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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当外室后,我被各路大佬团宠

沫香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甜宠+穿越+外室女+日常+团宠+种田经商】一朝穿越李珍儿成了外室女,她本以为拿的是女配剧本,只想摆烂苟着。那知前有铁齿铜牙之称的大哥,对她维护有加,后有白手起家家缠万贯的二哥,上赶着给她送钱,觅得的郎君,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一不小心,她竟混成了团宠!

主角:   更新:2022-11-15 0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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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当外室后,我被各路大佬团宠》精彩片段

大魏朝,横河县,清晨正是东街最热闹的时候,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小摊位摆满了街道的两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十分热闹。

李珍儿哪怕穿到这个世界已有半月,依旧看什么都觉得十分稀奇。

她提着一个小篮子穿梭在人群中,一路走一路看的,因此耽搁了一点时间。等来到几个卖鱼的摊位前,桶里或盆里的鱼已很少,而且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不是鱼鳞掉了大半,就是翻着肚皮,偶尔看到几条鲜活的还非常小。

李珍儿几个摊位看下来,选了最左边的一个,指着两条游来游去的小鱼问:“这鱼怎么卖?”

她声音软软糯糯十分悦耳。

拐角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眼皮颤了几颤,到底没睁开。

年轻鱼贩上下扫视了一眼李珍儿:“六文钱一斤!”

最鲜活的大鱼也才三文钱一斤,李珍儿虽不差这点钱,但也不想当冤大头。她转身就走,哪知鱼贩反应极快,她才走了一步,他已跳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别急着走啊!你要是嫌贵咱们可以再商量嘛!四文钱一斤如何?”

李珍儿操着一口京都口音,穿着不差,包子脸、杏仁眼、皮肤细嫩白皙,一看就是被娇养大的,也不怪总有人想坑她。

“我不买了!”

鱼贩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道:“不买了?逗我玩呢!”

李珍儿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那你想如何?强买强卖?”

男人虽比她高一头,但李珍儿一点也不惧他。

“巡街的捕快,就在前头呢!”

年轻鱼贩闻言眯起了眼睛盯着李珍儿。

“威胁我?”

他顿了顿突然坏坏笑了起来:“你不买也可以,叫声好哥哥,我就放你走。”

李珍儿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她虽长相甜美可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不是小绵羊。

“让开,你再这样我就喊捕快了。”

即便是生气,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这可镇不住赵二这个老油条,拐角处的男人这样想着,睁开了双眼。

年轻鱼贩‘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喊吧!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从外地买回来的媳妇,正在跟我闹别扭,你觉得那些捕快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外乡人……”

李珍儿看着一脸嚣张,越说越过分的人,顿时恼了,正准备出手教训教训他。

一低沉沙哑的磁性声音传了过来。

“赵二,够了!”

李珍儿、赵二同时看了过去,鱼摊后面的拐角处,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紧身的黑红捕快服,靠着墙、草帽遮脸,双腿交叠搭在一矮凳上,姿态随意,看样子刚才应是在睡觉。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拿掉脸上的草帽,薄薄的眼皮一撩,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却带着些许的散漫:“赵二,欺负一个小姑娘,有意思?”

这是一个长相很英俊的男人,眉毛又黑又粗,眼睛乌黑深邃,鼻梁挺拔如峰,仿佛刀刻一般,让整张脸都跟着立体了起来。

李珍儿视线与他对上,男人深邃的黑漆瞳仁里没什么情绪,却让人感觉到极端的不好招惹,凶神恶煞的。

他薄唇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却让李珍儿觉得有点好笑,小姑娘?她都十六了,哪里小了?


正当腹诽之时,刚才还很嚣张的鱼贩,一看到男人立马变了脸,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讨好道:“是庄哥啊!你也知我这嘴巴欠的很,我不对,我道歉。”

说着抄起盆里的两条活鱼,用绳串好,杵到了李珍儿的面前。

“姑娘,我嘴贱,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这两条鱼你收下,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李珍儿看了一眼面前的鱼,仰头征询地望向了男人。

女人眼睛很大且十分明亮,专注看人时瞳仁水盈盈一片,仿佛藏着勾子,庄逸率先移开视线薄唇轻启:“收下吧!”

李珍儿‘奥’了一声,接过了鱼。

庄逸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还挺乖!

