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全文》,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小宫女—边说着,—边伤心哭泣。就在此时,她怀中的福康公主轻轻按下小宫女的手,柔弱摇头,“紫儿,莫再说了……”随后福康公主娇柔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清泪。谢钟情:牛,眼泪说来就来。如今谢钟情也算看得明白了,元安公主应该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她的八成就是福康公主。可二人都是皇室公主,又为何会这般敌对呢?她活了十五岁,也从未见谢氏的女郎如此互相暗害过,姐妹们都是互帮互助,以维护家族的。“元安公主,你还想狡辩到何时!”萧妤—脸愤恨,眼眶都红了,“我三兄早已言明对您无意,您何苦来哉?”想到自己三兄差点清白不保,萧妤心里又急又气。她三兄的清白身子可是给钟情守着的!岂能容她人玷污,即便贵为公主也不可!此时围观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元安公主委实过分了!福...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全文》精彩片段
那个小宫女—边说着,—边伤心哭泣。
就在此时,她怀中的福康公主轻轻按下小宫女的手,柔弱摇头,“紫儿,莫再说了……”
随后福康公主娇柔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清泪。
谢钟情:牛,眼泪说来就来。
如今谢钟情也算看得明白了,元安公主应该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她的八成就是福康公主。
可二人都是皇室公主,又为何会这般敌对呢?
她活了十五岁,也从未见谢氏的女郎如此互相暗害过,姐妹们都是互帮互助,以维护家族的。
“元安公主,你还想狡辩到何时!”萧妤—脸愤恨,眼眶都红了,“我三兄早已言明对您无意,您何苦来哉?”
想到自己三兄差点清白不保,萧妤心里又急又气。
她三兄的清白身子可是给钟情守着的!岂能容她人玷污,即便贵为公主也不可!
此时围观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元安公主委实过分了!福康公主何错之有?”
“都是亲姐妹,福康公主敬重长姐,元安公主却仗着身份欺辱妹妹,哎,造孽啊……”
“人家萧三郎多次拒绝,她怎还上赶着下药……”
“哎,可怜叔钧了,无妄之灾。”
“不是本宫!”元安公主大声否认,“清者自清,不是本宫所为,本宫为何要承认,本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本宫的确是拦下萧三郎告知他我的心意,但还不至于到下药!”
“元安,你还要糊涂到何时?”晋离亥剑眉深拧,指向人群之后的谢钟情,“谢女郎都听见了,厢房内就你们二人,就是你给萧三郎下了药,你还要否认?”
众人又齐齐看向谢钟情。
谢钟情:……
好你个晋离亥,与你那姨弟—样可恶。
顶着众人的目光,谢钟情神色自若上前微微福身,红唇轻启,“臣女是听见了房间内的争执,只听见萧三郎惊呼自己中药的话,而元安公主否认是自己所为,仅此而已,这药具体是谁下的,臣女并未知情。”
她可不想掺和,就事论事。
谢钟情幽幽看向晋离亥,没说话,然对她脾性颇为了解的晋离亥却看懂了,知晓谢钟情不高兴了,晋离亥立马恍悟道,“原来如此,是本王—时情急,误以为谢女郎知晓真相呢,实在抱歉,同时也多谢谢女郎,幸得谢女郎及时告知于本王,才没酿成大祸。”
敢情还有人证啊,但谢女郎这话也并未证明什么,谁下药后会承认是自己所为呢?
“所以,这药是否元安公主下的?”有人问。
接着人群中又来了句:“你见哪个人做坏事后会承认是自己所为呢?”
有道理!
就元安公主平日嚣张跋扈的性子,还真可能是她。
元安公主看着所有人全都向着福康公主,她百口莫辩,心里对福康公主的怨恨却—点点攀升。
好,甚好,今日居然被晋莲沁算计至此,都给我等着!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晋离亥再次出声打断众人的话。
见楚王脸色暗沉,在场众人纷纷识趣地闭嘴。
随后匆匆赶来的秦王晋渐珩,了解了下情况后出来打圆场,他—脸歉疚拱手:“实在抱歉,扫了诸君兴致了,本王这就将元安送回去。”
“先别啊,让元安公主给萧三郎道歉了再走!”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句,再去看时又不知是何人了。
然这人说的也对,人家萧三郎好好的—个高冷清贵郎君,被—剂药害得失态失仪,脸面往哪儿搁啊?
