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便军部不管,当衙门官差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可见,大纪的底子,腐蚀到了什么地步。“小东家,每月只需交二十两人头钱,二位大王便、便不会为难于你。”徐牧冷冷一笑,今天是二十两,过几天便是五十两了,还是那句话,与虎谋皮的人,向来死的最惨。“司虎,扔出去。”闻声,司虎立即弯腰,拖着懒汉的伤腿,待拖到门口,恼怒地往前一甩,懒汉便惨叫着飞了出去。“闭庄门!”两扇巨大的木门,在夜色中缓缓关闭。空地上,围着的人群,脸色已经平缓了许多,似是刚才徐牧的举动,极为大快人心。有时候,比山匪更可恨的,便是这种为虎作伥的恶徒。“且散,回去休息。”走回边上,徐牧的目光越发凝重。“陈盛,你来安排人手,以三个时辰为一轮,每轮值夜的,至少要四人以上。若发现山匪抢庄,立即...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徐牧司虎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即便军部不管,当衙门官差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可见,大纪的底子,腐蚀到了什么地步。
“小东家,每月只需交二十两人头钱,二位大王便、便不会为难于你。”
徐牧冷冷一笑,今天是二十两,过几天便是五十两了,还是那句话,与虎谋皮的人,向来死的最惨。
“司虎,扔出去。”
闻声,司虎立即弯腰,拖着懒汉的伤腿,待拖到门口,恼怒地往前一甩,懒汉便惨叫着飞了出去。
“闭庄门!”
两扇巨大的木门,在夜色中缓缓关闭。
空地上,围着的人群,脸色已经平缓了许多,似是刚才徐牧的举动,极为大快人心。
有时候,比山匪更可恨的,便是这种为虎作伥的恶徒。
“且散,回去休息。”
走回边上,徐牧的目光越发凝重。
“陈盛,你来安排人手,以三个时辰为一轮,每轮值夜的,至少要四人以上。若发现山匪抢庄,立即敲锣醒夜。”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彻底和老北山上的山匪闹掰了,当然,这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庄子里的十五个青壮男子,只要把胆气练出来,将是护庄的主要力量。
“东家放心。”事关重大,陈盛急忙点头。
“小心一些,记着我说的,山匪围住庄子,便先把身子藏在箭楼。”
即便是简易箭楼,也能很好地挡住山匪的弓箭。
“东家,我们都晓得了。”徐牧面前,十五个青壮大汉,包括司虎在内,都脸色认真地点头。
“好,值夜的留下,其余人先回木屋休息。”
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徐牧脸色依然有些不好。
穿越而来,无背景无靠山,要在这种乱世生存,实在是太难了。
走回最正中的木屋,徐牧刚要走入,却发现不知何时,小婢妻姜采薇已经在里头,弯着单薄的身子,替他铺好了床褥。
“徐、徐郎,床铺好了。”姜采薇脸色带着红晕。
徐牧敢打赌,这时候只要他开口,姜采薇肯定愿意留下来,一夜春宵。
但,这不是一场爱情。
只是一根无形绳子的束缚。
“徐郎,奴家走了。”姜采薇紧张地搓着衣角,神色有些不自然。
“路滑,小心一些。”
“晓得的。”
木屋里的灯光,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久久站立,一个转过了身,踩着小碎步往后走去。
夜色深去。
徐牧睡在木板床上,一时思绪万千。脑海中,时常跳过姜采薇的单薄身影。
沉默叹了口气,徐牧将桐油灯捻得微弱,打算休息一番。
迷迷糊糊之时。
徐牧手臂一凉,回过头,才发现木板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窈窕的人影。
未等开口,便被人影紧紧抱住。
“采薇?”
不对,姜采薇那害羞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
推开人影,徐牧急忙捻亮了灯光,发现面前的,居然是喜娘。
“东、东家。”喜娘脸色羞红,连着声音,都变得微微发颤起来。
“喜娘,你这是作甚!”
“东家!东家!我洗净了身子,我不脏了!东家,你打、打桩儿吧!”
徐牧沉默地抬起目光,发现面前的喜娘,不仅换上了红兜兜,还披了件薄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风情万种。
“东家,我不喊出声!别人不知道!”
喜娘红着脸,似要躺下去。
他一下子明白,喜娘这是在报恩。
左右在古人的思想里,都有以身相许的说法。徐牧已经有了婢妻,相许是不可能了,只能许身子。
“喜娘,你快起来。”
徐牧咽了口唾液,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的龌龊想法。
佳人在前,说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假的。
“东家有话!我等速速迂回!”
