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确定他还活着。
空摩却毫不在意,每到一处都要四处逛逛,有时能坐在路边,看行人看个半晌,还要和过路人聊天。
他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总不能什么都没看到。
我拗不过他,只能多派人手近身保护。
空摩始终不忘自己想要广传佛法的梦想。
经峪孜国时,他设法坛讲经。
第一天,听经人众多,我也人群中。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听他讲佛法,竟觉得过往绕在脑海中的困惑,经他口说出,就变得如此轻快。
信众们也匍匐在下,露出欣喜,获得解脱。
我在众人中,仿佛看见了佛光的救赎。
这就是他热爱并愿意付诸一生的事情。
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坏事传千里。
曾经的流言在西域扎根,澄清的消息却被隔绝在了雪域。
第二日,有人将传言和僧人对上了号。
他们叫嚷着,空摩高僧被妖女蛊惑,早已破戒,要跌入地狱,不得解脱。
空摩不理他们的唾骂训斥,依旧讲经。
甚至有人掷出铁器,砸伤他的额角,他依旧在讲经。
我想上前挡在他面前,却被三台等人拦下,他们说是空摩不许。
他是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24峪孜之事后,我再也不敢停下商队的步伐,只盼着早点回到雪域。
可大宛国的一场疫病,彻底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破落的小城被风沙侵蚀,老人抱着小孩子蜷缩在墙角,无数的人围着一棵枯树不断啃食。
我与三台商议绕路而行,但空摩执意要救人。
“这里不信佛,不会有人伤害我的。”
他的目光是那样坚定,我不忍拒绝,便整日跟在他身边。
他每天忙前忙后地诊病,煮药,得了空闲还要去探望病人,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切切实实救了很多人的命。
可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早前跪香伤了身体,一直没有得到精细地休养,再加上长途跋涉赶到京城,到如今每日接触病患。
那日他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枯树前。
我惊慌失措,忙去扶他,他尚能开口,“我欲渡众生反被众生度。
伽罗,我此生无悔了。”
“说什么无悔,我们还……”没等我说完,空摩闭上了眼,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了下才反应过来,忙叫人去煮还魂草。
西域的夜很凉...