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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现代时代,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跨过了一个多变的时期,文明倾覆又重建,自然环境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这是一个有序却又无序、正常却又奇异的世界,什么是这个世界所需的?科技?物质?精神力?权谋?统治着人们的仍是无尽的欲望。熙熙攘攘人群中,原本是在校学生的阿晴,“普通的”生活着,却因卷入混乱的纷争和匪夷所思的事件,而从此踏上了另外一种人生……我欲向上九千步,不向霸王让寸分。直击苍穹。......
主角:小晴,小馨 更新:2022-12-15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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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晴,小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欲向上破苍穹》,由网络作家“馨有南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现代时代,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跨过了一个多变的时期,文明倾覆又重建,自然环境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这是一个有序却又无序、正常却又奇异的世界,什么是这个世界所需的?科技?物质?精神力?权谋?统治着人们的仍是无尽的欲望。熙熙攘攘人群中,原本是在校学生的阿晴,“普通的”生活着,却因卷入混乱的纷争和匪夷所思的事件,而从此踏上了另外一种人生……我欲向上九千步,不向霸王让寸分。直击苍穹。......
新现代生活中平淡如常的一天。
坐落在环山之中的新生代都市街上依旧川流不息,人潮攒动,夏日中午时分的阳光落在人皮肤上灼热的感觉,仿佛要烧着了一般。
岁月悠长,乾坤流转,但山河都已不复当年模样。
这已经是进入到新现代世纪,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跨越了一个多变的时期。
那是一段让人最想遗忘的黑暗世纪,武装暴动、大流行病、连年战乱、自然灾害轮番上阵,侵蚀着本就饱经沧桑的家园。
时代巨变,往事如烟,抖落一地风尘。
大自然同样随之变化,星球表面气候变得炎热,平均气温从未如此高过,酷暑占据了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
春花夏日、秋月冬雪的四季更迭已如飘渺云烟般逝去。
植被面积也大幅缩减,绿色植物大多集中在星球原先的南北部两端地带,低纬度著名的几大雨林,由于自然灾害,或者人为因素,逐渐消失殆尽。
大地板块虽然还未发生剧烈的位移,但是已不同往日,人类对地球的改造从未停止。
正如前世纪先辈科学家们的推测,两极冰川消融,千百万年前的封锁区域重见天日,海平面的上涨淹没了部分陆地。
回归线以内的热带,开始不适宜大多数动植物的自然生存,仿佛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将星球一分为二,经过改造温带和极地成为了最适合的宜居地。
由于前世纪的粮食技术超前发展,食物物资倒是充沛,人们在合适的地方继续发展,改造建设。
文明的进程越来越高,但丰富的物种却在逐渐消亡,人类仿佛主宰着天地自然。
多事之秋也使原世界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黑暗世纪,在当时的人们眼中是漫长且痛苦的,而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浅浅的一笔。岁月沧桑,文明依然在延续。
时代的发展即使是影视剧也不曾如此演过,却又那么自然,仿佛世界就是这样,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感觉自己掌控了一切,试图握紧手掌,却抓不住天边的云烟,攥不住流动的细沙,更留不住逝去的年华,到头来发现历史不过是星际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
回到新现代社会。
全球原上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经过时代的变迁演变成一个统一体,也可以称为联合联盟,打破了千万年根深蒂固的国家地域和种族的限制。
现代化星球已更名为地星,名字来源于一种古老中药名称。
世界巨变大动乱中期衍生大流行病疫情,而后特效药问世,地星是其中一味主治药物。为了纪念这场大事件,联合政府代表大会通过决议,将人们赖以生存的星球以此命名。
地星联盟由联合政府进行管理,简化了分门别类的系统部门为全球大众服务,精确对接各项事务。
联盟共划分为五个大区,按地理各位于一条气候带。
各区条件状况参差不齐,高度自治却也互通有无,最高权力集中于联合政府统治单位。最初的定义可以说权力异常的大,管的异常的宽,但慢慢的就越来越微妙。各大区有点类似于远古的自治州地区,联合政府下属的各单位主管区域内的一切事务。
大区基础不一样,地域的限制,在联盟的协调下发展仍然存在差距。
......
繁华的Z市位于北温带第五大区。
在城市三环坐落着一片宁静的区域,这是十维综合大学的主校区,其排名位列全球综合实力前几名。
在学校南面坐落着一座五角形的大楼,是本地区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共10层,40多米高,与附属建筑总占地面积达70多万平方米。
周围绿地环绕,园艺设计也十分考究,相比于前世纪的同类建筑,无论是格局还是装修都更胜一筹。
大楼名为正星楼。
五个方向对接有五条大路,名字取自远古时期的文化典故,分别名为博文、雄健、求索、克勤、克检。
多条路,多种选择,不同的人生。
正星楼的空间场物理实验室里。
一些带有白色金属风的设备正在运转,其中几台发出轻微规律性的“叮嗒滴......”的声音,这是进行信号交互的转换设备。
小晴无精打采的坐在旁边,刚刚他被“小老板”刘博导在视频会议无端呵斥了一番。
最近的实验研究进展不是很顺利,整个研究组都陷入僵局,大家烦躁的心情都无处发泄,而今天正好小晴实验后续处理出了点差错。
小晴是十维综合大学新星学院,物理化学系的在读博士,长得形神俊朗,给人一种痞帅的感觉。
从小就天资聪慧,被冠以无数美称,来五区后,甚至连跳几级,年纪轻轻就以少年班身份进入顶尖大学。
但是好景不长,进入大学后仿佛失去了天资,虽然一路读到博士,却一直平平无奇。
小老板是他的直系博导老师,作为七级研究员已经好几个年头了,苦于晋升。
刚刚,刘博导没有给小晴丝毫的解释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口吐芬芳,不带脏字的那种,让人很不舒服。
虽说是博导的身份,但是待人处事方面两面三刀,加上言谈举止个人素质堪忧,可能这也是影响他人缘的原因。
唉!可怜小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但是在近期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组里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只能像吃了苦瓜一样压抑。
这个课题组总共有五十多人,主攻空间技术和超自然物理的性质及存在形式等,由两位主任联合领导,小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在实验室里,小晴已经盯着屏幕发了好久的呆,手中握着新风系统空调的控制器,漫无目的的转着,心中无比的烦闷。
多年的忙碌却依然成果寥寥,今年是他学业的第七年,也是期限的最后一年。
现代高等教育体系已然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取而代之是更切合实际的五年本科和八年研究生的制度。
怎么毕业啊?小晴心里发愁如是。
话说当下时代不同以往的是科技的发展更加的高速,人才也备受尊重,学位和职位不再依赖于书面,而是实打实的应用,对社会的贡献度。
人们不再区分三教九流,趋于平等自由公正,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空间场实验室共有五间,小晴所在的一号实验室是专门的中转区,对一次或连续激发传入的信号进行处理变换再传出,有点类似于世纪前的电磁转换或者数据变换。
一号实验室采光很暗,虽然约有几十个平方,但是只有南面一扇四开式聚合物合金窗,密封性和抗干扰性非常优异,设备都集中在北面墙边。
收拾好心情继续工作。
小晴决定改变研究方案,他用精巧的手机给一个朋友齐铠发了个信息,向他申请借调S系列的一款程序芯片。
他在大学时期就已经认识齐铠了,齐铠毕业后在学校做了设备专员,由于家里在商业圈也是排得上号,本想让他回家族发展,可齐铠这个人对商业也没啥兴趣,整天嘻嘻哈哈的喜欢自在。
虽然年龄相差几岁,但是和小晴相处的亲如兄弟。
没一会,一个皮肤白皙气喘吁吁的小胖子走了进来。
“兄弟,你谱是真大啊,都不过来填申请。东西给你拿来了,刚一路过来,这也太热了啊。”
一进门他就靠在墙上直喘,齐铠长得不高,身材略微有点发福,但是五官倒是挺端正。
小晴连忙迎上去:“还挺速度哇,大热天的辛苦你跑这一趟,兄弟!来来来歇一会。”
说着给让到窗边的办公桌旁,顺手接了两杯冰柠檬水。
小晴接过S系列程序芯片,把芯片随手搁在了桌上盒子里。
齐铠也拉了一把旋转尼龙脚转椅挨着小晴坐了下来,嬉皮笑脸问道:“听说你又被刘博导骂了?要不然我都不给你送,唉,一天天你们组里人是真难啊。没事兄弟,大不了不跟他了。
小晴没好腔道:“呵,拉到吧!”
“你在这儿跟着我混,我罩着你,不就是换个导师呗,咱学校好老师不多了去了。”齐铠继续在这扯的不着边际。
小晴托腮看着窗外,目光有些涣散,不以为意的说道:“兄弟你可别天天净逗我玩,我也没招啊,还能不过了咋滴。”
“我和你透漏个小道消息,我也是刚听来的。”这货突然神秘兮兮,歪头往门口看了看接着说。
小晴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这货,波澜不惊地问道:“又整啥活?”
