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96:套路使我三年赚了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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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做事,高手做局!本书讲的是各种布局手法,各种算计人心。读透此书,你也会和猪脚一样,从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成为了世人仰视的存在。在押犯人的杨帆重生了,回到了前世犯罪逃亡前的那一天,又一次面临选择,他这次没有选择逃亡!逃亡只会让他家破人亡,鳏寡孤独,生不如死。林夕颓然说道:“三年内,赚够十亿资产,我勉强可以嫁给你!”杨帆:“我前世见过最大的一笔巨款只有区区的一千元!”....前世,他不是在服刑就是在服刑的路上,没有任何实操经验,有的只是灰色的套路。而他却靠着这些套路,算计着人心,成为这个时代最闪光的存在…夫布局者,必先有大格局…
主角:杨帆,林夕 更新:2022-12-06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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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帆,林夕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96:套路使我三年赚了十亿》,由网络作家“夕夕箫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凡人做事,高手做局!本书讲的是各种布局手法,各种算计人心。读透此书,你也会和猪脚一样,从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成为了世人仰视的存在。在押犯人的杨帆重生了,回到了前世犯罪逃亡前的那一天,又一次面临选择,他这次没有选择逃亡!逃亡只会让他家破人亡,鳏寡孤独,生不如死。林夕颓然说道:“三年内,赚够十亿资产,我勉强可以嫁给你!”杨帆:“我前世见过最大的一笔巨款只有区区的一千元!”....前世,他不是在服刑就是在服刑的路上,没有任何实操经验,有的只是灰色的套路。而他却靠着这些套路,算计着人心,成为这个时代最闪光的存在…夫布局者,必先有大格局…
“呜呜呜…”
隐约,杨帆似乎听到了女子压抑的哭泣声,继而就是一阵吵闹声,纷杂不一,一浪高过一浪。
用力的揉了揉晦涩的双眼,杨帆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阵懵逼!
映入眼帘不再是铁门铁窗的深牢大狱,而是四处漏风的简易工棚,充斥鼻间的依然是那股熟悉的男子汗臭味,只是多了一种女性特有的香甜。
透过废弃扑克牌做成的简易门帘,杨帆看到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什么:
“杨帆这小子行啊,咱们只是放假一天,他就从外面找了个小姐,这小日子过的,啧啧…”
“毛线小姐,就他,兜比脸都干净,拿鸡毛找小姐?估计是在哪个酒吧外‘捡尸’了吧?这不,没有开房的钱,领回工地了,真是委屈了这小妞,让人白睡了,还没挑挑地方。”
“嘘,小点声,我看不像,以杨帆那小子平日混不吝的性格,里面那位姑娘没准是他在哪强行抢回来的…”
“卧槽,那不是QJ吗?要蹲笆篱子的!”
小姐?
坐牢?
这都哪跟哪?自己不是在已经在服刑吗?难道监狱的福利上来了,可以找小姐了吗?
滑稽!
杨帆脑海一片茫然,他转头看向墙角那个哽咽的身影。
女子身上紧紧的围着一床薄被,脑袋埋在两腿之间,乌黑的秀发散乱的搭在腿弯处,一只白皙的右耳露在外面。
拴马桩!
这是…林夕?
他认识的女性中只有林夕的右耳长着拴马桩。
林夕,那个让他愧疚了一辈子的女人!
“啪!”
杨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耳朵瞬间嗡鸣了一下,脸也红肿起来。
疼!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他竟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环视一下四周环境,这应该是1996年,他刚刚走出农村,在阳城市某工地做小工的年代。
晃了晃脑袋,稳定了一下心神,杨帆努力的拼凑着记忆中的片段。
从眼前的情景,杨帆断定自己是回到了和林夕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并且被工友抓了个现形。
林夕,阳城音乐学院的校花,肤白貌美大长腿。
杨帆,工地的小工,纯纯的搬砖者。
本来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人,因为一次简单的约会有了交集,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交集。
几天前,林夕接到了男友欧维的邀请,相约重阳节那天一起看电影。
对于欧维,林夕是相当的中意,人长得俊俏不说,能力也是相当的出众,目前是校学生会的的副主席,只等大四的现任主席毕业,他就可以扶正。
欧维的邀请,林夕自是欣然应允。
看过电影,吃完晚饭后,欧维又建议两人去逛逛学院北门附近的青年公园。
看看天色渐晚,出于安全考虑,林夕本有心拒绝,但想到这是二人的头一次约会,不好过分的违逆男友,更是在欧维的软磨硬泡下,林夕还是壮着胆子和他一起来到了公园。
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林凡被两个醉鬼劫持了,劫色!
林夕本以为自己的男友会如同电影中的英雄一样,同两个醉鬼殊死搏斗,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桥段。
结果,身材高大的欧维在歹徒的利刃下逃窜了,仓皇狼狈,看都没看她一眼。
林夕无奈,只能孤身一人奋起反抗,奈何,女性先天就处于劣势,她还是被这两个醉鬼强行按倒并灌下了烈性*药。
“哥们,你先等等,我爽够了,你再来,我给他服了两倍的药量,一时半会过不了劲,嘿嘿。”
这是林夕丧失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杨帆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的。
工地放假,工友都回家搂老婆去了,偌大的工地只留下他光棍一人,负责看守几台老旧的机械。
傍晚,杨帆就着中午的剩菜喝了点小闷酒,感叹命运的不公,出于散心的目的,他信步来到了离工地最近的公园,正好看见小树林深处的这一幕。
这种事,杨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经常打架的杨帆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两个醉鬼完全不是对手。
赶跑了醉鬼,面对药劲已经上来的林夕,杨帆犯愁了。
这种药劲只能泄身才能排解,否则后患无穷,这是金庸老先生教会杨帆的。
于是,杨帆就将林夕带回了工地,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心肠,杨帆和林夕稀里糊涂的有了第一次…
稍是休息后,杨帆见林夕状况没见缓解,感叹药性猛烈的同时,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虎狼之躯也扛不了连夜的征伐,看见林夕呼吸逐渐转为均匀,杨帆一歪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也被早起赶回上工的工友抓个正着。
工棚外,包工头钱龙脸色阴沉的看着工长杨树林,阴阳怪气的问道:“树林,看看你找来的都是什么人?干的是人事吗?他这下倒是快活了,想过公司吗?这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你让我怎么向甲方交待?”
杨树林讪讪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包红塔山,拿出一根递给了钱龙,然后闷声的抽着烟,眼珠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没人知道他心中在盘算什么。
倒是他身后的婆娘,听见钱龙这番话语,明显不安,“钱总,你想个办法帮帮小帆,他是我家树林的远房侄子,本来想工地缺人手,见他又生得结实,这才…”
“如果他因为这档事进去了,蹲个十年八载的,您让我家树林怎么向他那老嫂子交待啊!”
钱龙狠狠的白了一眼她,没好气的说道;“帮他?就这个货色,依我看蹲笆篱子都是轻的,应该直接就地正法!”
“妈呀,不会吧,这天杀的小帆,胆子怎么这么大,怎么就惹出这等祸事,这让我们怎么有脸回村啊…呜呜…!”
或许是不想听见杨婆娘的哭闹声,钱龙直接大声道:“行了,别在这里哭丧了,人还没死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或许…能救他一命!”
“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钱龙鄙视的看了这婆娘一眼,“还能有什么办法?对人家负责,娶了人家!总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啊?关键是人家女生能同意吗?”
听到这话,杨婆娘顿时沉默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杨帆的现状,家里穷得那是…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小偷进去都得扔下点东西再走,别说是找个城里老婆,就是同村的妹子,看见他都绕着走。
咬了咬牙,杨婆娘说道:“豁出去了,我进去问问那个姑娘,没准她血迷心窍就同意了,该说不说,杨帆长的还是挺…清秀的。”
杨婆娘这话说得没有一丝底气,听得众人肾疼。
哗啦!
杨婆娘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伸手挑起门帘,佝偻着身子就钻进了工棚。
她先是愤怒的瞪了杨帆一眼,冷声说道:“穿好衣服,滚一边去,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杨帆知道表婶是为他好,便没再说什么,急忙从被角里掏出衣服,套好后,走到了屋外。
刚到屋外,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聚焦在他的身上。
刚才还在抽闷烟的杨树林,一看见杨帆,顿时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蒂,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杨帆的跟前,“小逼崽子,你翻天了,好的不学,竟学会祸害良家妇女了,看我不打死你!”
嘴里骂着,杨树林抡起右手就冲着杨帆轰了过去。
杨帆对于前世杨树林的这一拳,杨帆记忆深刻,不是因为疼,而是没打着自己,反倒是他反手踹了杨树林一脚,也正是这一脚让杨帆生不如死。
杨帆反击的这一脚将杨树林当场踢倒,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脑袋正好磕在工地凌乱的砖头上,当场毙命!
见出了人命,杨帆选择了跑路,逃之夭夭。
也是因为他这一跑,造成了一个让他悔恨终生的后果:父死,娘疯,唯一的妹妹抑郁自杀。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他这冲动的一脚,家破人亡!
冲动绝对是魔鬼,这句话是杨帆用后半生的颠沛流亡总结出来的。
现在再次面临这一拳,尽管这一拳来势凶猛,他没有躲,更不敢还手,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拳。
嘶!
