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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挽宋英雄

清风明月天涯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学毕业的卢俊因为救一位溺水儿童,穿越到水浒中卢俊义的身上。重生的卢俊义不愿意走上原先的老路。凭借后世的先知先觉,他改变自己和多人的人生轨迹,走上挽救大宋的辉煌之旅。一样的水浒人物,不一样的结局,欢迎大家来品读。

主角:卢俊义,燕青   更新:2022-12-08 1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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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俊义,燕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水浒之挽宋英雄》,由网络作家“清风明月天涯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学毕业的卢俊因为救一位溺水儿童,穿越到水浒中卢俊义的身上。重生的卢俊义不愿意走上原先的老路。凭借后世的先知先觉,他改变自己和多人的人生轨迹,走上挽救大宋的辉煌之旅。一样的水浒人物,不一样的结局,欢迎大家来品读。

《水浒之挽宋英雄》精彩片段

北京大名府。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一。

虽然已经立春,但是天气还是春寒料峭,冷风吹过来,让人感觉一阵透心凉。

但是这样的天气好像对大名府的人造不成影响。

大名府的大街上已经人山人海,人们呼朋唤友,携妻带子朝城隍庙赶去。

因为今天是城隍庙会第一天,香客们会抬着城隍爷神像出巡。大家都是去看热闹的。

离的城隍庙近了,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幼。

道路中间,有大名府的兵丁和各大香会的人把守、维护秩序,要不然肯定会被看热闹的人围个水泄不通。

大街上众人翘首以盼,大家一齐望向城隍庙的方向。

远处有锣鼓声传来,渐渐的声音近了。

在锣鼓声中,前面有人打着‘肃静’、‘回避’牌子各一对走了过来。

紧跟在‘肃静’牌子后面是仪仗队,有仪扇和各色旌旗。

仪仗过后,走过来的是由舍身还愿者假扮的罪犯,他们一个个披枷戴锁,披头散发,做着各种反抗的动作。

罪犯身后的鬼卒手拿皮鞭,假意抽打、惩罚他们。

他们身后是正义凛然的判官。

判官后面才是城隍爷的轿辇。

城隍庙会年年举办,年年热闹。

今年看热闹的人好像比往年更加热情激动。

而这种激动和兴奋,在见到城隍爷轿辇后更是达到了顶点。

人们不分男女老少,高声尖叫着,疯狂的朝城隍爷轿撵挤去。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想着摸一下城隍爷的轿辇、衣服。

乞求城隍爷给自己天大的赐福和保佑自己一家人平安吉祥。

以至于忽视了城隍爷轿辇后面大批的秧歌、高跷。对他们各种表演、拿手绝技视若无睹。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人们争先恐后朝前涌去,好多人被撞得跌倒在地,甚至有不少人被踩踏在地。

"小心!"

“啊……我的孩子……”

......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被推倒在地上,她怀中的男孩一下子“飞”了出去,掉在旁边的深渠中。

"快来人,救救我的孩子!"

妇女吓坏了,她拼命的呼喊着。

周围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朝这边挤来。

“噗通……”一声响,人们看见一个年轻少年跳进深渠,朝孩子抓去。

只是这少年一看就是一个旱鸭子,抓住孩子后在水里扑腾两下,和孩子一起沉了下去。

"快来帮忙啊,快来帮忙救救我的孩子。"妇女又惊又怕,哭泣求助。

人群之中一些心善的人,看到有人落水,纷纷跳进深渠中将少年和孩子救了上来。

孩子和那少年呛了水,昏死了过去。

妇女看到这一幕,哭得更加厉害。

她跪在泥泞的土地上不断磕头:“各位伯伯大爷,求你们救救他们。”

“各位伯伯、大爷搭把手,赶快把我主人和孩子送“回春堂”吧!迟了恐怕就不行了。”

一个十三、四的小厮一看昏迷中的少年,连忙开口让人帮忙。

大家听了如梦初醒,七手八脚抬着两人去了最近的“回春堂”。

“大夫……快救救我家主人和这孩子”早先开口的小厮带着哭腔,一进“回春堂”高声大喊。

很快有大夫过来替那少年和孩子诊治。

一番救治后,“回春堂”的陈年大夫开口:"他们只是呛了几口水,休息一下便会苏醒。"

“谢谢大夫”

“谢谢大夫”妇女和那小厮同时向陈大夫道谢。

陈年大夫客气两句后转身离开。

听说孩子和那人没事,帮忙的人准备散去,那个小厮拦住了大家。

“谢谢各位伯伯、大爷,等我家主人身体好了,在卢府设宴款待各位伯伯、大爷。”

一位大爷笑眯眯开口:“小哥口中的卢府,是不是清水门卢员外家?”

“是的……老爷爷。”

“哦……卢家是大名府的第一大户,他们家乐善好施,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

我们救了卢大郎,就算答谢他家的恩惠,酒宴我们就不去了。”

“卢家积善行德,他家大郎才能遇难呈祥……”

“大家都是老邻居,有机会自然要多走动。”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卢家小厮听了众人的话,朝众人行礼,转身进了“回春堂”。

“小妇人李氏谢过小哥,多谢小哥和你家主人救命之恩。”

“大嫂不要客气,好好看护孩子,我看一下我家主人。”

卢家小厮说着话,走向他的主人。

小厮见床榻上的主人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伸手摸上了主人的脉搏。

片刻后,小厮脸色微变,连忙伸手探向主人鼻息。

“啊……”小厮惊叫一声, 脸色变的惨白。

“大夫……快来……”小厮惊慌的大喊。

“回春堂”的大夫刘义首急忙走了过来。

“刘大夫,快……”卢家小厮带着哭音。

刘义首手搭上小厮主人的脉搏,几息后颤抖着开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大夫……你快来看看。”

陈年大夫听刘义首声音结巴,急忙走了过来。

“陈大夫,你快看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

陈年搭上卢大郎的脉搏,过几息后换一只手又摸。

陈年眉头越皱越紧:"不应该啊……”

“陈大夫,我主人……?”卢家小厮焦虑的问道。

陈年叹息一声:"可惜了,他......已经没了!"

“啊……”

小厮听到这个噩耗,整个人愣怔住。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床榻上的主人,眼泪簌簌落下。

“怎么......会这样?主人,你不能丢下小乙。呜呜呜……"

陈年大夫摇头叹息一声:

"唉,真可惜了……看你哭的可怜,我和刘大夫一起去卢府给你家主人说一下。免得你受惩罚。”

“谢谢陈大夫……呜呜呜……主人……”

陈大夫和刘大夫一路来到了卢府,卢府的管事立即迎了上来。

"刘大夫、陈大夫,您二位这是.....?"

“先到二堂,快请你家员外和夫人出来。”

很快一行人来到卢家二堂,卢员外和夫人被请了出来。

“卢员外、卢夫人,你家大郎为了救落水的孩子,已经……去了……”

“啊……”卢家员外夫人一听爱子夭折,直接昏死了过去。

“儿啊……”卢员外痛哭流涕。

刘大夫和陈大夫一阵抢救,卢夫人这才醒了过来。

“可怜的儿啊……”醒过来的卢夫人放声大哭。

“呜呜呜……”卢府中丫鬟、仆人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卢府哭声一片。


卢府灵堂一片缟素之色。此时天已经三更天了。

卢员外和卢夫人哭的精疲力竭。

卢家虽然有家财万贯,但是人丁不旺。

卢员外夫妇膝下只有一子,给他起名卢俊义、小名俊哥儿。

卢员外夫妇对儿子那可是千般宠、万般爱。儿子要星星绝不给他摘月亮。

现在唯一的儿子死去,怎么能不让他们伤心难过?

