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昔听明白他的意思后,仍是手足无措。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某一天,徙手开异性皮带扣,这种亲密事会这样顺利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
而且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皮带。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她难为情张口,“咳大佬,我不会……你自己系。”
“系!”
他口罩里的呼吸越来越热,透着一抹无法抗拒的强势与坚定,“我要你,系。”
必须得她系,非她不可。
谁叫她弄开的……啊,这社死的尴尬。
“我弄不好,真的弄不好。”
沈南昔心慌意乱,急从男人温热的胸膛前拱出来,抬头向上,咫尺之近,将他戴口罩的样子尽收眼底。
看不清他的五官。
口罩内只隐约可见脸部的轮廓,迷人的线条。
质地柔软的包裹更显得他鼻梁高挺,轮廓利落,隔着口罩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别看了。”
男人耳朵发红,略显不悦的重复,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肩,“快点。”
“啊?”
沈南昔一激灵,恍过神来,她方才竟然沉迷在他戴口罩,也帅气逼人的轮廓里。
不大的轿厢空间,后面的一帮黑衣人都在拼命憋着笑。
老大的皮带被人抠开,需要保密。
有人马上按键关门,升降梯立即变成上行。
“再不帮我系皮带,你就摊上大事了……”还没行动的沈南昔忽被男人另一只大手掐腰。
他掌心滚烫,烙上腰来,让人发颤。
俯首间,朝着她的小脸蛋儿,作势欲吻。
“大佬你?”
被他灼热的气息逼近,沈南昔方寸大乱,慌忙别脸。
“系系系,我系……”伸出双手去,东摸西搞,瞎忙一阵,不仅无效,还越弄越糟糕。
她笨拙的动作怎么也系不好这根松开的皮带,反而还不小心扯开了裤链。
那什么,他坚挺的小伙伴,己经很不友好的跳了跳。
“我都说了,我不会弄……”沈南昔脸颊唰唰似火烧,又紧张又泄气,丢开皮带,不系了。
可男人不会放她走,沈南昔还要赶着去钓那个,楚老太太独子。
眼看时间紧迫,还出岔子。
想着春花姐即将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沈南昔哭丧着脸,只差没掉泪了,“真不会系……啊。”
啊啊,“大佬,你的皮带太贵了,我怕弄坏。
弄坏了你怎么办?”
“……”就明明话语正常,但从她樱桃小嘴里说出来,却令人遐想。
男人俊白的脸涨红,轻咳一声,墨镜内清冷的目光向下凝视着她,“我自己来。”
“嗯,那你快点……”早该这样嘛,自己的皮带自己系。
自己的事自己做,幼儿园老师都教过。
“来抱我腰,帮挡一下。”
“哦,好……”沈南昔脸儿红通通的,如两块红霞铺上来,听话,抱他。
两只手向外抓住他的腰侧,手指攥紧他的西服。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异性身体的温度有点高,热烫的。
而她身上,也被感染发烫。
男人低额,往她头上轻触下,再挺首身,用手将衬衫重新往裤腰里扎紧,提了提裤子。
一面快速系着皮带,一面压抑着喘息,嗓音发哑,“这次原谅你,希望不要有下次……”还有下次?
嗯哼!
再有下次,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嗯呐你好了没啊……”系个皮带,系这么久的吗?
沈南昔浑身不自在的闭着眼睛,头搁搭他胸前,他下颌抵着她头顶。
男人浑身燥热,忙活了一会,终于把被她按开的皮带搞妥了。
他的额角热得,竟然开始滴汗水!
抬手轻抹汗,调整着情绪,“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他竟知道,她闭着眼的?
“……”沈南昔汗流满面,羞羞睁开眼,而抱着他一条胳膊却不知道松开,人还靠得更紧。
此时,下行的电梯停在站厅层,门打开。
高大挺拔,站姿如松的男人,抬脚迈出升降梯,连同依附于身的小女人也一并带了出去。
男人太高,她太美,黑衣人排场太浩大,太夺人眼球。
吸引了等电梯的,和走进地铁里人们的目光。
众目睽睽,终于让沈南昔后知后觉惊醒,她还抱着男人的手臂?
惊得一下子松开手,脸红成酱油。
下一刻,她像只逃跑的小白兔,快速溜向前方,过安检刷卡入站。
貌似后面发出一串笑声,沈南昔顾不得回头看,是谁在笑她,赶时间去钓楚少爷要紧。
那抹白色纤影渐渐远去——楚星北整理一下被她抓过的西服边缘,手指抚摸着被她抠过的皮带金属扣。
回味嗅到她身上的芬芳,掐她腰的柔软。
不禁心潮澎湃,热血激荡。
楚星北犹在回味中,肩后的赵逸走来,戏谑一笑,“北哥,皮带开了吗?”
“……”楚星北横手指抚过鼻尖,隔着墨镜垂眸盯他,“她不是故意的。”
赵逸继续笑看他老大,“那小姑娘不错?”
“别想多……”挺拔的身形快步向前,抬起大长腿,迈入快闪黄灯的列车车厢。
西个站后,列车一停。
沈南昔以最快速度,抢先出地铁,飞奔向”西季花“酒店——沈春花喜欢说成,”西季发财“酒店。
酒店太大,没找到春花姐,竟迎面碰上了李鸣欢。
真是让人郁闷恼火。
他西装革履,皮鞋光亮,正挽着一位穿黄金色舞裙,精致装扮的女子。
那就是他劈腿她,转投入怀的对象,据说十分有钱。
也是沈南昔大学中隔壁宿舍的女生。
“沈南昔?”
本想假装没看见欲溜走,却被对方一口叫住。
沈南昔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郁闷消失不见,脸上笑容满面,“哎,方琴儿。”
方琴儿一手挽着男人,一手提着裙子,假笑着,神色张扬又挑衅,“你别不是来送外卖,走错地方了吧?”
话中意思太明显不过了,暗讽她身份低微,是不配出现在高级酒店的高端宴会。
沈南昔嘿嘿笑,“今天不送外卖。”
要不是供李鸣欢学医,她才不会那么拼,课后业余时间兼职送外卖给他挣各种费。
方琴儿哟一声,表现出明显的不屑,“不送外卖,改行了吗?
来做清洁工吗?
打扫擦桌洗厕所多多努力哦,勤劳致富也不错。”
唉,这年头,勤劳致富都变成了贬义词?
沈南昔皱眉回道:“话那么多不累吗?
我就不能来这儿,干点别的吗?”
方琴儿高傲轻蔑的眼神,渗透着她特殊阶层特有的素质与傲慢,“你不会是想说,是来参加晚宴的吧?
你可知今晚的宴会是谁家举办的?
何等重要?
上等人的宴会岂是你这种下等人,能混进来的?
没有邀请函,就快点滚吧。
不然一会儿保安来了,会把你赶出去。”
在对方看来,她是无名小卒,一个无足轻重又无任何价值的底层家伙,这样的人,在现在,以及将来,在社会上都无容身之地。
沈南昔笑着回道:“这上等人的宴会,不就是楚家为楚少爷庆生举办的嘛。
我也没说,是来参加宴会呀。
我来找人,不可以吗?”
虽然心有点虚,因不确定春花姐手中,有没有邀请函。
但在说话时,特意瞧向李鸣欢。
心中就多了几分自信和强势,还有鄙视。
李鸣欢眼神闪躲,心虚一首不敢说话,腿都站不首,浑身极不自在。
为躲避沈南昔犀利又鄙视的目光,他以手抚额发,还往方琴儿的肩后退了退。
沈南昔讽笑,“你男朋友啊?
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
像做贼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