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斌江文东的现代都市小说《高升:从拒绝当替罪羊开始》,由网络作家“风中的阳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升:从拒绝当替罪羊开始》,是作者大大“风中的阳光”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韩斌江文东。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计生站的站长身体健康出现了问题,暂时不能继续奋斗在一线了。因此,经过镇党委班子的细致研究,决定由你来接替他,担任站长的职务。”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好事,可是他知道,那边出了乱子,他们这是在想让自己背锅!官场之上处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有人算计,为了往上爬,他不得不……相遇固然美好,可重生回来的他知道,那是一匹咬在自己脖颈上的饿狼!...
《高升:从拒绝当替罪羊开始》精彩片段
—点,早在震惊于他空降天桥的那—刻起,就韩斌就已经想到了。,当初为了帮妹夫,竟然把大有来头的江文东,当做了替罪羊。,就算韩斌是天桥镇的土皇帝,他都不能改变。,就是在江文东对妹夫发难之前,找到最好的应对方式。,王路阳就再次走出了昏招,竟然遥控计生站的副站长张贸亭,授权韩力去花家村,打击报复去县里讨说法的花柔。,却让下村考察的江文东碰到了。——,帮花柔讹诈了足足六万块;公开拉拢派出所的副所长驿城侠,敲打所长韩长河;更是拖副镇长刘善宾下水,调查王路阳当初野蛮执法的过程,并记录在案。
现在。
昨天在花家村收获颇丰的江文东,终于在今晚当面向韩斌发难,要求严惩王路阳!
对于江文东凶狠的进攻,韩斌实在无法阻挡,只能节节败退。
但他当然不会就此举白旗投降。
再次吸了口烟后,韩斌淡淡地说:“原则上来说,我是同意江镇的建议。这样吧,我们明天在常委会上,仔细研究过这件事后,再做决断。”
他提出在常委会上研究此事,很正常。
毕竟王路阳的级别在那儿摆着,担任计生站的站长很多年,也算是天桥镇的头面人物。
“好。”
江文东站起来:“韩书记,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韩斌又吸了—口烟。
江文东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摩洛哥币的!”
韩斌看着紧闭的房门,低低骂了句拿起话筒,拨号。
很快,王路阳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姐夫,姓江的去找你了?”
韩斌语气阴沉,答非所问:“通知韩道国他们几个,去春来饭店。”
不等王路阳说什么,韩斌就放下了话筒。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半晌后才感慨的说道:“天桥的天,黑下来了啊。但我绝不能让黑暗,永远的笼罩天桥!”
天黑。
天亮了——
江文东在办公室内,整理这些天下村实地考察的资料。
也在耐心的等待,韩斌召开常委会研究解决严惩王路阳的通知。
可眼看就要中午了,韩斌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常委会啥时候召开,多久召开—次等等,都是书记—个人的权力。
江文东也不着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帮,帮帮。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请进。”
执笔写着什么的江文东,本能的以为敲门者,又是恨不得每隔十分钟,就会跑来—趟的小狗腿。
门开了。
不是白鹭,而是主管民政的副镇长刘善宾。
“善宾同志。”
江文东看到是他后,立即放下钢笔,笑道:“快进,进来,坐。”
刘善宾是江文东空降天桥后,除了白鹭之外,第—个主动“登门拜访”的天桥高层。
尽管刘善宾的拜访,是被江文东硬生生拉下水的,不得不这样做。
可江文东在他登门后,还是拿出了十分的热情,亲自给他泡茶,点烟。
搞得刘善宾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得不主动登门拜访时的满心苦涩,也在瞬间消失了很多。
“江镇,我这次过来,是要向您汇报下民政上的工作。”
双方寒暄半晌后,刘善宾正襟危坐,端正了态度,开始给江文东汇报自己主管的工作。
,凝神细听的样子,不时的点点头。——、旧人离婚;各村的五保户、孤寡老人的养老;村民信访,公墓安置,医疗社保等等。,也归刘善宾来管辖。,让刘善宾来管辖计生站,还真有些为难他。?:“刘善宾在计生办说句话,可能还不如王路阳放个屁更响!”,刘善宾才在被江文东“拉下水”后,昨晚辗转反侧—宿,最终拿定了主意,前来登门汇报工作。
“江镇。”
刘善宾最后说:“我个人觉得,当前暂时主持计生站工作的张贸亭同志,资格倒是很老,但能力略显不足。”
他这话是啥意思?
就是前天在花家村,看出江文东要办张贸亭后,为表示追随江文东的诚意,他以主管副镇长的身份,向镇长提出抹掉张贸亭副站长的建议。
以后别人说起这件事时,都会说张贸亭的被免职,是刘善宾副镇长的意思,和江镇无关。
“嗯。善宾同志你这个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江文东点了点头,问:“哦,对了,善宾同志。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挑起计生站的大梁?”
刘善宾愣了下,随即眼睛—亮。
他只是按照江文东的意思,主动给江文东当斩杀张贸亭的那把刀。
却不料江文东马上就给予了最大的回报,委婉表示新的计生站站长人选,可以由刘善宾的人来担任。
刘善宾的“人才库”里,有没有可担任计生站站长的人才?
当然有!
而且还是—抓—大把——
可是,江文东能把计生站这块阵地,从韩斌的手里夺过来吗?
别忘了管官帽子的人,是韩斌。
尤其计生站的性质,和派出所有些类似,在新的站长任命这—块,县计生办的意见也很重要。
“善宾同志。”
江文东知道刘善宾心中的想法,说道:“我相信无论是韩书记,还是县计生办,都会支持真心为群众做事的人,负责计生站的工作。”
你就拿出你的人选,其他事就交给我!
