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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位·深宫之争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越人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是袜子啊,她把自己的手伸进去试,刚才不觉得什么,现在越想越奇怪。但是如果让她把自己的脚伸进去试,她又没那个胆子了。袜子交给皇上的时候,皇上十分捧场的当场就试了试。谢宁跪坐在榻上,替皇上把原来穿的袜子褪下,把自己做的新袜子给他套上。这是她头一次伺候别人穿鞋袜,十分生疏。替皇上系袜带的时候她想着,幸好皇上脚一点都不臭。“穿着还成吗?”她问。皇上的脚左右动了下,点头说:“不错,很舒服。”谢宁笑了:“舒服就好,虽然我试了一下,可还是怕皇上穿上了以后不合脚。”皇上好奇了:“你试过了?”谢宁发现自己嘴快了,急忙解释:“臣妾是用手试的。”这下皇上的神情更古怪了。谢宁觉得今天自己可能不宜开口,越说越错,索性把头一低不出声了。皇上强忍着笑,又把袜子...

主角:谢宁周禀辰   更新:2024-11-29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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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宁周禀辰的其他类型小说《后位·深宫之争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越人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袜子啊,她把自己的手伸进去试,刚才不觉得什么,现在越想越奇怪。但是如果让她把自己的脚伸进去试,她又没那个胆子了。袜子交给皇上的时候,皇上十分捧场的当场就试了试。谢宁跪坐在榻上,替皇上把原来穿的袜子褪下,把自己做的新袜子给他套上。这是她头一次伺候别人穿鞋袜,十分生疏。替皇上系袜带的时候她想着,幸好皇上脚一点都不臭。“穿着还成吗?”她问。皇上的脚左右动了下,点头说:“不错,很舒服。”谢宁笑了:“舒服就好,虽然我试了一下,可还是怕皇上穿上了以后不合脚。”皇上好奇了:“你试过了?”谢宁发现自己嘴快了,急忙解释:“臣妾是用手试的。”这下皇上的神情更古怪了。谢宁觉得今天自己可能不宜开口,越说越错,索性把头一低不出声了。皇上强忍着笑,又把袜子...

《后位·深宫之争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这是袜子啊,她把自己的手伸进去试,刚才不觉得什么,现在越想越奇怪。但是如果让她把自己的脚伸进去试,她又没那个胆子了。

袜子交给皇上的时候,皇上十分捧场的当场就试了试。

谢宁跪坐在榻上,替皇上把原来穿的袜子褪下,把自己做的新袜子给他套上。

这是她头一次伺候别人穿鞋袜,十分生疏。替皇上系袜带的时候她想着,幸好皇上脚一点都不臭。

“穿着还成吗?”她问。

皇上的脚左右动了下,点头说:“不错,很舒服。”

谢宁笑了:“舒服就好,虽然我试了一下,可还是怕皇上穿上了以后不合脚。”

皇上好奇了:“你试过了?”

谢宁发现自己嘴快了,急忙解释:“臣妾是用手试的。”

这下皇上的神情更古怪了。

谢宁觉得今天自己可能不宜开口,越说越错,索性把头一低不出声了。

皇上强忍着笑,又把袜子夸了一番,接着说:“就是有一点不好。”

谢宁果然紧张的立刻抬起头来:“哪里不妥?”

“你就只做了一双吗?”皇上很不满意的质问她:“这让朕怎么替换呢?最少也要做个五双吧?”

五双?还最少?

谢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血来。

可眼前这人实在是得罪不起,她只能委婉的,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皇上看:“您瞧。”

皇上端起她的手仔细打量。

雪白粉嫩,有确实如诗中所赞的那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指尖微微透着股浅红,仿佛雪地里缀了一片梅粉色的花瓣。

“臣妾技艺不精,做这么一双,指头捏针都磨肿了。”

这话毫不夸张。这次做袜子比上次做香袋还要艰苦,尽管有名师指点,自己也非常认真,但是长久不拿针拈线的手指头一下子承受这么大的劳动量,不付出点代价是不成的。

谢宁接着说:“臣妾不是要偷懒,皇上要是觉得这袜子穿着还成,那臣妾就接着做。就是臣妾做活计很慢,皇上得耐心的多等等才行。”

她这么一说皇上顿时心疼起来了,捧着她的手又是看又是摸,还轻轻的往上吹了吹气:“疼的厉害吗?”