而另一边。
谢钟情和苏氏在听了谢司徒的话后,心情极为不好。
苏氏手中捻着菩提珠串,素日冷淡的面容,这下更加清冷,“何必与他废话,咱们阿鸾又非是嫁不出去。”
说什么给个机会,那庾五郎看着像是会真心悔过的吗?
这时代,哪个男人会觉得三妻四妾是错?
笑话!
无非是舍不得谢氏带来的利益,才这么说说罢了。
与苏氏同榻而坐的谢司徒亦道:“我何尝不知,只是防止庾五郎过激罢了。”
那少年能豁得出去跪下,倘若不答应,不但阿鸾名声受损,若是庾五郎一个激动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反正庾五郎没几日就走了,等他一走,再去庾氏退亲呗。
苏氏一想,也明白了谢司徒的顾虑。
谢环与小妹同坐一榻,他怡然自得地捏着茶盅,细细品尝。
一杯茶下肚,谢环这才看向妹妹,问:“阿鸾真不给庾五郎机会吗?”
说句真心话,庾五郎对他妹妹是真心实意的好了,能为她跪下求不退亲,凭这点,试问建康几个世家儿郎做得到?
其实谢环也不甚懂,为何母亲那么善妒,死活不肯让自己郎君纳妾,连带母亲教养出来的妹妹,也与其一脉相承。
男子是妻妾盈室,但心里有妻子,给了妻子足够的敬重不就成了?
总归那些妾不都是下奴一般卑贱,开枝散叶的工具罢了,真不知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虽是这般想,但谢环可不敢说出来。
对面跪坐着的小女郎,脸色与她母亲几乎一般,冷着脸摇头,“不要。”
“那他要是来寻你,你见不见?”
“不见。”
谢环觑着小女郎气嘟嘟的小脸蛋,心下好笑。
这时,苏氏道:“既然与庾氏的亲结不成了,那也是时候给阿鸾相看别家了。”
美妇人转眸看向矮几对面的谢司徒,“你可有人选?”
谢司徒想了想。
他的宝贝闺女是万不能低嫁的,起码家世相当,而后,便是相貌,那郎君一定俊美,再然后是品性,不但品性端正,还能接受此生只阿鸾一个女人。
谢司徒一圈排除下来,还真让他想到了。
想到那个郎君,谢司徒脸上也多了笑,对妻子道:“有。”
“何人?”
谢司徒笑呵呵道:“琅琊王氏嫡系第四子——王政,表字景烨,今年即将弱冠,尚未定亲呢!”
王政,王景烨。
这苏氏也听说过的,那相貌确实俊,是建康赫赫有名的名士美男,号朗月居士。
君子至止,颜如渥丹。
谢司徒又道:“按辈分,他还是阿鸾的外兄呢!”
谢司徒的先夫人就是出自琅琊王氏,是如今王氏郎主的亲妹,按辈分,谢钟情可不就是要唤王政一声外兄。
“卿卿,你知晓的,王氏儿郎多是从一而终,只妻子一人。且呀,大郎与王四郎自幼交好,谢氏与王氏又为近邻,知根知底,也不怕王四郎敢欺辱咱们阿鸾。”谢司徒越想越觉得可行。
苏氏摩挲着手里的珠串,“可问题是,王四郎会中意阿鸾吗?”
结亲不仅是你选人,别人也选你啊。
“卿卿放心,过些日子,让大郎去探探口风。”
谢司徒王婆卖瓜,就没想过王四郎会不喜他女儿。
他掌上明珠是谁啊?
那可是建康鼎鼎有名的美人胚子,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
谢司徒看向另一边的兄妹俩,温声唤:“阿鸾。”
谢钟情回眸。
谢司徒道:“你可还记得王司空家的四郎,你的景烨外兄?”