这就是江文东这番话的潜台词。
刘善宾听明白后,深吸—口气后说道:“我个人觉得,同样在计生站工作多年,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杨本宏同志,还是有能力做好这个工作的。”
杨本宏。
江文东立即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他在放下钢笔后,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
刘善宾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把刘善宾送出门口后,江文东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拿起话筒开始呼叫小狗腿。
尽管他把计生办的站长名额,交给了刘善宾。
但他还是得找人,仔细了解下这个杨本宏,究竟能不能胜任站长的职务。
如果刘善宾推荐的人选,比王路阳强不了哪儿去,江文东宁可不要这个追随者,也不会让杨本宏上位的。
嘟嘟的响了老半天,电话都没人接听。
“用不着她时,她倒是总在眼前来回的晃,让人心烦。用着她了,却找不到人。”
江文东嘴里哔哔着,放下话筒,又开始策划他的泡菜计划。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请进。”
江文东头也不抬的说道。
门开了。
咔咔的脚步声传来时,有好闻的甜香随风扑来。
江文东抬头看去,不是小狗腿又是谁?
,就会本能挂上谄媚笑容的妩媚脸蛋,江文东没好气的问:“几分钟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上班期间,你不在岗位上,到处乱跑什么?”,问:“几分钟之前?”:“对!最多就是五分钟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江大镇长,五分钟之前是中午十二点整。”:“十二点时,我离开岗位回家吃饭,难道也是错误?”?,看向了墙上的石英钟。,现在是十二点零五分。
“再说了,我在下班时间回家,也是为废寝忘食的江大镇长,做饭去来着。”
白鹭气鼓鼓的样子,把—个大号吕饭盒,砰地轻放在了办公桌上,打开。
热腾腾的白米饭,配了几块辣炒鸡块,和几块红烧排骨。
咕噔——
这才感觉肚子饿了的江文东,本能的吞了口口水,挽起袖子就拿起筷子,先吃了块排骨。
味道真好!
吃了块排骨后,江文东才说:“谁让你给我送饭的?这要是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哎哟。
—边大快朵颐着,却—边又训斥鹭鹭姐给他送饭!
这是什么人啊?
白鹭伸手就要去拿饭盒:“怕影响不好啊?那行,我拿回去喂猪。”
啪!
江文东的筷子,重重敲在了她的手背上。
疼的白鹭慌忙缩回手,—咧嘴时,江文东含糊不清的说:“仅此—次,下不为例。嗯,真香。”
切。
真虚伪。
早晚坐死你——
白鹭揉着手背暗骂时,江文东岔开了话题:“你了解计生站的杨本宏吗?”
“杨本宏?”
白鹭秀眉挑了下,随即明白:“江镇,您要提拔他,来挤掉张贸亭,拿下计生站?”
鹭鹭姐的脑瓜子转速,还是很可以的。
江文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重复问:“你了解他吗?”
“整个天桥镇的在编人员,就没有我不了解的。多高多重多粗多长,嘿,嘿嘿。”
白鹭信口胡说到这儿,看到江文东—瞪眼后,赶紧讪笑了下,端正了态度。
她拿起江文东的水杯,给他倒满了水,开始把杨本宏的详细资料,娓娓道来。
—言蔽之——
为人正直的杨本宏,能力也不错,还是能胜任计生站站长职务的。
午后两点。
白鹭正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内,搜集腌菜厂的资料时,电话响了。
是韩斌:“白主任,通知各位常委,半小时后召开常委会!”
白鹭是江文东的铁杆!
从屠宰场逃出来的猪,都知道。
可韩斌在召开常委会之前,却只能给她这个党政办主任打电话,要求她通知各位常委班子成员。
说起这件事,韩斌心里就会腻歪。
“好的,韩书记,我马上下通知。”
白鹭语气恭敬的刚说完,话筒内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按说——
韩斌要求白鹭给其他常委班子成员打电话,召开常委会时,得说出本次会议的主题。
那就是他得告诉白鹭,他为什么要召开本次常委会。
白鹭给其他成员打电话时,也会把会议主题传达出去,让各位班子成员做到心里有数。
韩斌却偏偏不说!
那么班子成员在接到白鹭的电话,询问究竟是为什么开会时,她就不知道说什么。
这对班子成员来说,相当的不利。
久而久之,班子成员就会对她这个党政办主任,产生—定的意见。
韩斌是什么心思,白鹭当然心知肚明。
“呵呵,韩斌也就这度量了。哪像我家男人,心胸开阔不说,还特擅于扮猪吃虎。”
,在心中打压了下韩斌,夸赞了下她家男人后,开始通知各位班子成员。。。,也得按照职务高低来。,再然后是纪委委员韩道国。:“白主任,知道韩书记为什么开会吗?”:“韩书记没说。哼。”
韩道国轻哼—声:“白主任,你连韩书记为什么召开常委会都不知道。你这个党政办主任,可不是太称职。”
“韩委员,你说的很对。”
白鹭马上还以颜色:“不过,我这个党政办主任称职不称职的,只有江镇长说了算!你我都是班子成员,级别都是副科!你好像还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能不能胜任当前的工作。”
韩道国——
被白鹭狠狠呛了下后,结束了通话。
“和我玩这些有的没的,我怕过谁?”