“员外、夫人你们节哀……公子如果知道你们这样伤心难过,他会走的不安心的……”

“是啊……员外、夫人你俩歇息一下,明天还要忙呢……”

下人、丫鬟劝慰好长时间,才扶他们到内室休息。

偌大的灵堂里就剩燕小乙一个人守在那里。

他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头发披散着,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滴落下来。

"主人......"他低声唤了一句。

燕小乙心中悲痛万分,想起自家主人往日对他的好,想到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出来。

"主人,你对小乙这么好……你怎么忍心丢下小乙......呜呜呜!"

他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小乙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在主人的身边......

如今主人走了......小乙该怎么办?

想着跟你去死,一了百了。可是还有员外和夫人,丢下他们两个我不忍心……。"

哭着哭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自家主人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皮颤抖了两下。

他连忙扑过去轻声呼唤:"主人……!主人……!”

“嗯……”

躺着的卢俊义轻嗯一声,哭泣的燕小乙听到这一声轻嗯,好像听到了仙音。

“主人……主人……”燕小乙轻轻的摇了摇卢俊义的胳膊。

迷迷糊糊的卢俊感觉有人在叫他、推他,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身孝服的小男孩,正用惊喜交加的目光望着他。

卢俊一怔。

他记得自己在湖中救一位落水的儿童,因为天冷腿抽筋,虽然把孩子用头顶出了水面,自己昏了过去。

“难道自己没死?”

"主人!"燕小乙又叫了一声。

这次卢俊彻底懵了。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我是小乙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燕小乙焦急的问道。

卢俊努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点什么,但是嘴唇蠕动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卢俊一惊,自己喉咙疼痛讲不出话。

燕小乙也惊呆了。

“主人竟然不会说话了。”随即燕小乙反应过来,朝里屋大喊。

“员外、夫人快来,主人活过来了。”

卢俊无法理解。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在湖边救人昏过去了,怎么一醒过来,人就到了这里?

这个少年还喊自己主人。”

不等他多想,卢员外和夫人匆匆从里屋跑了出来。

"小乙!你说什么....?大郎活过来了?"

卢员外上前一把抓紧了卢俊的手腕。

"大郎,娘的儿”员外夫人抱住卢俊哭了起来。

卢员外则激动的老泪纵横。

卢俊不能说话,只能怔怔的望着两位老人。

“员外、夫人,地上凉。我们把主人移到床上去。”

燕小乙见卢员外、夫人只是抱着卢俊义哭泣,赶忙出声提醒。

“对对对……地下凉,你们几个赶快把大郎抬到床上去。”

卢员外擦了擦眼泪,立刻吩咐下人。

几个下人连忙过来,轻手轻脚的把卢俊抬到床上。

“迎春,赶快给大郎熬点参汤过来,越快越好。”

"是......"丫鬟迎春连忙答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大郎......娘的儿......"

卢夫人坐在床前,双眼含泪的握住了卢俊的手,泣不成声。

卢员外则一直紧紧地握着卢俊的另外一只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卢俊没力气挣脱。只能任由他们握着。

只是他头疼欲裂,有两个人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让他头痛欲裂,他的头仿佛要炸开一般的痛。

终于他承受不了巨痛,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大郎……!"卢夫人惊的叫了起来。

燕小乙上前探一下卢俊义鼻息后开口。

“员外、夫人……,主人只是昏迷过去了。”

员外夫人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郎......呜呜呜..........."

"夫人,您别哭......!"燕小乙见状连忙安慰道:"主人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大郎......一向命大......"

卢员外和他夫人擦了擦眼泪。

“员外、夫人,主人醒了,让人去请陈大夫过来,给主人好好瞧瞧。”

卢员外听了燕小乙的提醒,连忙让人去请陈年。

“员外,大郎今年多灾多难,你到城隍庙里上香祷告一番吧!”

“夫人说的对,等陈大夫他们来看过大郎,明天我就去城隍庙里上香。”

卢员外和夫人正说着话,陈大夫、刘大夫他们走了进来。

二人衣衫不整,明显来的很是匆忙。

看见卢员外夫妇,陈大夫、刘大夫连忙行礼。

"草民拜见卢员外、卢夫人。"

“你俩不要多礼,快给我家大郎看看……”

陈大夫答应一声,上前查探卢俊的情况。

陈年手搭上卢俊脉搏,发现他的脉搏强劲有力、脉象稳健。

陈年不由暗暗吃惊。

“昨天卢家大郎送到“回春堂”抢救时脱离了危险,可是过一会儿他脉息全无。

自己和刘大夫两人诊断过后确认他已经死亡。

半夜卢府的下人来请自己和刘大夫。说他们少爷又活了 ,自己和刘大夫匆匆忙忙的就来了

现在自己摸他的脉搏强健有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年想不明白其中缘故,他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始仔细检查卢俊义的舌苔,翻看他的眼皮......。

半晌,陈年确认卢俊义是真的没事,健健康康的。

“刘大夫,你给卢家大郎再看一下。”陈年出声招呼刘以首。

刘大夫上前仔细看过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法解释卢俊死而复活的原因。他对陈年点一下头。

“员外、夫人,大郎他身体康健,我俩这就给他开一个方子调理身体,预防留下病根。"

得到两位大夫的肯定,确认儿子没事,卢员外心情大好。

“谢谢两位大夫……管家……给两位大夫包一个大的红包,送两位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

"这怎么使得,大郎恢复如初,是他福大命大。”

“大郎奋不顾身的救了孩子,如今大郎身体康健,这是上天对他的回报。”

陈大夫、刘大夫说着摆手拒绝。

卢员外笑了笑:"两位大夫不必推辞,辛苦你俩了。”

陈大夫还想说些什么,卢员外一挥手阻止了两人。

“两位救了大郎,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些阿堵物回报两位,两位再若推辞,让我如何酬谢两位?”

陈大夫、刘大夫只能作罢,接了银两。


天亮了,窗外传来几声小鸟的鸣叫声,将卢俊吵醒。

卢俊缓缓睁开眼睛。

经过一夜休息、卢俊理清了头绪,他的神智逐渐恢复正常。

卢俊不得接受一个现实,他非常幸运的穿越了。

穿越来到了大宋的陪都北京大名府。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北京大名府富户卢员外的独子——卢俊义。

卢俊知道,水浒中卢俊义被吴用设计诓上梁山,在梁山好汉中排位第二。

卢俊义和宋江一同受招安后,征讨了辽国、田虎、王庆、方腊,加授武功大夫、庐州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

蔡京等奸臣传召卢俊义回京,把水银放在皇帝赐给他的饭菜中,卢俊义痛得无法骑马,只好坐船回庐州,途中失足落水溺死。

水浒中卢俊义的结局不是卢俊想要的结果,

他不希望自己的结局这样悲惨。

卢俊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水浒中卢俊义是个虚构的人物。

自己穿越了,不可能穿越到一个虚构的人物身上。

可是,原主的记忆中他就是卢俊义,祖籍河北北京大名府。

眼前的这个仆人燕小乙就是燕青,这么多巧合让他很难说服自己,他不是水浒里的卢俊义。

“不……我不会屈辱的做一个山大王头目,也不会中奸人的计,去湖里用自己的身体喂鱼。

我要重新开始生活,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要成为一个能掌控一切的强者。

我要让那些伤害我、利用我、陷害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卢俊暗暗下定决心。

”主人……喝点参汤”燕小乙见自家主人醒了半天不说话,有些担忧的开口。

卢俊放眼望去,眼前的燕青虽然只有十二三的年纪,但是他长的很是俊美,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看着就让人喜欢的紧。

水浒里的燕青外形俊俏异常,姿质风流。

他善于用弩箭,百步穿杨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征讨辽国时,燕青在玉田县用弩箭射死耶律宗云。

精通相扑,武艺不但高强,而且身手敏捷。

燕青听闻“擎天柱”任原在泰安州摆擂争跤,两年未遇敌手,便扮作山东货郎,与李逵潜入泰安州,在擂台上以“鹁鸽旋”之技扑倒任原。

赤胆忠心,几次救卢俊义于危难之中,而且对卢俊义不离不弃。

聪明伶俐,更兼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英雄,竟然是自己的仆人。

真是造化弄人啊!