谢钟情闻言,回想了下,点头:“自是记得,景烨外兄不是时常来寻大兄吗?”
两家又是近邻,王四郎时常来找来寻谢大郎,谢钟情作为谢大郎的妹妹,怎可能不认识王四郎?
谢司徒观察了下女儿,思忖她好像对王四郎印象不错,遂问:“阿鸾觉着那王四郎如何?”
“啊?”
谢钟情微愕。
谢环倒是看懂了,父亲这是想给阿鸾相中了王四郎啊。
谢司徒含笑:“阿鸾你幼时,王四郎与你大兄时常一块带你出去玩呢!”
儿时,谢大郎、王四郎总是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谢钟情,直到谢钟情豆蔻年华,男女大防,王四郎与她的接触才一点点变少。
后来,庾五郎又看上了谢钟情,展开激烈追求,谢钟情的心思全被庾五郎吸引,完全忘了这个邻家外兄了。
王四郎是个极好的一个郎君,但与庾五郎气质上相差甚远。
王四郎是德才兼备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一种高雅和谦逊,就如同那皎洁的明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空中,给人以宁静和安心。
而庾五郎则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充满朝气与活力,浑身洋溢着自信和勇气,眼神深邃锐利,透露出一股坚毅不拔的决心,就是那璀明艳的烈阳,闪耀在战场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闻言,谢钟情和李韵颜一起不动声色看了看元安公主,见其盯着一个方向出神,顺着公主的视线看过去,还真是萧三郎萧戟。
李韵颜凑近小声道:“之前便听闻元安公主对萧三郎有意来着。”
“哦?”谢钟情挑眉。
“呸呸呸,休要胡言!”萧妤立马给自家三兄洗白,“三兄向来对每个女郎都不予理睬,你可别坏了他清誉。”
钟情还在呢,可不能让她误会了去!
“我说的可是实话。”李韵颜声音柔柔的,态度却不软,两人开始小声吧吧斗嘴。
谢钟情无奈一笑,目光开始寻找王四郎的身影,不期然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是晋离亥。
他一直笑盈盈地望着谢钟情。
谢钟情蹙眉,他莫不是还想再给庾危意游说?
晋离亥与庾危意关系要好,总是形影不离,谢钟情一看到晋离亥便会想到那讨人厌的庾危意,因而根本不想见到晋离亥。
谢钟情目光巡视一圈,终于在大兄身边看到了王四郎。
王四郎一身银白色襦裙长衫,如同月下仙人出尘脱俗,衣袂迤逦,高洁无瑕。
墨发如丝般柔顺,用白色发带轻轻束起,更显其飘逸出尘,面容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如雕刻,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之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汇聚了世间所有美好,宛如皎月般高洁。
他此时正与谢大郎温声交谈着什么,看样子相谈甚欢。
晋离亥见小女郎看到自己后,唯恐避不可及,立马将视线移开,他心里一阵失落。
随后便见她看向了男席那边的谢大郎。
等等,好像不是在看谢大郎。
是王四郎!
又想到谢氏去庾氏退婚那日,谢钟情兄妹邀约了王四郎一道去游湖……
晋离亥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默默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
过了会儿,又来了个公主。
“福康公主到——!”
闻此,众人再次起身行礼。
“臣等参见福康公主!”
来人笑盈盈道:“都免礼!”
“谢公主!”
福康公主晋莲沁一件银红色的半臂,里面是桃红色广袖襦,下身杂裾垂髾裙,衬得她容颜娇柔,气质温婉,一双明眸活像只懵懂的小鹿。
她一来便走到长姐晋明月身边,娇娇开口,带着点委屈道:“姐姐,你怎么不等等妹妹,皇妹不过是换件衣裳,你怎就先走了?”