杨帆感到眼前一黑,鼻子酸痛不已,两道殷红的鲜血自鼻孔流出,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住,不能还手,一失足成千古恨!”,杨帆拼命的提醒自己。
呸!
杨帆看了一眼杨树林,没有做声,张口吐了一下口水,红白相间。
“小逼崽子,你呸谁呢?”
杨树林见状,认为杨帆是在针对自己,恼怒异常,他再次咆哮着冲向杨帆。
“够了!别TMD给脸不要!”
杨帆大喝一声,怒视着杨树林,依着他前世的性格,早就出手了,他哪里受过这种欺负,别说杨树林只是自己出了五服的表叔,就是自己的亲叔叔,他也不会只挨打不还手。
杨帆是从来不记仇的,他都是现世报。
被杨帆的一声大喝,杨树林身躯一抖,他这时才想起杨帆平日里的德行.
自己这是有多唐突。
杨树林一时处于两难之间,有心上前,却又害怕杨帆还手,就此住手,面子上又过不去。
旁观众人中不乏会察言观色的,急忙上前拉住杨树林,得此台阶,杨树林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嘴里不三不四的骂着,撕扯着,摆出一副要为民除害的样子。
就在这吵闹间,杨婆娘从工棚里走了出来,然后她大声吼道:“都别吵吵了!”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杨婆娘将要讲出的话语,他们知道杨帆的命运会在翕合之间有了定论。
杨婆娘没有理会旁人,直接对着杨帆说道:“她叫林夕,她现在让你进去,有话对你说。”
杨帆揉了揉酸胀的鼻子,悻悻的看了一眼杨树林,转身走向了工棚。
进屋后,杨帆看见林夕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神情依旧悲伤萧索,看着让人心疼。
“对不起!”
林夕没有吱声。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内疚,再次对你说声对不起!”
林夕依旧沉默。
两次道歉没有得到林夕的回应,杨帆愈发不安,他期艾的说道:“昨天的事…我也是迫于无奈,那种情况下,我…”
“闭嘴!什么叫迫于无奈!?”
林夕听见这里,瞬间如同火山爆发,她冲着杨帆大声喊道:“我承认,我是被人下了药,是你救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可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非得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占有我?还说什么迫不得已…”
“你就是目的不纯,你毁了我,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呜呜!…”
杨帆:“…”
杨顺瞬间懵逼当场。
是啊,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送林夕去医院?
是金庸老先生误导了他?
其实关金庸什么事。
对于昨晚上事,前世的杨帆曾有过深刻的反省。
原因有两个,一是杨帆心中根本就没有有病去医院的概念,家里条件不好,患再大的病都是挺挺就过去了,医院,他只是知道有那么个地方。
第二个原因也许真就如林夕所言,目的不纯,他到现在心里还有一种希翼,林夕会因此委身于他。
“好了,事情已经如此,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林夕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淡声说着,仿佛再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也不要痴心妄想,以为占有了我的身子,我就会嫁给你,永远不会!”
林夕继续说道,这句话她是说得斩钉截铁。
杨帆苦笑当场。
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样,这都什么年代,当今女性对于贞洁已经不看的那么重了。
什么贞节烈女,一女不侍二夫!
那不过是书上杜撰的,也许古代会有。
当今社会,物欲横流,笑贫不笑娼。
想到这里,杨帆心里释然了。
眼珠微微一转,杨帆的心立马又纠结起来,他看见了昨天新换的床单上有一小块暗红的血渍。
这…是林夕的第一次!
杨帆唏嘘不已。
“但你必须地为你今天的事负责…”
杨帆强忍住心中的那份莫名,抬起头,直视着林夕。
他认了,无论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是杀是剐,任凭林夕处置,毕竟这事他做得…有所亏欠。
君子不欺暗室。
“做我三年男友,直到我大学毕业,然后…咱们两清!”
林夕哑着嗓子,语气坚决的说道。
杨帆顿感茫然,无所适从。
“好!”
尽管不清楚林夕这样做的用意,杨帆还是一口应承下来。
只要能避免上一世的灾难,别说做她三年的假男友,就是给她当一辈子的牛马又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前世已经受够了。
同时,杨帆的心中也有着一丝窃喜,没准这是林夕给自己机会,用三年的时间来增进两人的感情。
看见杨帆微扬的嘴角,林夕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冷冷的说道:“别做梦了,三年内,我不可能爱上你,更不允许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你不配!”
冷冰冰的三个字,当着杨帆的面说出来,挺让他难堪的。
偏偏此时的杨帆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
前世,他曾调查过林夕的家世。
林夕是标准的红三代,她的姥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一生经历的战役无数,战功赫赫。父亲是松江市的父母官,管理全市600万人的吃喝拉撒。
显赫的家庭背景,使得林夕出生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没经历过受过半分风雨。
由于前世杨帆的杀人潜逃,无法自证清白,林夕落下了被人玩弄后遭抛弃的恶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林夕不堪重压,回到学校短短三日后,她不堪舆论的压力,悲愤自杀。
掌上明珠的意外陨落,林父痛苦万分,绝不能让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他含愤出手。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杨帆成了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过街的老鼠,全国通缉。
杨家也成了村里长嘴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子不教父之过。
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杨父哪里受过外人如此的指指点点,他选择了举家迁移,离开了祖辈一直生活的故土,搬到了一个人地两生的山区。
失去了土地等于失去了生活来源,杨父只能在一个黑煤矿的挖煤谋生,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场矿难夺去了他的生命。
噩耗传来,杨母整日以泪洗面,哀伤不已,逐渐精神恍惚,成为了精神病人。
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杨小妹无疑跌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终日抑郁寡欢,没有多久她就选择了跳崖自杀,结束了自己花一样的年华。
潜逃的杨帆,日子更不好过,东躲西藏,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整整颠沛了十年。这期间他要过饭,在深山当过野人,当过流浪歌手…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帆还是锒铛入狱了,被抓捕时他正在一个酒吧当驻场歌手,那是他前世入狱前唯一安定的时光。
强奸,杀人,畏罪潜逃,三项重罪加身,他被判了无期。
前世,杨帆多少次回想起今日的情景,每一次他都悔恨到肝肠寸断。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逃避,他一定会做出另外一个选择,勇敢面对,承担起一个男人应该背负的责任。
如今,天可怜见,他重生了,一切都回到了起点,救赎的机会就在眼前!
林夕在一边一直注视杨帆的神情变化,看着他时而痛苦,时而自责,心中不忍,她出言安慰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只是不知道我的家庭…”
“我知道!”
杨帆瓮声说道,“我知道你我现在的差距,只是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初衷,不知道这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以后决定怎么办?”
林夕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经过今天的事,我对男女之事已经看得通透了,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我的心死了,以后我不会结婚了,我注定孤独终老!”
缓了一下,林夕苦涩一笑,“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毕竟是你将我从那两个坏人的手里救出来的,说到底,我还是要感激你的…”
哀莫大于心死。
看着林夕哀婉的神情,杨帆心如刀绞,自己是有多么混蛋,他一把拉住林夕,“不要!我不要你就这样沉沦下去,难道这事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做错的是我,为何要你一个女生独自承受这一切?”
”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补救我今天犯下的错误,哪怕让我现在去死!“
轻轻的推开杨帆的手,林夕抬头凝视着杨帆,好久后,她又轻轻的摇了摇头,顾自说道:“没有用的,我是一个传统的女孩,这件事让我没脸再去接受除你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但,让我接受你,我却是心有不甘,话又说回来,就算我勉强接受你,我的家庭也不会接纳一个农民工做我的男朋友,除非…”
讲到这里,林夕欲言又止,苦笑着,又是摇了摇头。
“除非什么?”
明知道林夕说出来的条件会很苛刻,杨帆还是追问道。
“除非你从政,在仕途上取得一定的成绩…”
杨帆:“这…”
“或者在我毕业前的三年内你能赚够十亿家产!或许勉强有资格站在我的姥爷面前!”
杨帆听后,呆在当场。
尽管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他绝对没想到,林夕会对未来的一半要求这么高!
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从政,他是根本没有可能了,他前世要是重生到50年前或许还有机会,他可以选择一个好人家投胎,现在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三年赚够十亿,那更是天方夜谭了,要知道现在是96年,杨帆现在的工资只有每月的区区300元,就是不吃不喝攒够十亿资产,那也得…猴年马月!“
杨帆不敢再往下想了,指着他那微博的工资…还是算了。
作为重生者,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先知先觉。
房地产,IT,电商…只要抓住任何一个风口,他都有机会,不是有人事后总结过吗,就是把一头猪放在风口上,都会飞起来。
可杨帆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还是不行,这些行业的确都是暴利行业,现在还远没到井喷的时候,就是最会赚钱的马总也是在三年之后才发家的,况且他现在两手空空,一点资本都没有。
还有更重要一点,这些行业都只是他从报纸上看到而已,没有实操过其中任何一项,没有任何经验。
他二十多年不是在服刑就是在服刑的路上,哪里有什么心思琢磨怎么赚钱。
彩票呢?
杨帆不禁又想到前世小说里面的情节,靠着彩票一夜暴富,挖到第一桶金。
可但是,现在彩票都是即开型,后世的大乐透还没有发行,中奖靠的纯粹是运气!