想到此处,卢俊忍不住摇了摇头。

"主人……

主人不要多想,先喝点参汤补一下。昨天落水受寒,不休养一下,会落下病根的。”

说话间,燕青挖一勺参汤,放在嘴边吹一下准备喂卢俊。

卢俊摆了摆手。

"你家主人我又不是残废,不需要别人伺候。你把碗给我,我自己喝。”

卢俊嗓子沙哑的开口。

“主人平日里都是小乙服侍,昨日落水受寒,身子虚弱。

今日竟然不要小乙服侍,主人你是嫌弃小乙了。”

燕青说着,眼眶微红,泪珠滚落了下来。

"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嫌弃小乙呢!你昨天服侍我一个晚上,你看你衣服都没顾得换,我是怕累着你。”

卢俊见状,连忙解释。

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的小乙伤心,他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

是因为燕青的身世?或者是因为他昨夜照料自己一夜?

或许,这是原主替意识里的执念。

毕竟,燕青曾经陪伴过他那么久。

燕青听了他的话,用袖子擦一下眼泪:"谢主人体恤,小乙不累!小乙是主人的奴仆,为主人做事,是应该的!"

燕青说着话,手中挖一勺汤轻轻喂进卢俊嘴里。

卢俊怕燕青多心,强忍着不适咽下参汤。

燕青见他吃了,继续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卢俊再次吞下。

如此反复几次,燕青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容很干净纯粹,像阳光般明媚。

“大郎……”

“我的儿……”

却是卢员外、卢夫人两人走了进来。

卢夫人见儿子脸色苍白,不由得眼泪掉了下来。

“爹、娘……我好多了……。"

卢俊见卢员外、卢夫人爱子心切,心中着实感动。爹、娘称呼自然而然的出口。

他强撑着想起来给两人见礼,卢夫人按住了他。

“你这个傻孩子,你都成这样了,还见什么礼,乖乖的躺着不要动。娘和你爹不会怪罪你的。”

“大郎,好好歇着就行,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卢员外也安慰卢俊。

卢俊见两老人家关心自己,心中暖洋洋的。

“地球上的自己可以说是苦水里泡大的。

刚生下来被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是院长抱回去,悉心照料。

后来长到八岁,被养父卢养民收养。

养父对卢俊很好,把自己当亲儿子一般疼宠。

在卢俊十八岁上大学的时候,养父去工地干活,出了车祸后去世了。

从此卢俊没了依靠。

他只能靠着打零工养活自己。

他成了一位外卖小哥,暑假他冒着酷暑跑单,汗水浸湿了他的背,他却浑然不觉,只知道拼命的往前冲,想着多送一单多挣点钱。

冬天数九寒天,别人在温暖的房子里看电视、打游戏,而他却冒着严寒,穿梭在各个商铺、餐馆和酒楼中。

为了一个热馒头和自己的学费、饭票而不停奔波。

穿越前的那天天很冷,一群小学生在湖边玩,他们互相推搡间,一个小男孩掉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送外卖路过的他,想都没有想跳进水中,奋力营救孩子。

冰凉的湖水让他腿上肌肉痉挛、抽筋。他溺水了。

他奋力挣扎着想要爬出湖面,奈何身子太沉重,最终只能用头把孩子顶出湖面。

孩子让人救了上去,而他沉入了湖底。

当他苏醒后,他发现他穿越在卢俊义的身上。

“我的儿,你怎么了……?”卢夫人的哭声把胡思乱想的卢俊惊醒。

“哦……”

卢俊连忙坐直了身子。

他发现卢夫人在抹眼泪。

"爹、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

卢夫人松了一口气,她看一眼卢员外。

“夫人不用看我,我看一下大郎就去城隍庙里上香。”

“我儿好好休息,娘去佛堂一趟。给菩萨烧支长香,让菩萨保佑我儿平平安安。”

卢夫人说完,和卢员外相继离开。

卢俊望着卢员外夫妇离去的背影。

他喃喃自语:“有爹、娘真好……”

显然,他已经接受了穿越事实,把自己当成卢员外的儿子。


“主人,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燕青见自家主子从房里出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躺着有点难受,早早起来锻炼一下身体,再躺下去,我就彻底的废了。”

此刻,天已经大亮,再睡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燕青听见主人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家主子说的“锻炼”、“废了”是自己没有听过的,而且他的口音明显和本地人不同。

“主人今天说话有点怪,锻炼、废了是什么呀?”燕青心中疑惑开口问卢俊义。

卢俊义闻言尴尬一笑,心里暗想:说的忘情,后世的话张口就来。以后要注意。”

“小乙,主人口误,锻炼就是打熬筋骨,废了是废人的意思。

出自《国语·晋语二》:“抑挠志以从君,为废人以自利也。”给你早先说过,难道你忘了?”

卢俊义瞎话张口就来。

"原来如此,那主人现在要锻炼吗?"

"嗯……这两天躺着难受,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卢俊义知道原主是练武之人,只是练武是个极为辛苦的活计,而且还需要坚持练习,因此,卢俊义才决定早点起来。

卢俊义前两天落水受了风寒,他现在起来就是活动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习练武艺。

晨练过后,卢俊义带燕青去给卢员外和卢夫人请安。

"爹爹娘亲,早安"卢俊义上前给卢员外夫妇见礼。

"大郎快起来……!"

卢夫人赶紧扶起儿子,然后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谢谢娘亲"

"大郎这两天身体不好,给你说过,不要过来请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

卢夫人心疼的念叨。

"娘,孩儿身体已经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大郎过来了,在这边吃早饭,吃完饭为父要出去了。”

“爹爹有急事要去处理?”卢俊义见卢员外脸上有着急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你爹出去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是去铺子里随便转转,我儿吃了就去房间歇着。”卢夫人说着给卢员外使一个眼色。

“你娘说的对……为父就是去铺子里随便转转。”

卢员外见妻子使眼色赶忙附和,他可不能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儿子,免得儿子烦神。

再说早先儿子就知道练武,家里的生意什么的他从来不会过问。

卢俊义却是把卢员外夫妇的互动看的清清楚楚,见卢员外这么说,他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吃完饭之后,卢员外急匆匆的就走了。

卢俊义和卢夫人说一会儿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乙,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进屋卢俊义开口询问燕青。

"哦……主人……没发生什么事啊!”

卢夫人给燕青说过,不准把昨晚的事告诉主人,所以燕青撒了谎。

“小乙,你撒谎了。你一说谎话就结巴,主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呃......那个.....主人,家里真没事......."

燕青支吾着不肯说实话。

“小乙,你是听主人的?还是听员外他们的?”

"......"

