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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

奶糖甜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是“奶糖甜甜”的小说。内容精选: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主角:海棠赵曼香   更新:2024-08-22 1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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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是“奶糖甜甜”的小说。内容精选:前世她态度坚决,宁死不愿当妾。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人人都觉得她是世子养在身边的宠物,随时都会被抛弃。可是他们错了,世子对她上瘾,把她当心肝宠,最后还扶她上位主母。...

《长篇小说阅读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精彩片段


周嬷嬷顺理成章,接管了尚衣处。

赵曼香到达尚衣处的时候,周嬷嬷与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回,周嬷嬷全力配合赵曼香,给她讲解裁制夏衣需要注意的地方,教她配色,教她刺绣图案代表的含义……

赵曼香学得很快。

在周嬷嬷的指点和建议下,夏衣的款式很快定了下来,尚衣处的人开始忙着裁制。

赵曼香得空了便来盯着。

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这一日,赵曼香在尚衣局忙完,回到青山院的时候,见赵曼香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与往日不同,他没有看书写字,而是呆呆地坐着,目光投向虚空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曼香不好打扰,便坐在外间,屏气做针线活。

“赵曼香,你的字练得如何了?”赵曼香突然问。

自那日以后,赵曼香每两三日就会检查赵曼香的字,赵曼香不敢懈怠,每天都坚持练习。。

听见问话,赵曼香忙将自己这几日写的字呈了上去。

赵曼香按了按眉心,重新坐端正,认真检查了起来。他提起毛笔,在每一张上面都圈了几个字。

“这几个字写得挺好,继续努力。”终于,忐忑的赵曼香等来了这句话。

赵曼香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字其实还入不得眼,世子爷是在鼓励她。

“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娟秀灵动,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若能练好,便是妙品。”赵曼香似乎在对赵曼香说话,却似乎是自顾自感慨喟叹。

赵曼香听不太明白,什么“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太过文绉绉了,不过她看明白了,把簪花小楷练好,能讨得赵曼香的欢心。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要能讨得赵曼香的欢心,她便会尽全力去做。

“那奴婢这就去练习。”赵曼香温柔地行礼。

“就在这里练习吧。”赵曼香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开口道。

在赵曼香面前写字,赵曼香有一点紧张。但她还是站在那里,观察一会儿字帖,再动笔临摹。

赵曼香默默地看着她。

偶尔,赵曼香偷眼看赵曼香,总觉得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又似乎落在很远的地方。

这样一跑神,赵曼香笔下便有些失去了章法。

突然,一只大手轻柔地覆在了她的手上,引导着她运笔。

赵曼香感受到了赵曼香掌心的温热,心不由自主跳得快了一些。赵曼香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簪花小楷,短笔多用点划代替,像这样……”

墨香中有了沉水香的味道……

赵曼香虽将她圈在怀里,却并不曾贴近,只是虚虚地环着她。赵曼香知道时机不成熟,自然不会故意去贴赵曼香。她忙收起所有思绪,专心致志地练起字来。

练字结束的时候,赵曼香轻声道:“多谢世子爷教导。嗯……世子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赵曼香淡淡道:“昨夜没睡好。”

“那……睡前您再泡个脚,奴婢给您按一按吧?”赵曼香提议。

她已经许久没给赵曼香按过脚了。

赵曼香看赵曼香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夜,赵曼香又睡得很香,连梦都没有做。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想,多亏了赵曼香那双巧手,今夜,再把她唤进来按一按吧。

赵曼香则琢磨着把杜鹃除去。

晌午,府里的主子们大多在午睡,赵曼香则去了杂院。

将需要浆洗的衣裳交给管事以后,赵曼香环顾四周,看到了王嬷嬷。

王嬷嬷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弓着身子搓衣裳。她面前的大木盆里,衣裳堆成了小山。

赵曼香知道,王嬷嬷费劲搓完这一盆衣裳之后,马上会有人再给她端来一盆。

每日一睁开眼,就是一盆一盆的衣裳,永远都洗不完。

就像她当年,每天都有刷不完的恭桶一样。

赵曼香叹口气,走到王嬷嬷面前。

王嬷嬷看到粉色的裙摆,抬起头,见来者是赵曼香,她目光带上了几分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赵曼香笑道:“我来看看王嬷嬷。唉,堂堂尚衣处管事,竟然沦落至此。”

“还不是你害的?!”王嬷嬷眼神发狠。

“这话不对。你要是不偷拿衣料出府,也不会被抓住把柄,对不对?”赵曼香压低声音问。

“我……我根本就不是偷衣料!”王嬷嬷欲言又止。

赵曼香点头:“我知道,你是听了杜鹃的话。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你出了事,少夫人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王嬷嬷愣了愣:“什么意思?你不要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清楚!”