“我听说这次那小猴评六级中层又悬了呀,今年学校空降了几个大佬,上面都给萝卜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这小子低声说道。
他总是喜欢称小老板为小猴,就因为刘博导精瘦且不高。
他接着说道:“我还听说这次空降的几个人参加过多次重大项目公关,涉及面从天文地理到海陆空,学术成绩都是顶刊,甚至还参加过考古,肯定没你们老板啥事了。”
现在的教授职称级别是这样,共分为九级,九至七级为普通研究员,是自动晋升制。六至四级为中级研究员,而三至一级为高级研究员,为差额竞选制。
沟沟坎坎,翻过这座山还有好几座山。
也存在特殊情况,可由大区级政府从社会征调或直接任免。
齐铠看小晴的表情似笑非笑,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这批上面空降的大佬都不简单啊,据说还有直接任命四级研究员的,那可是相当领导级别了。”
“这不逗呢么,咱学院就一正两副满配了,再来没有空岗啊?这个级别不给人一个管理岗能干吗?再说了,啥人就给这么高级别啊?”小晴狐疑道。
齐铠一听小晴不信,继续解释道:“那就不知道了,我还听说了,之前说在科考队有重大发现,一次地震过后,北半球出现了一处异常的能量场,最终科考队勘探在某处山脉发现了古代遗迹,说可能是远古宇宙飞船。”
噗!
小晴没憋住笑一口冰水喷出来:“哈哈你这都哪的谣传啊,还宇宙飞船?还是远古的?这哪跟哪啊。”
齐铠脸不红心不急,握紧了手中的水杯说:“我这是听内部人说的嘛,不然这次为啥会有人空降,谁知道呢,万一真有那就是惊世大发现啊。”
小晴笑道:“老哥,你可长长心吧,别成天听这些有的没的谣传,新闻都没有,然后到处乱传,再被人拘留了。”
“哎呀,不能啊兄弟,我这不闲的嘛,这么多年在学校就这几个朋友,现在也天南海北,也就和你说道说道。话说我最近又学了两道菜,哪天你上我那去咱俩喝点,嘿嘿。”
齐铠拍了拍小晴肩膀。
“……”
小晴想起上次他做的黑暗料理,胃中一阵翻滚,不过其实齐铠做饭还不错,甚至当年考上个二级厨师。
……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齐铠看了看表,这是一款老式的机械表,现在人们有先进的智能通讯器,很少有人用像他这样表了。
早些时候就流传手机是钟表的终结者,现在更是如此,年轻人几乎都不戴表了,这个行业以及技术不知该何去何从。
齐铠看了一眼:“兄弟,今天先不聊了,我还要回去做个报表提交系统,领导等着要呢,回见吧。”
小晴将他送到门口说:“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叫我噢。”
齐铠推过停在墙边的简便电车,单手操控转身挥了挥手,身材有点胖也不影响灵活。
“老哥慢点噢。”
他虽然是实验室设备管理老师,但是办公区却在学校第一教学楼,离正星楼还不近。
送走齐铠后,小晴回到操作台,他在控制板上插入了一个芯片。
这是已经设置好的程序,S系列芯片是最新研发投入使用的,系列有很多款,具有多种模拟运算程序,应用起来更简单、更快速,并且可以自由编译,可塑性非常高。
中转装置调整了运算模式。
紧接着小晴在触控板上输入一连串的代码,指尖飞速跳动,没有注意到在副屏上一个小黑框一闪而过。
待小晴设置好程序,天已经临近傍晚。
起身伸了个懒腰,从休息室的柜子里取出一个背包,出了正星楼前往学校西面的运动馆,这是他每周的习惯,无论多忙都要抽出几天晚上的时间锻炼。
运动馆为立方形设计,共分五层不同的练习区。
小晴到了之后,换上运动装,直奔三层轻型器械区开始舒展筋骨。
外表看不出来,其实衣服下小晴身上的肌肉极为结实,身高一米九,皮肤还算细腻,别说乍一看书生气十足。
从小受环境影响习武,一门挺古老的武术,上大学之前小小年纪就已初具成就,训练赛时与其他武术八九段水平的高手不相上下。
在轻型器械区全身活动完后,他又去了二层重型器材区练习力量。
最近经常和他一起玩的伙伴不在学校,所以晚上十点练习了这两项之后,小晴从运动馆回到了物理实验室检查任务的情况。
没发现异常之后便平常一样回了寝室,工学博士的日常少有约会。
路上仍然有不少人走动。
学院里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办迎新晚会分会,志愿者们也是半夜才各自回去。
这个时候正是每年的新生入学时间,同时也有新教师职工纳入进来,新活力和新想法的注入成为大家广为关注的方面。
十维综合大学是一所综合性、研究型学校,校内吸纳了全球顶尖的人才队伍,意在培养人们的全面发展和科学的突破性。
学校不仅拥有理工文医法哲,艺术历史经济管理教育等十一个基础学科门类,还设有一些人们认为的超自然种类,其实却又包含在自然里的新学科。
新学科包括时空间场、超自然物质、反物质等门类,涉及到一些人类目前理解概念尚浅的领域,探索未知的可能。
十维综合大学新星学院,正是由这些名字听起来中二又奇怪的学科系统组成,关于这个科研部门,一般外界人们不了解里面专业的具体情况,究竟是干嘛的,充满神秘。
新星学院可不仅是一个大学里的二级单位,也是一个政府事业部门分支,是一个下属行政级单位,被安排在五区最好的大学里,为了未来而无限发展。
因为它的非常规性,完全置于现代基础学科之外。身后又不知道有多少背景支持,藏着多少秘密。
身在五区的多首府之一Z市,是直属于大区政务相关部门管辖。
产学研校企对接早已不同往日,一些重点项目必须在政府部门的授权之下,尤其是一些前沿的科技创新和思想。
人们总是对未知充满渴望,同时也常常带有恐惧。
......
新人初来乍到,可能对学校和学院的了解还很朦胧。
所以,学院每年都为新人特地安排了前置“节目”,之所以称之为节目,因为纯粹是本领域各“砖家”的报告会。
人情世故,侃侃大山,从古到今,吹吹那啥的。
搞科研的错觉之一,不就是如果你突然有了一个非常牛的想法,那一定是文献看的不够多,世面见的还不够广。
学院的介绍和宣讲会是必要的一环,另一个就是迎新会了。
新学期第一周前的星期日上午。
新生们基本完成了报到手续,然后被集合去学院综合办公楼的报告厅,在这里举行学院的传统讲座活动。
在学院楼的大型阶梯报告厅。
墙面上挂着历届师生获得的荣誉,十几排的观众席呈分段式半环形,地面铺着雕花大理石砖,桌子是黑檀木表面涂了一层特殊防划涂层,椅子像真皮沙发一样的联排设计。
整个厅里灯光、布局等均经过专门科学的布置。
万众瞩目的正方形讲台上,新星学院副院长付芙,一身职业女性的得体装扮,戴着金边圆框眼镜,表情轻松地环视着整个报告厅。
由于名字叫起来比较谐音,而暗地里被大家戏称“负负”,但是人们对其在科研领域的成就却只能仰望,确实是大牛级别。
付芙可是一位十足的女强人,已经从业十余载,一直追寻空间物理的发展,去年被大区政府科技部破格任命,成为十维综合大学校史上最年轻的副院长。
今年初Z市纪委部门接到举报,对校里一名教授进行调查,经过取证,结果钓出一票大鱼,查获了以校教务处处长为首的巨贪大鳄。
据说处长被从家里铐走时,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本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最终沉沦在纸醉金迷中,却应了那句古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所以新学期伊始,校会研究决定,由付芙女士同时兼任校级和院级两个职务。
……
“来,大家静一静,我们的讲座现在正式开始。”
“首先有请校教务处处长、新星学院副院长、四级研究员付芙,为活动致辞。”
就在兴奋的新生们还在交头接耳时,多媒体中传出主持人悦耳的声音。
付芙副院长调整了一下麦的位置,朝前方点了点头致意,满面笑容说道:“在给大家介绍学校的历史和发展之前,让我们先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教师新同学。”
哗啦,哗啦!
付芙副院长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同学们,你们即将迎来在大学的学习、生活和工作,大家带着美好心愿步入这里的那一刻,就是我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同学们都是怀揣梦想而来,......”
然后是介绍学科的发展历史。
“近代宇宙学的研究始于前世纪1917,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后,……”
最后,付芙推了推眼镜:“时光一去终不回,十维综合大学意在培养大家‘明理正心,止于至善’,我希望同学们在这里的时光成为人生中最美的一段。谢谢大家!”