燕青被逼无奈,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卢俊。

“是家里的质库(当铺)出事了,家里两个大朝奉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卢俊听了燕青的讲述,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切都是卢员外仁义引起的祸。

卢家家大业大,卢家有农庄、有酒楼、有金银铺……,当然也有质库(当铺)。

卢员外见那些开质库(当铺)的人利欲熏心,重利剥削别人,主动把‘十三归’的利息降到‘十一归’。

什么是‘十三归’?就是你当押的东西明明值十两银子,质库(当铺)给你钱的时候只给你九两银子。

但是当你到约定的期限赎取自己东西的时候,明明你没有逾期、违约。

质库(当铺)却非要加收你三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你要给质库(当铺)十三两银子。

这就是‘十三归。’

卢员外的‘十一归’利息就轻多了,质库(当铺)出的时候依然是九两银子,你如果没有逾期、违约。质库(当铺)收你十一两银子。

北京大名府的人知道卢员外降低利息,纷纷到卢家质库(当铺)典当东西。

以至于卢家质库(当铺)门前若市,排队等候典当的人络绎不绝......

卢家名利双收,赚的盆满钵满。

大名府其他几家质库(当铺)东家就不满意了,因为他们不但没有生意做,还要接受百姓们的谩骂。

刚开始他们联合起来对抗卢家,但是生意依然是不好。

无奈他们上门求见卢员外,央求他恢复“十三归”。

卢员外没有答应他们,卢家因此和大名府其他几家质库(当铺)结下了仇恨。

人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其他几家质库(当铺)明着对付不了卢家,他们对卢家的大朝奉下手。

你要开一家质库(当铺),没有一个眼光利害的大朝奉是不行的。

大朝奉眼光不行,人家拿一个假货以假乱真你分不清、以次充好的货物你分不清,有多少本钱也得赔完。

卢家有两个大朝奉,一位杨顺义、一位张芳平。

这两位大朝奉在质库(当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来,非常熟悉质库(当铺)这行的门道。

二人见多识广,眼光也是毒辣。

客人带来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他俩一眼就能分辨出真伪。

所以他俩在卢家质库(当铺)是镇店级人物。

卢员外不但给他俩高的薪水,而且对他俩礼敬有加。

就在两位大朝奉和卢家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俩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时间是去年年底。

有一位客人来到卢家质库(当铺),他一上来就显得于众不同。

张口要求到质库(当铺)里间说话,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杨顺义、张芳平两位大朝奉接待他。

卢家质库(当铺)伙计不敢怠慢,客气的把他带到张芳平和杨顺义面前。

杨顺义、张芳平见这人穿着打扮体面,人也气宇轩昂。

两人想着这人估计有贵重东西典当。

杨顺义、张芳平两个大朝奉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当那人拿出要典当的东西时,两个人一下子惊呆了。


展现在杨顺义、张芳平面前的是一幅古画。

“洛神赋图……”杨顺义、张芳平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两人见了这幅画也是心神失守。

不要怪杨顺义和张芳平失态,只因为这幅画的作者名气太大。

东晋顾恺之。

顾恺之博学多才,世人评价他有“三绝”——“才绝”“画绝”和“痴绝”。

他的画有敷染容貌,以浓色微加点缀,不求晕饰;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的特点。

杨顺义眼前的画是《洛神赋图》的第二卷。

画中表现了人神殊途,不得不含恨别离时的情景。

六龙驾驶着云车,洛神乘云车向远方驶去,鲸航从水底涌起围绕着车的左右。

岸边,曹植在众随从的扶持下,目送着洛神渐渐远去,眼神中倾诉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洛神不停的回头望着岸上的曹植,眼神中流露出不舍与依恋。

看着画卷,杨顺义、张芳平两人陷入曹植与洛神无奈分别的苦痛、悲伤之中。

杨顺义、张芳平的神情尽落那人眼底,他嘴角浮现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我说两位看了半天,你俩倒是给句话啊!我这画你们还典当吗?”

“要……要……”杨顺义、张芳平听了那人的话瞬间回魂,两人连声答应。

当今圣上好丹青,举国上下上行下效。

书画摇身一变成了抢手货,人人都以收藏古玩名画为作为资本。

现在这么一幅天价古画放在杨顺义、张芳平面前,两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要呢?

“那能给多少钱?我是听别人说你们质库(当铺)东家诚信、仁义,才从大老远的地方来的。”

“只要是完好无损的真迹,给你十万两银子,具体多少,让我俩验过再说。”

“那你俩当面验货,但是有一点不能弄坏了,弄坏这画可是天价,你们俩赔不起。”

虽然讨厌这人说话的口气,但是杨顺义两人知道这人说的也是事实。

杨顺义、张芳平用了足足半个时辰,将这幅画的纸质、色彩、印章一一细心查验。

最后两人确定这是顾恺之的真迹!

同时给那人说出估价,十万两银子。

“二位一看就不是诚心做生意,十万两银子太少,我还是去别的质库(当铺)看看。”

那人却是对杨顺义、张芳平的给价不满,说着话准备拿了东西走。

“别啊……这价已经够高了。要不我请我们东家来,看能不能给你再加点。”

那人听了杨顺义的话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说,这两人还有加价的意思。”

“那我就等一下……。”

卢员外来的很快,听了杨顺义、张芳平的话,当时加价两万两银子。

那人听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太少了,我还是去下一家。”

“好吧……我忍痛加价十五万两银子,再多我是没有了。”

“好吧……我就吃点亏。不过我要金子,这么多银子我可拿不动。”

听了卢员外的报价,那人勉强答应,并提出了自己新的要求。

“我的库房里没有这么多金子,只能有多少金子给你多少金子,剩余的用银子给你补齐。”

“好吧……你们要为我保密。”

那人不情不愿的答应。就这样一宗大买卖成交。

卢员外嘱咐杨顺义、张芳平管好自己的嘴,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店里有《洛神赋图》,否则会有无尽的麻烦。

但是卢家质库(当铺)有《洛神赋图》的消息不胫而走。

许多卢员外的至交好友、乡绅名人都到卢家造访,想一睹为快。

看看传说中的《洛神赋图》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看、传神。

卢员外不惜得罪人,一律挡在门外,说根本没有《洛神赋图》。

都是世人瞎传的。

昨天来了两个人,却是卢员外推不掉的。

梁世杰梁中书的幕僚钱三、梁五。

梁中书为大名府府尹,太师蔡京的女婿。

他可以说是大名府的天。

借卢员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两人拦挡。卢员外无奈把二人迎进店。

“卢员外,我们开门见山的说,我家大人为了给太师祝寿没有礼物而烦恼。

正好听闻你店里出了镇店之宝,我家大人想让你忍痛割爱,不知卢员外意下如何?”

梁五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话里的意思不容卢员外拒绝。

“店里东西能入大人的眼小人感觉很荣幸,只是这东西是客人典当在这里的,小人不好自做主张。”

卢员外苦笑一声开口。

“大人想要的东西谁还敢不给?你只管拿东西出来,你的钱大人少不了。”

钱三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开口,说的话不容卢员外拒绝。

“二位稍等,我去取画。”

卢员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古画,心中有一百二十个不满,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钱三、梁五拿了画左看右看,最后把画给了卢员外。

“卢员外……胆子不小啊……舍不得把真画给我们大人,拿一副假画糊弄我俩。我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

梁五气呼呼开口,说完准备走。

“梁爷消消气,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梁爷,我这店里就这一幅真品。”

卢员外赔着笑脸,小声开口。

“真的……?”

“千真万确,店里就这一幅。”

“哦……既然如此,我俩告辞了,我俩可不敢拿一幅赝品给我们大人。”

梁五说着和钱三准备出去。

“梁爷这话从何说起?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收藏的。”

卢员外口中这样说,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世人都知道《洛神赋图》是一幅连环画,是画在绢布上的。

现在你给我拿一幅纸画,你自己说说,不是赝品是什么?”