“少夫人没有授意你那样做,是杜鹃打着少夫人的旗号坑了你。少夫人那些天都不让杜鹃贴身伺候,怎么还会让她管夏衣的事?你想想就明白了。”赵曼香提点她。

王嬷嬷低着头,狠狠搓了几把衣裳,脸上神情变了几变。

“杜鹃坑了你以后,半句话不为你求情,也不找少夫人说明实情,她毫发无伤,倒霉的只有你一个人。”赵曼香拱火道。

“我就说不对劲呢,杜鹃那个贱蹄子!”王嬷嬷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

“少夫人派我去尚衣处管夏衣的事,怎么会再派杜鹃去掺和,暗地里捣乱?是王嬷嬷自己想岔了。要不说,少夫人的名声,全被杜鹃给搞坏了。”赵曼香叹着气,惋惜地看了看王嬷嬷,起身离开。

赵曼香赌王嬷嬷咽不下这口气,她在府里经营二十多年,一朝全毁,怎么可能不恨?

果然,几日后,杜鹃去杂院送浣洗的衣裳,与王嬷嬷起了争执。杜鹃一向蛮横,嘴上不饶人,当场辱骂起了王婆子。王婆子恼了,不顾一切上前和杜鹃撕打起来。

王嬷嬷到底膀大腰圆,杜鹃这个大丫鬟怎么会是她的对手?杜鹃被王嬷嬷骑着打,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绺,脸被抓出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管事赶了过来,用鞭子狠狠抽了王嬷嬷好几下,王嬷嬷才喘着粗气从杜鹃身上滚了下来。

赵曼香知道以后,又气恼又疑惑,让人把王嬷嬷和杜鹃提到跟前,仔细盘问,知道了杜鹃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

赵曼香铁青着脸,看看王嬷嬷,又看看杜鹃,冷笑出声:“好啊,真好!你们一个个把我当傻子糊弄是吧?来人,把王婆子掌嘴五十下,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盛怀瑾正抱着小外甥,架着小家伙的咯吱窝,让他在自己腿上乱踩,突然有只手拿着枇杷伸了过来。

他瞟了一眼,见是杜鹃,心下不喜,又看她打扮得花哨,表情还故作娇羞,更是膈应。

他的眼神顿时冷得吓人,面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杜鹃看到盛怀瑾的神情,害怕起来,手一抖,枇杷掉到了地上。她低着头,讪讪的,不知道要不要再试试。

一旁的赵曼香也注意到了。

她今日忙,这会儿还是第一次看见杜鹃。她一看杜鹃这一身打扮,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好啊,这小蹄子,居然想当着她的面勾搭盛怀瑾!

旁人也就罢了,这可是她以往信重的人。

即便杜鹃连连犯错,自己也手下留情了,还想着过段时间若她改好了,还让她来跟前伺候,没想到她居然离心背主,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赵曼香伸手指着杜鹃,当即就要发作。这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少夫人,奴婢给您添些茶水吧。”

她抬眼一看,原来是海棠。海棠动作极其轻微地朝她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盛怀瑾。

赵曼香瞧出来了海棠的意思。盛怀瑾就在一旁坐着,难得陪她过生辰,她要是此时训斥杜鹃,恐怕会惹得盛怀瑾不痛快。盛怀瑾起来走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曼香强压下怒火,冷淡地说:“杜鹃,你下去吧。”

杜鹃听了,眼神里满是失望,低着头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海棠添好茶水,又去往旁处忙活了。

她出手劝阻赵曼香呵斥惩罚杜鹃,当然不是为了救她,而是故意纵着她。

海棠相信,杜鹃不会甘心就此收手,她还会找时机往盛怀瑾跟前凑。

她凑的次数越多,赵曼香越生气,到最后处置杜鹃就越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果然,过了一会儿,小少爷哭了起来,盛怀瑾便抱着他离了席,去找大小姐盛淑窈。

将小外甥给了盛淑窈以后,盛怀瑾回来的时候,杜鹃拿着一个空碟子,假装没有站稳,朝盛怀瑾怀里扑来。

盛怀瑾伸胳膊挡了一下,同时后退一步,杜鹃重心不稳,扑腾一声摔到了地上。

“对不起,世子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杜鹃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赔礼道歉然后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盛怀瑾暼杜鹃一眼,心头烦闷起来,这是什么货色?居然也敢肖想他?!