其实疼的一点都不厉害啊。

谢宁脸涨的通红,连忙摇头:“不疼了。”

“别说假话,怎么会不疼?十指连心呢。”皇上说:“朕小时候练字,手指和手腕也都肿起来了,连拿筷子都拿不动,这种疼朕知道。”

谢宁更不安了。她这疼哪有皇上说的那么夸张,也就是拿针的时候刺痛,不拿针就没多大感觉。她的注意力都被皇上说的话吸引去了。

“皇上那时候多大年岁呢?”

“六岁了吧?”皇上想了想:“朕读书比其他人要晚,旁人早就将字写的工整端正了,朕一下笔,一横写的忽粗忽细的像条虫子一般,实在丑的不能见人。”

“可皇上现在的字写的很好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因为皇上督促她练字,还手把手的亲自教过她一些技巧,又拿过自己写的字帖给她练,所以谢宁很知道皇上的字写的如何。

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皇上是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人,那他吃的苦,想必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多。

“入门难,写着写着就悟到诀窍了,就像突然得了神仙灌顶授法一样,打那之后就写的好起来了。”皇上说:“佛家常讲顿悟,其实不光是佛法,很多事情上,顿悟二字都说得通的。”


她是睡到自然醒的,窗子上一片明光,她乘着小轿被送回去。

青荷与青梅也备了热水和同样热腾腾的小米粥,一直在等着她。按着常例,一个多时辰前就该回来了,可是等了又等,热水都凉了又再烧热一回,谢宁这才回来。

青荷脸上一股压抑不住的喜气,赶紧过来扶她进门。

连着两次被宠幸,现在自家才人受宠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青荷昨晚乐得半宿没睡着。

更不要说才人今天这么晚才回来了。可见昨晚才人一定很受宠。而且才人这么晚回来,看起来精神又不好,不用问也知是起晚了。

能够多睡这么长时间,皇上对自家才人真是另眼相看啊。

“才人先梳洗一下,奴婢去把粥热一热。用了粥才人再好生歇一歇?”

这安排很妥当。

谢宁醒来之后也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不自在,这回青荷准备了温度正适宜的热水,她畅快自在的又洗了一回,换上干净软和的里衣,散着头发坐在榻边喝粥。

粥熬的稠稠的,喝下去感觉又热乎又柔和,把肠胃都熨软了。

青荷正动作轻柔的替她擦头发,听着外头来人,连忙起身出去。

来的是白公公的徒儿阮大良。青荷和青梅不敢怠慢,笑着赶紧迎出来。

阮大良笑的比她俩还亲切还热乎呢。

他师傅点了他来谢才人这儿,这是给他的好处。眼见着谢才人要得势了,先结个善缘比什么都强。要是等人家起来了之后再贴上去,人家也不稀罕了。

“阮公公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不敢不敢,皇上吩咐给才人送东西来。”

青荷跟青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这宠幸之后,恩赏也跟着来了。

赏赐的东西谢宁接了之后要遥拜谢恩的,再打赏过阮大良,送走他之后,谢宁才领着青荷一一看皇帝都赏了她什么东西。

四匹缎子,两对金镶宝石步摇,两盒样式精巧的各色银锞子。除了这些传统的例赏之外,还有一套茶具,一本字贴。

皇帝提起赏茶具居然不是顺口一说,还真记住了啊。

谢宁打开那只装茶具的锦盒,里面是一套素天色的茶具。釉色晶莹,那一抹青看起来确实如书上说的“雨过天开云破处”,那样透澈动人。

想到这个是皇帝特意吩咐送来的,感觉拿着就有点烫手了。

青荷心说,这御赐的东西可金贵,瓷器又脆,要是碰坏了可不得了的。她说:“奴婢拿去好生收起来吧。”

“就放着用吧。”

给了就是让她用的,不是为了让她供起来。再说,谁知道赏过这一回,还有没有下一回呢?趁现在年华好,对自己也好一点。

至于字贴,就让谢宁更纠结了。

皇上赏她字贴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字写的难看让她好好练字吗?