福康公主长相甜美,与明艳大气的元安公主是两种类型。
对于福康公主,元安公主只是给了个白眼,并不理会。
这落到旁人眼里,可不就是是元安公主仗着自己受宠,欺负自己的二妹嘛。
元安公主不搭理她,福康公主尴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身旁的晋离亥看不下去,开始替福康公主打圆场,“二妹既也来了,那便快入座吧。”
“唯,多谢三皇兄。”福康公主柔柔应了声,跪坐到另一个坐榻上。
“哎哟!”
就在这时,有仆人不慎打翻了托盘,一壶茶水便这么直直泼在了萧三郎身上!
“萧三郎君饶命,饶恕奴这次,奴非有意!还请郎君宽宏大量!”
王兼走了过来,看到萧三郎衣衫湿了大半,当即大怒一声:“你这小奴,是如何办事的?快滚!待会儿找你算账!”
之后又对萧三郎道:“实在对不住,府里的奴仆毛手毛脚,给叔钧带来不便,兼在此道歉。”
“言重。”萧三郎声音淡淡。
“还请三郎速去换身衣裳。”言罢,王兼示意另一个奴仆将萧三郎带下去偏房更衣。
等庾危意前脚一走,谢司徒立马严肃着神情问女儿:“阿鸾,你真不退亲了?”
谢钟情理了理衣裳,淡声道:“骗他的。”
谢司徒:“……”
他就知道。
阿鸾跟允儿一个性子,怎可能轻易原谅男人的背叛。
谢司徒眉心微蹙,又听宝贝女儿道:“阿耶放心,这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待他去了北疆,这该退的就退。”
刚刚从庾危意的眉宇间,谢钟情窥见了其下的那股疯劲儿,若是现今执意要退婚,恐怕会生了事端。
毕竟,那家伙怎么遭也是上过战场的,有股子血性在身,能稳住就稳住,左右也不差这一两日。
并且,她相信庾危意不在后,更容易退亲了,本来桓氏就不怎么喜欢她,多次爱在她面前摆谱,这次恐怕也是她故意让自己撞破了那一幕,给她下马威呢!
哼,谢钟情可不惯着他们!敢让她不痛快,这婚就退定了!
闻言,谢司徒眉心舒展开来了,转而脸上多了几分欣慰,捻着上嘴唇上的八字短髭,“既然阿鸾决定好了,那阿耶都依你。”
“谢谢阿耶,阿耶最好了。”谢钟情向父亲撒娇。
谢司徒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柔声道:“既然没事了,那阿鸾早些休息,阿耶也回去了。”
“好,阿耶慢走。”
“嗯。”
谢司徒带上护卫离开谢钟情的潇湘院。
人走后,芙儿心有余悸,道:“女郎,你方才可真吓死奴婢了……”
她听见了里面有外人的声音,还当是什么贼人闯进来了,女郎受了威胁。
谢钟情翩翩然转身进屋,“我无事,芙儿你做得好,今后记得让院里的仆从加强防卫了,今日之事,我不想再看见。”
“是,奴婢谨记。”
谢钟情又挥挥手,“成了,你也休息吧。”
“唯。”芙儿躬身退到偏房。
一夜无梦。
次日之时,晋离亥一大清早来庾府寻庾危意。
晋离亥手持麈尾腰扇,一身广袖长衫,风流倜傥,他于庾危意对面跪坐,观察了阵姨弟的表情,发现其似乎很开心,一扫昨日的阴霾。
晋离亥眉梢一挑,问:“昭之,你打算何时去见谢女郎?”
庾危意默默饮了口茶水,道:“已经见过了。”
“啊?何时?”晋离亥手上腰扇一顿。
“昨夜。”
晋离亥傻眼了,“昨夜?你真翻墙了?”
“嗯。”庾危意点头。
晋离亥咂咂嘴,一时无话可说。
想到昨夜,阿鸾虽开始还在闹脾气,好在心里还是有他的,不敢真闹过了头,只要他拉下脸,说几句软话,阿鸾果真就原谅他了。
想到此,庾危意即是松了口气,又是无可奈何,阿鸾也太爱使性子了,以后可如何做得庾氏女君。
待她嫁进来,可要阿母多加照拂教导她。
庾危意想着今后与谢钟情的婚后生活,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着,晋离亥看着少年志得意满的一幕,心中升起莫名的滋味。
他摇了摇手中的腰扇,又道:“谢女郎她原谅你了?”