李珍儿把鱼放进小篮子里,一脸认真地看着赵二:“我原谅你了!”

她顿了顿转身向男人俯了俯身:“谢谢你,捕快大哥!”

捕快大哥?庄逸挑了挑眉,又迅速放下,看着离开的女人淡淡道:“我叫庄逸!”

他想他的名字如果从她嘴里喊出来应该会很好听。

男人虽是位捕快,但他整个人充满了危险气息,直觉告诉李珍儿,他比赵二更加危险。出于趋利避害,她只当是没有听见,继续前行。

没有得到回应的庄逸,又挑了一下眉,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抬手拍了拍赵二的肩膀。

“别再欺负人!”

赵二点头哈腰:“知道了庄哥。”

目送人离开后,赵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真是吓死他了。不过这位爷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那姑娘和庄哥是什么关系?

李珍儿离开东街时,顺手买了一些早点,回到家中,听着东屋内传出来的咳嗽声,她走进灶房放下篮子,拿着早点进了屋。

“娘,我买了一点豆浆和包子,你起来吃点吧!”李珍儿将吃食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伸手把虚弱的王氏扶了起来。

“珍儿,你可会怪阿娘带你回来?”王氏强撑着靠在床头,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珍儿。

没有从京都回来,她的珍儿哪怕是个外室女,也有丫鬟、婆子照顾,可回到这里,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还要照顾她,王玉霞这几天一直都在反省,带女儿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娘,说啥话呢!我是你闺女,自然是你去那,我就去那,况且我知,你带我回来是为了我好。”

原主心里自然是怪的,毕竟京都生活优渥。但她不会,王氏虽没读过书,不知什么大道理,但她活的很通透,是个全心全意为子女打算的好母亲。

她是外室女,见不得光,小时候还好,现在她大了已到议亲的年纪,有身份的人家不会娶一个外室女。

她要是嫁给一平头老百姓,她父亲那边的人肯定不会同意,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给人做妾。

王氏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拖着病体,偷偷带她回横河县。与人为妾,正妻可以随意打骂、凌辱,她受过的罪,不想自己的女儿再受。

可惜原主身子骨不争气,路上水土不服,再加上得了风寒,一命呜呼,便宜了她。


王氏听了闺女的话欣慰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酸楚。

珍儿是她一手娇养大的,现在却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她这心里跟针扎似得。

王氏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哽咽道:“珍儿,娘对不起你!”

李珍儿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掉王氏眼角的泪。

“娘,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里也难受的紧。”她声音软糯得就像是在撒娇。

王氏果然止住了泪。

“好,我不哭了!”

李珍儿端起豆浆递给王氏道:“娘,女儿觉得现在挺好的,过的比以前还要舒心,所以你别整日胡思乱想的,抓紧时间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这样才能给女儿挑一个好夫婿。”

王氏听了这话差点又落泪,好在憋了回去,她并没有应承女儿的话只是问:“这段时间可有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

李珍儿闻言双眼深处飞快闪过一丝黯然。

“打听到了,哥哥可了不起啦,在县里也是威名赫赫的,等我们相认了,就带他来看你。”

“好,尽量快些,你们相认后,你也好把户籍落在他那边,免得夜长梦多。”

“我省的啦!”

