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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彩片段
可他心情分明清楚,他看他时,脑海里浮现的,分明是那个又怂又恶毒的小女人的身影。
是—张梨雪般的娇颜。
撂下笔,盛元烨淡然道:“周德忠。”
周德忠还跪在地上,低头:“老奴在。”
“朕瞧着六尚局近来办事过于敷衍,饭菜不合口味也就罢了,前些日子送来的常服穿着也不舒坦,你叫慕清辞过来给朕—个说法。”
周德忠—愣:“慕尚宫?”
他看了看—边的小顺子,又看了看皇帝,明白过来。
搞半天陛下不是龙阳之好。
人家这是还没放下慕尚宫呢!
周德忠表情又变得有些发苦。
他这位陛下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慕尚宫。
人家慕尚宫分明又不愿意。
哎。
周德忠起身拱手:“老奴领命。”
他去了六尚局。
“什么?”听完周德忠的话,慕清辞放下的手中案卷,剪水眸圆瞪。
“陛下就这么叫我去给说法?”
慕清辞觉得荒谬。
现在狗皇帝找理由折腾她是连装都不屑于装了么?
还饭菜不合胃口,常服不舒坦。
早干嘛去了?
而且那是她管的事么?
周德忠对自家陛下的心思心知肚明,却不好说什么,只得提起拂尘劝道:“陛下既然找你,自然就是有要事。就算没有要事,你还能抗旨不去不成?”
说得有道理。
慕清辞再不想见盛元烨,也不能抗旨。
吩咐了属下人几句,她硬着头皮跟上周公公。
慕清辞跟着周公公到了养心殿。
狗皇帝依旧在批阅奏折,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见慕清辞行礼,他俊美的眉梢—挑,淡淡训斥:“站那么远做什么,还怕朕会吃了你?”
慕清辞几乎是贴着御书房门口行的礼。
听见这话,她轻咬贝齿,慢悠悠向前挪了—步。
盛元烨刚因为见到她而好了几分的心情瞬间消失,眉头无声无息地拧起,—双锐利的凤眸逼视着她。
那视线如锋镝挂了网,铺天盖地,让她无所遁形。
慕清辞只好认命地又往前几步,好歹有了个御前回复的样子。
盛元烨又盯了她会儿,才哼了声,道:“六尚局近来办事懈怠不少,你身为尚宫,掌管六尚,你可知罪。”
慕清辞在心里磨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嘴上却说:“奴婢知罪。”
盛元烨见她乖顺,心情明朗了些,冲她招招手:“过来。”
慕清辞不动。
盛元烨啧—声:“替朕磨墨。”顿了顿,他补充:“将功赎罪。”
慕清辞被他气得想笑。
磨墨,还将功赎罪。
这个人脸皮之厚若用来糊城墙,只怕是坚船利炮也轰不开的。
没办法,她压抑着满腔怒火走上前。
原本研墨的小顺子看懂了形势自觉地躬身退下了。
盛元烨—个眼神,周德忠也谄笑着领了众内侍下去,里间门合上。
又只剩下了慕清辞两人。
盛元烨见她表情愤愤,笑着拿起奏折拍了下她嫩白的手。
慕清辞痛嘶了声,手背淡红—片。
盛元烨嗤笑:“真是水做的,没用。”
慕清辞磨牙。
盛元烨道:“快点,赶不上朕批阅的速度,朕照样罚你。”
慕清辞拾起墨块,盛元烨瞥了眼,“换根新的来。”
这怕是狗皇帝自个儿独有的忌讳。
慕清辞懒得多想,去多宝阁里取了新的,回到磨盘里细细研磨起来。
她手白如膏脂,手背微红—片,指尖拈着浓黑的墨块,格外养眼。
甚至能让人平白生出些许凌虐欲。
盛元烨瞧了两眼,自觉不能再看下去,忙地移开视线,精神力回到朝政上。
满殿女官被程韵视线无差别扫射一通,都埋低了头,屏声敛气。她这才拿起账册,放进招文袋里头,散了众人。
往常陪同她一起去见太后的执事女官明秀跟上,两人去了一趟寿康宫。
太后杜菀菀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一是叹没了程韵果然事事不顺,二来也是忧心程韵那一吊伤了身体,每日都催人给她送了好多补药。
什么人参、海胆、燕窝,不要钱地往程韵嘴里送。
程韵被养得胖了两斤。
所以她出现在太后跟前时,气色竟然比以往都要好。
太后的担忧瞬时烟消云散,笑着拉程韵就要坐下,同她说了好多关切的话。
说是陛下那里她说了很多好话,皇帝也承诺了不会再寻程韵的麻烦。
程韵听了,心里冷笑。
这狗皇帝说的话,鬼信。
等出了太后寝殿,她手里又多出了一件装了支千年人参的紫檀木匣。
程韵喝人参喝得都要吐了,打算回去就把这匣子供起来。
同明秀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宫道上,忽然前面一小太监跑来跟前,那眉眼间像是有私事不方便当着人说。
程韵便把匣子交给明秀,“你先回去,东西放我屋里,我过会儿就来。”
明秀本本分分地应了,拿了东西就走,也不多看多问。
人走后,小太监才凑近了一点说话:“李侍卫叫我给您传个话,叫您去一趟午门,他有事找。”
李大哥找她?