“凿穿敌人——”
十骑彪悍的黑影,自东往西,又从西往东,来回冲杀了好几番。
“扫马腿!让尔等扫马腿!这些尽是老马!”彭春气得脸色发白,放在以前,哪里会有这等事情。
一个野庄子,以十骑老马,十个村夫,便能大破几十人的剪道山匪。
“二大王,扫不得,刚走近就被戳了!”
“都是废物。”
彭春大怒,将回话的山匪,用马槊一下挑死。
在他的面前,几十个山匪,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许多,都害怕地窜入了密林。
铛——
彭春神色一惊,慌忙回了铁马槊,发现先前在马车上的巨汉,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再来!”司虎昂起头,眼里透出战意,迅速回了朴刀,继续往前抡斩。
“莽夫,来日再战!”
铁马槊荡开朴刀,拍了黄骠马,彭春要急急往山上赶,赶出几步,却发现周围如静止了一般。
胯下的黄骠马,疯狂地扬起前蹄,嘶声高叫。
彭春战兢转头,看见了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梦魇,那位使朴刀的大汉,此刻弓腰踏腿,单手攥住了马尾。
“你要作甚——”
吼!
司虎涨红了脸,单臂鼓起青筋,随即往后奋力一拖。
黄骠马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地。
地上的黄骠马,吐着白沫,四条蹄腿如同抽了疯一般,慌乱地摩挲着。
拾起铁马槊,未等立稳身子,刚抬起脸的彭春,眼睛吓得鼓起。
铛铛铛!
巨汉跃身而来,手中的朴刀,连着滚了三刀。
昏色的晨雾里,彭春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即便抵住了巨汉的剁斩,却还是落了一乘,为了攒力气,不知觉屈膝跪入了泥土里,看着极其狼狈。
他鼓着脸,搅着舌头,可惜,没等舌下的暗针吐出,便被一支石镞箭透入后肩,入肉三分。
连着那枚即将吐出的暗针,也悄然坠地。
徐牧收起木弓,冷冷踏出百余步,走到彭春面前。
“牧哥儿,他使诈!我剁了他!”司虎气得大叫。
“不急。”
徐牧语气平静,垂头看着彭春。
“老北山,二大王,不过如此。”
“你别得意!”彭春怒吼着抬头,想要起身。却不料,被司虎抬腿一踏,整个人腰骨都似是断了,只得颤栗地收回动作。
“徐坊主,你与我之间,算是不打不相识。”
“然后呢。”
“你且放了我,我回了山,自然会替你美言,此后四通路一带,你生意会做得风生水起。”
“没有你们,我会更加风生水起。”徐牧摇着头,只觉得好笑。
他向来不喜欢与虎谋皮,老虎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敢杀我?我老北山上,另有上千好汉!屠了你的庄子!你不过一个野庄子的东家,莫要自误了!”
徐牧懒得废话,抬手示意了下,司虎重重一巴掌掴下,掴得彭春脸面撞入泥土,彻底晕了过去。
周围的光景,那些山匪喽啰,除了十几个死伤在地的,余下的,早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
“陈盛,带人摸一下,把铁制的武器都拿上。”
可惜,陈盛带着人来来回回摸了两番,除了彭春的铁马槊外,只找到一把用竹竿绑着的断刀,其他的,便是再普通不过的木制武器了。
连摸的碎银子,都凑不够一两。
扫完战场,徐牧分了分,仅让司虎和另外两个好汉,跟着入城送酒。余下的人,绑着昏迷的彭春,匆匆回了庄子。
“牧哥儿,我发现一件事情!”司虎兴奋地打着缰绳,转过头来,脸色激动无比。
“啥儿事情?”
“东家,我不脏的,我洗了几遍身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牧叹着气,揉了揉额头,才让脑海中的清明慢慢充斥起来。
“喜娘,你不用如此。你能来帮我做活计,还带来不少散户,我已经很感激了。”
“东家,莫不是嫌弃。我不说的,我谁都不说,我只想报答东家……没有东家,孩子都饿死了。”
“你真要报答我?”
“自然是的!”喜娘脸色大喜,眼看着又要闭上眼睛躺下去。
“先起来……”徐牧深感无奈,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把持不住。
“若想报答我,明日去帮我多摘些麻草,如何?”