接下来的两三天萦香阁那个闹腾啊。

谢宁如果愿意提起笔来写一点后宫日常生活札记之类,那么这一章的回目就可以取做“谢才人喜获荣宠,萦香阁门庭若市”。

没错,真是门庭若市。

来的人比上一回还多,还杂。谢宁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才人,谁也得罪不起,让这个进来了总不能把另一个拒之门外,但是让她们进来了,三句话不到就开始打听皇上,让谢宁实在无语。

皇上可和气?皇上爱吃什么?皇上喜欢什么颜色?皇上几时再到后苑来?皇上这皇上那,皇上皇上皇上……

谢宁心里应该觉得她们讨厌的,但是她又不能说出来。

她觉得她们也可怜,但是自己又不是菩萨,没那个本事满足她们的心愿。

问题是,就算她克制忍让,让她们进来了,陪她们说话了,她们也根本就不领情,还觉得她非常奸诈阴毒,因为从她嘴里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掏出来。

别人看着谢宁很得宠,还陪皇上用过膳,皇上甚至来萦香阁盘桓过半天!可是问她什么她都不答,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不敢妄自揣测上意,总之就是怕别人从她这儿得了消息反夺了她的宠爱。

好不容易把一屋子闹哄哄的人送走,青梅收拾茶盏的时候实在忍不住,把手里的抹布一甩:“这都什么人啊?才人也太好性了,就不该让她们进来。”

青荷瞪她一眼:“好好干你的活儿吧,乱嚼什么舌头。”

自家才人虽然得了宠,可是又没有晋位,也没有迁宫呢。住在后苑这里,怎么能对这些人不应酬一二呢?要是敢关上门不让他们进来,不到天黑才人的名声就得让她们传的臭不可闻了。

青荷心里也不是不窝火的,刚才来的那什么刘才人、钟才人、梁美人、白才人,李美人……不管她们嘴上说的多好听,青荷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要是才人能得晋封就好了,能晋一级,最起码这些人就算眼红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

谢宁让那些人吵吵的头疼,青荷收拾好了外间那一摊子,另端了茶送进屋来:“才人,喝口茶,吃点果子歇歇吧。”

谢宁看见盘子里的石榴,有些奇怪的问:“这时候哪来的石榴?”

“膳房的人额外孝敬才人的。”

石榴又大又圆,火红火红的,一个怕不得有一斤多重,个头儿可真不小。

青荷看谢宁感兴趣,连忙说:“他们说要帮着剥,我说不用剥,就这样就好。才人现在要吃的话,我现在就剥。”

“我现在不饿,先就这么放着吧,看着也挺喜人的。”

青荷按她说的,把两个大石榴拿了放在案上的盘子里,红红的石榴衬着玉白的盘子,倒是给屋里添了一分亮色。

“青梅呢?还在生闷气?”谢宁摆摆手说:“我都不气了,叫她也不用气。晚上咱们吃好吃的,红烧狮子头好不好?”

青荷也笑了:“她忘性大,一会儿就不记得了。狮子头是不是油腻了些?上次膳房做的那豆腐丸子也很好,难得的是把素豆腐做出了肉味儿来还一点都不腻。”

“不用,狮子头怎么就腻了?一点都不腻。”谢宁其实不喜欢那些假荤菜。素菜就素吃,干嘛非得重油赤酱的烧出来,再安上什么素鸡素鸭素火腿的名儿。可能谢宁对它们先入为主有了偏见,怎么也没吃出肉味儿来,就觉得油味儿酱味儿太重了。

豆腐丸子当然也好吃,可她今天不想吃豆腐啊,寡淡了一点,她想吃香喷喷软乎乎的狮子头。

青荷劝不动她只好应下来。

才人什么都挺好,就是对吃食不是一般二般的上心。

青荷想劝劝才人,为着身形苗条,宫里的女人都吃的不多,而且口味都偏素淡,自家才人对吃这么上心,短时间内看不出来,日子久了肯定要后悔的。有空的时候,不如琢磨点别的。

“才人这些天趁着得空,给皇上做点东西吧?”