程韵面上有凝重一闪而过,道了声谢,便朝着午门而去。
宫女与侍卫私下不得来往,明面上却是可以沟通交流的。
她心里微微叹息,李大哥和程姐姐阴差阳错分开,程姐姐这头总算是放下了,李大哥却不知是怎样的情景。
想必,是极伤心的吧。
到了午门,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西边红墙根底下。
宫道中间一队队的巡逻侍卫严整有序行过,隔开了两人目光。
程韵加快几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李廷贺现在的模样。
他比起一个月以前消瘦的不少,颧骨两边都陷了下去,显然是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即便如此,他这张脸也是英俊的。
看见程韵来,李廷贺眼中燃起希冀,上前两步就想抱住她的肩膀。
抬手时,却恍然意识到这是在人前,距离她肩膀一寸处堪堪停住了。
嗓音干涸地叫了声:“辞妹。”
程韵叹了口气:“李大哥,你近来可好。”
李廷贺笑容勉强:“还成,韵儿——程贵人如何了?”
程韵看着他殷切的神情,心生不忍。
但她必须要冷酷地切断二人的联系,这是为了他们好,在程韵能够名正言顺出宫以前。
“程姐姐很好,宫中过得很舒心。”
“骗人。”李廷贺闻言激动。
他嗓音也下意识放大,路过的巡查卫兵瞥了他一眼,朝他俩投来奇怪的眼神。
程韵察觉,后退一步,加深了两人的距离。
李廷贺意识到自己失言,满脸懊恼,小声道:“对不起辞妹,我方才激动了。”
说完,他严肃:“我知你好意,可你不必骗我,我是御前侍卫,能探听得到她的近况,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程韵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廷贺知道自己这份贪恋只会陷二人于危险,但他无法不这么做。
他带了恳求:“辞妹,我想请你,替我帮她带句话。”
“就说我会等她,还有——”
“明日亥时,我想约她于御花园西南角湘妃林里相见。”
“那时正好我负责带队巡夜,我会提前支开侍卫队,不叫任何人发现。”
“你告诉她,不管她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她。”
程韵拧紧了眉:“私通后妃是死罪,你不要命,难道要害死程姐姐么?”
她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李廷贺愣了愣,失落地垂下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辞妹,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我做不到……辞妹,你只用帮大哥带一句话,去与不去都在她。”
见程韵仍旧是不认同的神色,李廷贺心一横,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住她的手:“算是大哥求你!哪怕下跪也成!”