“海棠,让你家主子好好款待宾客,我有些事,先走了。”

盛怀瑾撂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赵曼香远远看见,急忙走了过来。杜鹃此时心里又害怕又沮丧,低着头,一言不发。

海棠将盛怀瑾的话转告了赵曼香,说的时候,还愤愤不平地瞪了杜鹃两眼。

方才虽没在跟前,但赵曼香见这架势,怎么会猜不出来?!她瞅瞅一旁的杜鹃,简直想把她活剥了!

盛怀瑾好不容易来给她过一次生辰,居然被这骚浪的贱蹄子给恶心走了!

赵曼香使劲掐着杜鹃胳膊上的肉,压低声音训斥:“你先回齐芳院待着,等回去了我再收拾你!”

杜鹃疼极了,却不敢吱声。

此时,有人唤赵曼香,赵曼香这才松开手,使劲推了杜鹃一把:“快回去!别让我再在这里看见你!”

赵曼香走远后,杜鹃恨恨地看向海棠。

“你瞪我干什么?世子爷看不上你,又不怪我。”海棠笑道。

杜鹃越发羞恼,低着头,紧紧咬住嘴唇,一扭身子,向园子外走去。

回到齐芳院,杜鹃坐立不安。为什么海棠那么轻易就入了世子爷的眼?她打扮打扮,也不比海棠差吧?

何况,她是当大丫鬟的人,大户婢的气度比小户千金都好。

世子爷居然对她半点柔情都没有,当众让她难堪。

转念一想,是不是正因为人多,世子爷不好意思表现出对她的兴致?平日去青山院,世子爷都让她进书房回话,想来对她是不同的。

如果是四下无人的时候,想必世子爷一定会留用她,那样,她也就成了小半个主子。能亲近世子爷这样的美男子,也算不枉此生了,想想都让人兴奋。

如今,少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回来必定要收拾她。

不行,她得赶在少夫人回来之前,将世子爷勾到手。到时候木已成舟,有世子爷护着,自己再在少夫人面前表表忠心,不就能把海棠顶下去了吗?

杜鹃准备找机会,悄悄去青山院,放手搏一搏。

戏唱完的时候,到了晌午,宾客们都去偏厅用午饭。小丫鬟们来来回回地上着菜。

海棠奉赵曼香的命令,要回齐芳院拿些东西。

她刚走到偏厅门口,一个小戏子莽莽撞撞走了进来。

见里面都是女眷,小戏子似乎有些犯迷糊,愣了片刻,扭头就往外走,差点与一个端菜的小丫鬟撞个正着。

一位管事嬷嬷见了,上前来揪着小戏子的耳朵,低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知道这一碟子菜多少银子吗?你要是撞翻菜,赔得起吗?”

小戏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呼痛。

海棠瞧着这个孩子不过十岁左右,觉得他可怜见的,便上前去笑着说:“嬷嬷,饶了他这一会吧,让主子们看见不好。”

嬷嬷骂骂咧咧地松了手:“赶紧滚!”

小戏子揉了揉耳朵,眼泪汪汪地低着头往外走。

海棠觉摸着这个孩子是迷路了,唯恐他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走,待会儿冲撞了哪个主子,又要被打骂,便跟上去问:“你是不是要回澜翠院?”

晌午,戏子们都在澜翠院歇息,顺便在那里吃午饭。待主子们小憩之后,他们还得接着唱戏。

小戏子怯生生点了点头。

“我恰好要路过那里,你跟着我吧。”海棠笑道。

小戏子连忙说:“谢谢奶奶。”

“我可不是主子奶奶,我只是这里的丫鬟。”海棠笑着解释。

初夏的日头已经有些毒了,海棠带着小戏子,挑阴凉的地方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

“你是哪里人?”海棠问。

“文城本阳灵溪村。”小戏子低着头回答。

海棠不由得一愣,灵溪村?这孩子与她是同村人?