梁五说完和钱三扬长而去。

“啊……”卢员外、杨顺义、张芳平三人一声惊呼。

豆大的汗珠浮现在张顺义、张芳平额头。

“东家,我俩查验纸质年代、印章真假,偏偏忽略了纸质。我俩误了东家……让东家十五万银子打了水漂……我……”

杨顺义说着瘫坐在了地上……

“东家……我有眼无珠……害东家损失这么多银两,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张芳平说着,朝门柱撞去。慌的卢员外抱住了他。

“张朝奉……,万万不可以……我们从长计议。”

卢员外开口解劝,并让店里伙计拉住两人。

“唉……”


卢俊义听了燕青的话,不由微微摇头。

“自己便宜老爹仁义,降低利润虽然看着是自己家的事,但是却是断了别人家的财路。

大名府的人都跑到卢家做生意,其他人家没有了生意。

这不是断人家财路这是啥?

自己便宜老爹犯了“众怒”,人家不想法对付你还能对付谁?”

“小乙,去质库(当铺)看看。”

“主人,改天吧?你身子还没好利索。”燕青听了卢俊义的话开口,在他想来主人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在家歇着。

“走……去看看……”卢俊义说着自己先走了出去。

大名府做为陪都,虽然比不上东京汴梁,但也是繁华异常,大街上人流如织,车马喧嚣。

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

卢俊义快速行走在大街上,原主的记忆里,卢家质库(当铺)在城隍庙广场。

城隍庙会还没有结束,城隍庙会场上很是热闹。

百戏、杂耍、乡谈汇聚一堂,可以说是精彩纷呈。

卢俊义心中有事,没有留恋那些杂耍、百戏……越过广场来到卢家质库(当铺)前。

卢家质库(当铺)没有营业,但是门前却是围着好多人。

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唉……卢家质库(当铺)停业,我们以后急需用钱,就要去那些“吸血鬼”跟前典当了。”

“是啊……卢家两大朝奉这次同时栽了。”

“卢员外仁义,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这个坎。”

“是的……听说那幅画典当了二十万两银子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 ,这么坑卢员外。”

…………

“咳咳……”卢俊义轻咳两声。

围观的人一看是卢俊义,让出一条道。

卢俊义做一个罗圈揖后进了店。

“大郎,你不在家歇着,跑这里干啥?你看都冒汗了。”卢员外说着,拿出一个帕子给卢俊义擦汗。

“家里出事了,我来看看。爹,您坐。”

“大郎……”杨顺义、张芳平轻声的叫一声卢俊义,并给卢俊义行礼。

“两位朝奉不要多礼,赶快坐。”

“谢大郎”

“两位朝奉鉴定的那幅画,现在还在库房里?你俩确定没被人调包?”

卢俊义坐了开门见山的问两位大朝奉。

“画还在库房,我俩今天又查验过一次,确认过没有被调包。”

“两位朝奉凭什么鉴定这幅画是真的?”

杨顺义、张芳平老脸一红。

“我俩是从纸张、印章、作画的颜料上确定的……。”

听了两位朝奉的解说,卢俊义才明白,书画传世,经过多人转手、收藏、临摹。

要么丢失、要么损坏、要么被临摹者调包……等等原因。

造成鉴别困难,只有通过纸张、印章、颜料等各方面做出判断。

“爹,我可以看看这幅画吗?”

“有什么好看的……”卢员外还想说什么,见儿子向他微微摇头,就再没有说什么。

卢俊义其实也是不懂画,但是他却知道,后世有些画的赝品也能卖到天价。

像《洛神赋图》后代收藏的都是赝品。而且有八个版本之多。

“爹……我们可以找人证明一下,这幅画是真的,那么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谁能证明?除非是书画界的泰山北斗才能证明。

再说现在大名府的人都知道我收藏了假货。”

“爹,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有些东西都会丟失或者毁坏,书画也不例外。

但是还有一模一样的画作传下来,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它们是赝品。

只要有人承认赝品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

人们只是从传说中听说《洛神赋图》是画在绢布上。

谁能证明“三绝”顾恺之他没画在纸上?或许这就是真的原版画。有谁能证明他是假的?”

卢俊义这就纯属胡搅蛮缠了,但是卢员外和两位朝奉听了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大郎这话说的也有理,就像书圣的字帖。

书圣的字非常有名,天下人都临摹他的字!

从古到今,哪个写字的没有临摹过他的帖子?

我们质库(当铺)把五

几百年以上的良好摹本,都做真迹处理。

整个典当行都默认这一事实。”

杨顺义经过卢俊义提醒,马上想起早有的成例。

“好像是这个理,只是……我们去哪里找一个肯为我们质库(当铺)出头的人。”张芳平担忧的开口。

“爹,事在人为,我们肯定能找到一个为我们出头的人。

先把质库(当铺)停业一个月。让两位朝奉休息一下。

一个月后质库(当铺)再营业,两位朝奉可以继续为我们出力了。”

“大郎……和东家一样仁义,但是我俩再不能做卢家质库(当铺)的朝奉了。”

杨顺义声音苦涩的开口。

“是的……这次我俩看走眼,以后没有人会再相信我俩的眼光和估价。

再做卢家朝奉只能是尸位素餐了。

我俩现在厚颜留在卢家,只想着为奴为仆,挽回一点卢家损失罢了。”

卢俊义听了张芳平的话开口。

“两位大朝奉这话我不赞成,明显有人是冲卢家来的,但是他们选择对你们下手。

因为他们知道卢家质库(当铺)是靠你俩才能存活的。

人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俩再小心也防不住。

所以你俩就不应该有自责的心。

再说了培养一个大朝奉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是多么的不容易。

除了要十几年的经验外,还得东家不惜本钱的培养才行。

我想着要二位朝奉继续留下来。

爹,我说的对吧!”

卢员外看一下儿子,平常不理家事的儿子今天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句句在理。

“大郎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两位陪我卢家走过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没有功劳有苦劳。

出一点小事就把人朝外赶,这事我还干不出来。”

“东家仁义,十几万银子不是小事……”杨顺义眼中有泪花闪现。

“是的,东家和大郎的仁义比天高比海深,我……”

张芳平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对卢家质库(当铺)的支持和厚爱。

顺便歉意的说一下,质库(当铺)因为一幅画有了争执。

卢家质库(当铺)从今天开始,暂停营业一个月。

如因停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请多担待!”

卢员外听了儿子的话,宣布暂停营业。围观的百姓摇头叹息。

"可怜呀!卢家的钱都被人骗走了!"

"是啊!是啊!那些人太坏了。”

唉……以后又得受“鬼见愁”的重利剥削了。

你小点声,让“鬼见愁”听见,你还想不想活了。”有人低着嗓子提醒旁边的同伴。

众人议论着散了。

“爹……大名府书画一途上,谁是权威?哦,就是第一。”卢俊义轻声问卢员外。

卢员外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张延年。张家是大名府首屈一指的书画世家,在东京汴梁城里也是颇有名气。"

"张家是本朝最著名的书画世家,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张延年此人太过傲慢自负,现如今我们去找他,他会不会为我们作证?”

杨顺义有点担心的开口。

“其实还有一人,只是这人脾气古怪不好交往,要是能请动他,他给我们作证可比张延年强多了。”

“张朝奉说的是谁?”

卢俊义好奇的问张芳平。

“画痴”张可……”

张可是大名府第一才子,山水画家郭熙晚年称赞并指导过他。称赞他的画“人物勾描自然,花鸟常以山水为景,情意相交,生趣盎然。”

一手好字更是传遍了大名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他的脾气古怪太难相处,虽然他才名远扬,但是大名府的人和他来往的没有几人。一般人都受不了他的怪脾气……。”

张芳平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自己都说张可脾气古怪了,再说有什么意义。

“大家回去吧!我去一趟张家,看能不能请动张延年。”卢员外说着朝外面走去。

“两位朝奉请回,我爹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好吧……”杨顺义、张芳平答应一声,告辞回家。

主人,我们回去吧!”燕青见自家主人站在店里发呆,不由出言提醒。

“小乙,你知道“画痴”张可住哪里吗?”