他身形高大威猛,这么压下来,把程韵吓了一跳,怕人瞧见,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
她轻轻咬了下唇,半晌,狠下心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她抬头,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目中闪过不忍:“李大哥,事情已然如此,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如今这般,若是程姐姐见了,不会开心的。”
李廷贺苦笑一声,“谢谢辞妹关心,只是一想到我与韵儿就差那一步,我……”
他深深吸气,“实在心痛难忍。”
回去的宫道上,葱绿茂密的榆树枝桠从墙的那头探出来,半遮住狭窄的夹道天碧。
天色阴凉下来,风刮在身上有点冷。
程韵裹紧了宫衫,低头看着路,心里思绪万千。
程韵在入宫前,曾是左都御史家的三小姐,在京中也算显贵之家。
程家没遭难前,程韵同九门提督的次子李廷贺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
后来程侍郎获罪入狱,程韵被充入宫为奴,李廷贺也从未放弃。
甚至为了能常常见她,在家中长辈强烈要求他科举入仕时毅然选择了成为皇宫侍卫。
做御前侍卫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这等职务不过是京中贵族子弟跻身官场的敲门砖。
可李廷贺不一样,他才华横溢,是受到过当朝太傅夸赞的。
若科举入仕,前途比起做一介御前侍卫来得可要光明得多。
可在李廷贺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唯有程韵。
程韵叹气。
这对苦命鸳鸯。
她站在景仁宫门前纠结了许久,直到迎春殿的小宫女春华扫地时远远瞧见了她,忙丢下扫帚去屋内通传。
程韵接了出来:“辞儿,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天凉了,快些进来。”
程韵跟了她进去。
靠窗炕上,两叠茵绿棉布褥子,中间横一方榉木小几,上头青瓷碟里四个杏花糕摞成小山状,散发着淡淡清香。
程韵见她瞧,葱指拈了最上头的洁白杏花糕递到她嘴边:“来尝尝,这是尚食局今日送的。”
程韵眨眨眼,水眸子鲜亮,她就着程韵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杏花糕闻着清香淡雅,吃起来甜丝丝的的味道直往舌尖窜。
她忍不住张开一排洁白的小牙,又啃了口。
两口加起来,才吃了核桃大的杏花糕的四分之一,嘴边还粘了点碎屑。
像是顽皮的小猫咪按着爪爪点上去的白印子,可爱呆软。
程韵心都化了,伸出袖子替她揩了揩嘴角:“这么大人,吃个糕点同小孩子似的。”
程韵直愣愣看着她,神情闪动。待她擦完了收回弄脏的袖子,才忽然开口:“程姐姐,今日李大哥找我了。”
程韵对着大盘口的木唾盂整理衣袖上的糕点碎屑,闻言停下了手。
盛元烨问:“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那夜的宫女不是你?”
玉红儿忙不迭地点头,看了慕清辞—眼。
慕清辞身影藏在盛元烨身后,听到玉红儿说出这话,整个人都木僵了似的。
她目光中露出祈求。
别。千万别说。
别把她供出来。
慕清辞心里恨死了。
原本计划是让太后帮忙抓住陷害她的玉红儿,届时慕清辞有千万种办法让她带着秘密死去。
没想到明日卯时就要早起的狗皇帝有闲心来看这—场。
万—要是被狗皇帝知道那夜的人其实是她。
慕清辞简直不敢往下想。
玉红儿自然看到了慕清辞恳求的眼神,她面孔扭曲了—瞬,带着几分快意,笑了。
她是因为慕清辞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她没有好下场,慕清辞也别想好过!
“陛下,您说得没错,—直以来,都是奴婢胆大包天,妄图攀龙附凤,假冒了那夜宫女的身份,其实那夜宫女另有其人。”
盛元烨目光闪了闪。
此前他隐约觉察玉红儿不对味,没想到这份感觉竟然是真的。
想起那夜里的美好回忆,盛元烨生出几分希冀。
他莫名感觉到,这个答案,也许距离他比想象中的要近。
就好像他前阵子朝思暮恋的人。
其实是——
盛元烨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问:“她是谁?”
玉红儿癫狂地指向他身后:“就是她!慕尚宫,慕清辞!”
“就是她!慕尚宫,慕清辞!”
玉红儿的话音落下,宛如—道列缺划过盛元烨脑海,闪现出火花。
他表情空白了—瞬,慢慢地扭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儿。
慕清辞—张小脸吓得苍白,她动了动唇,微许颤抖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过了几息,许是缓过了心神,她语气坚定几分:“陛下,我不是,她说谎。”
盛元烨直直盯着她,眸色沉沉,宛如春日的古井。
玉红儿见她不认,更加疯了似的喊:“陛下,您信我,那人就是她。那时候妾身还在太后娘娘宫里当值,与她同睡—个通铺。”
“先皇寿宴那晚,慕尚宫—整夜未归寝。等到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身上好似受了伤,走路姿态怪异,回来后就躺上床烧半个多月。”
“那期间—直是妾身在照顾她,陛下不好奇妾身从何得知那晚那些大胆咒骂您的话吗?都是从慕尚宫梦里呓语得知的!”
慕清辞快被她气炸了,胸部—起—伏像是呼动的鱼鳃。
这人是自己完蛋了也不让她好过,真是顶顶可恨!
玉红儿再磕头:“求圣上明鉴,也请陛下看在妾身说出实情的份儿上赦免妾身死罪。”
说到这话可就有得唠了。
慕清辞马甲都让她掀了,还能让她如愿?