这也太巧了!


见赵曼香脸上全是恭敬和顺从,赵曼香收回眼神,淡淡道:“杜鹃,你再多休养几日吧。赵曼香,你上次给我按肩膀,按得很舒服,你学过按跷?”

“薛妈妈教过奴婢一些。”赵曼香低垂着睫毛回道。

“再给我按按。”

赵曼香答应着,去净了手,便站在赵曼香身后,给她按了起来。

杜鹃心中不忿,磕了个头便带着怨气出去了。

手下动作不停,赵曼香垂着长长的睫毛,轻声细语道:“少夫人,您应该是累着了。奴婢昨日还跟世子爷说,少夫人管理着偌大的国公府,着实劳心劳力,很是不容易。”

“唉,他要是能听进去就好了。”赵曼香叹息。

赵曼香道:“奴婢瞧着世子爷听进去了些。今日,奴婢送世子爷出门的时候,世子爷说,奴婢既然是您的人,也该帮衬着您些。”

“真的?!”赵曼香惊喜地回头。赵曼香真的关心她了?

赵曼香点头:“是啊。奴婢回禀说自己太蠢笨了,怕是帮不上忙。世子爷想了想,说该做夏衣了,今年定夏衣的事,让奴婢学着做。”

闻言,赵曼香拍开赵曼香的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就凭你?你懂怎么选衣料和样式?只怕你连绫罗绸缎都认不全!”

赵曼香跪下,为难得脸都红了:“奴婢知道自己不行,但世子爷吩咐下来了,奴婢也不敢驳主子的话。求少夫人指点指点奴婢吧。”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罢了,你虽然一窍不通,但尚衣处做这些事已经很老练了。你多跟她们学着些就是。”赵曼香想了想,淡淡道。

赵曼香迟疑了一会儿,才为难地点头:“那……奴婢试试吧。”

赵曼香拿起一个累丝金镯子,戴在手腕上,对着阳光欣赏着,漫不经心地说:“也好,我就乐得清闲了。赵曼香,世子爷矜贵,又经常在御前行走,他的衣裳可马虎不得。你要是做不好,或者耽误了世子爷穿,我定不饶你!”

“奴婢不敢不尽心!”赵曼香跪伏在地,心下安定了些,总算又平安闯过一回。

出了齐芳院,赵曼香就去了尚衣处。

参观了一番之后,赵曼香不由得感慨,国公府的确富贵。

尚衣处有天南海北搜罗来的好布料,绢、纱、绮、绫、罗、锦、缎等等,单是一个锦,又有云锦、蜀锦、宋锦等。

工艺上又分妆花、织金、缂丝等等。

颜色更是繁杂,单是一个蓝,就有九十种之多。

等选好布料,在上面绣什么纹样,用哪种绣法,又各有讲究。

赵曼香出身穷苦,又一直做粗使丫鬟,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她一时看得眼花缭乱。

但是,她相信,世子爷让她办这件差事,一定有世子爷的道理。

她只需要尽心办差就是了。

赵曼香在尚衣处待了一天,也学了一天,她在纸上连写带画,很是认真。只是,她字认不全,更写不全,记下来的东西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傍晚回青山院以后,赵曼香大着胆子,求赵曼香要了往年的夏衣。

赵曼香坐在灯下,对着今日记下来的手札,琢磨了起来。

“这是什么?”

突然听到赵曼香问话,赵曼香吓了一跳,忙站起身,向赵曼香行礼:“世子爷。”

愣了愣神,她才想起来回答:“哦,回世子爷,这是奴婢记的手札,都是关于衣裳的。”

赵曼香微微皱了皱眉:“你认字?”