讲到运气,还是算了吧。
杨帆一时百转千肠。
林夕看着纠结当场,束手无策的杨帆,心中更是凄凉,但她还是出言安慰道:“算了,不要强迫自己了,我们还是现实点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语气委婉,萧索神色却是溢于言表。
“我还就不信了,不就是十亿吗?我…”
头脑一热,杨帆张口就要说出豪言壮语,不就是钱吗,他可是二世为人,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林夕,你在里面吗、我是欧维。”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自屋外传来。
闻言,林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轻咬着嘴唇,面上带着一丝讥讽,“一夜都已经过去了,他才想起找我,这是怕我死了对他的前途有影响吧?”
林夕想的没错。
欧维昨天仓皇逃回学校,一夜未眠,他当时想过报警,可想到自己临阵脱跑,让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两个匪徒,这是一个男人做出来的事吗?人言可畏,他一时踌躇了。
“这两个匪徒应该只是贪图林夕的美色,玩够了自然就会放她回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欧维这样自我安慰道。
但人性的良知还是让他辗转反侧了一宿,不能入眠。
天一亮,他立马跑到林夕的寝室,打探消息,得知她彻夜未归,欧维慌了。
林夕不会遇害了吧?
欧维不由这样想到,如果事情真到了如此地步,做为案发的唯一目击者,他当时的表现都会大白于天下。
贪生怕死,懦弱,不是男人…这一切都会成为他的标签,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还有,林夕身后那强大的官宦背景会不会迁怒于他?
对于林夕的背景,欧维是一清二楚的。
“只要能娶了林夕,你的仕途会平步青云,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这是时任市国资局二把手的父亲亲口告诉他的,当时父亲眼中的那份期望仿佛就在眼前。
这也是他苦苦追求林夕一年的原因,要不以他的傲气,他才不会在林夕面前卑躬屈膝到现在的。
他,欧维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想到这里,欧维不敢再往下想了,立马纠集了三个武术社的同学,急匆匆的赶往青年公园。
事情比欧维想象中的要好许多,凌乱的现场并没有林夕的尸体,有的只是不远处晨起锻炼的老人。
见此情景,欧维不由放下了忐忑的心。
“这里不是作案的最佳场所,我要是歹徒,就去附近的工地,那里人员构成复杂,事后也不好调查,工地才是杀人越货的最好选择!”
一个细眉细眼的同学出言道。
这句话立马让欧维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是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欧维如何心安?他急忙伙同三位同学到附近的工地搜寻起来。
工地。
欧维看见一群农民工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凑上前去,在零星片语中,欧维发现了一些端倪。
“林夕应该在工棚里面。”
欧维浑身一松,一种无力的虚脱感不由的侵上了他的全身。
人还活着,事情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工棚内。
“谁?欧维是谁?”
杨帆好奇的问道。
“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林夕恨声答道。
对于欧维昨天的表现,林夕失望至极,但凡他有一丁点男人的血性,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该来的总会来,走吧,我的假男友,陪我一起去面对吧。”
林夕一把挽起杨帆的胳膊,忍着不适,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同杨帆向外走去。
面对林夕突然的热情,杨帆了然于胸,他挺直腰板,配合的站在林夕的身旁。
“林夕,你们…这是?”
看着笑靥如花的林夕紧紧的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身畔,欧维顿时语塞。
这是什么情况?仅仅一夜之间,自己的女友怎么会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欧维眼前闪现一道绿光。
爱是一道光,绿得他发慌。想着自己为林夕担心的彻夜不眠,欧维不由出奇的愤怒,他真想就此拂袖而去。
一个别人玩过的二手货,他不稀罕!
但是,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话,欧维缓了一下心神,柔声说道:“小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知道,你昨天一夜没回来,我可是担心死了,一宿都没有睡。”
“他…又是谁?”说到这里,欧维指着杨帆问道,“你们这样对得起我吗?”
看着欧维委屈的神情,林夕眉毛一挑,“担心我?这话…亏你好意思说出口,担心我,你当时为什么要跑?”“担心我,为什么不立马找人来营救我?”
“担心我,你怎么不报警?”
欧维:“…”
林夕一连串的追问让欧维瞠目结舌,他从没见过一向温婉的林夕会如此疾言厉色。
“䒑!”
林夕爆了一声出口,朗声道:“所以…拜托你欧公子,不要在此惺惺作态,你傻不代表别人也是傻子!”
接着,林夕话锋一转,咯咯一笑,“来,介绍一下,杨帆,这是我的新男友,一个敢于承担责任,不会让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歹徒的英雄!”
说着,林夕紧了紧右臂,整个身躯更加贴近杨帆。
杨帆十分配合,昂首挺胸,眼中无物,目光直视苍穹,看都没看欧维一眼。
一阵操作猛如虎。
欧维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短路了。
他脑海一片空白,心中惶恐万分,他仿佛看见一顶顶的官帽子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咕咚!
欧维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盯着杨帆仔细的打量起来。
简朴的工作服,古铜色的皮肤,除了长的还算英俊之外,欧维没发现杨帆有一丝其他的过人之处。
”小夕,我知道你是在气头上,我做的也确实不好,我这次来就是请求你的原谅,但是,你放心,我欧维是个爷们,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在意,毕竟这里面有我的责任。“
”小夕,你不要有什么包袱,破罐子破摔,这样你会毁了自己的!”
欧维态度十分诚恳,语重心长的说道。
杨帆的穿着打扮给了他强烈的自信,林夕只要不瞎,怎么会舍弃他这个天之骄子,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一个农民工,两人目前的条件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林夕这是为了气他,故意搬出一个男人来气他,欧维心里是这样想的。
至于林夕和杨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没有时间来计较,至于以后吗?
欧维心中竟然没来由的有了一丝窃喜。
林夕有这样的把柄在他的手里,日后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他又可以恢复左拥右抱、眠花宿柳的快乐生活了。
如果说以前他对林夕还有爱慕情分在里面,经此一事,已经荡然无存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失身。
欧维现在娶的不是林夕这个人,而是她身后强大的背景,这背景可以让他在仕途上事半功倍。
“在意?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用你在意了吗?”林夕嘴角一撇,不屑的说道:“欧同学,不要用那种怜悯的语气和我说话,弄得自己好像救世主一样,我林夕做的正,行的直,容不得任何小人在我背后说三道四!”
“记住,杨帆是我的男朋友,我同男朋友发生点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还是滚回学校去,我看着你恶心!”
面对林夕如此的抢白,欧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气急败坏的大声说道:“行!林夕你真行,你竟然如此自甘堕落,和臭农民工搞到了一起,你…水性杨花!”
欧维一时竟想不出词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愤怒,他指着杨帆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逼崽子,你说谁呢?什么叫臭农民工?是不是皮子有点痒痒?”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帆在旁冷冷的说道,“你他妈的有什么,不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吗?得瑟你妹啊,把你我一同扔在深山里,死的最早的那个一定是你这种货色!”
“小子,积点口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你不见得比我强!”
杨帆嘴里骂着,轻轻的挣脱了林夕挽抱,跃跃欲试。
对待这种满嘴喷粪的小人,杨帆不介意出手教育他一下。
尽管心中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但,叔可忍婶不可忍,干他!
“就是,小逼崽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还说我们臭,你是舔了我了我们的屁眼,还是啃了我们的脚丫?”
欧维的一竹篙打翻了一船人,旁观众人听他语出不逊,一时群情激奋,纷纷出言,鼓噪向前。
面对如此阵仗,欧维心里发虚,这要是真动起手,他们几个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别看他带来的几个都是校武术社的,平日里五马长枪的,架不住杨帆这边人多,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们。
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欧维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们想干什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打人可是犯法的。”
“犯你妹的法,吓唬谁呢?你没听过还有你个词叫做‘法不责众’吗?我们一人一下就弄死你们!”
出来闯荡的都是生猛的主,老实巴交的都在家地里刨食呢,打架斗殴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家常便饭,岂是欧维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吓唬住的。
眼见众人没被自己吓住,欧维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他冲着另外三人一使眼色,转身拔腿就跑。
“林夕,你等着瞧,将来看我怎么整治你!”
足足跑了能有50米,见众人没有追过来,欧维这才缓下脚步,放下了一句狠话。
“哈哈哈,果然叫唤的狗不咬人!瞧他那个熊样!”
众人指着欧维他们逃窜的方向,哈哈大笑,全然不以为意。
“你们还真得防着他,欧维可是个真小人,什么龌龊的事他都能干出来!”
一道悠悠的女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语气中不无担心。
众人这才发现,一位短发美女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美女生得英姿飒爽,脸上几个零星的青春痘在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梁月琪,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夕看见来人,一把拉起她的手,惊喜的问道,旋即想起自己眼下的情形,眼中不由的浮现一片忧伤。
来人是林夕的同学兼闺蜜,梁月琪。
”我是放心不下你,偷偷的尾随着欧维他们过来的。”伸手替林夕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留海,梁月琪答道。
乍然见到自己最亲的密友,林夕没来由的一阵哀伤,泫然欲泣,“还是琪琪对我最好。”
“别哭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他?”梁月琪被林夕突然这么一哭,慌了手脚,她嘴里好言安慰着林夕,眼神却恶狠狠看着杨帆。
杨帆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老脸一红,想不出用什么词来解释当下的状况,一时手足无措。
“还算老实,比一些只会用花言巧语来哄骗女生的男人强点。”看着杨帆的窘态,梁月琪展颜一笑,毫不吝啬的夸了杨帆一句。
“这是你的…新男友?”梁月琪小声的问着林夕。
林夕微微一滞,支支吾吾的说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你小点声…”林夕翻了一下眼珠,拉着她走到旁边无人的角落里,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行啊,杨小子,你行,你这是祖坟青烟了,竟然找了个女大学生做老婆,你…牛逼!”
