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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汐九世解浅缘

三汐白鹤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她本是一株仙草,他本是一只仙鹤,只为一次嬉戏,他却醉解九世恩怨。

主角:三汐白鹤   更新:2023-08-08 0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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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三汐白鹤的美文同人小说《三汐九世解浅缘》,由网络作家“三汐白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本是一株仙草,他本是一只仙鹤,只为一次嬉戏,他却醉解九世恩怨。

《三汐九世解浅缘》精彩片段

结缘出世
我是一株九叶三汐草,久经岁月的磨砺,在天都山青云峰翠竹坪,我习惯了逍遥无拘束的生活,每天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峡谷中传来神鸟脆生生的鸣叫,它们欢快地在这个富有仙气和灵气的地方,逍遥快活地生活着。
这天天都山是云雾缭绕,白云飘荡,祥鹤飞舞,青松迎风而立,红霞满天,分不清是仙境还是险峰的好景致,此景只望天上有,何曾犹似在人间啦。
我在和煦的霞光中茁壮成长,迎着阳光,淋着雨露,吸收日月之精华,根本不知道那些来自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所带来的所有的欲望与疼痛。
自上古以来我就在此地生长,经历了风吹日晒,风霜严寒,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久而久之,我也通了灵气,有了意识和思想。
而上有三十三层天,下有三十三层地,虽说万千花红圣灵,我依然感觉到孤独,幸好有一只白色的丹顶鹤每天和我在翠竹坪相伴,让我感到欣慰。
再说那白鹤仙子在天都山的青云峰上修炼也有些年代了,对天都山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很,它生性悠闲孤独,但对天都山的一草一木都是敬重有加,对我这株富有灵性的九叶三汐草更是非常敬重。
因为白鹤仙子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来喝下我叶子尖端的几粒露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也不知喝了多久的露珠,我开始注意到白鹤仙子。
今天它早早地久站在我身旁,只等那和熙的太阳光一出现,便转动它那美丽的舞姿,让我欣赏一翻,然后在吃掉我叶子上晶莹剔透的露珠。
我仅仅是奇怪,这白鹤仙子也真是怪怪的,为何每天要喝这几滴露珠呢?我身边那么多的花草,它们身上的露珠带有它们的体香,格外馨香,而白鹤仙子却只是悠然地从它们的身边掠过,从不去碰那里的露珠。我心中忽生调皮的想法,我要逗逗白仙鹤,不让它喝到这几粒露珠、看它到底会怎么样?
嘿嘿,我这样想的时候,下定决心试他一试。
白仙鹤照例在太阳初升之前,来到我身边,它修长的脖颈,雪白的羽毛,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露出淡然悠远的神色,它瞅着叶子上那几粒晶莹剔透的露珠,露出了笑脸,绕着我转了几圈,煽动雪白的翅膀,伸展美丽的身姿,似乎要翩翩起舞。
白仙鹤张开嘴,伸长脖子,正要将那粒露珠吸到嘴里的时候,我故意抖抖自己的叶子,那粒就要被白仙鹤含在嘴里的露珠,便从我的第一片叶子尖上滚到了叶子根部。
白仙鹤没有吃到就要到嘴的那粒露珠,它歪着头看了看那粒露珠,又伸长脖子,张开嘴,继续去吃,正当嘴要碰到露珠的时候,它那滑稽的表情惹得我格格发笑,我笑着轻轻抖动了一下叶子,那露珠便又滚到了叶心,白仙鹤看看没有喝上,便换了个方向,转了下身子,又把嘴伸到叶子中心去喝。
我两次捉弄白仙鹤成功,得意非常,又笑着抖动叶子,这下没注意,那露珠一下子滚到地上。
白仙鹤看看滚到地上的露珠,长叹了一口气道:“三汐草啊三汐草,我本以为你是无意为之,不与你计较,却不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这并非无意,却是有意要与我结缘,你我本就一丝浅缘,再有三年,我们就缘份尽了,各自成仙,逍遥来去。如今你却要以九世轮回来偿还今天的戏嘻,你这是何苦?”
