生生地看向沈三郎,弱弱地喊道。

“舅表哥,我可以吃点心吗?”

很明显,敏儿怕生,但是又很想吃点心。这副模样把两人都逗乐了。

沈三郎走上前去,在魏染身边蹲下。

“这位是舅表哥的娘子,是敏儿的舅表嫂,是一家人。”

敏儿似懂非懂地点头,伸出小手,接了魏染手上的点心,声音软软的说道。

“谢谢舅表嫂,一家人,敏儿不怕舅表嫂。”

魏染一个眼神示意,沈三郎明了,把准备好的新衣拿出来。

“这是给你和你哥哥准备的新年礼物。”

敏儿放下点心,拍拍手,站起来,帘子小手一搭,眼看就要跪下磕头,被魏染一把拉住。

“敏儿,不需要磕头。”

敏儿眼里满满地迷惑。

“阿娘说,长辈送礼,要磕头致谢。敏儿不磕头的话,阿爹会打阿娘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哭腔。

魏染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如同她猜测一般,姑姑在夫家受到非人的对待。

如若只是礼节上的问题,说教便是,不至于要动手打人!

简而言之就是家暴!

她与沈三郎对视一眼,他点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魏染把敏儿搂入怀里,温柔地说道。

“敏儿没关系的,这里没有别人看着,不用在乎那些‘礼数’。”

敏儿听到这话,身子也有了几分松弛。

没有人看到,等同于父亲不会知道,那她和阿娘都不会被打!

“谢谢舅表哥,舅表嫂,礼物敏儿很喜欢。”

魏染又旁敲侧击,了解到,在敏儿有记忆以来,母亲沈乐经常被父亲郑旷打,喝了酒和没喝酒是两种模式。

并非没喝酒就不打人,而是比喝了酒打的轻些……

……

吃了晚饭,沈乐一行人也要回去了,当着大家的面,魏染送了一个荷包。

“姑姑,这是我绣的荷包,针脚一般,姑姑不要嫌弃。也不知祖母有没有说起一事,为了让三郎念书,我在连云镇开了一家小吃店,姑姑有空带着敏儿他们去店里玩。”

接到荷包的第一时间,凭着触觉,沈乐已经知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荷包!

里面有五块碎银子!

恐怕有十两左右。

本要拒绝,又听魏染这么说,沈乐明了了。

起初在屋里与二老说话,也没听到他们提起这事,如今却是魏染亲自说。

显然,两个小辈已经猜到她在夫家过的不如意,这是要给她撑腰!

沈乐作为女子,已然度过小半生,皆是步履艰难。

心底的触动难以压下,鼻头一酸,极力克制住,把打转的泪水憋回去。稳了稳气息才说道。

“三郎念书花销大,怎能如此破费,明学和敏儿已经收到新衣。”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一个荷包而已,怎么就破费了!

魏染偏头看了一眼敏儿,笑着说道。

“敏儿五岁了,和同龄孩子比,个子有些矮,定是挑嘴,改明儿去店里,尝尝我做的饭菜,保准让孩子好好吃饭。”

敏儿那么懂事,哪里是挑嘴!

分明就是郑家重男轻女,短了敏儿的吃穿用度!

沈乐愈发心塞,却也只能强压心底的感激,拐着弯说道。

“敏儿调皮,不能给你添麻烦,打理店铺,还要照看孩子,累得慌。三郎啊,你看阿染多好,你可不能欺负阿染。”


“魏掌柜,好久不见。”

胡海兴笑眯眯地上前来。

魏染解释一番,说最近有事去了一趟州府,过几天亲自把注解书送到书斋。

他还没说明来意,魏染就开门见山的表明,这下倒好,他准备好的话都用不上了。

“不不不,我不是来催书的,飘香串串许久没吃了,比较想念。”

胡海兴死要面子,顺口一说。

当即,魏染招呼瑶瑶,让其准备盘子,拿了些胡海兴喜欢吃的菜煮上。

“请坐,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最终,胡海兴催更不曾,还多了一笔开销,当然,魏染有打折。

飘香串串生意愈发红火,最终,在玉林书斋附近寻了一家店铺开了分店。让瑶瑶管着,雇了两个长工帮忙。

老店由魏染自己带着原先的两个长工打理。

老店隔壁的铺子开业了,卖卤味。味道如同现代的久久鸭,绝味鸭,还有周黑鸭。

基本上就是香辣甜辣两种,再配上自己酿制的果酒,生意好到爆棚。

期间,魏染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又出了两本新的注解。

拿到两本书的稿酬,也拿到了第一笔分红。

手上一下多了一笔进账——九百两。

胡海兴目不转睛地盯着魏染,一脸担忧。

“多谢掌柜。”魏染明白,她知道有水分,也没想着去查账本。

有收益就很不错了!