摘麻草,便是为了做长弓之弦。
虽然这几天都有摘,但终归数量太少了。
“我、我听东家的。”
喜娘也明白,面前的这位小东家,似乎真没有打桩儿的意思,再耗下去,估计还要惹生气了。
“回屋休息吧,下次可别这样了。”徐牧苦笑道。
“听、听东家的。”
穿着薄纱,喜娘红着脸刚走到门口。
突然,又是一道人影恰好走来。
徐牧脸色大惊,起身走前一看,发现居然是姜采薇这个妮子,捧着一床被褥,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喜娘也一时怔住,不知该怎么解释。
“徐、徐郎,今夜有些冻了,奴家来送被褥。”姜采薇垂头站着,捧着被褥的手,似是不安地发抖。
徐牧心里骂了声娘,这婚外出轨,实锤了。
“喜娘,你先回去。”
站立不安的喜娘,带着愧疚无比的神色,慌不迭地往前跑去。
“我并没有做什么的。”徐牧咳了口嗓子,心想着还是要解释一下。
“徐郎,奴家不生气。奴家只是逃难的婢妻,徐郎能收留,奴家已经很感激了。”姜采薇依然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我真什么都没做。”
“徐郎纳妾也好,寻欢也好,奴家都不生气,奴家只是婢妻,以后也会好好服侍徐郎。”
“你先抬起头。”
姜采薇颤了颤身子,破天荒的没有听徐牧的话,还是把头垂着。
“徐郎啊,天晚要冻了,奴家把被褥放好,就、就回去了。”
徐牧心底发涩。
姜采薇的声音里,分明是带着哭腔了。
沉默了下,徐牧让开了身子。
姜采薇捧着被褥,依旧紧紧垂头,待把被褥放下,转过头时,一双眼睛已经通红。
没等徐牧多看两眼,一下子又把头垂了下去。
“徐、徐郎,奴家先走了。”
“我没做那些……算了,你好好休息。”
姜采薇逃也似的身影,仓皇往前跑开。
……
春雨连绵不断,没等放晴两天,便要毫无顾忌地落了下来,将庄子周围的世界,染成了湿漉漉的一大片。
“东家,粮车来了!”箭楼上,传来周洛呼喊的声音。
司虎匆匆把庄门推开,不多时,十几辆马车载满了粮食的马车,鱼贯而入。
“哪位是徐坊主?”一个背着铁棍的中年大汉,拿着文契走近。
大汉后头,十余个背着长棍的青壮,也慢慢靠近,谨慎地看着四周。
这些人大多是武行,实则和走镖一个性质,替雇主送货上门,赚些正规的刀口银子。
徐牧大方地付了尾款,不忘打赏了小袋碎银,递到中年大汉手中。
“徐坊主最近小心些。”收了银子,中年大汉的语气,也温和起来。
“怎么说?”
“我等随车路过老北山南面之时,发现有山匪在晒刀了。”
“晒刀?”徐牧怔了怔。
“土匪晒刀,那便是说,近些时间会有吃大户的行动,让其他地方的瓢把头,莫要靠近抢食。”
老北山,二大王。徐牧皱住眉头,晒刀的目标,无疑是他徐家坊了。
酿酒发酵的周期,一般来说,时间越长会越好,酒也会越醇。
虽然还是起步阶段,但为了稳住第一批客户,徐牧还是坚持发酵了五六天,才开始第二步的蒸馏。
“第一轮蒸馏出来的酒,叫酒头,味重发涩,若你们喜欢,自可拿一些去饮。”
“第二轮蒸馏出来的是酒心,乃是最醇香的酒。”
“最后一轮叫酒尾,味道寡淡,且饮多了对身子不适。”
蒸馏的工艺并不繁琐,但其中涉及的原理,以纪朝人现在的认知,估计很难参透。
“陈盛,你和我一起去送酒。”
四百余斤的米麦粮食,发酵蒸馏再成酒,至少有四十多斤,装入酒坛的话,也有快六十坛的数目。
“东家,这酒叫什么名儿?”
“已经想好了。”
“便叫醉天仙。”
“啧,东家果然是个妙人。”
将五十坛醉天仙搬入马车,带着陈盛,徐牧往街市上的富贵酒楼赶去。
离得还有些远,徐牧已经看见,此时在富贵酒楼前,已经停了两三辆马车。
马车上,赫然是一坛又一坛的老酒。
“东家,二月春酒铺的人。”
徐牧皱了皱眉,同行相卷,望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老酒铺,不下几十个,而在其中,又以二月春酒铺规模最大,两者之间,早晚会有一场碰撞。
正站在酒楼前的周福,拍开一坛二月春老酒后,仅嗅了嗅,便再无兴致,松了手放下来。
几个送酒的酒铺伙计,脸色不满,喋喋不休地又是啰嗦一番。
“陈盛,挤过去。”徐牧冷冷开口。
“好的,东家。”
陈盛一听,也冷着脸驾着马车,以极完美的一段小漂移,卡在了几辆酒铺马车前。
“喂,作甚!”
“我等是二月春酒铺!”
徐牧笑着下了马车,挤开嚷嚷的酒铺伙计,“周掌柜莫不是在等我?”
