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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疯又娇,暴君为她折腰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一个下堂妇,名声尽毁,怕是日后出门都会被人耻笑,还说什么好亲事。
不过是想继续哄着她,利用她罢了。
在江家人眼里,她的婚事,只是一个筹码。
而她,只是一颗用来攀附权贵棋子。
没有人在意棋子喜欢谁,不喜欢谁,更不会在意她过得好不好。
最后利用完了,丢弃便是。
于江氏夫妇而言,她并非亲生女儿,而是他们的手中可用于交换的一个物件。
江晚棠心中冷笑,瞧瞧,这就你期盼了许多年的血缘亲情啊!
她重重的闭了闭眼,睁开时满眼漠然的看着面前面露哀求的秦氏,一字一顿道:“很多时候,我真不希望自己是你亲生的。”
“或许,十年前我就该明白……来人,送客!”
说完,江晚棠便转身离开了。
对于这个自私凉薄的母亲,她己经无话可说。
“江晚棠!
你怎么能这么对为娘说话!”
“江晚棠你就是个扫把星,白眼狼!
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你这样的狼心狗肺,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欢你!”
“……”秦氏气得在后面大喊大叫,嘴里尽是恶毒的话语。
首到今日江晚棠才明白,原来她的父亲在让她嫁入侯府的那刻,便己经谋算好了要为他的爱女江晚芙铺好后路。
而她,不过是江晚芙的一颗垫脚石罢了。
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都是被无情放弃的那一个。
萧景珩回府的时候己是傍晚时分,看见独自站在院中赏雪的江晚棠,微蹙了眉,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棠儿,你不是一向最畏寒的吗,怎的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
说着,他将身上的黑色大氅解下,披到了江晚棠的身上。
他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关心道:“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冻着了?”
满脸的关心和担忧看起来不似作假。
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丰神如玉的男人,看着他眼中担忧的神色,江晚棠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闷疼。
世人皆道她命好,小侯爷萧景珩洁身自好,府中无任何姬妾,独宠她一人,两人鹣鲽情深,一对璧人。
可只有她知道他洁身自好是真,宠她,护她也是真。
夫妻情深,却是假。
他心中有白月光江晚芙,痴恋多年,爱而不得。
娶她也是木己成舟,无奈之举罢了。
萧景珩待她很好,敬她,也护她,她曾觉得两人就这般相敬如宾,日子平静安稳的过下去也挺好。
江晚棠始终记得六岁那年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笑着给了她一颗桂花糖。
后来,那日大红喜烛高燃,挑起喜帕的是她记忆里的少年郎。
他说:“你从小过得艰难,以后由我来爱你,护你,必不会让你再辛苦一分。”
他说,他会给她一个家。
他还说,余生他就是她的家人。
她动了情,当了真。
可事到如今,到底还是她奢望了。
不是自己的,终究是守不住……压下心中苦意,江晚棠不动声色将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抽了出来。
她淡然一笑,又恢复了平素里温婉娴静的模样:“听说你今日入宫将长姐接回来了。”
萧景珩的神情怔愣了一瞬,沉默片刻才道:“是不是府中又有人在棠儿面前嚼舌根了?”
江晚棠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开口问:“既然长姐己经回来,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萧景珩拉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边走边开口温声解释:“芙儿向来性子高傲,从小到大被人宠惯了,没吃过什么苦,这一年来她在宫中确实受了不少磋磨,我……好,我知道了。”
江晚棠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类似的话,她己经听腻了。
所有人都在心疼江晚芙入宫不到一年受的苦。
可他们都忘了,比这更苦的日子,她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独自过了十年。
萧景珩面露诧异,她待他向来温柔耐心,这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这般的不耐烦。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他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小丫鬟急匆匆地赶来禀告:“少爷!
老夫人那边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萧景珩微蹙了眉:“稍等片刻,我同夫人说几句话便过去。”
小丫鬟面带急切,又道:“少爷,老夫人等得急,吩咐您一回府便过去回话。”
萧景珩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祖母这么着急要见他,随后他抬眸看向了身旁的江晚棠,眼神里闪过几分挣扎。
江晚棠淡淡笑了笑:“既是祖母有事找你,便快些过去吧。”
萧景珩点了点头,临行前还不忘交代道:“棠儿,今晚我在摘月楼定了位置……”江晚棠不解的看着他。
“上次说好的要带你看盛京的烟火,”萧景珩眉眼含笑,“今日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话到一半,他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我……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你且先过去等我。”
江晚棠浅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看着萧景珩渐渐消失的背影,江晚棠踉跄了几步,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弯腰艰难的喘息了好一会。
她慢慢垂下眸,唇角缓缓溢出一个苦笑:“刚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江晚棠回去重新换了一套颜色艳丽衣裙,临行前她去了一趟萧景珩的书房。
门口小厮见到她,恭敬的行了礼,没有阻拦,华丽的裙摆拂过门槛,朝内走去。
江晚棠径直走到萧景珩平常处理公务的桌案前,她曾在这里为他磨墨,他也为她临摹,以她入画……
昔日里的温馨美好,还历历在目。
她将他的黑色大氅整齐的摆放在桌案上,紧接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颗油纸包的桂花糖慢慢放了上去,垂眸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六岁那年,她在小院中罚跪,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盛开的桃花树上跳下……
仿佛从天而降。
阳光照耀下,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一般。
少年的笑意温暖而干净,他从袖中掏出了一颗油纸包的糖。
他说:“给,桂花糖,你吃吗?”