我听罢慌忙道:“白仙鹤,你别生气,我本与你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
白仙鹤看了我一眼,叹道:“千年修行,一朝毁之,你负我三口,我负你九婚,这就是宿命啊。”说罢展翅飞向高空盘旋了三圈,一束金色的光包围了它,白鹤在这束金光里开始幻化,慢慢消失了。
我后悔不已,自言自语道:“我本无恶意,仅仅是一时好奇与兴起,却不想犯了如此之错,毁了自己几百年的修为不说,还连累了白仙鹤魂飞人间。”
我第一次泪流满面、深深忏悔,可是白仙鹤已经远去,后悔是无抵于事的,我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去付出,去经历磨练。
我自言自语道:“我一时的错误,却与你结九世情缘,我负你三口,我将用九世眼泪偿还你!”
刚刚言罢,一个紫衣仙人站在我面前,她手里拿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紫茉莉,对着我说道:“三汐草,你可知罪?”
我翻身跪在紫衣仙子面前,悔恨地说:“仙子,我知罪了,请你惩罚我吧,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紫衣仙子缓缓说道:“三年后你本该成为一名修为甚高的仙子,只可惜你凡心未改,冲撞了白鹤仙人,现在你尊从你的诺言,到人间继续经历红尘凡事,释解你的九世情缘去吧!”
我叩头低声应道:“是。”
紫衣仙子又道:“你要记住,你在人间遇到的那些人,皆是与你缘渊很深的人,你要善待他们,无论你遇到什么要的困难和处境,你都不能动一丝的杀心,否则你身上的仙气就会丧失,想再进入仙界就难上加难了,你只要记住,你只是来到这个世上偿还你的诺言,什么要的苦痛,寂寞,委屈都得忍耐承受,这样才能达到磨练成仙的境界。”
紫衣仙子摘下一瓣茉莉花瓣,别在我的发髻上,说:“这个花瓣,可通上天地下,每一世,你若是功德圆满,它的颜色就会变为白色,也是我们见面的时间,你记着千万别弄丢了,若是丢掉,你将在人间多待百年,那可又是一世。”
我不敢有半点不愿意,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我记住了。”
“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我身边的另一棵湘竹草哭着对我说,我看着这个与我朝夕相伴的妹妹,劝慰道:“妹妹莫要担心姐姐,你好好地在这里待着,九年之后我们就又相见了。”
湘竹草对我点点头,又摘下她身上的一片叶子递给我,并说道:“姐姐,我们这些普通的草,能有今天的修为已经很不容易,我真的舍不得你,你把我的这片叶子收藏好,你要是遇到难处过不去的时候,就对着这片竹叶说话,我听到后就去见你。”
我接过竹叶,用手摸摸湘竹草的头,默默无声地点点头。
紫衣仙子抬起右手一挥,我手中的茉莉花连同湘竹草叶子一并出现在我的眉心,而紫衣仙子却转身消失在漂浮的云朵里。
其他的妹妹们都对我摇摇手,我依依不舍,转身腾空而起,消失在辽远的苍穹。
我原本的身子——九叶三汐草,瞬间已经枯萎,幻化为一缕绿色的光,消失在茫茫空野!