李珍儿陪着母亲说了会话,看她倦了,这才离开。走出屋门的那一刻,她双眼慢慢红了,抱着自己坐了下来。她知王氏大限将至,撑不了多久。

王氏的第一任丈夫是个赌鬼,平日只知道赌,输了就回家要钱,要不到对王氏不是打就是骂。

王氏为了少挨一些打,为了养活儿子,只能拼命的干活赚钱,所以她身体早早的就垮了。

后来她逃到京都,遇到原主的爹,虽没再吃过什么苦,但生原主时产后出血,这些年一直都病病殃殃的。

如果继续待在京都,有原主爹提供的优渥生活,她或许还能再多活几年,可为了她,王氏拖着病体,回到了这里。

一路车马劳累,再加上照顾生病的原主,耗干了她最后一点精气神。

李珍儿知道她之所以能拖到现在,一是还没有见儿子最后一面,二就是不放心她。

李珍儿擦掉眼角的泪站了起来,软弱无用,她能做的就是用最好的药,让王氏余下的这段时间,能少受一些病痛的折磨,过的舒服一些。

她回到西屋,从脖颈处拉出红绳,取下上面的小钥匙,打开箱子,拿出了里面的锦盒。

这些年王氏和原主攒的钱都在这里,从京都回来她们花了一笔,一路上原主生病,王氏吃药又花了一笔。

回到这里买这处小院,又花了一些钱,再加上这段时间抓药、日常开支,零零总总的,她花了不少。

现在锦盒中只剩下八百多两,这已算一笔巨款,如果只她一人花,精打细算的话,她这一辈子恐都花不完,可如果给王氏抓药的话,这钱只够花两个月的,要抓紧时间赚些钱了,她不能坐山吃空。

这日李珍儿在房内待了许久,对未来做了一个规划后,这才拿着一些散碎银子出门,考虑到采买的东西比较多,这次她直接背了一个背篓。


黄昏,李珍儿气喘吁吁从外回来,看母亲还没有醒,一头扎进了灶房,规整买回来的东西,池鱼准备晚饭。

把锅烧至冒烟,李珍儿放了一点油,然后将鱼放入锅中,待鱼两面略有焦黄感后,将鱼捞出,往锅里倒了三碗的冷水,又将鱼放入锅里,中火烧开。

为了便于鱼腥味挥发,李珍儿并没有盖锅盖。

水开后,去沫,李珍儿抽了一些柴转小火,放入葱段、姜片,盖上盖子,炖的同时,她和了一点白面,醒一炷香后,擀成薄饼,贴在铁锅靠近鱼汤的边缘。

只一会鱼香味混着面饼的香味,渐渐传了出去。

庄逸交了差事,回到家中,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的嗅了嗅鼻子望向了旁边的院子,他的隔壁住人了?

闻香气做的应是鱼,好像还贴了饼子,也不知是怎么做的,这么香!本来庄逸一点也不饿,可闻着这勾人的香气,他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一贯不是苛待自个的主,屋都没回,就出去吃饭了。

灶房内,李珍儿看鱼炖好了,舀了一碗鱼汤、夹了一些鱼肉,拿了两块贴饼进了东屋。

王氏病的很重,再加上早晚都要吃药,食欲并不好,这段时间吃的都很少,可今日的鱼汤却很好喝,不仅鲜美,没半点的鱼腥味,还带了一点淡淡的鱼肉甘甜。

不知不觉间她喝了一碗,就连闺女拿进来的两块贴饼,也吃完了。

李珍儿看母亲吃了这么多,嘴角上扬露出一笑:“娘,要是喜欢,明日我还给你炖!”

王氏慈爱的看着闺女。

“好!”

她的女儿长大了,都会做饭了。

半个时辰后,忙完的李珍儿,再次进了灶房,她清洗干净鸡爪,剪去指甲,从中间剁开,放入锅中,加香料、花椒、葱、姜,烧火开煮。她准备做些酸辣凤爪、五香花生米,明日带去酒楼,试一试看能不能把配方卖出去。

庄逸吃饱喝足从外回来,发现隔壁灶房还亮着灯,这次也不知做的什么,竟比刚才还要香。他在院中伫立了一会,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回屋。

第二天,李珍儿陪母亲吃了早饭,服侍她喝了药,回了卧室,她现在这副长相太过甜美可人,而且显小,她怕掌柜的会压价坑她,所以想好好打扮一番。

她换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戴上便宜老爹送的首饰,描眉化妆直到午时初,这才带着酸辣凤爪、五香花生米出门,为了显示自己出身不凡,她还特意花钱从牙婆那边雇了一个人,充当她的丫鬟。

横河县虽只是一个小县城,但因为毗邻京都,背靠横河,还算繁华,李珍儿虽才来这里六天,但对这里已很了解。

她走过两条热闹的大街,来到了仁和大街,县内最大的酒楼,摘星楼就坐落在这里。

一盏茶后,李珍儿带着小丫鬟进了摘星楼。

午时过半,庄逸带着四个捕快来到了摘星楼。

小二看到他们离老远就迎了出来。

“庄哥,老位子?”