随即,又让二丫拿了一坛酒,让胡海兴带回去。

因着注解书一事,玉林书斋生意也如日中天红火。毕竟,在连云镇,“养猪截书人”的书只有玉林书斋有。

更何况,沈三郎写的话本看哭了不少人,江湖上的儿女情长,荡气回肠,总是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已经写到第五卷了,本打算写个结局的,因卖的好,打算再写上几卷。

手上银钱多了,魏染也放心了,多雇了一些长工,彻底放手,半个月查一次账。

因着生意不错,在新店附近寻了店铺,卤味也开了分店。

果酒的醇香浓郁,出乎意料卖的好。

到了年底,书院也放长假,让学子们都回去准备过年。

“抱歉,果酒没有了。明日再来。”

魏染说着,示意沈三郎写告示贴上。

“你不是那个卖蛇的小姑娘吗?”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魏染抬头看去。

眼前的人穿着厚实的袄子,脸被冻的苍白。

“啊,你是医馆的大夫。”两人只有一面之缘,魏染总算想起来了。

徐州新笑着颔首,一脸惊讶。

“你竟然是这家店的掌柜?”

魏染让沈三郎拿了一壶酒来。

“这原本是留着送给朋友的,这么冷的天,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这连云镇不大,因着徐州新不喜出门,又不好美食,也就没有与魏染遇见过。

如今,也是因着好酒,被小徒弟带回来的果酒勾住了,这才想着来看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酿出这般诱人的美酒。

没曾想,竟然是一个九岁的女娃娃!

还是个女掌柜!

徐州新果断拒绝了。

“这酒既然是留给朋友的,我怎么好夺人之美呢。明日我再来便是。”

魏染做生意有自己的一套,左右逢源才能让生意越来越好。

“您甭客气了,当初若不是您,我上山一趟岂不是白忙活了。”

指的是被药童压价一事,虽说只是两百文,但是诚信第一才是真。

最终,徐州新仍是没有接受,只是说好了明日来取酒,付了全款的酒钱,要了两坛果酒。

临走前,徐州新买了一些卤味,魏染送了一罐泡菜。

待人走远,沈三郎走到魏染身旁。

“告示都贴上了,阿染去后院歇息吧,外边太冷了。”

“咱们也该备年货了。”魏染点头应下,拉着沈三郎去了后院里屋。

她念,他负责写。

一个时辰后,总算是安排好年货。

魏染拿起一看,不由感叹一番。

竟然写了满满五页宣纸!

沈家二老准备新的冬衣,一些补品。换一个新的暖炉,买了最好的银碳,备了大量的厕纸。

二房的,给两位长辈备了布匹,给两姐弟备了冬衣,一些点心坚果。

三房的,张绣怀上了,已经一个月了。备了冬衣,一床厚实又柔软的毯子,一些安胎的药材。

三房的三个丫头备的东西就多一些了。

按照沈家的量,冬衣和吃食。再者,又是店里的长工,除了多发一个月的月钱,还多备了一些鸡鸭。四家店铺的所有长工有的,她们都有。

走的比较近的,胡海兴,周元,向林,都按照本地的风俗备了相应的年礼。以沈三郎的名义送的年礼。

还有县令大人,也是需要送礼的。当然啦,为了顾忌其名声,是以魏染名义送给县令夫人的。

看到最后,魏染惊呼道。

“差点忘了,还有你的。冬衣,毛笔,砚台,还有一本书!”

魏染说着走到书桌前,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来。

“我自己写的,小说的结构,情节设定冲突等等,做了一个简单的示例。

你不是说不知道新书写什么吗。这个对你一定有帮助。书现在就给你啦。”

沈三郎走到她面前,接过书大致翻看,双眼瞬间放光,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谢谢阿染,我很喜欢。”

魏染松了一口气。

“好啦,年货准备完了。照着单子去买就好了。”

沈三郎欲言又止。

她给所有人都准备了年礼,却没有给自己准备。

……

翌日,沈三郎带着五郎和瑶瑶出门,按照单子备年礼。顺道去了成衣店,找明秋,给了一张自己画的图纸,让其帮忙准备礼物。

魏染在店里,坐在小火炉旁边,喝着茶悠闲地看书。

没多久,徐州新上门了。身后跟着徒弟当归。

魏染起身相迎,亲自拿了两坛果酒。

徐州新开门见山。

“还有一事,想拜托掌柜。”

魏染伸手做邀,请两人进店喝茶。

落座后,徐州新直截了当地说道。

“此前听掌柜的说可以养殖,我们也尝试了,却不得其所,屡试屡败,还请掌柜的指点一二。”

魏染眯着眼抿了一口茶,寻思着可行性。


两个陶罐放在桌上,魏染拿了新的筷子夹了两小碟。

“这份是不辣的,这份微辣。”

话音才落下,唐金煜夹了一块不辣的尝了一口。

“嗯嗯,好吃。八叔,你也尝尝看。姐姐做的东西虽然简单,比宫……龚叔做的好吃。”

唐金煜差一点说漏嘴,在唐轩逸一个眼神扫过来时,立即改口。

魏染看着两人的互动,很明显,出门在外,有所隐藏,她也不是那么爱八卦的人。

唐轩逸尝了一口,抱着手问道。

“你可会做别的吃食?”