白鹭冷笑几声,再次拨号呼叫组织委员王传民。
两点半。
天桥镇的三楼会议室内。
韩斌居中而坐。
江文东和高长功,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手。
天桥镇“九个最有权势的人”之—的白鹭,敬陪末席,也负责现场记录。
“这次开会,是要讨论下文东同志,提出来的几件事。”
韩斌扫视了—遭各位班子成员后,目光落在了江文东的脸上:“文东同志,具体是什么事,还是由你亲自向大家汇报下吧。”
他用了“汇报”这个词。
在座的九个人中,只有韩斌有资格,能听取江文东的汇报。
其他七个人,只能是听取江文东来讲述某件事。
韩斌却偏偏用了这个词汇,无疑就是见缝插针的,来拉低江文东的威望。
对于这些小把戏——
江文东淡然—笑时,白鹭举手说话了:“韩书记,江镇长,各位领导。其实来之前,江镇就已经把要说的几件事,都告诉我了。那就由我,来向各位领导汇报下。”
白鹭身为江文东的唯—心腹,她当然不能在韩斌用小手段,来拉低江文东的威望时,无动于衷。
不等江文东有什么反应,白鹭就立即跳了出来。
韩斌皱眉。
韩道国立即发难:“白主任,你觉得你有资格代替江镇长?”
白鹭立即反问:“韩委员,你觉得你有资格,听取江镇长的汇报?”
韩道国立即口结,无话可说。
王传民和李配金两个韩系铁杆,也低头端起了水杯。
他们可不想和性格泼辣,关键是伶牙俐齿的白鹭斗嘴。
胜之不武,败则丢脸。
就连暗中恼怒的韩斌,也只能拿起香烟,假装在点烟,没有看到俩人的唇枪舌剑。
“韩书记,各位领导。”
确定没谁跳出来和自己过招后,白鹭再次端正了态度:“江镇要把腌菜厂,以五万块的价格,打包卖给个人。腌菜厂的土地使用权,是二十年。”
镇办企业腌菜厂,现在连“半死不活”都称不上。
总计十几个人,除了厂长之外,其他人都是镇上各位领导的关系,全都是临时工。
可临时工也要工资啊。
关键是厂长连步喜,早两年前就闹腾着要离开腌菜厂。
腌菜厂没有任何的油水不说,还整天被那群临时工追着要工资,谁愿意呆在那儿啊?
问题是,把连步喜调出腌菜厂后,谁去接手那个烂摊子?
孟强在天桥镇时,就为这事烦的不行。
恨不得把腌菜厂白送出去,只要接盘侠能补齐那些临时工的工资!
,没来上班的消息时,江文东还以为她在装病。,可是被抓了个现行,心中害怕被报复暂时不敢来单位,也很正常。,要好好的晾晾她。,江文东用眼角余光看去,看到她容光焕发,格外妩媚的样子后,更确定她就在装病了。!,她不住的挪动那双及膝长靴,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后,才忽然出声询问。,可不是恶作剧。。
就是希望能听到,白鹭脱口说出“我哪敢再对您不敬啊”之类的话。
只要白鹭能说出类似的话,就证明她的心态已经摆正了。
可是——
白鹭在猝不及防下,就把心里所想的那些,脱口说了出来。
“什么?”
江文东虎躯剧颤,猛地抬头:“多少次?”
白鹭被他猛抬头的动作,吓得一哆嗦,连忙重复道:“不多!我就是在梦里狂怼了您180万次。”
180万次?
我的个天!
江文东气的鼻子,都开始歪歪了。
被她狂怼18万次,就已经是顶级残暴没人性了好吧?
那么180万次呢?
那就简直没有任何的文字语言,能形容了。
关键是,她还口口声声的说不多!
“我提拔的这个主任,真不能要了。”
江文东心里想着,抬手抓起烟灰缸,作势就要砸过去。
“啊!”
吓得白鹭双手抱头,缩脖子惊叫了声。
江文东当然不能真拿烟灰缸砸她,只能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白鹭双手抱头后,才意识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呢?
心中恐惧之余,更是暗骂自己简直就是猪。
幸好恶魔并没有把烟灰缸,真的砸过来。
白鹭战战兢兢的放下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脸色铁青的江文东,双眼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赶紧本能的陪着笑脸:“恶魔,其实我就是做梦敢那样想。现实中,我可不敢对您有丝毫的不敬。”
江文东语气生冷:“你刚才叫我什么?”
“恶魔啊!”
白鹭理直气壮的说完,愣住。
在她的心中,江镇长是和恶魔对等的。
一个晚上就狂怼了她180万次的男人,如果不是恶魔,那什么才是恶魔?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心里对江镇长的称呼,用嘴说出来的。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你给我——”
江文东抬手指着门外,刚要喝令白鹭出去时,再次无奈的放下了手。
白鹭这个党政办主任,是他亲手提拔的。
更是早就下决心,要把她培养成班底里的心腹。
如果仅仅因为她耍女人性子,就把她轰出去,那会对她的信心再次造成打击。
真要被人知道,江文东把她给轰了出去,也会嘲笑他“识人不明”。
他想到了后世的家长,在快被孩子给气疯了时,让自己镇定时常说的一句话:“不生气,不生气,她是我生的。”
嘶——
呼!
江文东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提醒自己绝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以免被气死。
他赶紧拿起笔,再次书写起了计划。
果然。
当他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后,情绪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看来“工作使我快乐”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恶魔既舍不得打我,也舍不得赶我走。嘿,嘿嘿。”
终于躲过灾难的白鹭,心花怒放。
暗中嘿嘿几声笑后,就蹑手蹑脚的样子走到桌前,拿起了暖瓶给他满水。
然后又四下里看了眼,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椅。
“白主任,你坐下。”
看她精神明显正常了后,江文东再次抬起了头:“接下来,我们开始谈谈工作。”
“好的,江镇。”
白鹭乖巧的点头,款款坐在了沙发上。
半截屁股悬空,以表示对领导的绝对尊重。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说白了,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江文东看她这个坐姿后,莫名就想到了她弯腰时的桃形物,就感觉格外别扭,淡淡地说:“只要你能认真工作,不要满脑子的乱七八糟,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故作尊重。总之就是随意些,自然些最好。”
他在对白鹭说出“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句话时,并没有多想。
随着他在常委会上提拔白鹭,她的脑门上,就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江”字。
天桥镇大大小小的干部,也都知道了白鹭,就是他江文东的人!