“做活?”谢宁有些意外的问。

青荷点头说:“才人手艺也还不错的……”说这话青荷有点亏心,才人那女红水平,真是拿不出手。可是只要下点功夫,做的细一点,总会做得好的。

“才人可以给皇上绣点东西,像荷包了,扇坠了什么的,都挺好的啊。”

青荷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她猜着才人应该明白的。

精心的做了,递给皇上。即使皇上不戴着,这份儿心意皇上也能明白。如果皇上戴上了,那一看见这东西,不就能想到做东西的人了吗?总之都是能在皇上面前讨好的事儿,别人都巴不得呢,自家才人还真是不开窍。

就她那手艺,还是算了吧。

谢宁第一反应果然是打退堂鼓。

她打小手就笨,又没人好生教过她。写字磕磕巴巴的练了这么久,还叫皇帝美美的看了一回笑话。这要再自曝其短,不定得把她的形象毁成什么样的。

她觉得那细细的一根针总是很不听话,往左扎偏偏从右边透出来了,缝不两针就发现线自己就打成结了,可这结是怎么打出来的她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啊。按着一样的花样子,别人就能绣的分毫不差,她都不知道自己绣出来的那一团烂线是什么东西,就算对着原来的样子认都认不出来。

绣这样的玩意儿送给皇上,那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舒服吗?

青荷还想再接再厉的接着劝她,谢宁赶紧想把她支开:“我再想想吧。对了,晚上除了狮子头,我还想再要个糖醋里脊肉。”

真会吃!

青荷无奈的应了下来,心里来来回回把狮子头骂了好几遍,才出去吩咐青梅了。

青梅倒是没她想的那么多,听说才人没让下午那些人气着,还有胃口点菜,她于是高高兴兴的去膳房传话去了。


谢宁换了一件衣裳,发髻倒是没有改,罗尚宫说这个海棠髻梳的好,衬她。

皇上也是这样说。

她行过礼站起身之后,皇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刻。

谢宁以前一直都小心谨慎,但是今天她胆子不知怎么就大了,她也抬起头,大胆的与皇上对视。

皇上看她的目光很柔和,就像在欣赏一株绝世名花。

他向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走过去。等谢宁站在他身前的时候,皇上伸出手,替她把珠簪往上扶了扶。

这个举动其实没有什么。连侍寝都经历过不止一回了,皇上刚才的动作连她的肌肤都没沾到,可谢宁还是红了脸。

不知怎么,她觉得刚才他的动作和神态,远比侍寝的时候还更触动她。

过了午之后太阳被阴云遮住,可没有日头照着,天气也没有变得凉爽,反倒是更闷热起来,站在殿中这么短短一会儿,身上就在出汗。

细密的汗珠从身体里渗出来,刺激着皮肤,有一种微痒从背上开始向全身蔓延。

“看样子今天有场好雨要下。”皇上也热,他示意谢宁靠近一些。

谢宁迟钝了好一会儿才会意皇上让她做什么,赶紧接过一边宫人手里汗巾,替皇上擦汗。

“晚膳摆在安溪桥亭子里头,那儿近水,还凉爽一些。”皇上吩咐完白公公,转头问她:“你有什么爱吃的,就便一起吩咐膳房,让他们做了呈来。”

按说现在她应该说不需要额外麻烦,以免再进一步给皇上留下“贪吃”的印象。

可是皇上对她的负面印象也不少了,上次写字就把皇上逗的乐了半天没停,再多一桩也不嫌多,少这一桩也不嫌少。

“要一道冬瓜汤吧。”

