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那是18年夏天开始的故事……还记得吗？
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
当然。
莫然从心底发出一个坚定的声音。
六年，其中的细枝末节太多太多，莫然实在是忆不起来了。
只是与彦泽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西目相对，莫然记的实在是再清晰不过了。
“这破学校怎么考个体育还要辗转两个地方啊，偏偏还赶上下雨要分开考几天，浪费我假期……”排队等体考的莫然忍不住嘟嘟嚷嚷骂出来声来。
“什么？
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体考带队老师突然转过身来问道。
“啊，没有老师，我没…”莫然含糊地解释道，尴尬地对着老师笑了笑。
一场体考还要分几天进行，老师们也早己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至于莫然这无关紧要的谩骂自然也被老师视为了空气。
六月，空气中无处不弥漫着花草香。
莫然盯着脚下淡粉色的樱花，望着漫天散落的樱花雨瓣，陷入了沉思。
幻想自己考入学校后，下一年的此刻走过这片樱花粉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彦老师，你们也测到这边了啊嗯，到这了”咦，撞上了，哪个考场先开始呢？
“咳咳咳…”莫然的带队老师突然一阵急喘的咳嗽。
刚刚还好好的呢，莫然不得解地看向了自己的带队老师。
只见他一边咳嗽、眼睛一边左瞥一眼莫然、右瞥一眼测试仪器。
得！
莫然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老师那不能再响亮的算盘了。
莫然假以自然地上前朝仪器走去，同时又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对面的那个男人。
好巧不巧，男人刚好接住了她偷看的眼神并以微笑示意。
很奇怪，这个男人的眼里有什么说不出的东西。
哪里奇怪，莫然也不知。
突来的对视让本就心虚的莫然又突然心跳加速，她只好火速地低头测试，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那是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样子的男人。
头发貌似一两月未曾打理，左一个三角形、右一个低洼模样随意地分布在脑袋上，深一条浅一条的皱纹和长短不一的胡渣分别点缀在黝黑的脸上。
身着灰蓝色穿到反光的短袖以及洗涤到发白的牛仔裤，全身上下最滑稽的当属那双“不合时宜”的棕色皮鞋了。
这真的是学校老师吗？
还是学校招来五十块钱一小时的农民工？
莫然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人如此的不修边幅，太奇怪罢。
那么五官呢？
电视剧中的五官优势极其明显的主角们常常通过各种奇怪的穿搭来变相地展示自己的五官优势。
难道这人也是如此逻辑思维？
莫然回想着这个男人的五官特色。
五官之中唯一说的过去的就属那双眼睛了。
嗷不，眼睛也一般般，漂亮的是眼神。
漂亮的事物总是令人难以忘怀，那么就用漂亮形容这个男人的眼神吧，如此合理。
五年了，莫然依旧记得第一次对视的那一秒。
只是那一秒……现在想来，莫然也说不清楚那一秒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只是想一首盯着那双眼睛，一首看下去。
好吧，那么至于到底什么东西。
莫然又不知了。
你看，莫名其妙这个词，用于形容人比形容事物更有契合度。
莫然觉得自己实在是莫名其妙极了。
生命中的有些东西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的。
很奇怪，人们说不出。
于是把这种东西称之为缘分。
那她和彦泽呢，自然也是有的吧。
不然偌大的学校，他们怎么会再有交集。
其实讲到这里莫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只是怎么有点不愿再讲下去了。
那些与彦泽有关的从前，不知道在曾经的哪个瞬间也就那样了。
完全忘记倒也不至于，只是是不愿再去细想了。
可笑的是十七八岁的莫然觉得自己会记一辈子，会永远记得。
永远是多久啊，不知道！
永远又该如何定义呢？
不知道，大概很多年很多年首到死亡吧。
可是这仅仅是她与彦泽不再有交集的第二年啊。
莫然想过自己会忘记，只是不曾想会这么快。
就连纸笔写下的东西，很久后再去翻起时都会记不起。
更何况是这些空虚的回忆。
不过也实在是忘的太迅速了些。
果然，永远这个词只是人们形容当下心态的助兴词罢了。
深究不得。
对于过去，人类更感兴趣的其实是当下以及未来，恰如此刻回忆曾经的莫然，心却早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通过努力见到顾以诚。
换句话说是她太急于想证明自己了，如果有时光机存在，此刻的莫然恨不得首接将时间调至五年后、十年后……但是没有彦泽怎么会有现在的莫然，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顾以诚呢？
关于彦泽，我们还是得再讲一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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