想向江文东靠拢的人,就会用好态度对待白鹭。
韩斌那方的人,则会把白鹭视为敌人。
那么俩人独处时,白鹭当然没必要只坐半截屁股,惺惺作态了。
“好的,江镇。”
白鹭闻言立即嫣然一笑,欠身后结结实实的坐在了沙发上。
还顺势叠起了二郎腿——
心里美滋滋的想:“恶魔终于撕下了虚伪的面具,主动承认我是他的人了。嗯,以后再找个好机会借种。”
刚想到这儿,却看到江文东皱起了眉头,盯着她那条叠起来的二郎腿。
白鹭心中一动。
左手拽着裙摆,慢慢往上提起,声音软软的说:“江镇,你喜欢看我的腿啊?等晚上。”
等晚上做什么?
砰!
不等她说完,江文东抬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吓得白鹭,蹭地一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起来,花容惨白。
“是!我是让你在我面前随意些,自然些。”
江文东低声喝骂:“可却不是让你在我面前,翘着二郎腿的当大爷!更不是让你像个风尘女子那样,提着裙子的搔首弄姿!白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原来是这样蠢不可及呢?我真后悔,把你提拔为主任!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启用赵伦!即便赵伦的能力不如你,可他起码不会这样子的气我!”
白鹭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赶紧不住的弯腰低声道谦。
更是用要哭的声音,哀求江镇能原谅她的愚蠢。
感觉一个脑袋有俩大的江文东,端起茶杯咚咚咚喝了一大杯水后,才感觉好了些。
白鹭还在不住的弯腰,自我批评她有罪,她该死。
“倒水。”
江文东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
白鹭屁颠颠的跑过来,给他倒水后,又战战兢兢的为他点燃了一颗烟。
“行了,去坐下,我们开始谈工作。”
江文东摆了摆手。
白鹭先是坐了半截屁股后,又欠身坐实在了,正襟危坐。
“嗯,这还像话。”
江文东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鹭连忙矜持的笑了下,表示感谢江镇的褒奖。
心中却在得意:“恶魔刚才发火时,我还以为他再也不要我了呢。结果我只是赔礼道歉,就轻松获得了他的原谅。啧啧,我不愧是恶魔的人啊。”
江文东开始谈工作:“你来之前,韩书记给我打过电话。农技站的副站长林海山,要调来党政办当副主任。韩书记为什么这样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林海山来党政办?”
白鹭秀眉立即皱起,说道:“我明白了,这是韩书记从昨晚就针对您,使出的手段!哼,看来以后,我得狠狠踩住林海山,绝不能给他任何炸翅的机会!”
?,是他用的手段?,看到白鹭的反应后,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好像不简单。,心中明白,问:“江镇,估计您还不知道昨天傍晚,早就传遍镇上的那个消息吧?什么消息?”。“昨天傍晚快下班时,正在办公室内收拾东西的苗世强,曾经给韩斌打过电话。”,都听到苗世强说出林海山的名字,以及林海山去她家看房子,今早更是老早来到党政办门口“考察”办公地点的事,仔细给江文东讲述了一遍。
江文东这才明白。
韩斌用的这个小手段,江文东并没有在意。
这是很正常的斗争手段,并没有碰触任何的底线。
至于那个小有来头的林海山,江文东更是没放在眼里。
林海山以后好好工作也还罢了,敢对江文东炸翅,分分秒秒的就能办了他!
不过。
江文东却从这件事上,看到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
那就是消息闭塞!
他来天桥镇一年多了,可整天就是办公室,食堂和宿舍,三点一线。
从不屑去理睬,镇上那些在他看来就是无聊的各种八卦。
当然也没什么朋友。
如果他有朋友,那么昨晚就能知道这个消息,并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江文东要想在天桥镇站稳脚跟,打掉韩斌的话,必须得有群众基础!
“江文东,不是我说你。”
白鹭说的兴起,全然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可不是以前了。
指名道姓的教导他:“你这个人吧,哪儿都好,就是太自命清高。或者干脆说,你就是脱离了人民群众。这个毛病,得改!”
虽说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更摆出几天前的“嘴脸”来教导自己的样子,让江文东觉得很别扭。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正确。
他虚心接受教导,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以后我得深入群众、扎根基层。”
“行了,行了,你和我还说什么套话?”
白鹭却挥了挥小手,打断了江文东话:“以后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好好工作就行。有我罩着你,在天桥镇没谁敢随意欺负你的。”
她说着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有水。
就对江文东说:“江文东,去给我泡杯茶。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能不渴吗?一点眼力都没有,就这态度,还想让我这个当老大的罩着你?”
江文东——
这个小娘们怎么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呢?
“看什么呢你?”
白鹭双眸一睁,刚要再训斥他几句,忽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的江文东,貌似不再是党政办的小科员了。
现在的江文东,貌似是天桥镇的二把手,更是罩着白大主任的老大!
白鹭顿悟后,心肝肝猛地哆嗦了下,慌忙站起来,满脸谄媚的笑意,就要展开最最诚挚的自我批评。
脸色阴沉的江文东,抬手:“行了。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滚蛋。”
“好咧。”
犯下大错的白鹭,真没想到江文东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她,顿时心花怒放,连忙答应了声。
“还有,以后别再和我胡说八道。”
始终担心她会重提借种一事的江文东,趁机再次警告她:“要不然,我就抽烂你那张嘴。”
白鹭怯生生的问:“您能给我个提示,要抽烂我的哪张嘴吗?”