魏染只想低调,莞尔一笑道。

“不会,我只是一个乡下人,没什么手艺,混口饭吃。”

两人对视,仿佛是一只小狐狸和一只老狐狸在对望较劲。

一边传来唐金煜吧唧吧唧的声音。

“嗯,好吃,八叔,我想天天吃到好吃的。没有好吃的我就跟八叔回去吧。”

小孩说完又继续吧唧嘴,这一次,很是意外,魏染与唐轩逸竟然不约而同地制止。

魏染:“不许吧唧嘴。”

唐轩逸:“再吧唧嘴扣三个月点心。”

吧唧的声音消失了,小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两只狐狸依旧在对视,仿佛能听到空气中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

唐轩逸猛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

“这小子放你这,帮忙照看,不要饿着就行,这是酬劳。”

说罢,他转身径直走出去。

魏染:???

凭什么!

你什么身份也不说,很难不让人怀疑那小孩就是个定时炸弹!

再不济也是个烫手山芋!

魏染连忙转身。

“不行!我拒绝!”

然而,等她转身后,那唐轩逸已经没了踪影。

魏染着急地跑到店门口,四下看看,都没有人影,刚才同来的随从也只留下一人,正好是那天跟在小孩身边的苏瑜。

“你主子呢?”

苏瑜站的笔直,冷声说道。

“主子在里面用餐。”

魏染有一丁点儿的绝望。

总觉得这两人不简单,期望不要惹上不该惹的人。

她转身回去,唐金煜起身拿了桌上的钱袋走到她面前,小手抓住她的衣袖,仰着头露出一副恳求的神情。

“姐姐,我吃的很少的,苏瑜可以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找吃的,姐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八叔又把我丢下了。”

魏染蹲下,与他平视。

“你八叔像这样丢下你几次了?”

小孩伸出手嘟着嘴数了数,十个指头数了两遍,而后抬头眨眨眼说。

“十五次吧。我也不记得数对没有。唉,我好惨,八叔又不要我了。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唉。”

这小孩,一个劲儿叹气。

魏染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她心软。

她才不管那个八叔为什么又双叒叕丢下他,总之,不能让他留下。

“不行,我家太小了,不够住。而且,我做饭不好吃。对了,还得征求我夫君的意思。”

魏染说完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好。

然而,小孩打开钱袋,高高地捧着说。

“八叔留的钱很多,可以买宅子,买吃的,还可以请厨娘。”

小孩说完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魏染忍住去揉小孩脑袋的手,却是纠结了。

钱袋里放着两锭金子!

一百两的金子!

眼前笑的人畜无害的小孩一定不简单,他八叔不可能随便选个人家就把小侄子扔下。

说不定,已经把沈家包括原主乞丐的事情都调查彻底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只好接受了。

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啊。

这些思绪说来话长,实际上也就发生在一息之间。

魏染装作见钱眼开的样子,连忙把那钱袋合上拿在手里。

“请什么厨娘,多浪费银钱。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我们家没有特例。”

唐金煜眯着眼笑着。

“那姐姐夫君不同意怎么办?”

魏染:“他如果不同意,到时候你就抱着他的大腿哭,他保准同意。”

她完全是胡诌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然而,唐金煜竟然当真了。

站在门口的苏瑜默默地看着一切,已然断定魏染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村妇。

果然和探子传来的消息一样,乞丐出身,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

收拾妥当,魏染写了一张单子,拿了银钱一并给瑶瑶。

“按照单子上的采买,今日下午就不卖了,明日多备一些,午饭前开门,营业到晚上饭点。”

“好,嫂子,我记下了。”瑶瑶对魏染很是尊重。

虽然她年纪比魏染大,但是辈分摆在那里。

唐轩逸听到这话,好奇地问道。

“姐姐,你好厉害啊,年纪不大,辈分倒是不小。”

魏染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唐金煜出门,苏瑜跟在两人身后。

买了一些必需品,又去了一趟成衣店。

明秋看到来人,连忙上前迎接。

“阿染,好久不见。”

“家里来了远房亲戚,过来体验风土人情的。”魏染被明秋拉着去挑选衣裳。

给唐金煜选了几身普通的衣物,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要低好几个档次。给苏瑜也备了两身,都是深色的。

看着眼前的衣物,唐金煜微微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魏染打断了。

“想留下就得听我的。”

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唐金煜只好低头忍了。

伸手摸了摸那衣裳,不禁有些意外,这布料看着不咋地,但是入手还挺软。

把东西置办齐全,回到家,魏染又把隔壁空着的铺子租下来,连带后面的院子。

原先后院只有两间屋子,根本不够住。

如今,苏瑜和唐金煜住在隔壁,魏染带着瑶瑶住在原先的后院,就算沈三郎回来也够住。

夜深人静时,魏染想了想,还是写了信,等第二天让人带去给沈三郎,告知他家里多了两个人。

翌日清晨,魏染自然醒来,察觉到屋外有动静,立即起身。

瑶瑶不知何时已经起了,烧火备好热水,而后就忙着备菜。看到魏染前来,连忙起身。

“嫂子起了,早饭吃什么?我去做。”

“没事,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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