庄逸轻轻‘嗯’了一声。伙伴们点菜时,庄逸百无聊赖的扫视了一眼大堂,视线扫到东北角靠窗而坐的女子时,突然停了下来。

今日她穿的是鹅黄色的纱衣长裙,头发上点缀着一些黄色绢花,看起来十分甜美可爱,也更加明艳动人。

“庄哥,看啥呢!这么入神?”捕快们点完菜,上楼时看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着他问。

“没什么!”

庄逸费了一些劲收回视线,跟着他们上了楼。


李珍儿第一次来摘星楼,再加上生意谈的顺利,两张方子卖了六百两,她心里高兴,特别点了三道招牌菜。

不愧是横河县最好的酒楼,无论是红烧鲤鱼、宫保鸡丁,还是糯米莲藕,做的都十分地道,因她喜甜独爱糯米莲藕。

二楼,庄逸从雅间出来透气时,俯身在栏杆上,目光有点不受控制的落到了坐在角落中少女的身上。

她吃东西很慢,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东西填进嘴巴里,腮帮子立刻鼓鼓的,吃的愉悦时,眉眼舒展,那双杏仁眼宛如月牙。

雅间内的喧哗声,拉回了庄逸的心神,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已盯着少女看了许久。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睛,转身回了吵闹的雅间。

三道菜,李珍儿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她看小丫鬟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直咽口水,重新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她道:“吃完就回去吧!”

“诶!谢谢姑娘!”

李珍儿来到柜台前结账,知她打包的那两道菜还没有做好,百无聊赖等时,身后忽然有一股格外浓烈的男性气息靠近,紧接着她被一高大的身影笼罩,一并传过来的还有那人有些火热的体温。

李珍儿吓了一跳,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黑红相间的捕快服,也许是男人太过高大的缘故,把捕快服撑的棱角分明,通过衣裳就可以想象,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健硕。

李珍儿微扬起一点头,对上那人漆黑、平淡,仿佛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打招呼:“是你呀……”

“嗯!”

李珍儿这会心情不错,再加上他上次帮了自己,压下对他的畏惧,就又多说了一句。

“你也在这里吃饭吗?好巧!”

男人再次‘嗯’了一声。

李珍儿看他好像不愿意多交流,不再开口,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这一刻她只想赶快走,这男人存在感太强,也不知为何跟他站在一起,她不仅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跟同僚一起来的。”

“啊?”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回她刚才的话,李珍儿又赶紧‘奥’了一声,偷偷望向了他,有点惊讶他会向她解释。

男人感官很敏锐,她的目光刚落到他的脸上,就被他逮了一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接,李珍儿:“……”

她冲他笑了笑,有些窘迫的移开了视线,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太尴尬了。

女人笑的乖巧,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眼弯弯,牙齿又小又白,嘴角边露出两个小梨涡贼甜,庄逸眼神瞬间幽深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珍儿感觉男人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有些烫,她有点发怵,还有点慌,幸好这时小二走了过来。

“姑娘,你点的菜好了。”

李珍儿如蒙大赦,赶紧提了食盒,冲庄逸客气的点点头,转身就走,等远离了男人,她这才悄然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想着阿娘也该醒了,她加快速度朝家走去。


李珍儿回来的不算迟,王氏刚醒。

看她精神还算不错,李珍儿一边喂她吃饭,一边给她说了几个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

半个时辰后,李珍儿看着睡着的母亲,替她盖好被子悄悄走了出去。

她把碗筷放到灶房,冲洗干净,回到屋里,掏出银票放进了锦盒里。

一千四百两足够她们母女支撑二个月,接下来就是见一见她那位同母异父的哥哥——孙武。

之前她并未对王氏说谎,孙武的确声名赫赫,在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却是凶名。

孙武七八岁就跟县里的乞丐、小混混、小地痞混在一处,今个打这个,明个讹诈小摊贩的钱,后来再大一点就在某某妓院给人当打手,后来帮赌坊收债,走那都带着刀,动不动就砍人手脚。这些都是李珍儿这六天打听到的,虽道听途说不可信,但空穴不来风。

对于这个哥哥,李珍儿的感情是复杂的,且顾虑重重。

为了了却母亲最后的心愿,她不能不找,不能不认这个哥哥。

可她这个哥哥实在不像是个好人,她长的不差,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万一她那位哥哥打起了歪主意,她跑都跑不掉,只能任人鱼肉,所以她有点怕。