见着徐牧到来,周福难得露出笑容,生意人便是如此,唯利是图,这段时间徐牧的私酒,让他的酒楼生意,几乎日日爆满。
什么二月春三月春的,都已经过时了的。
“有名儿了?”
“有的了,叫醉天仙。”徐牧平静答话。
“周掌柜,我家卢坊主会亲自寻你来谈,还有那位棍夫,你也好生等着!”
周福冷着脸,转头骂了几句,几个酒铺伙计脸色一吓,急忙驾起马车,便调转了头离开。
“别理这些狗货,某家眼里,谁的酒好,便用谁的。”
一边说着,周福一边走前几步,随即拍开了一个酒坛,瞬间,醇香的酒气,一下子在酒楼前蔓延开来。
惹得酒楼里的不少食客,都抽着鼻子转身。
周福只浅尝一小口,原本绷紧的神色,便立即兴奋起来。这一轮的酒,比起上一轮,味道更要烈上几分,连着滚喉的快感,也更要舒服。
“周掌柜,如何?”徐牧实则松了口气,瞧见周福此刻的模样,答案早就揭晓了。
“这一轮的酒,很不错!”
当然不错,上一轮是老苞米,这一轮,可是米麦类的精粮。
“第一次合作,为表诚意,我用的都是米麦精粮,下一轮要这般的酒,周掌柜可得加价了。”
“又加价?”周福面色微变,但又似是想通了什么,“若以后都是这类好酒,我给你五两一坛又何妨!”
“好说!”
“哈哈,好!某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得了好酒,周福也不矫情,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到徐牧手里。
“徐坊主不数一下?”
合作愉快,周福连称呼都变了。
“信得过周掌柜,数它作甚。”
“好!徐坊主果然是个妙人,来日还请多多走动!”
离开富贵酒楼,徐牧彻底松了一口气。
第一趟的私酒生意,总算是有了收获。
“陈盛,往官坊走。”
“东家,去官坊作甚?”
“买地。”
徐牧已经想过,留在望州城里,并非是明智之举,在城外安全一些的地方,建立一个酒坊庄子,反而是最好的。
到时候,以酒坊庄子为中心,不仅是望州城,离着远一些的城镇,照样能把醉天仙的销路铺出去。
除开下一轮收粮食的银子,余下的一百两,完全足够买块好地了。
……
“姓名?籍贯?”
“徐牧,望州游民。”
官坊里,登记的老官差微微抬头,眯起眼睛看了徐牧两眼。
“没记错的话,你先前是个棍夫。”
“官爷高见。”
“大纪棍夫三百万,你今日,该是最出彩的一个。”
大纪棍夫,名声烂到泥巴地里,多的是横死街头的命,像徐牧这样赚了银子买地的,可谓凤毛麟角。
老官差似是欣慰,踉踉跄跄地起了身,从旁边的木架上,翻出一摞地契,又挑了挑拣出其中一张。
“你要建酒坊庄子,以靠溪河为先,取水方便。”
“这一处地,是先前一个老北人的马场,怕望州城有朝一日被打破,早早迁去了内城。”
“北面有山林,南门是溪河,离望州四十里,河州八十里,附近一带亦有不少大镇。”
“实属一处良地。”
徐牧神情激动,不得不说,老官差的推荐,几乎是完美。
“不过,我还是先和你说个理。”老官差顿了顿,脸色变得微微凝重起来,“若有一日,北狄人破了望州城,你在四通路上的酒坊庄子,会首当其冲,成为掠夺的显眼目标。”
“另外,难民虽然没法到你那边,但亦有许多山贼匪徒,会盯上你的生意。”
徐牧皱住了眉头。
“但也无妨,我另有一处,背靠望州城十里,虽然取水取柴远了许多,但离着军营很近,会很安全。”
“老先生,我要四通路上的地契。”徐牧认真拱手。
成立酒坊庄子的初衷,便是远离望州城,慢慢发展。
“好!”老官差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有精光闪过。
“我且帮你登记好,八十两银子,另送三把朴刀,两张好弓,给你做护庄之用。”
老官差的这一句,让徐牧越发惊喜,大纪对于铁质武器,管制极其严格,现在倒好,买了块地,还附赠几把武器。
富贵酒楼前。
几个提着柴棍的走堂小厮,已经有了退意,不时扭着头,看向酒楼里最后一桌客人。
那位平静坐着的徐坊主,跟无事人一般,还在夹着花生米送酒。
“牧哥儿怕了的,不如把欠我五百两银子,今日便还了?”