“那可不,阿鸾心里有我,自然是会原谅我的。”庾危意得意一笑。
晋离亥只觉口干舌燥,默默端起茶盏饮了一大口,又沉吟半晌,而后问:“那姨母给你的那个舞姬呢?”
“自然是带去北疆了,阿鸾仍是不肯松口纳妾,只得养在外面了。”
对于这一点,庾危意是遗憾的,若是阿鸾能大度些,哪有这么多事?罢了,说到底,阿鸾也是太在乎他了,才不能容忍别的女子接近他。
晋离亥掀眸瞧了眼对面的红衣少年,之后不再说话。
……
而桓氏听说谢钟情不再退婚后,先是嗤笑一声,继而心生怒气,狠狠将手中的茶盏猛掷到地上——
“啪!”
“女君!”
仆妇们立即跪下,雎儿也随之跪下。
桓氏脸色阴沉如水,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谢钟情未免太欺人太甚!
将她儿当猴耍呢!
一言不合就退亲威胁,逼得五郎巴巴去求她!
偏生的,五郎也是个傻的,什么也顺着她,一点骨气也无!
桓氏气得半死,手里的绣帕快被她绞碎了。
可那没出息的儿子又喜欢人喜欢得紧,要死要活,非她不可,桓氏还能怎么办?
“雎儿。”桓氏冷声。
“奴在。”
雎儿跪上前。
桓氏俯视着地上的纤柔女子,眸色阴沉,下令:“记住,到了北疆,尽快与五郎圆房,早日怀上子嗣。”
雎儿大喜,“唯,奴谨记,定不让女君失望。”
若是有了子嗣,人又能时时刻刻陪在五郎君身边,她就不信自己翻不了身。
做了十多年的奴,她可不想做一辈子!
“记住就好,机会给了你了,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唯,奴定能为庾氏留下血脉的。”
到时,她的孩儿可是五郎君的长子!
见雎儿如此上道,桓氏点点头,心情好些。
只求雎儿能有些本事,去了北疆后,牢牢将五郎的心抓住,让他忘了谢钟情最好。
……
这厢。
苏氏在听到庾危意夜闯谢钟情闺阁之时,整个人的气息陡然下沉。
她捻着手中的菩提珠串,面色淡淡,却透着一股冷然,对谢钟情道:“阿鸾,此时你还觉得庾五郎是个良配吗?”
“不是了。”谢钟情摇头。
从他敢收别的女子,到他不顾她名声翻墙,再到他语言威胁,桩桩件件下来,曾经那个热情真挚的少年就已经一去不返了。
见谢钟情脸上有黯然,有伤心,但更多的是释然,苏氏对此很满意,“阿鸾你能想明白就成。”
她可不想女儿一辈子栽在一个负心汉身上。
“阿母……”
谢钟情凑过去,将头枕在母亲腿上,闷闷道:“阿母,你说,为何昭之他会变成那副模样呢?”
他明明答应了她,此生只她一人的……
为何却又要在背后偷偷纳妾呢?