如果今天皇上不召她伴驾,她就想喝这个汤的。本来以为计划被打乱了,这汤是喝不成了,没想到兜了一圈,还是该着她今天和冬瓜汤有缘。

“就只要这个?”皇上又问。

谢宁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已经开口了,要一个和要两个都没大差:“那,就再加一道油焖笋。”

白公公应着退到了殿外。

敢在皇上面前这样率性的女子,白公公也就见过两个。

一个是陈婕妤,她任性的名声这宫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她做出什么事来别人都不吃惊。白公公可听说了,梁美人请人赏茶花,没邀陈婕妤。可陈婕妤听说谢才人去了,巴巴的赶了去将人好一顿奚落,还把梁美人心爱的双色茶花给摔了个稀巴烂。

而另一个,就是刚才的谢才人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谢才人看着温柔腼腆,性情和顺,可是说的话做的事都叫人接连不断的感到意外。

皇上没传步辇,换了一身儿葛纱薄单袍,就这么和谢宁一道往安溪桥那里慢慢走过去。

“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内城和禁宫的地势又有些偏低洼,一到七八月里就濡热难耐,一直到中秋之后都是这样。你在宫里住着还习惯吗?”

谢宁小心的跟着皇上的步子。不能走太慢了,难道让皇上停下来等她?当然也不能走的太快了,必须得保持一个正好跟随着皇上,相差一步的距离。

“还好。臣妾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热了,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皇上就停下来看着她笑,笑声格外醇厚好听。笑完了,他又接着往前走。

谢宁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没什么啊?

那皇上笑什么?难道笑她在除了贪吃之外还贪睡吗?

怎么净看着她的短处了?她也是有不少优点的啊。比如说……

再比如说……

谢宁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怎么也没找出自己有什么可以称道的长处。

四德里头,德言容功。德字上头她不敢说自己有过人的品行,贤德这名声也绝不是给一个小小才人预备的。言嘛,她承认自己不太会说话,和人应酬客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冷场。容字她还有几分自信,可这宫里比她强的也大有人在啊。至于这个功,就是谢宁最心虚的一样了,她的女红针线绣活儿实在是拿不出手,天生手就笨。

安溪亭特别宽敞,就建在近岸的水边,四面都是敞窗。从靠水的那一面望出去,窗子下面就是湖水,水面上是碧绿延绵的荷叶。荷花开的正好,离亭子不远处就有一朵,花朵有小盆子那么大。

这儿果然比别处要凉爽很多。

她还看见有水鸟在亭子前面出没,就是有荷叶遮挡,看不清是野鸭子还是鸳鸯。

“这情景就恰似一幅画一般,果然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应该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

皇上站在她的身后,伸出两手撑在窗台上,谢宁就像是被他环抱住一样,感觉颇不自在。

前几回都没注意到,皇上比她高了好些,她只到他肩膀处,就算能高出一点,那也超不出多少。

如果把发髻也算在身高范畴内,那她想赶上皇上,就得梳个半尺多高的凌霄髻才够得着了。凌霄髻太高,就算她头发很浓密也挺长,也不够梳的,还得用假髻来充上。

皇上只要垂下头,就能看见她头颈低垂的柔顺模样。那一截粉颈肤光致致,曲线柔美仿佛落了雪的山岭。唔,山岭没有这样柔和,到底还是骨梁峥嵘了些。如果说像河湾,可又觉得河湾缺了那么一份天然超逸。

“在想什么?”

皇上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喷到她的脖颈上了。

谢宁强忍着想缩头躲闪的冲动,老老实实的说:“臣妾在想凌霄髻。”

“凌霄髻?”

自认英明神武天底下没多少事儿难得倒他的皇帝也遇上了自己完全外行的一门学问。而且这种时候看着一湖的荷风碧色,她怎么会想到梳发髻的事情上?