我在云端仔细端详,寻找白仙鹤落脚的地方,东方亮起一丝金黄的光色,那是西周大地,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我刚看到了白仙鹤的影子,可是当我急急地要飞身赶过去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一层白雾,我再也看不到白鹤的影子。
我努力朝前方再望过去,在离宫殿边远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腾空而起的是一团祥和的雾气,透着一股诱惑的力量,我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此时,紫衣仙子就在我的身后。而我却一无所知,她朝我一挥手,一朵洁白的云朵便出现在我的脚下,我回头一看,紫衣仙子微笑着向我点点头,我微微低头表示感谢,然后向苦村飞去。
沿途我看到人世间正经历着一场又一场的杀戮,不由得心生悲怜。
傍晚时分,我来到苦村最高的山顶,站在一棵青松树下,望着山下那个隐在树丛中的小院子,周围是密密匝匝的花草树木,从我站立的角度看过去,小院子门前的路边上,是一棵高大的合欢树。
一对中年夫妻在院子里忙着干活,男的在碾粮食,女的在喂鸡鸭。不多时,一个骑在高头大马的人带着一队拿着刀枪的士兵走进了小院子,将夫妻两围起来,我着急之下,伸出手向天空一挥,挥出一股风吹向了那队士兵,并大声说道:“你们要是敢动一下苦丁夫妇,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传到小院子里那队士兵的耳朵里,却是吓坏了他们,所有人都东张西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他们是看不到我的,倒吓坏了自己,一个个抱头鼠窜,那个骑在高头大马身上的带头人,也惶惶地骑上马,带着他的士兵仓皇逃走了。
小院子又风平浪静了,“就是这里了。”我长长叹了口气。
落花村的这一对夫妇,男的叫苦丁,女的叫苦诺,夫妻年过近四十,膝下一直无子女,多年来老夫妻相依为伴。
这个环境最适合我,我选好地点,对着天空长长地嘶鸣,瞬间落花村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黑暗笼罩了大地,天地之间似乎没有间隙,黑夜就在眼前。
乘着闪电雷鸣,我飞奔下山,就地一滚滚到小院子门前的合欢树下,我已经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哭声在雷声停止的时候响彻落花村。
我选择了苦丁夫妻,就在他们门前的合欢树下变成了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女婴,顺便将哭声传递到苦丁的耳际。
很显然,苦丁听见了我的哭声,他打开了房门,在黑暗的夜色里努力向外张望着,我担心他看不见我,便随着一阵闪电,大声地哭喊,说是哭喊,其实就是大声的哭而已。
这次变化耗费了我百年修为,但没有任何办法,我必须如此,而且要让苦丁看到我,如若不然,在天亮之前见不到人类的话,我得重回最初,再找可以去的地方,再变,那要耗费我几百年的修为,最终将自己折腾为一株普通草不可。
还好还好,苦丁听见了我的哭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转身回去了,我心里一阵落寞,想起自己因为好奇和调皮创下如此祸端,心里不免委屈难过,周围乌黑一片,遂放声大哭,这一次我是真的哭了。
我这一哭可不得了了,大雨如注,顷刻间雨水如奔腾的小河从村子的道路上流过去,将我冲到了苦诺家的门前。
正好苦丁此时打开了门,右手提着灯笼,看到躺在雨水中的我,左手一把抓住裹着我的小被子,将我从水中提起,大声喊道:“天啦,老婆子,快点来啊。”
应声而来的老婆子叫苦诺,她急急地跑过来,接过苦丁手中的我,往里屋跑去。
一接触到人类,接触到苦诺温暖的体温,我便停止了哭泣,窗外的天也停止了下雨。阴云瞬间消失,湛蓝的天空挂满了星星,一闪一闪地。
苦诺解开了裹着我的被子,用麻布擦干了我的身体,又将自己的麻布衫裹在我身上,抱起我,在灯光下看着我的眼睛笑了。
“老头子,你看,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孩子啊,你看她那双眼睛,吆,你看,她的眉心还有一朵紫色的茉莉花呀,这双眼睛简直会说话,我太喜欢了。”
“老婆子,先别高兴的太早了,这说不定是谁家孩子丢了呢,天亮后我去方圆几里问问,看是谁家的孩子。”
苦诺心里虽然不同意,但想想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紧紧地,我感受到哭诺身体里透出来的温暖的气息,很明显苦诺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的体香让我就像闻到了奶香一样,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因为心里欢喜,便忍不住冲着苦诺笑了笑,我真想大声地告诉他们,我就是你们的孩子,我就要在你们的家里生活。