她轻轻鞠了一躬,随后回到了嘉宾台。
接下来,又有几位老教授作了讲座,然后是短暂的中间休息时间。
下半场年轻的学者登场。
第一位,新晋学者“大师兄”丁若木,自大学以来均是在十维综合大学本校就读,也就是戏称老油条的老溜。
随着高等教育学历的改革,本身学制的延长,从他踏进学校的那天起,一直是好好学生那种,他在这待了十几年,与学校许多老师关系甚好。
后来作为博后访问学者,在全球各顶尖大学进站学习,期间他研究并提出了一种超自然物质的全新概念,经过证明被业内广泛认同,使人们对这个诸多未知的领域研究打开了新思路。
直到完成游学,博后出站后,顺理成章回到十大,并获得八级研究员的职位,小晴的领导刘老板也才七级而已。
今天丁若木身穿一件有点皱的白衬衫,随便系着一条花纹领带,露着脚踝的九分西裤,皮鞋倒是黑光锃亮。
往台上一站吊儿郎当的,一脸戏谑不恭的表情,趁着短暂的休息,还顺便和台下的熟人打着招呼唠起来。
“唉张老师,最近忙啥项目呢……”
甚至,没有关扩音器。
下面的人就这么看着他们,其实不管是老张老李的心里,可能已经尴尬不行了。
还好主持人适时打断了他们闲聊,下半场开始。
丁若木清了清嗓子,收起一股玩世不恭的样子:“首先,很荣幸在这里和大家分享,非常感谢学校和学院对我的培养,感谢政府财政自然基金的支持,……”
这小子扯了几分钟皮,才开始正式讲科研。
开始嘉宾台教授们还憋着笑,后来也放开了和同学们一起欢闹。
丁若木一边放着多媒体投影的视频动画,一边演讲:“宇宙是一个不稳定的态,空间场应该是静态稳定的,在动态平衡中存在常数项,催生出十维空间与超弦理论,……”
话说上边领导真是给足了丁若木发挥的空间,诚心捧他,连占用时间都比其他人多出不少。
随后,几位年轻的学者也一一作了演讲,但是临近饭点,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听下去了。
这场新老学者的报告会宣告结束。
散会之后,报告厅门口。
副院长付芙叫住了丁若木:“小丁啊,虽然你是新晋学者,但是在十大待的时间不短了吧,也聘任上了八级职称,但是学校里的情况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有些事我希望你能看明白。”
付芙从头到尾,端正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院长放心,在这里这么久了,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的。”丁若木低着头没有直视她。
短暂的沉默后,丁若木抬头露出了一个比较严肃正式的表情。
“那就好,好好干吧。”付芙终于带着点笑容回道。
看着丁若木,她想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清晨的天气就已经有些闷热。
有传闻说气候的异常高温,似乎预示着极热与极寒时代的来临。
然而,园区里园艺植被茂盛,显然精心设计的花坛和灌木五彩缤纷生气盎然。
正星楼的南面,一大片爬山虎顺墙而上,多扇窗子被其包围。
建筑旁的绿地与灌木之间错落几座凉亭,绿地边上支起了一排葡萄架,由木架和植被搭成了一条长廊。
若是在亭子里闲适的喝个早茶,一天的心情将甚是美丽。
“大师兄”丁若木来到正星楼实验室主控室。
这里是集远近程控制、保护、测量等功能于一体的中央控制区,具有全组空间试验区最高管理权限。
丁若木如往常一样在识别感应器上刷了门禁卡,进入主控室的系统。
虽然才来这里工作不久,就已经获得了主控系统的使用授权,并且一跃成为“值班领导”,可见院里对他的“信任和偏爱”。
主控室南面是一扇半透明落地窗,在侧边的墙上,是整个空间实验室监控系统的全息屏幕。
他看到视频里一号实验室里有一个身影正在忙碌,心里嘀咕:“咦,大清早就有人做实验,本以为自己值早班,到的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先到一步。”
小晴其实整晚都留在实验室里。
因为,前一天分析算法数据一直到半夜,刚想检查一遍设备运转然后离开。
突然,他发现在与往日一样的正常运算时,显示面板上出现了一组奇怪的东西。
这个奇怪的变化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不仅画面糊了,光线变换,而且仪器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响。
异常的情况的出现,小晴脑袋嗡了一声,感觉头都大了,前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变成这样了。
这啥玩意儿,仪器坏了?
但是他不敢怠慢,试试能不能关了再说。
因为现在的超级计算设备运算量非常庞大,虽然自动保存功能也很完善,但是由于一些机密设备的特殊性,储存仍是通过最原始的方法比较保险。
如果设备损坏数据将无法恢复,这种方法更稳妥,以前可是有人吃过不少这样的亏。
进行电子下载之后,他想再重新打开显示面板仔细研究一下。
“砰!”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小晴本来心就悬着,这下更是吓得心跳乱颤,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
刚才奇怪的玩意咋又消失了?
接着屏幕出现了不断变换闪烁的奇怪光点,闪烁,最后黑屏了……
好在系统有自动保护,重启正常。
然后,他就傻兮兮的在这盯了一宿,失望的是没有查出原因,而那奇怪现象再也没出现过。
清晨,小晴双眼通红,拿着S系列芯片盒,检查了一下标签没什么问题,设计的程序也查了一遍,同样没有毛病。
因为运算还没有结束,暂时不能进行更细致地检查。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实在太困了,自嘲果然不如年轻人能熬夜了,其实自己也才二十多岁。
小晴准备去吃个早饭,说实话有点烦躁,还很饿,匆匆拿了东西往外推门就走。
随着哐当一声。
“我……,啊!”
门外同时传出了一声惨叫。
由于房间门需要密封和抗干扰,所以是特殊金属合金材质的,没有窗子,一旦关上对两边的密闭性非常强。
阿晴出来一看那人手捂鼻子,蹲在地上,隐约看见有血滴下来。
“**,你妹的,我……”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来我看看。”
小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这人。
“这也太不巧了,你说你站这门口玩啥呢?”
眼前这人和小晴是同学,同属于一个课题组,名叫马小飞。
大学时候混迹娱乐圈,自诩是前三线明星。虽然长得挺小鲜肉,其实没正经出演过啥剧,净给人家饰演路人甲、领盒饭去了。
由于这货有社交牛皮症,经常在一起扯,当时同学玩儿的也挺和谐,后来关系也都不错。
“我刚到门口,门也没开,大早上不知道你在不在,正想给你打个电话,你就咣的一下。”
马小飞眼泪都出来了,接过纸巾擦拭,直起腰回道。
“对不住了兄弟,我昨晚通宵太饿了,脑瓜子嗡嗡的,着急干饭呀。”
马小飞塞住鼻子,瓮里瓮气:“你昨天也没回去啊?”
“是啊。”
“我也没回去,本来昨天不加班搞科研,想出去嗨皮,结果实验室分机监测器半夜警报响了,实验室也没人啊,然后保安给我打电话,老子也大半夜回来去弄的。”
博士生的通宵仿佛是很正常的。
“你那报警器咋还响了呢?出啥事儿了?”小晴显然声音有些激动地问道。
因为实验室都是一个系统的,而五号实验室是一个终端。
马小飞一手捂着一手比划往出走。
“晴哥,不是我讹你噢,我也饿着呢,这你可得赔我顿早点龙虾奶茶啥啊,路上说。”
“好吧,走。”
俩人并排走着出了正星楼。
马小飞仿佛脖子僵硬的头和身子一块扭向小晴:“他喵的,老子昨晚都没得睡,今早眼皮总跳,我就感觉今天要出事。”
西北面的大楼在朝阳的沐浴下,周围阴影处发着光芒,早上的空气还很清新。
小晴仰头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倒着走两步望着显得格外宏伟的大楼,可惜这面看不到空间实验室的窗子。
“昨晚五号实验室监测器啥情况,提示什么异常了?”
“主系统倒是没啥问题,副机变频器故障,都蓝屏了,重新连线好几次才弄上。”马小飞歪着脖子瞥了一眼楼顶回道。
两个人把各自情况一合计,也没搞清到底啥情况。
马小飞急着去餐厅洗手间清洗一下血迹,催促道:“快走吧,有啥好看的,回来再研究,说不准就是简单的设备故障呢,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小晴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顺着克勤路走了能有五百米,两个人在南苑餐厅简单吃了早点。
然后,匆匆返回正星楼。
……
一路上也奇怪,有不少人向正星楼周围聚集。
楼前空地,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对楼顶指指点点,一个个抻着脖子往上不知道在看啥。
二人刚到楼门口,便同时接到了小老板刘博导的多人通话邀请。
一接通就听手机那头吼道:“都在哪呢?不会还睡觉呢吧,就你们这个年纪还能睡着觉?你们搞毛线啊,赶紧……去实验室看咋回事。”
骂骂咧咧后,随即嘟的一声挂断了通话。
与此同时,门口保安发现了他们,上前问道:“同学,刘老师组的吧?你俩快去天台看看吧,出事了。”
等他俩乘电梯到十楼,出了通往天台的门口。
楼顶中央塔座旁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了,其中有检修人员和学校的安保人员。
看到他俩后,人群中丁若木走了过来,黑着脸,上下打量了一翻,朝着鼻子通红的马小飞问道:“马小飞你怎么回事?你们五号实验室什么情况?昨晚信号塔为啥都烧黑了?今天早上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
“啊?我不知道啊,我去,这咋了,被雷劈了啊?”