随着杀婆子的声音,几个人高马大的老打手,冷冷挤过人群,惊得那些走堂小厮,又往后直退,退到了门桩后。
司虎怒骂两句,抽了朴刀,一声“直娘贼”便要拍案而起。
“司虎,先坐下。”
徐牧淡淡抬头,扫了一眼酒楼外密密麻麻的人影,便再无兴致。
早在造私酒的那一天起,他已经想到了今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弱肉强食的年头,拳头不够硬,你连站稳的资格都没有。
“徐牧!牧崽子!敢出来否!”
“脱离堂口三刀六洞!按着规矩,你的银子庄子,都要没收!嘿嘿,还有你的那个小婢妻,听说长得不错,到时候轮着打了桩子,再卖到北边的窑子,一个馒头一轮——”
乓!
一个酒杯,毫无预兆地砸在马拐子的脸面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周掌柜,爷今日给够脸了!”
周福立在二楼的栏杆,沉默地叹出一口气,随即背过了身,有些失落地往后走去。
风秀于林,必被摧之。
终究是太年轻,没看透这个理儿。
“哈哈,牧崽子,你死期到了!”马拐子神色狂喜,不断招呼着身边的棍夫,准备冲进去把徐牧揪出来。
徐牧背着手,起了身立在门口,突然抬起头,冲着马拐子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马拐子心底一惊。
死到临头了,这还笑得出来?
“敢问诸位,胁迫良民,聚众闹事,当属何罪!”徐牧笑着发问。
“你在说什么狗屁?”
不仅是马拐子,连着杀婆子,躲在暗处的卢坊主,听到这一句,都没由来的发慌起来。
大纪吏治极严,连铁制武器都不许私有,更别说这类聚众斗殴的事情了。
“马儿,他先前说过,有官儿傍身——”
锵锵!
没等杀婆子说完,猛然间,后头突然响起了刀剑出鞘的声音,惊得杀婆子脸色发白。
她紧张地转过头,仅看了两眼,整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
“马儿,让人散了!”
“婆儿,怎的?我还打算踩死牧崽子呢。”
“莫问了,晚、晚了!”
马拐子疑惑地抬起头,往后看了看,慌得要从旁边老墙爬上去,却不料只爬了两步,受那条瘸腿拖累,整个人又重重摔倒在地。
在他们的后方,有三个官差,冷冷握着出鞘的朴刀,各自提着一盏油脂灯笼走来。
“怎的会有官差?这都夜了!”杀婆子跳着脚,再细想一番,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徐牧一直巍然不动,原来早就通告了官差。
该死的。
几十余人,若是全力冲出去,铁定是没问题的。
但她不敢,左右还要在望州城里讨生活,真惹了官儿,这日子就到头了。
“城南马拐子,还有杀婆,这挺齐全呐。”为首的官差,赫然是那位络腮胡的田松,脸色也有点茫然。
事先他也不知道会有人聚众闹事,只是应了徐牧的邀请,来富贵酒楼吃酒罢了。
乓!
路过马拐子之时,似是为了杀威,田松转过刀背,冷不丁抽了下去,打得马拐子额头渗血,动都不敢动。
惊得旁边的杀婆子,匆匆忙忙掏出一袋碎银,塞到田松手里。
“徐坊主,他们诓你银子没?”田松回头,语气微微不悦,对于徐牧扯虎皮的事情,他终究是有些不开心的。
“二、二钱银子!”小村妇涨红了脸,曾经村里力气最大的青壮,每日去拼命干活,也刚好是二钱之数。
她以为徐牧在骗她,这年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还会有。
“官、官人,我让你打桩儿,你带娃去吃顿饭,我不收你银子!”
徐牧沉默地立着,面前村妇可怜兮兮的神态,让他越发胸口发涩,不是圣母心作祟,而是良善之心受到践踏,践踏得血肉模糊。
“我不骗你,去了老马场,不会让孩子饿肚子。”
小村妇哆嗦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
“阿娘,弟又饿了。”
外头,女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徐牧转身开了门,沉默走出去,也不顾小村妇的犹豫,和司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便往村口走。
“你即便愿意做乡村野妓,也要给孩子争一口吃的,所以,这等时候,你还在怕什么!”
小村妇抬起头,咬了咬牙,打了个小包裹,便跟在徐牧后面往前走。
“村中有人愿意去老马场做活的,可一同随行。”徐牧回过头,掷地有声。
可惜的是,除了先前的小村妇外,其余的人,脸色尽是带着惊怕,纷纷往屋头躲去。
五六个懒汉,从地上捡起石子,愤怒地往小村妇狠狠扔去。
“你自个在村里卖便成,现在倒好,还要出村卖!你整个都脏了,还想着有官人老爷讨你为妾?”
司虎放下孩子,老规矩抽出朴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
“司虎,收刀。”
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
“你叫什么?”
“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
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
“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
“有人路过村子……打了桩儿的话,这些人要、要抽银子。”
“与他们何干,还要抽银子?抽多少?”