“他住在景田巷,主人要去找张可?可是员外已经去了张家。”

“去试一试……如果张延年、张可两人都能请动,岂不更好!”

燕青不再反驳,带着自家主人去了景田巷。

”老伯,张可张相公家是哪一家?”燕青客气地问一位老人。

老人看了他俩一眼,指着巷子最里面一户人家大门说:"喏!那里是他家,张可就住在里面。"

"谢谢老伯!"

燕青和卢俊义来到最里面门前敲了敲门。

燕青敲了半天没人应答,手上稍微加点力度继续敲门。

“敲敲敲……有病啊?没人开门走就是了,还使劲敲。”

院子里有人不耐烦的说着,打开了门。

卢俊义见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

他看了看二人,不耐烦的问:"你们是干嘛的?找张可?他不在家,快点滚蛋!"

卢俊义看了一眼中年人,给他施一礼。

“打扰你了,我有急事找张相公。既然他不在,请帮我转达一下,就说清水门卢家大郎找他,请他帮个忙。一定传言给他。谢谢。”

卢俊义说着,又给那人施一礼。

中年人听了卢俊义的话,看着二人的神色不像撒谎,这才开口。

"张可在家,进去吧!”

卢俊义和燕青跟着中年人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但是看着脏乱,很显然好长时间没有打理了。

中年人把卢俊义带进中间一间房。

卢俊义见房子里面摆设很简单,房子中间摆着一个破旧的桌子和两把破椅。卢俊义抬头见墙上挂着几幅画。

画都是一些简笔的山水图。

卢俊义见那些画虽然只有寥寥几笔,

但是画功精湛,一看就是高手所画。

“你懂画?”中年人见卢俊义盯着墙上的画看,张口问他。

卢俊义摇了摇头:“不懂……只学过几年素描……”

“哦……”

“我就是张可,你找我干啥?”

卢俊义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嘴不雅的张成o型。

“你这什么表情?”

中年人的脸拉了下来。

“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你给人的感觉……”卢俊义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是不是很邋遢的感觉?”

“是有点……”

“哈哈哈……求人办事,实话实说。你这个性子也是太耿直了。说说,找我什么事?”

张可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睛清澈明亮,透着睿智。

“请你鉴定一幅古画……”

卢俊义当下把事情的经过给张可讲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让我想想……”

“张相公,我看过《贞观公私画史》、《历代名画记》,这两本书里明确记载绘制《洛神赋图》的是司马绍,但他所绘的《洛神赋图》已失传。

所以我有一个假设,真正的作品或许早已失传,留下来的都是赝品。”

“哦……没看出来啊,外面传言卢家大郎就好舞枪弄棒,没想到学识还挺渊博。看来传言有误,害人不浅。”

“我赞成你后面说的那句话,外人说你脾气古怪,不好相处,这纯属于瞎说……”

“主人……”燕青小声呼唤一声卢俊义,提醒他说话太直接。

卢俊义看了燕青一眼,笑了一下。

“我知道啦......。"

卢俊义的话让张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拍拍卢俊义的肩膀,大笑一声。"有意思,我喜欢。"

当下和卢俊义闲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张可发现卢家这个大郎谈吐不凡。

诸子百家,国朝典故,各朝律法天文地理……只要不是太偏他都能说出个大概。

张可仔细打量一下卢俊义,心里暗暗惊奇。

“听他学说谈吐,这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你说的事我答应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聊。”

听张可答应,卢俊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卢俊义告辞张可回到家,卢员外在客厅长吁短叹,卢俊义不用问就知道自家老爹找张延年,人家没答应。

“爹……张可相公答应给咱们家作证。”

卢员外一下子来了精神,看了一眼自己儿子。

"这可太好了,大郎辛苦了……”

“爹……,孩儿给自己家办事有什么辛苦的,应该感谢张相公。”

大郎说的对,应该好好感谢张相公。”

一个月后,卢家质库(当铺)正常营业。

大名府第一才子“画痴”张可为卢家作证,卢家收藏的《洛神赋图》是真的。

而且是原作,后来顾恺之作的绢画《洛神赋图》给唐太宗做了陪葬。


阳春三月,万物苏醒,草木繁茂。

两道身影,从远处奔来,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近前,却是两名少年郎。

两名少年郎一大一小。

大的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清秀俊美,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好看。

小的十三、四岁,虽然身上穿着小厮的衣服,却是遮掩不了他俊美的容颜,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嘴角含笑,看得出来是个心思单纯又活泼的孩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卢俊义和燕青。

主仆二人准备去大寺街普照寺看桃花。

普照寺的桃花节三年举办一次,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名府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会赶来此处观赏桃花。

两人没有乘坐马车,安步当车朝普照寺走去。

从清水门到大寺街普照寺要走过好几条街,其中就有最繁华的东大街。

东大街的两侧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不断响起,叫卖声传遍整条街。

东大街的尽头便是普照寺所在。

东大街上的百姓们很喜欢热闹,因为热闹就意味着有商机,可以挣到钱。有钱了,买什么东西不行?

卢俊义正看间,前面传来一阵骚乱。

“快跑……“净街虎”来了……”

“啊……”

“女儿……快走……”

大街上行人、小贩纷纷惊慌失措,四散逃窜。

一霎时热闹的大街上行人、小贩跑个干干净净,热闹的大街显得空旷起来。

“这还真有净街的效果”。卢俊义这样想着,看见远处摇摇晃晃走过来十几个人。

其中为首之人正是"净街虎"张洪。

张洪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身上穿着土黄色的褂子半敞开着,露出前胸上的纹青和黑毛。

张洪这家伙,是大名府城有名的泼皮。专门欺压弱小,被他祸害的大姑娘、小媳妇不计其数。

“刘三,你他娘的看到老子你躲什么?”

张洪的手下把躲避不及的刘三推倒在地上,刘三手中端着的瓜子撒了一地。

“净街虎"张洪走到刘三面前站定,凶神恶煞地吼道:"刘三,爷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小人……”刘三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张洪抬脚踹在了刘三的小腹上。

刘三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额头上冷汗淋漓,却不敢叫出声来。

“爷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净街虎"张洪又踢了刘三几脚。

刘三疼的脸都扭曲了。

"张爷...........您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吧!"

刘三终于忍受不住,哀嚎出声。

"刘三,欠爷的钱什么时候还?”张洪凶狠道。

"张爷,我......我现在没钱。"刘三哭丧着脸。

“没钱让你闺女顶账……”

刘三一愣:“让我闺女顶账?