“你看吧。”
小晴也非常纳闷,上前几步观察。
几个专家正在操作设备检修,信号塔底座没啥变化,上边的部分线路和塔针已经烧的乌黑,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热流和烟尘。
空间实验室系统,通过特殊光缆连接着楼顶的中央信号塔。
平时是用来测试一些试验性的模拟,紧急时也可被官方征用改造,充当备用设备,覆盖全球通讯。
体积虽小,但是功能强大,大区建设初期还没有通讯基站,就是这座收发一体信号塔派上了大用场。
小晴和马小飞看着原本是亮银色和白色的漆黑塔尖,怔在原地。
丁若木表情严厉地质问马小飞:“刚刚,保安和我说了昨天半夜的情况,经检查这信号塔也是那时候烧的,你都没发现吗?”
“……”
丁若木刚想接着问,小晴双眸灵光闪现把话接过来:“真是昨天晚上出的状况?我昨晚听到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
听完小晴将昨天的事描述一遍,这时来检修的专家也基本完工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专家过来说道:“全部检查完了,应该是功率过载给烧了,没啥大问题,我们等会叫厂家的人来更换损耗零件就行了。”
“啊那麻烦你们了,太谢谢了。”丁若木松了口气笑呵呵说道。
随即,丁若木组织了下语言,给主管领导打了电话:“喂,您好啊主任,检查清楚了,是这么个情况,……”
检查完毕,站在一旁的安保队长也走了过来。
“既然原因都搞清了,那除了维修人员,其余大家都撤了吧。”
楼顶继续留下两个保安,因为这顶楼安放的精密设备可不止一个中央塔,而且有些还具有辐射性。
丁若木跟领导简短汇报完,挂了电话,叫上小晴和马小飞一起去到了主控室。
没一会,刘博导和另一个老教授就进到了主控室。
招呼几个人在屋里面随便落座。
刘博导语气略显阴沉说道:“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丁若木平缓了下气息,刚才他还真捏了一把汗,因为这才是他到这里值班的没几天,要是出了大事,非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三个人轮流描述了昨天和今天现场的事情经过。
......
万幸没什么大碍。
两个教授决定这次就不重点上报了。
最后,刘博导扔下冷冰冰一句话就走了,叫他们以后注意点检查。
上午,大家各自回自己实验室和办公室。
不久后,楼下开来一辆满载零部件的大型工程车,通过内部货梯把设备运送上去,维修师傅开始干活。
小晴检查着昨天记录的数据,回想着自己的操作,仍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拿起手机给齐铠打电话:“喂老兄,跟你说的事儿查出来了吗?”
电话那边齐铠忙的焦头烂额,语速极快说道:“折腾了一上午了,没找到啥原因,我让我朋友那边也查了,还没给我准信。你那边呢?”
“哦,我这边倒没啥大事了,但这个事总让我感觉很不对劲,这个东西肯定有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齐铠说道:“我在行政口那边的朋友私下跟我说,供货渠道的设计院前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大区直派督导组给查了,单位封了好几天。”
“什么原因?“
“原因还不清楚。你也别上火了,被老板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事也不是你的锅。”
“嗯呐,知道了,麻烦你了兄弟。”
小晴心里还是无比郁闷,近来诸事不顺。
“行了,我一有消息通知你。”齐铠挂了电话。
小晴枕着双手向后靠,目光不经意落在一号实验室的全角度监控上。
嗯?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换的?
临近中午,丁若木来到了一号实验室,“小言,吃饭没啊?走,我请你去学校旁边新开的餐厅……”
小晴心想什么情况?
跟他也就算点头之交啊,对这家伙突如其来的友好态度有点不适应,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下午,两人一起回到一号实验室,决定重新操作一下,看有没有可能重复出昨天的情况,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小晴和丁若木守在操作台前,一顿操作猛如虎。
紧张地盯着显示屏,但是那组奇怪的光点光线画面再也没出现过,就连丁点异常问题也没有出现。
一切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确定是这个卡,没有拿错吗?”丁若木怀疑的问道。
“错不了,盒子里就这几个芯片,挨个试过了,都不行。”
“设定也没错吧?”
“操作都是一样的。”
“……”
丁若木不死心的把芯片取出来仔细端详,外表和平常的S芯片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对比了下前后加入的程序。
旁边小晴也给马小飞打电话问道:“小飞,你那边有啥变化吗?我们查了半天了,没啥问题。”
手机那边回到:“言哥,我这边也没有,报警器也没再响。”
“哦,那我再研究研究。你接着关注点,有问题马上联系哈。”
“欧了,收到!”
小晴放下电话,再次思索着。
真的是我这里的原因吗?那些奇异画面又是什么?
丁若木显得很急躁,这件事情让他感觉在学校里丢了脸面,看似三言两语事情解决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暗地里被记上一笔?前途怎么办?
他可不想在大佬们的派系明争暗斗中被吃的渣都不剩。
而谁也没有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改的空间测试区监控系统,默默记录着这一切。
......
城市的另一边。
市中心司格特路一号,金鼎大厦十八楼的办公区,总经理办公室里两个人正在高声争吵。
这是两个相貌姣好、打扮得体的年轻女人,其中之一便是市里首富铃木财团家掌门人的二姑娘。
甚至最后俩人动起手来,相互撕扯,十分狼狈。
桌上显示屏、文件盒全都飞到了地上。
惹来大厅内其他人扒门围观。
铃木是一家金融集团,由于财团非常庞大,分支派系复杂,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按套路,搞点小动作。
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而刚刚财团这个季度的税务和报账,被市财政部门查出了问题。
铃木二小姐作为财团副总经理,分管财务处,她大发雷霆,对财务处的主管吴婧工作非常不满。
而吴婧最近也正憋了一肚子委屈。
两个人如同被点着的火药桶。
夜里十点,金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一辆限量版红色保时捷旁边,车道正上方的顶灯忽明忽暗。
铃木二小姐暗自啐骂着物业,刚打开车门。
突然,后面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拎着小型车载灭火器。
砰的一声,重击在铃木小姐后脑,后者当场栽倒。
随后,一辆黑色越野从停车场深处急速驶去,留下倒在血泊中的铃木,灭火器也滚落在进出车道上。
......
第二天早上,吴婧在家刚起床,吃了几粒常用精神类的药物。
电视上早间新闻正在播出一起交通事故:“昨夜高架快速路上,一辆黑色越野与一大货车相撞起火,几乎烧成空壳……”
就听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疑惑地看向门口大声问:“谁呀?”
“我们是警局内环分局的,开门。”
吴婧稍微一愣,从监控看外面人还确实穿着警服,随即开了门。
“你就是吴婧?”领头的一名警长问道。
“我是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长一挥手,后面两名警员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吴婧。
“吴婧女士,你涉嫌一起案件,请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
“带走!”
“啊,等一下,什么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吴婧看着警长问道。
警长虎着脸不想说话。
“你们说清楚啊,我犯啥法了?”
吴婧有点烦躁:“我要先打个电话!”
“不行,律师到时候再找。”
“我不找律师,我给我家里……”
“到了局里会给你机会的,别废话,带走。”
两名警员架着吴婧,带进了楼下的七座警用车,开往内环分局。
警局审讯室。
一个中年警官和一个女警坐在吴婧对面,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吴婧忍不住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走是走不了。”女警面无表情,“你难道不知道找你来为什么吗?”
“不知道。”吴婧茫然摇了摇头。
“要不要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我看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吧。”
“我昨晚十点多直接回家了,然后一直在家啊。”
“谁能给你证明?”
吴婧沉默。
女警还想再说点什么,坐在旁边的警官一摆手,屋里继续回到了寂静,只有执法记录仪一直在闪着小灯录制。
单向观察玻璃后面,站着位爆炸头的中年,表情严肃,衬衫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色徽章。
这时,爆炸头身后一名年轻警员走过来:“局长,外面铃木家的人要见您。”
分局长一挥手回道:“我一会过去。”
然后,通过专用麦克风对里面警员说:“你俩先出来吧,把她自己晾着。”
警员走后,吴婧斜睨了一眼像玻璃一样的墙面,没有任何表情,却显得平静了许多。
......