很显然,哭诺没有想到我会冲着她笑,竟然吓了一跳,她将我放在床上,过去拉住苦丁的手,轻声说:“老头子,我怎么觉的这个孩子有点古怪啊,你看她才多大的一点,就冲着我笑呢,那眼睛正像是会说话一般呢。而且眉心的茉莉花似乎鲜活的一样,呀,你看。”
苦丁笑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会笑才说明这孩子很健康啦,难道你想要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吗?那花和叶子估计是胎记了,传说人在前世要是经历过苦痛,在转世为人的时候,总会留下这样或者那样的胎记,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她的胎记与众不同啊。”
“可是,可是。”苦诺虽然心有余悸,但是很快消除了,因为心里对孩子的喜欢和渴盼,便没有了任何疑虑,重新将我抱在怀里。
因为苦诺对我笑容的反应,我吓得再也不敢笑了,我不能就这样将这两个可怜的人儿吓坏呀,毕竟她给我省了很多修为,我不用再费尽心思地去重新找别人家了。
况且他们是我在这个世间的父母,他们的喜怒哀乐牵扯着我的每一分每一毫。
第二天大大亮的时候,苦丁就出门了,苦诺在家里照看着我,我吃饱喝足了又开始沉沉睡去,苦诺忙出忙进干活去了,但她不敢走远,一会进来看看我,一会又跑出去喂鸡喂鸭,刚出去又不一会又跑进来看我,整整忙了一天。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苦丁披着一身星光回到了家里,他一进门就脱掉身上黑色的棉披肩,大声嚷着说:“老婆子,看来是上苍眷顾我们老两口啊,我整整寻到三十里外的所有村子,竟然没有人家丢孩子,看着这孩子就是给我们家降来的啊。”
苦诺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听到苦丁的话,嘻嘻笑着说:“我就说嘛,你个老不死的还不相信,这下相信了吧。给,水热的,赶紧洗不把脸吧。”说完放下水盆,又将我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无比爱怜地说:“小宝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我娘好吗?”
我当然不能此时喊她娘了,那不吓坏她才怪呢,苦丁在一旁笑着说:“老婆子看把你急的,她才多大一点啊,就让她叫你为娘,我看你是高兴过头了呢!”
苦诺伸出手逗逗我的鼻子,笑着说:“你总会长大的吧,终有一天你会把我叫娘的对吧?”
对于苦诺的善良举动,我微微一笑,这下没有放肆地笑,我怕吓着他们,那样就不好了,苦诺是善良的人。
我在苦丁夫妇的甜蜜生活中,开心地成长着,这样开心平静地度过了三年,日子过的风调雨顺。
三年来,我慢慢开始学会走路了,学会了简单的话语,因为我在合欢树下捡到的,所以苦丁夫妇给我取名叫苦合,我总会给苦丁夫妇带来意想不到的开心事。
这天我在门前的小院子里学着苦诺给小鸡小鸭玉米吃,苦诺正在喂她的几头小猪猪,我看会苦诺,又用小手抓把谷子撒在地上,小鸡小鸭们就跑来争先恐后地抢着吃,我看着他们傻笑着,苦诺百忙中还照顾我在做什么,不停地喊道:“合儿,小心鸡鸭抢你手里的谷子,你把谷子洒在地上就好了,站远点啊。”
我听到苦诺这样说话,心里就想笑,可是苦诺终究还是不放心我,手里拿着给猪搅食的板子走出来,看到我在一旁安全着,便又转身走进去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天,可吓死我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心里恍恍惚惚的,老是心神不定,老头子砍柴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而且,我发现我越是长大,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模糊了,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觉得苦诺的感觉的是对的,因为就在她转身回去喂猪食的时候,院子的篱笆门前站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道士,背着一个柳枝编制的框子,两裤腿裹住了,长长的胡须在风中漂浮着。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惊讶透凉的光,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涌动着一股无法让我控制的暗流,我不由得大叫道:“苦诺,苦诺。”
苦诺听到我的喊叫,赶忙跑出来,看到站立在篱笆门前的道士,便走过去问道:“请问您找谁呀?”