爷……您再宽限几天,我女儿她还小,她才十三岁。求您了。"

张洪牛眼瞪的老大"十三岁不小了。今天晚上给爷送过来。”

“张爷不能啊……您不能这样……”

张洪大怒,扬起手准备给刘三一巴掌,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

“张头,他欠你钱让他还你就是了,何必把人朝绝路上逼。”

说话的人正是卢俊义,虽然很厌恶张洪,卢俊义还是心平气和的开口。

“净街虎”张洪当然认识卢俊义,要是搁在平常,张洪不敢和卢俊义对着干。

张洪想起最近自己可是攀上了高枝,抱上了钱三的大腿。

自己的后台越来越硬,他自然不把卢俊义放在眼里。

“哦……卢大郎想管我的事?”张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卢俊义。

卢俊义冷静地说道:"张头,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哦……是吗?那我今天就不要刘三家姑娘了,我要他。”

张洪说着指了一下燕青。

燕青一怔,随即明白了张洪的意图。

“主人……”燕青轻声叫一声,躲在卢俊义身后。

卢俊义皱起眉头:"张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没啥意思,就是看着他眉清目秀的,白白嫩嫩的……我喜欢……”

张洪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淫光豪不掩饰的外放。

卢俊义明显感觉燕青抓自己的手攥紧,身体轻微的发抖。

“小乙,不要怕。”卢俊义安抚一下燕青。

转头对张洪开口:“张头过分了,刘三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给你。”

“嘿嘿……你替刘三还?”张洪怪笑两声开口。

“嗯……”

“刘三欠的钱我不要,我就要你这个小仆人。兄弟们,给我拿下他。”

张洪一挥手,身旁一众流氓地痞立刻冲向了卢俊义和燕青。

刘三看见这架势,吓得浑身颤抖,膝行上前抱住张洪的腿:"张爷,求求您放过他们!"

"滚开......"

张洪一脚将刘三踢出老远。

"啊............"

刘三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卢俊义、燕青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人迎上了张洪和那几个泼皮。

张洪见状,不屑的冷哼一声,抬脚就朝卢俊义踹过去,卢俊义闪身躲开,一拳打向张洪。

“这小子居然还有点身手......”

张洪冷哼一声,抬手挡掉卢俊义的拳头,顺势往前跨出一步,双手张开抱向卢俊义。

张洪想给卢俊义来一个熊抱,他的力气大,如果让他抱实了,非把卢俊义勒成两截不可。

张洪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卢俊义身形一矮躲过张洪的熊抱,抬起右脚狠狠的踹在他的右脚上,人順势窜了出去。

“嘶……”

张洪惨叫一声,弯腰捂着右脚蹲下。

燕青人小灵活,在几个泼皮中间穿梭,左冲右突,抽冷子反击一下。

张洪带来的几个地痞哪里能打到燕青。

张洪气恼地跳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你们几人抱住他。”

几个泼皮扑向燕青。

“砰!砰!砰!砰......”

卢俊义一连几个飞脚踢出,将那些人全部踢飞。

张洪见了偷袭卢俊义,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

卢俊义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张洪趁机追上来又一拳砸向卢俊义。

"主人……”

燕青惊呼一声,飞身扑向张洪。

张洪一拳砸在燕青身上,燕青顿时倒飞出去。

“小乙……”卢俊义惊呼一声,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燕青,焦急的问:小乙……伤到了哪里?”

"主人,小乙没事。"燕青摇了摇头。

"该死的......"

卢俊义抱起燕青,看着逼近的张洪,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卢大郎...........乖乖的留下他,我放你走……”

“你妄想……”

“你们几个上,拿下他俩。”张洪一声令下。

张洪带来的几个泼皮立刻扑向了卢俊义和燕青。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

一个中年男子从街道拐角处快速奔了过来。


“净街虎”张洪不是傻子,他和卢俊义起冲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现在有人敢出面,说明来人不是一般人。

他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而是轻声问中年人。

“你是谁?最好不要管我们的闲事。”

“某家的名号你一个泼皮还不配知道,识相的话赶紧滚。”来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张洪。

"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上,好好教训教训他。"

张洪大吼一声,身后十几位泼皮朝那中年人冲去。

那中年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说完,他手掌一挥,十几道劲风袭向张洪等人。

“砰、砰、砰……!”

张洪带来的泼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倒在地,一阵阵哀嚎声此起彼伏。

张洪一看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来人这么厉害,一个照面他的手下泼皮就被打倒在地上。

张洪有点怕了,但是想到自己身后的靠山,胆子又大了起来。

"别以为你有点功夫就可以在我面前猖狂,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在我面前嚣张只会是死路一条。"

张洪恶狠狠的威胁道。

"大叔快走,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大名府东城的泼皮都是他的手下。”

卢俊义扶着燕青走到那位中年人面前,催促他快走。

那位中年人却摇了摇头。

"少年郎放心,就他们这样的货色,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嚣张?"

“好……好……好……”

张洪见那人不听劝阻还敢嘴硬,连说三个好字。

"瘦猴,发信息让弟兄们抄家伙过来。”张洪对其中一个瘦瘦的泼皮喊道。

那“瘦猴”答应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根烟花点燃。

“啪……啪……啪……”烟花升上天空连着响三下。

"大叔快走,再晚一些你会遭殃。"卢俊义说着推那中年人。

"哼……现在想走,迟了……”张洪看四周有泼皮汇聚过来,嚣张的大喊。

"大叔.....快走……."卢俊义见此情景急了,想拉上那中年人跑路。

那中年人却不慌不忙的拿掉卢俊义抓着他衣袖的手。

“少年郎不用担心,就他们这样的泼皮,还奈何不了我。"

那中年人说完,双腿猛然一蹬,飞跃而起,右脚高高抬起踢向张洪。

张洪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得不轻,本能的往旁边一闪想躲开这一击。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继续朝张洪踢去。

"砰......砰......砰......"

一阵阵闷响不断传来,张洪被踢翻在地。

卢俊义和那些泼皮全都愣住了。

无影脚?竟然是无影脚!

那中年人居然是武林宗师境界的武林高手?这怎么可能?

张洪吓的连滚带爬朝后退去。

卢俊义则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无影脚?

这怎么可能?”

无影脚,是少林派的独门绝技。

无影脚是以内力为基础施展,内力深厚者,可以轻松踢出万千脚影。

卢俊义一直以为是电影里的特技,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所见。

他心中暗叹,这江湖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啊!

“弟兄们,上……”张洪却是没有卢俊义那样的眼力劲,看见有几百个泼皮围过来,大声呼喊。

那些泼皮听到命令不怕死的扑了上来。

那中年人见状冷笑一声,抬脚上前,两手分开。一招“白鹤亮翅”使出 。扑上来的十几个泼皮直接被掀飞。

紧接着,那中年人“无影脚”再次使出。

"砰砰砰砰......"

围攻中年人的几十个泼皮直接被踢晕过去。

其他泼皮见了,吓的连忙后退。

“这还是人吗?这也太强了吧!”“净街虎"张洪心里想到。

他刚才都没看清楚那中年人是怎么出招的,自己手下的泼皮就被对方踢飞了。

那中年人面对这么多泼皮,打他们好像闲庭信步,甚至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这简直太恐怖了。

张洪被吓得瑟瑟发抖,他指挥着泼皮继续攻击中年人,自己缓缓的朝后退去。

他想逃......

那中年人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右手轻轻一挥。

"嗖......嗖......"

两颗石子从中年人的手指间射出,瞬间击中张洪腿上的穴位。

张洪只感觉腿上一麻,腿一软倒了下去。

中年人慢悠悠的走到张洪身前,抬脚踹在了张洪两条腿上。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张洪的腿骨瞬间粉碎。

“啊……”张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中年人冷哼一声:"赖皮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出言侮辱我。

要不是杀你会污了某家的手,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中年人说完回头指着那些泼皮。“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自己动手互打三十个嘴巴子。”

那些泼皮一听,顿时浑身一颤。

想跑又一想这中年人可是武林宗师境界的超级高手,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跑的掉呢!一时间众泼皮楞在了原地。

"还不动手?"中年人怒喝一声。

那群泼皮连忙两个人一组,互相抽打嘴巴子。

“啪啪……”中年人上前在两个假打的泼皮脸上来了两个嘴巴。

“使劲抽,没吃饭?”

那群泼皮闻言,连忙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啪...........啪……啪……"

一连串耳光声传来,众人的脸肿成了猪头。

"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助纣为虐了?”

