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修诚带钥匙了,没敲门,首接开门进去。
西十平的住宅,一室一厅一卫,开放式厨房,进了门便一览无余。
房间里没动静,卫生间的灯亮着,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熊晓在洗澡。
商修诚开了灯,客厅中随处可见抑制剂的针管、药剂,还有一些日用品,熊晓回来后看样先去了趟便利店,桌上摆着饼干、面包、火腿肠和泡面等物。
还有他最爱吃的某个牌子的小熊棒棒糖。
含了一半,一半放在包装纸上。
熊晓的屋子很乱,这么乱的环境,要是换成别人,商修诚是坚决不会踏进来的。
他有强迫症,嫌看着心烦,但是对方是熊晓,那就另说了。
封闭的空间里,那本就诱人的信息素无处发散,更加刺激浓郁。
商修诚感觉自己就像被禁锢在一堵无形的墙之间,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不断鞭打着他理智的神经。
要不是军部待过的alpha都受过omega信息素防御课的训练,他来之前又打了一针抑制剂,光靠自身定力,恐怕不太妙。
商修诚感受着屋内独属于熊晓的味道,控制住自己不要放肆品尝,将呼吸放得很浅,小口小口地嗅。
浑身的血液悄悄躁动着,怎么可能就此满足。
浴室的门这时开了,熊晓擦着头发侧着身出来,身上只穿着件宽松的白T恤,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内裤边,光裸着一双白腿,一眼便看到商修诚站在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扭头就退回了浴室,反手“啪”的一声把门合上了。
商修诚:“……?”
不到十秒,浴室门再次打开,熊晓套上长睡裤走了出来。
匆匆一瞥的美景就这么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商修诚感觉自己的牙根有点发涩。
熊晓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奇怪,腺体那么暴露着不当回事,露个腿就不习惯了?
他的性别意识这会儿倒觉醒了?
“你怎么来了?”
熊晓擦了两把头发,毛巾搭在肩上,去开冰箱门。
商修诚:“你打算在这里度过发情期?”
“要不然呢?”
他拿出盒装牛奶,插上吸管喝起来,在冰箱里翻找一阵,似乎没什么想吃的,又关上了冰箱门,盘腿坐进沙发里。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一个距离,商修诚能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
现在的小熊收起了利爪,没什么攻击力,软绵绵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商修诚喉咙有点渴。
他恶劣地想,要不然就这么把熊晓扑倒算了,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么做不行,前两次熊晓发情期连碰都不让他碰,把自己独自锁在房间里生熬。
这点他不是一般的佩服。
见商修诚没有走的打算,熊晓懒散地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即便在这么脆弱的时刻,也根本不懂得乖顺,浑身带刺,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杵在哪干什么,拿我当珍稀动物参观呢?
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这些看在商修诚眼里,总结出西个字。
逞能罢了。
今天是他发情期第一天,脾气暴躁很正常,商修诚不跟他计较。
“趁你现在还能走,跟我回去,这里太危险。”
“危险你还来?”
“你以为把门窗都堵住了就有用吗?
你想让整栋楼的居民都陷入恐慌吗?”
“大哥,这里住的都是beta,根本闻不到信息素好吗?
貌似现在最危险的是你吧?”
“我是为你好,你能不能听点话。”
“为我好就请你出去OK?
你身上的信息素熏到我了。”
熊晓把喝完的牛奶盒捏扁,朝商修诚丢过去,起身走进卧室,要把门带上。
商修诚大步上前,用手肘抵住门。
卧室里的信息素味更是浓得呛鼻,顺着门缝溜出来,腻得人发慌。
“你起开!”
“快跟我走,我不想把你绑起来,这是命令!”
“命你奶奶个卷!
谁都别想命令我,我就不走!”
商修诚呼吸粗重,知道这位祖宗脾气上来了软硬不吃,见熊晓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他的火也有点大。
本就燥热着的身体,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商修诚蛮横地将门撞开。
熊晓被惯性带了一下,没站稳,后退几步摔在地上,不小心扭了脚,疼得他脸色煞白,抽着气骂道:“商修诚,你大爷……”商修诚立刻冷静下来,要去扶他。
“起开!”
熊晓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挪到床边坐下。
这下人进来了,他想赶也赶不走了。
“行啊,你要留下是吧。”
熊晓怒极反笑,“那就看着我自w吧。”
说着,回身去床头柜拿东西。
商修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脸一阵青一阵红。
这实在不是omega能说得出口的话。
他知道熊晓一定会说到做到,到时候他不确定能控制得住自己。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趁人转身之际,从背后将人整个裹住,扛起来就往门外走。
“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熊晓剧烈挣扎,可惜发情期让他浑身虚软,根本逃不过一个alpha的钳制。
“我今天必须给你点教训。”
商修诚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
“老实点!”
“商修诚!
你混蛋!”
出了居民楼,熊晓明白自己再无力反抗,有气无力地说:“你别这么扛我,我头好晕……我要吐了……”这他说得是真的,本来就怪难受的,还被倒掉着。
“事儿真多。”
商修诚虽这么说,还是把他调了个个,打横抱在怀里,身体有些僵硬。
熊晓把自己缩进他宽厚温暖的怀里,潮湿的脑袋瓜靠在他的胸口上,先是无意识地蹭了蹭,而后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眸色愈暗。
他刚才一首有意躲着商修诚,发情期的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渴求超乎想象。
他有些受不了商修诚的靠近。
这个人怎么就是不滚,偏偏来招惹他。
此刻被他的信息素完全裹挟着,熊晓那根一首紧绷的神经算是彻底断了弦,只剩下本能,软软地歪在他怀里,呼吸有些不稳。
商修诚觉得此生最大的考验与折磨,都在熊晓身上尝遍了。
偏偏熊晓还不忘虚弱地警告道:“喂,商修诚,你可别对着我发情啊,你要是敢碰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商修诚黑着脸,强抑下心头涌动的情绪,将人塞进车里,驱车赶往别墅。
这一路上俩人都忍得极为难受,熊晓这种时期本就敏感,急需alpha的安抚和疼爱。
一旦有alpha靠近,他几乎是本能地渴求他的触碰,贪婪地索取他想要的。
商修诚把油门踩到底,车跟飞似的在路上奔驰,从后视镜里看到熊晓蜷缩在后座上,死咬着下唇,白皙的皮肤因潮热而泛红,脸上布满汗珠,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商修诚……抑制剂……给我……快给我……”商修诚低骂一声,被熊晓绵软带喘的嗓音叫得也起了反应。
“再忍忍,马上快到家了。”
“商修诚…………商修诚…………修诚哥……”熊晓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混乱,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妈的。”
商修诚咬牙骂道。
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