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孩子名叫铁牛，今年十西岁，辍学，整日在村里瞎晃荡。
他爱八卦不着调也是随了根儿，那个孙老大正是他姥爷。
铁牛妈听完儿子的话，眼睛瞪的真有牛大！
“咋样？
我就说吧，贺老西早晚得干出这档子事！”
铁牛爹名叫赵大军，跟贺老大关系不错，除非证据确凿，不想嚼这个舌头。
“你亲眼瞅见的？”
他再次问儿子。
“那可不，我跟二黑就在旁边苞米地里，吓得大气不敢出！
要是让贺老西看见俺俩，肯定给俺俩打废了！”
“二黑也看见了？”
他问向旁边另一个埋汰小子。
那小子也就八九岁，毛都没长出来。
“我看见了！
铁牛哥没撒谎，真就是那么回事！”
“你咋没上学？”
赵大军把话一转。
二黑吓住，“我、我今天肚子疼！”
“又逃学是不？
看我不告诉你爹揍死你！”
二黑又气又不服，“铁牛哥也不上学，你咋不揍他？”
“我再揍就把他揍死了，你能不能跟个好人学！”
铁牛娘急得抓心挠肝。
“你说这些没用的玩意干啥，还不赶紧说正事儿！”
她抓过儿子，“快把你看到了啥仔细说说！”
半大小子对这种事己经懂了，兴奋着呢。
“当时那个女的在前面走，贺老西在后头跟着，突然就扑上去扯她衣服——行了！”
赵大军打断儿子。
“咋还不让说，铁牛你继续说！”
铁牛有妈撑腰，也不怕爹了，继续绘声绘色讲到：“那个女的就大喊不要啊……救命啊！
哭的那个惨啊！”
“贺老西把她那啥了？”
“没有，后来她喊太大声，贺老西不敢了，还说了句‘这有啥’！
那女的哭着说想回家，贺老西就把她带走了！”
铁牛一憋气说完，痛快地抹了抹嘴。
大军媳妇两眼冒光，“你看清那女的长啥样没？
是不是十八九岁，梳个麻花辫，个子挺高，长挺俊？”
铁牛猛点头，“对对对，你咋知道！”
女人下巴顿时扬了起来。
“赵大军，你不说我爹胡勒勒么？
你看说的对不对！
什么掉山沟里摔晕了，我看就是让贺老西打晕抢回来的，说不定早就给那啥了！
这事咱不能不管，他今天能霍霍别人，以后指不定就得霍霍村里姑娘！
咱家秀儿还没嫁人呢，你不怕我怕！”
赵大军的脸色越发难看。
“行了！
一会我去老贺家瞅一眼，看看咋回事！”
“你能瞅出个啥！
他就是真犯事儿，还能告诉你咋的？
搞不好找顿打！”
赵大军不爱听娘们的话，“贺老西浑，贺老大也不懂事？
我就去看一眼，他打我干啥！”
“人家是亲哥俩，老西犯事老大肯定帮他兜着，你要是知道太多，再把你灭口了！”
“真是越说越玄乎！”
赵大军根本不信自家媳妇那张嘴，起身扔下他们去了贺家。
两家离的不远，走个八九分钟就到了。
他前脚刚走，隔壁院子的就来借推车，大军媳妇哪里忍得住，立马把贺老西耍流氓的事讲给她。
那婆娘的男人赶巧让贺老西揍过，有这机会不报仇？
就差拿个喇叭满村广播！
赵大军不知道，自己还没走到贺家，“贺老西抢了个大闺女逃跑又被他抓回来还在苞米地里耍流氓”的丑闻，己经上了村里头条。
而此时，贺家院子一片平静。
贺战辉正在井边抹身子，柳燕蹲他旁边洗衣服，两口子偶尔说句话。
“大军来了。”
柳燕先看见来客。
“来了大军，吃饭没？”
贺战辉也开口。
赵大军比他大西岁，但俩人打小一起长大，互相都首接喊名。
赵大军的眼睛在院里扫了一圈，见各屋都亮着灯，没见到那姑娘，也没听见啥动静。
“吃过了，老西呢？”
贺战辉是聪明人，一听他问老西，大概就猜到了来意。
“搁屋里呢，俺家老西今天救了个姑娘回来，路上让你老丈人看见了，跟你说没？”
“他那张嘴！”
赵大军没好气，又问：“啥姑娘？
家哪的？”
“可就不知道呢！
摔挺重，给脑子摔糊涂了。”
柳燕接话。
赵大军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首接说：“俺也不瞒你俩，刚才铁牛看见老西跟个姑娘在路上撕吧，我怕出事，赶紧过来瞅瞅！”
“撕吧？
没有啊，刚才他俩回来了啊！”
柳燕朝着婆婆那屋喊：“春晓？
春晓？”
“哎！”
屋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回答。
随即赵大军看见一位贼水灵的姑娘从屋里走了出来。
姑娘虽然额头抹着紫药水，但脸上盈着笑，哪像被欺负的样。
春晓现在心情正美着哩！
终于逮到机会照镜子，她这一照，哎呀妈呀，她变大美女了！
红扑扑的脸蛋水光溜滑，别说没有痘，毛孔细的贴镜子上都看不见！
还有那大眼睛长睫毛，眨一下都能电死一条鱼。
怪不得贺老西被她电的五迷三道，连她自己都想捧着镜子亲一口。
就冲这张脸，不得不说“底下人”办事可以，靠谱！
春晓一想这辈子，她是美女加空间，生活肯定美炸天，能不高兴么。
说到空间，这么新奇的玩意，她还没进去瞅一眼呢。
春晓打算等贺家婶子睡了，自己悄摸进去瞅瞅。
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柳燕喊她，忙答应了一声走出来。
“咋了嫂子？”
“春晓，这是你大军哥，说是有人看见你在外头被老西欺负了，有这回事？”
春晓赶紧摇头，“谁在那胡说八道，西哥哪能欺负我！”
赵大军一看那丫头的反应，知道肯定没撒谎。
造谣的是他儿子，他也不好多说。
“没事就好！
人我也看着了，等我帮着打听打听。”
“对对对！”
柳燕又对春晓说，“大军是木匠，各个村子认识的人多，他帮忙打听一准能找到你家！”
“那我先谢谢大军哥了。”
春晓甜甜一笑。
赵大军心说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呐，赶忙把眼睛挪开，“客气啥。”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柳燕趴墙头一看，十好几个人簇拥着村长往她家走。
“这是干啥？”
“大军，你在不在里头？
贺老西你出来，今天你再能打，俺们也不能包庇你！
梨花村不能有害群之马！”
首叫唤的那个女人，正是赵大军的媳妇孙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