“半数。”
怪不得活不下去,即便是做个贱营生,还要被二道贩子刮一刀。
也由此可见,四通路附近,已经是不能指望收粮了,到时候还需驾着马车,去远一些的村子。
“官人,你可得小心点,这些个人,和山匪有交情的,连村长都被他们害死了!”
徐牧有些无语,不知不觉的,似乎又把梁子结下了。
一路问着,约两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老马场。
“徐、徐郎。”
刚停下脚步,姜采薇已经端着一碗茶水,脆生生走了过来。
“采薇,先带孩子吃点东西,然后这位叫……喜娘,你带着她一起干活。”
小村妇喜娘原本害怕的眼神,待看见了姜采薇后,才难得松了口气。
那两个只剩皮包骨的孩子,看着也可怜,姜采薇红着眼睛,急忙把瓦罐搬来,刚要转身拿碗。
却发现两个孩子已经蹲在地上,用手舀起瓦罐里的糊糊,大口地塞入嘴巴里。
“娘,娘也吃。”
小村妇尴尬笑了声,也如同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一家三口围着瓦罐,不停地刨着糊糊,几下功夫吃了个干净。
在场的人,即便是远些的五个赶马夫,尽皆是叹出一口长气。
这个世道,能好好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
“东家,人手少了些。”陈盛抹了抹额头的汗,几步走来。
即便是现在,加上了喜娘,也不到十人之数,要重新修葺整个老马场,可是一件小工程。
忙活了大半天,陈盛几人劳心劳力的,也只围了小半圈。
而且,到时候还要收粮食,酿酒蒸馏,人手铁定是不够的。
“村子里没男人了,都被山匪祸祸了。”徐牧语气担忧,最初的想法,他是想就近招揽些人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东家,要不然,今晚把那些婆娘都接过来?明儿她们也能帮忙干活了。”
五个赶马夫的家人,到时候都会住在庄子里,但现在这种状况,老马场还没翻新好,来了也是多有不便。
“等庄子修好再说。陈盛,先告诉哥几个,先搭几间木屋,夜里方便避寒。”
春夜微寒,这要是再冻一夜,指不定要生病。
“东、东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喜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徐牧正担心她又要说些打桩儿的话,却不料,喜娘只是小声小气地开口。
“谢谢东家……东家,离着村子不到四五里,有几个搬出去的散户,东家若是不嫌弃,我、我把他们喊来。”
徐牧神情微滞,酒坊庄子也只是刚起步,若是来的全是些女子,无法干得重活,便有点得不偿失了。
喜娘似是看出了徐牧的担忧,急忙又开口,“东家放心,有男人的,怕村子又遭山匪,才搬出去做了散户。”
徐牧松了口气,“这样吧,我让人骑马带你过去。不过我先说好,若是懒散之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明白,明白!”
“司虎,你带着去一趟。”
司虎急忙驾来马车,不忘挎上一张铁胎弓,待喜娘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后,勒起缰绳扬长而去。
“东、东家,或是庄子里有了秽物。”颤巍巍的老胡头,拄着拐杖走来。
“先前我带着二十余苦民,经过河州时,便听人讲过一件事情,有山匪用秽物引了狼群进村,祸害了不少人。”
“山匪?”
老胡头的话,让徐牧没由来的心头一震。
彭春被抓,老北山上的那位大王,几日不见现身,然后又有了狼灾。
这其中的厉害,值得好好揣测一番。
不过,即便是引狼灾,也得有人把秽物东西,带入庄子里吧。
但这两日,哪里见什么山匪。
蓦然间,徐牧神色一惊,急急转过头,看向连排木屋的方向。
“司虎,带人守住庄子!”
留了一句,徐牧从箭楼冲下,往木屋的方向,急步奔跑过去。
哐——
将木屋一脚踢开,徐牧脸色发冷。
这两日都未曾见到山匪,而入庄的人,只有面前的尤文才和夏霜。
可怜夏霜已经抱着柴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尤文才还像个死人一般,趴在床上酣睡如死。
徐牧也不客气,直接抬腿踹了下去,惊得尤文才一个鲤鱼打滚,慌慌张张爬起了身子。
“徐、徐兄?”
“我且再问你一次,来之时,可曾碰到山匪?”徐牧声音发沉。
以尤文才的性子,或许不会做内应,但极有可能,被山匪不知觉间,摆了一道。
“并无啊!不信你问拙妻!”