见赵曼香看着她字画相间、乱七八糟的手札,赵曼香羞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却只能硬撑着回道:“是,奴婢在赵府的时候,有个相熟的大丫鬟姐姐,她教奴婢认过一些字。”

赵曼香想起了半夏姐姐。半夏本是赵曼香身边的大丫鬟,生得不算绝美,但很白净,性子和顺温柔。后来,她被赵府的二少爷看上,讨去当了通房。二少爷娶亲以后,半夏突然病死了。

去世前,半夏见到她时,曾悄悄叮嘱她,宁可当粗使丫头,也不要当通房。

赵曼香眼睛湿润了,她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但她没有选择,只能勇敢前行。

“你这字……倒也能看出来是字。”赵曼香艰难开口。

赵曼香脸更红了一些,她的字,实在让人没法开口夸,难为赵曼香了。

“这样吧,你每日临摹一页字,交给我检查。”赵曼香说着,走到书架旁,取出一本字帖,交给了赵曼香。

赵曼香没想到,赵曼香居然要教她学问,她忙不迭地行礼谢恩。

赵曼香翻到第一页,问赵曼香:“这九个字,你都认识吗?”

赵曼香认真地看了看,伸手指着,挨个念了起来。到了第五个,她就卡壳了。

停顿了片刻,她硬着头皮念道:“定。”

“噗嗤。”赵曼香轻笑出声。

赵曼香顿时臊红了脸。

看到赵曼香窘迫的模样,赵曼香忙忍住笑,恢复平时清冷的模样,教道:“这个字念绽,绽放的绽。”

赵曼香连忙跟着念了:“绽,绽放的绽。”

好不容易才把这一页字读完。九个字里面,她有四个都不认识。

赵曼香又简单地指点了她怎么临摹,便进了书房。

赵曼香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她暗下决心,世子爷亲自教她,她怎么也得争点气,把字学会练好。

这一夜,赵曼香忙到很晚才入睡。好在青山院不缺烛火,赵曼香也不苛待下人,她能安心琢磨,没人来催她或呵斥她。

第二日,赵曼香再到尚衣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昨天给赵曼香讲解的周嬷嬷告了病假,换成了尚衣处管事王嬷嬷亲自接待她。

赵曼香先向王嬷嬷请教一些疑问。

王嬷嬷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给赵曼香讲解起来。

但是,赵曼香听着听着,发觉王嬷嬷讲的与周嬷嬷不同。

赵曼香判断,是王嬷嬷讲错了。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王嬷嬷。

王嬷嬷讲解告一段落之后,见赵曼香眉头紧锁,以为她听得稀里糊涂,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赵曼香姑娘,这些很复杂,您要想彻底弄明白,没有两三个月是不行的。要不然,我们就按往年的旧例给世子爷做夏衣好了。”

赵曼香心头一动,问:“往年是什么旧例?就说去年吧。”

王嬷嬷回答了。

赵曼香终于确定了,这婆子是故意误导她呢。


强撑着回到青山院,海棠将手放在井水里冰了许久,指尖的痛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杜鹃仗着自小便是赵曼香贴身侍女的情分,俨然是齐芳院的第二个主子,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

或许杜鹃觉得,来侍奉盛怀瑾的活儿应该交给她。

难道她没照过镜子吗?但凡她能拿得出手,赵曼香也不会弃她不用,逼着自己来侍奉盛怀瑾。

可惜杜鹃自己想不明白,只知道嫉恨她这个可怜人。

海棠看着红肿的指尖,心想,不能就这么忍了。

好不容易等到盛怀瑾回来。

海棠趁着书房没人,跪在地上,向盛怀瑾行了跪拜大礼。

因为疏通河道的事,盛怀瑾满脑子都是各种事务。见海棠神情决绝地跪在面前,他揉了揉眉心,问:“怎么了?”

海棠眼神坚定:“请世子爷在府内严查私铸币!”

盛怀瑾眉头一皱。私铸币?皇上前段时间是命户部严查私铸币来着。但户部这段时间繁忙,雷声大雨点小,好像并没有怎么动真格的。

而且,一个小丫鬟,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提到私铸币?