“哎……”苏氏一声叹气,摸了摸女儿的秀发,“阿鸾,这世道就是如此残酷。”
“那这世上真就没有一个一心一意待我的郎君了吗?”小女郎捂着脸,声音沉闷。
“怎么会?”苏氏好笑地捏捏女儿的脸,“世间之大,男子那么多,阿母就不信还找不出一个长情的来。找不到也没关系,等他一变心,阿鸾就和离回来,我与你阿耶阿兄养你就是。”
“好。”
谢钟情抱着母亲的腰,依恋地蹭蹭。
“好了,阿鸾别想那么多了,今日的账本还没看呢,快来。”
说到看账经商,谢钟情更焉了,“……是。”
又要算账了,脑子好累哦。
在谢钟情看来,母亲苏氏非常聪明,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赚钱点子,开了许多铺子,并且还会做吃食,比庖夫还厉害。
苏氏自幼便将她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她好多东西,不仅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让她经营铺子,告诉她,女子要有一项技术傍身,能赚到钱才有立身之本。
男人的真心会改变,宠爱会消失,但你自己的钱不会,有了钱,才有足够的底气。
谢钟情觉得阿母说的对,庾危意不就正是那个变了心的男人。
果然还是要好好学赚钱啊。
苏氏的铺子有胭脂铺,首饰铺,成衣铺,还有酒楼,每一样都能大赚特赚。
这几年来,苏氏的小金库都装不下了,起初建康的贵夫人们羡慕又嫉妒,背地里可没少编排苏氏一身铜臭味、庸俗,就爱那阿堵之物。
但在谢钟情看来,这都是她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阿母才不在乎呢。
好在阿耶很爱阿母,听不得人诋毁阿母一句。
谁要是敢说苏氏善妒、心胸狭窄、粗鄙庸俗,谢司徒是真会派谢氏护卫到人家里去算账的!
久而久之,见识到了谢司徒爱护苏氏的那个疯劲儿,建康里也没人敢多说苏氏一句不好。
“咳,钟情……”
身边的晋离亥轻轻唤了声。
谢钟情听见了这话,晋离亥自然也听见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替姨弟隐瞒。
他脑子在一瞬间极速转动,最后道:“钟情,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昭之他不是答应了你的誓言吗?他心里有你的!”
“呵,”幂篱下的谢钟情凉凉一笑,“他当初还许诺此生只我一人呢,不还是被我捉奸在床了?”
“呃……”晋离亥被谢钟情如此直白的话怼得尴尬。
谢钟情心中嘲弄。
由此可见,庾危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什么不要退婚,他答应再不纳妾了,等他回来娶他,他此生定不辜负……
屁话!通通都是屁话!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好在谢钟情早已看透了庾危意想坐享齐人之福的虚伪嘴脸!
这婚,天王老子来了都得退!
谢钟情回头看晋离亥,他心虚地别过眼,谢钟情笑了,“王爷您一早便知晓?”
“啊?啊!不不不!”晋离亥连连摆手摇头,恨不得撇清关系,“钟情你误会本王了,本王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谢钟情没说话,也不知信了没。
有幂篱遮挡,晋离亥此刻想瞧瞧她的神情也无法窥见,只得暗道可惜。
想了想,晋离亥一副好兄弟、好朋友的模样,忧心忡忡问谢钟情:“钟情,你别不会想要退亲吧?”
谢钟情懒得理他,只扔下句:“王爷请便,臣女告退。”
“诶?”
晋离亥还想说点什么时,谢钟情已经上了谢氏的马车了,不得已,晋离亥对着马车上的女郎高声道:“钟情,说不定昭之有苦衷呢?你真不原谅他吗?”
“此事与王爷无关。”谢钟情声音无波无澜。
“怎就无关了?咱们都是好友……”
谢钟情这回是彻底忽略了他,命驭夫驱车回乌衣巷。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晋离亥脸上的担忧一点点消失。
昭之,不是姨兄不想帮你啊……
……
回到谢府,谢钟情立马将庾危意出征还带着美妾的事与母亲说了。
苏氏听后,脸上没多大的变换,缓缓吐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从你抓到他背叛你那一刻,他之后所说的每一句忏悔全都是放屁。”
心里若真有阿鸾,会偷偷私底下背叛二人的誓言吗?
笑话!
“话又说回来,怎会这般巧,庾五郎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在你耳边泄露了此事?”苏氏疑惑。
“阿母,女儿亦是不解。”
这未免太巧了些,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氏看了眼身边的女儿,“当时楚王也在?”
“正是。”
苏氏沉默,不知想到了什么。
须臾,苏氏轻叹了声,怜爱的摸摸女儿的秀发,“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如今既已知晓庾五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敢诓骗我们谢氏,这亲是必退不可了,总之,是庾氏理亏在先,可不是我们背信弃义。”
可不是嘛,庾危意口口声声说着要与谢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结果背后偷偷带小妾去北疆,不就盘算着事成定局,谢钟情只能认栽吗?