“老黄,你不懂,这叫桃花运,传说这运气要是找上一个人,就算他穷得只披了一条麻袋,都会有女的主动贴上来。”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你说我怎么没这运气。“
…
…
众人一看没有外人在场,纷纷发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杨帆,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行了,别起哄架秧子了,人家女生能看上杨帆,是这小子的福气,你们瞎嫉妒个啥?”这时,钱龙大手一挥,大咧咧的说道,“杨帆啊,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对待人家,别犯浑,亏待了这么好的姑娘。”
“嗯。”杨帆点头称是。
面对这些熟悉的面孔,二世为人的心境让他一阵唏嘘。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准备开工了。”转身走到一半,钱龙回头对着杨帆又说道:“杨帆啊,昨天你值班,今天你就休息吧,算轮流休班吧。”
“看你造那熊样,没轻折腾啊,真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嘿嘿。”
听到钱龙这样说,大伙这才轰然散去,有几个平日和杨帆关系不错的工友,临走时还冲着杨帆挤眉弄眼。
杨帆只好佯装视而不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沉默不语。
良久。
杨帆见众人已然散尽,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脸孔滚烫。
这时,林夕二人已经讨论完毕,一前一后的向着杨帆走来。
梁月琪快步走在前面,林夕可能由于害羞抑或是下体还有些轻微不适,步子迈得很小,落在了她的后面。
狠狠的瞪了杨帆一眼,梁月琪说道:“真是造孽,好好的一朵花竟然插在了你这滩牛粪上了。”
杨帆:“…”
“算了,你俩的事我都已经知晓了,做为林夕的好朋友,我尊重她的选择,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好好的待她,别辜负了她!”
见杨帆重重的点头,梁月琪笑着小声嘀咕道:“真是不知道你上辈子烧了多少柱香,竟然能和我们的校花搞在了一起,一近芳泽。”
这话一出,杨帆顿时睁大了双眼,这话是一个女孩子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瞪什么眼?我说的不对吗?”梁月琪大声呵斥道。
“行了,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我先带着夕夕回学校了,三天后是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到时候,我们来接你,林夕准备公布你们的关系。”
“你有个心里准备,没准欧维那个小人会弄出什么事情来,那小子的基因里就带着怀!”
杨帆吃惊更甚,同时心中荡漾一片自豪,校花啊,就这么被自己拿下了。
自豪过后,随之而来就是强烈的责任感,这一世不能再让林夕受一点委屈。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梁月琪带着林夕向外走去,林夕经过杨帆的身旁,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别忘了,穿得干净点,不指望你能为林夕挣多大的脸,但也别丢人太甚!”梁月琪遥遥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见杨帆在他的心中有多么不堪。
杨帆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小声的说道:“放心,小夕,我不会让你丢人,我要你以我为荣!”
这话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倘若被梁月琪听到,又会惹来她更多的嘲讽。
杨帆现在有点害怕这个性格直爽、口无遮拦的丫头。
目送二女离开,工棚外只剩下杨帆一个人了,此时的他才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回屋整理了一下被褥,杨帆直挺挺的躺在被上,双眼微闭,闻着林夕留下的淡淡体香,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前的困境暂时告一段落了,虽然结果不那么完美,但也不坏,同前世的境况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天爷重新给了他选择的机会,避免了上一世的悲惨结局,并且给了他日后努力的方向,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全靠自己的表现。
日后的幸福,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搞到钱,需要搞到很多很多的钱,整整十亿。而且,时间还不能太长,必须在三年之内!
十亿,对杨帆来讲,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他纵然重活了一回,比别人多了一世的经验,也头痛不已。
前世,他前半生疲于奔命,后半生在监狱里服刑,没有安稳的赚过任何一份大钱,前世的他见过最大的一笔巨款才不过千元,那是他当驻场歌手时,一个富婆打赏的小费。
可以这么说,对于赚钱,他和没有重生前的自己一样,就是个小白。
当然,他前世也不全是浑浑噩噩的过来,他脑海中还是有一些东西的。
狱中,最不缺就是各种奇葩人才,每日听着各种奇葩故事,杨帆对人性的了解可以说是洞若观火。
任何一个陌生人,只要站在现在的杨帆面前,不用说话,看他的表情,杨帆就能知道他的企图,对自己是好是坏。
各种算计人的套路在现在的杨帆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这些有毛用,能当钱吗?
放弃吗?
放弃林夕,过着躺平摆烂的生活?
这很容易,只要杨帆稍微违背良心,完成林夕的三年约定就可以。
但是,杨帆感觉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怒斥着自己:杨帆如果你还是爷们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不!
绝不!
杨帆咬着后槽牙,默默的大喊。
半个小时后,苦思无果的杨帆还是从榻上起来了,他打来了一盆水,简单的洗漱后,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走出了工棚。
他的目标是临近郊区的四季青批发市场。
前世的他为了躲避JC的追捕,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决定到那里看看有没有机会。
…
四季青批发市场。
杨帆望着市场崭新的标牌,捏了捏口袋剩余的25元零票,感到一阵肉疼,他是倒了两趟车才来到这里的,票价整整花去了他所有资产的六分之一。
同印象中的一样,由于是新开的市场,还不为外人所知,市场冷冷清清的,只有几辆车穿行其中,人,见不了几个。
望着眼前的景象,杨帆顿生悔意,自己还是太冒失了,没有想好就来到了这里,白白损失了5元路费。
不对,还要回去,一个往返就是十元,杨帆肝颤。
既来之则安之,杨帆信步沿着商铺门前的街道走了下去。
该说不说,虽然顾客不多,但这里贩卖的商品还是比较齐全的。
日杂,调料,白酒…称得上是玲琅满目。
“小伙子,买豆油不?批发9元,零售18元。”
行走的杨帆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
杨帆寻声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风霜满面的老者正站在他的左侧,老者身后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桶装豆油。
这位老者,杨帆认识,他前世称呼他为张叔。
“张叔,今天买卖怎么样?没和李叔杀两盘吗?”杨帆乍见熟人,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张叔闻言一愣,上下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杨帆,疑惑的问道:“小伙子,你认识我?”
“嘿嘿!”
杨帆旋即醒悟,自己这是有多大意,他干笑了两声,“张叔,你不记得了,我是前面不远村的小杨,你老
这是贵人多忘事,嘿嘿。”
张叔挠了挠他那近乎光秃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算哪门子的贵人,只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有时刚刚放好的东西,转个身功夫就找不着了,小杨,你别挑理啊。“
”哪里敢挑您的理,等我到了您这岁数估计不如你,你老人家象棋下得那是真好!”
“也不行,年纪大了,岁数不饶人啊,思维跟不上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才是真的牛,方圆几里都没有对手,哪像现在,一个不留神就会输给卖酒的老李几局。”
见杨帆提到自己的强项,张叔兴致勃勃的同杨帆吹起自己的历史,显然对于现在偶尔输给李叔几盘象棋,心有不甘。
“叔,您的豆油卖得这么便宜,还有赚头吗?”
“有个毛线赚头,扣除店铺的租金,弄不好还得亏点,没办法,新市场就是这样,总得要熬上一阵子,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啊!”
“嗯,也是,任何买卖都是慢慢做大的,挺住啊,爷们。”
杨帆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他即将转身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他不由放下抬起的右脚,低头思索起来。
见杨帆不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张叔没再搭理杨帆,躬身拿起一块抹布,仔细的擦拭每一桶油。
少顷。
杨帆抬起头,眼睛炯炯的看着张叔,笑着问道:“叔,您说您这豆油批发价9元,零售价18元,零售价比批发价高了整整一倍,是吧?
张叔手没停,一边擦拭一边漫不经心的支应着:“没错,小杨,整个市场都已经把批发价格做到地板上了,这利润都让零售的小超市赚去了,我们这是赔钱赚吆喝。”
“怎么,你想买一桶?”
杨帆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想买,但不是一桶,我准备大批量进货!”
“嘎嘎!”
杨帆的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冷笑,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从旁边的摊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老旧的紫砂壶。
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中年汉子已经冷眼旁观了好久,也生了好久的闷气。
他的摊口也是卖豆油的,同行是冤家,汉子一直就看着张叔不顺眼,一样的买卖,一样的价格,他的买卖明显没有张叔的景气。
虽然市场刚刚开业,每家的客流量都不大,但架不住张叔的回头客多,张叔一日的营业额都快赶上他半个月的营业额了。
有回头客就意味着商品得到了客人的认可,有良好的口碑,这样的买卖干着有奔头。
豆油质量不相上下,价格统一,他这边还有回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汉子百思得其解。
“这群二货,都是煞笔!”