分局接待室,一个西装革履梳着碎头小辫的黑肤色青年坐在桌旁,看见有人进来了赶紧起身。
“你好,廖局长,我是铃木家法务部首席顾问,我叫皮特。”说着向廖局伸出手。
廖局看了一眼来人,面无表情的直接坐在会议桌主位。
“说吧,有什么事?”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嫌疑人是那个叫吴婧的吧,但是这背后可能是有人操作的,不知廖局从她身上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廖局眉头一皱说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我们警方办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您误会了,我不是在跟您套话,但是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作为受害者一方有权知道案件的细节和证据,……”
“行了,你可别跟我说这些法律常识了,我就一句话,案件处理过程中,我不能给你透露任何细节。”
老廖有点不耐烦。
小黑皮特见软话不行,态度立变。
“行吧,既然廖局不说我也不强问,到时候我们也会有办法查到,但是不管这个叫吴婧的女人是什么人,我们都希望铃木财团能够参与办案。”
“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法律是什么?跟我说话能不能走点脑子。”
廖局一拍桌子,显然他并不想搭理铃木家的人,但是也不好强行发作。
铃木财团虽为本市的首富,但是其旗下经营的金融和保险公司在业界的口碑却不怎么样,旗下建筑公司更是强拆强卖,假账烂账频出,欺人无耻。
另一边,铃木家已经活跃起来,动用各种关系,寻找着明里暗里的一些线索。
一整天,吴婧并没有交代什么。
最后,廖局示意给她看了当晚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案发吻合的时间段,视频里拖着疲惫身体的吴婧,来到了停车场,全然没有淑女形象,行色匆匆,显然白天的气还没消,随后一辆白色油电混合轿车驶出。
虽然在盲区没有拍到正面,但是作为凶器的车载灭火器,是吴婧车上的,而且她所穿平底鞋上沾有血迹,同时大厦的保安也证实了这点。
看到这些吴婧显得有点傻眼,由于昨天晚上太累了,加上又打了一架,根本没心情留意车周围情况。但是,她踢了什么东西那一脚却记得非常清晰。
在这压抑的坐了一天的吴婧逐渐失去理智,开始又哭又闹:“我冤枉啊,我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呜呜,我没有杀人啊。”
“你们快去查清楚,来人啊放了我吧,呜呜......”
随后,只有警员守在门外,剩她在里面干嚎。
廖局在办公室调看执法监控,对面坐着分管政治的副局长。
俩人也听了下边人的汇报,感觉吴婧虽然嫌疑大,但是线索还不够充足,缺少关键性证据。
嘀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起,能有半分钟,副局长轻声提醒廖局:“老廖,想什么呢,接呀。”
老廖眉头紧皱,这个时间,能直接打到他这的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喂你好,内环分局廖敬晖。”
“敬晖啊,我是张仁。”
老廖一个冷战,直接起立。
“总局好!”
“呵呵,敬晖啊,也没啥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最近发生的那起案子嘛,听说媒体闹得挺凶的......,唉,对对,铃木家的那个,你把详细资料给我送来吧。”
“总局,案子还有些细节需要查证,现在可能不太好办,要不过一阵我再给您送过去?”老廖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不用,你就把现有的资料全拿过来就行了。”
对方语气明显露出不悦。
“明白了总局,我这就办。”
“敬晖啊,你要知道舆论给上边的压力有多大,我也难办啊,你上点心……”
张总局又和老廖打了一会人情牌,随后挂断了电话。
老廖习惯性捋了捋爆炸头坐在椅子上,旁边副局长看着他说:“老廖,这事吧还是先按上面意思来,不好跟他们顶着来,咱们查案也还需要一定时间。”
老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
晚上,某大厦顶层。
一个黄发小青年接了通电话,转身对着坐在超大皮椅上的须发皆白老者说道:“老爹,都办妥了,铃木家已经乱起来了。”
老者肥胖的身躯靠在宽大地椅子上,闭着眼睛微微一笑。
一环别墅区,铃木家小楼。
自家姑娘遇害,使家族不论是近的远的亲戚都炸锅了。
财团在Z市的财务体系,突然没了两位高管,资产被封,一下子陷入了瘫痪。
铃木老头子坐在一楼大厅靠北的主位,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两枚晶莹剔透的宝玉,眼神扫视着屋里躁动的众人,他倒是平静得有些异常。
铃木家在本市里的势力能量极大,无论是官方机关还是民间街头,黑白通吃。
正当家里乱作一团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瘦高中年,在铃木老头子耳边嘀咕几句后,老头子眼眉一厉。
“啪!”
把宝玉往地上一摔,瞬间被摔得粉碎。
“就知道是有人背后捣鬼,正掐着咱们脖子,财务的账怎么出的问题?这节骨眼上给咱使绊子?”
“大哥,森马情况?查出什么了吗?”旁边铃木老头的三弟问道。
“咱集团在金鼎的账户让官方给封了,是那个姓吴的小妮子实名举报的。”
铃木老头气得脸上的肉直发抖。
“同时,说集团涉黑洗钱,被匿名举报到大区高级检察机关的消息刚也传了回来。”
老三闻声站起来了:“大哥,这是往咱们心口一刀啊,会是那个吴什么干的吗?还是背后还有人?”
“是不是她不知道,但肯定是和咱们对立面的。”
铃木老头晃了晃头,对众人说道:“都回去吧,别在这杵着了,金鼎财务原先是二姑娘打理的,现在她没了,老三你亲自去公司掌舵吧,同时你再去帮我办件事,你过来。”
他压低声音:“同时公司内部也需要洗洗牌了。”
“大哥,你是怀疑集团内部有问题?”
“这不好说,小二刚没,公司也被举报了,想想因为啥被封,还是一个实名,一个匿名恶心人,咱们的底细是怎么漏的?”
“好嘞,交给我,你放心吧,我肯定给社长一个满意的结果。”
老三立刻起身就走了,这几年家里主要的几个生意都交给了铃木家的嫡系,三爷也被边缘化了。
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了,门口几名黑衣中年拿了外套和风衣赶紧跟上。
铃木老头一摆手:“都回吧。”
众人散了。
二楼书房,铃木老头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朋友,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哦,资料都拿到了,好,我派人去取。”
......
几天时间,媒体迅速将事件发酵,各大电台媒体纷纷报道杀人凶案和铃木旗下金鼎公司被查封的情况,舆论说法层出不穷。
小晴还在实验室泡着的时候。
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他顺手接起来:“喂亲,咋白天上班也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呀。”
“亲爱的,人家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了嘛,还不行嘛,嘻嘻。”那头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
“嗯呐,我信了,你可爱你有理呗。”
“哼!再这样说不理你了。”对方故作生气道。
“哦好吧好吧,我可不想再......你今天不忙啊,我做实验呢,说吧啥事啊?”
“呵,不逗你了,我就是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我今天第一次出电台外勤,就是和团队去采访首富铃木家哦,开心也有点紧张。”
“嗯,那你要多学习经验,会来点事……”
两人嗑了一会糖。
“好啦知道啦,先不和你说了,那边叫我出发了,拜拜了兄弟。”
随即挂断了。
打电话过来的俏皮女孩是萧茹馨,首都电台的实习记者,也是小晴的准女朋友吧。
......
另一边,内环警局里。
一个体格健壮的黄肤色小伙,在接待室正对着两个警员暴跳如雷地喊叫。
这人叫吴良,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小晴在学校认识的朋友,俩人纯粹是因为武术不打不相识。
他也是被抓吴婧的大哥,从小孤儿院里,兄妹自幼相依为命。
“吴先生,你先别激动,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年轻警员耐心给他说着。
“不可能,我妹妹绝不会杀人。”吴良拍着桌子吼道。
“但目前,事实就是如此。”
“别和我扯这些,我不信,我要见我妹妹。”
“现在不行。”
“我们请的律师呢,可以吧?”
“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等到开庭吗,等到她被判刑吗?……”
吴良越来越激动,就差站桌子上,抡起椅子打人了。
另一个中年警长脸一沉,不耐烦地一挥手,进来好几个警员。
然后,吴良这货就被架出警局了。
......
另一边,包括首都电台在内的几家媒体都对铃木家进行了采访。
铃木老爷子始终没有露面,接受采访的是一个瘦高中年,这人是铃木家的大女婿古尼拉,原先在官方的宣传机关任职,平时财团大大小小的媒体宣传均是由他经手。
这些年,职务的便利为财团的广告宣传出了不少力。
经验丰富的采访记者,对古尼拉先是安慰性的提问:“对于铃木小姐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请问铃木集团接下来打算……”
古尼拉面带哀容,但是言辞谨慎,从容应答。
然后几个问题过后,话锋一转,直击谋杀案起因。
“古先生,铃木家是否真的认为二小姐的死是上下级冲突引起,还是仇家对头报复,或者另有原因?”
记者接着发问:“凶手真的是吴小姐吗,还是另有其人?”
“铃木家有没有在暗中调查?爆料的违法信息是否属实?”
古尼拉皱了皱眉,这种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你们是哪个电台的?”
搪塞几句,然后就无可奉告了。
采访结束,刚才不知去哪的首都电台主编回来,接过几个实习记者的采访记录,点了点屏幕,扭头和大家说:“一会回去,我会给大家加一份材料,你们按要求整理到一起再给我。”
萧茹馨接过电子记录本,明显看到上面变了一些内容。
晚上,夜间新闻播出了案子的进展情况以及一些采访报道,巧的是几乎所有媒体都显示证据链指向吴婧,其他的一概未提。
一环铃木家别墅。
书房里灯火通明,老头子背手站在落地窗前,旁边站着几个中年。
“哼,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是个迷惑人的饵,过不了多久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这个地盘谁才是一手遮天,没有人可以碰了咱家的人还全身而退的,出来混有些债是迟早要还的。”老头咬着牙恶狠狠说道。
晚间,铃木老头思考良久,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干啥呢老朋友,呵呵,最近案子忙不忙,唉也没啥大事,你听说了吧……”
......