又或者谢钟情不肯屈就,一闹到底,庾危意只好将爱妾庶子娇养在外,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样,惹人同情,最后谢钟情担上一个善妒不容人的名声。
呵!
不要脸东西,无耻之徒!
谢钟情越想越气。
晚间,谢司徒自官署当值归来,听了这消息后也恼了,恨不得连夜上门,将庾氏大骂一通!
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转瞬又想了想,庾五郎才走,这亲不宜现在退,得过些时日。
……
喜欢艳阳的人,会喜欢清月吗?
谢司徒有些拿不准。
“这样吧,”谢环在一旁道,“过几日休沐,我约上王四郎一块去列肆转转,阿鸾也一起。”
谢钟情有些不自在,“这……”
大兄,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她亲还没退成呢!就急着给她物色下一家了!
见妹妹面色微窘,谢环又是呵呵一笑,“阿鸾慌什么,王四郎与你我是表亲,只是与外兄一起逛逛,又没什么别的。”
苏氏也插话,“大郎说的对,阿鸾可以先去接触着瞧瞧。”
谢司徒也点头。
见此,谢钟情只好答应。
……
那厢。
晋离亥听说谢司徒父子到庾氏去退亲后,次日连忙从自己王府赶来寻王政。
“五郎,五郎,你们真退亲了?”晋离亥一把抓住王政的手,神色紧张道,边说还边紧紧观察着王政的神情。
王政默默抽回手,神色黯淡地摇摇头,“并未。”
不过也差不多了。
晋离亥闻言,目光一滞,继而似松了口气,僵硬地挤出一个笑,道:“那就好,就怕真退了,你可不得伤心死。”
晋离亥像是在自家似的,随意地寻了个坐榻坐下,自己给自己斟茶,口中问:“昭之,谢氏那边怎么说的?”
王政在他案几对面跪坐好,也取瓷杯斟了杯茶,道:“谢世叔给了我一个机会,若是求得阿鸾原谅,这亲便不退。”
晋离亥摩挲着茶杯边缘,“那你打算怎么做?谢女郎不是不愿见你吗?”
王政刚刚去谢府求见谢钟情,被谢钟情撵出来了。
想到此,王政心里气急,“她不见我,我就翻墙。”
“……”
晋离亥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道:“那之后呢?”
“向阿鸾解释清楚一切。”
“我是问,姨母给你的那个美人,你打算怎么办?”
“阿母让我将她带去北疆。”
晋离亥咂了下嘴,“那个舞姬,我在姨母身边见过,是个顶好的小美人儿,你真舍得带她去北疆吃苦啊?”
王政没说话,在他看来,再美的美人也远没有阿鸾美。
见他没说话,晋离亥又道:“昭之,你把舞姬带去了北疆,这……”
这不就是要收下她的意思喽。
王政立马道:“莫让阿鸾知晓。”
晋离亥:“……”
呵呵。
晋离亥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对面的姨弟,保证道:“昭之放心,本王会守口如瓶的。”
提到这个,王政又想起来了什么,他一手握拳,重重砸在案几上——“咚!”
“哐啦!”
案上的瓷制茶具一个震颤。
晋离亥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王政脸色骤然冷冽,“那日到底是谁引阿鸾过来的?!”
晋离亥眨眨眼,“什么?”
“那日,被阿鸾撞见那日,外面怎么没人守着,让阿鸾给瞧见了!”
哪怕是有个小仆看着门,见到谢钟情过来时,给他提一声醒,他都不至于那么难堪地让谢钟情抓了个现行!