再则她不知孙武对母亲是什么态度,恨不恨她,愿不愿意认她们。

因这个顾虑李珍儿想先暗暗观察他一番,看他品性如何。

至于户籍的事,她想再想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落户孙家,她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下午李珍儿等母亲睡着了,换了一身男装,悄悄的去了赌坊。

说起来她那位哥哥还挺有本事,在赌坊里混了几年后,也不知怎地,这赌坊就成了他的私产。

听县里的人说,他经常来赌坊镇场子,所以李珍儿决定守在外面来一个守株待兔,关键是她不知道孙武住哪,要不然就直接守在他家外面了。

她虽从未见过孙武,不过已打听清楚,孙武高七尺,左边脸上有一道蜈蚣疤痕,想来很好辨认。

这天李珍儿在赌坊对面的茶馆守到天黑,没见到人这才回。

眨眼四天过去了,四月十六,李珍儿又空守了一天,眼看天色渐晚,她已准备回了。她这运气可真不怎么好,连着五天也没有见到人,心里暗暗嘟囔之时,赌坊内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李珍儿倏地竖起了耳朵。

和之前几次不同,这次争吵声很大,隐约间她好像还听到了砸桌子、摔凳子的声音,然后又听人喊,杀人了……快跑啊!紧接着一群赌徒神色慌乱地从赌坊内跑了出来,几息后两个打手从赌坊内走了出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李珍儿望着这一幕,眼中精光一闪,又朝小二要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不出意外她马上就能见到孙武了。

这五天赌坊乱的很,每天都有人闹事,不过每次都被那些打手和管事的快速镇压了下来,这次他们恐是镇压不下去了。

赌坊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应该这么乱,她那位哥哥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衙门内,庄逸交了差事,正要离开,陈寻疾步走到他身侧耳语了几句。

“庄哥,事闹的有点大,一重伤一人被砍了手,恐需你跑一趟,不然他们非打起来不可。光靠我们这几个人,镇不住孙武、陈皮。”

庄逸眼皮子抬了抬:“又是因为码头?”

“庄哥料事如神!”陈寻恭维了他一句。

“走吧!去看看!”庄逸淡淡道。

“诶!多谢庄哥!”

茶馆内,李珍儿刚喝了两杯茶,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为首之人的身上。

他二十出头,身高七尺,身材魁梧,左边脸上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弯弯扭扭的就像一条蜈蚣,这使得他面相有几分凶,眼神凌厉、一身野性,这人看着就不好招惹。

只一眼李珍儿就知,他就是孙武,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李珍儿眼角余光发现,西面同样来了一群人,他们手拿棍棒、刀之类的,凶神恶煞的。

随着两方人越走越近,茶馆内的人顿时不安了起来,他们纷纷找地方躲藏的。

李珍儿虽知他们打不起来,不过还是随众人,躲在了一椅子的后面。

“孙武,你的人伤了我一个兄弟,这事怎么说?”

孙武哼了一声。

“你的人先是在我赌坊闹事,紧接着又砍伤了我一个兄弟,已坏了规矩别说只是受了伤,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陈皮眼睛一眯,阴森森道:“你这是不打算善了?”

“是有如何?”

两人剑拔弩张,语气里杀意凛然,他们身后的人,也是瞪圆了眼睛,一个个凶狠的盯着彼此,高声叫嚣,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李珍儿知他们不会真的开打,大靖政治清明、律法严明,横河县治安还算良好,官府的人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过让李珍儿有些不解的是,按理说官府也该收到消息了,怎还没有人来?她伸长脖子四下张望,看到一抹黑红相间的捕快服时,嘴角无声往上勾了勾,人来了。

少顷,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还真热闹!”

是他!李珍儿扭头就见庄逸领着四个捕快走了过来。

“孙武、陈皮,你们这是……想干啥?”庄逸走到两人中间问。

他的声音还算温和,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慵懒,但李珍儿不知为何,从这句话中愣是听出了一丝的威胁。而绝的是,他就静静站在那里,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却把在场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男人这一刻,魅力十足,让李珍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几息,正要移开,他突然扭头望向了她。

两人目光交接,李珍儿心猛地一跳,吓的身子一抖,好敏锐的洞察力,好可怕的眼神。

偷看别人还被别人抓了一个正着,李珍儿朝他尴尬地笑了笑,一点点的缩回了脑袋。

庄逸下意识的一皱眉,但又很快松开,目光移开重新回到孙武两人的身上,不知为何思绪却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起来,她怎在这里?为何要穿男装???