新闻播出后,吴良坐立不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有点事哥们挺不住了,可能需要你帮忙。……”
......
同时。
小晴将这段时间的实验,以及对一些问题的想法,报告给了主任。
对于他的一些观点,这次系里领导还比较重视,反映给了学校。
但是,校高层觉得非常荒唐,直接驳回了。
警局会议室里。
负责吴婧案子的警长等人环坐在桌前。
分局长老廖一手端着茶杯,坐在主位上。
旁边整面墙幕上,放着一些案件的关键信息。
主导案件的警长插手说道:“根据现有线索排查,确实指向吴小姐,人证、物证录像都具备,经过比对和走访发现......但是也还有疑点,案发当晚出入的车辆中,发现还有一辆黑车使用了伪造套牌,目前还在排查搜索。”
另一个中年也附和道:“是的,单从动机上看的确嫌疑人吴婧最有可能,有物证,鞋上沾的东西也被检测,但是关键性证据还不够,人证和监控并没有直接捕捉到案发,一切还只是推断。”
“不排除激情作案的可能,涉及到豪门恩怨,事情感觉没这么简单的。”
会议室,几个警长级别的纷纷表态,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这时,老廖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总局办公室,询问了一些案件的进展。
最后意思就是限期破案,快审速判,以正视听。
挂了电话,老廖疲惫地靠着椅子说道:“唉,现在上面和舆论的压力,压得我们快喘不过气了,但是咱们作为一线执法机关,要有自己的底线,凭证据做事,绝对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当然也绝不能放过一个罪犯。”
众人看着手中的资料,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做着记录。
但都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分局长老廖交代了后续主要问题,示意大家回去继续干活。
......
闹市区某酒吧。
在角落里,吴良和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青年交谈着什么,两人聊了能有几分钟,吴良便匆匆离开了。
......
中午时分。
小晴与往常一样在实验室做着研究,突然接到了学院系里的通知,五区科学院的专家团莅临学校考察指导,其中包括他所在的重点实验室。
来的非常突然,学校准备的也很仓促。
下午,正星楼下,一辆黑色商务小巴车停在门口,在校领导的陪同下,专家团一行十余人迈步进了实验大楼。
前方几个老教授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身后的年轻人们一个个神情却显得很兴奋。
其实,重点实验室这里才是专家团访问的重中之重。
小晴、小飞等人,早已把各自的实验室整理完毕。
校科技处处长、院里的主任等,陪同专家团顺序参观了正星楼几个实验室和主控室。
唯独在重点实验室停留时间最长。
带班的系主任像一个解说导游一样,详细的为专家团做着讲解。
这种场合,小晴他们完全排不上号,都只能像小学生一样,靠边乖乖站好。
“这个实验室机器的后台运行记录和数据,可以调出来吧?”
“能不能将你们具体的核心数据内容给我们拿一份?”突然为首的一位专家问道。
“这......”
听到这么问,系主任一时愣住了。
“最好是所有实验室的近期核心数据报告都调出来。”
“......”
你说你要看已经转化的成果方法都没问题,但是,按规矩哪个学校实验室的数据,尤其是特殊部门的项目,不是限期保密级?秘密级?
重点实验室的这种东西能随便给你看?
不应该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但是,碍于对方是大区科学院考察团的领导,学术界的泰斗,也不好这么说。
系主任正左右为难,想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刚撂下电话的校科技处处长,上前抢先说道:“没问题可以的,老刘你让那个小丁过来弄吧。”
系主任不禁一脸错愕......
然后,当丁若木给考察团操作的时候,科技处长把系主任拉到一边。
处长悄悄说道:“老刘,今天来的时候时间紧,没来得及和你说,这次考察团的目的根本不是学术交流,他们是带着大区政府的使命来的,具体要干啥我也不知道,反正上面给的话就是,满足考察团的一切需求。”
“保密期还没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唉,我也不清楚,但是上面交代了就办吧。”
......
丁若木熟练地操作着控制台,把近期的程序和研究数据报告都给调了出来,详细讲解,也包含重点实验室和天台出事故那一天的记录。
考察团为首的老者眼睛一亮,扭头问道:“这个是不是信号塔的那个问题?”
丁若木表情一愣,心想他为什么知道这事?
老教授扫了一眼后面的人,然后笑呵呵的对丁若木说:“来,孩子你给我详细讲讲那天的事。”
丁若木还是下意识地用眼神征询着领导的意见。
处长和主任没反应,这是默许了?
“是这么回事,首先是一号实验室的学生,做实验时偶然发现的,......”
当着众人的面,丁若木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甚至将故事渲染上玄幻离奇的色彩。
考察团一行人听的津津有味。
学校当时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压下去了,而他是真恐怕事不够大,不够吸引人。
主任老刘心生不满,在众人面前又得强颜欢笑,表情非常精彩,暗自心惊,让你说也没让你在这吹牛13啊,你跟这编玄幻故事呢?
处长也是面露不悦,但是当着考察团又不好发作,你**在这讲评书呢?
咳,咳咳!
奶奶的,压都压不住了。
......
最后,考察团几个老教授交流低语了几句。
为首的老者转身走到一旁打了会电话,回来对处长和主任打了声招呼。
“老夫先失陪一下,请你们领着考察团继续吧。”
商业互捧几句,随后,老者直接走了出去。
几个实验室走了个遍,天色也渐黑了。
在周围星级酒店,考察团一行人被安排了上好的晚宴。
小丁、小晴、小飞等照常去食堂吃。
......
今天,正好赶上各学院联合举办的迎新会。
晚八点,在校西大礼堂。
三千多人齐聚一堂,上下两层,一层是各学院学生,二层独立看台端坐着校级院级领导,考察团也被邀请在座。
考察团领队老者,也早就回来了。
台上表演莺歌燕舞,台下坐着“牛鬼蛇神”,千姿百态。
......
晚会结束,考察团领队老者拉着系主任老刘的手说道:“小刘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把东西带走。”
主任面露难色,老者又看向副院长。
付芙也左右为难,因为这里面可是有特殊部门的项目,属于机密,不是随便就能交给别人的,出了事谁能负责?
老者一看,面色耸耷下来,当面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递给了付芙。
手机那头响起:“喂?小付啊,我是陈九克。”
“啊,陈校长,您好您好。”
“考察团要什么东西,就给他们吧。”
“但是,陈校,有些东西属于……”
不等付芙说完,电话那头直接打断,声音沉稳严厉且不容置疑:“你不用管,这是学校的决定,有什么事我负全责,尽快给他们就完事了,就这样吧。”
挂断。
付芙不禁柳眉紧锁,心存疑虑。
但也只能照办了。
铃木二小姐案件持续发酵一段时间之后,恢复平静。
各方势力仿佛缩了起来,像忘却了这件事一样,不见动作。
警局拘留所已经开放了吴婧的正常权益。
这天,吴良获得批准与律师一同去警局,一方面,探视妹妹,另一方面,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件事。
警局附近的停车场已经爆满,寸土寸金的内环找个车位实属不易。
转了两圈,只能去与内环警局隔街相望的市司法局车场碰碰。
可是还没进地下入口,突然从后面挤过来一辆老式越野。
车从侧面几乎贴着墙,强行变道挤压。
路就那么宽,结果二车不出意外地剐蹭到一起。
对方下车两名壮汉,气势汹汹,骂骂咧咧。
这明显对方责任,吴良当然没心思计较这些,打算走保险得了,但是对方蛮横缠着反要吴良私了并当场赔钱。
就在双方争吵时,另一边出口,一辆黑色豪华商务车缓缓驶出,车牌号末尾四个零。
吴良不经意扫了一眼,没有当回事。
最后,还是同乘的律师小金,给报警处理的这场看似不经意的意外纠纷。
......
内环警局里。
“对不起,吴良先生,刚接到通知,今天不能见吴婧小姐。”
接待的年轻警员简单直接说道。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按照法律规定,这是我们的正当权益,凭什么不让见,你们不会对我妹妹怎么样了吧?”吴良有点失去了耐心。
一旁的金律师赶忙说道:“警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案件有了什么变化?不然总得有个理由吧,我们为什么不能见?”
“都说了我不清楚,回去吧。”
接着吴良和年轻警员就吵了起来,小金也劝不住。
当吴良脾气火爆,又想发飙的时候,接待室又进来几名警员。
为首的警长冲年轻警员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吴先生,你先冷静一下,坐下来慢慢说。”
接着示意让人倒了几杯水,端到了桌上。
但是,没有人动,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时候朋友介绍来的金牌律师小金,率先问道:“阿sir,案件是有了新的走向吗?”