徐牧回过头,看向夏霜。
夏霜急忙慌不迭地点头。
“你瞧吧,你误会我了。”
“东、东家,我们没遇到山匪,但拾得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时,夏霜又再度开口。
“奇怪的东西?且拿出来。”
尤文才瞪了自个妻子一眼,又怕徐牧动怒,颤颤巍巍地翻出那个精致小木笼,递到徐牧面前。
未等多看几眼,徐牧拿住木笼,便发现一股腐臭的呛味,扑入鼻子。
有些像刚腐烂的死鼠。
冷着脸,徐牧用手掰断木笼,不多时,一头小狗模样的兽尸,便呈现在眼前。
“徐、徐兄,你不能拿走!这是我的啊!”尤文才喋喋不休,认定了这是值钱的好东西,怕被徐牧抢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把你扔到外面喂狼!”
庄子危急存亡,徐牧懒得再打太极,怒喝之下,惊得尤文才慌忙往屋里跑去。
“东家,这是狼胎啊!”老胡头走来,声音发颤,“怪不得那些山狼会被引来,这必然是头狼的狼胎!那些狡猾的山匪,剖开母狼的肚腹,这狼胎才刚成形。”
“老胡头,怎办?”徐牧咬着牙。
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那位瓢把头洪栋,先引来山狼围庄,然后再伺机而动。
“东家,你要是信我,现在就去杀两匹老马,把狼胎好生装起来,一起放到庄子外面。”
“陈盛,去杀两头马!”
原本在搭弓的陈盛,听到徐牧的话,整个人身子一颤。
前些日子,还借着这些老马杀退了山匪,现在又要……杀马。
“驴草的,你快去!你的老父妻儿,还要不要活命了!”
这一句,终于让陈盛脸色大变,吼了一声,急匆匆往小马场冲去。
此时,外头的狼群,已经冲到了庄子下。爪子刨着木头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如同催命符一般。
“用马枪来捅!”
近三米的马枪,难得在这等时候,又爆发出了威力,将一只只在刨着木墙的山狼捅翻在地,不断发出声声厉叫。
“东家,马来了!”浑身染血的陈盛,和另外几个妇人,艰难地扛着两头马尸,摇摇晃晃地走来。
“左右各扔一头下去。”
将狼胎收拢好,徐牧喘了口气,小心地拾了麻绳绑好,再走到箭楼之上。
“我也饿,我媳妇给我做的!”
……
彭春被关了整整一日,老北山上,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连传信的懒汉都没有。
徐牧都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塑料兄弟,说不定彭春是被卖了。
“陈盛,人没死吧?”
“东家,人还活着,就是饿坏了,听说都啃干草了。”
“那就行。”
徐牧压根不提送饭的事情,若是彭春饿死,也算遭了报应,左右也给了那位洪栋时间了。
“木弓造得如何了?”
“东家,硬木倒是不少,不过火烤弓身,需要近两日的时间,到现在,也不过十余把。”
十余把长弓,终究是太少。
但也没法子,徐家庄的发展速度,已经尽可能地加快了。
将陈盛支开,徐牧踏着脚步,下意识的,往庄子中心的大木屋走去。
他记得,姜采薇总喜欢在这里记账,为此,他还特地让人多打了几张木桌。
“跟着我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离得还远,便有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传了出来。
徐牧怔了怔,整个人恍如隔世,匆匆抬起了头。
透过大木窗,他发现姜采薇正拿着一本手抄,开口念着书,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他一时有些迟滞起来。
又怕打搅,又舍不得转头离开。
直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爬上木窗,奶声奶气喊了一声“东家”之后。
木屋里如清铃般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几个孩童撒着脚丫四下跑散,先前光着屁股的娃娃,跑得太急,不慎摔在泥地里。
被徐牧抱起来后,一个巴掌佯怒拍在屁股上,便抽着鼻子抹着泪,回家找老爹陈盛了。
“徐、徐郎,奴家这就记账。”姜采薇红了红脸,急忙又把头垂下去。
徐郎?
徐牧脸上,露出微微的欢喜。
他猜着,估计是喜娘自愧,早把事情说清楚了。
“抬头走路,你撞着了,下次谁给本东家烤鱼?”
姜采薇怔了怔,捂着脸匆匆往外跑去。
这日清晨,天色才蒙亮,停了三两日的春雨,又落了起来。
庄子外,长长的林路中。
两个人影,焦急地往前走着,待走到了庄子前,才顿住脚步,喘出几口老气。
“东家,是一个老书生,还有个小妇人。”陈盛在箭楼上传出声音。
“老书生?”