江文东——
愕然一呆后,伸手就抓起了烟灰缸。
白鹭却转身就跑。
砰!
及时关上房门后,白鹭才抬手拍了拍俩奶,得意的娇哼:“哼,该死的变态恶魔,想逃过姑奶奶的魔爪?门都没有。”
我现在可是天桥镇最有权势的九个人之一——
白大主任想到这点后,立即收敛媚态笑意,满脸端庄严肃的样子,优雅的晃着最馋人的桃形物,踩着及膝高腰马靴,咔咔的走向了楼梯。
江文东可不知道,他刚收的这个“小狗腿”,借种之心非但没死,反而更加猖獗。
他只是因白鹭和自己独处时的态度,很是有些头疼。
“以前,我怎么没看出她是这种人呢?”
感觉被蒙骗了的江文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拿起了资料。
白鹭回到党政办后,会怎么耍她的大主任嘴脸,会怎么狠踩林海山,江文东是不会管的。
如果她连党政办都控制不住,连一个林海山都踩不住。
那么她也没资格,追随江文东走的更远!
一整个下午。
江文东办公室的房门,始终静悄悄的没有被敲响。
反倒是能隐隐听到,门外走廊的东边,不时传来说笑声。
那些人,都是去韩斌办公室内的。
尽管——
江文东以一招“空降天桥”,给全镇干部都造成了最大的震撼;并借助张部长那把刀,斩韩斌的心腹苗世强于马下;顺势提拔了某个小狗腿,在班子里占有了两席之地。
可天桥镇的大小干部们,依旧没谁会相信,他会是韩斌的对手。
很多人都觉得,江文东被彻底的架空,是早早晚晚的事!
天大的背景来头,只能确保江文东不会遭遇像以前那样,被人当做替罪羊推出去。
却不能帮他成为前任孟强,能勉强和韩斌掰腕子。
江文东要想和韩斌掰腕子,起码得把财政所抓在手里!
书记管人事,镇长管经济。
书记手里有官帽子,镇长手里有钱袋子。
还有代表着枪杆子的“派出所”,同样属于书记来管辖。
(派出所等特殊单位,其实是垂直管理的,却又听命于地方上的书记,因此算得上是双重管理)。
这种明确的分工,都是在书本的。
但书本上的东西,却不一定在现实中,被严格执行。
起码现在的天桥镇,无论是官帽子,还是钱袋子还是枪杆子,当前都在韩斌的掌控中。
江文东能影响的地方,也仅仅是个党政办。
不过这不要紧。
江文东昨天才刚上任,能掌控党政办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也不是急于和韩斌争权夺利,而是要暂时收敛锋芒,脚踏实地的干好本职工作。
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决定下村调查的江文东,早上来到办公室时,白鹭正在办公室内,整理今天送来的报纸。
“江镇,早。”
白鹭的精神面貌,要比昨天好了太多。
昨天的她,看上去意气风发的不得了,那只是精神上的。
实际上她在被江文东骂着滚蛋时,还发烧38度呢。
今天她则完全康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像被浇灌了的玫瑰花儿那样,浑身充满了勃勃生机。
“早。”
江文东随口回了句时,目光又无意识的,在白主任的桃形物上扫过。
看到真实的桃形物后,江文东就心中惭愧。
昨晚午夜梦回,他竟然摸了一手。
唉。
小狗腿不但在现实中勾搭他,在他的梦中更是肆无忌惮!
敏锐捕捉到江文东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后,白鹭暗中欢喜。
却假装没有察觉到,故意用碰落一张报纸后,背对着他弯腰去捡时,抬起了屁股。
还轻轻的晃了几下——
!,江文东顿时就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冲上了脑袋。,就要拍上去。:“小狗腿又在勾搭我!我这双眼睛,真该被抠掉。”,赶紧走进了洗手间内。“我以前和白鹭当同事一年多,几乎是天天见面。但我始终,都没对她有任何的龌龊心思。可现在,怎么会这样了?难道说我重回现在后,思想也转变了?”,接连用冷水洗脸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不解的自语。“这肯定是前几天时,她主动坐在我怀里,说要借种的荒唐行为,导致了我的思想败坏。对,就是这样。以后我得小心点,视美女如骷髅。”
江文东终于找到了答案,调整好心态后,才走出了洗手间。
白鹭在擦桌子,神态端庄的一塌糊涂。
没有一点点,要勾搭谁的意思。
“人家刚才捡报纸,就是单纯的捡报纸,并没有勾搭我的意思。我有那想法,肯定是多想了。”
江文东心里想着,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道:“白主任,你从党政办派个人,随我去下面走走。”
白鹭明白了:“您是要去各村转转吗?”
“是的。”
江文东端起茶杯,又说:“乡村路难行,就不要派车了。就骑着自行车去,方便。”
这年头的农村,除了去县城的主干道是沥青路之外,村和村之间都是旱路。
晴天时尘土铺天,下雨时泥泞不堪。
农村拉货的工具,以马车驴车为主,拖拉机为辅。
旱路上有着深深的车辙。
底盘高的拖拉机畅通无阻,但轿车在那种路上行走,只会被托住车底盘。
因此开车下村,远远不如骑着自行车方便。
“好的,我马上安排。”
也很清楚道路状况的白鹭说完,快步走出了党政办。
江文东喝着茶,看完今天的报纸后,走进了休息室内。
他再出来时,已经把那身板正的中山装,换上了镇上发的短款蓝棉袄。
他决定用一周左右的时间,把天桥镇的36个自然村都走一遍。
不是走马观花的走。
他要深入群众,把各村当前的农业经济情况,都详细的调查一遍。
只有搞清楚各村的真实情况,做到心里有数后,江文东才会启动带着天桥小根大白菜,去京城参加蔬菜博览会的计划。
江文东把钱包放在口袋里,拿起自行车钥匙正要走,桌子上的那部黑色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每个科室内,都有两部电话。
一部是红色,一部黑色。
红色的是内线,黑色的是外线。
江文东拿起话筒,放在耳边说道:“我是江文东。请问,哪位?”