领头的中年警长看着吴良和小金,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刚接到上级通知,根据调查呀,初步断定吴小姐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跟铃木小姐起了冲突,于是便在下班后潜伏在停车场,待其接近用灭火器将其锤死,激情犯罪然后驾车逃离现场。”
“经过排查也刚好有人证和物证,加上监控拍到的一些片段作为辅助,时间点也完全吻合,所以嫌疑人吴婧被以一级谋杀罪名起诉,上面已经下达了结果。”
吴良眼睛盯着窗外,抓过水杯,狠狠捏着没有说话。
警长接着说:“而且化验发现灭火器是吴小姐车上的,上面粘连的纤维物质也是吴小姐身上的,感觉这样子都不用等审判了,也没啥好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吴良认为妹妹是无辜的,也很难替她翻案。
因为上边的压力加上一些证据,已经可以决定案件的走向。
上级部门这时候也很快宣布了处理结果,就连律师小金也是一筹莫展,暗想别费劲了,被卷入这样的大集团斗争的漩涡,很难说没有暗箱操作,普通人很难翻起什么风浪。
最后,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警长拍了拍吴良肩膀,轻轻说道:“其实,案件还存在一些疑点,但是司法方面的报告上不会写。”
“有发现一部可疑车辆,找到时在高速路上已经撞报废了,人也烧焦了,大区里没有记录,身份不明,查证线索也就断了,上面也许不会给我们时间调查了。”
警长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对现有司法系统问题的无力,还是对像这样的一群人的同情。
看着中年警长走远的背影,吴良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同时,吴婧被转移到特殊监区。
......
没过多久,就在吴良还在想办法的时候,一个噩耗传了出来,市法院不公开快审快判,下达正式判决,已经将案子板上钉钉。
同时,吴婧所提供的所有举报证明全部被驳回,铃木财团的资产解冻。
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宣判后,吴婧被押在五区一监。
起初她还在鸣冤,说自己没做过。
但是又有谁听呢?
多次申冤无果让她几乎崩溃,几度试图提前自尽,还好没有成功,被就近送到医院急救。
由于差点挂掉,家属被叫了过来,看到病床上的妹妹,吴良要急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小兄妹感情就很好,相依为命,他也对妹妹极度宠溺,说他是妹控也不为过。
他想救妹妹,如果通过正常手段运作不了,那就干脆自己抢人出来。
劫狱?
吴良在心里画了个问号,只是这件事儿吧,难如登天。
一晃又过几天,吴良托的关系,告诉他上面已经核准了具体刑期。
时间越来越近了,吴良已经下定决心。
在明确方向之后,一头就扎进了各种有关这方面的站点开始查资料。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方法,这是根据一个参与监狱安全修建的高手经历改编的资料。
根据这个大手子介绍啊,他曾多次试验并成功逃脱。所以在越狱保全这方面啊,这位大哥很厉害的样子。
吴良通过各种渠道终于打听到了好大哥。
这人名叫詹姆,同在北半球的五区,吴良直飞过去,向他说明了情况,没想到对方也是个性情中人,听到这个故事很受感动,犹豫要不要帮一把。
但是一听被关的是五区一监,明显他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詹姆大哥解释道:“你这个监狱可不太一般,在圈儿里边儿是出了名的,这可不像我那时候测试的小监狱,一旦被发现,警方会在几分钟内封锁市中心,然后封锁全部公路,只要一经发现逃犯和同伙可直接击毙。”
吴良听着心烦的搓了搓脑袋,有些抓狂。
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呢,不但吴婧救不出来,自己还有帮忙的人都得搭进去。
詹姆大哥接着说:“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再说也不迟,这区一监别说你了,我都没把握。”
......
但是现在吴良管不了那么多了,妹妹现在状况很差,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不要自杀不说,刑期也快到了,加上事情的复杂程度,根本没有运作的可能。
这是一个必杀局。
也正如以前有个教授在课堂上所讲,我们这一生用了太多时间去理性,但人生总有那么一部分需要感性,不拼一拼怎么知道呢。
吴良打定主意,拿着手机凭着记忆拨出了一个号码。
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救吴婧,妹妹绝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他去了一趟银行,又绕回了那个詹姆家。
大哥一脸懵圈的看着桌上的钱袋子,笑了笑说:“你还真打算这么干了?”
吴良重重地点点头。
詹姆大哥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也不是为钱,我中意的是你这个重亲情的劲,也想挑战一下这个级别的安保,就帮你干一把吧。”
吴良没说话,再次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神里还带有一丝怨气。
两个人首先需要的是制定了一个初步的运营计划,人怎么出来?能不能秒出市区?出来了又去哪里?
不过这里面还有几个关键问题要解决。
第一,需要能通过官方检查的假证件;
第二,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第三,最核心的问题,怎么把人在重重看守下“带”出来?
这阵子,吴良整日愁眉不展,和他刚结交的好大哥研究“救人”的事。
几个关键问题都没有进展。
无从下手,一时间僵住了。
......
另一边,十维综合大学。
副校长办公室。
屋里坐着三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的一位,正是前阵子给付芙打电话的副校长,陈九克。
沙发上的两位,其中之一便是上次考察团的带队老者,另一位是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
老教授率先微微拱手说道:“陈校,上次来校考察的事还要多谢你帮忙,不然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陈九克诚惶诚恐,满面陪笑恭维道:“安老,不必客气,您是科学界的泰斗,上次也带着官方的使命,给您行方便是应该的。”
安老乃是大区科学院的院长,平时很少来十维综合大学,这次是为特殊目的而来。
而陈九克,是分管人事的副校长,所以由他对接。
一阵相互寒暄,就互吹互捧呗。
但主要还是陈九克捧着安老,毕竟资历相差在那,加上科学院身后的政府背景。
这也是他的机会,一个向上再进一步的机会。
陈九克跟这位科学界泰斗之间聊的热络。
而一旁的中年始终没有搭话。
闲话唠完,安老顿了顿说道:“关于我们这两次来为了什么,想必你也听说了,上面对咱们学校的几个项目挺感兴趣的,有几个孩子也挺有想法的,有意要进行一次联合培养。”
“呵呵,能和科学院联合培养是好事啊,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啊?”
听着这俩龟速的扯皮,这时候坐在一旁,从开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魁梧中年,无聊的不行。
突然插声说道:“安老啊,该说正事了吧。”
又对陈九克说:“陈校,我来说吧,我们已经拟好了一份名单,任务马上就可以对接,希望你还是尽快安排吧。”
中年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态度尽显傲慢。
陈九克脸上一丝不悦转瞬闪过,他以为跟在后面的中年壮汉,只是安老的助手或者保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话?
而且,这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感觉。
但陈九克没有把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
安老见状连忙解释道:“哦,忘了介绍了,其实这位是......”
话到嘴边,转头看了一眼中年,询问似的说道:“本来不想表明你身份的,但还是告诉陈校比较好,这样也可以打消他接下来办事的顾虑,你说呢?”
中年壮汉粗鲁地挠了挠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随你,反正这件事你是负责人,你说了算呗。”
陈九克一脸茫然,啥身份?还不能说?
安老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陈校,那就不瞒你了,但是有一点,这事得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后者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安老还是压低声接着说道:“这位是五区情报部门,李征赫科长。”
陈九克瞬间眼睛睁大,心里一惊,啥玩意?
大区情报部门?
“此次大区政府有一项绝密计划,老夫是负责人,李先生是副组长。”
陈九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满脸紧张注视着安老,额头渗出冷汗。
心中有无数疑问,但又不敢问。
安老似乎看出了陈九克局促不安的心思,扫了一眼李征赫,后者依旧倚在沙发上。
“呵呵,陈校不必紧张。”
安老将胳膊微微拄在扶手上,然后继续说:“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时间紧迫,而且有一些事,我也不能详细向你解释。先说这件事和学校有什么关系吧,这次来就是跟你借调几个人。”
“这次绝密计划已经筹划了相当久,其实在很多地方暗中进行了铺垫,上次考察团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了解到了,最终,在这找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陈九克似懂非懂,不自觉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安老一笑:“陈校,多了我也不能跟你说了,我们要的人在这个名单上,希望近期手续就能交接好。”
说着,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丁若木、言晴、马小飞……
陈九克看着名单,皱了皱眉,言晴和马小飞这些学生好办,但是丁若木是教职工,虽然人刚进到学校,但调动是需要一把签字的。
还有,这些人愿不愿意呢?
李征赫见陈九克沉默了许久,起身走到他近前。
由于其身形魁梧,居高临下,给老陈一股压迫感。
“这事是组织上的安排,人我们一定要接走,但是这次任务需要低调一些,无声无息,表面就说是去科学院联合培养交流学习。”
“而且,过程中也许会发生一些情况,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有人问起,至于其他理由嘛,你就自己编吧,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一切责任都由我们承担。”
李征赫语气冷漠,不带有一丝感情。
安老也补充道:“具体多少天还不好确定,李科长说的问题,是可能会执行通信管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状况,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做好这些人的工作。”
接着,三个人又商讨了一会,但都是关于手续流程的。
最后,安老的笑容意味深长,拍了拍陈九克肩膀:“陈校,这个事你办好了,组织上面会看在眼里的。”
陈九克沉了沉心,回道:“二位放心吧,此事我会全力去做好。”
“那尽快办手续。”
送走二人。
陈九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事是这么好办的吗?