汉子气苦,同时连带恨上了张叔的每一位顾客。
杨帆更让他不爽,同张叔聊了这么久,竟然没正眼看过这边一下,仿佛他这摊口不存在一样。
他能爽吗?
这会儿,他仰头喝了一口茶水,咕咚一口咽下,嘲讽的说道:“年轻人,吃点啥,喝点啥的没人反对你,没事你吹鸡毛牛逼啊,就你?一看就是工地搬砖的,你拿命来批量进货啊?”
杨帆目不斜视,对汉子的话置若罔闻。
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之剑,不斩苍蝇!
这是前世杨帆的狱友告诉他的。这老小子入狱前是个政客,被他阴过的同僚数不胜数。
张叔停下手里的活,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杨帆,眸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咧嘴笑道:“小伙子不错,你想大批量进货?”
“叔这可是小本买卖,概不赊欠!”
欣赏归欣赏,原则是不能突破的。
张叔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认为杨帆有些言过其实,在看人这方面,张叔自认还没走眼过。
杨帆摸了摸兜里的26元零票,朗声道:“叔,我批量买,用现金,不赊账!”
“哎呀,小伙子,怪叔狗眼看人低了,没曾想你还是深藏不露的大客户,好,你要多少桶?我们这儿是20桶起步才算批发。”
张叔见杨帆说得底气十足,俨然有一种土豪的气质,他的嘴都要咧到后脑海,不住声的称赞,顺便损了一下旁边的中年汉子。
杨帆不露声色的说道:“叔,按说你这价格这么低,咱爷俩又谈了这么多,我不应该在压你的价,但是感情是感情,买卖是买卖,假如我的量大,你还能再便宜点吗?”
”量大?多少桶?“
“具体说不准,估计会在200桶以上。”
杨帆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张叔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暗里盘算了一下,这才说道:“小杨,按理说200桶不少了,叔应该给你便宜点,可你也知道,9块钱一桶,叔都是赔钱卖的,你看…”
张叔面露为难之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帆。
”哎…”杨帆故意长叹一声,“算了,也别为难你了,我就是追求个心理平衡,我先到旁处溜达溜达,回见张叔!”
说完这话,杨帆转身欲走。
“别啊!”一见杨帆欲走,老张顿时大急,一把拉住杨帆的胳膊,“小伙子,你急什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是规矩,咱们再研究研究。”
杨帆没有吱声,只是拿眼睛看着他,摆出一副你不给我便宜我就走的架势。
什么亏本买卖,杨帆可是知道,张叔的大儿子可是开着笨榨油厂,自产自销,目前的价格他还是有账可算的。
张叔权衡了一下,回头看了旁边的中年汉子,低声说道:“好了,小伙子你也别走了,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但是,价格不能在低了,就是九块钱一桶,不然我会落个恶性竞争的罪名,这样吧,叔不能让你白张回嘴,,每50桶,叔再送你一桶。”
“30送1。”
杨帆语气坚决。
“呵呵,我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会讲价的年轻人,好,30送1就30送1,你取货的车在哪?“
张叔满脸堆笑,已经没有了刚才肉疼的模样,他四下张望着。
”没车!我今天没打算拉回去,我今天过来只是看看货,谈谈价格,拿回1桶做个样品。“杨帆缓缓地说道。
“嘎嘎!果然如此,说得冠冕堂皇,一到动真章就拉拉尿了吧,说得跟真事似的。”杨帆的话又给了中年汉子嘲讽他的理由,他再次出言讥讽,并作出捧腹大笑的模样。
张叔怔怔看着杨帆,没有做声,表情略带些恼怒。
心里也杨帆好顿臭骂,“不买货,你讲什么价,这不瞎耽误功夫吗?”
杨帆看着张叔那逐渐变青的老脸,爽朗一笑,打趣的问道:“叔,您老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被杨帆戳破了心事,张叔老脸一红,“没…没…,哪能骂你,叔干这么多年买卖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人没看过,叔相信你,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拿货,我都按今天的价格给你结账!”
接着,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小伙子,样品可不是免费的,你得按照零售的价格给我现金,呵呵…”
好像对自己的补充很满意,张叔得意看着杨帆,嘴里呵呵的笑个不停。
“那当然!”杨帆爽快的答应道,并从兜里掏出18个一元递给了张叔。
面对杨帆的突然爽快,张叔明显有点不适应,他怔怔的接过钱,没有数,转身从货架上拿起一桶油递给了杨帆。
“回见,张叔。”
接过豆油,杨帆道了声别,转身就向市场的深处走去。
张叔看着杨帆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一丝玩味。
“老张头,白欢喜了吧,以为碰上个土财主,没曾想…狗咬尿泡一场空,嘎嘎!“
中年汉子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他冲着张叔得意洋洋的说道。
张叔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回道:“呵呵,也不算白忙和,不是卖了一桶吗?”
声量不高,绵里藏针。
中年汉子顿时哑口。
”走着瞧!“憋了好久,汉子才冒出三个字,为自己挽回些许颜面,转身愤愤的走回自己的摊口。
二人这番斗口,已经走远的杨帆是看不见了。
他现在保持着刚到此处的状态,信马由缰,在每一个摊位前滞留一下,看着商品,打听着价格。
逛了整整三个小时,杨帆基本摸清了现在的市场行情,特别是豆油,老张头说得还算实诚,全市场的豆油基本都是这个价,批发9元1桶。
杨帆回到工地时,天已经黑了,工棚里聚集着劳累了一天的工友,等着干饭。
“哎呀,杨桃花回来了!”
看见杨帆,一个脸色黝黑,牙齿焦黄的工友喊道。
他叫焦晃,黑省齐河县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给别人取外号。
还别说,这小子起外号的水平蛮高的,这个外号非常贴合杨帆目前的境遇。
“嘿嘿。”杨帆咧嘴一笑,不以为意,都是工友,平时打闹惯了,深一句浅一句的,没人会在乎。
再说了,人无外号不发家。杨帆现在最想的就是发财,发横财!
见杨帆没搭理自己,焦晃眼珠一转,看向杨帆手里的豆油,大声问道:”桃花,你手里拎着(⊙o⊙)啥,不会是虎鞭酒吧,这么快就不行了,需要补了?哈哈…”
杨帆抡起豆油桶,砸向焦晃,“补你妹,看清楚再说,这是豆油!”
“还真是豆油,你买他干嘛?”
焦晃双手接住豆油桶,满脸疑惑。
工地管吃管住,不需要自己开火做饭。
“你这是要搬出工地,双宿双栖吗?也是,工地人多嘴杂,干什么都不方便,呵呵。”
焦晃恍然大悟。
杨帆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佩服焦晃的想象力,“别胡说,这豆油是我对象三叔的工厂生产的,比超市里卖的便宜,我买回来准备邮回家里的。”
杨帆撒起谎来,脸不红不白的,说得煞有介事。
“真的假的?多少钱?要是价格合适,我也买点邮回去,免得我老妈整天嘟囔我没心没肺,不顾家。”
一切都和杨帆想象中一样,焦晃果然这样问道。
爱占小便宜是人之天性。
“十五元一桶!”
杨帆貌似随口说道,便不再言语,留下时间让焦晃自己考虑。
“一桶才十五元,我们那边都卖二十的,杨帆,你能不能和你对象商量一下,让她给我也买几桶。”
焦晃凑上前,搂着杨帆的肩膀哀求。
杨帆面现为难,蹙着眉头,“这…不太好吧,人家开的是工厂,有成本在里头,而且…我和对象才处了一天,这样…会不会让人家瞧不起。”
欲擒故纵,二世为人的杨帆玩的很溜。
“你去问问她,咱哥们认识一回,这点忙你还不帮,真不够意思!”
外表看着粗犷的焦晃竟然打起了感情牌。
“对对对,杨帆,你去问一下,一桶十五元,赔本不至于,就是利润少点,我们都买点,薄利多销嘛!”一旁的众人附和道。
省钱就等于賺钱。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好…好吧。”
杨帆真的很为难,他很珍惜工友之间的这份纯真的友谊,极不情愿的迈步向外走去。
96年,手机还十分稀有,那是大款才有的配置,现在流行BP机,所以公共电话亭很多,工地不远就有一处。
十几分钟后。
杨帆回到了工棚。
“怎么样?”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杨帆抚了抚胸口,平顺了一下呼吸,“没问题了,刚开始她还很勉强,但我是谁啊,我把咱们的交情对她讲了一遍,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但量不是很多,只给了100桶!”
“好!好!好!”
众人听闻,一片叫好声。
“而且…”
杨帆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在原来的基础上,每桶再便宜五毛,嘿嘿…,我对象说是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
“好!杨帆,你行,牛逼,这么通情达理的姑娘你都能碰到…”
众人叫好声一片,看着杨帆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见大家热情高涨,杨帆决定趁热打铁,”好了,该我办的我已经办完了,抓紧时间交钱吧,事先说明一下,我数学不好,你们最好是买双数别买单数,买单我数就按15元一桶算!”
“没问题喽!”焦晃用四不像的鸟语大声应道。
”文强,你帮我记账,我来收钱!“杨帆冲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说道,这家伙是他们这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大学漏子。
”嗯!“文强应了一声,顺手从枕头底下找来了纸和笔,把纸按在床上,蓄势待发。
“焦晃,6桶,给,87元!”焦晃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点了一遍,交给杨帆后,冲着文强大声说道。
“收到焦晃87元!”杨帆随即附和道。看了焦晃一下。
这小子这次表现的真好,就这演技不去当托有点屈才。
“刘朝辉,4桶,58元!”