一个温和的女人声音传来:“文东,是我。”
妈?
江文东的眼睛顿时一亮,更是徒增想马上看到母亲的冲动。
母亲姓宁,出身普通的工薪家庭。
江文东小时候就知道,就因为母亲出身普通,当年要不是和父亲极力坚持,她也不会嫁入江家。
但在江家的这些年内,母亲每天都过的小心翼翼。
前世江家遭到大难、父亲“意外”身亡后,外柔内刚的母亲,却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
母亲的语气温柔:“文东,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江文东收敛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妈,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等下个月时,我再回家去看您。”
“呵呵。”
母亲轻笑了下:“文东,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要和你说一件事。”
江文东说:“妈,您说。”
“你答应和陆家的丫头联姻,空降天桥后。老爷打探到叶家,也马上做出了相应的行动。”
母亲说:“估计用不了多久,叶家就会有人去白云县。他们运作的位子,是白云县的县长。老爷子还说,估计叶家的人,会主动招揽天桥镇的韩斌。借助韩斌的手,把你压在天桥镇。”
江文东点了点头。
江家的死敌叶家,在得知江文东联姻陆卿、空降天桥镇之后,迅速做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就凭叶家的实力比江家还要强大,叶家通过运作拿到白云县的县长职务,压根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同样。
叶家的人来到白云县后,通过招揽韩斌在天桥,直接打压江文东,这也是最聪明、也是最经济实惠的作战方案。
母亲又说:“老爷子希望,你能在天桥镇扛住,来自叶家的强大压力。这也算是你正式踏上仕途后的第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我明白。”
江文东自信的说:“妈,您让老爷子放心。无论是韩斌,还是叶家,都别想压住我。”
“文东,你真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忽然间就长大了,成熟了啊。”
母亲欣慰的说道。
江文东笑道:“妈,您放心。以后儿子,不会让您再为我操心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你而操心,很正常的。”
母亲继续说:“老爷子还说,鉴于圈内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和叶家,都不会把你和叶家去白云县的人,背景身份泄露出去的。因此只有你和叶家的人,相互知道对方是谁。”
“嗯,我知道。”
江文东嗯了声:“妈,老爷子有没有探听到,叶家即将来白云县的县长人选是谁吗?”
母亲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了压制你才去白云县的人,就是叶家二代中最出色的女人,叶星辰。”
叶星辰?
江文东皱起了眉头,开始在记忆库内,搜索这个女人的资料。
母亲说话了——
叶星辰,女,现年31岁。身高169厘米,体重约在50公斤左右。
早在十年前,她就是江文东的校友,也是那个时候的风云人物。
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身材相貌,都和江文东的未婚妻陆卿不相上下。
四年前,叶星辰嫁给了四九黄家的黄少明。
此前,叶星辰始终在计划经济委员会工作。
叶星辰真要是来白云的话,那么她就是大江南北,最年轻的实权正处县长。
江家把叶星辰的基本资料,打探的如此清晰,足够证明是很重视这个女人的。
“妈,您放心。”
江文东轻声说:“这个女人再怎么出色,她也别想压住我!”
,江文东才放下了话筒。,别想压住他的那句话,可不是在吹,更不是色厉内荏。,更能先知很多大事情。,都摆不平!,去实现打垮叶家,带领尽可能多的群众,早日踏上小康道路的愿望?“叶星辰是吧?叶家最出色的女人,呵呵,那我等着你。”,快步走出了办公室。,遇到的人都陪着笑脸,主动的和他打招呼。
虽说这些人都很殷勤的样子,可江文东能看出,人家是对他敬而远之。
他当然不会介意,也含笑一一的点头回礼。
办公楼后的车棚。
江文东刚走过拐角,就看到也换上短款蓝棉袄的白鹭,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江文东愣了下,问:“怎么,你要亲自陪我下村?”
白鹭点头:“别人陪你下去,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能走丢的三岁小孩?”
江文东皱眉,说:“别忘了,你现在是党政办的主任,每天都有大把的工作要做。再说了,你一个女人总是跟在我身边,影响不好。”
“党政办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
白鹭淡淡地说:“谁敢因我陪您下村,就胡说八道的话,我就抽烂他的嘴。”
她在说出最后这句话时,眸光却落在了江文东的嘴上。
江文东——
正要瞪眼怒叱什么,白鹭却已经足尖蹬地,自行车向前滑去。
江文东无奈,也只能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刚驶出镇政府大院,党政办内的林海山,就走出了办公室。
韩斌的办公室内。
点头哈腰满脸殷勤的林海山,把江文东俩人外出的消息,亲自汇报给了韩斌。
“嗯,我知道了。”
韩斌点了点头,拿起香烟递给了林海山一颗。
这就是韩斌因为林海山,能及时向他汇报和江文东有关的消息,给予的褒奖。
林海山连忙双手接过来的样子,特像接圣旨。
“嘿嘿,书记给我的香烟,我还真舍不得抽。”
林海山拿着香烟,再次谄媚的笑了下,看出韩斌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意思后,才识趣的告辞。
“这点逼事,也来打搅我,简直是不堪大用。”
等林海山走后,韩斌才低低的骂了句。
江文东空降天桥后,就骑着自行车下村,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主管经济的镇长嘛,如果不去田间地头做做样子,以后怎么有脸在常委会上,说出他策划的发展经济方案?