“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众泼皮连说不敢。

"不敢了滚蛋……。"那中年人挥了挥手。

那些泼皮如蒙大赦,转身就逃。

张洪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怨毒的盯着那中年人。

“还瞪某家,是不是觉得某家没把你弄死很失望?"

张洪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抖。

中年人一步步走向他。

“给某家把钱拿出来……”

张洪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把钱给了受伤的刘三。

“爷……小人不要钱……”刘三轻声开口,他不敢要张洪的钱。

刘三其实早醒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张洪不敢再为难你。”

“谢谢爷……”刘三给中年人磕头后离开。

“大叔救我主仆于危难之中,小子斗胆问一声大叔高姓大名。”

卢俊义给中年人施一个大礼,诚恳的问道。

“周侗……”


“大叔……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卢俊义因为激动,说话有点结巴。

卢俊义激动啥?

因为卢俊义知道,眼前这位武艺超群的中年大叔,是原水浒里卢俊义的师父。

卢俊义知道历史上周侗因为主张抗辽抗金,在政治上不得意,因此专心武学。

他确立了官派正规武术的若干套路,如五步十三枪戳脚,发展出自少林的翻子拳,以及棍法等。

他的大徒弟是玉麒麟卢俊义,二徒弟是曾头市的史文恭,还有一个入门晚许久的三徒弟,是豹子头林冲。

卢俊义还知道民间传说武松的玉环步和鸳鸯腿与鲁智深的杖法和刀法也是周侗所教授。

他还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徒弟。

就是他的关门弟子岳飞。

“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起的绰号而已,少年郎是怎么知道的?”周侗有点好奇的问。

卢俊义当然不会说自己看过《水浒》、《说岳全传》。

“小子是听家父提起的,家父因为家里的生意走南闯北,他老人家可是对您赞不绝口。

他说您的武艺天下无双,尤其是您的箭法已经通神。”

燕青听了卢俊义的话满是疑惑。“员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啊!”

“哈哈哈哈……都是虚名,人们以讹传讹而已。”周侗大笑着开口。

卢俊义拉了燕青跪在周侗面前。

“小子主仆愚钝,愿长随您的身前端茶递水,您老高兴的时候传我主仆两招,小子感恩不尽。”

“少年郎,主仆有别,你我收下了。他我就不收了。”

周侗指一下燕青。

卢俊义磕头拜谢,却是不起来。

“家父膝下就我一子,所以才把小乙收养了给我做伴,虽是主仆,实是兄弟,望师傅一并收他为徒。”

“你呀……主仆身份有云泥之别,为师也无能为力。”周侗叹息一声开口。

“主人,小乙不要学什么武艺,只求长伴你左右。”燕青眼中含泪开口。

卢俊义知道古人的观念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但是他还是开口求情。

“师父,求您了……。”

“你呀……咋就这么轴呢!好了,我收他做我不记名弟子。”

“谢师父,您好心有好报,您会长命百岁的。”

“谢师父……谢主人。”

卢俊义、燕青恭恭敬敬给周侗磕头。周侗把两人拉了起来。

“师父,前面不远就是寒舍,师父先到我家里住几天,我好正式行拜师礼。”

“好……”

…………

三月十五是一个好日子,今天是卢俊义举行拜师仪式的日子。

吉时已到,卢俊义走进卢家厅堂。

卢俊义抬头见厅堂正中悬挂武圣关公画像,旁边不远挂着一幅画像,是一个慈目善眉的老和尚,卢俊义暗想估计是本门祖师爷的画像。

画像前面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香炉两侧是两支红蜡烛。

“上香……”司仪的喊声传来。

卢俊义上前接了长香点燃,等香自行熄灭后,将香直竖上举齐眉再放平后,小心的将香插入香炉。

“拜师……”

司仪喊过以后,燕青用一个描金托盘端过来一个拜师贴。

拜师帖可是很讲究的,拜师帖通体红色,宽四寸、长七寸。

拜师帖宽四寸寓意四开,长七寸寓意七情。

卢俊义拿了帖子,对着周侗行三跪九叩之礼。

“弟子卢俊义,蒙祖师庇佑,师父垂怜。今日诚心拜入师父门下。

卢俊义说完后举拜师帖过头顶。周侗接了拜师帖。

燕青见周侗接了帖子,端一杯热茶给卢俊义。

“师父请喝茶。”

周侗接了茶润一下喉咙开口。

“师父我年轻的时候师从拳王金,武艺略有小成,和家师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

我时常感念自己学艺不精,所以没有收过徒弟。

今日收你进我门中,自当悉心教导。”

“谢师父……”

…………

卢家演武厅。

“徒儿,把你学过的棍法对我展示一下。”

“是……师父。”

卢俊义把自己早先练习的棍法演练一遍。

早先卢俊义没有师傅指导,都是自己瞎练的。

“师父,你看我这棍法……?我都是照着拳谱自己瞎练的。

“很好……不过你的技艺还待提高,为师给你细心的说一下。

“棍法有一个口诀: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

我们练习棍法的时候,既可以反转腾挪,又可以倭、劈、归、舞。

要做到灵活多变,还要做到横扫一大片的效果…………。”

周侗一边给卢俊义解说,一边给他示范。

………………

一个月后……

“徒儿,拿棍和为师对练……”

“师父……我就会这么几招,怎么和您对练……”

“练武就是要实战,自己一个人苦练是为了熟练招式,和别人对练可以提高你的应变能力。”

“如此,师父原谅我失礼。”

卢俊义嘴上说着,身随棍走,一招“拔草撩蛇”使出。

周侗见他的棍到了近前,一招“祸水东引”把他的木棒格开。

卢俊义借着周侗的荡力棍子回旋,又一招“横扫千军”打向了周侗的肩膀。

“来的好……”

周侗嘴里这样说着,来一招“排山倒海”再一次荡开卢俊义的长棍。卢俊义的两次攻击被周侗轻易破解,

卢俊义却是毫不气馁,手里长棍一抖化作万千棒影 ,再次朝周侗打了过去。

“有意思……这一招“三齐王乱点兵”用的很好。”

三齐王乱点兵"是周侗的绝技之一,

只要把这一招发挥到极致,就可以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敌人防不胜防。

卢俊义把这一招使的恰当好处,招式变化拿捏的很好。

周侗看着卢俊义,嘴角露出一丝赞赏的笑。

他身形一闪避开了卢俊义的第一点,紧接着手中木棒一招“举火燎天”使出,化解了卢俊义的攻势。

“乖徒儿,这一招还可以用“出门迎客”破它。”

“师父……,破一下我这一招。”

卢俊义说着,手中木棒单手点向周侗。

“想用“偷天换日”袭击师父?”

周侗说着,手中棍子一招“春去春来”迎了上去。

“师父,您上当了”

卢俊义说着手中棒子下压,一招“翻江倒海”使出。

卢俊义这一招"翻江倒海"用的更是精妙,逼的周侗使出自己另外一招绝招"倒转乾坤"。

这一招"倒转乾坤”要有深厚的内力做后盾,先是让自己的内劲化作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使对方攻击偏移,然后把对方攻击力反弹给对方。

周侗知道卢俊义没有内力,自己这一招只用了两成内力,只是把卢俊义攻击带偏。

卢俊义感觉到了这一股力量,手中棒子不由自主的偏移。

但是他没有惊慌,手中棍子借势翻转,一招“隔山打牛”使出,变招犹如羚羊挂角,让人无迹可寻。

“好……好……”周侗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招,口中连连叫好。

“好啥呀师父,连您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卢俊义有点郁闷的开口。

“你呀……你已经很厉害了,最后这一招逼的师父都有点手忙脚乱。”

周侗看他孩子气的一面,好笑的开口。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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