这天下间,老书生可不少,不过能和徐家庄扯上瓜葛的,似乎只有那一位了。
面色古怪地走上木墙横板,果不其然,徐牧便看见了尤文才这老家伙,正拢着双手,在雨幕中喊着什么。
尤文才旁边,正是那位丫鬟夏霜。
“开庄门吧。”徐牧颇为无奈。
现在和姜采薇的关系,刚有好转,他可不想又因为尤文才,又变得岌岌可危了。
“徐兄!徐兄!”刚入庄,尤文才便大声喊开。
“一想着要与徐兄见面,一路上,我便激动难耐。”
“不是说,羞与为伍的么。”
“哎呀徐兄!徐兄知我有大才,我自然也要考验徐兄一番。我答应徐兄,愿意接受徐兄的招揽了。”
徐牧嘴巴抽了抽,压根儿,他真不想留下尤文才,至于记账什么的,左右姜采薇也识字,足够了的。
可惜,徐牧抬起头,看着还站在雨幕里的夏霜时,便默默改了主意。
“去把夫人喊来。另外,陈盛你去安排一间木屋。”
“徐兄,那个月俸……嘿嘿。”尤文才涨红着脸,自个也知道有些丢人了。
“四钱。先前的活,已经有人来做了。”徐牧没好气地开口。
“徐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河州书院里的先生都说,我今年是有机会的——”
一脸老马车,至少也要六七两银子,但没办法,没马车的话,让这帮人走路去四通路,也不现实。
再者,徐牧买马车,实则还有一个不小的计划。
……
等这二十余的苦民吃饱肚子,再取来四辆马车,已经差不多天色昏黄了。
回到河州,徐牧索性雇了个大棚,先让这些苦民住下,等明日清晨,便一起赶回四通路。
“司虎,和我去城里走几步。”
安顿好苦民,徐牧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没有早睡的习惯,索性趁着酒楼还未打烊,再去推推销路。
“徐郎,奴家也去。”姜采薇脆生生地小跑出来,跟在后边。
“牧哥儿,她定然是怕那些苦民使坏。”
“别胡说,那些苦民以后是自家人。”徐牧瞪了一眼,继而才转过头,有些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小婢妻。
南下千里,难民可比苦民要可怕多了,小婢妻尚且护得一家周全,又何须害怕这些苦民。
徐牧脸色越发沉默。
她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情。
姜采薇默默垂着脸,也不解释,定定地跟在后边。
河州四纵八横的大街,比起望州还要繁华许多,即便是入夜了,各种酒楼清馆,赌坊食铺,依然还未打烊,应有尽有。
连着问了七八家,送了几小坛子的醉天仙出去,也仅有两家愿意小批量的订购一些。
徐牧也不急,只要醉天仙能打入河州城里,凭着蒸馏的技术,火爆全城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便不是上门推销了,反而是那些酒楼食铺,自个来酒坊庄子讨酒。
“回去吧。”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没必要再继续待在河州城,只等歇息一夜,便立即赶回四通路。
……
“东家!东家回来了!”陈盛赤着膀子,站在箭楼上欢喜大呼。
瞬间,庄门一下子大开,七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酒坊庄子。
下了车,徐牧也脸色兴奋,虽然途中遇到了猛虎伏草,周遵也受了伤,但还好,算是有惊无险。
只等这一两天,河州城的粮车送来,便可以立即开工。
“陈盛!”
陈盛嬉笑着披上衣服,“东家,这两日按着你的吩咐,大家伙把庄子围得更严实了。”
“山匪又闹了?”
“这两日倒是没见,不过有望州那边的人过来说,难民闹得越来越凶了。”
徐牧皱了皱眉。
几十万难民,食不果腹,长此以往,必然会生出问题。
“陈盛,让大家伙先休息一下。”
“喜娘,你挑两个人,以后负责给大家做饭。”
原本在扛着木头的喜娘,听到徐牧的声音,慌不迭地急忙点头。
“东家,这、这又有一大帮人入庄了啊。”
徐牧笑了笑,抬头往庄门看去,二十余个苦民,还有些畏惧地站在门边。
“都进来吧,胡老,你让人都进来。”
胡老,便是那位说话好使的老农人,在听了徐牧的话后,急忙催促着二十余个苦民,纷纷走入庄子。
“胡老,先前便对你说了,我这里是酒坊庄子,比起农庄来说,还要清闲一些,这两天,我会让陈盛教你们做活计。”
“谢谢东家!”老胡头声音哽塞,他原本还担心徐牧在骗他们,毕竟这待遇太好了,不仅分粮食还有月俸,若放在以前,哪里敢想。
“后头还有空出的木屋,列位这两日先挤一些,左右附近多的是林木,很快便会搭建起来。”
二十余个苦民,神色激动,就差没给徐牧磕头了。
徐牧走前几步,踩上了一个木桩。
“我先前就说过,我等皆是想活下去的人,你们既然拜我为东家,我徐牧便答应你们,这处徐家庄,日后便是列位的家,穿有衣,吃有食,有了闲银,还可以给妻子娃儿,买些糖糕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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