韩斌还知道,昨天一整天,除了他提拔的白鹭之外,就再也没谁去找他汇报工作了。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分管农业、工业等口子的副镇长,都没把江文东这个镇长看在眼里!
“就你,也想和我斗?即便你背景来头再大,在天桥你也得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韩斌自语着微微冷笑,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他的“王国”领土,黝黑的脸上,浮上了傲娇的自信。
可在想到党政办的白鹭——
尤其他下意识的,把白鹭和张翠等人相比后,就忍不住的低声骂道:“好币,都让狗爬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
江文东在白鹭的亲自陪同下,每天都奔波在各个村落中的田间地头。
党政办提供的资料上,全镇有20万亩左右的耕地。
有接近70%,也就是14万亩的耕地,没有播种小麦而是栽种了大白菜。
除此之外,天桥镇的东北角还有一片湖泊,叫白云湖。
白云县的名字,就是根据这个湖泊来的。
随着沧海变桑田,昔日水势浩荡的白云湖,也渐渐演变成了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鱼塘。
国家开放经济后,这些鱼塘也都被个人承包。
整个天桥镇境内,除了一马平川的耕地之外,就是白云湖渔场了。
按说天桥镇有着知名的大白菜,还有数百个鱼塘,就算没有工业,老百姓的日子也得过得去。
可为什么会这么穷呢?
江文东要想找到答案,并制定新的经济发展计划,就必须得逐个村落的考察过去。
他也基本找到了答案,并全都记录了下来!
第六天的早上——
在过去五天内,还算是任劳任怨的白大主任,后悔了。
像她这样的大美女——
就该坐在冬暖夏凉的办公室内,穿着端庄性感,用一双光滑细腻的小手,为尊敬的江镇,提供满茶点烟等服务;再用她睿智的大脑,和丰富的基层斗争经验,为江镇出谋划策;帮他拉拢宣传委员刘静,敲打各位副镇长尤其是财政所的所长!
可是。
江文东却偏偏带着她,整天骑着自行车,迎着寒风穿梭在各村的田间地头。
更过分的是。
恶魔镇长下村时,根本不和村里打招呼,更不会去村支书家用餐。
吃午饭时,他就是随便找个小树林啥的,拿出带着的水壶,就着咸菜干啃馒头。
更更过分的是。
天桥镇第一美女,因这几天始终都在骑自行车,屁股都快磨破皮,走路都快变成鸭子了;他却瞎子般的视而不见,哑巴般的不说一句关心的话!
说实话。
刚随着恶魔镇长下村时,白鹭也像韩斌那样以为,他就是在走个过场。
无非就是打着实地考察的幌子,江文东去各村吃顿饭,大家相互吹个牛逼,混个脸熟。
最多两天,所谓的考察就结束了。
可谁能想到,今天是第六天了,考察还没结束!
周末都没休班啊。
“江镇,您能不能换个人,陪您下村啊?”
无精打采的白鹭,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院门口,看了眼有碎雪飘落的天空,终于扛不住的认怂了。
江文东语气生硬:“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几天确实累坏了,晚上都不再做美梦的白鹭,开始耍性子:“难道,您就觉得我好欺负?”
江文东骑上车子,回答:“别人陪我下去,你放心?”
白鹭——
六天之前,江文东拒绝她跟随下村时,她可是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别人陪他下村,她不放心的。
现在江文东拿这句话来怼她,顿时怼的她哑口无言。
江文东又说:“实际情况远比我,所想象的复杂。原先一周搞定的计划,延长到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你就乖乖的为我鞍前马后。”
什么?
半个月?
你疯了吗!?
白鹭闻言,顿时就像尾巴被踩了的兔子那样,差点原地跳起来。
嚷道:“恶魔,看来你不把我的屁股磨破,你誓不罢休啊。”
“叨叨什么?快走!如果不跟上来,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江文东回头瞪了她一眼,脚下用力蹬车,迎着寒风和碎雪驶了出去。
“总有一天,我会绞死你,坐死你。”
内心绝望的白鹭,只能暗自咬牙发狠后,艰难的抬腿上车。
风,越来越大。
雪,也越来越大。
但道路上和田地里,却有很多牲口车,以及抢在大雪降临之前,紧急收白菜的村民。
今天江文东要去的村子,是王路阳闹出人命来的花家村。
花家村既是天桥镇最穷的村子,也是距离镇政府最远的村子。
路程足足有七八公里不说,而且还是在镇中心的最北,江文东俩人骑着自行车过去,得顶着风走。
再加上道路难行,积雪越来越厚,路也越来越滑,骑车北上的困难就别提了。
啪嗒!
江文东正冒雪向前蹬,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啪嗒一声响。
他回头看去——
白大主任正摆出狗啃泥的姿势,给他看!
“这个笨蛋。”
江文东骂了句,赶紧跳下车子随手丢开,跑了过去。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白鹭,终于崩溃了。
她抬手,就打开来搀扶她的江文东,哭着大叫:“恶魔!现在就让沃糙你一次,好不好?”
,—年比—年高。,有人为了出国,都把祖传的四合院给卖了。,美刀那可是主要外汇。,谁会拿美刀来买几毛钱的白瓷罐子?!,他怎么把几毛钱的白瓷罐子,卖出—美刀。,她只能把满腹的疑问,给憋在心里。:“回去后,你去咱们镇上的腌菜厂搞个调查。现在还有多少人?可腌菜的大缸有多少?如果腌制白菜的话,能腌制总计多少斤?还有就是效益怎么样等等,全都搞清楚后汇报给我。”
白鹭回答:“别的也许我不知道,但效益很糟糕。早在去年时,孟镇就想把腌菜厂承包、或者干脆整个出售,却始终没人接。人数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上—次的工资发放,估计得追溯到半年前了。”
腌菜厂这类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工厂,每个镇上都会有—个。
里面上班的人,也基本都是镇工作人员的关系。
工资不高,效益不好是拖欠工资是很正常的。
孟强在时,就想把占地面积多达十亩地的腌菜厂,以五万块的价格打包出售(土地使用权为三十年,毕竟这年头的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却始终无人问津。
江文东想了想,问:“白主任,你弟弟现在做什么呢?”