“收到58元!”
“范文才,6桶,87元!”
“收到87元!”
…
工棚内叫喊声此起彼伏,堪比农村的集市。
杨帆所在的这个工地总人数大约在80人左右,分为瓦工,木工,电工,水暖工…
还有一些打杂的。例如做饭的,材料员等。
大伙平时分7个工棚住着,工棚的间隔不算远,这样比较方便管理,下班后更是有些闲不住的人来回走动。
闻听有这等好事,众人犹如看见尸体的苍蝇,纷纷飞了过来,人越聚越多。
杨帆更是忙的满头大汗,数钱数到手抽筋。
就在此时,杨树林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他刚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焦晃一见是杨树林,立刻点头哈腰的跑过来,谄笑道,“杨工,你过来了,杨帆对象的亲戚是开榨油厂的,给大伙弄了点便宜的豆油。”
杨树林审视的看着杨帆,迟疑的说道:“他的对象?早上的那个姑娘?”
“嗯!”
杨树林不再说话,拿起脚下的豆油桶,仔细看着桶上的标签,阴阳怪气的说道:“行啊,杨帆,有女人管着就是不一样,平时只会尥蹶子的人都知道做买卖了。”
杨帆抬起头,憨笑了一下没说话,低头继续收钱。
“你不会是故意蒙我们吧?这豆油看着质量还可以,只是这斤数…够五斤吗?”
做为工头,平日里被人前呼后拥惯了,这时,杨树林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放下手中的豆油,没好气的问道。
“怕被蒙你可以不买吗,又没人逼着你买!”
杨帆的回答的也挺冲,带有火药味。
做为本家堂叔,不帮着自己,还挑三挑四的,指望杨帆说话和声顺气的,不可能。
“小崽子,你这是翅膀硬了,不服天朝管了。”
自己的权威再次收到践踏,杨树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
“你想咋的?早晨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杨帆针锋相对。
众人看见二人有动手的趋势,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嘴里说着劝慰的话,“算了,都是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杨帆你也是,做我小辈的,应该礼让一些才对!”
“哼!”杨帆发出了一声闷哼,挑衅的看着杨树林。
”行,小崽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这些,咱们就事论事,如果你的豆油缺斤少两,做为工地的主要负责人,我要为全体工友负责,嘿嘿…”
说到这里,杨树林不往下说了,嘴里发出阵阵冷笑,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你眼睛是秤啊?张口就说豆油缺斤少两,你哪来的证据?”
杨树林:“你…”
空气瞬间凝重,二个人如同斗鸡一样,相互怒视,随时有爆发战争的可能。
虽然杨树林被杨帆怼的哑口无言,但他的这番话语还是起到了作用,众人纷纷停止了购买。
刚才只顾着贪便宜了,没人注意这重量方面,万一抽条了,自己不就吃了暗亏。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了刚才的兴奋。
”看个毛线,称一下分量不就得了。”
焦晃脑袋反应不慢,腿脚更是利索,不大一会就从外面把一个带有托盘的秤搬了进来。
咣当!
拿过杨树林手里的豆油,一下扔在了托盘上,秤上的指针瞬间摇摆不定,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摆动。
好一会,指针终于不在摆动了,停在了某个刻度之上。
“五斤五两!比标签上的还多了半斤!”
文强看了一下,说道。
“卧槽,只看过短斤少两的,没见过斤数超的,杨帆这对象靠谱!”众人交口称赞。
杨帆咧嘴一笑,抬头看了杨树林一眼,眸中充满了得意。
根据前世的记忆,斤数超过标签是正常的,这也是张叔有着大量回头客的原因。市场上统一价格,张叔没法在价格上做文章,只能在分量上瞒天过海。
如果,那个中年汉子在这,一定会恍然大悟,这就是张叔的杀手锏。
仔细的看了指针停止的位置一会,杨树林无话可说,的确是五斤五两,他转身向外走去。
“杨帆,你这次真的把杨工得罪了,没以后有你好果子吃了!”焦晃不无担心的说道。
在工地上,工头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他负责给工人分发活计,借着手中的权利,给谁穿个小鞋,分分钟的事,而且还能做到滴水不漏,让你有苦也说不出来。
“不管他,大伙继续!”
杨帆大手一挥,毫不在乎。
当事人都不在乎,吃瓜群众更无所谓,工棚内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景象。
”我再来2桶,这样有良心的商家不多!“
”我也再来2桶!“
”我再买4桶!“
…
杨帆再次忙碌起来。
“真是头倔驴,死犟死犟的!“
“杨帆啊,你先歇歇,婶子先替你收钱,出去和你叔好好说说,先低个头,不吃亏,快去吧!”
说这话自然就是杨婆娘,他是紧随着杨树林进来的,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做为女人,他当然护着自己的丈夫,但他不愿意看着二人这么僵持下去,整个工地上,和他们俩口子关系最近的还是杨帆,虽然出了五服,终归还是叔侄关系,两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老祖宗。
杨帆面对婶子的劝慰和推搡,极不情愿的穿好鞋,走到工棚外。
外面,杨树林站在偏僻的角落里,默默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叔,谢谢你了,我后天去拉油,答应你的4桶油会给你放在我婶子那。”杨帆走到他的面前悄声说道。
杨树林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愤怒,悄咪咪的笑道:”侄小子,真有你的,你还有这经济脑瓜,竟然想到回来之前事先给我打了传呼,配合你演了了这么一出…“
“嘘,叔,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杨帆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怕什么?你又不是坑他们,那个豆油,我看了,质量没得说,价格还便宜不少,量又足…”
面对杨树林的不以为然,杨帆摇了摇头,没有出言反驳,他注视着杨树林,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杨树林恍然,“放心,钱总那方面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话也已经递到了,按理说…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谢谢你,叔!”
“客气个毛线,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叔不帮你帮谁,只希望你不要嫉恨叔,早上那一巴掌…叔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这事…我已经忘了!”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走来了一道黑影。
“你俩怎么不进屋,在这里干什么?”来人正是杨帆心心念念的钱总,钱龙。
杨树林打了个哈哈,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了钱龙一根,”屋里太热闹,我嫌弃闹腾,这才拉着杨帆出来,和他解释一下早晨我打他那一巴掌的事。“
钱龙接过烟,没有立马点着,而是用舌头舔了一下,赞赏的说道:“好,树林,你这事做得好,有个领导样,这样,我就放心了,再说了,叔侄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还能真记仇吗?”
人情世故,钱龙看得很是通透。
刺啦!
随着火机的一声脆响,钱龙把烟点着,躬身就走进了工棚。
“钱总!”
“钱总好!”
…
看见钱龙,大伙纷纷主动打招呼,给予充分的尊重。
钱龙可是这个工地的土皇帝,工人的工资都是从他腰包里掏出来的,财神爷。
虽然他不管理工人,但是人家管着杨树林啊,他随便放个屁,杨树林闻着都得做出享受的模样,如果他要是看不上哪个工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回家,继续在土里刨食。
钱龙不在工地上坐班,他手里有七八个工程,也就有七八个工地,工地太多,他一个人每天跑来跑去,分身乏术。
由于不常来的原因,钱龙给工人留下非常亲民的印象,没有丝毫架子,每个月就那么三、四天的见面时间,装也能装出来。
“大伙在忙什么?这么热闹,有什么好事可别落下我。”
他一如既往,脸上含笑,同每个工人打着招呼,随口打趣的问道。
”哪能呢?落下谁也不敢落下你呀,你可是皇帝,我们的衣食父母。”
一旁的焦晃接口道。这小子根据钱龙的名字,见面就叫钱龙为皇帝,钱龙非常的受用,每次来工地都会和他唠上几句。
“那你说说,什么好事?”
有人搬过来一条塑料凳子,钱龙一屁股坐在上面,饶有兴趣的问着焦晃。
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工人打成一片。
下午时,杨树林对他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秋收将近,工程又处于即将交工的收尾时刻,希望他出面,安抚一下工人,减少秋收期间工人的请假天数,防患于未然,美其名曰:感情投资。
见问,焦晃也不客气,吐沫翻飞,将杨帆带的豆油着重的向他介绍了一遍。
“钱总,您这么开明,平日里对我们那是没得说,相当的好,对于杨帆这个小买卖,您肯定要捧场的,多少意思一下吧?”
临了,焦晃不忘调侃了钱龙一句,对于怕马屁,他有着极高的造诣,句句说到钱龙的得意之处。
这还不算厉害,最厉害的他能引导钱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帮助他树立高大的形象。
钱龙果然心情畅快,他赞赏的看了焦晃一眼,“当然,做为你们的领导,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好,都能赚到钱,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正常工作,只顾眼前利益。不能因小失大!”
