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弃。
这是那个小姑娘沈琳教我的断舍离。
俞秉谦跟在我后面,嘴里嘟嘟囔囔,
“你可以不用这么急……”
“你这个也不要?为什么?”
……
他就像电视剧里帮不上一点忙,还在拖后腿的男人。
等我把几十年的光阴压缩在一个行李箱时,他拉住我。
像是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般挺起胸膛,拿出手机,“太重了,我叫我学生来帮你。”
“不用了,我叫了货拉拉。”
“货拉拉?”他惊愕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会的?”
我随口敷衍,“就这么几天。”
俞秉谦坚决的要陪我在路边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始终不相信曾经连二维码都要他帮忙调出来的老太太如今手机会玩的这么顺。
我坐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脸色灰败下去的俞秉谦。
轻轻摩挲着手机。
光亮的屏幕与皱皮的手背,无一不在告诉我,我已经不年轻了。
但没关系,我就像那个一直背着壳的八爪鱼,慢吞吞的伸处触角,然后一点点脱掉“你懂什么”的壳。
# 第五章
我搬到分给我的小房子里。
把俞秉谦他们都开免打扰,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
人到六十,我忽然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开始学摄影,沈琳推荐的新手课程学完后,我去老年大学里报名上课。
有时甚至还会蹭几节美术学院的光影与构图。
尽管有学生向我投来惊诧的目光,但我挠挠脸,仍戴上老花镜坐在最后一排。
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我这个老同学。
有几个女生看着我放在包里的相机,试探性的问我能不能给她们拍照。
她们可以给钱。
我连忙摆手说,“不要钱,我是新手,还怕把你们拍丑了哩。”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