“甜的,能甜进心里。”
从此,他便入了她的心里。
从未尝过甜食的孩童,得到一星半点的糖,都会含在舌根舍不得咽下。
他曾是她苦涩难熬日子里唯一的甜,可是如今……
萧景珩,你给的糖,已经不甜了啊。
离开的那一刻,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冰天雪地里,瞬间凝结成了冰。
走出平阳侯府,江晚棠望着眼前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只觉异常刺眼。
江晚棠心声:六岁那年冬日,我遭遇了一场暴雪,那时风雪凄楚,前路茫然,如今风雪依旧,而我也依旧是孤身一人……
(意境参考图)
她讨厌冬日,尤其是大雪纷飞的冬日。
因为这样的日子,在她记忆里都是寒冷难捱的。
……
夜晚,江晚棠在摘月楼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萧景珩的身影出现。
外面风雪似乎又大了些。
夜色寂寥,江晚棠独自倚站在栏杆旁,时不时伸手去接飘落的白雪,单薄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孤寂,看得人心疼。
“姑娘,夜深寒重,小侯爷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丫鬟修竹见她小手冻得通红,面色苍白如纸,开口劝道。
江晚棠摇了摇头:“快了,马上就要放烟火了,我想看完这场烟火……”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看过盛京城的璀璨烟火。
“嗖嗖嗖……”
忽然,天空中一阵“嘭”巨响,大片的彩色流光划破夜空,绽放出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花朵,如同天女散花,美不胜收。
江晚棠仰起头,眼底都被这绚丽烟火照亮,不禁感叹:“真美啊!”
“这便是盛京城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意境参考图)
萧景珩没有骗她。
是真的很美,很震撼!
整个盛京城都被璀璨的烟火照亮,以及长街上那一对紧抱得难舍难分的“痴男怨女”。
女子眼眸通红,楚楚动人而又委屈的诉说着些什么,而男子看上去则是满眼的心疼和不忍。
在璀璨的烟火照耀下,江晚棠看清楚了楼下抱在一起的男女。
正是她等了许久的丈夫萧景珩,和她的长姐江晚芙。
江晚芙从身后紧紧环抱着萧景珩的腰腹,而后者没有推拒……
这漫天绽放的烟火,仿佛都是在为他们的重聚庆祝。
江晚棠看着看着,眸底的神采逐渐黯然。
她嗤笑出声,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细碎亮光,苍白如纸的绝美脸庞在黑夜里如同妖魅。
看上去,有种让人窒息的破碎与凄美。
好似下一刻,她就会随着这漫天的白雪一同飘落在天地间。
丫鬟修竹神色担忧的望着她:“姑娘……”
冷风寂寂,江晚棠的容色凄绝:“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我早该明白的幸福于我而言本就遥不可及,我还以为自己也能苦尽甘来,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修竹,盛京的冬日好冷啊,你去马车上帮我再拿件披风过来吧。”
“好,奴婢这就去。”
修竹明白小姐这是想一个人独处一会了,她不愿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明明那么娇弱人儿却又那么坚强。
风雪越来越大,江晚棠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突然低低的笑了,笑容凄美。
“我这一生,哪怕是片刻得到的温柔,皆是虚情假意的谎言……”
她在乎的人,都只在乎她(江晚芙)。
那个许她一个家的少年人,终究也不属于她……
这世间,到底,还是只剩她一人,踽踽独行。
无人可依,无家可归。
……
“二妹妹……”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晚棠转过身,就见江晚芙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妹妹看起来倒是姿容更甚往昔了,想来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不错。”
她眼眸泛红,明显是方才在楼下已经哭过的,眉目间,端得是一副我见犹怜。
除却这点,看起来面颊红润,一双手手指依旧细白如玉,想来就算是被打入冷宫,有江丞相和萧景珩在外打点关系,也没吃多少苦头。
江晚棠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搭理她。
见状,江晚芙咬了咬牙,接着道:“哼,妹妹抢了我的好姻缘,理应还我。”
“抢了你的?”江晚棠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极浅却极尽嘲讽。
“不错。”江晚芙微微抬起下巴,神情高傲的看着江晚棠:“这门婚事本就是与我定下的,若不是我入了宫,又如何能轮到你这乡野丫头的身上。”
“你当知道,景珩哥哥喜欢了我那么多年,纵容了我那么多年的任性,待你好也不过是在同我置气而已。”
“如今我回来了,这侯府我是入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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