借着焦晃的话语,钱龙不仅展现了自己悲天悯人的的胸怀,更是话里话外的提醒大家要打开格局,要有大局观。
光说不练,自然不能服众。也不是钱龙的做事风格。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自里面抽出十五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杨帆。
“我留80桶豆油,每个工地正好分10桶,多余的钱你交给你婶子,让她多买点肉,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动作无比丝滑,话也说得敞亮至极。
钱龙信奉金钱至上,他相信世上没有事是钱不能摆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钱不够多。
他相信,只要工人的碗里全是肉,就会念着自己的好,就会干劲十足,真到秋收的时候,大伙也会顾着自己的颜面,替自己着想,不会做的太出格。
平日里他看着杨树林扣扣搜搜的模样就有些微词,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说出口,今天正好借此机会点一下杨树林,格局一定要打开。
钱龙的大气自然引起工人的一片叫好,奉承的话语如同连绵江水,滔滔不绝。
聊了一会,钱龙志得意满起身走了,临走时他还特意的拍了拍杨树林的肩膀,意思是:学着点,对于拉拢人心这方面,你还太嫩,小农意识太强。
打人不打脸,对于钱龙临走时的这番做作,杨树林已然在心中大骂出声。
“䒑,假大方,你要是不把预算做的那么低,老子手里有钱,至于什么事都精打细算,花钱谁不会。”
但这话,他也只能暗里嘀咕,可不敢当面对钱龙说出,这帮包工头子都是记仇的主,没准那句话惹他们不高兴,给自己小鞋穿,克扣点工程款什么的,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的表情都落在了杨帆的眼里,有前世的阅历,他自然能看懂钱龙的道道,但对这些杨帆没有兴趣,他现在还处于兴奋当中。
一晚上的时间,他赚了不少,相当于好几个月的工资,更是让他对自己的賺钱方向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凡人做事,高手做局。做局也能赚大钱!
吃过晚饭,大伙又嬉笑了一会,纷纷回到自己的工棚,上床休息。工地开工很早,凌晨三点多就要起来,非常辛苦。
这也算一个局吧,让你身心俱疲,没有时间去思考事情,只能每天像牛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历史上有哪次造反是农民带头发起的?都是一些官宦子弟或是二流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造反才怪。
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杨帆考虑的,他现在主要目的就是赚钱。
简单的收拾一下,杨帆拿过账本。
别说,有文化的人写出来的字就是不一样,文强的字,还是很有体的,具体是什么体,杨帆说不出来,但给人感官上很舒服。
核对着账单上每个人购买的豆油数量,杨帆借此机会在脑海中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挨个对号入座。
“噗!”
杨帆突然看到账本上的“二梁子”这三个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对二梁子这人,印象极深,这人是有名的守财奴。
传言,他一年用在自身上的花销不超过10块钱,衣服都是捡亲戚朋友的,那也是洗了再洗,补了又补,节俭得令人发指。
账单上赫然记着:二梁子 ,豆油2桶,29元钱。
可见这次销售的成功,整个工地,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最大的一笔订单还是钱龙的80桶,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财大气粗,随身带着千元大米,工友中工资最高的每月才区区600元,是杨帆的两倍。
翻出了一个帆布包,杨帆把将近6000元现金,慎重的放进包里,然后枕着帆布包,杨帆安然入睡。
第二日。
杨帆同往常一样,同工友们早早起床,进入工作状态。
杨帆平日的工作就是管理工地上的所有机械,搅拌机,打桩机,半截子货车…
相对其他工友来说,杨帆的工作还是很有技术含量,也相对轻松一些,这也是做为钱龙的远房侄子特有的待遇。
忙活将近四个小时,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工地早晨都是先干活,然后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再吃早饭的,早饭吃的太早,中午就会饿的太早。
三下二下的吃下一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粥,杨帆极速的跑向了附近的电话亭。
重生至今,他还没有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也让杨帆自责不已。
费了一番周折,另一头村里小卖部的电话中终于传来了父亲那久违的声音,“小帆,你有什么急事?前天不是刚通完话吗?没事别总给家打电话,你周婶腿脚不好,找我太费劲。”
接到儿子的电话,杨绍财很是高兴,但想到其中的曲折,他还是小声的叮嘱道。
杨帆家很穷,装不起电话,每次都是打到村头的小卖部,然后由老板娘周婶将父亲找来,才能通上话。
“爸,你还好吗?我妈她身体好吗?小妹学习怎么样…?”
杨帆略带哽咽的问道。
在父亲的电话中,他没有听出丝毫埋怨,有的只是辛酸,一种恍若隔世的辛酸。
”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我们当然很好,挂锄将近二个月了,我们现在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就等着秋收了。“
杨绍财语带诧异。
平日里粗心大意的儿子今天是抽了什么疯,没头没脑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过他心中还是很欣慰,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父母了,再不是那个没心没心的混小子了。
”你妹妹学习很好,一直都很好,从来就没掉下班级的前三名。”
提及自己的老姑娘杨梅,杨绍财隐隐有些自豪。自家的姑娘没得说,长得漂亮,懂事,学习又好,比他哥哥杨帆强百倍。
“还白白胖胖的,您老是真不知道什么样才能叫做白白胖胖。”听着父亲讲的轻松,杨帆有些好笑,语气轻松了好多。
同时脑海中又浮现乍见林夕的情景。
人家那个才叫白,才是真正的晶莹如玉,吹弹可破。
“你那不叫白,应该是黑色稍了点色吧。”
杨帆调侃,父母健在的感觉真好。
听见儿子的抢白,杨绍财脸色一黑,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今天不忙啊,拿你老爹来消遣,有正经事没?没事就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别,有事。”听见父亲要挂电话,杨帆急忙说道。
“啥事,赶紧说!”
“爸…”
杨帆沉默了有一阵,才期艾的说道:“爸,家里的钱够花吗?用不用我给你们寄点?”
“够花!你不是前几天刚寄回260块钱,怎么又有钱了?涨工资了吗?”
“别寄了,你妹的学费已经交完了,家里没有其他花销的地方,你自己留着吧,买点吃的用的,在外面不容易,别太苦了自己。”
“但也别胡乱花钱,不该买的别买,这年头赚钱不容易,汗珠掉地摔八瓣才赚来的辛苦钱,哎!”
杨绍财叮嘱着儿子,同时嘴里发出自艾的叹息。
自己一辈子老实惯了,没有什么能耐,害得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一辈子的苦。
“爸,你别这样想,我很庆幸有你这样一个父亲!”
“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杨绍财把话筒拿离自己的耳朵,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扣下。
要不是电话中传来的真是自己儿子的语声,他都怀疑电话是不是串线了,这辈子他都不会想到杨帆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让人瘆得慌。
听着话筒传出的忙音,杨帆苦笑了一下。
一辈子实诚惯了的父亲,哪里听过这么煽情的话语,没当场晕倒就算他身体结实。
杨帆决定明天还是给家寄去1000元,尽管父亲的嘴里说不需要,但自己家的条件在他心里摆着呢,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回到工地,杨帆投入了忘我的工作当中,没有一丝懈怠,直至天黑。
“今天晚上更加值得期待!”
杨帆这样想着。
“呼…终于收工了!”
杨帆捶打着酸疼的腰椎,仰天吐出一口浊气,一天下来,他不知疲倦的忙东忙西,尽管身体壮实,但心里还是有着不可言表的疲惫。
“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打工者的悲哀,用命劳作了一个月。可能连包工头百分之一的酬劳都拿不到。”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人上人,纯属放屁!”
微微吐槽一下,杨帆甩开嘴里讲着各种荤段子的工友,一马当先地赶回居住的工棚。
事实果然和杨帆想象中的一样。
他刚一走进工棚,就看见七、八个壮汉已经在屋中等候着他。
“你是杨帆吧?“一个年纪稍大的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帆,说道:”我们都是其他工地的,听钱总说你这豆油便宜,刚刚我看了眼,豆油质量还不错。”
他放下手中的豆油桶,对着杨帆憨厚的一笑,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羡慕。
原来,钱龙今天把他旗下的所有工地跑了个遍,当然他不是专门给杨帆推销豆油去了,他去的目的和昨天来这里的一样,感情投资。
每个工地撒了几百大洋,苦口婆心的对工人进行了一番洗脑后,钱龙炫耀的告诉他工人,他给每个工地都买了十桶豆油,言下之意,我钱龙不是小气之人,跟着他干,亏不了大家。
对于豆油的出处他也没有隐瞒,谈到了杨帆,更像讲笑话一样讲述了杨帆的艳遇。
工人们对杨帆的艳遇不怎么感冒,毕竟这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工人已经出来好几年了,别说女大学生了,母狗也没见过几条。
真正让他们感兴趣的是豆油,一听说杨帆这里的豆油比市面上的每桶便宜五、六块钱,工人在同钱龙打哈哈的同时,把这个信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钱龙前脚刚走,工人们马上就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临时碰头会。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几个工地竟然出奇的统一,就是由一个人牵头来到杨帆的工地购买豆油,前提是质量和价格要同钱龙讲的一样。
”当然,这是我对象自己家工厂生产的,知根知底,价格全市最低,质量真材实料,没有一丝掺假,而且,每桶还多了半斤。“
杨帆大咧咧的说道。
当仁不让,这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杨帆此时化身卖瓜的老王,将自己的豆油丧心病狂的一顿猛夸,顺便贬低了一下全阳城卖豆油的,原来我对象三叔的工厂也变成了我对象家的工厂,这样更有说服力,让人听着信服。
“好,我们看过实物,也见着你的人了,小伙子不错,看着就让人踏实,我们总计七个工地已经商量好了,每个工地订260桶!”