海棠看出了盛怀瑾的疑惑:“奴婢被冤枉使用了私铸币,但这并不重要,奴婢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叨扰世子爷。”

这话倒出乎了盛怀瑾的意料。不是为了她自己?盛怀瑾眼睛微眯,身子前倾,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海棠。

“世子爷,当您看见一只蟑螂,暗处可能有一千只。府里出现了三百铜板的私铸币,那实际上私铸币的问题可能已经很严重了。后院拿来害人还是小事,要是数目庞大,被朝廷查到,只怕世子爷您都要受牵连。”

事实上,前世皇上查私铸币,安国公府的确牵涉其中。海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几个小厮送脏恭桶的时候议论,她在一旁听到了。

他们当时说,世子有失察之责,因此被皇上训斥了。

盛怀瑾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等事确实不能放任。

他看向海棠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带了几分赞许。他唤简极进来,吩咐:“去悄悄查一查,府里有没有私铸币。”

简极应是,便下去忙活了。

海棠谢恩之后,起身要离开。

盛怀瑾唤住了她:“把今日被冤枉的事详细讲讲。”

“世子爷明鉴,奴婢的事不打紧,奴婢求您查私铸币,本不是出于私心。”

盛怀瑾笑了起来:“出于私心也无妨,谁说利人的同时就不能利己了?”

这样温和的一句话,竟然引出了海棠的泪意。

她微微抬头,忍住流泪的冲动,尽量平静地把今日发生的事讲了。

盛怀瑾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是我疏忽了。以后,你每个月额外从青山院领一两银子。”

“世子爷,您不必……”

盛怀瑾打断了海棠的话:“这是你该得的。”

盛怀瑾于公事上十分勤谨,也很自律,却对府内的庶务不怎么上心。他听了自己的话,能发话查私铸币,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内宅的事。

对盛怀瑾这样的公府贵公子而言,能腾出功夫,听丫鬟讲讲自己的冤屈,已经是很纡尊降贵,体贴下人了。他肯额外给海棠发月银,对海棠来说,是意外之喜。

海棠忙行礼谢恩。

第二天一早,简极就给了海棠一两银子,说是补上这个月的月银。

海棠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月银,她很是高兴。想了想,她去买了些葵瓜子,用糖霜炒了,除了留下给世子当零嘴的那部分,其余的都分给了青山院的人,好拉近关系。

果然,青山院的诸人跟海棠慢慢熟络了起来。

几日后,简极查清楚了,府里确实有人倒腾私铸币牟利。

很快,府里人事有了变动,内务处打发了几个人,其中包括赵曼香奶娘的男人。盛怀瑾亲自提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补了上来。

齐芳院也被赶走了两个嬷嬷,其中一个,是赵曼香的陪房。

陪房招供,杜鹃曾经朝她要过几百个私铸币。

因为数量小,杜鹃没有被赶出去,只是被内务处的人打了二十板子。

听说了这个结果,海棠心里畅快不已。同时,她猜想,赵曼香失去了臂膀,一定正在生气懊恼。

海棠头疼起来,按着太阳穴,琢磨着到了齐芳院该怎么回话。

翌日早晨,海棠依旧早早来到齐芳院,站在廊下等赵曼香起身。

杜鹃屁股被打开了花,在庑房里休息。贴身伺候赵曼香的人变成了青提。

青提为人和气一些,带海棠走进了赵曼香的卧房。

黄花梨的桌案前,赵曼香正在对着镜子描眉。

见了海棠,她把眉笔放下,轻哼了一声:“你出息了啊!会在世子爷跟前告状了。”

海棠急忙跪下:“少夫人,奴婢不敢。”

赵曼香轻笑:“你不敢?要不是你告状,世子爷怎么会突然查起了私铸币的事?”

“奴婢伺候的时候,听见世子爷跟简极说户部要严查私铸币,有的府已经遭了殃。世子爷害怕出事,要先在咱们府里自查一遍。”海棠战战兢兢地回禀。

赵曼香生气地踹了一下桌子。

“哐啷”的声响,使得海棠身体一抖。

好在,赵曼香骂的并不是她:“那些黑心眼的蠢奴才,从府里得的好处还少吗?!居然还要倒腾私铸币,害得我都脸上无光!”

海棠膝行上前,将滚落到地上的眉笔拾起,双手将它放到桌案上,柔声劝道:“ 少夫人息怒。奴才做错事,罚就是了,您别气坏了身子。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别让世子爷误会您。”

“就是怕他误会,我连给那几个老东西求情都不敢。世子爷还疑心是我指使那些狗奴才做的?我尚书府嫡女,岂会把那点子利放在眼里?”赵曼香脸上浮现出愁容

“奴婢也是这么劝世子爷的,不晓得世子爷听进去没有。奴婢……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海棠迟疑着低下头。

“说!”赵曼香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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