而安、李二人出门上了商务车。
安老坐在后排,面色冰冷,不再如刚才那般亲和。
“哼,希望这陈九克能把事办的明白一点。”
前排开车的李征赫,从后视镜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波澜。
......
有了陈九克的安排,很快,安老就再次见到名单上的几个人。
会议室里。
安老独自坐在沙发椅上。
丁若木、小晴、小飞......几个人站成一排,来之前已经有人给他们做过相关工作了。
安老再次把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
从安老来到这开始,这些个人的命运仿佛就已经被决定了。
小晴可不想参与什么绝密计划,他从家出来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学习氛围。
也很享受这种在学校读书、学习、科研、和朋友们在一起玩等等的生活。
不想被家里摆布,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过着被安排好的人生。
但是,命运却是这样,选择了这么个学校,选择了这么个专业,遇上了这么个领导,又被莫名其妙选中去参与个啥破计划。
小晴现在很压抑,却又无法改变。
丁若木和几个同学们倒是显得有些兴奋,意向已经很明确了。
安老对这他们很满意,但也注意到了小晴的沉默。
随即他笑呵呵说道:“关于你们的资料,我的团队已经收集了不少,我很清楚你们目前的状况,你们要知道肩上的责任把控你的方向,经历就是你的资本,性格决定你的命运。”
“这次是个挑战,有风险但是也有机遇,我要是你们,我一定会走出舒适圈,去搏一把,你若不想做,总会找到借口,你若真想做,总会找到方法。”
在选择的岔路口,很纠结,是向前走,还是继续等?
人生也许真的因此而改变呢?
宁愿最后错了,也不愿什么都不做吗?
一场学术圈交流,一次秘密任务,悄然从十维综合大学里开始。
......
吴婧刺铃木二小姐案这边。
嫌疑方和受害方完全是不同的景象。
吴良和詹姆大哥经过了缜密的计划,一同回到了Z市。
不管怎么说,一样一样来吧。
首先是办假证,这玩意儿靠不靠谱天才知道。
二人决定分兵两路。
所以,吴良硬着头皮,天天去找小广告和黑市碰运气。
“你好,能办证吗?”
他逮着个人就问,看起来就像个傻缺,还是不太靠谱。
詹姆则联系熟人,看能不能办个真的“假证”。
地下市场鱼龙混杂,假证没办到,这两天,吴良反而被小混混团伙给盯上了。
一连蹲了几天,去了数家地下娱乐场所,经其中一家档口的人介绍,吴良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找到了一伙人。
这是一家拆车厂,昏暗的厂房里堆着废铜烂铁。
吴良看着眼前这些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心里很是烦躁。
但是没办法,只能碰碰运气。
“就是你要办证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走过来问道。
吴良点头。
“谁介绍你来的?”
“xx酒吧老吴。”
“带现金了吗?知道办这个,我们只收现金不?”
对方目光落在吴良的背包上。
吴良将包摘下来,拍了拍。
“都在这里了。”
虽然,包看着不算厚,但是对面痞气青年眼神里明显一亮。
他也没问吴良要办啥证,就让等一下,青年转身去了厂房后边。
吴良心里急呀,到底行不行?
没一会儿,那个青年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穿夹克双手插兜的光头壮汉。
“办啥证啊?”
吴良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我要办……这种的通行证……”
他掏出手机,准备把资料递过去的时候。
光头壮汉却毫无征兆的掏出插兜的右手,猛地一拳直奔吴良前胸。
破风声响起。
唰!
这一拳偷袭速度太快,吴良根本没反应过来,一声闷哼,痛苦的捂着胸口。
眼前这个光头壮汉手中,赫然戴着一把钢制指虎。
吴良身子弓成虾米,怒发冲冠,睚眦欲裂,胸腔里波涛汹涌,身体不住颤抖。
不可置信,又疼又气。
而对方肆意笑弄。
瞬间,身后围上来五六个手持钢管扳手的小青年,眼前青年手里还握着一把短枪。
往常就这几个货色,吴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不同,刚刚突然受到重创让自己有心无力。
光头壮汉咧嘴一笑,面色狰狞:“呵呵,兄弟,我们只是求财,办不了证,你把包留下,人可以走了。”
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朗朗乾坤,强抢之事明目张胆。
但目前的处境,吴良只能按下怒火,认怂了。
......
回到住处,吴良发现詹姆大哥并没有回来。
算了一下,除了当时给了詹姆一笔钱,现在现金所剩无几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这次是个教训。
唉,怪自己太老实了,知道了地下市场鱼龙混杂,他便买了件防刺衣和一把手枪防身。
......
又过两天。
这事完全不靠谱,可能真正办证的小贩,也不知道他像不像钓鱼执法。
机会渺茫。
先不管这个了吧,看来得另寻门路了。
接下来,吴良又按照詹姆大哥教的,开始学会观察五区一监的环境,外部从各个角度拍照,在工程软件上还模拟了建筑内部,但只有个大概。
五区一监位于市里,周边有一些厂房。
吴良伪装成送货工人踩了好几天点,终于有重要发现。
这个一监外围停车场的货运电梯可以直通顶层,与监区只有一墙之隔,从上面可以纵览整个监区。
如果能把这里和监区打通,或许可以挖个地道。
只不过货运电梯是锁上的,打开电梯需要一把钥匙。
然后,他开始上网找办法,这视频不错,“黑科技钥匙的制作高端教学手法。”
还好不是电子锁,对于一般采用AB级机械锁,利用钥匙独有的方式和工作原理,使用技巧把锁口内的卡扣弹开,节奏一来,小菜一碟。
一看就会,一试就废。
靠,那为什么不找个开锁的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地方谁敢去啊?这就像是找收废品的去挖铁路一样。
詹姆始终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吴良一度以为他拿钱跑路了。
通过反复练习,吴良终于掌握了点方法。
他决定试一试,目标厂房电梯。
这次他是先去探路的,由于是外围厂房,很容易混进去。
来到货梯。
但今天不太顺,果然大部分网上教学都是忽悠人的,这钥匙能插进去,但插进去之后拧不动啊,拔也拔不出来。
远处其他走动的工人眼看就要过来了,吴良着急啊,他一使劲儿,“嘎嘣”一声,折里了!
这就太尴尬了,要是被发现就糟了。
现在吴良有点慌,然后就装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但是没一会,就有一批安保人员过来了,在场的所有人被拉到办公区挨个审查。
万幸的是,这里虽然有监控,货梯那里却是盲点。
但这次行动给自己提了个醒,在一监这里行动有点没谱。
这样闭门造车不是办法,就算能进去,出的来吗?
需要转变一下思路了。
所以他就在考虑,如果有机会从外面动手就好了。
此刻,时间已经不多了。
......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三天后,吴婧吃完饭后突然倒地抽搐,经过狱医简单检查,发现是急性阑尾炎,加上经常服用神经类药物引发心脏病。
这里条件不够只能送往医院,虽然已判死刑,但这种情况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吴良得知这是个好机会啊,如果让他们把人转移到医院,那里动手就方便多了。
终于,詹姆也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我给你联系上了大区工信部门的人,说可以给办一个假的身份。”
吴良一听双眼放光问道:“真的?你联系的这人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人当年和我一块干过活,是个重利的人,你只要给钱,他就给你办事,所以这个东西人家要价很高。”
其实按照吴良原先的计划,是将这里的房子卖了,就有了行动经费,但现在时间太紧,没有时间等了,必须把握吴婧手术时在医院停留的这几天。
怎么办?
......
吴良双眼通红一夜未睡,头痛欲裂。
而隔壁房间里,詹姆鼾声如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时候,吴良已经打定主意,整个人气场也发生了蜕变,面色凶戾,身上散发着杀意。
妹妹是他现在世上唯一亲人,从小相依为命,为了救她值得他不择手段。
目前,最紧张的问题还是资金、人手、还有时间。
一大早,漫无目的开车出门,甚至他在想要不要去抢银行,他把车开到路边,又不敢下手。
慢悠悠走进去站在取款机前,边操作边观察。
从银行出来后,坐在车里,烟一根接一根。
由于他在这停了好一会,怕被监控注意到,准备走了。
这时,街上正好有大区球类联赛的宣传车游行,人气很高,前后警车护航,炸街的哈雷警用摩托开道,轰鸣着呼啸而过。
突然,吴良眼睛里精芒一闪,发动车子快速离去。
一个疯狂的念头油然而生。
后方一辆出租车也悄然随之离去,驾驶位上的居然是詹姆,嘴角上扬,神情阴翳,却看似非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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