“这是26390块钱,你点一下。”
这位大哥是痛快人,雷厉风行,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交给了杨帆。
不是一个工地的,几个人和杨帆不算不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莫不如干净利索的交割完毕,趁早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他们不怕杨帆卷款跑路吗?
当然不怕,他们对杨帆不熟,可是他们熟悉杨树林啊,他可是杨帆的表叔,知道杨帆的老家在哪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有就是,别看两万多块好像钱不少,可这是大伙集中起来才有这么大的金额,实际分摊到每个人头上没有多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杨帆真的卷钱跑路了,每个人的损失也不大,承受得起。
最最重要的还是今天钱龙说的话,杨帆那小子的对象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电影的明星都要好看,这样的老婆,给三百万都不换。
卷钱跑路可是犯法的。
只要杨帆不缺心眼,怎么会为了两万多块钱放弃价值三百万的老婆,除非他疯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这事。
沾着吐沫,杨帆用他那笨重的手指点了两遍,确认无误,“没错,钱数没错,明天我就去我对象那里拉油,然后我会给大伙送去,你们放心。”
两辈子了,头一次手里攥着这么多的钱,杨帆的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钱相对十亿来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要淡定些,但他的脸还是涨的通红,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加上昨天的6000钱,总计32000多,扣除给张叔的,利润将近一万多,秒变万元户,老爹一辈子的愿望,杨帆只用了短短的两天就实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这是他赚到的第一桶金。
事已办妥,杨帆还保证送货上门,不用他们再折腾一趟,众人非常满意,同杨帆顺便的聊了几句,带着十二分的满意打道回府了。
目送几人离去,杨帆迎着风唏嘘了好一阵,浮想联翩。
杨帆没有吃晚饭,久贫乍富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胃。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依旧把钱放进了帆布包,依旧枕着入眠。
临入睡前,杨帆在脑海中把明天需要做得事情一一罗列了一遍,免得明天手足无措。
首先,去批发市场拉豆油,这是他必须要办的。
其次,到商场里买一套衣服和鞋,把自己从头到脚的修理一下。后天就要去参加林夕学院的招新晚会,绝不能给林夕丢脸。
还有就是…继续赚钱!他还要去找寻更大的商机。
谋定而后动,这是杨帆重活两世后才总结出来的,最宝贵的人生经验。
…
翌日清晨。
四季青批发市场。
杨帆把车稳稳的停在张叔的摊口前,拉开车门,急不可耐的一个虎跃跳下了车。
这车是工地的,是杨帆早上同杨树林请假时,顺口借来的,前提是还车时,保证油箱是满的。
没有任何损失,杨树林自然满口答应,慷他人之慨谁不会。这车他只有使用权,归属权是钱龙的。
”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殷殷的叮嘱,善意的提醒,杨树林对于这套业务很熟练,不花一分钱就能让别人的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张叔!”
杨帆冲着正撅着屁股擦拭油桶的张叔喊道。
停下手中的活计,张叔诧异的转回身,表情先是微微一滞,随后揉了揉眼睛,待确认后,眸中闪过一道惊喜。
这份惊喜中竟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好似久居深闺的怨妇乍然看见自己的老公。
“怎么了,张叔,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杨啊。”
杨帆被张叔这幽怨的小眼神弄的心中一荡。
“这老头投错胎了,这要是换成女的,再年轻个三、四十岁,绝对有怡红院头牌的实力,秒杀前世的一众女主播。”
杨帆不由的暗自腹诽。
其实,这也怨不得张叔,自前天杨帆离开后,面对隔壁中年汉子的冷嘲热讽,张叔有点上头,他嘴上没说,但心里暗暗的憋着一口气。
“小伙子,你千万要来了,别让这个王八蛋看笑话,一定要狠狠的打他脸,教他以后怎么做人!”
心里念叨着这句话,张叔昨天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心情也从最初的希望变成了失望,最后绝望的收了摊。
“小伙子看着挺实诚的,怎么也是个玩嘴的,没事你消遣我这个老头做什么,真是闲的!”
整整一日,张叔心中对杨帆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他认定杨帆就是一个骗子,拿他解闷子的无良少年。
张叔的表现自然落在了中年大汉的眼里,这种贬低竞争对手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对着张老汉就是一顿输出,把张叔埋汰得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偏偏他还无言以对,谁让他看走眼了呢。
惊喜来的就是这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就在张叔对这事已经死了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杨帆来了,还开着车来的,瞧这架势是来拉油的。
“小伙子,还真是你,你让叔好等啊!”
这话张叔说得声音极大,不啻于市场东北角的那个大喇叭,说着话的同时,张叔眼睛还不时看着隔壁的中年汉子,挑衅加炫耀的意味明显。
终于出了这口老气!
中年汉子自然看到了杨帆,假装看不见也不现实,张叔就差拎着他的耳朵喊了。
他狠狠搓着手里那个已经包了一层老浆的紫砂壶,啊卡卡做响,愤愤的走进了摊口里间。
中年汉子明智的选择了隐身。
”小伙子,准备拉多少桶?你开来的车可不小,这要是都装满了,估计能装五六百桶。”
心情好,语气自然就轻松,张叔不无调侃的问着杨帆,在他的心里认为杨帆只买200来桶豆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车,雷声大雨点小。
杨帆开来的是工地四米八的货车,据说这车的设计理念是长途专用车。
听了这话,杨帆刚才兴致勃勃的脸立马变成了苦瓜相,悻悻的说道:“一车才能拉五六百桶啊!”
杨帆心中苦涩,这样,他得跑四趟,每趟路程耗时怎么也得两个小时,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就送货吧,枉他昨天计划的那么周祥,却没想到在车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五六百桶还少啊,小伙子,你想买多少桶?”张叔诧异的问道。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杨帆前天和自己说得是200桶左右,就算计划有变,能翻上个一倍就顶天了,看杨帆这苦逼的表情,好像…
张叔觉得血压有点不稳。
“小伙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要想一口吃个胖子,叔劝你一句,不要好高骛远,你先拉个2、300桶,试试水,等这些都卖没了,你再来。”
觉得杨帆和自己很对路,张叔善意的劝慰道。
“叔,我知道,我不是好高骛远,我今天要拉走的豆油都是别人已经订好的,给完钱了。”
“哎,我还是忽略这车的装载量了。”
杨帆无奈,现在回去再找别的车明显不现实。
“哦,那就好,你打算拉多少,量要是实在很大,叔可以免费给你送货的,我这里也有一台同你这台一模一样的车。”
“那太好了,叔,我这次准备拉2160桶,按照咱们说好的价格,这是19440块钱,”
说着,杨帆将事先已经点好的钱递给了张叔,随即轻声笑道,“张叔,按照事先的约定,每30送1桶,你应该给我装上2232桶桶豆油。”
这个数量也是他昨天睡前统计完毕的,中间包含给杨树林的4桶,另外杨帆还给昨晚其他工地来的几个人。每人准备了一桶,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次吧。
杨帆想的很周全。
“啥?多少?”
咔擦!
张叔诧异的语声和隔壁茶壶的粉碎声几乎同时响起。
“什么情况?”
杨帆询问的看向张叔。
”呵呵!“张叔咧嘴一笑,见牙不见眼的那种,说不出的畅快,幸灾乐祸的表情盎然脸上,“别介意,小伙子,这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了。“
低头想了想,杨帆随即明白张叔话中的含意,不禁莞尔。
“这是何苦?”
”哎,人心不古,有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风凉话谁都会说,这时张叔当然不会吝啬,对着某人就是一阵挖苦。
隔壁的某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不止手疼,还有心疼,把玩将近二十年的茶壶竟因为自己的嫉妒,化为了碎片。
更多的还是嫉恨。
”小伙子,你说你这次准备拉2160桶,不是开玩笑吧?“
杨帆没有做声,只是冲着攥在张叔手里的钱,努了努嘴,言下之意,钱都在你手上呢,你还怀疑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张叔看着手里的花花纸,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好,小伙子,真有你的,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如此大的订单,让张叔对杨帆是赞不绝口,这个数量等同于他摊口半年的销售量,他能不高兴吗?
”小伙子,这么大的量,我这场地没有那么多,你得陪我去仓库里去取货,没有多远,几步路的路程,我的车也在那里。”
“没问题!”
张叔转身不知从哪里叫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太,帮着看守摊位,坐上副驾驶位置,指挥着杨帆向库房开去。
库房的确不远,转了两个弯就到了。
杨帆,张叔,伙同司机一起动手,装了满满的两车,一共1355桶。
这个数量也是杨帆通过计算得出来的,正好派发五个工地的,不多不少。
“小伙子,你的车应该和我的车一样,都有围栏的,只是不知你今天怎么没带来,要不然一趟就能搞定,没办法,只能分两趟拉利索了,张叔边装车边同杨帆唠着家常。
对此,杨帆只能苦笑。围栏,他从没见过自己这辆车有围栏,估计工地都是运送一些沙子、石块的,过于零碎,围栏起不到什么作用,装车还不方便,被人弃用了吧。
“好了,启程吧,路上慢点!”再三的检查了一遍,看看没有任何的隐患,张叔叮嘱着杨帆。
“好的,张叔,你先忙去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马达声中,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出了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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