其实那道士并无恶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很害怕。
道士对苦诺说道:“我是天都山翠竹坪的修行的道士,路过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苦诺热情地把道士让进了院子。
傍晚时分,苦丁挑着一担柴火回家了,那天晚上我心神不宁,也不笑不说话,只是紧紧地跟着苦诺,就连哭诺做晚饭的时候,我都拉着她的衣角不放松。
晚上我躺着苦诺的怀里睡着了,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苦丁挑着柴火到集市上去换米面了,苦诺忙着打扫屋子,做家务活,我没有看到昨晚的那道士,就前后院子跑着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便大声叫道:“苦诺,苦诺。”
苦诺听到我急切的声音,跑过来一把抱住我问道:“合儿怎么了?什么东西吓到你了吗?怎么这样惶恐地喊叫呢?”
我一把抱住苦诺的脖子,在苦诺的耳边悄声问道:“苦诺,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呢?”
苦诺笑着说:“走了,合儿,我知道合儿害怕生人呢,没事,合儿别怕,有娘在呢。”
我笑了笑,用两只小手在苦诺的脸蛋上揉揉,苦诺笑着说:“合儿,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娘呢?”
道士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我都不得而知,苦诺和苦丁也从未提起过,我也就不再去问,但是半个月后,家里的一切开始发生着变化。
这天,苦丁又上山砍柴了,正在屋檐下作针线活的苦诺忽然叫我“合儿,快来帮帮娘。”
我跑过去问道:“苦诺,怎么了?你要我做什么呢?”
苦诺笑笑道:“合儿,以后叫娘,来,你给我帮着把这根线穿到针上,我穿了半天了就是穿不上呢。”
其实线很粗,针眼很大,但是苦诺却为何穿不上呢,我很是纳闷,但没有说什么帮着苦诺穿好针,便坐在她旁边看她缝制衣物。
再后来,苦诺走起来路来总是跌倒,这让苦丁很是着急,他不知道苦诺怎么了?而苦诺除了坚持做活操持家务之外,并没有说什么。我常常听见她叹气不已。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苦诺笑笑:“傻丫头,你终于叫我娘了,娘没啥,傻丫头放心好啦。”
这样过了有半年,苦诺终于坚持不住了,这天晚上她对苦丁说:“老头子,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千万别着急。”
苦丁听苦诺这样一说,愣住了,他看着苦诺的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像个要听娘亲教诲的孩子。他放下手中编制的柳条框,专注地看着苦诺,等待苦诺回答。
苦诺咽了下口水说,老头子,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刚开始我以为没多大问题,可能是劳累过度,这段时间我注意休息,重活基本都没做,可是最近几天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苦丁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拉住苦诺的双臂,急切地道:“你说什么?老婆子,你别吓唬我,你的眼睛怎么啦?”
苦诺缓缓反拉住苦丁的手说:“没啥,老头子你别着急,会好起来的。”
苦丁仔细地将苦诺的眼睛轻轻地翻着看了下,说:“明天我上山给你采药去,你别着急。”说着把苦诺手中的活取着放在一边,不让苦诺做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有半年了,你还记得上次那个道士吗?那个道士来咱们家后半个月,我就觉得我的眼睛不对劲,可是我并没有在意,现在越来越不好了,我才赶紧告诉你了。”
“哦。”苦丁皱了下眉头,安慰苦诺道:“你放宽心,没什么大事的,老道士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你别理他说的话了,回头我找个好大夫给你买点药吃上就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给你抓药,你千万别着急。”
一夜无话,我躺在苦诺身边,听着苦诺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着睡不着,我听到苦丁翻来覆去的声音,就知道苦丁正为这事发愁呢。
天还没有亮,苦丁就悄悄起床,到厨房里准备了一些干粮,又悄悄摇醒我道:“合儿,爹爹去找大夫去,然后去采草药,午后才能回来,你要照顾好娘,等爹爹回来啊。”
我揉揉眼睛看着憨厚的苦丁,道:“嗯,爹爹,你放心去吧,我会看护好娘亲的。”