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

见皇上垂问,谢宁只好尽己所能的解释:“凌霄髻最高能梳一尺来高,上面可以饰以珠花钗簪,特别华贵。”她伸手在自己头上比量了一下:“臣妾想着自己生的矮,要是梳个高髻站在皇上身边儿,那会看着显的更合适些。”

皇上愣了一愣之后,拍着窗台哈哈大笑。

这几天来他还是头一次笑的这样无拘无束,这样尽情和畅快。

这样的话他真是从小到大头回听说。

果然今天叫她来没有错,和她在一块儿就是特别放松和自在。

“你这个子也,”皇上停了一下又笑,到底还是不能昧心的说她生的很高挑。谢宁确实不算矮,但这得看跟谁比。和孙采女、李昭容、陈婕妤来对比,谢宁绝对不落下风。但是站到皇上面前这个头就实在数不上了。皇上轻声咳嗽着,把笑意硬压下去,接着说:“你这个子也不算矮,那凌霄髻想必挺沉的,梳了那个,这头都要被压的抬不起来了。你今天这个头发就梳的很好,很柔美,和你很相衬。”

皇上这是夸她吧?可谢宁被夸了怎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皇上觉得她不爱熏香也有好处,不爱浓妆粉饰也好,起码不会在此时吃葡萄时还要尝到女子手上的香料味儿。亲近的时候,也不会啃着一嘴的粉。

谢宁看得出皇上比前阵子憔悴,眼下的青印很重,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竖痕,看来这阵子皱眉的次数一定比笑的时候要多得多。

吃了半串葡萄,她起身去洗手的时候,竟然是白公公亲自捧了盥巾在一旁服侍。

这下让谢宁着实吃惊不小。

以白公公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如此礼下于人,只怕必有所求。

白公公只是笑着问:“不知谢美人晚膳想用些什么?”

谢宁怔了下,想了想说:“想喝鲜笋汤……要一个焦糖果子,一个素煎豆腐,让膳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菜蔬,做一道蒸菜,其他的看着上吧。”

白公公应了一声下去了。

回头晚膳送上来,果然谢宁点的菜都有。

谢宁先替皇上盛了汤。

火腿的味道特别鲜,汤又很清淡。喝了几口汤,皇上才开始用饭。

确实吃的也比从前多。

一旁的白公公已经觉得很欣慰了,这阵子政务又多又繁杂,有边患,有内忧,皇上睡的迟醒的早,后宫也都没有亲近。

照白公公看,这饭吃的不香,也不像女人,足见皇上日子过的得有多么难熬。

好不容易今天谢美人来了,白公公觉得再按老一套呈上膳食,皇上怕是也没胃口,不如让谢美人安排。

谢美人出身寻常,从来不点那些繁复的富贵菜。记得有一回她来时,那天的晚膳呈了一道烩百味,做法类似佛跳墙,浓香扑鼻。谢美人尝了一口之后,皇上问她味道怎么样。她说,很好吃,就是吃了这个再吃别的就没有味道了。

皇上当时笑着说:“对。”

那道烩百味皇上也只吃了一口。

白公公觉得挺纳闷,挺金贵的菜,据说膳房要做,得从三天前就开始预备,为什么皇上与谢美人都没有多吃?是不对口味?

皇上那里他不敢去问,谢美人那里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来。

白公公这个疑问一直搁心里头。

上次小叶送谢美人回去路上办的事,回来一五一十的都对他禀告了。白公公点头赞许:“办得好。”

想要主子那里讨好,并不是漂亮说的好就行了。小叶这事办的很给谢美人面子,办了事也不能急着在主子面前邀功。做事太急躁,肯定走不长远。

用了晚膳皇上倒是没有再回书案旁边去,他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一下腰,谢宁觉得自己好像都听见骨节被抻开时嘎巴嘎巴的响声。

“吃的不少,出去走走。”

谢宁跟着皇上一起出了长宁殿。

道路两旁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石灯。

皇上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比她的手大了一圈。

“有没想过换个地方住?”