一想到那日的情景,想到谢钟情悲痛欲绝的眼泪,他又是气恼,又是愧疚,想寻个出气筒揍一顿。
晋离亥摸摸鼻子,“这你得问姨母了,她主持中馈,她管家……”
经晋离亥这么一提醒,王政想明白了关键。
谢钟情因着与他的关系,在庾府内来去自如,这并不代表着没人守门提醒啊。
只能说明,是阿母故意的,她故意让阿鸾来撞见,以试探阿鸾对他纳妾的态度。
想通后,王政又有些丧气。
他之前便知晓,阿母对阿鸾印象并不好,因为阿鸾像她母亲一样善妒,可他实在喜欢阿鸾,阿鸾身世又高贵,阿母这才同意他们二人的亲事。
而阿母其实仍不死心,想逼迫阿鸾接受他纳妾……
王政心烦气躁,若是换做旁人这么算计他与阿鸾的关系,他早上手了,可那人偏偏是他母亲,他不能。
晋离亥眼看姨弟高涨的情绪又变得低落,知晓他想明白了,宽慰道:“昭之别多想,姨母也是逼不得已,她是为了你们庾氏……”
“我明白。”红衣少年闷闷道。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不知该怨谁。
怨谁?
怨天?
不,是怨鲜卑!
若非鲜卑胡人与大晋开战,三位兄长也不会英年早逝,一切都是鲜卑人造成的!
这次,他回战场,一定要将这些胡人打得落花流水,给兄长报仇!
……
是夜。
初夏的夜晚,明月高悬,谢钟情穿着单薄的襦裙,在闺房内临窗里乘凉。
月光如水,浅浅洒在她身上,映出她婀娜的身姿。
她静静地坐在茵席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谢钟情警觉地转过头。
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翻墙而入,落在了庭院中,他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身姿矫健,面上也蒙了黑色布巾。
谢钟情心中一惊,站起身来,警惕大喝:“你是谁?!”
电光火石间,王政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手桎梏住她,“嘘——是我!”
是王政的声音!
谢钟情提起的心落下,旋即心下更加烦躁,她开始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唔唔唔……”你快放手。
王政看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道:“你不喊人我就松手。”
无耻。
谢钟情在心里唾骂。
面上却是非常识时务地点点头。
王政还当她对自己尚有情意,于是缓缓地松开手。
哪知,谢钟情一被放开,立马扯着嗓门,大声呼喊,“快来——唔唔唔……”
“阿鸾!”
王政气急败坏,再次捂住她的嘴。
明明她已经知晓是他了,为什么还要喊人?
“女郎?”
听见动静,守在外面的芙儿等人准备进来查看情况。
“阿鸾,让她们走!”王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凭什么?
她偏不。
谢钟情气呼呼扭头。
王政无奈,阿鸾就是这么任性,做什么都好他好声好气哄着,于是只得少年人又放低姿态,在她耳边低语道:“阿鸾,我错了,这次来是向你解释的,你先不让她们进来,好不好?”
谢钟情想到王政这两日连续拜见,她一直拒绝,恐怕他已经不耐烦了吧。
罢了,还是坐下谈谈,断了他的心思。
她倒要看看他要说出什么花来。
“女郎?”
外面的芙儿等人见谢钟情没回应,心感不妙,可又不敢擅自闯入,在外面一声声呼唤,“女郎,可是发生了什么?”
谢钟情闭眼,在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对王政眨眨眼。
王政见了,又压低声音问:“你真不叫人?”
谢钟情眨眨眼。
王政借着月色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眼里没了刚刚的怒气,才一点点试探着松开,眼睛紧盯着她,若是见势不对,再次捂上她的嘴。
松了一半,见谢钟情真的没在喊人,这下王政终于放心的彻底松开。
松开后,谢钟情立马对外面扬声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遇见了只蛾子,一时不察吓了一跳,已经飞走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喏。”
听见谢钟情的声音,芙儿等人终于没在怀疑,哒哒哒踩着木屐离开。
待人走远后,谢钟情没好气地推开身后的少年,憋着气,“你怎么来了?”
王政微微一笑,眨巴着大眼,说道:“阿鸾一直不肯见我,我只能翻墙了。”
“你这样翻墙进来,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谢钟情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气的。
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外男夜里翻墙到她闺房来,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他就是自私!
根本没为她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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