剑拔弩张的两方人,因他这句话纷纷变了脸,陈皮更是笑着讨好道:“庄哥还没下差呢!我们也没想干啥,就是在这里聊点事……”

对比与他的识趣,孙武就显的冷傲的多,李珍儿歪着头望着孙武,心想她这个哥哥还挺硬气。就是不知他是有硬气的底气,还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莽夫。

庄逸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陈皮,目光直直盯着孙武:“你怎么说?”

“陈哥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在聊事情。”

庄逸闻言转身就往赌坊走。

“那就进去聊,别吓坏了……。”

庄逸微微扭头瞥了一眼躲在椅子后的女人补充道:“路人!”

孙武、陈皮几人:“……”

有点懵,庄逸什么时候这般会为别人着想了?

眼看他已迈进了赌坊,孙武、陈皮冷冷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茶馆内,李珍儿看外头的人先后进了赌坊,只犹豫了几息,就瞄着身子追了上去,紧跟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赌坊内很乱,桌子、凳子、股子、牌之类的散落一地,不远处还有几滩血迹,可以想象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李珍儿仗着身体矮小不起眼,站在了孙武手下人的后面,一边看三位大佬聊,一边冲身边人道:“陈皮那厮看着和捕快们的关系很好,咱们恐又要吃亏了。”

身侧的汉子扭头看着她低声道:“兄弟看着眼生的很。”

李珍儿镇定自若道:“我是刚加入的,听说赌坊出了事,就跑过来看看。”

汉子‘奥’了一声,一脸自信道:“放心吧!咱们吃不了亏。”

“怎么说?”李珍儿捏着嗓子问。

“咱家大哥啥时候吃过亏,再说庄哥是个很公道的人,不会偏袒陈皮的。”

汉子提起孙武、庄逸话语中充满了尊敬,李珍儿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庄逸的身上,他坐在两人中间,很少开口,但因气势太强,很是瞩目。

孙武、陈皮说话时,时不时看一眼他的,看的出来三人中,他才是主导。

李珍儿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些许好奇,他恐不是一普普通通的捕快那么简单。

“那我就放心了,还是咱们大哥有骨气,不像陈皮在庄逸面前跟个狗腿子似得。”

“那是自然我给你说,咱家大哥……”

话茬子就此打开,李珍儿只一会就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孙武重情重义,能与兄弟们同甘共苦,帮助了很多走投无路的人,时不时的就会去一趟春花楼,看一看刘妈妈等等。

庄逸听陈皮说了一会废话,双手抱臂背靠在了椅子上。

孙武看他这样就知他已有点不耐烦,偏偏陈皮不自知还在扯皮。孙武倒了一杯茶递给庄逸道:“陈当家,时间不早了,今日之事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庄逸淡淡看了一眼孙武,端着茶喝了一口,为他的识趣。他放下茶杯,不经意地抬眼,便看见一群汉子的后面,站着一娇小的人影,他目光一顿,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她……还真是胆大包天。

李珍儿看从汉子这里打听不到其他信息了,悄悄后退几步,趁其他人不注意,离开了赌坊,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岂知这一切都被庄逸看在了眼里。


之后孙武、陈皮又说了什么,庄逸并没有耐着性子倾听,两人达成共识的那一刻,他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有压迫感的姿势盯着二人。

“你们私下里小打小闹,是你们的事,我没意见,但你们要是敢罔顾大靖律法……”

孙武、陈皮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们知今日的行为已触碰到了官府的底线,认错那叫一个快。

“不敢!”

“庄哥放心,我们一定遵纪守法,绝不乱来。”

庄逸起身领着陈寻四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道:“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如果被我逮住,我不介意给戏楼、赌坊换个主子。”

孙武后背一凉,望着离开的人紧蹙双眉,以他多年对庄逸的了解,今日的他好像有点反常,只是因他们触碰到了官府的底线?