谢宁轻声说:“住习惯了,没想换。”

“也好,那就先住着吧。”

这意思,终究还是要换地方的?

谢宁想了想,如果真要换,也许皇上会给指一处离长宁殿更近的宫苑居住。萦香阁她住的习惯了,但是离长宁殿确实有些远。

月亮升了起来,半圆不圆的,悬挂在宫墙的檐角。夜鸟时不时的叫一声,四下里安静的很,灯笼的光昏黄不定,只照亮他们身畔这么一小片地方。

“来,当心脚下。”


这些人都想找机会在主子面前表现,毕竟有很多活计宫人做不了,还得靠太监来办。

现在不争先,什么时候才争?

青梅到膳房,黄公公待她比以前更殷勤客气,赶紧掸着没灰的凳子让她坐下,一迭声的喊徒弟去倒茶。

“黄公公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主子说,要是有鱼虾就做一道带河鲜的菜。再来一个荷叶粉蒸肉,一个素炒银芽,汤要清淡些的。”

她说一声黄公公就应一声,笑着从屋里提出个食盒来:“这里头是新栗子做的粉糕,还有蒸枣儿和水晶梨酪,请谢美人尝个鲜。”

这种好处差不多天天都有,青梅也不客气。按惯例自家主子每天也有四样点心。但点心与点心是不同的,不得宠的只能捡旁人挑剩的,有时候甚至会把昨天做的给送过去。不得不说,以前谢美人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黄公公要让人帮着青梅提那个装点心的食盒,一路跟过来的胡猴儿先抢一步抬头食盒接到手里了。

回去的路上青梅依旧空着手,胡猴提着食盒走的又快又稳,紧紧跟着她,恰好落后个半步距离,并没有和青梅并肩同行。

青梅觉得胡猴儿人不错,挺有眼色的。到了门口她把食盒接过来的时候,还算好心的给了他一句指点:“你讨好我没用,我在主子跟前说不上话。你应该去青荷姐姐那里试试,她在主子跟前最有体面了。”

胡猴儿笑着应了,看着青梅转身进了门,肚里忍不住嘀咕。

他何尝不知道青荷才是这萦香阁的内总管?可是青荷那么精明,想黏也得能黏得上啊。

青梅提着食盒进了屋,把里面的点心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上。

青荷正坐在那儿陪着谢宁理线,说着才从外头听说来的新鲜事儿。

“……陈婕妤这下可是抖不了威风了。”

青梅进来的晚,就听见了这么半句,有些好奇的凑近前问:“陈婕妤怎么了?”

“陈婕妤前儿不是摆生辰宴嘛。”青荷心情好,对青梅也是格外的和颜悦色,倒让青梅受宠若惊起来。

“这我知道啊。”

青荷笑着说:“她请了一屋子的客人,却迟迟不开席,把客人都饿的肚子直叫,翻来覆去的给人上茶,上的大家都要争着用马桶了。”

青梅目瞪口呆:“为,为什么啊?”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恶毒啦。请了客不给饭吃,只拼命让人灌水,灌了一肚子还抢不到马桶用。

陈婕妤真是请客吗?请的都是她的仇家吧。

“其实她就是想等人。”

青梅呆呆的问:“等谁啊?”

“等皇上啊。”青荷知道青梅脑筋没那么灵光,痛痛快快告诉她谜底:“她一开始就指望皇上也会去她的生辰宴,所以拖着迟迟不开席。都等到日头偏西了,才不得不死了心,让人开席上菜。因为等了太久了,菜又早就做好了,凉菜不凉,热菜不热,连酒都跑了味,去赴宴的人回来之后都抱怨连天呢。”

因为陈婕妤和谢宁不和,萦香阁上下当然是同仇敌忾,听到陈婕妤倒霉的消息大家都乐不可支。

谢宁也笑了:“幸好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去。”

谢宁做好了袜子,怕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有线头会刺痒,先用自己的手伸进去试了试,感觉手感还是挺舒服的。

试完之后她觉得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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