爹爹转身轻轻地打开房门,出去又轻轻地关上了门,我重新躺在苦诺身边躺下,但睡意全无,又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打算替苦诺干活,帮苦诺做苦诺平时做的活儿,我是打算到苦诺起来就把那些活儿做完呢。
鸡鸭猪喂起还早呢,按照苦诺干活的程序,我先打扫了院子,挑水我没有力气,跳不动,我跑到厨房一看,缸里水满满的,想必是苦丁半夜起来把水挑回来了。
三间土房子的卫生我已经打扫完了,东方开始发亮,鸡叫声声,鹅叫声声,猪圈里的猪也开始哼哼唧唧地叫起来,他们这是饿了表现。
我学着苦诺平时的做法,给鸡鸭鹅猪喂着吃食。
苦诺醒来了,但是今天苦诺的视力越发不行了,她看不见地上的鞋子,便摸着穿上了,但是她看不见门槛,出门的时候绊倒了,我听到苦诺绊倒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去,苦诺已经爬在地上直哼哼。
“娘,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我过去想扶起苦诺,但是苦诺太沉了,我怎么也扶不起来,苦诺的膝盖和下巴都擦伤了,鲜血流了出来。
“合儿,我本来以为我能够看见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我看不见,我听到你在干活心里就发急,你这么小,平时又没有干过那些活儿,怎么能够做那些活儿呢。”哭诺拉住我的手。
“娘,我扶你起来到床子上去吧。”我使劲抱住苦诺,想把她抱起来,苦诺拉住我的胳膊呵呵笑道:“合子,你抱不起我的,等我歇会,歇会我自己起来。”
苦诺爬在地上喘息了一会,便想翻身坐起,可是发现她的膝盖疼痛难忍,却是无法站起的。
我无法叫人来帮忙,因为我家方圆二三里内没有人家,住的最近的舅舅家也离我们家五里路呢。
我找到苦丁从山里采来的草药,那草药已经被苦诺制成了膏药,那种药我叫不上名字,只知道平时我那里擦伤了,苦诺就给我敷上,很快就好起来了。
我学着苦诺的样子,将膏药敷在苦诺的额头、膝盖处,又用布条缠住苦诺的额头、膝盖。
苦诺歇息了好一会,慢慢地试着挪动了下腿,能动,便让我扶着慢慢爬起来,就在我扶着苦诺要进屋的时候,院子篱笆墙外响起一个声音:“老夫人等等。”
苦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院子篱笆门前站立着一身着青色长袍,长发束在脑后,斜跨着一个布袋子,左手拿着一个拐杖的道士,他面容慈祥,白色的长须飘动着,在晨曦的太阳光里,显得格外安静。
苦诺一听到那位道士,原来他就是上次来到我们家的那位道士,苦诺眼睛看不见,却听得见他的声音,从声音里辨认出是上次来的那位道士,便没好气地说:“这位道士,你快点离开吧,我从不信神,也不信仙,我只相信眼下我所拥有的。”
那位道士并不生气,他笑呵呵地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夫人,贫道今天来是给你治眼睛的,如果贫道没有猜错的话,老夫人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我惊诧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呀?你能治好娘的眼睛吗?”还没有等我问完话,苦诺一把将我拉在身后,冰冷地对那道士说:“我的眼睛就算看不见也不会让你治疗的,你还是赶快离开吧,顺便告诉你,你的所有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也不会听你的话去做什么事情的,你还是知趣点离开吧。”
苦诺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用自己的身子将我护住,生怕那位道士会跑过来伤害我。
我很纳闷苦诺为何如此紧张,于是我大声说道:“你赶快离开吧,我娘不喜欢你。”
苦诺也大声说道:“我相信你不会乘人之危,在我老头子不在家的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我是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听得出你的声音,你死了那条心吧。”
那道士看着苦诺的愤怒加紧张的表情,很显然蒙住了,但是瞬间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命带前世负债,你若不跟我去修行,怎么承受得了人间的磨难呢。既然如此,我便离去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篱笆门,消失在山野之中了。
苦诺静静地侧耳细听,没有再听到那道士的声音,便轻声问我:“合儿,他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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