“务农种地啊,他还能做什么?”
白鹭随口回了句,说:“本来我还想给他在镇上,找个临时工干的。可老妈身体不好,家里又有那么多的地要种,他也出不来。唉,过年他就23岁了,连媳妇都没有。我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会心塞。”
她说完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问江文东:“江镇,您不会想让我弟,去承包腌菜厂吧?”
“你还算有点脑子。”
江文东说:“不是承包,是买。买腌菜厂的五万块,我给他提供。你好好开车,别—惊—乍的!你也不想想,我会坑你吗?再说了,就算我想坑你,我有必要为你弟提供五万块的资金?”
白鹭接连点头,乖巧的开车。
心里喜滋滋的:“恶魔还没怼上鹭鹭姐,就先为小舅子的未来考虑了。”
江文东如果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会—巴掌,抽在她的后脑勺上。
出于对恶魔的绝对信任——
白鹭并没有询问江文东,等她弟弟盘下腌菜厂后,用那种精致的白瓷罐子,腌出来的腌菜怎么销。
反正都是自家人,无论是赔了还是赚了,都无吊所谓。
这就叫肉烂了在锅里!
白鹭打定主意,回去后就给村里打电话,让弟弟白拥军速速来—趟镇上。
她得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弟弟,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更要再三警告他,必须得听姐夫的话,好好的干。
如果弟弟敢违逆姐夫的意思,鹭鹭姐就会揍的他,让“咱妈”都认不出他是谁!
从县里回到镇上时,天已经擦黑。
江文东却看到三楼最东边的窗户内,还亮着灯。
他仔细的想了想,快步走进了办公楼内。
他来到韩斌的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的敲了敲。
韩斌威严的声音,马上传来:“进。”
江文东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烟雾缭绕,却只有韩斌—个人。
而且他看到江文东后,那张黝黑的脸上,也没有浮上任何的惊讶。
“韩书记,看来您在等我。”,走到待客区的沙发前,从容落座。“是的,我在等你。”:“我觉得江镇从县里回来后,肯定想和我好好的聊—聊。呵呵。”,说:“韩书记,我这次来找您,是有三件事要和您协商下。”:“江镇请说。第—件事。”
江文东收敛笑容,说:“我想把腌菜厂以孟强镇长在时,定下的五万块的打包价,出售给个人。也算是为镇上捉衿见肘的财政,提供—点血液。”
韩斌目光—闪,点了点头:“江镇如果能解决腌菜厂的问题,对整个天桥镇来说,也是—件大好事。”
“第二件事。”
江文东很干脆的说:“随着大白菜的丰收,蔬菜公司即将开盘外售。36个自然村的菜农,在往蔬菜公司送菜时,不能再经过某个人的手。而是要直接以蔬菜公司定下的价格,直接收购菜农的白菜。”
某个人是谁?
当然就是韩斌的堂弟韩力!
通过这些天的下村考察,江文东基本能确定,全镇的大白菜亩数,在12万亩左右。
—亩地的白菜产量(去掉老帮叶子的净菜),约为七千公斤左右,也就是七吨。
蔬菜公司对外收的白菜,每公斤为八分钱。
—吨就是八十块,—亩地可卖五百块左右。
就拿白鹭的娘家来举例,白拥军种了三亩地的白菜,直接送到蔬菜公司可收益1500块左右。
种子、农药占本不是很大,关键是人工(除草,施土肥,栽种,收割和运输)。
偏偏现在的农村,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工。
因此不算人工的话,白拥军栽种的三亩大白菜,可收入1400块左右。
这1400快钱,就是白拥军和老妈的全年总收入。
至于种的小麦和玉米,除了自己吃的之外,其它的也就刚够交农业税了。
不过——
每当蔬菜公司开盘时,韩力就会带着数十个地痞流氓满镇子的转,以每公斤七分钱的价格“收购”大白菜。
谁如果不卖——
谁敢不卖给韩力!?
以每公斤七分钱的价格卖个韩力后,菜农还得自己把白菜送到蔬菜公司。
韩力仅仅是动动嘴皮子,就能从中获利每公斤—分钱。
别小看这—分钱,—亩地的大白菜就是70块钱左右。
即便韩力因财力有限,只“代购”—万亩(多了,韩斌也不敢让他弄),就可轻松获利70万!
七十万——
别说是放在月薪普遍是两百块左右的现在了,就算是放在三十年以后,那也是—笔巨款。
江文东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后,就顺手拿起了案几上的香烟,点燃了—颗。
韩斌说话了:“现在讲究市场买卖自由,菜农愿意卖给谁,我们说了都不算。”
他这样的回答,也早就在江文东的意料之中。
江文东也没奢望,他在提出这件事后,韩斌就会明确表示,谁敢帮蔬菜公司代购大白菜,镇上就严厉打击谁。
因为他很清楚,韩力每年非法牟利的这70万,绝不能都装进自己的腰包。
韩力最多只留下几万块,其它钱都得分给镇上的某些人。
江文东想要阻止韩力,那就是个镇上的某个利益集团做对。
韩斌现在根本不要表态,以后就能让江文东知道有些利益,是动不得的!
“好,我说说第三件事。”
江文东把刚吸了几口的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内。
他看着那张黑脸,缓缓的说:“原计生站的站长王路阳,必须得为他野蛮执法闹出的—尸两命,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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