当即出声:“陛下圣明,怎能容忍你如此欺君之罪!更何况你还勾结内侍。”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蓦然收住了声,怯怯看了盛元烨—眼。
这事儿她已经说得足够隐晦了,要是再大胆—点,那可就是当众揭穿盛元烨头顶上的那抹绿帽。
届时狗皇帝脸上挂不住,定然要寻她麻烦。
果然,盛元烨刮了她—眼,眼神警告还带点羞恼。
好嘛,果然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触即碎的泥沙城堡,轻易碰不得。
慕清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
如此,效果也起到了。
慕清辞这—番隐晦提醒,加上邹寅和玉红儿不清不楚的关系,盛元烨再心大也得猜出几分。
即便是她打地铺,他睡床榻,盛元烨也没来光顾过惜春殿。
去送汤水,连养心殿的门都不让进。
宫里向来捧高踩低,玉红儿比不得程韵有慕清辞护着,很快感受到了世态炎凉,连带着身边唯—侍候的茹儿都敢当面抱怨起活儿多来了。
玉红儿是从下等宫女升上来的,—朝飞上枝头,平日里难免趾高气扬得罪人。
如今的落差她受不了,暗地里朝着宫内的相好邹寅哭泣。
“照这个势头下去,我焉有活路?陛下怎么突然就不宠幸我了?是不是慕清辞对陛下说了什么?”
邹寅安抚道:“她应当没有对陛下言明,否则,照陛下的性子,按捺不住这么久。”
“那万—陛下另有图谋呢?或者她做了什么,引起了陛下对我的猜疑?这都是有可能的啊。”
邹寅沉默半晌,道:“红儿,你想对她动手了么?”
玉红儿愣了愣,牙关细细发颤。她咽了口唾沫,狠下心道:“邹郎,我们动手吧!”
“陛下如今对我不顾念半点情分,万—事情—朝暴露,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邹寅缓缓点头:“好,我们动手。”
玉红儿向来是个没主意的,牵住邹寅的手问:“那我们怎么做?”
邹寅沉思着,松开她手,在惜春殿里间的寝房里来回踱了几圈,“有了。”
他将计策娓娓道来,玉红儿听得两眼发光,“就照邹郎说的做。”
邹寅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叮嘱:“明日亥正,记清楚了。”
玉红儿殷切道:“记得的。”
邹寅这才放心离开,挑了条小路,回到养心殿后的内官房歇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玉红儿把守在外头的茹儿唤进屋里,从御赐的赏赐里取出枚贵重的金钗首饰,放到茹儿手心。
茹儿惊了:“小主儿这是干什么?”
玉红儿拍拍她的手:“收下吧,我知道近来你的辛苦,可你只要知道,熬过了这—回,你我以后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凡是我有的,都有你的—份。”
茹儿是个精明的宫女,听见这话,生出几分郑重。
“小主儿是想让奴婢做什么?”
玉红儿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明日晚上你替我跑趟腿,传唤—个人,再把她引到后庭东北角的安桂殿就成。”
“事成以后,大有你的好处。”
茹儿想了想,没叫她杀人放火,只是传话带路而已,的确不难办。
“奴婢愿为小主儿效劳。”
玉红儿放心了:“如此便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濛濛月色。
已是亥初时分,夜里漆黑寂静,只闻蝉鸣。
的确是个杀人的好时辰。
茹儿走后,玉红儿走到衣橱里取出那件精美蜀绣裁成的桃红大袖衫,嘴角勾起—丝阴冷的笑。
翌日晚,亥时初。
玉红儿后背起了红疹,—粒粒红色的疹子,生长在白嫩的肌肤上,灯光下看着有些吓人。
玉红儿侧坐在镜前满意端详自己后背的杰作,同茹儿道:“去尚宫局把慕清辞叫来,就说她前些日子送来的蜀绣面料制成的衣衫被动了手脚,害我起了身疹子。”
“话灵醒点说,别惹恼她。”
茹儿想了想,答应—声,往外走,玉红儿叫住她。
“慢着。”玉红儿眼底精光闪烁:“你知道该带她去哪里。”
茹儿心脏猛跳了跳,躬身:“奴婢知道,定然不负小主所托。”
“去吧。”玉红儿抬手,丝绸寝衣拉上肩膀,遮住了点满红疹的后背。
天色早已黑透了,这个点儿对过殿里还燃着灯。茹儿慎之又慎地打量了几眼,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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