陈皮则吓的直冒冷汗,直到庄逸走出赌坊,他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孙武、陈皮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和后怕,两人虽什么也没有说,却已达成共识。

孙武看陈皮带着人离开后,扭头对管事道:“先低调一段时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赌坊不能再出事……”

李珍儿离开赌坊,天已黑了下来,这时再回家做饭,就有些晚了,好在路边有一些小吃摊,她挑选着买了三样吃食,穿过两条主街,即将到家时,看有卖桑葚的,停了下来。

“大娘,这桑葚怎么卖?”

“两文钱一斤,下午我儿子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还新鲜着呢!小哥来两斤?”

李珍儿看的确很新鲜,价格又公道说:“给我称三斤。”

吃不完还可用来泡酒。

大娘一听她要三斤笑的别提有多高兴。

“诶!”

李珍儿看她从一个竹篮里,拿出一宽大的荷叶,包好后,用麻线绕着四周系好递给了她。

李珍儿接过掏钱时这才发现,她的零钱刚才用来买吃食花完了,只剩下一点散碎银子,而大娘换不开,两人都有些苦恼时,一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多钱?”

李珍儿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就见庄逸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侧,他怎在这里?他认出她了?

“六文钱!”大娘报数时很明显的有点拘束。

李珍儿回过神来,见庄逸已掏出六文钱递给了大娘,她再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他们还没有熟到,让庄逸出钱给她买东西的地步,李珍儿把手中的荷叶包递给了他。

庄逸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看着她:“你拿着吧!”

说着转身就走,李珍儿急忙跟了上去。

“我有钱,这个给你。”李珍儿掏出一角银子递给了他。

“不用!”

他声音虽平缓,但李珍儿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悦和烦躁,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收起了银子。

“谢谢你呀!”

男人不要银子,但李珍儿也不能凭白接受他的好意,她打开荷叶包,抓了一把桑葚杵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应该很好吃,你尝尝看!”

庄逸视线落到她洁白如玉的小手上,有片刻的愣神,她的手怎这么白?


李珍儿看男人晦暗如海的眸子,盯着她的手半天没动,就是还挺尴尬的,她手也不脏啊!就在她想缩回来时,男人突然伸出了手。

“谢谢!”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看的出来应该是常年使用棍棒枪之类的武器磨出来的,他武艺应该极好。李珍儿做出这样判断的同时,松开手与他的手隔着两寸,把桑葚放进了他的手里。

“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这叫借花献佛。”李珍儿微歪着头看着他道。

她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俏皮,整个人鲜活、明艳而又可爱。

庄逸漆黑的眼底情绪一闪而过,仿佛没有任何波澜似得。

“为何去赌坊。”

李珍儿心猛地一跳,惊的,她还以为他神不知鬼不觉呢!没想到竟还是被人发现了。

她在说实话还是撒一个谎间只犹豫了几息,就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她的直觉告诉她,庄逸太过危险,不是她能随意糊弄的。

“为了见一个人。”

看的出来女人并未撒谎。

“见到了吗?”庄逸盯着她问。

“见到了!”

今日赌坊中就那么多人,他很想问问,她要见的人是谁,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她又是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到这里,庄逸觉得自己已经想得有点多了,换句话说,无论她去见什么人,都与他无关,他也管不着。

这个认识让他瞬间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趣。

“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李珍儿‘嗯’了一声紧接着道:“再见!”

她走了几步,突听身后传来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眼角余光瞥见,一高大漆黑的影子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街道上并无多少人,再往前走,巷子里漆黑一片的,如果发生点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李珍儿心跳的有些快,紧张还有些忐忑。

眼看已走到巷子口,男人还吊在她的身后,李珍儿决定先发制人,果断转过脸,望着男人。

“还有事?”

庄逸前一刻还在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婀娜的身影瞧,后一刻被她逮了个正着。他脚步微微一顿,艹,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此时的小女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不轨之徒似得,警惕性还挺高。

庄逸突然很想逗逗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忽然加快了脚步。

李珍儿看着以极快的速度朝她靠近的人,瞳孔猛地一缩,后背汗毛瞬间竖起,心不受自己控制地‘怦怦怦’加速跳动了起来,对着庄逸,她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想逃。

可庄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双脚还未抬起,他已走到了她的面前。

李珍儿环抱自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各种念头丛生,想了很多种可能,可她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然后进了黑暗的巷子。

庄逸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望着李珍儿。

“我回家,姑娘,小脑袋瓜里整日不要想太多。”

李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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